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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志异》中的地名来源研究

2016-03-15黄毅王艳华

贺州学院学报 2016年4期
关键词:搜神蒲松龄聊斋志异

黄毅,王艳华

(1.广西师范学院文学院,广西南宁530001;2.云南师范大学商学院,云南昆明650106)

《聊斋志异》中的地名来源研究

黄毅1,王艳华2

(1.广西师范学院文学院,广西南宁530001;2.云南师范大学商学院,云南昆明650106)

《聊斋志异》在创作上有两个突出的特点,一是它的创作素材大多来源于作者的耳闻,主要由其亲朋故旧所提供;二是在创作方法上,它继承了干宝《搜神记》的传统,以纪实的方法创作而成。《聊斋志异》的地名以蒲松龄的家乡淄川为中心,向外延展,分布广泛。从《聊斋志异》在地名上的纪实性特点,解析《聊斋志异》中的地名尤其是故事发生地来源于它的创作素材。

《聊斋志异》;地名;创作素材

《聊斋志异》故事发生地的地名几乎都是真实的,与一般的小说很不一样,这一点已为大家所认识。但这些地名是如何得来的?这个问题目前还缺少研究。在今天看来,《聊斋志异》无疑是虚构的,但作者却以写史的方法进行创作,正是这种独特的创作方法,使得蒲松龄没有虚构和杜撰地名,而是保留了素材中的地名,因此,《聊斋志异》中的地名来源于作者的创作素材。

一、《聊斋志异》纪实性的创作方法

《聊斋志异》是志怪小说,其中的故事荒诞不经,没有人会把这些事当真事来看待。但在创作方法上,《聊斋志异》却有纪实的特点,即以记录真实事件的方法和态度来写这些荒诞不经的故事,写法类似于今天我们写新闻报道。新闻报道有真实的要求,因此新闻报道的写作强调时间、地点、人物、事情、原因等新闻要素的准确真实。蒲松龄写作《聊斋志异》,往往也有这样的追求。因此,我们在很多作品中可以看到详细的时间,具体的地点,真实的人名,等等。如《水灾》:“康熙二十一年,山东旱,自春徂夏,赤地千里。六月十三日小雨,始种粟。十八日大雨后,乃种豆。一日,石门庄有老叟,暮见二羊斗山上,告村人曰:‘大水至矣!’遂携家播迁。村人共笑之。无何,雨暴注,平地水深数尺,居庐尽没。一农人弃其两儿,与妻扶老母奔避高阜。下视村中,汇为泽国,并不复念及两儿。水落归家。一村尽成墟墓,入己门,则一屋独存,见两儿尚并坐床头,嬉笑无恙。咸叹谓夫妻孝感所致。此六月二十二日事也。”时间、地点非常具体,与新闻无异。又如《地震》:“康熙七年六月十七日戌时,地大震。余适客稷下,方与表兄李笃之对烛饮。忽闻有声如雷,自东南来,向西北去。众骇异,不解其故。俄而几案摆簸,酒杯倾覆;屋梁椽柱,错折有声。相顾失色。久之,方知地震,各疾趋出。见楼阁房舍,仆而复起;墙倾屋塌之声,与儿啼女号,喧如鼎沸。人眩晕不能立,坐地上随地转侧。河水倾泼丈余,鸭鸣犬吠满城中。逾一时许始稍定。视街上,则男女裸体相聚,竞相告语,并忘其未衣也。后闻某处井倾侧不可汲,某家楼台南北易向,栖霞山裂,沂水陷穴,广数亩。此真非常之奇变也。”时间、地点、人物也都非常具体详细,与新闻无异。

当然,《聊斋志异》中的绝大多数作品在时间、地点、人物方面都没有上述两个作品清晰,纪实的特点也没有这么鲜明,但纪实仍然是它突出的特点。如《丁前溪》,时间不详,人物为丁前溪——也不知道是否真有此人,地点则很清楚——诸城,这样的作品也具纪实性吗?现在的新闻这样写恐怕是有问题的,但我们不应忘记它的产生年代——清朝初期,这个时期,信息通信技术远没有今天发达,新闻这样写,是在因条件限制而可理解可允许的范围之内的。干宝在《搜神记序》中就曾说:“虽考先志于载籍,收遗逸于当时,盖非一耳一目之所亲闻睹也,又安敢谓无失实者哉。卫朔失国,二传互其所闻;吕望事周,子长存其两说。若此比类,往往有焉。以此观之,闻见之难,由来尚矣。夫书赴告之定辞,据国史之方册,犹尚若此;况仰述千载之前,记殊俗之表,缀片言于残阙,访行事于故老,将使事不二迹,言无异途,然后为信者,固亦前史之所病;然而国家不废注记之官,学士不绝诵览之业,岂不以其所失者小,所存者大乎。”[1]2可见,因条件限制,不能做到绝对真实,在对真实性要求很高的历史记述中都是允许的。因此,《聊斋志异》这样写是允许的,并不影响其真实性的特点。

不仅如此,为了增加作品的真实性,《聊斋志异》中的某些作品还特地写上事件的见证人。如《吴门画工》,作品所记本属荒诞不经,但在作品的末尾,作者偏偏说:“莱芜朱拱奎曾见其人。”正是这些因素,使得《聊斋志异》有了纪实性的特点。

实际上,这样的写法也并非蒲松龄首创——蒲松龄只是继承了《搜神记》开创的志怪小说的写作传统而已。如前所述,蒲松龄在《聊斋自志》中曾表露他有意学习干宝写作《搜神记》,而《聊斋志异》之受《搜神记》的影响也是不争的事实,一些学者甚至还对此进行了专门的研究。如孙一珍的论文《〈聊斋志异〉与〈搜神记〉》就认为,《聊斋志异》在如下方面受到了《搜神记》的影响:一是故事轮廓;二是题材;三是构思;四是情节;五是人物形象;六是创作方法——丰富的想象伴随着夸张的手法的运用。[2]其实,《聊斋志异》在故事轮廓、题材、构思、情节、人物形象等方面受《搜神记》的影响是次要的,最主要的影响还应是在创作方法方面。而《聊斋志异》在创作方法方面受《搜神记》的影响,又不仅仅是丰富的想象伴随着夸张的手法,而在其纪实的创作方法。人们已经注意到,史家出身的干宝创作《搜神记》,是把《搜神记》当作严肃的历史书来著述的,因此真实性是他的重要追求:“干宝撰集《搜神记》是本着一种‘纪实’的态度来进行的,也就是说,至少在干宝看来《搜神记》所辑录的诸多怪异之事都是真实的。干宝在《搜神记序》中也明确说辑录这部书是为了‘发明神道之不诬’,而这一点正是我们称其为新闻的关键所在。如果干宝本人并不‘信其实有’,那么《搜神记》就真是文学创作了。”[3]另外,学者倪广龙也注意到,《搜神记》最初是被列在经史子集四部的史部的,直到《旧唐书》仍然如此,《新唐书》才开始将它列在子部小说家中[4]。因此,《搜神记》在本质上其实就是社会新闻,就是历史。赵振祥的观点是有道理的,且得到了很多人的赞同。《搜神记》的这种创作方法,后来得到了很多志怪小说家的继承,无疑也得到了蒲松龄的继承。因此我们在读《聊斋志异》的时候,才感觉其中所记是真实的,也才在《聊斋志异》中看到很多真人的名字,很多真实的时间,以及很多真实的地名,也才有“异史氏曰”这样的像正史一样的评论。

蒲松龄的这种纪实的创作方法就使得他在对待素材的时候,认真地保留了故事发生地的地名,这在许多作品中都可得到印证。如《偷桃》,正如本文前面所说,从素材来源看,应属于作者亲历的作品,因为作品开篇就说:“童时赴郡试,值春节。旧例,先一日各行商贾,彩楼鼓吹赴藩司,名曰‘演春’。余从友人戏瞩。”这段话,不少学者已做过考证,认为并非虚言。如聂石樵先生就说:“《偷桃》所记是蒲松龄‘童时赴郡,值春节,’在‘演春’的场面中,亲眼看到的。而《坚瓠集》所记是嘉靖年间王行甫亲眼看到的,可见这种幻术是明、清之际普遍流传的,梗概相同,只是枝节有所差异而已。”而陈汝衡先生也持这样的观点,并且有更详细的考证[5]15。在这个作品中,作者显然作了如实的记录,并没有改变事件发生地的地名。又如《地震》,清代的陈康祺在其所著《郎潜纪闻》中也有类似记述,陈康祺并且还认为,蒲松龄所述“必不谬”。[5]56可见,蒲松龄是如实记录的,也没有改变事件发生地的地名。

而根据耳闻创作的作品,情况也一样——尊重事实,不改变事件发生地的地名。如《龁石》这篇是以王士祯所提供的材料创作的,王士祯在他所著的《池北偶谈》中有《啖石》一篇,全文如下:“仙人煮石,世但传其语耳。予家佣人王嘉禄者,少居劳山中。独坐数年,遂绝烟火,惟啖石为饭,渴即饮溪涧中水。遍身毛生寸许。后以母老归家,渐火食,毛遂脱落。然时时以石为饭,每取一石,映日视之,即知其味甘咸辛苦。以巨桶盛水挂齿上,盘旋如风。后母终,不知所往。”[5]44蒲松龄得到这一素材后进行了再创作。蒲松龄的《龁石》原文如下:“新城王钦文太翁家有圉人王姓,初入劳山学道,久之不火食,惟啖松子及白石。遍体生毛。既数年,念母老归里,渐复火食,犹啖石如故。向日视之,即知石之甘苦酸咸,如啖芋然。母死,复入山,今又十七八年矣。”对比两文,不难发现,尽管蒲松龄对王士祯提供的素材进行了再创作,但他并没有改变人名(王士祯为山东新城人,父亲名王钦文)、地名。

又如《林四娘》这篇。据朱一玄先生的《聊斋志异》汇编所提供的材料可知,王士祯的《池北偶谈》,林云铭的《林四娘记》,陈维崧的《妇人集》,以及杜乡渔隐的《野叟闲谈》等也都记有关于林四娘的故事。[5]76-81因此,毫无疑问,蒲松龄的《林四娘》要么根据上述资料进行再创作,要么根据所闻进行再创作。对于故事发生地,王士祯的《池北偶谈》作如是记述:“闽陈宝钥,字绿厓,观察青州。”林云铭的《林四娘记》作如是记述:“晋江陈公宝钥,字绿崖。康熙二年,任山东青州道佥事。”陈维崧的《妇人集》作如是记述:“晋江陈君宝钥,分臬青州。”杜乡渔隐的《野叟闲谈》作如是记述:“闽陈宝钥,以海上纳款来本朝,许以监司用。顺治辛丑年,分守济南道。济南道署,乃前代衡藩府第。”显然,此事的发生地,大多数人都认为是青州,只有杜乡渔隐认为是济南。蒲松龄显然认同了青州说,在他的《林四娘》中,故事发生地也是青州:“青州道陈公宝钥,闽人。”显然,蒲松龄在再创作的时候没有改变素材提供的发生地。

二、《聊斋志异》广泛的素材来源

《聊斋志异》素材的来源一直是《聊斋志异》研究的一个热点。目前,比较普遍的看法是,《聊斋志异》的素材有三种来源方式:一是作者亲历,如《偷桃》,作品开篇就说:“童时赴郡试,值春节。旧例,先一日各行商贾,彩楼鼓吹赴藩司,名曰‘演春’。余从友人戏瞩。”很显然,这是作者亲历的事件。二是作者耳闻。他在《聊斋自志》中说:“才非干宝,雅爱搜神;情类黄州,喜人谈鬼。闻则命笔,遂以成编。久之,四方同人,又以邮筒相寄,因而物以好聚,所积益夥。”蒲松龄这话并非虚言,如《衢州三怪》,作者开篇即说:“张握仲从戎衢州,言:‘衢州夜静时,人莫敢独行。……’”显然,像这样的篇目,是以别人提供给他的素材创作而成的。三是来源于古今笔记小说。人们普遍认为,《聊斋志异》的一些篇目是作者根据他所看到的古今笔记小说再创作而成的。蒲松龄所可能依据的作品,以朱一玄先生编的《聊斋志异资料汇编》(中州古籍出版社1985年出版)所列最多最详,共139篇。这139篇作品是否都是依据古今笔记小说再创作而来,连朱一玄先生本人也不大敢肯定。朱先生在该书的《说明》中说:“本事编,辑录作者写作《聊斋志异》,可能依据的资料。我们把这些资料,和有关各篇分别加以比较,就可以更好地了解作者的创作过程。但由于《志异》中所记,有些是取材于当时的事实或传闻的,也常和他人的记载相同,因之,把蒲氏同时人的记述及后人的引证资料,也辑录在内,以供参考。”[5]1但有的作品的确是依据古今笔记小说再创作而来是没有疑问的,如说《续黄粱》是依据刘义庆的《杨林》、沈既济的《枕中记》创作而来,估计没有多少人会反对。

但《聊斋志异》素材的来源研究目前有一个难点。《聊斋志异》的497个作品,根据作品本身所述,属于作者亲历而获得的,有《偷桃》《地震》《口技》《水灾》《上仙》《瓜异》《绛妃》等7篇。属于耳闻来的(作品中有明确说明者),有《衢州三怪》《考城隍》《山魈》《咬鬼》《新郎》《义鼠》《胡四姐》《祝翁》《莲香》《巧娘》《鸲鹆》《番僧》《李司鉴》《五羖大夫》《黑兽》《诸城某甲》《蛙曲》《木雕美人》《狐梦》《侯静山》《钱流》《龙肉》《刘亮采》《小棺》《狂生》《张贡士》《研石》《彭二挣》《于子游》等,共29篇。至于从古今笔记小说来的,姑且以朱一玄先生所指出的为准,算139篇。然而,这139篇作品中,《考城隍》《偷桃》《地震》《莲香》《口技》《鸲鹆》《五羖大夫》《黑兽》《瓜异》《蛙曲》《小棺》《张贡士》等12篇作品与前面所列的来源于亲历及耳闻的作品重复,因此,目前算已经研究清楚素材来源的作品是163篇(7加29加139减12)。而《聊斋志异》的作品总数是497篇,即尚有334篇素材来自何处不明。这334篇作品素材是怎么来的?目前我们不得而知,这是《聊斋志异》素材来源研究的一个难点。

这334篇作品的素材来源,笔者推断,至少大部分都来源于耳闻,只是作者没有明说而已。正如前面所说,蒲松龄在《聊斋自志》中说的“才非干宝,雅爱搜神;情类黄州,喜人谈鬼。闻则命笔,遂以成编。久之,四方同人,又以邮筒相寄,因而物以好聚,所积益夥。”应非虚言。如《沅俗》,作品中没有说明材料来自何处,因此本文没有把它列入第二条来源途径。这篇作品也不在朱一玄先生列的139篇可能来源于古今笔记小说的作品之列,因此其素材来源目前属于不可考。但据赵伯陶考证,作品中所说的李季霖确有其人,此人曾在康熙年间任元江府知府,有政绩,官声甚佳,后卒于官。这篇作品极有可能是“其随从或家属回新城后,对于耳闻目见却又浅尝辄止的元江少数民族文化,未免以讹传讹或夸大其词,辗转为蒲松龄所闻,于是就有了这篇骇人听闻的志怪之作《沅俗》”[6]。显然,这样的推测应该是极可靠的。又如《喷水》,作品中没有说明材料来自何处,因此笔者在前面并没有把它列入素材来源于耳闻的作品之列。同时,这个作品也不在朱一玄先生列的139篇可能来源于古今笔记小说的作品之中,那么,这个作品的素材来自何处我们也就不得而知,因此也属于素材来源不可考的作品。但作品中所说的宋玉叔历史上确有其人。据朱其铠先生主编的《全本新注聊斋志异》,宋玉叔即宋琬,字玉叔,号荔裳,莱阳人,清初著名诗人,与施闰章齐名,时称“南施北宋”,有《安雅堂集》传世。宋琬为顺治四年进士,授户部河南司主事,又调吏部稽勋司郎中,后迁浙江、四川按察使。因此作品中说的事件发生在宋琬在京“为部曹”时,是有可能的。这个作品的素材来源,很可能的情形是,最初出自于宋琬的家人或随从,之后辗转为蒲松龄所闻,经再创作,最后就成了现在我们看到的作品。因此,这个作品的素材来源于耳闻,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三、《聊斋志异》故事发生地分布的不平衡性

《聊斋志异》的素材大多来源于耳闻。他广泛搜集,各地的朋友熟人纷纷把自己听来的异闻一一告诉他,这就使得《聊斋志异》的素材有广泛的来源;素材自身是有一个事件的发生地的,而蒲松龄纪实的创作方法就促使他保留了素材中的事件发生地。如此一来,《聊斋志异》中的故事发生地就遍布各地。这是按常理对《聊斋志异》故事发生地在分布上的一个推测。那么,《聊斋志异》的故事发生地是否像推测的那样分布广泛呢?

《聊斋志异》的故事发生地的确分布广泛。《聊斋志异》有497个短篇小说作品。其中除48篇没有写明详细的发生地外,其余的449篇都写了发生地。而在这449篇写有发生地的作品中,因所写地名模糊而不可考的有7篇。即《聊斋志异》的497篇作品中,有442篇都有真实可考的故事发生地,朱其铠先生的《全本新注聊斋志异》对此注得很详尽。

这442篇有真实的故事发生地的作品,笔者按现在的省级区划统计了一下,统计结果如下:发生地在山东的有223篇,在江苏的有27篇,在山西的有24篇,在河北的有22篇,在北京的有19篇,在河南的有18篇,在陕西的有14篇,在浙江的有12篇,在湖南的有10篇,在江西的有9篇,在湖北的有9篇,在安徽的有8篇,在云南的有7篇,在广东的有6篇,在天津的有5篇,在甘肃的有5篇,在福建的有4篇,在四川的有4篇,在辽宁的有4篇,在广西的有2篇,在重庆的有2篇,在上海的有1篇,在海南的有1篇。此外有3篇发生地在东海,有1篇发生地在南海,有2篇发生地在泛指的大海。从这个统计中我们可以看到,《聊斋志异》的故事发生地,山东最多,然后以山东为中心,向全国扩展,并覆盖了全国的大部分地区,甚至是一些边远的省区,如云南、海南、广西、广东等。由此可见,《聊斋志异》的故事发生地分布是极其广泛的。

不仅如此,在上面的统计中我们还另有发现。首先,《聊斋志异》的故事发生地,以山东为核心,山东最多。山东以外的故事发生地,离山东越近的就越多,离山东越远的就越少。其次,《聊斋志异》的故事发生地在山东的分布也不是平均的。故事发生地在山东的223篇作品中,以蒲松龄的家乡淄川为发生地的最多,有42篇;其次是以济南为故事发生地的,有18篇;第三是以长山为故事发生地的,有15篇;第四是以青州为故事发生地的,有13篇;第五是以沂水为故事发生地的,有11篇;第六是以益都为故事发生地的,有9篇;以诸城和章丘为故事发生地的各6篇;以新城、胶州、东昌和沂州为发生地的各5篇;之后还有51个地名,发生地都在3篇及3篇以下,大多为只有1篇,如济宁、莱州、利津、文登等等。为什么会这样呢?这显然与蒲松龄的素材来源有关。可想而知,越是靠近蒲松龄的家乡,为蒲松龄提供创作素材的人就越多。离蒲松龄的家乡越远,为蒲松龄提供创作素材的人就越少。因此这也证明,《聊斋志异》的故事发生地的地名与作品的素材的来源确实有密切的联系,《聊斋志异》中的地名来自于它的素材。

由此,可以说,《聊斋志异》中的地名,尤其是故事发生地的地名来源于它的素材。

[1]干宝.搜神记[Z].汪绍楹校注,北京:中华书局,1979.

[2]孙一珍.《聊斋志异》与《搜神记》[J].山西师院学报(社会科学版),1981(2).

[3]赵振祥.论干宝《搜神记》的社会新闻性质[J].厦门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2 (4).

[4]倪广龙.《搜神记》从史部杂传转入子部小说的原因探析[J].西安社会科学,2010(6).

[5]朱一玄.聊斋志异资料汇编[M].郑州:中州古籍出版社,1985.

[6]赵伯陶.《聊斋志异》注释中的地名辨析[J].长江学术,2014(1).

The Research on the Origin of the Place-names in Strange Stories From a Chinese Studio

HUANG Yi1,WANG Yan-hua2
(1.Guangxi Teachers Education University,Nanning Guangxi 530001;
2.Yunnan Normal University Business School,Kunming Yunnan 650106)

There are two characteristics in the creation of Strange Tales from a Chinese Studio.First,most of its writing materials came from what the author heard,and they were mostly provided by his friends and his relatives.Second,in the way of expressing,it used documentary creation which inherited the tradition of In Search of the Supernatural by Gan Bao.The place names of Strange Tales from a Chinese Studio are true.They centered on Zichuan,which was Pu Songling's hometown,and extended outward,widely distributed.All the characteristic of the place names is determined by its two characteristics in the creation.So it proves that the place names of Strange Tales from a Chinese Studio,especially what the event happen came from its writing materials.

Strange Tales from a Chinese Studio;the place-names;writing material

I207.41

A

1673—8861(2016)04—0090—04

[责任编辑]肖晶

2016-06-27

黄毅(1968-),男,壮族,广西贺州市人,广西师范学院教授,博士。主要研究方向:文艺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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