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亨对社会主义平等观的重构及其现实意义
2016-03-14常泓华中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湖北武汉430079
常泓(华中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9)
柯亨对社会主义平等观的重构及其现实意义
常泓
(华中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9)
摘要:在与当代自由主义政治哲学的论战中,柯亨依赖分析哲学的研究范式,坚持社会主义优于资本主义仍在于其核心价值——“平等”,从而为社会主义展开道德辩护,构建了以“社会主义的机会平等原则”和“共同体原则”为基础的规范式社会主义平等框架。对于柯亨的平等观,我们不能以“道德乌托邦”简单对待,而应在理性的分析中挖掘其对于当前积极倡导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中“平等”问题研究的现实意义。
关键词:柯亨;平等;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科学社会主义的独特内涵不仅在于其“科学性”,而且还在于其是以平等为核心价值规范的理想。“这一理想曾经激励了为社会改造而进行的斗争”,这种斗争恰是出于对“主要理想的信仰”。[1](p1)在上个世纪末苏东剧变的背景下,社会主义者们要么抛弃原先的理想,实践所谓的“适应性偏好构型”(Adaptive Preference Formation),要么耗尽实现理想的意志力量,只剩下“虚空的虚空”(Vanity of vanities),而柯亨(Gerald Allan Jerry Cohen)则仍然坚持社会主义的科学信念,并通过艰苦的理论工作来探究资本主义的替代方案。如果考虑到当代资本主义的新变化,主流自由主义对不平等的辩护以及我国正在积极培育和践行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那么梳理分析柯亨对社会主义价值规范尤其是平等价值的建构就不仅具有理论意义,更具有实践意义。
一、柯亨对马克思主义平等观的现实审视
作为“分析的马克思主义的主要代表人物”,柯亨的学术生涯分为前后两个时期,前期致力于为历史唯物主义辩护,后期则努力“澄清社会主义者和共产主义者献身背后的核心价值问题”。[2]柯亨根据当代资本主义的新变化,以平等价值观为切入点,深度挖掘马克思主义本有的政治资源,详尽地回应了对马克思主义“关于平等的事实性信念已经无法为继”的严峻挑战,[3](p132)延伸了对马克思平等理论重构的领域。
柯亨认为,平等是马克思主义的内在追求和道德理想,“所有的马克思主义者均信仰某种平等观,即便其中的很多人可能拒绝他们信仰之,即便也许无人能对他们所信仰的平等原则进行精准的阐释。”[3](p131)因此,在马克思主义的信仰架构中,平等、共有和人的自我实现都是其中不可分割的有机组成部分。但是,马克思主义者并不十分关注平等的原则或者其他价值观和原则,依据是在物质匮乏的条件下,阶级社会的产生以及产权结构决定着分配问题是其必然趋势,因此,讨论正义就是空谈。相反,他们把着力点置放于价值观外围的事实性外壳上。进一步说,马克思主义虽然阐明了诸如奴隶制、无产阶级的状况等不平等的历史形式,但对于“何谓平等”却鲜有提及,并没有对平等给予规范性表达。在柯亨看来,马克思主义相信平等是不可避免的历史发展大势甚于平等在道义上是正确的,关于平等的规范性论断在其理论中难以显现,实际上是弱化了平等问题本身。
传统马克思主义认为,在物质稀缺的状态下,阶级社会是不可避免的,其产权结构决定着分配问题,因此,讨论正义就是空谈,政治运动的任务应当是推翻阶级社会,而不是去决定,在产生不公正的许多标准中,哪一条是有缺陷的。也没有必要去研究,在未来物质富足的状态下,正义的要求究竟是什么。
据柯亨分析,在马克思主义的视域中,有两股不可遏制的历史潮流确保未来平等的实现。(1)因为工人阶级是不平等的社会主体,他们的社会地位有利于社会趋向平等,随着工人阶级的兴起,工人运动无论是在数量还是力量上都会不断壮大,终有一天会将孕育不平等的社会推翻。(2)随着人类改造自然的力量不断增强,生产力将会得到极大的发展,而生产力的极大发展将会导致物质产品的极大丰富,人们争取优先权的斗争也将停止,人人均可过上富足的生活。柯亨认为,马克思主义依据上述两股潮流预言平等是不可避免的历史发展趋势,“所以他们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去仔细思考平等为什么在道义上是正确的,以及究竟是什么使平等在道义上具有约束力。”[3](p132)
然而,就第一项主张而言,“随着资本主义生产过程在技术上的日益精细化,无产阶级最终减弱、分化;而没有如预言所料,人数继续增加,力量继续增强。”[3](p133)换言之,无产阶级不仅未形成“压倒性多数”,而且正处于瓦解过程之中,由此对于社会主义变革既具有强烈的利益需要,又具有现实能力的群体就不复存在。这样一来,“为平等而斗争就不再是资本主义工业过程中主体在战略点上进行的反射性运动,社会主义价值观已经在资本主义社会的结构中失去立足之地”。[3](p133-134)由于有意愿和有能力为实现平等而进行革命的群体不复存在,如果还要继续坚持社会主义平等理想的话,那么就有必要对规范性政治哲学进行深入研究。西方资本主义阶级结构发生的深刻变化是我们深入研究规范意义上(平等)价值观原则的动因之一。就第二项主张而言,生产力的发展所遭遇的资源不足的瓶颈和生态危机使得马克思主义提出的物质将极大丰富并借以实现平等的理论预设在今天无以为继。“从道德角度来看,巨大的贫富差距因而令人更加无法容忍。”[3](p145)如果说物质的极大丰富是相信平等的历史必然性的基础,而可以预见的物质的持续匮乏则是要求平等的新的基础。“马克思主义认为,通过物质富足,我们可以获得平等——而我们则不得不在物质匮乏的背景下追寻平等。”[3](p147)所以,柯亨的问题是:尚未富足,平等如何能够实现?
柯亨通过对马克思主义平等观的现实审视,明确指出如果今天仍然要坚持社会主义理想,坚持社会主义优于资本主义的话,那么我们必须通过艰苦的理论和政治劳动,深入阐明社会主义规范性价值尤其是平等价值的优越性,“必须更加清醒地认识到,我们追寻的到底是什么,我们的追寻为什么是合理的,以及如何以制度的形式实行之。”[3](p147-148)
二、柯亨规范式社会主义平等理想的理论建构
在柯亨看来,社会主义理想需要社会主义价值规范的引导,而社会主义价值规范体系是社会主义的应有内涵。传统社会主义过于强调社会主义的“科学性”维度,却忽视了其“价值性”维度。“社会主义价值规范是社会主义理想的规范阐释和全面论证,它是由一系列规范构成的体系,集中表现为对自由、平等、正义、民主和‘共同体’等政治价值的阐释。”[4]在社会主义价值规范体系中,平等显然居于社会主义价值规范的核心地位。在社会主义运动处于低潮的当代世界,应当从规范意义上阐明社会主义平等的内涵,以此来增强人们对于社会主义的理想信仰。
确证社会主义理想,阐明社会主义平等的规范性意蕴,一个不容回避的问题是当代主流自由主义政治哲学以“平等”的名义对现实“不平等”的精巧辩护。平等是启蒙运动反对封建特权的核心价值之一,但是,“平等归结为法律面前的资产阶级平等”。[5](p720)资本主义平等的虚伪性可见一斑。随着资本主义的发展,面对经济社会的不平等现象,当代新自由主义开始“左”转,愈加重视平等的价值。这其中最具代表性的莫过于罗尔斯为促进社会平等而作出的理论贡献。罗尔斯平等精神的集中体现是其调节社会不平等,关照社会“最少受惠者”的利益最大化而设定的“差别原则”,即“社会和经济的不平等应这样安排……适合于最少受惠者的最大利益。”[6](p302)罗尔斯认为,“差别原则”将会起到“激励的作用”,从而使创新加速,经济过程更具效率,最后的经济成果将惠及整个社会并“辐射”至“最少受惠者”。柯亨敏锐地指出,“这些不平等从激励的角度来看可能是正当的”,[7](p194)“激励论证”为穷人接受不平等提供了一个“正当”的理由,但在罗尔斯“正义论”视域下的平等理想本质是“与资本主义所塑造的自私性格的冷静妥协”。[7](p231)因此,从社会主义平等理想的视野来看,罗尔斯式调节性的“平等”主张是无法接受的。
“什么的平等”(Equality of What?)是当代政治哲学关于平等问题争论的焦点。区别于罗尔斯、德沃金和诺奇克等主流自由主义,柯亨提出“可及优势平等”(Equal Access to Advantage)观念并以此构建规范式社会主义平等理想。依照柯亨的解释,这里的“优势”不仅包含福利,而且比福利的内涵更宽泛,是包含福利、天赋、资源等一切对于人具有价值之物。这里的“可及”是指某个人确实具有获得价值之物的潜在机会和能力。借助社会主义的激进机会平等原则,柯亨进一步阐明了这种平等观念。柯亨认为,“我们可以区分三种形式的机会平等和三种相应的对机会的障碍:第一种形式的机会平等消除一种障碍,第二种形式的机会平等消除前边说的那种障碍和另一种障碍,第三种形式的机会平等消除全部三种障碍。”[8](p24-25)首先,资产阶级的机会平等消除了社会地位对人的生活机会的限制;其次,左翼自由主义的机会平等超越了资产阶级的机会平等所未涉及的社会环境所造成的限制性结果,当这种机会平等得以实现,天赋才能和选择决定着人的命运;最后,社会主义的机会平等试图纠正包括自然和社会不幸在内的所有非选择的不利条件对人的限制。由此,“结果的差异反映的就只是爱好和选择的差异,而不再是自然和社会的能力与权力的差异”。[8](p27)柯亨指出,社会主义的机会平等不是绝对的平均主义,它与爱好和选择所导致的不平等是相容的。尽管这种不平等并不为正义所谴责,但是“一旦它们在足够大的范围内得以流行,它们仍会使社会主义者反感,因为那时它们将与共享相矛盾:一旦大范围的不平等得以流行,共享就被置于严重考验之下。”[8](p39)大范围的不平等同社会主义平等理想相抵牾,而它们不能以社会主义机会平等的名义加以禁止,这时共同体原则就会介入。这里的“共同体原则”意指人们相互关心、相互照顾,是一种非市场的互惠性。市场的互惠性是出于金钱的回报,而“共同体原则”中的非市场互惠则意味着“我之所以为你服务,并不是因为我能够得到的回报,而是因为你需要我的服务,而且你因为同样的原因来为我服务。”[7](p270)由此可见,柯亨的最终目标是要创造这样一个共同体,在此共同体中,每一个人与其他人均处于平等关系之中。
柯亨对“什么的平等”问题的探寻与研究社会主义平等理想的可行性是相辅相成的,两者共同构成社会主义规范性平等价值的实现维度。柯亨指出,认为社会主义理想不可行的人主要基于两个理由:“第一个理由与人的本性的限制有关,第二个理由与社会技术的限制有关。”[p56]柯亨认为,我们的难题不在于第一个原因即人的自私本性,而在于合适的组织技术方案问题。质言之,“社会主义理想所面临的主要问题是,我们并不知道如何设计(design)出那种实现社会主义理想的机制。”[7](p272)自私本性与慷慨本性存在于每一个人的本性之中,是二者的综合。问题在于“虽然我们知道如何在自私的基础上使经济运转起来,但我们却不知道如何在慷慨的基础上使之运转起来。”[7](p272)尽管如此,柯亨认为:“使用市场来决定生产什么和如何进行生产,同时又不使用它来决定报酬的分配,这在逻辑上是可能的。”[7](p273)也就是说,正确的策略应是既要阉割市场动机上的不道德(贪婪和恐惧)以及分配结果上的不平等,同时又要保留市场的优势(市场的配置功能以及信息生产和处理上的优点)。柯亨这种建立在互助基础上的市场模式构想来源于卡伦斯在《公平、道德激励与市场》中描述的社会:“在其中,经济活动由一种看似标准的资本主义市场来组织,但税收制度通过对收入完全平等的再分配来消除市场的不平等结果。”[7](p273)柯亨坦承,这种方案确实存在许多问题,但不失为一种值得完善的方案,它指引着社会主义者们在坚持社会主义理想的条件下继续探索社会主义的未来。除此之外,社会主义平等理想的实现不仅需要建立在道德互助基础上的市场模式,而且还需要个人选择正义和社会伦理风尚的改造。面对一个贫富悬殊的社会,为了强调个人选择正义的重要性,“一个社会的正义不完全取决于它的立法结构、法律强制规则,而且取决于人们在那些规则中作出的选择。”[9](p9)鉴于此,柯亨除了强调正义的制度建设之外,还特别强调社会伦理风尚的改造。正义的社会伦理风尚超越了人们对于强制性正义规则的服从,而“平等主义道德风尚的一个功能就是要使对境况最不利者的有意识关注变得没有必要。”[7](P224)为了克服不平等,实现社会主义平等理想,我们需要发起人的动机结构上的深刻革命。
三、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中的“平等”问题
自苏东社会主义的实践失败后,众多左翼思想家将关注的焦点转移到女权主义、文化批判等边缘性议题上。相比较而言,被誉为“平等主义的良心”的柯亨却坚持认为,资本主义平等的虚假承诺不是历史的终点,社会主义最大的吸引力依然在于其平等的价值理念。如果我们坚守这样的信念并进行持续不断的努力,那么未来社会主义理想仍有可能实现。总体上看,柯亨的全部理论探索的目的在于论证社会主义平等理想的可欲性和可得性,激起人们投身社会主义运动,从而解决在西方社会主义运动处于低潮时期实现社会主义的路径创新问题。换言之,平等理想不能被解构,需要的是转换新的研究路径。因此,柯亨探索未来理想社会的成果对于我们当前积极倡导和践行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尤其是平等价值观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
第一,坚持理论联系实践,与时俱进地推进马克思主义平等理论的当代化。马克思主义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指导思想,也是作为核心价值体系高度凝练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指南,但是我们不能以教条主义的态度来对待马克思主义。恩格斯曾经指出:“马克思的整个世界观不是教义,而是方法。它提供的不是现成的教条,而是进一步研究的出发点和供这种研究使用的方法”。[10](p742-743)长期以来,我们在强调科学社会主义的“科学性”的同时,一度遮蔽了其“价值性”维度。如果我们以教条主义的态度对待马克思主义平等观,那么就无益于认识和解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中的“平等”问题以及实践问题,这已为历史实践所证明。柯亨的主要目标是要提升作为规范性意义上的平等价值的分量,为科学社会主义的规范性基础进行价值论证,这对于我们充分理解马克思主义平等理论,并以此更好地指导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中的“平等”问题具有启示意义。
第二,“平等”是增强人民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价值认同感的基石。社会主义不仅是一种运动、一种制度,同时还是以自由、平等和人的全面发展为核心的价值观,而平等则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基石。自现代社会主义产生时起,不同的社会主义代表人物在具体主张上存在一定的分歧,但几乎所有的社会主义流派都坚持对于“平等”价值的追求。柯亨以平等作为社会主义价值规范的核心线索确证社会主义理想,实际上是以哲学的语言形式恢复了平等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中的中心地位,并认为这是激发人们积极参与社会主义运动最核心的价值动机。当前,我国仍处于社会转型时期,贫富差距的鸿沟以及其他种种不平等表征严重影响人民对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价值认同感。因此,在全面深化改革的进程中,我们必须进一步推进社会平等进程,创新实现路径,让改革的成果惠及全体民众,实现“共同富裕”,从而增强人民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价值认同感。
第三,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中的“平等”与资本主义核心价值观中的“平等”存在本质差异。自苏东剧变后,“历史终结论”、“共产主义学说已经过时”、“资本主义最终胜利”等说法一时甚嚣尘上,似乎历史将终结于资本主义的自由、平等、民主等“普世价值”。在此背景下,柯亨仍坚持社会主义优于资本主义,“从任何道德正当性的观点出发,以及从任何有吸引力的原则(无论是实用、平等、公正、自由、民主还是自我实现)出发,社会主义都明显地比资本主义优越”。[11](p3)柯亨指出,不平等的阶级关系和社会结构是资本主义不平等的根源,“保护私有财产”是资本主义一切价值规范的本质,而私有制在本质上是不可辩护的。因此,我们应该清醒地认识到,虽然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中的“平等”与资本主义核心价值观中的“平等”术语相同,但其外延和内涵都存在本质差异。
第四,现代自由主义尤其是左翼自由主义平等观不能作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中“平等”问题的指导思想。毋庸置疑,自标志当代政治哲学复兴的巨著《正义论》问世以来,现代自由主义的平等话语开始占据着主流地位,对国内学术界产生了重大影响。然而,柯亨在对社会主义展开辩护的过程中,揭示了现代自由主义平等观的荒谬和虚伪,认为这是当代资本主义不平等现实的“遮羞布”。“马克思主义者必须以批判的态度对待罗尔斯等人的左翼自由主义思想,防止被其正义原则(特别是差异原则)所迷惑……调解原则是修补性的,不论事实上还是价值上都缺乏终极性,不可能告诉我们如何从根本上评价各种不平等现象,如何建构一个平等的和谐社会。”[12]
总之,柯亨根据当今资本主义社会的新变化,依赖分析哲学的研究范式,明确提出要发展马克思主义规范性的平等理论,对马克思主义平等观予以重构,拓展了马克思主义思想中所蕴含的深刻的、正确的平等思想。或许,柯亨的平等主张具有某种“乌托邦”特质,但是在社会主义平等价值目标尚未充分彰显和现代自由主义对不平等辩护的今天,其价值不可低估,对于探索和解决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中的“平等”问题同样具有十分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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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张晓予
作者简介:常泓(1982—),男,华中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讲师,博士。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习近平总书记系列重要讲话精神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创新和实践创新研究”(15ZDA001);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研究”(11ZD071)。
中图分类号:B089.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8477(2016)04-0021-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