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浅析苏童新历史主义小说的创作特色

2016-03-07陈连锦

电子科技大学学报(社科版) 2016年5期
关键词:历史主义苏童小说

□陈连锦



浅析苏童新历史主义小说的创作特色

□陈连锦

[黎明职业大学 泉州 362000]

中国新历史主义小说创作对西方新历史主义思潮的接纳与20世纪80年代意识形态绝对中心地位相对弱化的时代背景有关,也与作家自身对文学创作创新的追求有关。苏童的新历史小说创作带有西方新历史主义思潮的印迹。注重个人化历史真实的阐释,偶然性叙事的彰显,民间价值的弘扬,颓废感伤美学的追求是苏童新历史主义小说创作的特色。擅长抒情、擅长细腻描写的苏童使其新历史主义小说创作的风格更为隐喻,更具魅力。

苏童;新历史主义小说;历史观

新历史主义是20世纪80年代传入我国的西方理论思潮。新历史主义代表学者格林布拉特认为“历史”是一种“话语实践”,读者可以通过想象随意对历史的真实进行重构,同时也可以参与作品中人物形象的重新勾勒。新历史主义思潮对中国的新历史小说创作产生影响。从当时的时代背景看,20世纪80年代,当时的文学环境相对宽松,意识形态绝对中心地位的相对弱化,作家们对新历史主义对历史真实的自由重构等表现出了较高的兴趣。另外,许多作家为在文学创作上不满足于以往的创作经验,试图借鉴新历史主义等思潮,以期能给自己的创作带来突破。莫言、苏童、余华等作家进行新历史小说创作与西方新历史主义理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在这些新历史主义小说家的创作中,主要研究苏童的作品。在苏童的作品中,比较出名的作品有《1934年的逃亡》《罂粟之家》《我的帝王生涯》《武则天》《妻妾成群》《红粉》等。其中,苏童拾起历史的点点碎片,他根据自己的意愿,重塑一个个历史故事。其新历史主义小说创作的特色体现在历史观、叙事策略、价值立场、审美取向等方面。

一、个人化历史真实的阐释

二月河、姚雪垠、唐浩明、凌力等是传统历史小说作家的代表,他们的历史小说中,作家们大多尊重基本的历史真实,历史的必然性和逻辑性。作家们在创作时往往选取围绕重要人物发生的重大事件,他们往往会去关注一个民族或一个王朝的兴衰,展示其演变的过程,在作品中作者试图揭示历史发展的客观规律。应该说,传统历史小说比较偏重历史史料的整合,即使是一些虚构性很强的历史小说也都有相对清晰的历史轮廓。个人化的情感是很难以进入到历史的描写中的。

而新历史主义者对历史的客观性、真实性进行了质疑,对历史的规律性也表示了极大的质疑。他们认为,所有的历史真实都不可能完全真实,一切的真实都是被作者个人头脑主观加工过的,是对过去的历史资料进行过重新选择、加工和塑造的,是带有个人印迹的。新历史主义者怀特认为,“人不可能找到原生态的‘历史’,……只能找到关于历史的叙述或仅仅找到被阐释和编织过的‘历史’,历史就不是一种,而是有多少理论的阐释就有多少种历史,……”[1]

新历史主义小说家认为传统意义上的历史真实必然带有作者个人的情感真实,或者是代表某种意识形态的,带有某一权威的印迹。苏童自己也曾坦诚历史真实是个人化主观意愿重塑的结果,他觉得眼中的过去和历史只是一堆纸质的碎片,随时可以捡起重新缝合。他曾向自我表明他的历史观:“《我的帝王生涯》是我随意搭建的宫廷,是我按自己喜欢的配方勾兑的历史故事,……我看历史是墙外笙歌雨夜惊梦,历史看我,或许就是井底之蛙了,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呢?”[2]历史真或假,作者是毫不在意的。那作者书写历史的动力又是什么呢?在苏童看来,所谓历史的魅力,是因为其非常文学化,它可以无限催生作家的创作热情。

作者依凭着自己对历史小说的热情创作出了许多带有他个人独特关于历史思考的作品。《我的帝王生涯》中,苏童把自己的想象力发挥到极致,凭借自己的个人想象虚构出了古代某一帝王的生活世界,这一世界其实是不存在的。小说中,故事发生的时代、人物等等可以随意的不真实。皇帝这一常人很难想象的职位,在作者笔下,普通百姓却似乎可以轻易获得机会。小皇帝端白登基仅有十四岁,他当国王完全是一种偶然。不可否认,他有当国王的共性凶残的一面,同时他又有令人同情的可怜受害者的一面。宫廷里普遍存在的争斗甚至是杀戮,他似乎难以忍受。但与其他皇帝相比,他的独特之处在于,他的理想是追求自由。当他看到宫廷戏班子杂耍中的走索人空中飞翔时,他觉得他们是多么的自由自在,于是,他可以放下许多正事,而是埋头做起了学走索的事情。与当皇帝相比,他更喜欢走索,而且走索也比当皇帝做的事还好。走索其实是一种自由的象征,是普通人自由追求的一种象征。在作品中,作者的兴趣也许并不是想告诉我们过去曾有的某一段历史的真实,而是通过自己的想象,把那个带有个人虚构的历史真实呈现给我们,把个人所向往的真实呈现给我们,在作者的虚构里贯穿了作者对历史无常、人性善恶的深切体悟。

《1934年的逃亡》中,作者同样无意去呈现某一时间段的特定的历史。小说不关注历史的真实,只是截取了局部的历史,把带有其个人思考印迹的有关祖父、祖母在1934年的灾难追忆的情节作为全文的主线。《武则天》中,作者除了写武则天历尽艰辛成为帝王以及帝王统治国家的艰辛外,也刻意凸显了她作为一个女人的情感。作品中,紫檀木球一直伴随着武则天的始终。武则天借助其占卜命运,甚至在临死前也不离身。一个具有帝王霸气的风云人物,也有把握不住自己命运的无奈与苍凉,读来令我们多这样的风云人物多了几分怜悯。帝王也是人,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我们似乎读到了作者蕴涵的独特的个人化的情感。

新历史小说中的历史“实质是一种个人历史话语,虚构代替考据,体现出新历史小说作家对于历史个人性的认识与体验”[3]。新历史主义小说把个人认识揉入历史真实中,无疑这会拓展历史真实的表现手段,但是,完全听从个人意愿的历史真实,能带给读者的历史意识其实是相对肤浅的。这种基于参杂太多个人想象的历史观,这种相对放纵的虚化的历史观,也许更多的只是为迎合市场的需求,其精神高度是有明显不足的。一旦市场没有了需求,其作品自然也便丧失了其魅力。

二、偶然性叙事的彰显

传统的历史观念认为尊重历史的因果律和必然律,他们大多在尊重历史事实的基础上,以史实来安排文章的情节,并进而形成一种宏大的历史叙事。宏大的历史叙事往往带有浓厚的社会意识形态的意味。建国后的革命历史小说创作具有明显的“宏大叙事”的特征。《红日》《红旗谱》《红岩》《三家巷》《保卫延安》等往往具有简单的“好坏”等二元对立叙事特征,同时又具有“史诗性”叙事的特点。作者们不仅要借助历史来实现政治教育的目的,同时又会在一定的艺术虚构之中,塑造理想的革命英雄形象,作品洋溢着浓郁的革命乐观主义和革命理想主义精神。

新历史主义小说不愿意与革命历史小说的宏大叙事相同,他们喜欢对历史的偶然性的叙述进行刻意凸显。历史的某一瞬间或历史的某一碎片常被新历史小说家进行重构, 历史的局部真实被加以凸显,历史发展的偶然性也被加以张扬。

“偶然的因素并不是历史本质的范畴,但它是历史本来的存在,是历史本色的一种现象”[4]。传统的历史小说,历史的必然性和规律性是传统新历史小说家创作时必然要揭示的。而在新历史小说家苏童看来,历史其实是根本没有必然性和逻辑性可言的,因此,他喜欢用“偶然性叙事”来代替以往的“必然性叙事”。

《我的帝王生涯》中,当国王根本不是端白的梦想,可是命运给他开玩笑,最终的他却意外地当了国王,而当国王的原因也极为偶然,竟然是祖母皇甫夫人想控制男人而和男人们开的一个玩笑。一个玩笑竟然可以成就一个国王。端白似乎没有治理国家的能力,他当几年的皇帝都是在惶恐中度过得。当皇帝这么严肃、神圣的事情,在作者的笔下,却是那么的偶然。作者也许意外借用一个不该做皇帝的人做了皇帝,一个做了皇帝的最终又成了杂耍艺人的故事。

生命是无常的、历史是无常的,这一点苏童颇有感悟,他在小说中所创造的人类命运的多变,是他常常有感于人生无常的历史。”历史无常的强调,是对历史必然性的消解,是对历史偶然性的张扬。对作者而言,历史只是一种素材,只是一个被用来创作的材料,通过创作表达出来的一个明显特点是:历史无法把握的。

苏童不爱表现历史的全貌,他擅长于通过人物的细节来历史命运,擅长于用小说中的主人公的欲望来表现人性,表现历史。苏童不愿意相信历史是按照某种规律或逻辑前行的,他更相信历史的推动离不开人的欲望。

《一九三四年的逃亡》中,主人公陈宝年的远离家乡主要是因为其个体欲望的无法满足,这是十分的偶然。在城市他凭借自己的一技之长:陈记竹器铺招牌在城市里扎根了下来立足,而他在城市的立足却带动了他家乡竹器在城市的立足。在他的带动下,他家乡的竹器、家乡的竹匠得以在城市里发展。陈宝年偶然的逃离,却成就了自己的一个行业在城市的发展,这也是十分偶然的。作者借用偶然的欲望无能满足的例子,来借以呈现一个行业的发展历史。

当然,当欲望被愈演愈烈的时候,杀戮、争锋似乎是不可避免的了。《罂粟之家》中的主人公陈茂原来只是刘家的一个长工。当枫杨树村解放时,他当上了枫杨树村的农会主席,这主要是因为其在革命时期表现突出。当上了枫杨树村的农会主席,却滋生了更多的欲望,被欲望纠缠的他强奸了刘素子,后来换来了被撤职的结局,最后的结局是偶然死于亲生儿子的枪下。新历史小说中那些被欲望纠缠的偶然,其实也昭示着某种必然。

苏童借助人的欲望来展现历史的推动,其对偶然性细节的关注是作者极大参与历史进程的表现。其实,偶然性事件被放置在历史进程中时,历史发展的荒诞与无规律性必然被呈现出来。另外,偶然性的凸显,某种程度上也反衬出人把握不住自己命运的苍凉,让苏童的作品更多地浸透着悲悯的情怀。

三、民间价值立场的凸显

传统历史小说十分强调主流的立场,主流的逻辑。传统历史观认为进入历史的宏大题材应是帝王兴衰和革命历史斗争等故事。传统的历史小说中,王侯将相们历史舞台上一直是被赋予的角色是为了国家的富强、人民的安康,多是正面的形象出现的。

新历史主义小说却喜欢从边缘的、不被人们关注的民间轶事等重新书写历史。海登·怀特曾提及:新历史主义对历史记录中的零散插曲、逸闻趣事、偶然事件、异乎寻常的外来事物尤为关注,对那些卑微甚至简直是不可思议的情形等多方面特别兴趣。

新历史主义小说十分注重边缘人物的凸显和民间的意识形态。苏童喜欢把被传统史学家们所忽略的民间史、边缘史作为主要的书写对象。在苏童的笔下,王侯将相们更多的是为了满足个人的欲望的争斗与杀戮。按照苏童的理解,土匪、妓女类的人物一样可以堂而皇之地进入作家的视野中,成为作家书写的对象。

《妻妾成群》一改传统历史小说的贯有套路,他不着力去表现封建主义对女性如何戕害的,女性又如何拿起武器与之反抗,并最终取得圆满胜利。作者选择了民间的视角来表现主人公颂莲,她不再是一名反封建的女性战士的典型代表。因为家道中落,她嫁入陈家有无奈的成分,但大体还是自愿的。虽然,她在陈佐千这个绝对专制的男人面前没有多少尊严,她那个封建家庭的受害者,但是,她在陈家与其他妻妾的残忍的争斗,把丫鬟迫害致死,这些又说明她也是封建家庭的迫害者。作者摈弃了老套的反封建主题,把争斗、杀戮甚至是乱伦等等作为文章描写的核心。作者这种站在民间立场上的小历史的书写,我们可以更好地体认到人性的复杂。

《米》写的是一个名叫五龙的人由农村逃荒到城市,在城市中凭着仇恨争斗了一辈子,最终在城市找不到生存家园的他又回到农村的故事。只是,回到农村的五龙发现农村也并不是他的家园,最终的他灵魂无家可归。五龙在城市奋斗的一生,是权力、欲望、斗争纠缠的一生。苏童把原来宏大的历史大事件、大场景相对弱化或虚化处理,他把历史中个人的经历加以凸显,将个人的本性不断强化。《米》中通过五龙这个个案来表现中国历史生曾发生的关于生存与斗争、压迫与反抗、欲望与权力、贪婪与毁灭的故事。

苏童站在民间立场,书写不被人关注的小野史,虽然能给文坛带来一些全新的感受,但也有其负面影响。尽管当今文学被边缘化是一个不可更改的事实,但文学关注现实、关注人生的主基调应该不变,文学应该给这个浮躁的社会一点积极的导引。但苏童的新历史主义的小说创作似乎在这一点上是背道而驰的。随着,读者们的审美能力和艺术素养的提升,他们对新历史主义小说的艺术魅力提出了更多的质疑。那些以为把玩历史的新历史主义小说,无力更多地承担起文学应有的为社会、为人生指明方向的作用。因此,当文学创作环境和作家们的意识发生变化的时候,苏童们的新历史主义小说创作日益式微也在情理之中了。

四、颓废感伤美学的追求

苏童是一位想象力十分丰富的作家,其新历史主义小说创作有独特的审美取向。他非常喜欢那些诗意的意象来作为其小说的独特表现空间,再加上他那独有的细腻的抒情,哀婉的语言,他的小说总给人一种颓美感伤的情愫。

《妻妾成群》中那口幽深的井,那个压抑的陈家大院给人印象深刻。那口幽深的井夺去了三姨太的性命,最终四太太颂莲疯了,围着井边大喊“我不跳”,所有这些都传递着井对女性命运的伤害,都在控诉陈佐千为代表的男权的霸道。井其实是个隐喻,隐喻着颓败的生命气息,隐喻着欲望与死亡。阴郁的陈家大院,其实生活是那么的单调与无聊,几个女人在陈家大院里争锋吃醋、勾心斗角,生活似乎变得没有什么新鲜的事情。而所有的争斗没有输赢,因为最终其决定作用的永远是那个陈佐千。因此,日子对于那些在陈家大院的女人们来说,是残酷的,无聊的,没有生机与希望的。井似乎隐喻了《妻妾成群》那些女人们的悲凉命运。

值得一提的是,主人公颂莲围着井边的大喊“我不跳”,可以理解为主人公内心的反抗。我们在作品的其他文字中,也见到了这位女主人公不堪屈服现实的些许反抗。只是,最终,我们发现她的反抗是徒劳的,因为她没有勇气离开陈家大院,也离不开。正是,这样的徒劳的反抗给我们增添了不少的凄美、哀伤的味道。

再来看《婴粟之家》的婴粟意象。婴粟是乡村颓废的象征,是死亡之花的象征。作品中的人物沉草、刘素子、刘老侠等等都有着颓败的特征,被欲望纠缠着的他们的人生都在向颓败的方向前进。还有作品中的猫,猫本来就容易让人联想起孤寂、冷漠和无情。苏童巧妙地用猫这一动物,来更好地衬托主人公的孤寂与无助。

《米》中五龙,对女人似乎有偏见,觉得女人都是贱货,他对女人充满仇恨。但奇怪的是,他对男人也没啥好印象,愚昧、丑陋、卑鄙等等是他对男人的评价。苏童借用五龙对女人和男人的评价,我想大意是想传达人性中都有的自私、狭隘等丑恶的一面,这无形中增加了作品的颓废气息,也成就了作品独特的审美取向。

与其他新历史主义小说家相比,苏童的历史书写有其独特的地方。有人认为,“苏童宁可把那种对历史的表达转化为一种具有美学品格的意味[5]”。因此,我们对苏童的作品感觉总有那么些颓美,那么些感伤。擅长于颓美意象刻画的苏童,其表现历史的风格更为隐喻,更具魅力。

虽然苏童的新历史主义小说曾给中国的文坛注入了新鲜的血液,曾给读者带来了全新的感受。但随着市场需求的萎靡,随着读者审美需求的转向,新历史主义小说家创作风格也渐渐转变,在这样的大背景下,苏童的小说创作也渐渐发生变化以期适应新时代的审美需求。

参考文献

[1]朱立元. 当代西方文艺理论[M]. 上海: 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 1997: 409.

[2]苏童. 苏童文集·后宫自序[M]. 南京: 江苏文艺出版社, 1994: 49.

[3]王卫红. 面对历史的凭吊与对话——评苏童的新历史小说[J]. 山东师范大学学报: 人文社会科学版, 1997(2): 75-77.

[4]李阳春. 新时期历史小说的走向[J]. 人大复印资料: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 1997 (8): 104-109

[5]陈晓明. 论《罂粟之家》——苏童创作中的历史感与美学意昧[J]. 文艺争鸣, 2007(6): 106-118

Analysis of Su Tong’s New Historical Writings Novels

CHEN Lian-jin

(Liming University Quanzhou 362000 China)

The acceptance of Chinese new historicism novels from western new historicism trend of thoughtis not only related to the absolute center of the relative weakening of the ideological background in the 1980s, but also with the writer's own pursuit of literature related to innovation. Su Tong’s new historical novels are imprinted with western new historicism trend of thought. Paying attention to personal interpretation of historical truth, contingency narrative highlight, promoting civil values, and decadent sentimental aesthetic pursuit are characteristics of Su Tong’s new historicism novels. Su Tong makes his new historicism novels style more metaphorical and attractive because of his delicate depiction.

Su Tong;new historical novels; history view

I274

A

10.14071/j.1008-8105(2016)05-0058-04

2015-11-10

陈连锦(1978-)男,黎明职业大学文化传播学院副教授.

编辑 邓 婧

猜你喜欢

历史主义苏童小说
从先锋到新历史主义
浅谈苏童小说《刺青时代》中的创伤书写
主持人:吴义勤 陈培浩
那些小说教我的事
历史与“历史主义”的碰撞——塔鲁斯金《牛津西方音乐史》核心史观研究
A Comparative Study of Textual View between New Criticism and NewHistoricism
被冤枉
从《碧奴》看苏童的骚性
民主的历时性演进图谱——一种历史主义的批判性阐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