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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CSR视域的能源型企业绩效结构分解与测度

2016-03-09李宁王舒赵兴荣

关键词:企业社会责任

李宁+王舒 赵兴荣

摘要: 伴随中国生态文明建设进程的推进,企业追求卓越绩效的同时更多地关注环境与企业社会责任。企业围绕利益相关者履行社会责任(CSR)既可以优化企业环境绩效水平,又可以促进企业运营及盈利能力。从能源型企业全面绩效管理体系所涵盖的环境绩效、生产运营绩效和财务绩效三个方面研究其相互作用关系,并根据其投入—产出联结中体现的网络结构特征,构建基于网络DEA模型的测算体系与流程。以8家国际石油公司的绩效数据为例证,分别测算国际石油企业的环境绩效、生产运营绩效和财务绩效水平并进行对比分析。

关键词: 企业社会责任;网络DEA;企业绩效评价;国际石油公司

中图分类号:F4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 16735595(2016)01000106

一、引言

企业社会责任(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CSR)概念最早由英国学者Oliver Sheldon从道德标准及社会公正的角度提出,表征企业应对其影响到的实体、社会和环境的所有行为负责。[1]Bowen在1953年发表的《商人的社会责任》(Social Responsibility of the Businessman)中提出社会责任是企业应承担的义务,并构建了现代企业的社会责任概念框架。[2]企业与环境的相互作用不可分割,能源型企业对资源消耗及废弃物的排放负有直接责任,因此,很多企业采取“节能减排”“三废治理”等相应措施来优化企业环境,以实现企业环境与生产经营水平、盈利能力之间的协调共生。为进一步分析企业环境绩效、生产运营绩效及财务绩效之间的内部作用机理,本文根据能源型企业绩效之间的联结关系及投入—产出网络结构特征,提出针对以上三种绩效水平测算与分析的模型与理论框架。

二、能源型企业全面绩效结构分析

(一)企业全面绩效内容

企业环境绩效、生产运营绩效和财务绩效均在企业绩效评价的整体理论框架中,各个绩效类型并非独立,而是彼此紧密联系。[3]良好的生产运营绩效能提升企业财务绩效;良好的环境绩效会增强企业的后续发展能力,从而提高企业的生产运营绩效。就企业的环境绩效和财务绩效之间的关系,诸多学者对企业是否能同时确保环境绩效与财务绩效的提升展开了激烈的讨论。Esty和Porter认为财务绩效与企业环境绩效可实现双赢(Winwin)[4];Varma认为企业可实现环境认知能力与商业竞争力的同时提升[5];吕峻、王波、胡曲应等利用样本面板数据验证了企业环境绩效与财务绩效的正相关关系[68];崔睿和李延勇认为良好的环境管理会提高企业的财务绩效[9]。笔者认为企业环境绩效与财务绩效之间具有相互促进的关系,并且伴随企业环境的优化及环境披露制度的完善,高效的环境绩效水平能实现财务绩效的相应提升。本文将企业全面绩效评价系统划分为环境绩效、生产运营绩效和财务绩效三个方面。其中,环境绩效分为环境保护绩效与污染治理绩效;财务绩效分为环境财务绩效和非环境财务绩效。具体结构如图1所示。

(二)能源型企业全面绩效投入—产出结构

能源型企业生产运营中由于能耗及排放相对较高,内部绩效评价时应考虑环境、运营、财务绩效的投入—产出关系以及互相影响方式。结合能源型企业的运营特征,本文从企业内部环境出发,对投入—产出指标之间的关系进行分析,能源型企业对应的全面绩效评价网络结构如图2所示。首先,伴随企业社会责任认知能力的不断提高,很多企业开始重视环境绩效。具体来说,企业通过不断加大技术创新投入和研发力度(如图2中x1所示)来提高企业预防污染的能力,即提高企业的环境保护绩效。这一部分绩效的提升可以为企业带来环保产品、专利以及市场准入资格等(如图2中的y1所示)。环保产品和专利技术应用于生产运营阶段,以提高企业生产运营过程的节能减排能力。然后,企业进行日常生产,需要投入生产资源(如图2中的y2),主要包括能源、原材料、水资源、人力资源等。这些生产资源与第一阶段的输出研发专利和技术一同进入生产运营过程,企业经过生产会输出两种产物:一种是主营产品(如图2中的z2);另外一种是非期望产出,主要指CO2、CO、SO2以及废水等物质(如图2中的z1)。主营产品的销售会为企业带来主营业务收入(如图2中的q2),促进企业非环境财务绩效的提高,由生产带来的污染物会进入下一个阶段。

企业在生产运营过程中产生的污染物质需要进行有效的处理,达到国家以及当地政府要求的标准后才可以排放。为了达到这一标准,企业需要投入污染治理资本或节能减排技术投资(如图2中的z3),为了衡量企业污染治理的绩效,本文选用节能减排量来衡量企业的污染治理绩效(如图2中的q1)。

本文建立的模型有3个投入指标,3个中间指标和2个产出指标,见表1。从投入—产出的视角对每一个绩效评价指标选取合适的测度指标,指标的选取遵循科学性、系统性、可操作性原则。

三、能源型企业网络DEA模型测算方法

为了对企业的绩效进行评价,本文引入数据包络分析(Data Envelopment Analysis,DEA)模型与方法。DEA方法是评价具有多投入、多产出企业绩效水平的有效工具。自1996年Fre等首次提出“网络DEA(network DEA)”[10]的概念以来,各国学者均进行了一系列探索性研究。针对网络结构的分解问题,Kao对网络DEA的效率分解进行了研究,将具有网络结构的DEA模型转化为具有串联链式和并行链式相结合的混合交叉-网络型DEA模型[11];Hsieh等将“网络DEA”的分解模型应用于台湾酒店的企业运行绩效评价中[12];Chen等针对普遍的开放式网络DEA结构进行了加性效率分解,认为建立开放系统DEA模型,不仅能够评价开放网络结构的总绩效,还能将总绩效分解为独立的绩效衡量指标。[13]

鉴于企业全面绩效系统具有开放性特征且结构复杂,本文选择具有开放系统的网络DEA模型(network DEA),运用加性效率分解模型对企业内部各个绩效进行测算和评价。endprint

(一)企业全面绩效网络DEA模型结构分解

为了将复杂的企业全面绩效网络结构转化为标准的串联形式,以评价每一个子系统的绩效,参考网络DEA模型的降维方法[11],对图2的结构引入1个虚拟单元将该网络结构转化为规范的多级串并联结构,如图3所示。

图3将企业环境绩效、生产运营绩效和财务绩效在投入—产出中表现出来的网络结构转化成2个子系统的串联形式,每一个阶段均表示为几个子绩效部分的并联形式。子系统Ⅰ主要体现企业环境绩效与生产运营绩效之间的关系;子系统Ⅱ主要体现企业环境绩效与财务绩效之间的关系。这样如果不考虑各个子系统内部的结构(将图3简化为图4所示结构),可以测算两个子系统的投入—产出绩效,从而分析每个子系统对于企业整体绩效的贡献度;如果考虑每个子系统的内部结构(如图2所示),还可以单独测算每个绩效子部分的投入—产出效率,从而分析每个绩效子部分对于企业整体绩效的贡献度。

四、应用研究

(一)基础数据的获得与处理

为验证模型的可操作性,本文选取8家国际能源型石油公司进行绩效评价。指标数据收集的途径主要为各个石油公司的2014年报、企业社会责任报告和官方网站上披露的数据。根据科学性、客观性及可获得性的原则,经过筛选,本文选取英国石油公司(BP)、埃克森美孚、道达尔、康菲、壳牌、雪佛龙、中海油和中石油8家石油公司的统计数据进行测算。8家石油企业对应的投入指标包括:R&D资金投入(百万美元)、资本投入(百万美元)、节能减排经费投入(百万美元)。污染物排放中间指标包括:温室气体(万吨)、氮氧化物(吨)、硫氧化物(吨)、石油泄漏量(桶)。中间指标包括:专利授予数量(项)、油气产量(百万桶)。产出指标包括:节能量(万吨标准煤)、营业收入(百万美元)。

(二)测算结果与分析

1.子系统绩效水平测算

利用多阶段结构子系统绩效测算模型式(1),采用EXCEL软件中的VB Solver求解计算,可分别得到两个子系统、企业投入—产出效率值θ和各个子系统对于整体绩效的贡献度,结果见表2。

由表2可知,康菲和壳牌的整体效率最高,达到了1,处于行业领先状态;道达尔和中石油紧随其后,系统整体绩效达到09以上;BP、中海油和雪佛龙3家石油公司的整体绩效处于中等水平,整体效率为07~08;埃克森美孚的整体绩效最低,只有042左右,处于绩效水平较低行列。

结合投入权重(ωp)具体分析,整体有效的康菲和壳牌石油公司2个子系统的绩效都趋于1,子系统对于整体绩效的贡献度相同,都为50%;整体绩效在08以上的道达尔、中石油和雪佛龙的环境-生产运营系统的投入—产出绩效都达到了1,但是其在环境-财务系统的表现不如康菲和壳牌,同时子系统Ⅱ对整体绩效的贡献度较大,因此需要继续关注子系统Ⅱ的投入—产出效率;BP和中海油的整体绩效表现一般,其整体绩效都在075左右,2家石油公司的环境-生产运营系统和环境-财务系统投入—产出绩效值都维持在05~06,2家公司的子系统Ⅰ的乘数略大于子系统Ⅱ的乘数,环境-生产运营系统较为重要,对于2家石油公司整体绩效的贡献度较大,应该更关注对子系统Ⅱ的调整;整体绩效表现最不好的埃克森美孚子系统Ⅰ和子系统Ⅱ的绩效水平都居于行业最低,这说明埃克森美孚2个子系统内部的投入—产出效率都不是很理想。

总体来说,除了埃克森美孚,其他7家国际石油企业的内部子系统对整体绩效的贡献度都趋于05,说明它们在企业环境绩效的两个环节发展较为均衡。

2.含规范并行子部分结构绩效

我们规定环境保护绩效部分、生产运营绩效部分、污染治理绩效部分和财务绩效部分分别为子部分1、2、3、4,利用式(2)的含规范并行子部分结构的绩效测算模型,采用EXCEL软件中的VB Solver求解计算,可分别得到4个子绩效部分和企业整体的投入—产出效率值θ、各个子绩效部分对于整体绩效的贡献度见表3。

由表3可知,如果不忽略企业内部结构,具体考虑企业内部每一部分的投入—产出绩效以及各个部分对于企业整体绩效的影响,BP的整体效率最高,达到了1;道达尔、康菲、壳牌和中海油的整体投入—产出绩效处于中上水平,绩效数值达到了0840以上;中石油的整体绩效表现略差,绩效数值为0460;雪佛龙和埃克森美孚的投入—产出整体绩效值落后于其他企业,其中,埃克森美孚绩效水平最低,只有0025。

结合投入权重(ωp)分析, BP公司的整体绩效值达到有效。其内部运行的四部分中,表现最好的是生产运营绩效和污染治理绩效,达到了1,同时污染治理绩效对于整体绩效的贡献度达到了0998,说明在节能减排方面BP表现尤为突出,带动了企业全面绩效的进步。但是,BP的财务绩效和环境保护绩效的投入—产出效率在行业中处于较低水平,因此BP公司的整体绩效是由绩效水平较高的生产运营绩效和环境绩效拉高的。

道达尔、康菲、壳牌和中海油的整体绩效水平也保持了较高的水平(09左右)。道达尔的污染治理绩效的投入—产出效率很高(0910),其对道达尔整体绩效的贡献度达到了0997,财务绩效和生产运营保持在行业中等水平,但是这两部分对于其整体绩效的贡献度相对不高(0002),因此道达尔应该利用环境优势,继续提升污染治理绩效,拉动整体绩效的提高。康菲的财务绩效有效,生产运营绩效也较高(0770),但是财务绩效对于整体绩效的贡献度并没有生产运营绩效对于整体绩效的贡献大,因此康菲日后的发展应该注重生产运营绩效的提高,康菲相对于其他企业来说,环境绩效水平较低,污染治理绩效和环境保护绩效均在行业中下等水平,由于康菲污染治理绩效对于整体绩效的贡献度也比较高,所以康菲应该增加在环境绩效方面的投入以拉动企业的整体绩效。中海油环境方面绩效很高,其污染治理绩效对于整体绩效的贡献度高达0994,中海油高水平的环境绩效投入—产出效率提升了中海油的整体绩效水平,因此中海油应该继续保持其在环境方面的投入数量与规模,同时适当调整其在财务绩效与生产运营绩效部分的投入与规模,以进一步带动中海油的整体绩效水平的提升。壳牌的生产运营绩效(1)和财务绩效(0983)投入—产出效率很高,而且这两部分对于整体绩效的贡献度均达到了0490,因此壳牌需要继续利用生产运营方面和财务绩效方面的投入优势,保持整体绩效水平。壳牌的4个子部分中贡献度位于第二的是污染治理绩效为0530,不是很高,因此壳牌需要提高其污染治理绩效以拉动整体绩效的提升。endprint

埃克森美孚的整体绩效水平最低(0025),雪佛龙的整体绩效表现也不尽如人意(0188)。埃克森美孚除了财务绩效部分效率较高(0757)之外,其他三个部分的绩效都处于行业末端,财务绩效对整体绩效的贡献度也不高(0136),而生产运营绩效对整体绩效的贡献度高达0821,因此埃克森美孚应该着重关注生产运营绩效部分的投入数量与规模,以迅速拉动整体绩效的提升。雪佛龙与埃克森美孚的情况类似,其绩效值较高的生产运营绩效(0950)对整体绩效的贡献度不高(0001),绩效值不高的污染治理绩效(0200)对其整体绩效的贡献度却非常高(0097),因此提高其污染治理绩效的投入—产出效率是雪佛龙的当务之急,也是提高其整体绩效水平的重中之重。

五、结论

伴随企业社会责任认知能力的不断提升,很多企业选择承担企业社会责任以促进企业可持续发展。企业环境治理与优化是企业承担社会责任的一项重要内容,本文结合能源型企业特征,将企业环境绩效、生产运营绩效、财务绩效置于同一理论框架中,对其进行测度与分析。通过对三者的相互关系与投入—产出结构分析,发现三者在投入—产出指标联结上具有典型的网络结构特征。本文根据网络DEA模型将其进行加性效率分解,提出了测算各个子效率与整体效率的数学规划模型。最后,通过所建模型对国际石油企业进行分析,得到这些企业全面绩效的发展状况,为企业的战略调整提供依据。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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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张岩林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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