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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士比亚喜剧中的丑角意象探析——以《第十二夜》为例

2016-03-15王爱琴

黄河水利职业技术学院学报 2016年2期
关键词:丑角小丑莎士比亚

王爱琴

(黄河水利职业技术学院,河南开封475004)

莎士比亚喜剧中的丑角意象探析——以《第十二夜》为例

王爱琴

(黄河水利职业技术学院,河南开封475004)

意象能够揭示作者的思维形式和意念的真实表达,通过剖析意象,可以揭示作品背后所蕴含的深层内涵和本质。在莎士比亚的作品《第十二夜》中,“丑角”意象贯穿全剧,通过分析丑角意象的概念和特点,论述了丑角意象表达人生清醒、狂欢、恐惧、孤独、悲剧等状态的真实作用,深度诠释了作者的内心世界。

莎士比亚;《第十二夜》;丑角意象;喜剧特征;诠释研究

0 引言

莎士比亚的喜剧往往以浪漫爱情为主基调,善于用动人心魄的浪漫使整个故事达到巅峰,结尾则多为狂欢盛宴[1],遵循了“狂欢是喜剧仪式的中心”的原则。《第十二夜》被认为是“莎士比亚最能让人开心的喜剧之一”,“全剧充满了甜美可爱和插科打诨”[2]。多数学者已经注意到莎士比亚通过喜剧宣扬人文主义的生活理想的特点,在他的剧作中,喜剧人物性格复杂多变,戏剧语言诗意盎然,且爱情故事曲折动人,但是在令人捧腹大笑的喜剧效果之余,却鲜有学者注意到纵情享乐和炽热爱情背后的人生落寞。以“清醒的丑角”看人生、发箴言,以落寞为基调的狂欢和以不平衡人性下的爱情来预示悲剧,才是莎士比亚最终想要表达的中心思想。在这里,笔者试以《第十二夜》为例,探析莎翁是如何通过丑角意象表达自己对当时社会、人生现象的看法的。

1 莎士比亚笔下的丑角意象

1.1丑角意象的概念

“丑角”是深入探寻莎氏剧作灵魂的关键,在《第十二夜》中,莎士比亚有意塑造了一个丑角作为观照者。这个观照者有着清醒的思维,他穿梭于剧情的每个角落,笑看混沌的人性、“狂欢”的盛宴和爱情的“美满”。丑角看似无足轻重,实则是作者创作灵魂的再现。丑角的存在最真实地刻画了文本深处莎士比亚的思想情怀。莎剧中的其他元素,也都透过丑角意象来展开。分析丑角意象,我们能够更多地看到与文本表象大相径庭的作者内心世界。

作品中的意象不仅可以使舞台更加诗意化,而且具有意象性的符号也能成为作者的一种标志。莎士比亚的剧作不同于同时代的传统古典主义剧作的庄重和写实,而更加注重意象的符号诠释功能。《第十二夜》是莎士比亚的最后一部喜剧,也是莎士比亚性格思想的转折点——莎士比亚从此转入悲剧的创作,全剧以大量的意象诠释了“人生得意须尽欢”的思想和人性诸多的不平衡,其意象视角所表达的思想也重构了当时的社会背景,成为作者进行人性建构的主要手段。

1.2莎氏笔下丑角意象的特点

丑角,中国古时候也称为“伶”,在莎士比亚剧中亦有“弄人”的说法,丑角是中国戏剧的一种程序化的角色行当,一般扮演插科打诨比较滑稽的角色[3]。在传统剧目中,丑角形象一般具有“扭曲心灵的自我嘲讽”“消极的抵御和孤傲”“强者之下的弱势反抗”以及“夹缝中求生存的献媚”等特点,但是在莎士比亚的剧作《第十二夜》中,对丑角的作用却有着完全不同的诠释,丑角意象成为一种灵魂贯穿于其中,时隐时现,丑角就是剧中的观照者,同时也是莎士比亚自己的化身。

不同于传统戏剧中的丑角,“奉承”“自卑”“夹缝中求生存”的传统意象的诠释,莎士比亚剧中的小丑,表现出3种特质:一是他们有着异乎寻常的聪明,经常一语道破天机。当丑角第一次见到女扮男装的薇俄拉的时候,已经明白了她的女儿身份,于是说道:“上帝保佑你长起胡子来吧!”[4]二是传统小丑的特点就是“唯唯诺诺的出丑”,但是莎士比亚剧中的丑角,绝不过度地阿谀奉承,他用同样激烈的“小丑的言语”回击羞辱他的人,映衬出剧中众多男子真正的“丑”,这是对于混沌世界中冥顽不灵的马伏里奥等一群男人的嘲讽。所谓的谦谦君子,实际上不过是一些自以为是、不懂感情的丑陋的人。马伏里奥说小丑是“像石头一样冥顽不灵的下等的傻子”,小丑对于他们的愚昧也从不客气:“装腔作势的真好……大放厥词!我担心整个痴愚的世界都要装腔作势起来了!”[4]三是小丑的语言经常是看似滑稽可笑,实则暗藏心机,小丑用自己机智的语言使“那些没有装上脑子的头脑”获得片刻的欢愉之后,细想起来,原来自己竟然做了丑角的“小丑”。剧中这样的警句随处可见:“这种聪明人把钱给傻子,就像用十四年的收益来买一句好话。”[4]旧传统代表下的马伏里奥以及丑陋的人物盎厥鲁、社会无聊人物托陪等人,他们都以戏弄、欺侮小丑为生活中的乐趣和生活调剂,最终却都在小丑戏谑的语言中原形毕现,暴露了自己真实的人性。

2 丑角在场的表达作用

《第十二夜》(又名《各遂所愿》)是莎士比亚著名4大喜剧之一。从文本表层上看,这是一部滑稽荒诞的喜剧,在剧中,莎士比亚有意设计了一个丑角,让丑角在全剧中频繁出现,激起观众的笑声。然而,丑角的作用并不仅限于活跃气氛,丑角是莎士比亚戏剧中的标志性人物,他用这个丑角形象演绎出一种颠覆性的状态,这种状态不仅是个体在社会中身份的呈现,而且反映社会本身。丑角在特定的剧本中(即当时正常的社会环境中)就是“疯癫”的。疯癫是一种错觉形式,它将谬误视作真理、将死视作生、将男人看作女人、将情人视作复仇女神。这种“疯癫形象”或是真正的疯子,或者不是,或者介于两者之间,但他们的共同点是以‘疯癫’为职业,以“疯傻”为手段取悦他人。然而,他们又并非常态意义上所说的疯傻,他们表面看似疯傻,实则充满智慧。《第十二夜》中的小丑,就属于这种类型。

2.1丑角视角下的人生清醒

丑角形象贯穿于《第十二夜》全剧,得益于他们的身份非常自由,可以随意地在舞台中出现或者消失,人们盼望因他们的出现而激起笑声,同时又没有人在意他们的存在。从这一点上看,似乎丑角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悖论和矛盾。从纵深看,莎士比亚主动设置了一些“疯子”“丑角”“傻瓜”和“弄人”,实际上是设立一个对于社会的“观照者”的形象,莎士比亚用疯癫的话语和行为对真理进行明示,让疯癫话语的真实来映射真实人生的虚伪,让混沌社会镜像下的人生得到一种澄明。丑角说道:“带了和尚帽,不一定是和尚,我身上虽然穿了愚人的彩衣,可是我并不一定连头脑里也穿着它呀。”[4]丑角是被赋予了话语权,同时又被剥夺了话语权的特殊人。在世人的眼中,丑角是愚钝的、可笑的,丑角以自己的戏谑带给人欢笑。丑角不断地言说,人们却从来没有把他们的话重视起来,最起码在“聪明人”的世界中,是截然将丑角自己与这种“傻子”划分开来的。在《第十二夜》中,奥丽维娅的管家马伏里奥就从来没有将“傻子”归入人类,“意志薄弱可以毁了一个聪明人,可是对于傻子却能使他变得格外傻起来。”“我不懂您,小姐,怎么会喜欢这种没有头脑的混账东西?”[4]然而,丑角所讲出的往往是聪明人从来没有意识到的真理。丑角意象的存在本身就彰显了人性的真实,他们如一面镜子般映照出社会的丑恶,他们是混沌世界的清醒人,有“笑看云卷云舒”般的作用。丑角自己说道:“世界并无黑暗,只有愚昧。埃及人在大雾中辨不清方向,还不及你在愚昧里那样发昏。”[4]在他们自己的世界中,所谓的有话语权的“聪明人”才是最为愚钝的,在《第十二夜》中,小丑曾经直面“聪明人”说道:“愿上帝在他的头颅里塞满脑子吧。”[4]

设计丑角意象的最初目的是彰显喜剧的效果,正如小丑说的那样:“傻气就像太阳一样环绕着地球,到处放射它的光辉。”[4]从纵深看,丑角的出现颇有“世人皆醉我独醒”般的预示,丑角的话语也总是和当时所谓的“清醒者”是完全相悖的。在莎士比亚的笔下,《第十二夜》中的丑角就是一个箴言的化身,他往往说出最真实的社会声音,例如:“傻子之于丈夫,犹之乎小鱼之于大鱼,丈夫不过是一个大一点的傻子而已。”“我担心整个痴愚的世界都要装腔作态起来了”“世间并无黑暗,只有愚昧。埃及人在大雾中辨不清方向,还不及你在愚昧里那样发昏。”[4]

丑角要表达的正是混沌世人所不能理解的声音,丑角视角下的世界本身是“故作姿态”的、“愚昧浑浊”的,所谓君子不过是另一种“傻子”而已。于是,在莎士比亚的笔下,一种非理性的真实智慧和一种理性的愚钝之间的博弈完成了对于生命的反思和嘲讽,这是莎士比亚有意为之的一种写作张力。

2.2丑角观照下的“人性的狂欢”

如果说丑角的设立为莎士比亚剧作提供了一个近距离观察人性、诠释箴言的在场的话,那么丑角所见到的正是一个社会最后的疯狂。丑角,也就是莎士比亚本人,参与并见证了一个时代的疯狂。莎士比亚将自己的主旨巧妙地隐含于文本的题目之中,使一切的狂欢有了文本背后的意义。《第十二夜》诠释的人生,也正是在丑角视角之下的疯狂人生。

2.2.1狂欢表象下的恐惧

《第十二夜》是为庆祝主显节而作,作为主显节前夕。第十二夜的隐喻暗含了莎士比亚对于人生最后的狂欢的悲叹,第十二夜是圣诞快乐的顶点,也是丑角最为欢闹和繁忙的一夜,同时,这一夜的结束也意味着欢乐即将戛然而止,所有身临其境中的人都深刻地明白这一点,无疑也恐惧这一刻的到来。在恐惧的威胁下,人类似乎变得更加肆意地狂欢,毫无顾忌地宣泄自己的情感。人们都明白欢乐转瞬即逝,都恐惧聚光灯熄灭后更深层次的落寞和孤单。于是,莎士比亚笔下的人物变得简单,追求短暂的快乐;变得自私,更关注自身激情的宣泄。丑角看到了这一切,唱到:“飞去吧,飞去吧,浮生!我被害于一个狠心的美貌姑娘。为我罩上白色的殓衾,铺满紫杉;没有一个真心的人为我而悲哀。”[4]文本中到处洋溢着迸发的激情、张扬的生命和生命即将落幕的悲哀。

2.2.2狂欢表象下的孤独

在丑角的视角下,人们感叹浮生的转瞬即逝,感觉到在欲望间浮沉,在彼此间寻求温暖,但是人们又孤独着、迷茫着,内心无处安放。人们生活在这个时代,可是这个时代却像影子似地沉没下去,旧的东西在崩塌,新的东西在滋长,一切都让人觉得不对劲,觉得有点恐怖,觉得自己被抛弃。正如每一幕剧中丑角的出现都会带来最激烈的笑声一样,欢快的舞剧背后是更深的孤独,人生亦不过如此。这种悲伤和落寞也会在剧中人物中有所体现。马伏里奥这样感慨道:“知我者天,我爱为谁?慎莫多言,莫令人知!”[4]这充分显示了个体在热闹人群中的孤寂感。在丑角的观照下,真实社会中的人都在担心自己做的事情是不是能够换来极致的狂欢,唯恐辜负了转瞬而逝的生命,人们唯恐自己是那个最“傻”的一个,于是“浪费生命”成为一件让人恐惧的事情。马伏里奥说:“您还把您的宝贵的光阴跟一个傻瓜武士在一块浪费……”[4]一切都是急促的、有目的的,人们急匆匆地奔向下一个驿站,甚至安东尼奥在和好朋友瑟巴士显闲聊的时候也说:“我的愿望比磨过的刀还要锐利地驱迫着我……”[4]显然,这是一群急匆匆的充满物欲的人群。

《第十二夜》剧中人物所经历的那个时代的芸芸众生,在现实与理想之间相冲突,当彼此发出强烈的不和谐之音时,便不由自主地感到困惑和迷茫。他们一方面担心会被一个时代所抛弃,另一方面又憧憬着下一个时代的美好,于是在犹豫不定中来不及反思,在疯狂的恩怨情仇中成长,随波逐流、漫无目的地生活着。正如丑角所说的那样:“因为你的心像猫眼石那样闪烁不定……”[4]

于是,在每个人纵情狂欢背后,莎士比亚的人性和谐之梦破碎了,在他喜剧的最高潮,要表达的正是对于人性的极度不安和对于未来的惶惑。他将这种迷惑的情感倾注在自己的喜剧中,以狂欢来掩盖生命的落寞和未来的迷茫。他有意设置的观照者——丑角很好地见证了这一切,并表达了他的心灵关注和独特感受。

2.3洞察人性扭曲下的爱情悲剧

莎士比亚着力强调的另一点,是丑角视角下人性扭曲后产生的不平衡的爱情。而丑角的话正是解释这种不平衡的最有力的声音。众多的爱情,丑角都参与其中,他是爱情的信使,也是人性的见证者,而人性的扭曲也正是爱的“不平衡”悲剧产生的主要起因。

如果说狂欢仅能够暂时释放人性部分情感的话,那么爱情则是一种递进,使这种情感荒芜和人性不完善进一步表达出来,毕竟,感情的填补可以使人性那不断滋长的困惑和不安得到转移。与其说“洪荒般的爱恋”是莎士比亚力图弘扬的情感赞歌,还不如说是莎士比亚在特定的狂欢背景下,以“爱情”为载体创造出的可以使人们如动物般相互取暖的一种方式。但是,喜剧的爱情“圆满”背后却是悲剧大幕的开始。

爱情和人性紧密相关。莎士比亚笔下的爱情是“及时行乐”的,丑角预示了这种“及时行乐”的爱情,并在剧目之初就有清晰的诠释:“什么是爱情?它不在明天;欢笑嬉戏莫放过了眼前,将来的事情有谁能猜料?不要蹉跎了大好的年华……”[4]

在《第十二夜》剧作的爱情表达中,小丑是奥丽维娅家的一个小人物,却是全剧必不可少的重要角色,他不仅是奥丽维娅的对照和陪衬,也是奥丽维娅的保护者和箴言发出者,显然,丑角在莎士比亚剧中的爱情作用值得重视。

莎士比亚剧中的丑角,在表现出与男性的愚昧对立的同时,也表现出对女性爱情的惋惜。《第十二夜》文本中塑造的2位女性形象,无论是尊贵的奥丽维娅小姐,还是在海上获救的薇俄拉,她们的本性都单纯善良,追求个性解放,追求幸福、爱情和自由,这本身就与原有的封建宗教社会中以男性为代表的旧传统观念相悖,也正是由于2位女主人公的单纯善良,她们也更容易与丑角交流,对于丑角有着发自本性的同情心。奥莉薇娅经常同情丑角的遭遇:“哎,可怜的傻子,他们太把你欺侮了!”[4]

显然,剧中的男性和女性在人生观上的不同必将导致爱情观的不同。可以说女主人公的心中对于爱情有着单纯的憧憬和美好的向往,同时也映衬出同时代男性的丑陋和浅薄。可以这样断言,剧中女性的爱情是热烈的、纯美的,但是男性的爱情却是饥饿的、自大的。这就注定了爱情的不平衡性和非完美性。公爵虽然那么爱奥莉薇娅,但是他也这样评价爱情:“女人的心没有这样广大,可以藏得下这许多……”[4]“我的爱就像饥饿的大海,能够消化一切。”[4]这显然是一种速食的、自以为是的爱情观。而薇俄拉在谈及爱情时唱到:“但愿暴风雨真发了慈心,无情的波浪变作了多情!”[4]“凭着春日蔷薇,贞操、忠信与一切,我爱你这样真诚,不顾你的骄傲,理智拦不住热情的宣告……”[4]

“饥饿的大海”“女人窄小的心”以及“春日蔷薇”“无情的波浪”等构成了爱情的“占有”和爱情的“纯美”之间的强烈反差。虽然爱是“生如夏花般的绚烂”,但是爱的本质是剧烈撞击后的火花,爱是一种精神的融合和不朽,是穿越时间和空间后灵魂的撞击。爱情的追求本来是想找到心灵的安放处,人性的爱本来应该是对于生命最本质的追求和最完美的体现。丑角无疑体察到这是不平衡的爱情,体察到男性的自大和女性的无辜,于是,当奥莉薇娅要求丑角为她念情书的时候,他不无嘲讽地说:“傻子要念疯子的话(情书)了,请你们洗耳恭听。”[4]

在莎士比亚的笔下,男性浮躁的心呈现出一种病态的、不真实的狂热,这种狂热已经超出纯粹爱情的力量,更多的是男性借助于爱情疯狂追逐安全感,恐惧自己被社会、被历史抛弃的心灵写照。爱的本质是将男女之间神圣的一体性弥漫于整个宇宙,爱是强烈的、炽热的,它本身就蕴含着巨大的神性,在“擅发箴言”的丑角的视角下,爱情的不和谐得到印证,于是女性的归宿早成定局:“可叹她刹那的光荣,早枝头凋零留不住东风。”[4]丑角不无叹息地看到女性真实爱情“凋零陷渠沟”般的悲哀,却又无力更改,只有嗟叹:“女人正像是娇艳的蔷薇,花开才不久便转眼枯萎。”[4]

丑角作为一个剧中的灵动角色,在见证了人们对于人性的痛苦、对于世事的无奈、对于未来的惶惑和对于爱情的悲哀之后,自省地说道:“与其做愚蠢的智人,不如做聪明的愚人。”[4]或许,这就是莎士比亚的心声。如果说丑角是莎士比亚自身的话,那么这句话无疑是莎士比亚对于人生最为透彻的领悟。

爱情是莎士比亚有意设置的悲剧性浪漫。这种浪漫在绚丽的舞台上使人迷醉,被误以为就是炽热的爱,但读者又在丑角的箴言下清醒,做到灵与性的完美结合。性与灵、自我与他人的真实融合,表象与真实的完美交融,经过丑角这个意象得以展现。

3 结语

莎士比亚为我们呈现了一个戏剧的世界,这是一部喜剧,却又不留痕迹地演绎了一个惶惑的、纵情的真实世界,丑角意象是拉开心幕的长绳。如果说丑角意象是莎士比亚有意设置的“言说者”的话,“人性的狂欢”则是丑角视角之下的最真实的社会声音,而不平衡却激烈的爱情体验为迷惑的人生提供了人性得以安放的场地,但是又同时注定了爱情的悲剧和人生的荒诞,这一切经由丑角的表达得到彰显。丑角意象的表达为莎士比亚剧作提供了有力的证据,“言有尽而意无穷”,莎士比亚让我们体会到一部巨作所带来的感动。可以说,在莎士比亚的剧中,丑角绝不是丑的,丑角是文本中极其真实的人性,其身上有一种无可替代的美。

[1]胡志毅.神话与仪式:戏剧的原型阐释[M].上海:学林出版社,2001:67.

[2]杨周翰.莎士比亚评论汇编:上[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79:98.

[3]百度文库.丑角[DB/OL].[2014-10-02].http://baike.baidu.com/view/45243.htm#1.

[4]莎士比亚.第十二夜[M].李爱梅,译.北京:中国致公出版社,2003:14-63.

[责任编辑冯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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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8-486X(2016)02-0093-04

2015-04-15

王爱琴(1966-),女,河南兰考人,教授,硕士,主要从事英语语言文化与翻译的教学与研究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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