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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三度空间”环境下的虚拟社交

2016-03-02吴一夫南京艺术学院传媒学院江苏南京210036

新闻研究导刊 2016年3期

吴一夫(南京艺术学院 传媒学院,江苏 南京 210036)



论“三度空间”环境下的虚拟社交

吴一夫
(南京艺术学院 传媒学院,江苏 南京 210036)

摘 要:移动媒介环境促成了社会交往的“三度空间化”,大大提升了社会弱关系的建立,但并没有使社会人群产生真正的深度交往。技术的发展会使移动媒介环境不断变化,但人类的交往深度却不会与社交媒介技术的发展呈正向关系。

关键词:三度空间;虚拟社交;深度交往

当下,无线网络、移动终端、操作系统之间的相互依托、相互交织,成为支撑现代移动传播和社会交往的技术图谱。在以“微博、微信、客户端”为主导的传播环境下,人们的社会交往突破了传统方式,“三度空间”业已形成。然而,尽管人们的社会交往范围、交往频率、交往心理、交往目的、交往环境、交往时间与以往相比有很大的改变,但多、频、广的社会交往并没有带来交往的深度感,移动技术虽创造出了全新的物质交往方式,但并不代表精神交往方式的随之改变。

一、移动媒介环境促成了社会交往的“三度空间”化

1984年,美国著名未来学家约翰·奈斯比特在《大趋势:改变我们生活的十个方向》一书中就提出,网络就是人们彼此交谈,分享思想、信息和资源的过程,是人与人、人群与人群相互联系的沟通途径。但“与实质社群人-人直接互动方式不同的是,虚拟社群在互动方式上表现为人-电脑-人的间接互动”。[1]尽管网络时代“六度分隔”依然有效,人们仍可以通过“熟人的熟人”来进行网络社交,但这只说明了人与人之间的联系可以通过不同的方式建立起来,并没有从根本上解决彼此之间的关系亲密程度问题。这种通过“熟人的熟人”所建立的彼此关系也许就如人们常说的那样——“朋友的朋友可能是朋友,也可能不是朋友”。因此,通过“六度分隔”建立起的关系,既没有改变彼此的关系亲密度,也没有改变对彼此的影响力,其仍然是一种弱连接关系。但在移动技术图谱中,任何两个陌生人都可以基于共同的爱好、相同的话题、相同的志向,甚至是为了达成某种短暂的需求(如向某个单位求职考试),快速形成新的“三度空间”社会关系结构,而且这个“三度空间”组成的社会结构不仅可以改变彼此的关系亲密度,甚至彼此都可以成为影响他人的“重要的陌生人”。而这一点,对于那些本身社会关系不多、社会交往时间有限、社交能力不足,但又要在现实社会中建立广泛社会关系并非易事的成员而言显得尤其重要。一方面,“微成本”大大降低了社会交往的成本——即通过他人为中介进行社会交往的人力成本、时间成本和必要的物质成本,可以不断巩固人们固有的社会“强关系”;另一方面,由于“微风险”也可以使不同群体随时随地与其他陌生人建立不同的社交关系,形成各类不同的社会“弱关系”。例如,微信具有打通线上线下界限、自主选择传播圈、与陌生人交流等优势,它能满足彼此的好奇心、共同爱好,甚至是特定时间、特定环境的特定需求。传统社会150法则证明,人们的真正社交人数往往难以超过150人,然而,调查表明,在“三度空间”下,人们采用某种最常使用的社交平台时,好友数小于50人的只占9%,介于50~100人的占21.5%,介于100~150人的占26.5%,大于150的达到43%,[2]有的甚至达到了上千人。[3]仅微信这款社交软件,平均每人的微信好友就达到了128个。

二、移动媒介环境并没有促成社会真正的深度交往

尽管人们的社会交往范围有了很大的扩展,但并不代表人们的这些交往能给人带来应有的社会化满足。首先,好友数量并不等于真正的“好友”。随着大量社交平台、社交软件的涌现,人们往往选择不同的平台和软件与不同的人进行社会交往,但好友数量并不等于真正的“好友”。1999年美国学者基斯勒在《美国心理学者》杂志上发表论文认为,网络与现实的交往接触是不同的,在互联网上,人们很难找到在现实生活中人际亲密的同伴交流的感觉,许多网络上的人际关系提供的是信息的支持,而不是情感的支持。[4]在YouTube上,微电影《Look Up》之所以发布两周就有近3000万的浏览量,也说明了当前人们泛社会交往的真实心态,正如影片里所说的“I have 422 friends,yet I am lonely”(我有422个朋友,但我很孤单)。其次,社交时间的增多并不代表社交深度的提高。心理学理论认为,个人的一切行为(包括心理活动)是随其本身与所处环境条件的变化而改变的。传统社会的强关系并没有因为网络的便捷而有很大的提升,相反,那些具有共同兴趣爱好的人即使是弱关系,但由于基于共同兴趣爱好能产生更多的话题,而共同话题越多双方互动就越多,反而越有可能成为社会交往频繁的强关系。然而,由于弱关系之间普遍缺乏现实社会关系的基础,加之社会成员因时间、环境、兴趣、爱好的随时变更,弱关系之间总体呈现出弱社交状态,特别是因一时兴趣而建立的弱关系,可能在一段频繁交往之后再次进入低交往时期,甚至可能再也不联系。再次,大量碎片式的信息互动并不代表人们获得了真正的社交满足。一方面,以手机为代表的移动硬件终端和以微博、微信为代表的软件终端固有的移动性、便捷性特征对内容长度有所限制;另一方面,用户社交场合的移动化、社交时间的零散化、社交的娱乐化以及广泛的虚拟社交导致社交过程专注度下降。因此,人们移动式的社交只能是依靠短小精悍、轻松活泼、诙谐幽默的内容,“短、浅、白”碎片信息的快速扫描、跳跃略读只能提供一种信息的传递,并不能解决社会交往的知识需求、文化需求。正如法国学者多米尼克·吴尔敦所言:“已经取得了长足发展的各种技术,的确改善了一部分社会传播。但是,它们将永远不足以解决人际传播方面存在的疑难问题,或许我们正在逐步走向‘互动的孤独’。”因为“我们都是社会人,而非信息人”。[5]

三、结语

法国社会学家涂尔干曾指出,在文明程度较低的社会,人际关系是种“机械团结”;而现代社会,分工使社会像有机体一样,每个成员都为社会整体服务,同时又不能脱离整体,分工就像社会的纽带,因此人际关系是一种“有机团结”。当代移动技术图谱创造了人类迄今为止最好的“有机团结”环境,但正如马克思指出的那样,物质生产和精神生产构成了人类生产活动的总体,而物质交往和精神交往则构成了人类交往活动的总体。物质交往和精神交往既相互区

别,又相互联系,两者的辩证运动推动了人类交往活动的总体发展。现代移动技术图谱虽然进一步改变着人们的物质交往,但人的精神交往仍需要更多的人际传播这种不变的方式加以实现。

参考文献:

[1] 陈晓强.虚拟社群:一种新的、真实的社会群体形式[J].苏州大学学报,2002(04):128.

[2] 关于社交平台中有效交往人数的调查[DB/OL] . http://www. sojump.com/report/6389896.aspx . 2015-11-28.

[3] 视觉志.你微信上那么多好友,能约几个出来喝咖啡?[DB/ OL] . http://www.yixieshi.com/it/21963.html . 2015-11-23.

[4] 秦银萍.马克思交往理论视域下的网络交往研究[D].北京邮电大学,2012:3.

[5] 多米尼克·吴尔敦(法).信息不等于传播[M].北京: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2012:25,28.

作者简介:吴一夫,南京艺术学院传媒学院2014级硕士研究生。

基金项目:本论文为江苏省2015年度普通高校研究生科研创新计划项目“媒体融合背景下数字艺术融合传播研究”阶段性成果,项目编号:KYLX15_1037

中图分类号:G206.3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4-8883(2016)03-0018-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