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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媒体时代的学术期刊发展与学术传播平台重构

2016-03-07

东岳论丛 2016年10期
关键词:学术期刊学术期刊

焦 宝

(吉林省社会科学院《社会科学战线》编辑部,吉林 长春 130012)

专题研究·新媒体时代的传播

新媒体时代的学术期刊发展与学术传播平台重构

焦 宝

(吉林省社会科学院《社会科学战线》编辑部,吉林 长春 130012)

新媒体时代,学术传播出现了诸如技术便利带来的学术传播全球化、定制化与实时化,传播与评价的大数据化、新媒体化;传播形态多样化、内容丰富化等新特征,这对学术期刊的流程、运营、监管、形态与评价等都提出新的挑战。学术期刊若能充分利用新媒体技术并与新兴媒体融合发展,切实以学术服务者的理念来推动自身功能转变,将会实现以学术期刊为核心的学术传播平台重构。实际上,在学者、学术信息、学术评价与受众共同参与建构的学术传播生态中,学术期刊作为传播者,本身即居于链接者的核心地位。强化学术期刊的这一地位,遵循关注学术需求,传播流程全程化;参与学术活动,传播过程开放化;拓展学术圈子,传播对象大众化的建构思路,才能真正建构起由学术期刊主导的学术传播平台,保持学术期刊在新媒体时代的学术影响力与生命力。

新媒体技术;学术期刊;学术传播;平台重构

当前,革命性的新媒体技术正在把我们带入一个新媒体时代。以新媒体技术为依托的新兴媒体,对传统媒体的形成了剧烈冲击,然而,在学术传播领域,由于目前存在的体制性等多方面的原因,学术期刊作为主流学术媒体对新兴媒体的冲击尚没有强烈的感受。然而,国家层面对传统媒体与新兴媒体融合发展的推动,已经充分说明了新兴媒体蓬勃发展的大势所趋。若想不在“温水煮青蛙”中被淘汰,主动融入“互联网+”战略,那么积极探索与新兴媒体融合发展的方式与形式,无疑是综合性人文社科期刊融合发展的必然之路。当前,党和政府高度重视哲学社会科学事业,许多综合性人文社科期刊更以高度历史使命感致力于提升我国哲学社会科学研究的传播力与影响力。一些刊物通过独立网站、微信公众账号等多种形式在与新兴媒体融合发展之路上已经开始了探索,有的已经获得了令人瞩目的学术影响力。新媒体时代综合性人文社科期刊在寻求融合发展之道的过程中,积极探索新媒体中学术传播的新特点与新规律,“主动开发学术新媒体,让媒体融合与新媒体成长同步进行”①,已经成为期刊发展与学术传播平台重构的必然选择。

一、新媒体时代学术传播的新变化与新特征

腾讯网·企鹅智酷和清华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新媒体研究中心联合发布的《众媒时代:2015中国新媒体趋势报告》详细表述新媒体支持下的“众媒时代”的特征:(1)信息采集者的泛化——从人到计算机到万物;(2)信息加工者的泛化——从人工到机器智能;(3)信息中介者的泛化——从人到计算机到万物;(4)媒介平台的泛化——从以人为主的平台到人——物共生的平台;(5)屏幕与终端的泛化——从专用设备到智能物体。可以说,在当前的信息传播环境中,信息传播链条上的每一个环节,从信息的采集者、加工者、中介者、媒体平台到屏幕和终端,都将出现泛化的趋势。具体到学术传播来说,学术信息的采集者、加工者,由原来的学术期刊编辑向新兴媒体编辑转型;学术信息的中介者和媒介平台,除了传统的学术期刊和电子期刊数据库之外,更是以学术新媒体的形式大量涌现;学术信息传播的终端,已不再是以纸质期刊为主,而是呈现出多媒体多终端的泛化态势。在这种情况,整个学术传播必将出现新的变化:

一是技术便利带来的学术传播全球化、定制化与实时化。学术传播区别于一般信息传播的一个重要特征是基于其高度专业性的学术共同体中的封闭性传播,呈现出“圈子化”状态,在新兴媒体推动下,学术信息传播作为学术共同体中学者间信息交流、学术探讨与互动的过程,会进一步强化。而随着信息交流的便捷和交流媒介的泛化,全球化的学术共同体圈子、基于大数据技术的定制化学术信息服务和及时乃至实时的学术信息交流,将成为新媒体时代学术信息传播的重要特征。

二是新媒体推动下学术信息传播与评价的大数据化、新媒体化。在我国人文社会科学领域,学术期刊之所以能成为信息“采集者”、传播者甚至成果评价者,更多是由于体制的原因。当前,各种学术自媒体、新媒体层出不穷,作为学术信息源的作者在各种形式的新兴媒体上发布信息不仅成为可能,而且也成为许多作者在当前学术评价体系之外寻求突破、取得声誉和跨界生存的现实选择。更重要的是依靠大数据等技术,现有的以引用率等指标为核心的评价体系,能够轻松实现在新兴媒体中的数据获取,并以显现直观的数据方式呈现,这必将推动学术信息传播和评价的大数据化和新媒体化。

三是学术信息传播形态多样化、内容丰富化。自现代学术体系建立以来,学术信息传播向来是以日益制式化、规范化的学术论文作为主要呈现载体的。但学术论文本身及其格式上的不断规范化,并不是学术信息传播的必需样式,相反,恰恰是为了满足主要以学术期刊为代表的纸质印刷品的出版需要。随着“互联网+”条件下,音视频信息传播的便捷,尤其可穿戴智能设备与虚拟技术的发展,可以想见,学术信息传播将日益摆脱纸质媒介的束缚,以更丰富多样的内容与形式,向传播方式多样化的人际传播回归,只不过这种回归将是在数字技术支撑下跨时空的、虚拟的实现。

二、新媒体时代对综合性人文社科期刊的挑战

学术传播出现的新特征与新变化,由于种种原因,并未撼动学术期刊在整个学术传播中的核心地位,然而在新的学术信息传播环境中找到自身角色并发挥其作用,以应对学术传播提出的新要求,则是学术期刊必须面对的挑战。

(一)信息透明:对刊物的编辑流程的挑战

新媒体时代对综合性人文社科期刊的挑战,首先是来自于信息透明的迫切需求。这种需求是刊物和学者或者说编辑与读者的双向需求。一方面,在传统的办刊模式中,编辑流程内部化,在编审稿件过程中,信息不透明,一直为人诟病。不公开不透明的编审过程,“依赖抽样、局部、片面数据,甚至纯粹依赖编辑经验、推断和价值观去完成”*柴英,马婧:《大数据时代学术期刊功能的变革》,《编辑之友》,2014年第6期。,对于学术信息的筛选加工处理,容易造成学术不公,因此作者和读者有着对刊物编审流程透明化、公开化的强烈要求。但是这一要求,在传统的办刊模式下,难以实现,大量的来稿,若一一审读、与作者保持通畅交流,无疑是承担着繁重编校任务的刊物难以承受的;另一方面,随着新媒体时代带来的数据获取越来越便利,论文的写作对当代学者而言较前辈学者要轻松很多。同时,大量论文的产生,对于编辑的素质也提出了越来越高的要求。以往依靠编辑个人学识来把握与判断稿件质量的审稿方式,在学术分工日益细化的今天,对编辑而言,已显得力不从心。准确判断稿件水平(包括重复率、创新性等等)、作者层次等等,也要求编辑工作及时获取需要的信息。这些均构成对编辑流程的挑战。

(二)运营转型:对刊物运营模式的挑战

新媒体时代带给综合性人文社科期刊的挑战,第二个重要方面便是对刊物运营模式的挑战。学术期刊是公益性、非盈利的,但是刊物的运营,需要充足的经费。国内综合性人文社科期刊的经费状虽然多寡不一,但囊中羞涩还是多数。国家社科基金和地方财政,对于刊物有资助,然而,要满足刊物组织学术活动、发起学术讨论、引领学术方向的需求,现有资助力度是不够的,更不用说满足刊物适应网络化、大数据办刊模式转变的需要。除了经费问题,综合性人文社科期刊当前的办刊模式也不适应大数据的要求。综合性人文社科期刊,在知识和信息获取不便的时代,以其综合性、大容量,受到读者青睐,然而面对专业细化、知识精准的学术信息需求,这一曾经的优势,便成为劣势,很多高质量的稿件和读者流向了专业刊物。因应这一问题,教育部直属的30家重点高校学报,利用中国知网平台推出了共享的高校系列专业学报,作出了有益的探索。但如何满足学术研究更精细和更个性化的阅读需求,更有时效地提供有价值的信息,实现编者、作者、读者间的及时与有效互动,使综合性人文社科期刊的运营模式向更加适应新媒体时代学术研究的需求转变,是需要进一步探索的。

(三)监管失控:对期刊内容监管与信息安全方面的挑战

新媒体时代带给综合性人文社科期刊的第三个挑战来自于期刊内容监管与信息安全方面。长期以来,学术期刊实际上扮演着学术信息把关人的角色,在政治倾向、学术水准等诸多方面,提供了一个准入的门槛。但是在新媒体时代,这样的把关人角色受到了挑战,不仅大量的学术信息完全可以不经过学术期刊而发表,而且对于其水准的评价也因为学术信息的极端丰富而增加了判断难度。关于监管与安全这一问题,看似老生常谈,实际上是不容忽视的极大挑战。海量学术信息在新媒体时代的发表,大量有关商业经济、国土资源等诸多国家信息安全的信息内容,在传统学术期刊把关缺位的情况下,实质处于监管失控状态,对国家信息安全构成了很大威胁。

(四)媒介多样:对刊物出版传播形态的挑战

新媒体时代带给综合性人文社科期刊的第四个挑战是对刊物传统传播形态的挑战。新媒体时代的信息传播与以往有着巨大的不同,在传播内容、传播媒介与传播目的与效果上,新媒体时代信息传播的核心都是数据。其中,多样化的传播媒介即“多屏互动”、“移动互联”的传播媒介成为新媒体时代对学术期刊的最大挑战。目前,学术期刊的传播主要还停留在纸质媒介出版传播阶段。有些期刊与“中国知网”等网络平台合作,也推出了基于平板电脑、手机等多屏、多终端的阅读应用,但是在多媒介的传播当中,作为内容提供者的期刊,并没有多大话语权。在新媒体时代,对学术信息的阅读与需求日益多元,学术信息的传播渠道与媒介日益多样,而学术期刊本身却几乎被排除在学术信息传播与学术信息价值提升与深度挖掘的链条之外,这无疑对学术期刊的发展是不利的。

(五)众声喧哗:对综合性期刊评价的挑战

新媒体时代,依托于大量数据的便捷获取,各方面都可以对综合性人文社科期刊进行评价。这固然对建设客观的、有利于期刊健康发展的期刊评价体系是个有利条件,但同时也构成了对期刊发展的重要挑战。一方面,在期刊评价方面,缺乏科学的声音。所谓科学的声音,应当既包括充分、客观的大数据分析,也包括对专业化期刊与综合性期刊、自然科学期刊与社会科学期刊、高校社科学报与综合性社科期刊等等不同刊物之间评价标准与指标体系的差异化分析。另一方面,在期刊评价体系中,缺乏受到广泛认可、权威的声音。目前的期刊评价体系,备受争议和诟病,无法得到广泛推崇与认可。这是因为,期刊评价机构在评价过程中未能充分实现大数据的客观性,其中有太多评价因素引发争议。在接受过程中,人们又只关注期刊评价机构给出的数据解读结果,而较少关注大数据所呈现的客观事实,并对其进行理性思考与分析。而期刊评价过程中的利益相关各方,又针对数据做出具有倾向性的解读,这便对精准解读数据产生误导。在新媒体时代,各方均有发声的权利与机会,而这种众声喧哗,却对科学客观进行期刊评价、推动期刊发展产生了不利影响。

三、新媒体时代学术期刊功能的转变

在整个学术传播环境发生变化,学术期刊旧有发展模式面临挑战之际,对学术期刊在整个学术生产与传播过程中的功能定位,有必要进行重新思考。长期以来,综合性学术期刊将自己定位与学术论文的发表平台这一角色,而国内人文社会科学领域旺盛的学术成果发表需求也进一步固化了综合性学术期刊的这一功能与角色定位。实际上,这大大弱化学术期刊的功能、降低了学术期刊在学术信息传播过程中的作用与价值。推动综合性学术期刊的新发展,首先要推动学术期刊从学术成果发表的平台向学术信息传播的平台转化。学术期刊的主要功能大致可以概括为四个方面:学术方向的引领功能、学术信息的交流功能、学术成果的传播功能以及学术研究的评价功能。新常态下,这几大功能都应作出调整,最终实现以学术期刊为纽带的学术信息全流程传播,构建起以学术期刊为中心的学术信息传播平台。

(一)宏观引导与微观服务:学术方向的引领功能的转变

要充分利用网络化、数据化带来的能量,使学术引导与学术服务相结合,如此,则综合性社会科学期刊的学术引领功能,可以与以往有很大的不同。在以往,学术期刊以自身为中心,通过组织笔谈、专栏、研讨会等方式,与重要学者进行沟通,在把我学术热点与重要问题的基础上,实现对学术方向的引领。通过对数据的分析,学术期刊不仅能够从宏观上把握学术发展方向与热点问题发展趋势,而且能够从微观上了解学者和读者的个性化需求。在整体引领学术研究方向的同时,可以做到为学者个人提供学术信息服务,满足其对学术发展趋势把握的需求。这种宏观引导与微观服务的结合,应该是学术期刊引导学术方向的有效方式。

(二)全程呈现与互动交流:学术信息的交流功能的转变

在移动设备普及,能实现多终端实时学术信息发布的新媒体时代,完全可以以期刊所拥有的学术资源为中心,使学术期刊发展成为学术成果从形成到发表全过程呈现的学术信息交流平台。在交流内容呈现上不仅是以学术论文为主的学术成果,也可以包括访谈、会议、讨论、争鸣等等,将学术信息的交流细节化与丰富化,在交流参与主体上,则致力于实现编辑者、审稿者、作者与读者之间畅通无碍实时的互动交流,最终实现以学术期刊为中心的学术史立体建构*陈玉梅:《综合性人文社科学术期刊的特色建设与创新》,《华中师范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4年第6期。。

(三)学术公益与传播服务:学术成果的传播功能的转变

利用网络和数据技术的发展,学术期刊的学术成果传播,将完全突破纸质媒介的局限,实现多数据、多介质的全方位传播态势,这一点,已经无需多言。值得关注的是,国家哲学社会科学学术期刊数据库(NSSD)所建立的免费模式,对于学术信息传播的巨大影响。在当今信息社会中,随着大数据的发展,免费模式所代表的学术信息共享、学术资源公益化,实际上是大势所趋。在免费模式下,学术信息的接受对象大大突破了专业研究者的学术精英圈,如何面对新的受众,实现期刊的传播影响力,便成为综合性社会科学期刊需要思考的问题。我们认为,至少要遵循基本传播理念就是充分利用大数据传播和综合性社会科学期刊的优势,强化期刊学术内容建设、向学术信息传播者与服务者的角色转变。

(四)数据分析与同行评议:学术研究的评价功能的转变

当前,综合性社会科学期刊采用的大多是同行评议的定性评价方法,对论文的价值进行评价,但是这种评价方式主观性强,受制于当前学术研究热点与风气、学者学术水准、学术体制等外在因素影响。新媒体技术条件下,将数据化的学术信息进行大数据的分析、评价与预测,使大数据分析的结果为学术成果的定性评价提供一个客观的量化标准,在同行专家评议的基础上,将客观的重复率、创新性等指标量化,两者结合,无疑是更好的评价方法*焦宝,陈玉梅:《大数据背景下的综合性学术期刊》,《中国社会科学报》,2016年7月12日。。

在新媒体技术革命面前,挑战亦是机遇。转变理念,以学术服务者的理念,积极与新兴媒体融合发展;转变思路,以学术传播者的路径,推动自身功能转变;转变方式,以学术建构者的方法,构建学术传播平台,真正实现以学术期刊为核心的学术传播平台重构,是学术期刊发展的思路所在。

四、新媒体时代学术传播平台的重构

从根本上来说,学术期刊不仅仅是学术成果最后呈现的文本载体,更不是学术成果传播过程的终点。要真正实现学术期刊功能定位由学术成果发表平台向学术信息传播平台的转变,就要通过调整期刊与学者、学术信息、成果评价者、受众之间的关系,在这一过程中,学术期刊作为整个学术信息传播的链接纽带,应该成为学术传播平台重构的核心。

(一)学者:学术期刊服务的创造对象。在整个学术传播生态中,学者居于创造者的地位,没有学者的学术思考与学术创作,学术传播也就无从谈起。在学术期刊在以往仅仅起到了发表学者的学术成果这一作用。在学术传播平台重构过程中,学术期刊应该成为学者学术创造的服务者。以精细化、精准化、定制化的信息服务,为学者的创造提供数据(文献等)、为学术创新提供思路;以大视野、全球化的信息视角,为学者的学术创造提供交流对象、对话同行,促进和参与学术共同体的形成;以全方位、多形态的传播理念,为学者的学术成果提供展示、交流与传播平台,以积极地学术反馈与学术争鸣来推动学术发展。

(二)学术信息:学术期刊传播的核心内容。如前所述,学术期刊不仅为学术成果提供价值实现的渠道,由于它与学界的天然联系,更能为学界的交流、沟通乃至商榷、争鸣,提供信息服务,从单一的学术成果发表转向学术信息的传播服务。将学者需要的信息,而不仅仅是学术成果进行传播,促动学术信息在学术共同体内、学术共同体间的传播,进而推进学术交流;促动学术信息在学术共同体和社会间的互动,促进学术信息的社会接受和学术成果的转化,这将使得学术信息而不仅仅是最终的学术成果与学术期刊更加紧密地链接在一起,从而提升学术期刊在整个学术传播过程中的地位与作用。

(三)学术评价:学术期刊参与的学术体制。学术成果的评价者包括成果发表前的评价者和发表后的评价者两类,学术期刊本身即是学术成果发表前的评价者之一,其与学术成果发表前的评价主体——基于学术共同体的同行评议专家,也是关系密切,而成果发表前的评价者无疑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所发表成果的水准,从而也决定着学术期刊的学术质量;发表后的评价者受到体制的限制,目前在全世界范围内形成了普遍的“以刊评文”现象,而这种现象在新兴媒体技术和大数据技术等技术手段的支撑下,必将会被打破。在这一过程中,学术期刊有能力也应该充分参与与协调期刊评价机制,尤其是开拓在国际知名学术期刊引文索引的影响力与话语权;充分拓展学术信息传播渠道,扩大刊发成果的学术影响力。

(四)受众:学术期刊存在的价值所在。在学术传播中,学术信息的受众群体与学者群体高度重合,这也是作为学术传播区别于大众传播的重要特征,然而若以此来否定学术传播中受众的作用,否定社会、大众对学术信息为主体的知识需求,实际上否定的是学术传播的自身价值。学术期刊应促进学术信息学术共同体中和学术共同体之间交流互动,以此推动学科内、跨学科的学术讨论,打造学术发展的平台;同时,学术期刊也应关注学术共同体外的社会学术需求,在当前我国深化改革的历史阶段,对于诸多中国实践、中国故事、中国精神,受众需要学术总结、讲述与弘扬,而满足受众对于人文社会科学学术信息的需求,更应是学术期刊存在的价值所在。

学术期刊和它所链接的学者、学术信息、成果评价者、受众构成了整个学术信息传播过程的主要环节。只有在整个学术信息传播过程中都能够产生作用,对学术信息传播过程中各个环节都具有价值的学术期刊,才是能够在新的学术传播链条上起道核心作用的学术期刊。

以学术期刊为核心来重构学术传播平台,部分学术期刊已经进行了有益的探索,如以小型学术座谈、学术工作坊、读书会等形式组织起来的线下活动与以微信平台传播与推送、基于学术共同体的微信群与朋友圈传播,进而进入新兴媒体传播渠道的线上传播相结合,探索着“互联网+学术”的新型学术传播模式。值得注意的是,在学术期刊进行探索的同时,如“壹学者”“学术中国”等微信公众账号和以“澎湃·思想”等为代表的新兴媒体都已经在学术传播领域作出了声势。从学术期刊的角度来看,若仅仅将当前的新媒体技术革命视作单纯的技术变革,进而从技术即传播媒介角度来进行综合性学术期刊的新媒体建设,将刊物的内容以新的传播媒介来传播,却希望实现以学术期刊核心的与新媒体融合发展的学术传播平台重构,那无疑将是缘木求鱼。新媒体革命带来的不仅仅是一次技术大变革,更是一场观念革命,甚至是一种系统性的创新。在当前的学术传播生态中,学术期刊无疑仍具有着优势地位,结合部分期刊的有效尝试,可以认为在新媒体技术支撑下,实现以学术期刊为核心的学术传播平台重构,还应遵循以下几个方面的思路:

第一,关注学术需求,传播流程全程化。这就要求学术期刊不仅仅是将纸本刊物内容通过新渠道发布,而是要尊重和关注作为学术信息供应者和读者的学术共同体的个性化学术信息服务和及时乃至实时的学术信息交流需求,致力于在全球范围内,扩大学术共同体,提供学术服务,即在内容供应上,应着眼于为学术共同体的信息需求(传播、交流等)提供服务。另一方面,学术传播不应局限于纸本刊物时代的规范化研究论文形式(研究结果),而应该以多种信息形式发布和呈现研究成果。更加重要的是,在研究结果之外,随着虚拟技术等发展,应该更加注重研究方法、研究理念乃至研究过程的呈现。比如超星推出的学术视频等学术出版方式*李祖平:《“互联网+”时代的学术期刊移动出版——“域出版3521提升工程”的探析与思考》,《技术与创新管理》,2015年第6期。,这将是对整个学术成果产生过程的呈现,对学术信息交流有着重要推动意义。

第二,参与学术活动,传播过程开放化。学术期刊若不是置身学术共同体之中,则难以真正成为学术传播流程中的链接点。一方面,随着微信等社交媒介的发达,学术期刊编辑可以通过参与、组织学术共同体的学术讨论,发现问题,在学术思想的产生阶段即参与进去,并通过积极地参与学术话题,激发学者的思想碰撞,真正地实现学术方向的引导。另一方面,依托新媒体技术的学术信息采编可以是开放的,不仅仅是编辑参与的过程,而是向所有的学者开放,通过一定的设计,使学者可以将自己的学术成果、研究过程、研究方法与理念、学术评论等等以多种形式上传共享,让作者参与到采编过程中,实现双向的互动,改变学术信息采编的面貌。

第三,拓展学术圈子,传播对象大众化。据腾讯科技、企鹅智酷、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政策与经济研究所联合发布的《微信的“影响力”:首份微信平台数据化研究报告》显示,通过微信朋友圈获取信息已经成为人们信息获取的重要方式。相对于一般信息,学术信息由于其专业性,更具有圈子化的特点。因此充分发挥人际化的传播手段,利用各种社交媒体进行圈子传播,是学术信息传播不可忽视的重要途径。但是,学术和学者并不隔绝于社会之外,学术若仅仅只是圈子传播,一方面不能满足学者对学术信息传播与交流的需求与欲望,另一方面也不能实现学术与文化在公众中的扩散与普及。学术绝不是空中楼阁,学术要接地气,新媒体技术支撑下的学术期刊便大有可为。突破学术信息的圈子化,使学术走向大众,即实现专业学术与大众文化的融合,更应当是重构学术信息传播平台的应然之路。

唯有改变传播模式,变被动订阅为主动推送、变信息的“大而全”供应为信息的精细化服务,切实实现从学术信息提供者向学术信息服务者身份的转变*陈玉梅,焦宝:《提升传播中华文化的能力》,《中国社会科学报》,2015年11月3日,第6版。,在整个学术信息传播链条上都发挥作用,成为学术信息传播与服务平台,才能真正建构起由学术期刊主导的学术传播平台,保持学术期刊在新媒体时代的学术影响力与生命力。

[责任编辑:王 源]

吉林省社会科学界联合会规划课题“‘吉刊现象’与‘互联网+’背景下吉林省社科类学术期刊融合发展研究”(2016053);长春师范大学社会科学基金项目“‘吉刊现象’与‘互联网+’背景下吉林省社科类学术期刊发展思路与对策”(长师大SKY[2016]006号)。

焦宝(1984-),男,吉林省社会科学院助理研究员,《社会科学战线》编辑。

G237.5

A

1003-8353(2016)010-0061-06

①朱剑:《学术新媒体:缘何难以脱颖而出——兼及学术传播领域媒体融合发展》,《北京交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5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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