生态-消费悖论下的居民消费引导机制研究
2016-03-16李凡
李 凡
(辽宁社会科学院 《社会科学辑刊》编辑部,辽宁 沈阳 110036)
生态-消费悖论下的居民消费引导机制研究
李 凡
(辽宁社会科学院 《社会科学辑刊》编辑部,辽宁 沈阳 110036)
改革开放以来,生态问题一直是困扰我们的难题,这与中国当前的时代特征有着密切的关联。中国正处于向现代化转型的历史时期,因此现代性特征表现得异常突出。理性主义的思维观念、人类中心主义的立场以及对待自然的工具主义态度在人与自然的关系问题上占所据着主导地位。但随着生态环境的不断恶化,重新审视、评价现代性成为人们的主题。因此,当下中国表现为现代性与后现代性并存、生态思潮与消费主义并立的特征。中国亟需解决的问题不仅包括如何迅速实现向现代社会的转型,也包括如何克服现代化过程中出现的弊端、促进人与自然的和谐发展。生态问题从根本上说是人的素质问题,要解决生态环境问题,首要解决的是人的问题。因此,如何实现对居民消费的引导是我们应该着力解决的问题。
生态文明;生态人;居民消费
一、现代性与后现代性主导下的中国社会
改革开放以来,随着中国经济形态由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型,中国社会也逐渐从农业大国向工业经济占主导的现代化社会转变。中国在取得巨大成就的同时,也面临着一系列的问题,其中一个最大的问题就是环境渐趋恶化,而这又恰恰是现代化过程中无法回避的问题。因此,中国亟需解决的问题不仅包括如何实现现代化的问题,也包括如何克服现代化过程中出现的弊端,建立一个生态的、可持续发展的社会。一个生态的、可持续发展的社会意味着经济增长可持续、社会发展良性以及人与自然和谐共处,它要求社会担负起经济现代性与生态后现代性的双重使命。
所谓的现代性是与现代化相伴而生的概念,现代性是指从思想上把握现代化的属性、把握时代的精神和特质。现代性追求的是合目的性和进步性,包括理性主义的思维观念、人类中心主义的立场以及对待自然的工具主义态度。它的本质是以人为中心的主体性,其根本逻辑是主体—客体的二分法,所以,现代性的最本质特征是设定了人作为主体对客体的绝对征服关系。而后现代性是对现代性的反思和批判,它质疑客观真理、理性、同一性和客观性之类的现代性概念,主张权力多中心、分散化治理、去人类中心主义、强化环境的人类归属性生态价值。相较于现代性,后现代性使人们对现代化进程中的一系列弊病有了更加清醒的认识,有助于人们全面审视当今的时代和社会发展过程,更加科学合理地设计人类社会的未来发展。
在现代化的过程中,中国同时受到了现代性与后现代性思想的冲击。一方面,理性主义、工具主义被人们接受并奉为圭皋,主体性被无限夸大,人们对科技和人的主体性的崇拜达到了空前的程度。另一方面,在向西方学习的过程中,西方大量的后现代话语又给转型中的中国社会带来了猛烈的冲击,关于现代性的反思影响着人们对现代化的思考。随着环境恶化的加剧,人们意识到需要对人与自然的关系进行重新定位,自然不应该被看成是被人改造和征服的对象,而应该是被人尊重、具有独立价值的事物。
现代性与后现代性思想的紧张关系,也从侧面印证了生态与消费的悖论关系。在我们致力于去建设一个生态化、协调化、可持续发展的社会的过程中,必须正视二者的悖论。如何看待消费问题,在生态视域下能否将消费限制在一个合理的范围内,如何对人们的消费行为加以引导,这些都是期待我们加以解决的问题。
二、消费文化下的生态问题
在中国完成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型以后,经济发展中的一个重要角色——资本出现了。资本的运行逻辑是G-W-G,即货币-商品-货币(包含剩余价值)。在生产、分配、交换、消费这四个环节中,生产是起点,而消费是终点,消费是产品最后能否转化为剩余价值的关键。因此,生产更多的商品同时让更多的人加入到消费大军中是资本正常运转的关键。不仅如此,消费还引导了生产的方向,创造出新的生产的需要。“消费创造出生产的动力;它也创造出在生产中作为决定目的的东西而发生作用的对象。如果说,生产在外部提供消费的对象是显而易见的,那么,同样显而易见的是,消费在观念上提出生产的对象,把它作为内心的图像、作为需要、作为动力和目的提出来。消费创造出还是在主观形式上的生产对象。没有需要,就没有生产,而消费把需要再生产出来”[1]。因此,政府提出内需是拉动经济的三驾马车之一,也是看到了消费在经济发展中不可替代的作用。
但是,资本的最终目的是增值,而消费是实现这一目标最有利的工具,因此,随着资本的不断扩张,消费渗入到人们的生活中,它与文化相结合,成为一种被大众所认同和接受的文化。消费文化一旦确立,便改变了人们的生活方式和思想观念。 但是消费文化的兴起却造成了以下的问题:第一,产生了越来越多的虚假需要。资本不断增殖的本性要求生产出尽可能多的商品并将其卖掉从而转化为剩余价值,因此商家通过广告和时尚,使消费者陷入到一种人为设定好的消费环境中。消费者的需求不再是单纯的个人意愿的表达,而体现为对某种时尚的认同。这样,商家因为掌握了时尚而控制了消费者的需求,甚至制造了一系列的虚假需求。第二,消费文化的盛行造成了整个社会的巨大浪费。商家想要迅速地卖掉商品从而实现资本增值,就需要顺应消费者的需求。但是,在现代社会,不同阶层的消费者以及同一阶层内不同追求的消费者的消费需求都不尽相同,商家为了满足这些繁多的、差别化的需求,就需要生产出更加细致化、差别化的商品,开发更多“新”和“奇”的商品。而这样就造成了同类产品的恶性竞争。第三,消费文化加重了环境的负担,加速了生态环境的恶化。无论是时尚的推动还是资本自身的特点,消费将整个社会卷入到了“短缺”消费的洪流当中,使得这样的社会永远处于“不够”的假象中,从而无法对于市场信号作出及时、有效的反映。其结果是,越来越多的商家挤入到对某些新奇产品的开发中,将大量的自然资源和人力资源投入到已经过剩的领域中,从而造成资源的浪费,而同时,为了实现利益的最大化,商家对自然资源的有限性和不可复制性采取了漠视的态度,以超出自然承受能力过度方式去开采能源,从而造成人和环境紧张关系的进一步加剧。
不仅如此,中国的消费还呈现出双轨化的特征。一部分收入较高的人群,他们的消费意愿强烈,消费能力比较强。这部分人更多地认同消费文化,奉行消费主义的生活方式。对于他们来说,消费既是自我表现的方式,也是自我认同和社会认同的表达方式。而对于收入较低、消费能力较弱的人群,由于他们的生活必需所占的比重较高,因此其消费选择十分有限,生存是他们的生活重心。故而,这部分人依然奉行节俭主义的生活方式。中国消费领域的双轨化特征限制了中国整体消费的水平的提升,不利于经济的长远发展。中国现阶段内需不畅的问题,很大一部分原因就在于此。另外,如果一部分人的消费长期维持在较低水平 ,那么贫困、失业等问题就会激发大量对短期利益的追逐行为,使得自然资源不得不与较低层次的劳动力结合,社会发展所付出的资源代价也会增大。同时,高收入人群奢侈的消费方式得不到控制,就会鼓励他们的消费行为,加重环境负担。因此,中国存在的消费水平的不平等也是造成生态问题的一个重要因素。
三、“生态人”假设的提出和困境
正因为生态问题的产生和人的消费行为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因此要解决生态难题,根本上是要从作为主体的人入手,改变人的消费方式。基于此,有学者提出,建设生态文明需要有一个新型的主体担当,“生态人”假设由此产生。“作为一种崭新的文明类型,生态文明也需要一种新的主体承担者,一种新的主体形态,以此表征、创造和建设生态文明,我们将这种人存在的新形态称为‘生态人’”[2]。“生态人”是生态文明的主体承担者,也是生态文明建设的保障。生态文明建设能否成功,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生态人”培育得是否成熟。总的看来,生态人具有如下特征:其一,生态性。生态人的一切活动都是以生态系统的整体性为其出发点和归宿点的。“生态人”把人和自然的关系看成是平等的伙伴关系,以人与自然的良性发展与和谐统一作为人类活动的追求目标。其二,具有和谐的自然观和生态安全意识。“生态人”以生态的整体利益为目标,将生态安全放在首位,充分考虑、恰当估计生态安全的不确定性以及可能引起的风险。其三,有限理性。“生态人”都是进行理性思考的主体。“生态人”的理性是一种有限理性。也就是说,生态人的理性思考是要受到当时的社会条件等外部因素制约的。如果脱离对理性有限性的认识,“生态人”就会成为另一种形式的人类中心主义。其四,生态人具有充分的伦理素养,勇于承担对自然的责任,既敢于对过去负责,也勇于对未来负责。可以看出,“生态人”这一概念的提出体现了人与自然的关系从控制与被控制、征服与被征服到尊重与被尊重、维护与被维护的转变。“生态人”假设将人与自然的对立关系变成了一种和谐共生的关系,人们也从单纯追求经济效益转变为追求经济效益与生态效益的双赢。
不过,“生态人”假设不能是抽象的人性假设,而必须是具备了现实性的、具体的人。马克思曾指出:“要从费尔巴哈的抽象的人转到现实的、活生生的人,就必须把这些人作为在历史中行动的人去考察。”[3]“生态人”假设的提出面对的是改革开放后在中国在经济转型过程中消费文化的兴起以及由此带来的人的物化、浪费的剧增、环境的破坏等新情况,“生态人”追求的是整体的社会利益以及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但是,“生态人”假设却遇到了来自理论和实践的双重挑战。
(一) 理论困境
“生态人”假设的理论困境来自生态文明不同理论的分歧。对于生态文明,存在着两种不同的观点。一种观点认为生态文明是一种新型的文明形态,它应该是在扬弃并超越工业文明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因此,这种观点对工业文明和现代性持激烈的批判态度,认为工业文明追求人对自然的完全控制以及对资源最大限度的掠夺,其目的是满足人类日益增长的贪欲。工业文明下人的价值追求和生活方式已经完全被物化,其结果是消费主义盛行,过度生产、虚假消费层出不穷,而这些正是造成当下全球性生态危机的根源。因此,工业文明的基本框架与生态文明是不相容的。只有对工业文明进行彻底的批判和扬弃,生态文明的建立才是可能的。这一派我们可以称为激进派。而另一派则对现代性和现代工业文明持比较温和的态度,认为生态文明只是文明的一个组成部分,人类文明是包括物质文明、精神文明、生态文明等在内的总体。生态文明就是人类保护环境、维护生态健康的文明行为。现代工业由于缺少了生态文明这一维度,所以才造成了全球性的生态危机。为此我们应该补上生态文明这一部分。只要这样做,工业文明就会解决好自身的问题,现代工业文明的伟大成就也就可以得到继承和发扬。这一派我们可以将其视为温和派。
目前我国学术界普遍采用的是“温和派”生态文明理论, 那么作为新型文明主体承担者的生态人,应该是具有充分的生态伦理和生态意识的人,他的一切活动都是以生态系统的整体性为其出发点和归宿点的。也就是说,“生态人”的定位应该是激进派生态文明理论的践行者。而我们现在建设的生态文明是温和派主张的生态文明,是在社会主义制度下对工业文明的修补和改善,仍然是将经济发展放在首位的,因而是无法彻底剔除工业文明的弊端的文明形态。相对温和的生态文明理论以及相对激进的“生态人”假设,它们之间的不同定位就会造成“生态人”的理论由于难以契合当下的生态文明理论最终变成一种空泛的理想主义的设想。
(二)实践难题
“生态人”不能只是美好的设想,它还必须具备能够转化为现实的可能性。也就是说,生态人必须具备可行性。但是,在培育“生态人”的过程中,我们不可避免地会遇到以下的问题。
首先,“生态人”是否现代人的生态化结果?换句话说,“生态人”是对现实的人加以生态德育培育即可以达成的结果,还是一种对未来生态性追求的美好设想?不得不说,我们提出“生态人”这一概念的时候,“生态人”被看成是前者。也就是说,在“生态人”假设的提出者眼中,“生态人”是只要经过生态德育培育即可能出现的新型主体。但实际上,这是一种理想主义的观点。我们知道,“生态人”的提出是为了取代“经济人”。在“生态人”假设的提出者看来,生态环境问题的出现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经济人”假设,解决生态危机的出路就在于用“生态人”替代“经济人”。 但问题是,人们生活于其中的现实是工业文明主导下的社会,在这样的历史境遇下,人只能遵照经济规律行事,“我们不是从人们所说的、所设想的、所想象的东西出发,也不是从口头说的、思考出来的、设想出来的、想象出来的人出发,去理解有血有肉的人。我们的出发点是从事实际活动的人”[4]。实际上,随着改革开放的发展,市场经济取代计划经济在我国取得了主导地位,人对物的依赖关系取代了原有的对人的依赖,人们更多地通过物来表达自己。在现代社会,消费能力的高低成为衡量一个人身份和地位的指标。人不得不通过展示自己的消费能力来获得他人对自己身份的认可。其结果是,人们的社会期望、身份高低以及心理需求都通过消费行为来体现。在这种情况下,消费就不单纯是一种私人行为,而成为一种价值展示。实际上,“生态人”无法离开他所生活的环境成为一种超脱的存在。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生态人”也面临两难的抉择:按照生态文明建设的要求,“生态人”应该有大局意识,应该以生态系统的整体为出发点和归宿点,应该与自然和谐共处;按照当下生存的状态,“生态人”只能通过消费来获得身份认同、表达自己的需求以及体现自己的价值。而且随着消费文化被大众接纳和认同,消费也不再是自主决定的结果,还要参考他人和群体的消费行为。由此,人的消费行为被控制,消费欲望被引导,享乐主义、消费主义、物质主义成为人的指导原则。因而“现实的人”只能是“经济人”。这是“生态人”假设面临的第一个难题。
第二,“生态人”是人类未来发展的必然走向吗?在碰到第一个难题之后,有学者提出:“‘生态人’不是凭空产生的,而是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之间关系发展的必然结果,是人的本质的历史性完成,也就是马克思所说的‘人与自然完成了的本质的统一’。”[5]这里涉及一个问题,即“生态人”是否人格线性发展的必然结果。我们知道,在古代文明、农业文明占主导的时期,人与自然有着天然的、原始的和谐。在这一时期,人的主体性尚未觉醒,人完全遵循自然的规律行事,尊重自然是人对自然的基本态度,因此这一时期的人也被称为“自然人”。而到了工业时代,人的主体意识觉醒,人利用科技征服自然,利用资本攫取一切资源,人成为万物的主宰,自然成为人的附属。这一时期的人也可被称为“主体人”。“自然人”出现于古代文明、农业文明,“主体人”出现于工业文明。而随着生态文明建设的开展,与这种新型的文明样态相适合的“生态人”被提出。但问题是,生态人是人的线性发展的必然结果吗?或者换句话说,我们在建立生态文明之后,是不是必然会出现“生态人”这一新型的主体形态?与之相伴生的另一个问题是,我们是先建立了生态文明然后出现“生态人”,还是先产生了“生态人”才使得“生态文明”的建设成为可能?这是“生态人”假设的第二个难题 。
三、居民消费引导机制
尽管“生态人”假设存在着这样那样的困境,但不可否认的是,“生态人”仍然是我们解决生态问题的一个可以期待的方案。“生态人”的难题说到底就是消费社会中人的选择难题。因此,对居民消费加以引导,让人们树立生态的、绿色的消费观念,同时提高人的生态消费力,是我们解决生态问题的一个思路。
消费力是消费者为了满足自己的消费需要而消费消费品的能力,生态消费力就是消费者为了满足自己的生态需要而消费生态消费品的能力。生态消费力是我们在治理、保护生态环境中的一个非常重要的一步。生态消费力既是自然生态的范畴,也是社会经济范畴。提高生态消费力涉及多方面的问题,需要各方面的协作。
第一,加强思想建设,使人们树立正确的消费观念,包括生态消费意识、绿色消费意识、责任消费意识、公平消费意识、适度消费意识这几个方面。生态消费意识就是说在消费过程中自觉选择消耗小、负效应少的产品和服务,使消费过程产生的污染最少。绿色消费意识就是以简朴和健康的生活为目标,在物质消费中选择生产和使用对环境和人体无害、符合环境保护要求的绿色产品。责任消费意识强调个人在作出消费选择时,以消耗最少的资源和创造最少的浪费为原则,以利于子孙后代的长远发展。公平消费既包括代内公平也包括代际公平。公平消费意识就是说人们的消费行为不能影响其他人的消费能力,在承认消费差距的同时,也要保证每一个人的基本消费需求。适度消费就是指把人的消费需求控制在地球可承受的范围内,既反对过度浪费也反对过度节约。
第二,建立节约资源、保护生态环境的消费方式。当下,由于消费文化被大众所认同和接受,因此炫耀性消费多于实际需要,消费主义、享乐主义成为人们的指导原则。因此,必须对人们的生活方式加以改变,端正价值导向,树立生态消费观念,鼓励人们践行绿色消费、低碳消费。
第三,建立相关的生态保护制度,为“生态人”的培育创造良好的外部条件。“生态人”假设要成为现实,一个良好的外在环境是十分必要的。在中共十八大报告中,专门有生态文明制度建设这一提法,这说明制度建设已经得到重视并被提上日程。事实上,一项举措想要落到实处,制度上的跟进是必不可少的。生态文明的制度建设需要包括几个方面的内容。首先,要实行强有力的所得税制度,实现社会财富的再分配,不让富豪们的超豪华消费产生示范效应,同时,建立完备的社会保障制度,让所有人拥有过有尊严的生活的物质条件。其次,要建立专业的环境保护制度,包括建立生态文明水准评价机制、经济发展绿色评价制度、生态环境保护制度、自然资源节约与开发制度等。生态保护制度的建设,是在制度方面对生态文明的肯定,它也为推动“生态人”的培育创造良好的社会氛围。
第四,通过法律政策调整人与自然、人与他人的关系,保障“生态人”的全面发展。众所周知,在公众形成与自然和谐共处的行为模式的过程中,法律的惩戒和示范作用是不可忽视的。在当下建设生态文明的过程中,法律既能起到惩戒和威慑的作用,也能起到鼓励和示范的作用。对错误的行为加以惩戒、对正确的行为加以激励,使符合生态文明目标的行为得到制度上的保护,有助于规约人们的行为,有助于“生态人”的培育。
第五,借鉴西方关于生态问题的理论成果,丰富和发展我国的生态文明建设理论,为 “生态人”提供理论支持。生态危机首先出现在西方国家,因此,西方国家的学者也形成了许多比较有借鉴意义的理论,甚至许多西方国家也进行了一些改善生态环境的有益尝试。这些成果应该被吸收到理论研究中来。对于“绿色施动者”,即谁是生态实践的主体西方学者的研究对于我们的“生态人”假设也有十分重要的借鉴意义。
最后,转变思维方式,树立生态思维。生态思维就是指在人与自然的关系上,摒弃人类中心主义,尊重自然的价值,维护生态平衡,养成保护自然的责任感,树立生态道德观念,提升生态道德素质。
总之,引导消费者的消费行为,既要靠法律、制度的规制,也要采取鼓励的方法。让居民在进行绿色消费的过程中能够感受到真切的实惠,这样,消费方式的改变才不会是空中楼阁,才有推行下去的坚实基础。
[1]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28-29.
[2]严耕,林震,杨志华.生态文明的理论构建与文化资源[M].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03:79.
[3]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241.
[4]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73.
[5]郭忠义,侯亚楠.生态人理念与生态化生存——马克思《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再解读[J].哲学动态,2014(7).
[责任编辑 张家鹿]
10.16366/j.cnki.1000-2359.2016.06.009
2016-03-01
辽宁社会科学院创新课题
B82-058
A
1000-2359(2016)06-0064-05
李凡(1980-),女,辽宁沈阳人,辽宁社会科学院副研究员,《社会科学辑刊》编辑部编辑,主要从事生态哲学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