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形象的研究新视角——批判性话语分析
2016-03-07余劲草
□余劲草 楚 军 张 扬
国家形象的研究新视角——批判性话语分析
□余劲草 楚 军 张 扬
[电子科技大学 成都 610054]
国家形象存在着自我本位与他者本位两重维度,兼有主观性和客观性,因此国外媒体同样参加了中国的国家形象建构。考虑到国际传播中西方媒体占据主流地位的不均衡态势,可以在国家形象研究中引入批判性话语分析的视角来分析媒体话语,破解被西方媒体建构的中国形象之后所隐藏的意识形态和权力机制,从而有针对性地提出解决方案或改善措施,优化国家形象,为中国的和平崛起提供一个更加有利的国际舆论环境。
国家形象;国际传播;媒体话语;批判性话语分析
一、引言
改革开放以来,随着中国的国家实力逐渐取得全方位多角度的攀升,国家形象也持续发生改变:从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的所谓“社会主义铁幕国家”到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变化的中国”,进入九十年代逐渐演化成“世界工厂”,本世纪又成为“金砖国家”之首,直至今日被视作是可能赶超美国的另一个世界强国。这种变化对我国的国家形象建构策略提出了新的挑战,也使得国家形象研究渐成热点。仅在2011至2013年间,CNKI数据库中包含“国家形象”关键词的文献就分别多达25207篇、37794篇和35865篇,呈现井喷的态势。专家学者分别从传播学、管理学、政治学、文化、国际关系等多个领域入手,关注如何构建新时期的中国国家形象,从而实现国家文化和价值输出的需求,促进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
然而,要想构建一个为国际社会普遍接受的中国形象,首先需要明确国家形象的定义,并且清楚意识到传播媒体在塑造媒体受众认知中的重要作用、西强我弱的国际传播形式。本文试图通过梳理相关领域的国家形象文献,建议将基于语言学的批判性话语分析引入国家形象研究,从而破解西方媒体针对我国的形象建构,提高我国对外传播的质量。
二、国家形象:概念与塑造
有关国家形象的学术研究于1950年代在西方形成,现在大多数中外学者都认同国家形象是所谓“软实力”的一部分,同时也反映出国家的综合实力[1]。其中,张昆较早注意到了国家形象存在着二重性,即一方面国家形象“为一个国家留给本国公众的总体印象和评价,另一方面还可理解为其他国家公众对本国总体特征和属性的感知”[2],并将这种二重性分别定义为自我本位的国家形象和他者本位的“他我形象”。
范红针对“国家形象”的主观性和客观性展开了思考,指出这一形象的客观性在于“国家”是一个实体,由千千万万的有形物质和客观存在的现象构成。而“国家形象”的主观性则体现在它是公众对一个国家的总体印象,是他们对国家举措的价值判断,常常源于大众媒体的影响,也基于公众自身的认知[3]。
国家形象的塑造者存在多样性,程曼丽将政府、企业、国民都列为国家形象的塑造者,但她同时指出,“大众传播对于国家形象的塑造至关重要”[4]。媒体在国家形象塑造中的作用也得到了大多数学者的肯定[5~6]。在当今时空高度压缩、国际交流日益丰富的地球村时代,一个国家的“他我形象”更加凸显出来。也就是说,其他国家的媒体和公众对于某个国家的形象认知将会影响到国际社会对于这个国家的舆论评价。
三、国家形象与国际传播
基于国外媒体在中国“他我”形象塑造中的强大作用,在考察当今中国的国家形象建构策略时,需要考察国际传媒的现状。
当代的国际传播面临着过分集中化的问题,而主要标志就是国际传播的不平衡格局: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控制了在全球范围内流通的大多数信息[7~9]。这种不均衡强化了发达新闻生产国的全球实力,还通过媒体的社会表征功能阻碍了弱势国家的自我认同和国家形象。例如,国外有研究发现,在有关外国事务的新闻中,缺失正面报道将会影响媒体受众对于被报道国家的意见看法[10]。作为一个发展中国家,中国在国际社会中的形象构建也无力也不可能完全避免西方媒体的影响。
然而,由于国家之间所存在历史文化和意识形态差异,更因为激烈冲突的国家利益,欧美各国的涉华报道往往通过议程设置/新闻框架来生成并强化关于中国的刻板印象,从而建构出不利于中国的国家形象。近年来的研究表明,西方媒体在报道中国的时候仍然较多地使用了带有负面意味的叙事框架[11],而涉华政治报道的内容仍然集中在西方媒体关注的传统问题上,包括人权、军备等等。这很可能导致受众整体对中国的认知以负面形象为主[12]。
此外,西方媒体还通过反复出现的报道主题和结构方式来生产或加强关于中国的“刻板印象”。李希光等早在上个世纪末就已经发现,中国常常被美国媒体建构的形象包括“未来核战争的狂人”“威胁美国和邻国”“民族主义在死灰复燃”“偷窃知识产权的海盗”和“威胁全球经济的奸商”“践踏人权的警察国家”[13]等等。进入新世纪以来,关于中国的刻板印象在西方媒体中依然存在[14~15]。
四、国家形象研究的新视角:批判性话语分析
如前所述,由于西方仍然倾向通过媒体来对中国进行负面表征,所以破解西方传媒所塑造的中国形象、打破媒体受众对于中国的刻板印象就成为了我国国家形象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正是在这个领域,批判性话语分析大有可为。
批判性话语分析(critical discourse analysis)也被称为批评性话语分析、批判性语篇分析或是批评性语篇分析。它源于1970年代形成的批判语言学(critical linguistics),并且继承了这一学派重视文本和意识形态的传统。由于批判语言学暴露出轻视文本的产生和解释过程、忽略了话语是社会斗争的场所等问题[16],批判性话语分析在1990年代初期于欧洲应运而生。“它不仅研究语言是什么,而且研究语言为什么是这样;不仅对话语意义感兴趣,而且对话语如何产生这种意义感兴趣”[17],同时认为语篇是在形式结构和意识形态意义两方面进行选择的结果,其方法论主要建立在以韩礼德所创建的系统功能语言学上,具体分析则强调对语篇生成、传播、接受的生活语境和社会历史背景的考察。就其理论背景而言,批判性话语分析吸收了西方马克思主义(葛兰西、阿尔都塞、哈贝马斯)、话语和权力理论(福柯)、互文性理论(巴赫金、克里斯托娃)的重要观点。西方马克思主义的理论使批判性话语分析得以“建立霸权维护à意识形态推广à社会实践”实现三者之间的理论链条。福轲的话语权力理论则强调话语是具体的、历史的,而意义是随着具体的时间、地点和环境而不断发生变化的。
意识形态和权力关系是批判性话语分析研究的中心课题。意识形态在这里被认为具有广泛社会性和普遍性,同时又隐含于一切社会活动和机构。该领域的学者极为关注的问题是“约定俗成的语言体系及其编码的意义体系导致了意识形态的合法化和习惯化”[18],致力于研究这个过程如何使得语言变成了社会实践的一部分,成为维持主要社会秩序和意识形态的有力工具。
因此,批判性话语分析在研究中重点关注的是社会中的统治集团是如何通过语言使得特定的意识形态渗透进人们的日常生活中,从而以一种隐晦的方式在个人的社会化进程里发挥作用。换而言之,这种研究视角关注的是社会问题,而非纯语言研究,所以批判性话语分析从不讳言开展研究的动机是为了帮助被统治和被压迫群体反对统治者[19]。
批判性话语分析的研究具有明确的问题指向,主要关注的领域包括种族问题和性别歧视等。荷兰学者梵迪克(van Dijk)通过对新闻语篇、教科书等语料的定量和定性分析揭示了荷兰主流社会对于少数民族群体抱有意识形态偏见和刻板印象[20]。他的团队在调查中发现,精英人群尽管对少数族裔与移民群体抱有偏见甚至是种族主义的歧视态度,但是却通过弱化问题、否认偏见和使歧视合理化等一系列言语行为来否认这种现象的存在。例如,在有关移民的政治话语中,精英人群经常表示:他们之所以限制移民不是基于种族主义,而是出于要控制失业或避免民众的憎恨等其它原因。与之相伴的是对少数族裔的言语批评行为,指责如果黑人们教育水平低下,又沾染了毒品/犯罪,他们自然就不能获得工作。这些言语行为和策略使得种族歧视从社会问题变成了受歧视者们自身的问题,并且深刻地影响了社会对此的认知。Caldas-Coulthard则通过对女性月刊的考察发现,虽然该杂志融合了一些基本的自由主义和女权主义原则,但是通过语言行为“最终强化了社会之于妇女的传统角色”[21],表现之一就是杂志在界定女性买春者身份的时候,依然强调她们的家庭角色,如妻子、女儿、母亲等,这等于在另一个层面上继续推广了女性应该以家庭为重的性别哲学。我国近年来也有学者采用批评性话语分析来研究广告语篇、性别话语、教育语篇、新闻翻译等。
五、批判性话语分析在国家形象研究中的意义
总体而言,在国家形象研究中采用批判性话语分析具有三重意义。
1.针对问题的现实性:直面不平衡的国际传播现状
可以预见,国际传播中西强我弱的不均衡态势还将持续相当一个时期,西方主流媒体依然是国家形象属性中“他我形象”的主要建构方,中国亟需研究西方媒体是如何通过话语的生产和传播来实现意识形态的自然化和复制强化关于中国的刻板印象,以便据此来完善自身的形象建设,营造一个有利于国家发展的国际舆论环境。批判性话语分析的问题指向在这样的时空背景下具有深刻的意义。此外,在国家形象研究中引入这一视角也将促进批判性话语分析的自身发展,有助于将研究领域从国家/社会内部的问题拓宽到国际层面——不平等的国家政治关系导致强势国家在国际传播中居于主要地位,借助媒体话语来影响其它国家的形象建构,同时发挥媒体话语的社会认知作用来维护现存的不平等的国际社会关系。简而言之,要想让世界特别是西方主流社会接受中国,就需要创建中西方平等对话的平台,而要建设这样一个平台,首先就需要“揭露、反思、摒弃西方中心主义的倾向”[22],包括媒体生产中的西方中心主义。正是在这个层面上,批判性话语分析可以在国家形象的建构中发挥积极作用。
现在,越来越多的发展中国家和学界人士已经意识到西方媒体霸权的存在,并就此作出积极的反应。Feklyunina[23]采用了包括批判性话语分析在内的多种研究方法,通过对比俄罗斯被西方国家构想和投射的形象与俄罗塑造的自我形象,发现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开始,俄罗斯在西方媒体中的形象发生了从正面到负面的巨大变化,并在普金担任第二任总统期间达到了负面表征的峰值。她的研究结果强调一个国家的自塑形象和他塑形象是相互作用的,并且首次系统性地研究了俄罗斯对外宣传中的国家形象塑造问题。
2.有的放矢的具体性:考察话语的语言策略和言语行为
目前国内的国家形象战略往往从宏观视野出发,而批判性话语分析的最大特征是源于语言但又不仅限于语言。无论是批判性话语分析还是更广泛意义上的话语分析,占主流的研究方法都是源于语言学的。费尔克劳特意强调,批判性话语分析区别于其他话语分析的重要特征之一,就在于其分析的对象是语言学文本。他的话语研究方法因此包括了文本层面、话语实践层面和社会实践层面,并且使用了一系列语言学的考量指标,如语法(及物性、主题、情态)、隐喻、连贯性、互文链条性等等。只有在话语层面厘清中国的“他我形象”时被塑造时被采用的具体而微的语言策略和言语行为,才能在针对西方媒体的反制操作中有的放矢,发挥出事倍功半的作用。这种从微观的、具体的语言实践入手的分析方法尤其适用于对于国家形象中的价值维度(国家意图)研究。例如,唐丽萍、马月秋的研究通过功能语法的框架,综合语料库语言学和批判性话语分析,考察了美国大报中文化关键词“rise”的使用情况,发现这些报纸通过采用“现在中的现在”时态[24]、大比例的名词化隐喻等话语策略来建构“中国崛起”话题。这很可能误导媒体受众高估中国崛起的程度,从而为“中国威胁论”造势。
3.深入考察的全面性:研究话语生成的历史、社会根源,探讨话语对社会认知的影响
批判性话语分析旗下包含着多种研究方法,如批判语言学、社会文化分析方法、历史话语分析方法、社会认知分析方法等等。对于媒体所构建的国家形象研究来说,后三种至关重要。费尔克劳等强调话语(当然也包括媒体话语)与社会之间的相互构建关系,即话语不仅反映社会权力关系,还参与了构建社会现实。系统功能语法作为工具,可以深刻解释话语秩序的结构化方式和话语隐含的意识形态之间的复杂关系,同时揭示话语是如何影响社会秩序和结构,并且促使社会的连续性发展,乃至产生社会变迁[25]。
沃德克(Wodak)倡导的历史话语分析方法提倡以话语生成的历史背景为分析重点,通过“语境重置”(Recontextulization)重点关注历史和社会原因[26]。例如,在考察持续多年的“中国威胁论”时,需要注意到这一论调上承数百年前盛行于欧洲的“黄祸”论,近年来则在各个历史时期呈现出不同的基调,从最早的文化威胁演变成经济威胁,之后是军事威胁,直到最近甚至变成能源威胁,而这种演变始终与具体的社会变革相关。张萌萌在考察《人民日报》1980~2011年的头版内容变化时也采用了这种方法。通过对比不同历史阶段的意识形态关键词,她发现“改革”一词的使用率高点出现在1992年前后,而那正是邓小平同志发表南巡讲话的时候。这充分说明了国庆报道主题的变化是与当时的政治生活历史背景密切相关的[27]。
梵迪克(van Dike)创立的社会认知研究强调正是社会认知的中介作用才使得话语与社会之间的互构功能得以实现,其逻辑链条是:话语必须(至少部分)符合人们原有认知框架才更容易为他人所接受à话语分析揭示权力话语和理念如何呈现为符合人们原有认知框架的话语à认知框架由具体的语言手段或话语策略构成[28]。于是,分析微观的语言活动就得以与宏观的社会结构联系起来,构成了话语-认知-社会的互动三角结构。尤泽顺和陈建平研究了中国“和平崛起”的理念建构方式,指出“崛起”这个概念“在某种程度上 ‘迎合’”[29]了在理性主义传统和西方主流理论范式这一认知框架,而且“崛起”一词源自西方语境,在说明中国实力的明显增长的时候更加符合西方人的认知框架。
六、结语
方兴未艾的国家形象研究可以从多个角度展开,例如品牌管理、文化交流、国际关系、外交方针、公民行为等等。然而,国家形象隐含的自我本位与他者本位交织的两重性、主观与客观并存的复杂性、国家实力和国家意图的两重研究维度都要求我们在开展国家形象研究的时候不仅要立足本国,更要放眼世界,考察其他国家/组织所构建的中国形象。
基于目前在国际传播中存在着西强我弱的不平等现状,考虑到发达国家主流媒体在构建中国形象时所使用的议程和框架以及因此构建出的刻板印象,可以在将来的国家形象研究中引入批判性话语分析的视角。这种研究视角采用话语与社会及历史互构的观点,有助于破解当前西方媒体中关于中国话语的社会、历史根源及其对社会、历史的建构作用,并且通过话语与认知的关系来阐释这些互构关系如何通过语言相互作用。
需要特别强调的是,批判性话语分析就其理论渊源和研究模型而言都源于西方学术界。在采用这一视角展开国家形象研究的时候,中国学者同样需要运用东方或中国独特的文化概念、思维理想,同时将语境现实纳入思考范围,“吸收中华学术中有益的概念、特殊的智慧和方法、中华文化中的整体世界观、辩证思维方式等”[30],从而一并体现出国家形象研究的中国特色和世界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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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New Perspective for the Study of National Image: Critical Discourse Analysis
YU Jin-cao CU Jun ZHANG Yang
(University of Electronic Science and Technology of China Chengdu 610054 China)
There are two dimensions in the study of national image: the image admitted by people in the nation, and the image recognized by other nations. Such a feature means that the national image is constructed subjectively and objectively. Considering domination of western media in the international communication and its function in building the image of China, it is suggested to apply critical discourse analysis to the field, interpreting the ideology and power within the western media discourse. Only penetrating the media veil historically and cognitively can China find the solution to the problem of unequal communication and then produce a better international environment for its peaceful rise in this century.
National image; international communication; media discourse; critical discourse analysis
G21;D621.6
A
10.14071/j.1008-8105(2016)05-0062-05
2016-01-12
余劲草(1974-)女,电子科技大学外国语学院讲师;楚军(1965-)男,电子科技大学外国语学院教授;张扬(1961-)男,电子科技大学外国语学院副教授.
编辑 邓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