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尔菲法在图书馆学研究中的应用

鲍玉静 金胜勇

(河北大学管理学院 河北 保定 071002)



德尔菲法在图书馆学研究中的应用

鲍玉静 金胜勇

(河北大学管理学院 河北 保定 071002)

德尔菲法作为一种专家调查方法，应用于图书馆学研究能充分利用专家资源、有效解决非线性化问题、提高图书馆学研究置信水平。图书馆学研究对该方法的运用主要涉及指标体系构建、发展趋势研究、可行性分析等方面。在应用德尔菲法的过程中应准确选择专家，适当开放背靠背原则，提高反馈信息的全面性。

图书馆学；德尔菲法；研究方法

1 引言

德尔菲法是一种以定性评估为主的专家评估方法,主要是通过获取多位专家智慧与经验对研究问题做出分析与评价。该方法是由美国兰德公司于20世纪40年代设计出的研究方法，最初用于集体预测性调查，后应用领域越来越广泛，逐渐发展为一种重要的专家调查方法，甚至有成为“专家调查法”的代名词的趋势[1]。德尔菲法是一种群体决策行为，具有匿名性、反馈性和统计性的特点，本质上是建立在众多专家的专业知识、经验和主观判断能力基础上的研究方法。因此，特别适用于缺少信息资料和历史数据，而又较多地受到其他因素影响的信息分析与预测。德尔菲法通过一个多次与专家交互的循环过程，使分散的意见逐次收敛在协调一致的结果上，充分发挥了信息反馈和信息控制的作用[2]。近年来，图书馆学研究对德尔菲法的运用越来越广泛，并收到良好的效果。但德尔菲法有其自身的特点，运用过程中也有很多需要注意的问题。

2 德尔菲法在图书馆学研究中的应用意义

2.1 充分利用专家资源

虽然，图书馆学具有综合性学科的特点，但主要属于社会科学研究范畴。而社会科学研究与自然科学研究相比，刚性并不突出，更多地是具备柔性的特点，研究结论在短时间内不能得到验证。此情况下，一方面研究逻辑在起作用，另一方面会出现少数服从多数意见的现象。因此，只能通过借助专家群体，来解决复杂且难以达成一致的问题。例如，图书馆学理论研究中关于图书馆本质的问题争论较为激烈，对该问题的不同理解，直接导致了图书馆学学者对图书馆学研究对象、图书馆学是什么等问题在认识上的分歧[3]。将德尔菲法引入图书馆学研究，采纳不同专家的意见，利用专家的经验和学识，解决图书馆学研究中的无定论问题，研究结论不但胜过个人权威，也使难以表达清楚的问题得到了解决。德尔菲法对专家资源的充分利用，不但使图书馆学研究者的相关研究更方便易行，而且专家集体起作用，使研究结论具有更高的信度和效度。

2.2 有效解决非线性化问题

从现代图书馆学的发展趋势来看，学科间交叉组合成为现阶段图书馆学的重要特征之一。图书馆学研究领域日益拓展，学科交叉范围扩大。随着经济学、心理学、教育学、计算机科学等学科的不断渗透与融合，图书馆学与这些学科联系日益紧密，学科研究内容专深化的同时更加复杂化，呈现出强烈的非线性化特点，出现越来越多的非线性问题。例如，计算机技术的使用，加速了图书馆自动化、现代化、信息化的发展，使图书馆学自动化方面研究复杂性提高。德尔菲法应用于图书馆学研究，能够充分利用各类专家的知识、智慧和经验，解决非线性化的模式和决策等问题，通过强调系统中人的因素和作用，侧重人对现实的主观解释，使德尔菲法成为解决非线性化问题的有效手段[2]，对很好地解决图书馆学研究问题，实现决策科学化和民主化具有重要意义与价值。

2.3 提高图书馆学研究置信水平

图书馆学研究在很多情况下存在研究结论上的偏差，如何减小这种偏差，提高结果的置信水平，逐渐受到图书馆学研究者的关注。例如，由于20世纪初我国学术界的“全盘西化”，以及中国学者惯于接受现成结论的传统研究方式和研究心态，使中国图书馆学研究曾出现“西方中心论”倾向，这种倾向在一定程度上导致了我国图书馆学研究学者认识上的错觉和偏差，导致人们对中国图书馆学发展的全貌缺乏应有的了解和认识，最终影响了中国图书馆学的建设和发展[4]。因此，在研究中应用德尔菲法，以专家为信息源，依靠专家的群体智慧并充分发挥集体效应，消除个别专家意见的局限性与片面性，使最终结果具有权威性与代表性，这在一定程度上提高图书馆学研究的置信水平。

3 德尔菲法在图书馆学研究中的应用

德尔菲法诞生之初只是一种预测方法，后逐渐成为一种应用广泛的专家调查方法，在图书馆学研究中不断得到重视，应用范围也得以扩大。

3.1 德尔菲法在图书馆学研究中的应用范围

笔者以CNKI数据库为文献来源，于2016年9月20日，以“德尔菲法”和“图书馆”为检索词,分别以关键词、篇名、主题为检索项在该数据库进行检索，最终检索出相关文献114条。剔除与主题联系不紧密、一稿多发及其他无关文献，得到论文102篇。通过统计分析发现，我国较早将德尔菲法用于图书馆学研究的学者是范并思，主要针对的是图书馆学史的研究，其《20世纪西方与中国的图书馆学——基于德尔菲测评的理论史纲》一书系统地研究与清理了20世纪的图书馆学史[5]，由北京图书馆出版社正式出版。后随着德尔菲法在图书馆学研究范围的扩大，逐渐涵盖了指标体系构建、发展趋势研究、可行性分析、理论体系构建、服务机制应用、机构属性研究等方面。其中，指标体系构建、发展趋势研究、可行性分析三个方面是图书馆学运用德尔菲法研究的主要内容。笔者将文献对德尔菲法应用过程的论述总结为专家选择、进行轮次、停止标准三方面，通过对文献内容的了解，笔者发现不同研究中对同一方面论述的详略程度有所不同。此外，笔者认为发文时间也能反映出图书馆学研究者对德尔菲法的关注情况。因此，以下内容中将针对不同研究涉及到的具体方面进行详细阐述。

3.1.1 指标体系构建研究

有关指标体系构建的相关论文共66篇，从发文时间上看，这些论文都发自2005年以后，因此图书馆学将德尔菲法应用于指标体系构建研究集中在近十年；从专家的选择上看，有40篇论文对专家的选择方法或标准进行了说明，但大多论文只是对课题研究内容、专家知识结构、学历水平、年龄结构中一或两个方面进行了简单概述；从进行轮次上看，几乎都以两轮完成调查，但只有10篇论文对轮次之间咨询表结果的变动情况进行了详细介绍；从停止的标准上看，15篇论文指出在保证调查结果回收率的基础上，专家意见基本达成一致。只有9篇对决定专家意见集中程度、离散程度、协调程度的算术平均值、标准差、变异系数和协调系数情况进行了详细说明。除了以上方面，该类研究的主要特点是将德尔菲法与层次分析法配合使用，即先运用德尔菲法征求专家对指标体系的意见和建议,得出研究所需的相对重要的指标，然后在此基础上运用层次分析方法确定指标体系的权重系数，通过两种方法的结合使用得出研究结果。

3.1.2 发展趋势研究

桥形图适合用于对化学知识进行类比推理 初中化学的内容有大量的方程式需要学生掌握记忆，而且多数方程式都有一定的相似度。如在化学测试中，经常会出现根据已知的化学方程式，让学生写出未知的化学方程式，这不仅需要学生平时学习积累，也需要一定的类比推理能力，才不至于严重失分。所以，在初中化学学习阶段，需要养成对化学知识进行类比推理的本领，学习新知识以后，跟原来旧知识进行比较，掌握其中相似的属性。学会类比推理，对学生的化学预习或复习环节都有很大的促进作用。

与发展趋势相关的论文6篇，文章集中发于2011-2014年，说明在这段时间中将德尔菲法用于发展趋势研究受到部分图书馆学研究者的关注；在专家的选择上，只有一篇提及根据研究内容来决定专家的选择；在进行轮次上，同样都是以两轮完成调查，并且都将研究过程中第一、第二轮的调查结果用图表进行了说明；在停止标准上，6篇论文都没有对该方面进行详细说明。此外，研究中咨询表几乎都是以所研究问题的优势、功能、阻碍三方面作为一级指标，在此基础上制定二级指标。通过收集专家意见，以SPSS统计分析软件和EXCEL办公软件对结果进行统计处理，得出研究结论。

3.1.3 可行性研究

有关可行性分析的论文6篇，从发文时间上看，6篇论文都发自2011年以后，最近的发于2015年12月，说明图书馆学将德尔菲法用于可行性分析研究还处于受关注的阶段，6篇论文都没有对专家的选择标准与调查停止标准进行介绍，但都用图表对一、二轮调查结果进行了说明。该类研究中，研究者基本上都是通过对该方面相关研究文献进行总结归纳，从必要性、障碍、推荐形式等方面设计咨询表选项，由专家对其重要性进行排序，通过对各轮次选项得分进行统计分析得出结论。除此之外，其他24篇文献研究内容分别涉及影响因素研究、理论体系构建、服务机制应用、机构属性研究、服务满意度调查等内容。

总之，研究文献多数是基于德尔菲法，对最初构建的指标或方案进行修改与分析，完善内容，最终形成科学的评价或决策的依据，并对其他相关研究与探索提供参考与借鉴意义。笔者认为，德尔菲法除适用于研究图书馆学以上几个方面外，也可对图书馆学学科影响力、图书馆核心竞争力、绩效管理方面进行研究，从而从多方面促进学科发展与成熟。

3.2 德尔菲法在图书馆学研究中存在的问题

3.2.1 专家的选择标准不明确

笔者通过对文献的分析，102篇文献整体上没有明确专家选择标准，对专家选择的依据及情况表达并不具体，甚至有些文献并未提及所选专家的人数。具体而言，一方面，从专家的身份构成来看，高校图书馆员、教师、研究生占多数，部分专家属于图书馆界资深人士。这就使我们对研究生身份的学生是否可以代表专家参与其中、所选专家是否具备代表性及较高的权威度、是否能保证最终结果有较大的说服力等产生质疑。另一方面，在专家人数的选择上，一般的人数范围是10-20人，但部分研究者却把德尔菲法混同于普通问卷调查，试图找很多人形成大规模样本，这是没有必要的。

图书馆学研究在应用德尔菲法的过程中，预测小组都是把具体的指标体系、权数的确定方法及其他关键信息提供给图书馆学专家。专家只需要根据所给信息，完成调查过程，直接给出结果即可。首先，该种专家咨询表在应用中具有一定约束力和限制性。预测小组提供的各种关键信息限制了专家评判的范围，因而专家的主观能动性发挥的较弱，自由度较小。其次，专家不是万能的，同一份调查咨询表不可能考虑所有专家的特长，并且对不熟悉德尔菲法，或不全面了解有关研究问题背景材料的图书馆学专家而言，很难做出正确的评判，甚至会在获得首次调查意见汇总结果后，在再次调查中出现向众数靠拢的趋势，这样所得到反馈信息的有效性将被降低。

3.2.3 反馈信息不具体

在德尔菲法应用于图书馆学研究的相关文献中，多数文献提及通过对第一轮调查结果进行汇总，调整咨询表问题，各专家参考第一轮的统计结果对问题重新作答，只有少数文献对咨询表的调整过程与依据做了详细的描述与揭示。这就让我们对大多数问题的修改原则与所提供给图书馆学专家的内容产生了疑问，究竟哪些信息反馈给了专家，哪些信息没有得到反馈，为什么没有反馈，在信息反馈这一环节中是否做到了科学的安排与处理，等等。

4 德尔菲法应用于图书馆学研究应注意的问题

在德尔菲法的具体实施中，不但要做好专家的选择，也要适当开放背靠背原则，努力提高反馈信息的全面性。

4.1 准确选择专家

德尔菲法归根结底是一种专家调查法，充分利用专家的知识与经验，通过多次与专家交互的循环过程，最终使各专家的意见达到协调一致，所以选择专家成为德尔菲法实施成败关键的原则，应遵循以下三个标准。

第一，所选专家与课题研究范围相适应。所谓术业有专攻，专家并不一定在各方面都是专家，所以应根据研究范围、研究对象来确定最合适的专家。例如，在信息资源共建共享的研究中，该领域专家众多，研究者会通过采取立意抽样和简单随机抽样两种方式选取专家，组成专家群体，较高程度地适应课题研究范围[2]。第二，保证专家的权威性。在德尔菲法的实施过程中，选择专业水平较高、代表性较强、评价公正的专家组成专家组，这是德尔菲法取得成功的首要前提[6]。在专家身份的选择上，一定要选择具备代表性、权威度高的专家，这样才能保证最终结果较大的说服力。第三，选择合适的专家数量。德尔菲法选择专家的人数依据课题性质和规模而定[7]。在遵循10-20人的标准上，若研究课题重大且涉及面广的课题，可以确定较多的专家人数。其实，研究过程中只要保证了所选专家的权威性，人数不用太多即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德尔菲法作为一种定性研究方法，在专家的选择上，虽然没有规定统一的标准，但我们在实施过程中应遵循一定的标准，由此才能充分发挥专家的作用。

4.2 适当开放背靠背原则

在实施德尔菲法过程中，咨询表设计合理，不让专家产生误解与歧义，是德尔菲法取得成功的保障。背靠背原则是德尔菲法实施应遵循的基本原则。

在咨询表的设计上，可以根据预测小组的能力、所选专家的能力、研究图书馆学课题的具体内容来决定：究竟是提供给专家具体的关键信息，只让专家发挥较少的能动性，还是只告知专家某些辅助信息，为专家智慧的发挥提供广阔的余地。具体而言，若预测小组有较高的学术水平和研究能力，或者其研究的内容倾向于对所建体系的可行性评估或模式应用研究等方面，在咨询表的设计上，可以提供关键信息，给出具体的指标体系，要求专家根据所给信息完成调查过程即可。若预测小组整体学术水平与研究水平较弱，且所研究的内容倾向于新体系或新模式的内容构建方面，就可以只给出某些辅助信息，如告知专家相关背景资料、研究目的、结果说明等，让各图书馆学专家在了解与研究相关的信息与规则的前提下发挥主观能动性。例如，在高校图书馆微信平台可行性研究中，研究者就会详细地为专家提供有关微信的背景资料[8]，为不全面了解微信平台的专家清除了调查过程中存在的障碍。但无论咨询表采用何种设计形式，图书馆学研究者应尽量克服完全背靠背实施中存在的缺点，采用适当开放背靠背原则。根据具体情况，在第二轮或第三轮中采用派生德尔菲法，或部分取消匿名，如先匿名询问，公布结果后口头辩论，再匿名做新的预测；或部分取消反馈，如不反馈众数，只反馈预测意见幅度，防止盲目向众数靠拢的倾向，从而提高实施德尔菲法的效率和质量。

4.3 提高反馈信息的全面性

在对每一轮所收到的反馈意见的处理上，既要对图书馆学专家提出要求，也要对预测小组人员提出要求。一方面，在专家的选择上，即便遵循各专家要具备与图书馆学所研究课题相关的专业素质与知识结构这一原则，也并不能完全保证每一位专家都精通咨询表上的所有问题。所以，图书馆学专家在对所拟指标的评判中，应该将专家对某一问题的权威程度纳入到数据处理中[9]，即各专家在咨询表上写出自己对所拟指标的熟悉程度，写下自己判断的依据。例如，在一项关于德尔菲法应用于电子情报的研究中，各专家应根据调查要求，填写对预测项目的熟悉和了解程度表[10],让研究者对专家预测的权威程度有所了解。另一方面，预测小组在控制反馈信息过程中也要遵循一定的原则，在对反馈信息进行汇总和调整并科学处理离群信息的过程中，尽量为各图书馆学专家在下一轮提供全面的信息反馈表，以便专家比较自己和他人的不同意见，使自己的意见与判断得到合理修改。

除以上谈及的几点问题之外，还应注意，德尔菲法的匿名性、反复性、定量性、集体性[6]使各专家的共同意见得到较为准确的反映，但德尔菲法毕竟属于一种定性评估方法，研究结果也只是使最终指标的相对重要性得到了体现。所以，图书馆学研究若要通过德尔菲法使各指标之间的相对重要程度具备更加清晰的逻辑性、系统性、实用性，就需要一定的数据统计处理方法。如上所述，图书馆学研究者在使用德尔菲法的过程中，往往将该种方法与层次分析法相结合，通过层次分析法确定各指标的具体权重，一次调查研究过程使用两种方法，并将两种方法混为一谈，这是错误的。图书馆学研究者在将德尔菲法与其他方法结合使用的过程中，应予以说明，使其研究在为其他学者提供借鉴的过程中，避免造成误导。

5 结语

德尔菲法能利用专家集体智慧提高研究效率与质量的优点，使其在图书馆学研究中不断得到重视，所以该方法在图书馆学研究中的应用会越来越广泛，且在研究中的价值也会更加凸显。随着图书馆学学科的不断发展，德尔菲法应用范围的扩大，图书馆学研究对该方法的运用也会越来越成熟。但无论何时，图书馆学研究都应深刻领会德尔菲法方法论内涵，充分发挥该方法优势，完善图书馆学方法论体系，促进图书馆学研究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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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4-13 责任编辑：张静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