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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认知角度看英语新构词的构建理据

2016-03-15郑艳霞

淮阴工学院学报 2016年6期
关键词:缩略理据构词

郑艳霞

(淮阴工学院 外国语学院,江苏 淮安 223001)



从认知角度看英语新构词的构建理据

郑艳霞

(淮阴工学院 外国语学院,江苏 淮安 223001)

从认知角度对英语新构词进行分析,旨在揭示其构建理据,即英语新构词的构建受认知主体的支配,和人的隐喻、转喻、类比以及概念合成等思维能力是密不可分的,因此新词的构建不仅反映了思维的创新,也体现了人类认知世界的主动性和创造性。

英语新词;构建理据;认知能力

1 英语新构词的分类

依据新构词的形态结构,杨彬认为,英语新构词主要有复合、拼合、派生、转类和缩略五种构词方式[1]。其中复合构词法占主导地位,据此,本文也将英语新构词分成复合新词、拼合新词、派生新词、转类新词和缩略新词五种。

复合新词是指两个或两个以上的词按照一定的次序排列而组成的新词。如:fast-food marriage(快餐式婚姻),return trip effect(回程效应)等。拼合新词是指对原有的两个词进行裁剪,取舍其中的一部分,然后组合起来的新词。如:hangry 是由hungry(饥饿)和angry(愤怒)组合而成,意思是“饿怒”,指很饿但是又没有东西可吃时的气愤和沮丧的状态;textpetation是由text message(短信)和expectation(期待)合成,指发出短消息后期待回复的那种少女情怀。派生新词是指通过给词汇添加前缀或后缀的方式构成的新词。一些词缀或准词缀如:cyber- (cybercrime网络犯罪), hyper- (hypermedia超媒体)等。转类新词是指通过词类的转换构成的新词。在英语新词中以名词转换成动词最为普遍,如“blog”名词为“博客”,转为动词时意为“写博客”;“facebook”名词为“脸谱网站;脸书”,用作动词,意为“使用facebook社交网站”等。缩略新词是指将一个词或词组中的部分字母删掉而构成的新词,有首字母缩略新词、截短新词和数字入词三种形式。首字母缩略新词主要指利用几个单词的首字母组合而成的新词,如:FOGO (fear of going out 社交恐惧症);PDA (Personal Digital Assistant 掌上电脑)等。截短新词主要指词首或词尾被截去后构成的新词,如:homo (= homosexual) 同性恋,blog (= weblog) 博客等。还有一些英语新词中含有数字或符号,如:“9-to-5er”指朝九晚五的上班族。

2 英语新构词构建的认知理据

2.1 隐喻、转喻思维与新构词

认知语言学中的隐喻观不同于传统的隐喻观,它是一种思维方式,是人类感知世界、形成概念的重要手段。隐喻认知理论的代表人物Lakoff和Johnson认为,隐喻可以通过人类的认知和推理将一个概念域系统地、对应地映射到另一个概念域,即从源域 (source domain) 映射到目标域 (target domain)。他们认为,“我们的许多概念系统是由隐喻构建的”[2],人类有能力将一个概念域隐喻性地映射到另一个概念域,从而建立起不同概念域之间的相互联系,而这种联系是客观事物在人的认知领域里的相似联想,即事物之间具有相似性关系特征。

隐喻思维是一种创造性的思维方式,“隐喻构词比其他形式的构词,如借用外来词,是更成功的策略,因为它的理据和意象非常易于记忆”[3],因此在新词创造中尤为常见。新词的构建不仅是人类创造性思维的体现,更是人类隐喻思维能力的体现。转喻在新词构建和理解中也起着重要作用。同隐喻一样,转喻也是一种重要的思维方式。但转喻涉及的是同一认知域内源域到目标域的映射,事物之间具有邻近性关系特征,是人类凸显性思维的结果[4],即人们往往将更具凸显性的事物选择作为认知的参照点。邻近性和凸显性是转喻的典型特征。转喻和隐喻被认为具有连续体关系[5-7]。刘正光认为“在人类认识与思维过程中转喻不但是和隐喻同样重要的认知机制,而且可能是更基本的认知方式”[8]。Taylor也认为,转喻比隐喻是一种更为基本的意义扩展方式。下面举例说明隐喻、转喻思维在英语新词构建中的体现。

例1:jigsaw family。隐喻、转喻式的复合词在新词中相当普遍。复合词的意义不是简单地将两个概念意义相加,而是一个创造新概念的过程,在这一过程中,隐喻和转喻起着重要的作用。复合新词jigsaw family是由jigsaw”(拼图游戏)和“family”(家庭)组合而成,但其意义绝不是将两个概念的意义简单相加。该新词中,jigsaw是源域,会使人联想到不同色块、不同形状、图案、小块拼成一个整体等特征;family是目标域,会激活“父母、孩子、家庭关系、家庭活动”等内容。因“jigsaw”的“拼合”的特征和“family”的家庭成员的“组合”存在着相似性,从而产生了隐喻映射。这两个不同的概念通过跨域映射,从而构建出“jigsaw family”的意义:指夫妻双方带着各自之前婚姻中的孩子,以及他们自己的孩子共同组成的新家庭,即“拼图家庭”。可见,“语言中新词语产生的过程实际上也是新语义的构建过程”[9]。

例2:mouse potato。该新词中的mouse(鼠标)因其外形类似于“老鼠”而得名,是隐喻思维的体现;而由“鼠标”指代“电脑”,部分代整体,则是转喻机制运作的结果。“potato”(土豆)因其“圆圆滚滚”的外形,被用来喻指体型肥胖的人,因此“mouse potato”一词生动形象地向我们展现了这样一幅画面:一个体型胖墩墩的人,正坐在电脑前手握鼠标上网、玩游戏,就像个大土豆一样,意即“电脑迷”。可见,“mouse potato”一词的构建是人的隐喻思维和转喻思维协同运作的结果。

例3:phubbing。 拼合新词可以看作是“紧缩的复合词”。Phubbing一词是由phone(电话)和snubbing(冷落)组合而成,指只顾低头看手机而冷落面前的朋友或家人的行为。原因代结果,是转喻思维的体现。

例4:textaholic。 该词是派生新词,由text(发短信)和后缀“-aholic”组成的。“-aholic”最初来自于“alcoholic”(酒鬼)。后来“-aholic”逐步从“alcoholic”中脱离开来,语义出现了泛化,最终发展成为一个后缀,表示“对某事有极度的兴趣,或者对某事上瘾的人”,如:shopaholic(购物狂)、workaholic(工作狂),等。刘吉艳认为,“语义泛化是指意义的抽象化、一般化和扩大化”,它是建立在隐喻的基础上的,是以隐喻为前提的。“-aholic”从“对酒精成瘾”发展成“对其它事情成瘾”这样的一般含义,是以相似性为基础的,因而体现了人的隐喻思维。由此可以理解“textaholic”是指“对发短信成瘾的人,爱发短信的人”[10]。

从上面的例子分析可以看出,隐喻和转喻是概念化抽象范畴的认知工具,英语新词的构建和人的隐喻思维和转喻思维是分不开的,就连比例较小的转类新词和缩略新词也不例外,这两种构词方式不仅体现了语言的经济原则,也体现了人类的转喻思维。转类构词可被看作是转喻的一种词义扩展。缩略新词的构建理据同样是概念转喻,是因为缩略词在构建时取的是每个单词的首字母,而“取首原则其实是一种位置凸显”[11];其次,缩略词也是符号邻近的一种,是书写上的相关,因此也可以看成是转喻的用法[12]。

2.2 类比思维与新构词

类比思维是人类重要的认知能力之一。类比,在修辞上又称为仿拟或仿词,是“仿造原有的同类词创造出其对应词或近义词,类比映射通过一个词的某个成分与另一个词的某个成分相对应的关系实现概念转换”。“类比是运用隐喻的基础”,“所有隐喻都具有类比映射所特有的那种系统性对比的认知机制”。在构建新词时,类比起着重要的作用。类比构词是指参照已认知的事物结构对新事物形成概念,是一种创造性思维。杨彬将通过类比构建英语新词的方式分为相似类比、相邻类比和相反类比三大类[13]。

例5:AQ。该缩略新词是仿照IQ(智商)和EQ(情商),利用同类事物的邻近性,通过相邻类比的方式构建的。AQ全称为Adversity Quotient,一般被译为挫折商、逆境商或逆商,是指一个人在面对逆境时的应对能力。除了AQ外,人们还用类比思维创造了BQ (Beauty Quotient,美商),指一个人对自身形象的关注程度,对美学和美感的理解力等;SQ (Social Quotient,社交商),指人们处理及运用社会关系的能力;LQ (Leisure quotient, 玩商),指人们休闲、生活、玩乐方面的能力等。例6:white list。该新词是基于已有的black list (黑名单) 通过相反类比的方式创造出来的,但前者是贬义词,而white list是褒义词,指守法人士、合法机构等名单。类似的例子还有:仿照multitasking(同时做多件事情)构建“monotasking”,指一次只专注做一件事;仿照brain drain(人才流失)构建了“brain gain”,指人才流入等。

2.3 概念合成与新构词

从认知的角度来看,通过组合两个概念构建新词的方式不仅符合人的认知特点,能有效地减轻记忆和认知的负担,还顺应了语言的经济原则,因此概念合成也是人类的一种创造性思维过程,在新词创造中极为普遍。英语新构词多采用复合、拼合等方式将两个或多个基本范畴词的概念整合在一起,表达一个更为复杂的概念,因而是一种创造性的整合。

这种概念组合有些是平常的,不被人注意的,其意义可以从字面上直接获得,如“gayriage”(gay marriage)指两个性别相同的人结成的婚姻;“laneway house”(巷屋),是指在向后巷或边道开门的房屋等;有些是较为复杂的,如“death café”(死亡咖啡馆)是指一群人聚集在咖啡馆里,喝着冒热气的咖啡,吃着美味的蛋糕,讨论着关于生与死的话题;“tech-free tourism”(零科技旅游),是指不带手机等通讯设备去旅行,尤其是到屏蔽或没有互联网和手机信号的地方旅游等。但很多时候英语新词的概念组合却显得很异常,因而引人注意,也不太容易理解,如“earworm(耳朵虫)、mall rat(贸鼠)、infobesity(information obesity信息肥胖症)、photobomb (照片炸弹)”等,这些新词的构建不仅仅是两个概念的简单组合,还融入了人的隐喻、转喻思维,因而其认知加工更为复杂,其语义理解也需要付出更多的认知努力。

[1][13] 杨彬.心智的门铃——英语新词的认知阐释[M].济南:山东大学出版社, 2008.

[2] Lakoff, G. & M.Johnson. Metaphor We Live By[M].Chicago: 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1980.

[3] Goatly,A.The Language of Metaphor[M].London: Routledge,1997.

[4] Ungerer,F.& H.J.Schmid.An Introduction to Cognitive Linguistics[M].London: Longman, 1996.

[5] Dirven, R. Metonymy and metaphor: different mental strategies of conception M. In Dirven, R. & Poring , R. (eds.). Metaphor and Metonymy in Comparison and Contrast[M]. Berlin: Mouton de Gruyter, 2002.

[6] Radden,G.How Metonymic are metaphors .In Barcelona (ed.). Metaphor and Metonymy at the Crossroads[M]. Berlin, New York: Mouton de Gruyter, 2000.

[7] Taylor,J.R.Linguistic Categorization:Prototypes in Linguistic Theory[M].Oxford: Clarendon Press,1989.

[8] 刘正光.论转喻与隐喻的连续体关系[J].现代外语,2002(1):61-70.

[9] 周启强,白解红.英语拼缀构词的认知机制[J].外语教学与研究,2006 (3):178-183.

[10] 刘吉艳.汉语新词群研究[M].上海: 学林出版社,2010.

[11] 蒋向勇.现代汉语缩略语的认知研究[D].长沙:湖南师范大学,2014.

[12] 束定芳.隐喻和换喻的差别与联系[J].外国语,2004(3):26-34.

(责任编辑:郑孝芬)

A Cognitive Study on Motivations in the Construction of English Neologisms

ZHENG Yan-xia

(Faculty of Foreign Languages, Huaiyin Institute of Technology, Huai'an Jiangsu 223001, China)

By making an analysis of the newly-constructed English neologism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cognition, this paper aims at revealing their construction motivations, that is, the construction of English neologisms is dominated by the cognitive subject, which is closely related to human thinking of metaphor, metonymy, analogy and conceptual combination. Therefore, the construction of neologisms not only reflects the creativity of human thinking, but also embodies the initiative and creativity of human's perceiving the world.

English neologisms; cognitive motivations; cognitive competence

2016-09-21

江苏省高校哲学社会科学基金项目(2014SJB680)

郑艳霞(1968-),女,江苏淮安人,教授,硕士,主要从事语用学研究。

H313

A

1009-7961(2016)06-003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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