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窥探志贺直哉的人生观变化
——从《在城崎》中“静”字语境出发

2016-03-11孙景钊华南师范大学外国语言文化学院广州510631

名作欣赏 2016年21期
关键词:人生观宁静蜜蜂

⊙孙景钊[华南师范大学外国语言文化学院, 广州 510631]

窥探志贺直哉的人生观变化
——从《在城崎》中“静”字语境出发

⊙孙景钊[华南师范大学外国语言文化学院, 广州510631]

《在城崎》中展现的并不仅有志贺直哉的生死观,其实还有他的人生观。本文通过分析文本中大量出现的“静”字可以看出:其语意往往与主人公的心境和“人生观”密切关联,且整篇《在城崎》中的诸多人生观念是相互联系和不断变化的,其先后经历了对宁静生活的向往、迷茫、拒绝三个阶段,而非相互独立和固定不变的。实际上构成了主人公及志贺直哉的人生观重构的过程,更是与志贺直哉现实中的人生经历息息相关。

志贺直哉心境小说 《在城崎》 人生观死亡观

引言

研究《在城崎》中的人生观,是个少见的课题。

志贺直哉作为被誉为“小说之神”的日本近代知名作家,其代表作品《在城崎》“是志贺直哉心境小说中最具代表性的佳作,是日本众多国语教科书必定选用的名篇之一”(李先瑞,1999:92),因而一直受到日本文学研究者们的重视。《在城崎》中最为读者和研究者们津津乐道的,是其中有关蜜蜂、老鼠、蝾螈三个小动物的三段故事。该三段故事全程下来,被认为是描绘出了作者志贺直哉对待死亡的“平常心”,并在层次上“提高到了对一般生死问题的哲学思考”(肖书文,2006:120)。可以说,生命的价值、生与死的意义等一直被当作是《在城崎》的重点研究分析内容;相比之下,从人生观角度解析《在城崎》的学术研究却寥寥无几。

笔者在反复阅读《在城崎》原文时发现,除开为保证语法完整性而存在的词语外,“静”①字在文本中拥有很高的出现率。志贺直哉的作品被认为是“尽量压缩叙述语言,使描写更加精炼、紧凑”(赵敬,2006:73)的。故笔者认为,文本中出现率如此之高的“静”字在推进剧情和阐述主题上定是发挥着不可或缺的作用。然而尽管也曾有人粗略统计出文本中“静”字共“出现了十次之多”(邢雪艳,2004:62),但并为有人基于此进行过更深入的分析研究。经笔者统计,文本中“静”字实际上共出现了十五次:老鼠的故事前出现了十次(其中蜜蜂的故事中共出现了七次),老鼠的故事中出现了两次,蝾螈的故事中出现了一次,剩下两次中一次出现于对河边环境的描写,一次出现在桑树叶的故事当中。

为此,笔者将分析的重点放在“静”字在原文中的语义语境的分析上来,而不是从前般执着于三个小动物的故事内容。并将文章分为三个部分作为分析单位:故事开头到老鼠的故事开始之前为第一部分,老鼠的故事以及主人公的反思为第二部分,桑树叶的故事和蝾螈的故事为第三部分。该三个部分将三个小动物的故事以外的情节内容也囊括进了分析区间之内,与三段故事间是包含与被包含的关系。结合主人公的死亡观,分别对这三个部分中“静”字的语意语境进行分析,尝试从中探寻以往研究中未曾引起研究者们注意的,有关志贺直哉思想的新的可能性;同时也希望能为志贺直哉文学作品的研究提供一个不一样的研究思路。

第一部分:美好的宁静——表面的死亡观和内含的人生观

首先,在原文的前三个段落中出现了三个“静”字,引出了主人公最初的死亡观。第一个“静”用来描述因事故受伤的主人公前往城崎温泉疗养地时的心情:分は近年になく静まって、落ちついたいい持がしていた(心情良好,多年没有这般平静安详过了)(志贺直哉,1973:175);第二个“静”出现于主人公的疗养生活开始后,对城崎的环境进行的描绘:冷々とした夕方、寂しい秋の山峡を小さい清い流れについて行く考える事は矢り沈んだ事が多かった。淋しい考えだった。然しそれには静かないい持がある(凄冷的傍晚,沿着清澈小溪漫步于秋天寂寥的山峡中,这想想就让人寂寞。但我却有种宁静的好心情);第三个“静”则是主人公在思考自己的遭遇时用来描述其心情的:自分はよく怪我の事を考えた。一つえば、今は青山の土の下に仰向けになって寝ている所だったなど思う……祖父や母の死骸が傍にある。それももうお互いに何の交もなく……妙に自分の心は静まって了った。自分の心には、何かしら死にするしみが起こっていた(我时常思考这次受伤。我险些成了仰躺于青山土下的尸体……祖父和母亲的尸身在旁,但我们彼此没有任何交流……我的内心却是平静的。心中对于死亡有种奇妙的亲切感)。从前后文关系可看出,主人公对死亡的亲切感其实就是从这里的“静”中产生的。这里的“死”当然不是真正的死亡,而是象征从“生”的世界中隔离开来的一个“宁静”的“死后世界”。而从纯文学的角度来看,“城崎疗养地”本身也是具有抽象意义的——那是一个远离凡世的地方。主人公受伤后进入“城崎疗养地”的过程其实是种逃离凡世的行为,“表达了在现实生活中备感压力的志贺直哉渴望回归自然,并向自然探求真理的强烈愿望”(林峰,2002:30)。

接下来,在蜜蜂的故事中“静”字共出现了六次之多,是全文“静”字最集中出现的地方。首先:自分の部屋は二で、のない、割に静かな座敷だった(我的房间在二楼,因没有邻居而格外安静)。表明所处环境十分宁静。接下来主人公看到了一只已死的蜜蜂:それはていて、如何にも静かな感じを与えた。淋しかった。他の蜂が皆へ入って仕舞った日暮、冷たい瓦の上に一つ残った死骸をる事は淋しかった。然し、それは如何にも静かだった……それは如何にも静かであった。忙しく忙しくいてばかりいた蜂が全くく事がなくなったのだから静かである。自分はその静かさにしみを感じた(那个光景看着就十分宁静又寂寞。蜂群傍晚回巢后,只剩下那一具残骸在冰冷的瓦片上,这太寂寞了,却也太宁静了……太宁静了。正因此时躺着不动的是天天忙于工作的蜜蜂,所以才显得宁静。而我对这种宁静感到亲切)。这里解释了主人公为何会对“死亡”感到亲切——在“生”的世界不得不如“蜜蜂”般每日辛苦劳作;而“死”的世界里却可以一个人享受宁静的时光,如同蜜蜂尸体般躺在一边也不会被别的蜜蜂打扰,又如同抛开了凡世中的工作后在“没有邻居的屋子”内享受不被“邻居”打扰的宁静时光。于是笔者大胆推断出一个结论——蜜蜂之死实际上是主人公对“死”的向往得以具象化的姿态,也是对作者人生观念的一种反映。

蜜蜂的故事后,作者还讲述了有关《范某的犯罪》②的想法。《范某的犯罪》也是志贺直哉的短篇小说,内容无须过多介绍,但此处文本也存在一个“静”字:范の持を主にし、仕舞にされて墓の下にいる、その静かさを自分はきたいと思った(我想以范的心情为主线,写出他最后被杀而埋在墓下的那种宁静)。也就是说,主人公在城崎疗养地获得了难得的生活清静,观察蜜蜂时愈发感觉这种宁静非常舒适美好。而现在,身为作家的主人公开始想以文学作品的形式“写出这种宁静”——文学性地将这种美好的宁静喻为“死了一般”。有人认为,“由于看到了悲凉的蜜蜂,作者有了站在弱者立场上写作《被杀的范之妻》的想法”(刘萍,2012:27),但笔者认为,(且不谈蜜蜂之死是否是“弱者”之死的问题)《范某的犯罪》的剧情本身在此文中并无任何实际意义,有的只是引子作用——引出了志贺直哉萌生书写《在城崎》这部作品的想法的来龙去脉。

可以看出,至此出现的一共十个“静”字所引出的思想,表面上看是主人公的死亡观,实际上内含着主人公的人生观:先是三个“静”字描绘出了历经生死后满足于现在宁静生活(被描述为“死后”的世界)的心态,接下来用蜜蜂的死态展示出了此时宁静生活所具备的益处,最后引出了主人公的写作欲望。当现世的工作生活和烦心琐事让人疲惫不堪时,理应寻求一处与世隔绝的地方宁静地生活——这就是现阶段主人公的人生观。然而故事并未就此结束。接下来的剧情中,由“静”所描述出来的人生观将迎来一个剧烈的扭转。

第二部分:急剧扭转的人生观

一日,主人公目睹了一只在死亡边缘挣扎的老鼠。这个老鼠被鱼串贯穿了身体,被抛到河中,在河中不断挣扎并且遭受着岸边孩子和车夫等人抛来的石子攻击。主人公看到老鼠拼命挣扎的样子产生了感想:自分が希っている静かさの前に、ああいう苦しみのある事は恐ろしい事だ(在我所期望的宁静之前,那种痛苦的存在是令人恐惧的)。老鼠已然必死无疑,却仍剧烈挣扎,这正是死前生命的真实姿态。人也如这只老鼠一样,在现实中的磨难、挫折甚至伤害中不断挣扎,直至人生终结。此前,主人公满足于宁静的生活现状,不愿重新面对自己来到城崎疗养地前那令人烦恼的凡世生活。然而,老鼠在死亡边缘挣扎的形象来得如此激烈,毫无防备的主人公不得不猛然间与此前逃避的一切重新面对。

有人认为,“作者在观察三个小动物时,完全把自己的情感投射到它们身上”(李玉麟,2010:45),基于此论可以认为,老鼠的挣扎给主人公带来的是一种身临其境的恐惧感,因为主人公来到城崎疗养地的契机恰恰就是一场与死亡擦边而过的事故,这迫使他思考:死後の静寂にしみを持つにしろ、死に到するまでのああいうは恐ろしいと思った……今自分にあの鼠のような事が起こったら自分はどうするだろう(死后寂静虽令人亲近,至死的挣扎却是可怕至极……若发生了这种事我会怎么办呢)。以往研究多从死亡观角度加以解释,如“虽然知道死亡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平静地接受死亡”(李会珍,2009:67)。但若将死亡观背后的人生观引入,可得出另一番结论,即令主人公恐惧的并非死前挣扎的痛苦,而是现在的宁静生活被从前痛苦日子的镜像所打破。然而,主人公所惧怕的事情并未发生。历经思考后,他发现:普段考えている程、死の恐怖に自分はわれなかったろうというがする。そしてそういわれても尚、自分は助かろうと思い、何かしら努力をしたろうというがする。それは鼠の合と、そうわらないものだったに相ない(我想,我并不会如平时所想般畏惧死亡,我仍会为挽救自己而努力。这和老鼠并无不同)。至此,不难看出老鼠剧情描绘出的是主人公人生观的转变。此前,主人公满足于城崎疗养地这里的宁静生活,不敢面对从前的烦恼生活。然而,当他真正面对起来,却发现接受一切并不难。现实中纵然会忙于工作、会受伤,但自己不会畏惧,反而会“和老鼠并无不同”地选择挣扎奋斗。

可见,主人公的人生观在该阶段发生了重大改变,他重新接受了人生痛苦的一面。接下来来,主人公将对自己的人生观进行再构。

第三部分:对“死”的排斥和对“生”的向往

故事开头,主人公用“静”描述过让人感到舒适的心境。但在老鼠剧情后,他是否依然相信这种“静”的美好?《在城崎》的下半部分,主人公沿着小河,逆向而上地漫步着。他单独一人行走于河边的景象仍会给人以某种寂寞感,这时作者再次使用了“静”字。原文中这样描写道:物がて青白く、空の肌ざわりも冷々として、物静かさが却って何となく自分をそわそわとさせた(所见之物皆已苍白起来,冰冷的空气刺激着皮肤,这时的寂静反而让我惶恐不安)。在这里,“静”所描述的却是让人“惶恐不安”的感受,“静”字在本文中首次失去了积极性含义。这是人生观变化后,主人公对逃离现世的自我现状感到不安的一种体现。接下来进入整篇故事的最后部分——蝾螈的故事。主人公沿着溪流继续前进,不经意间看到溪流对面一个石头上静静趴着一只蝾螈。最后,主人公为了吓唬蝾螈而扔出一颗石子,不想石子却误中蝾螈致其死亡。关于蝾螈之死,原文是这样描述的:イモリの反らした尾が自然に静かに下りて来た……尾は全く石についた。もうかない。イモリは死んで了った(蝾螈断掉的尾巴静静地垂了下来……尾巴完全贴伏在了石头上。已不再动。蝾螈死了)。从对蝾螈尾巴的描述可以看出,这种死跟之前蜜蜂的死一样,都是非常安静的。然而两者却已有很大不同:此前死蜂的宁静能够让主人公联想到“不被外界干扰”的宁静的生活状态,而蝾螈之死的“静”的意象中显然未包含这种美好的联想。相反,对于这种死亡的“静”,主人公竟作出了如下反应:自分はんだ事をしたと思った。をす事をよくする自分であるが、其が全くないのにして了ったのは自分に妙な嫌なをさした(我想我真是搞砸了。虽然也常常杀死虫子,但杀死明明不想杀死的蝾螈,这让我心生厌恶)。至此,主人公对“静”和“死亡”的印象已经彻底转变:从一开始的让人舒适,到现在的让人厌恶。按照之前的分析,如果将“静”和“死”理解为对在城崎疗养地躲避现实生活的一种隐喻的话,至此便可见主人公崭新的人生态度——接受现世中的挫折、痛苦,拒绝逃避现世的行为。

第四部分:人生观重构的回顾

值得一提的是,文中还有一个出现“静”字的地方。在到达蝾螈所在之前,主人公来到了一棵巨大的桑树前,这样描述:大きな桑の木が路傍にある。彼方の、路へ差し出した桑の枝で、或一つのだけがヒラヒラヒラヒラ、同じリズムでいている。もなく流れの他はて静寂の中にそのだけがいつまでもヒラヒラヒラヒラと忙しくくのがえた。自分は不思に思った。多少怖いもした。然し好奇心もあった。自分は下へいってそれをく上げていた。するとが吹いて来た。そうしたらそのくはかなくなった(路旁有棵巨大桑树,在指向前路的枝头上,只有一片叶子在以相同的频率不断摇晃。无风,除流水外一片寂静,唯有叶子晃动不停。我感到不可思议,也有些害怕,但也感到好奇。我来到树下仰望片刻,忽然吹来一阵风,而这片叶子就不动了)。有论者认为,桑树叶的晃动,是“到死都在抗争”的表现,而风吹来时反而静止则是“当死亡真的来临时,用平常心来迎接死亡”的表现(武凤娟,2011:186),但若只是如此,该场景的其他描写(对桑树外观的描写,以及主人公表现出的种种复杂情感等)的象征意义就得不到有效的解释。

指向前方道路的桑树枝象征着主人公即将迈出的通往未来之路;只有一篇叶子在晃动,给人以孤独寂寞的印象(而根据前文所述,孤独寂寞是“死”后生活宁静的一种状态);这里树叶的“静止”和前面小动物们的“死亡”是同理,树叶晃动不止,和老鼠“死前”为生存挣扎是一样的。主人公对此感到“不可思议”“害怕”“好奇”,正是之前目睹老鼠死前挣扎时主人公表现出的心态,在此实现了前后文的呼应。而只有坦然面对这种现实,主人公才能继续前往树枝所指向的道路(即走向未来)。于是他为了认识这种树叶的晃动而来到了树下,那阵风却早不吹来晚不吹来,偏偏在他想要去认识树叶的晃动的时候吹来。据此笔者大胆推断,这阵风象征着主人公主动去面对现实的一种尝试。主人公最终面对和重新认识了人生,所以叶子停止了晃动。而主人公顺其自然地有了如下想法:原因は知れた。何かでこういう合を自分はもっと知っていたと思った(原因是明了的,不知为何我觉得我是知道这么一回事的)。

尽管生活中有太多的不如意,但作者仍否定了逃避和不敢面对现实的行为,认识到满足于在城崎疗养地的宁静生活会让人生止步不前。之后以桑树叶与风的形式从侧面总结出了主人公人生观演变的历程。并在最后蝾螈的故事中,将对待消极生活的态度以对待蝾螈的态度的方式呈现了出来——主人公不再满足和执着于孤独、宁静、寂寞的生活。

结论

实际上,整篇《在城崎》中描绘出的一切都可视为是作者人生观的象征。回顾一下被多个“静”字修饰出来的动物们的死亡形象,还有城崎温泉疗养地本身具有的几个特征——宁静寂寞、不为外界打扰——就不难发现,这分明是主人公用以逃避现世的地方。而对于主人公在这里的生活,作者用“静”字自始至终描绘出了“良好”“迷茫”“拒绝”三种不同的印象。最后对蝾螈死亡的排斥心理标志着整个人生观转换过程的收尾。志贺直哉与其说是用三段小故事分别描述出了三种不同角度、不同内容的死亡观或生死观,倒不如说是他写出来的三段故事、桑树叶的故事、文首对城崎疗养地的描写等所有情节连接在一起,构成了一个完整的、相互联系的、不断变化中的人生观转换过程。

若上述文本分析的结论正确,那么作者志贺直哉自身满足于城崎疗养地僻静的生活究竟是为何,他所逃避的现实中的烦恼到底是什么,便是本文结尾处值得去思考和解析的几个疑问。《在城崎》这部作品改编自作者志贺直哉的实际经历。历史上志贺直哉因事故而前往城崎温泉去疗养是在1913年,而第二年(1914年)志贺直哉便步入了婚姻的殿堂;后志贺直哉于1917年完成了这部《在城崎》并将其发表,而在1917年的10月志贺直哉便实现了他与父亲的和解。不难看出,志贺直哉的两次人生大事(婚姻、与父亲的和解)都是与《在城崎》这部作品息息相关的。有观点说,正是这种人生经历,构成了《在城崎》的创作意图,即《在城崎》是这些人生经历的“结果”(张云云,2008:64)。而笔者的意见则恰恰相反。婚姻发生在志贺直哉温泉疗养后的第二年,和父亲的和解则发生在《在城崎》发表的同年下半年。若主人公对“不被外界所干扰的世界”的向往意味着志贺直哉消极的人生观,那么(尽管这只是笔者的臆测)或许正是城崎之旅中不寻常的经历使志贺直哉人生观中消极的一面得以改善,尤其是文中老鼠剧情处,主人公能够接受老鼠为生存拼命挣扎的一面,似乎也暗示着志贺直哉最终能够坦然接受现实中的种种不如意,也愿意选择在现实中拼命挣扎。这一切最终让他在“城崎之旅”后收获了婚姻、与父和解这两个积极的人生成果。

事实上,“从逻辑关系角度来分析。志贺的作品中,上下文之间的逻辑关系经常有较大的跳跃”“读者在读作品时就只能靠自己的想象力来推理句子之间的逻辑关系”(赵敬,2006:72),导致笔者分析时也难以按照逻辑严密的方式对情节进行分析。而且,和以往只围绕三个小动物的故事进行的研究相比,本文虽然增加了更多的剧情作为分析对象,但仍未能照顾到每字每句,故本文中笔者的结论或只能算是有待完善的、阶段性的一家之言的结论。即志贺直哉通过《在城崎》这部作品描绘出的,不仅仅是对生与死的独特见解,更是完整地为我们读者展现出了他自己从逃避现世到回归现世的整个过程,是一部作者人生观变化的真实纪录。

①为准确定位原文文本中“静”字的出现次数、位置、频率等,本文使用《在城崎》的日文原版作为主要参考文献。本文中出现的与日语原文相互对应的汉译句均出自笔者翻译。

② 《范某的犯罪》和《被杀的范之妻》皆属不同译名,原著为《范の犯罪》。

[1]李先瑞.志贺直哉与心境小说[J].解放军外国语学院学报,1999(2):91-94.

[2]肖书文.论志贺直哉《在城崎》中的死亡意识[J].云梦学刊,2006(6):117-120.

[3]赵敬.论志贺直哉心境小说的表现特征——以《护城河畔的家》和《在城崎》为例[J].日语学习与研究,2006(4):69-73.

[4]邢雪艳.志贺直哉的“小物”情节和心境转换[J].日语学习与研究,2004(4):61-63.

[6]林峰.志贺直哉的“心境小说”——《在城崎》[J].日语知识,2002(5):30.

[7]刘萍.浅析心境小说《在城崎》[J].长江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2(10):26-27.

[8]李玉麟.从《城之崎》看志贺直哉的生死观[J].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学报,2010(12):41-47.

[9]李会珍.论志贺直哉《在城崎》中的生死观[J].读与写杂志,2009(5):67,92.

[10]武凤娟.浅析志贺直哉在《在城崎》中的死意识——以作者的心理活动为中心[J].时代文学,2011(10):185-186.

[11]张云云.论志贺直哉《在城崎》的创作意图[J].文学研究,2008(12):51,64.

作者:孙景钊,华南师范大学外国语言文化学院在读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日语语言文学、中日关系。

编辑:水涓E-mail:shuijuan3936@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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