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政治教育现代性的三个维度

2016-03-14孙其昂

湖北社会科学 2016年10期

关键词：现代性维度政治

孙其昂

（河海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江苏南京 211100）

·思想政治工作研究

思想政治教育现代性的三个维度

孙其昂

（河海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江苏南京 211100）

思想政治教育现代性是思想政治教育现代化、科学化、专业化过程中的深层次挑战。思想政治教育现代性有三个维度，即思想政治教育前提的现代性、构成的现代性和活动方式的现代性。人与人之间面对面交流转变为通过中介的交往，从而改变了人与人之间的联系方式，也改变了个人与集体之间的联系方式。这种改变深刻改变着思想政治教育的社会前提，进而改变着思想政治教育的活动方式。现代性内容、现代性矛盾和现代性思维构成思想政治教育现代性整体，对此如果认识和应对不力，就有可能被现代性打败。

思想政治教育；现代性；维度

思想政治教育挑战是思想政治教育的基本课题，但在不同社会历史阶段与具体环境有所不同，特别是具有程度的差异。社会实践是永无止境的，思想政治教育变化也是永无止境的。在中国社会现代化加速过程中，思想政治教育遭遇现代性挑战是极其严峻的。具体来看，思想政治教育面对三重现代性挑战：一是思想政治教育社会关系，即思想政治教育前提的现代性，内在的核心问题是人与人、人与社会关系的分离及断裂；二是思想政治教育构成，即思想政治教育内部结构的现代性；三是思想政治教育活动方式出现主观与客观统一性危机。从社会前提到结构，再到活动方式，出现现代性背景下的思想政治教育风险。

一、思想政治教育前提的现代性

思想政治教育是社会中的思想政治教育，它不能离开社会而存在，也不能不受到社会的影响和制约，具有突出的社会性。社会是思想政治教育的基础性前提。探讨思想政治教育首先要了解思想政治教育前提，尤其要探讨思想政治教育的社会前提。当思想政治教育成为相对独立的场域，出现所谓专业化的思想政治教育，社会看似外在于思想政治教育而存在，实际仍然无时不在影响思想政治教育，还会深入思想政治教育内部。在当今时代，这个社会已经是现代化及现代性的，就世界范围而言，这个社会是在资本主义现代化过程中形成的社会，社会主义参与了这个过程及其社会建构；同样，前资本主义（封建主义）仍然在发挥作用。这样，思想政治教育的社会存在及影响思想政治教育的社会已经是一个独特的社会前提。

思想政治教育社会前提，也可以称为思想政治教育的社会关系。这里有多重含义，思想政治教育是社会的组成部分，是社会的一部分，思想政治教育无时不在社会的影响中。就社会变化来看，它既是思想政治教育的外部社会条件和社会环境的变化，又是思想政治教育与社会的关系变化，直接或间接地进入思想政治教育（内部）而影响思想政治教育。思想政治教育与社会的关系，有些是人们觉察到的或看到的，有些是没有觉察到或没有意识到，然而，思想政治教育受到社会的影响是非常多样而深刻的。这里的社会，是从思想政治教育的角度考察的，既不是简单的社会因素，也不是简单的思想政治教育因素，而是思想政治教育与社会的关系因素，它是思想政治教育的社会前提，又是直接影响思想政治教育，参与思想政治教育运动。社会现代性就是其中一个重要社会前提。现代性参与思想政治教育运动，增加了思想政治教育的现代性和复杂性，且至今还没有能够为人们所意识，缺乏足够的研究，更无采取有效的应对方略。思想政治教育理论与实践出现的问题，许多与此有关联。

本文探讨的思想政治教育是中国的思想政治教育，指向中国社会条件下的思想政治教育，但在全球化背景下又不能脱离世界的背景及因素。思想政治教育现代性的社会前提指的是思想政治教育外部社会已经不是传统社会，而是现代社会。然而，在发展中国家或后现代化的国家，传统社会还深深地存在于现实社会中，社会现实是传统社会与现代社会两种因素“同时存在”。从现代社会维度看，现代性造成种种断裂，在时间维度上是历史的断裂，在空间维度上是社会结构的断裂，在社会要素维度上则是现代社会因素充斥社会，特别是现代物质因素和现代文化因素，以及日益发达的信息产业、媒体产业、娱乐产业、文化产业、旅游产业等成为现代社会生产和精神活动的主体，这种现代化而来的现代性足以成为人们眼前及生活的主体构件。随着发展中国家现代化和世界全球化，发展中国家正在成为世界“快速现代化”的地区（比如金砖国家）。从现代性角度看，“在前现代社会，国家与社会混沌不分，整个社会生活‘完全政治化’，很难发展出实质意义的现代社会与现代性。……国家与市民社会的领域分离恰恰成了现代社会不同于传统社会的结构性特征。……这种分裂根源于市民社会自身的分裂。”［1］（p116-117）社会现代化及现代性伴随国家与社会的分化（暗含着分离、分裂趋势），社会内部各个领域进而分化及分离，形成现代社会的总体面貌。

具体看，现代性的特性是社会分化，进而社会分工，其直接的层面是社会领域的分离——各行各业相互分离，形成独具特色的行业空间，产生现代意义的社会裂变，即专业性明显的行业空间。当然社会仍然关联，全社会始终是一个整体，迪尔凯姆认为现代社会比传统社会更加需要相互依赖，由机械团结向有机团结转变。他的意思是，看上去相互分离，而实质上反而更加相互依赖。这是西方现代化以来至今未能解决且日趋严峻的社会问题。欧美国家的社会学者对此有长期而系统的研究。美国社会学家乔恩·威特指出：“我们由于极端的劳动分工而不能自给自足，但是我们却有一种强烈的独立的愿望。我们比以前更需要对方，但我们却认为我们可以不需要对方。”［2］（p88）这种严重后果正在随着资本全球化而全球化，这是集体主义面临的社会根源意义的断裂。资本主义为了自己的利益并有利于统治，仍然极力推动相应的个人主义。与之相应，社会主义国家遇到全面的现代性冲击，思想政治教育遇到从社会前提到自身结构，再到活动方式，遇到现代性的挑战。而在这些挑战中，核心是社会现代性造成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即集体主义的难题，亦即是思想政治教育价值观内核的现代性难题。

尽管如此，严重性还在不断加剧。人和社会在本质上是社会关系，现代社会仍然是相互关联，但与原初社会已有不同——原初社会是未分化的，人们面对面交往、交互活动，而现代社会通过中介将社会联系起来，各个相互独立的社会领域（如行业）相互分离，形成显著的特色、专业、特性且通过中介联系——这种联系中介，越来越趋向于“人的物化”，即市场（货币）、公司、交通工具、电话、电视以及它们背后的制度、法规等明文规范，现在又加进了互联网、手机等越来越先进的通信工具，它们成为人与人交往的“中间人”，人与人之间面对面交往越来越少。本来人与人之间直接见面并交往，现在被它们所代替，人与人之间面对面交往及交流被它们剥夺了，人类“不在场交往”成为主要方式。这样改变了人与人之间的联系方式，同时也改变了个人与集体之间的联系方式。这种人与人之间的分离成为社会现实，成为思想政治教育的社会前提。从社会层次及其相应的思想政治教育与社会的关系，提出了传统思想政治教育不适应的社会前提。这是思想政治教育前提即社会前提的现代性。

二、思想政治教育构成的现代性

思想政治教育现代性已经来到思想政治教育。通常说社会现代化视野中的思想政治教育或社会现代化背景中的思想政治教育，看上去好像社会现代化在思想政治教育外部，将社会现代化作为思想政治教育的外部因素或宏观背景来对待。其实不是这样。在计划经济时期，思想政治教育可以作为相对封闭空间来建构，使思想政治教育空间成为一个相对封闭，甚至是有严格边界的空间。例如，中国的政府机关、企业、学校等都有围墙，这是有形的边界；人们外出活动必须持“单位介绍信”以证明身份，凭此住宿地、办事，这是制度化边界，在那个时候，这些是十分管用的，不仅对行为有管理功能，对人们的思想也有管理功能。现在发生了根本性变化。有形的围墙只对人们的行动有管理功能，而对人们的思想已经失去管理功能。单位的场域已经如同布尔迪厄所言的那种具有跨界的整合功能。①布尔迪厄的场域理论认为，“不同的场域具有同构性”，（［美］戴维.斯沃茨.文化与权力——布尔迪厄的社会学［M］.陶东风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12：149）作为实践科学，场域和习性、资本共同“联合产生出实践”（同上，161）；这种考察，还应有三个必要的步骤：必须把特定的实践场域与更大的权力场域结合起来；应该辨识个体与群体在争夺艺术的合法化时所占据的对抗性位置之间的客观关系结构；分析行动者带入他们的相应位置的阶级习性以及他们在斗争场域中追随的社会轨迹。（同上，162）社会不仅是思想政治教育的外部因素，同时也是思想政治教育的内部因素，社会因素可突破思想政治教育边界进入思想政治教育，社会随时出入思想政治教育内外。在某种程度上说，思想政治教育与社会的交互是零时空的。

思想政治教育受到社会现代化冲击，突出地表现为思想政治教育与社会、传统思想政治教育与现代思想政治教育的遭遇，由此引发的复杂关系或多样关系，具有现代性特征。这种客观产生的关系，人们往往并没有意识到，或是被“当前任务”“首要任务”“直接任务”所遮蔽。这样一来，需要理性认识并处理的关系受到冷遇，而这种思想政治教育风险客观上又在影响思想政治教育其他问题，成为理论和实践中的难题。思想政治教育科学化以来出现的诸多理论和实践难题正是它的表现。思想政治教育的主体性、主客体关系、主体间性以及要不要引进类似的概念、要不要运用相应的理论，既引起学者们的争论，又成为理论研究中难缠课题，这就是一例。学者们被这种现象所困扰，而对学子们带来的难题已不止于困扰，而是焦虑和难受。思想政治教育理论中诸多难题大多有此原因，这都与现代性相关，因为它们都是在现代与传统及现代性中存在和展开的过程。现代性及思想政治教育现代性已成为我们不得不认真对待的课题。

根据笔者理解，将现代性梳理为三个维度的构成，即内容维度、矛盾维度和思维维度的构成。［3］（p231-233）“内容维度，指的是现代社会、现代事物才有的属性，与传统社会的事物相区别。这里，现代性就是现代社会的特性。现代性的内容是现代性的积极因素。”［3］（p231）“矛盾维度，指的是现代事物内在地存在着‘对立面’，现代事物是‘一体两面’的事物”，［3］（p232）这是指现代性事物具有双重性。“思维维度，即思维方式，现代性本身是一种范式，用现代性视角来观察和认识事物属于现代性的思维方式。”［3］（p233）用现代性观察和认识事物，是现代人的新思维。

与之相应，思想政治教育现代性构成可以区分三个维度，分别是内容维度的思想政治教育现代性、矛盾维度的思想政治教育现代性和思维方式维度的思想政治教育现代性。

思想政治教育具有现代性内容，表现为内容维度的现代性在思想政治教育体现，思想政治教育具有现代特征。这个维度大体有三个含义，一是思想政治教育处于现代社会，必然遭遇社会现代性。由于思想政治教育不再是封闭系统，开放思想政治教育体系与开放社会的互动，思想政治教育（内部）必然受到社会的影响，社会上有什么，思想政治教育（内部）便会有什么，思想政治教育系统不再是传统思想政治教育那样的“安全区”。②传统思想政治教育是封闭的空间，这种空间一方面是封闭性的，具有保守的特征，自然是不好的；但另一方面又具有稳定性特点，成为思想政治教育稳定运行及安全有效的有利条件。二是现代社会因素进入思想政治教育（内部），思想政治教育系统具有社会现代化的因素，思想政治教育变得现代化了。在思想政治教育系统内部，思想政治教育与传统社会因素、现代社会因素等相遇。三是思想政治教育不会是彻底的现代性，即现代社会的思想政治教育处在由传统思想政治教育向现代思想政治教育转型过程中，思想政治教育具有传统与现代的双重属性。

思想政治教育现代性矛盾，是指思想政治教育现代性中矛盾的发生，这是社会转型过程中出现的矛盾在思想政治教育中体现；另一个方面考察，是思想政治教育在社会转型过程中引发的矛盾体现。这是双向的矛盾现象。从传统社会方向看，“无论是中国传统社会所具有的思想政治教育传统，如仁义礼智信、内圣外王、教化、修身养性、慎独等，还是中国共产党在革命战争时期产生的思想政治工作传统，如为人民服务、革命精神、群众路线、‘三大作风’等，在现代社会都遭遇现代性的冲击，受到现代性的解构与建构。”［3］（p242）从现实社会和未来社会方向看，社会正在现代化过程中，也处在全球化过程，社会每天都在发生新的变化，突出地体现为现代性因素。这些时空因素促使思想政治教育矛盾成为常态，具有思想政治教育现代性矛盾特性。思想政治教育现代性矛盾是造成思想政治教育复杂化的重要原因。

思想政治教育现代化进程及思想政治教育现代性要求我们进行思想政治教育现代性思维。或者说，思维维度的现代性必然体现在思想政治教育现代性中产生思想政治教育现代性思维，思想政治教育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必然运用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方法论指导思想政治教育思维。在社会变迁和中心任务转换过程中，坚持继承与创新的统一。这本身可以用于考察思想政治教育现代性，认识和处理矛盾维度的思想政治教育现代性。然而，仅仅运用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考察和处理矛盾维度的思想政治教育现代性，还不足以认识和处理思想政治教育现代性挑战。思想政治教育自身的发展，思想政治教育与社会双向互动，都会形成错综复杂的关系，用思想政治教育现代性思维，将会有效补充以往的认识。思想政治教育现代性思维，表现为思想政治教育现代性系统思维、辩证思维、批判思维，实现思想政治教育思维的变革。

上述三个维度是指思想政治教育现代性是大体可以区分的，但又是不可截然分割的，共同存在于思想政治教育之中。至今为止，现代性理论分析大多复杂纠结，缠绕起来让人头痛，原因在此。一方面是构成性的，即它们都是不可缺少的内在存在，是现代性现象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另一方面又难以清晰析分。思想政治教育现代性构成是多要素存在，又常常共同存在于同一领域或主题，不可能像线性思想政治教育变得简单明晰。这是思想政治教育从传统向现代转型的突出特征，成为思想政治教育理论与实践的时代主题。

三、思想政治教育活动方式的现代性

思想政治教育科学化遇到现代性挑战，尽管可以从思想政治教育形式维度考察这种挑战，但也会具有广泛而深刻的影响。伴随社会现代化过程，思想政治教育也获得发展，不断实现思想政治教育科学化和专业化。随着思想政治教育系统发展，它逐渐成为一个行业，聚集一批职业人员。现代化是一体两面，发展背后隐匿着挑战，现代化过程产生着现代性。思想政治教育发展过程中逐渐生成一个行业，增强专业性，提升科学化，这是现代化；但是，相继出现挑战。思想政治教育是人的活动，它是与物质活动结合在一起的思想性、信息性活动，随着专业化过程反而被抛出服务对象领域，出现“自己对自己说”的现象。思想政治教育除了在学校向学生做宣讲以外，它们的对象在哪里，已经成为问号。本文第一部分指出社会出现人与人分离，这同样出现在思想政治教育领域，思想政治教育领域出现“不在场交往”。思想政治教育历来强调它是结合人的活动，联系人的思想开展的活动，没有结合，就没有思想政治教育；或者说，没有结合，就没有“心心相印”的思想政治教育，思想政治教育就会成为“空对空”的思想政治教育。这种现象已经发生，叶方兴称为思想政治教育“去社会化”现象。［4］（p181-186）结合原理是思想政治教育的基本经验，也是思想政治教育的基本原理。思想政治教育的结合，从思想政治工作概论到思想政治教育学原理，一直是作为基本原则或基本原理来对待的。在思想政治工作实践中，从“一道去做”“结合原则”“共同来做”，到“贴近”要求，再到“融入”“三落”［5］（p95）历来受到尊重和提示。现在遇到的挑战，“结合”是一个巨大的挑战。这是现代性意义的思想政治教育风险的突出现象。

在这里，要着重指出思想政治教育活动方式的现代性挑战的严重性，以警示思想政治教育领导者和从业者的警惕。

思想政治教育现代化过程中同时出现思想政治教育现代性，也存在现代性挑战。现代性挑战，包含现代性风险。人们直接看到和面对的是现代性挑战，内在地隐含着风险，这是现代性风险。风险的基本特点是不确定性，让人难以预料。现代性风险具有现代性与风险的结合特征，即早期性、温和性、潜在性和积累性。如果在初期不加警惕，任其发展下去，就可能发生“颠覆性错误”。这种风险是思想政治教育的常态。新中国成立以来，和平演变既是意识形态领域的重要斗争，又是思想政治教育领域的风险。毛泽东提出的和平演变的风险，是不是还存在？答案是肯定的。毛泽东当年指出和平演变的风险（当时称为“危险”）是正确的，而且是深刻的，并不是无的放矢；［6］（p725）然而，因为采取对策方面存在着缺陷，后来酿成阶级斗争扩大化。这是两重性问题。一方面是正确的，另一方面是犯了错误的（注意：是“犯了错误的”而不是“是错误的”）；正确与错误同存在于这个“对象”中。这正是矛盾维度现代性表现。后来，我们对此缺乏分析，采取一概否定以至全盘否定的方式；敌对势力乘机抓住错误大做文章，甚至恶意攻击；中间力量运用不恰当的方式对待这种现象。在这三种思维方式合力形成整体思潮推波助澜过程中，我们还没有对历史现象进行剖析，也没有学会做科学分析，造成理论、认识、教育等断裂，造成思想政治教育现代性风险长期存在，还产生了积累性效应。

进入新时期，思想政治教育风险仍然存在。1989年政治风波后，邓小平总结风波原因时说到思想政治工作。邓小平指出，之所以出现政治风波，是因为思想政治工作薄弱。邓小平指出：“我对外国人讲，十年最大的失误是教育，这里我主要是讲思想政治教育，不单纯是对学校、青年学生，是泛指对人民的教育。”［7］（p30）邓小平解释了他所指的“教育”的含义。他指出：“两个基本点，即四个坚持和改革开放，是不是错了？我最近总是在想这个问题。我们没有错。四个坚持本身没有错，如果说有错误的话，就是坚持四项基本原则还不够一贯，没有把它作为基本思想来教育人民，教育学生，教育全体干部和共产党员。这次事件的性质，就是资产阶级自由化和四个坚持的对立。四个坚持、思想政治工作、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反对精神污染，我们不是没有讲，而是缺乏一贯性，没有行动，甚至讲得都很少。不是错在四个坚持本身，而是错在坚持得不够一贯，教育和思想政治工作太差。”［7］（p303）他看到风波与思想政治工作有关，是比较深刻的，是透过现象看到了本质。这也是对思想政治教育风险的分析，而客观上已经由风险发展为危险，由思想政治教育风险发展为社会政治危险。

这个分析逐渐被人们忘记了。事实是，现阶段思想政治教育风险不是降低了，而是升级了。党的十八大以来反对腐败所取得的重大成果，一方面显示出党在反腐方面的决心和成绩，另一方面则以严重腐败现象反映了思想政治教育风险，再次使中国共产党到了“最危险”的境地。现在所存在的思想政治教育风险及政治风险远甚于当年邓小平指出的程度。邓小平思考思想政治工作与政治风波的关系，而我们现在缺少思考，失去了警觉，思想政治教育已经淡出注意力之外。我们经常出现的情况是：只有当风险变成危害，来到我们眼前，才会想起风险。然而，那时已经迟了。苏联解体就是风险成为危害（后果）。我们现在同样存在着类似苏联解体的风险。这是最大的风险。这是思想政治教育现代性的隐患。

总之，如果对思想政治教育现代性的认识和应对不力，就有可能被现代性打败。

［1］郗戈.超越资本主义现代性——马克思现代性思想与当代社会发展［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4.

［2］［美］乔恩·威特.社会学的邀请［M］.林聚任，等，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4.

［3］孙其昂.思想政治教育学前沿研究［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3.

［4］叶方兴.当前思想政治教育领域“去社会化”的现象及其反思［J］.湖北社会科学，2016，（2）.

［5］“要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与人们日常生活紧密联系起来，在落细、落小、落实上下功夫。”中共中央宣传部.习近平总书记系列重要讲话读本［M］.北京：学习出版社、人民出版社，2014.

［6］“毛泽东对西方敌对势力实施的‘和平演变’战略，始终保持高度警惕。”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中国共产党历史：第二卷（1949-1978）（下册）［M］.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2011.

［7］邓小平.邓小平文选：第三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

责任编辑张豫

G410

1003-8477（2016）10-0180-05

孙其昂（1954—），男，河海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博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