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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流的诞生: 1980年代韩国的流行音乐与城市地理

2016-03-16申铉俊翻译何琦隽

全球传媒学刊 2016年2期
关键词:流行音乐韩国音乐

申铉俊翻译: 何琦隽



主流的诞生: 1980年代韩国的流行音乐与城市地理

申铉俊1翻译: 何琦隽2

有关韩国流行音乐的研究或话语需要从城市地理的角度重新考察,尤其是首尔地区。1980年代韩国流行音乐的制作与传播,是地理性流动的。当老城区(明洞、钟路和光化门)因为国家和地区政府的(再)发展政策开始衰落的时候,不同的地点作为音乐多样性的场所开始兴起。本文关注了汝矣岛、二村洞和永东(现在的江南)一带,即所谓的汉江沿岸地带,如何作为主流流行音乐制作和传播的新中心而运作。这不仅包括各类主流音乐类型和风格的发展过程,也包含“大学歌曲”(即“校园歌曲”)的收编过程,这些都由1980年开始引入的彩色电视广播大量传播。与政治当局控制流行文化的误解相反,广播电视产业虽然被当局审查,但仍以其自身的、有选择性的方式,积极投身于发展和推广音乐及其他相关娱乐。总之,本文认为,流行音乐的历史可以藉由联系自1970年代至今的城市规划的特定模式而构建。

流行音乐;城市地理;韩国;地点

DOI10.16602/j.gmj.20160020

一、 引言

西方音乐中有关音乐与地点的话语似乎主要关注次国家级,即城市、城镇或乡村的本土声音;非西方流行音乐中的本土领域,包括亚洲流行音乐,则倾向于被等同于“国家”音乐——日本、中国、韩国,等等。因此,有关亚洲流行音乐的研究常常与国家认同问题紧密联系起来。

然而,韩国音乐中的地点问题能够且应该被以另一种方式概念化,既不是与国家划等号,又不是完全脱离它。可能其他亚洲国家也有类似的情形。这意味着韩国“国家”流行音乐的历史需要通过城市地理的棱镜重新考量,首尔地区尤其应受到关注。

在进入更细节的分析之前,我们需要先讨论研究的时间段。粗略来讲即是1980年代,那时韩国正从威权国家转型成民主社会。简单来说,那是一个政治剧烈动荡的时期。在这一时期,韩国不仅有三位总统,更有三部不同宪法和三个共和国先后更替。其中有一次针对总统的政治暗杀,一次军事政变,两次大型民众起义和无数的反政府游行和集会。

上溯至1970年代中期,政治权力机构都集中在老城区中心方圆一公里的范围内,包括青瓦台、首尔市政厅、国民议会、最高法院和检察院。然而,自1970年代中期以后,大部分权力机构因首尔大规模的城市重建而离开了老城区,并搬迁至多个不同地方。除了青瓦台和市政厅保留在原址,其他所有机构都搬迁至他处,即国民议会搬迁至汝矣岛,最高法院和检察院搬到江南的瑞草,还有许多行政机关搬迁到首尔市郊的果川。

权力迁移并没有结束。文化生产和媒介权力机构也搬离了原处,流行音乐亦然。简单说来,流行音乐生产和传播的中心枢纽从日渐破落的老城区搬迁到正蓬勃发展的汉江沿岸。在详细分析这些变化之前,我们应了解这一时期之前的情况。

二、 流动的首尔与文化政治的不同地点

1964年,随后成为地下乐队the Add4灵魂人物的申重铉(Shin Joonhyun)(1938—)唱道:“美丽的女孩走在明洞的街上/她在紧随着谁?/我想与她一起走。”1973年,李璋熙(Lee Jang-hee)(1947—)唱道:“昨天,我走在瓢泼大雨的钟路/独自一人,没有雨伞/我遇见了一位老同学/他问:‘你疯了吗?’并大笑起来。”在韩国流行音乐先锋所创作的这两首歌里,明洞和钟路的街道成为充满朝气的年轻文化的场所。它们是年轻人休闲和娱乐的聚集地,所以可能遇见美丽的姑娘,或某个老朋友。

1960年代中期到1970年代中期是韩国流行音乐“失落与黄金”的时代。以改编美国流行音乐和部分欧洲流行音乐风格为始,“地下音乐”和“乡村歌曲”两种类型引领了创作变革,成就了成百上千的有志音乐青年和全心投入的业余爱好者。这两种类型在1970年代前半期轰动一时,为快速发展的年轻人导向的流行文化提供了真实的(defacto)原声。

明洞和钟路,与邻近的武桥洞、光化门等地区一起,被赋予“市中心”的称号。年轻人对文化声望的争取在实际行动上表现为对中心区的占领。在流行文化中,热衷灵魂乐、乡村乐、迷幻摇滚等前卫国际趋势的艺术家在这一地区的音乐咖啡厅、现场沙龙以及夜店等地方表演文化仪式。那里还聚集了流行音乐的中间人,如唱片制作人、电视和广播制作人、报纸和杂志记者以及音乐沙龙DJ。

然而在本文的语境里,更重要的是威权政府的谋划导致了流行音乐悲惨地过早消亡。1975年,愈发偏执和渴望权力的朴正熙政权开始打击蓬勃发展的青年文化图景(Shin & Sawangchot, 2006),乡村音乐首当其冲。打击始于所谓的流行音乐净化行动,并以不为人知的大麻管制行动收场,很快地将这一繁荣图景扼杀(Kim & Shin, 2010)。

1975年以后,国家对流行音乐的审查和控制成为常规。对录音的事先审查和对广播的后期审查相结合,形成了对录音音乐的强大控制机制。同时,有关公共演出、消防以及食品卫生的法律实施限制了音乐现场表演。由于这些机制轻率和持续的实施,市中心的公共文化空间迅速萎缩了。这即是1970年代后期被不公正地贬抑为韩国流行音乐的黑暗时期的主要原因。

直到1970年代中期,韩国流行音乐的机构和实践主要集中在明洞、武桥洞、光化门和钟路一带,这是首尔中心区夜生活和青年文化的核心地带。在这片狭窄的区域,同质化单一群体的图景逐渐发展。主流与地下音乐,或商业与反抗音乐之间,并没有分别。虽然有个体差异和音乐多样性,音乐都被归于同一个“流行”标签下。

当市中心的流行音乐共同体于1975年被摧毁后,幸存者和新人流散到四面八方,并各自继续创造新的音乐。这一切不仅是此种音乐形式的内在发展结果,也是城市开发、文化流动和地点涵义的复杂进程的结果。简单来说,整个分化过程反映了首尔的快速扩张和重建。

三、 汉江沿岸地带,1980年代早期的主流韩国流行音乐

1980年代,汝矣岛因媒体力量的急剧集中而发展起来,成为流行音乐和流行文化新的指挥中心。从1970年代中期开始,三大广播电视网开始迁至汝矣岛。1980年,臭名昭著的“媒体兼并与停牌”将国家级广播电视台减少至两个,并通过公有化所有私人商业台的过程,将国家广播电视系统改成公共服务广播电视。最终建立了两个强大又高度集中的广播电视网络。受益于彩色电视和其他新技术的引进,电视兴起成为流行音乐最重要的媒介,从而加速了现场表演的衰落。

这一变化要求音乐工业调整其商业实践,所谓的“播送推广”成为制造热门专辑和明星的核心活动。基于此原因,一些韩国批评家将1980—1990年代视为“汝矣岛垄断”时代。媒介环境的变化产生了相应的新成功定律:首先,制作一张程式化的专辑来通过审查;第二,通过媒体尤其是电视宣传来推广这张专辑;第三,通过在夜店表演赚钱。主流的流行音乐世界成为一种模式化的事业路径,它包含有关流行音乐是什么和应怎样被表达的特定实践、传统和价值观。

然而应该注意的是,相对江南或者当时所称的永东的令人惊异的改变,汝矣岛的发展只是一个小变化。此区域于1960年代规划,并在接下来的几十年里实施,创造了韩国城市发展的范本。规划主要集中于在汉江区域建设大型住宅社区。第一个开发的就是汝矣岛,接着是二村区、汉江大桥北部区域,然后是盘浦和狎鸥亭洞、汉南大桥南部区域。这为向上流动的人口提供了新兴的中产阶级居住区。这一发展也吸引了娱乐场所进驻此地,如夜店、迪斯科舞厅和咖啡店。为了吸引富有的顾客,这些场所常常装修豪华而奢侈。

发展带动了汉江沿岸汝矣岛、二村洞和江南等地的流行音乐生产、传播和表演的物质手段的空间再分配。很快地,新的区域空间分工和上述成功定律发展起来:在二村洞的Seoul Recording Studio录音棚制作,在汝矣岛的KBS和MBC电视台播放/宣传,在新沙洞的Riverside Hotel酒店表演①(Shin, 2013)。

汉江沿岸是典型的新富区域,经济资本丰富但文化资本贫瘠。绝大多数区域都是安静舒适的住宅,使得这些地方缺乏有辨识度的文化和政治身份。1990年以后,多样的本地文化表现才开始产生。在那以前,虽然这一区域是文化生产与传播的集中地,但这里的人们都是其他区域所生产的文化的消费者②(Kang, 2006; Lee, 2009)。这些地方在政治上也显著缺位。精确来讲,这一区域并不是缺乏政治,而是缺乏自发的自下而上的政治。相反地,这一区域被汝矣岛生产和传播的自上而下的政治所占据。这不仅是媒介力量的地点,更是文化政治动员的地点。汝矣岛和汉江公园是政府举办的大型文化项目的标志性地点,如国风81(Gukpung’81)就是那一时期政府举办的先驱性大型项目。

四、 1980年代早期“校园歌曲”的收编

当时的常态是,由大学校园的业余音乐人所创作和表演的音乐受到更广泛的关注。自从1977年MBC大学歌谣祭③获得意外成功后,类似的歌曲比赛于1980年代前半段延续了这一热潮(Shin & Kim, 2014)。两种主要的音乐类型保持了它们1975年以前的名称:集体声音(Group Sound)和民谣音乐。然而,它们的发展命运却截然不同。

校园音乐是一种流行音乐类型,其标志是以简单的旋律和纯真的歌词来传递其真诚而不太成熟的风格。某种程度上,校园音乐的爆发是时代的产物。当集体声音和民谣音乐被从流行文化版图中除去之后,年轻人忽然被剥夺了他们本有的音乐。虽然与它的前身相比,校园音乐在音乐性上并不是那么成熟,但是它还是受到了急切等待着“他们自己的”音乐重现的那些年轻受众的衷心热爱。

然而,当“大学歌谣祭”和其他类似的音乐节被媒体和音乐产业大肆发掘之后,媒体组织音乐活动的限制很快显现。媒体追求收视率的倾向加上其自身的天真,使得一大批校园音乐人转而追求成为主流的流行音乐明星。最著名的例子就是青年前进(Jeolmeumeui Haengjin)和年轻十一(Young Eleven),两个1980年代早期从校园音乐的流行中牟利的电视节目。这些节目非常依赖校园音乐人和他们的音乐。的确,他们是一些音乐人迅速成名的推手。然而这些节目尝试将他们定位为年轻人的偶像,而不是严肃的音乐人。虽然一些音乐人在这种短期利益主义中生存下来,这一不明智的策略仍然使得许多有前途的校园音乐人的职业生涯昙花一现。

随着校园歌手向专业转型,他们迅速地融入了流行音乐主流之中。换句话说,他们的职业生涯是由前述的成功公式所左右的。他们被要求放弃其原有的民谣根基,有策略地转向专业词曲作者所创作的安全的流行音乐,并持续地在电视上露面,在夜店圈里表演。然而,这些歌手还有另外一个任务,就是参加各类国家组织的活动,推广政府政策,歌颂其成就。不论有意还是无意,他们在国家宣传中的参与是显而易见的。

但是,将1980年代早期的主流流行音乐,包括校园音乐,仅仅看作政治控制的一种手段是不公平的。虽然政权的确常常试图从流行音乐的广受欢迎中获益,但将其仅仅视作政治工具实在过于简单化了。1980年代的流行音乐不仅在当时广受欢迎,在政权更替后仍然有持久的影响。这表明了这些歌曲长久的文化影响和价值,并未因其所谓的消遣娱乐的意识形态功能而减少。在这一意义上,更精确的说法应该是,即使有威权政权的影响,主流流行音乐在1980年代还是盛行并创作了无数的经典,而不是因为威权政权的存在才导致了这一结果。然而,不可否认的是,苦于受到各类政治影响,地面电视是极其受限的媒介。围绕电视媒体的流行音乐的实现也因此牵涉到持续的,如果不是减弱的,有关歌词、音乐风格和外表等艺术表现的抗争和谈判。

五、 结语

人们对于1980年代的通常印象是现代韩国历史上垄断权力终结的时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流行音乐与流行文化也并无例外。然而流行文化并不仅仅被国家政权所抑制,而是政权以其自身的方式,积极参与发展和推广音乐及其他娱乐。这是1980年代有别于1970年代的重要方面。

另外,对于国家推动娱乐,人们也有诸多不满。正如所述,“地下音乐”和“舞曲音乐”兴起,这两者都不会(或者很少)在电视节目或广播放送中出现。数个枢纽地带,不仅仅是汉江沿岸地带可以解释这一现象:早期的“新村—光化门—大学路地带”,和随后的“梨泰院—方背—瑞草地带”。除了广播电视之外,各类特定机构,如小剧场/音乐咖啡和夜店/迪斯科舞厅,成为这些新兴的音乐类型和场景的重要地点④。直到1980年代后期之后,部分这类音乐的先驱者才冒险进入了主流流行音乐领域。

围绕这些枢纽地带的故事有许多含义,说明了为什么韩国当今的音乐场景被分为江南地区为主的主流音乐和新村旁边的弘大地区为主的独立音乐(Shin,2011)。这可能还解释了首尔其他地区,更不用说非首尔地区,成为音乐地点的边缘。汝矣岛作为媒体中心仍然掌握强大的权力,但自1990年代以来的媒体管制解除后,它逐渐开始衰落。

最后,对于亚洲和其他地区的流行音乐比较研究而言,韩国的案例有什么启示呢?有些人认为韩国是特例,因为它是由威权政府主导的城市发展进程所精心编排的。但是,我反而认为,至少在那个特定时代,对亚洲不同地区而言,唯发展主义是流行音乐(以及很大程度上的大众化娱乐)形成(转变)的共有条件之一。

我并无意证实国家主导的发展政策和相应的文化管制的无所不能。相反地,我主张音乐地点是被那些为文化声望和身体愉悦而抗争的能动者去主动创造和改变的。从这一意义上说,地点和区域不仅仅是被想象和叙事化的,还是被经历,甚至在某些时候被确立的。

注释

① 这毋庸置疑是一个为了突出某种模式而简化的情况。应该指出的是,事实远比此复杂得多。 对广播电视台来说,MBC在1980年代中期才搬离贞洞,说明那时并不是整个产业都已搬迁至汝矣岛。在二村洞之外的首尔其他地区也有一些录音室。夜店也不仅在永东,而是在整个城市都零散分布。比如,赵容弼(Cho Yongpil),1980年代的超级巨星,常常在汝矣岛的广播电视台宣传,在永东的夜店表演,但是在首尔郊外碧帝地区的Jigu Records唱片录音。

② 虽然在1980年代早期,在汝矣岛和永东有一些唱片厂牌和制作公司入驻,在人员和音乐方面,他们基本上是原江北地区实体的延续。改变的第一个标志是歌词主题的形式。一些流行歌曲被认为反映了那些新开发地区的经历和感觉,如周炫美(Ju Hyeonmi)的《下雨的永东大桥》(RainyYeongdongBridge)和《来自新沙洞的男孩》(TheGuyfromSinsa-dong),以及Yun Suil的《我的第二个家》(MySecondHome)和《公寓》(TheApartment)。

③ 这些参加“大学歌谣祭”的业余艺术家来自全国各地,歌谣祭本身是由位于首尔的广播电视机构组织的。1970年代晚期至1980年代早期的“大学歌谣祭”很大程度上是一个媒体产品,并不能从字面意义上去理解。

④ 拒绝国家控制和审查的民众歌谣(Minjunggayo)是超出本文探讨范围的一项内容。始于1970年代末期校园民谣的一支,它被改造成政治歌曲并在首尔及周边地区的工业城镇和工人社区传播。需要指出的是,它依靠“非法”磁带和“未经审批的”现场表演来传播。如果枢纽地带这一概念能够被使用,这也可以被称为九老—清溪—圣水地带,联结旧工业城镇。

Kang, J. (2006).Gangnam,theStrangeSelf-portraitofKorea:fromMaljukgeoritoTowerPalace. Seoul: Inmulgwa Sasangsa[in Korean].

Kim, P. H. & Shin, H. (2010). The Birth of “Rok”: cultural imperialism, nationalism, and the glocalization of rock music in South Korea, 1964—1975,Positions:EastAsiaCulturesCritique, 18(1), 199-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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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in, H. & Sawangchot, V. (2006). Musical public sphere and cultural politics of the pure/decadent: the Birth and the death of Youth cultures in South Korea and Thailand in the Cold War Period of the 1970s. In Institute for East Asian Studies (Ed.),CulturescapesinColdWarAsia2 (pp.433-471). Seoul: HyunsilmunhwaYeongu[in Korean].

Lee, Y. (2009).GwanghwamunYeonga:memoriesandsceneriesofSeoulinSongsoftheBygoneEra. Seoul: Yedam[In Korean].

(编辑:曹书乐)

The Birth of Mainstream:Popular Music and Urban Geography in the 1980s Korea

Hyunjoon Shin

(SungkonghoeUniversity)

The studies or discourses on popular music in Korea need to be re-examined from the angle of urban geography, with the focus on Seoul in particular. In the 1980s, the production and circulation of popular music in Korea was geographically mobile in the literal sense. As the old downtown area (Myeongdong, Jongno and Gwanghwamun) began to decline due to the (re)development policy of national and local governments, different places emerged as the sites for sonic multiplicities. In this paper, I focus on the nexus that links Yeouido, Ichon and Yeongdong(now Gangnam), the so-called Han River nexus, which functioned as the new center of the production and mediation of mainstream pop music. It includes not only the process of mainstreaming of different genres and styles but also that of the co-optation of “college song”(a.k.a.“campus song”), heavily mediated by the introduction of color TV broadcasting since 1980. Contrary to the misguided perception that the political authorities controlled popular culture, the broadcasting industry, though censored by the authorities, actively engaged in forging and promoting the music and other related entertainment in their own selective way. All in all, this paper argues that the history of popular music can be constructed in connection with the specific pattern of city planning that started in the 1970s and continues to this day.

popular music; urban geography; Korea; place

1. 申铉俊:韩国圣公会大学副教授。

2. 何琦隽:香港中文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在读博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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