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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清以来豫北族谱修撰问题研究

2016-03-02申红星

新乡学院学报 2016年5期
关键词:字辈氏族谱辉县

申红星

(新乡学院 历史与社会发展学院,河南 新乡 453003)



明清以来豫北族谱修撰问题研究

申红星

(新乡学院 历史与社会发展学院,河南 新乡 453003)

修撰族谱对于宗族的组织化建设具有重要意义,豫北地区的人们十分重视族谱的修撰工作。自明朝中后期开始,豫北地区族谱修撰渐成风气。士大夫阶层的族谱与普通百姓的族谱在内容和体例上均存在较大的差异。对族谱进行续修是保障宗族世系清楚的重要手段。为了保证族谱具有连续性,人们将修谱的间隔时间规定为三十年。与其他地区的族谱相比,豫北地区的族谱具有自己的特点。第一个特点是族谱修撰者十分看重本族字辈。对于一个宗族而言,拟定宗族字辈具有睦族收族的作用。通过拟定字辈来团结族人,方法简便,效果却十分显著。第二个特点就是族谱修撰者大多能够尊重事实。他们在追溯宗族起源的时候,基本上都能够依照祖先的真实情况进行叙述,不会为了攀附名人而虚构自己祖先的世系。

明清;豫北;族谱;修撰

近年来,我国学术界对族谱的研究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从现有的研究成果来看,对北方族谱的研究相对薄弱。笔者拟以田野调查收集到的豫北地区族谱为研究对象,对豫北族谱的内容、修撰过程和特点等问题进行探讨。

一、修撰族谱的意义

族谱作为记录世系、区分支派、歌颂祖宗功德的宗族象征物,在团结族众、增进认同方面具有重要的作用。族谱是联系族众的精神纽带,是强化宗族意识、睦族收族的重要工具。明代著名学者方孝孺指出:“尊亲之次,莫过于重谱,由百世之下而知百世之上,居闾巷之间而尽同宇之内,察统系之异同,辨传承之久近,叙戚疏,定尊卑,收涣散,敦亲睦,非有谱焉以列之不可也。”[1]人们普遍认为,通过修撰族谱可以明确族人之间的关系,从而将族人团结起来,建立符合儒家伦理的社会秩序。通过修族谱、讲宗法,可以让族人明白大家均为同一祖先所传,从而在宗族内部形成仁让友爱的风气。修撰族谱,不仅能够产生睦族收族的效果,而且还能够增强族众的荣誉感和自豪感,有利于维护宗族的利益。

新乡杜氏来锡在《杜氏族谱》的序言中说:“锡窃谓族谱之修,非止序支派、稽里居、详辈数之谓,将欲使族人共切木本水源之思,情相亲、谊相联,劝善规过,耦聚无猜,乃足以上慰祖宗之灵,下垂子孙之法。”[2]在他看来,修撰族谱具有极强的现实意义。随着社会的发展,族谱的作用日益受到当权者关注。《圣谕广训》是雍正二年(1724年)出版的一部官修典籍。在《圣谕广训》中,雍正皇帝在对“笃宗族以昭雍睦”条进行解释时,就明确提出了“修族谱以联疏远”的号召。这就意味着,朝廷把号召民众修编族谱作为其贯彻孝治思想的手段。朝廷的关注,促进了当时的族谱修撰工作。

对于豫北地区的百姓而言,修撰族谱的意义十分重大。豫北地处我国北方。在明清时期,与南方相比,北方在经济、文化等方面均比较落后。很多宗族都拿不出修祠堂或是置祭田所需要的巨额资金,故而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修撰族谱成为这些宗族凝聚人心的重要手段。即使是经济比较宽裕的缙绅士大夫阶层,一般也将修撰族谱看作与修祠堂、置祭田同等重要的事情。

二、豫北地区族谱修撰概况

自明朝中后期开始,豫北地区族谱修撰渐成风气。比较士大夫阶层与普通百姓的族谱可以发现,两类族谱在内容和体例上均存在着较大的差异。士大夫阶层的族谱一般都有丰富的内容和完整的体例,受到儒家文化的影响,这些族谱中包含着成熟的宗族伦理。例如,豫北郭氏宗族编撰了孝思堂藏本《郭氏族谱》共十二卷,族谱仿照地方史志的体例进行编撰,卷帙浩繁,内容丰富。而普通百姓的族谱一般都简单、实用,在一些族谱中,简单的序言之后便是宗族世系表了。

笔者在田野调查中发现,在书册式族谱之外,还存在着另一种轴谱。编撰者在一块比较大的布或者厚宣纸上,自上而下地将宗族世系列出,最上面是始祖,下面依次为二世祖、三世祖……直至将族内成员全部列出。这些宗族将列祖世系图作为本族的谱牒,每逢节日祭祀之时,将轴谱请出,祭毕即收藏起来。宗族成员通过它来了解自己在宗族中的位置,明确自己的权利和义务。随着宗族经济条件的好转以及宗族文化的发展,一旦条件成熟,很多宗族便将这类轴谱扩编成书册式族谱。例如,嘉庆八年辉县齐氏十二世永璋所作的《齐氏族宗谱世系原引》提到,齐氏谱牒在明末因战乱遗失,其曾祖痛心不已,“聊具粗布一端,将可考名讳一一清,叙我祖宗焉”,待到永璋有能力后,“会集族人,商议重修家谱一轴,以彰先人之名讳,复立宗卷一函,以便后人之查核”。上述记载表明,永璋在重修轴谱的同时,还编撰了“宗卷”(即书册式族谱)。

对族谱进行续修是保障宗族世系清楚的重要手段。清朝中叶之后,谱牒续修工作受到人们的重视,定期续修族谱的制度初步形成。人们认为,三十年为一世系,为了保证族谱具有连续性,很多宗族就将修谱的间隔时间规定为三十年。例如,辉县李氏在《续刊修族谱》的序言中说:“我族谱向以三十年一续。”前文提到的新乡杜氏来锡在《杜氏族谱》的序言中也说:“旧谱重修后,三十年来,生齿日增,科名叠起,且连年兵燹之余,不无迁徙流寓,虑谱事之久而就湮也,邀同族人重订而增修之。”[2]有学者指出,清政府倡导修谱对百姓影响很大,族谱三十年一修的做法正是在这一时期逐步定型的[3]。但由于各宗族的实际情况有所不同,对修谱间隔时间的规定也不统一。例如,辉县《齐氏族谱》的《续修前言》说:“本族宗谱续修以十二年为期限。”而辉县《王氏族谱》的《凡例》说:“本谱公议,每逾二十年续谱一次,以防中断。”当然,上述关于续修时间的规定,只是人们的一种期望。在实际生活中,由于战乱、自然灾害或其他一些原因,族谱修订间隔的时间大多不会恰恰是三十年。有时,由于修谱的条件不具备,修谱间隔的时间可能长达五六十年甚至上百年。

族谱修成后,都会在宗族内部进行分发。具体做法各宗族不完全相同。有些宗族按支派分发族谱。例如,辉县《勾氏族谱》的《凡例》规定:“修成族谱,按支分给,须慎重保存,无故不得遗毁,违者公同议罚。”这里不仅规定了族谱应当如何分发,而且还特别强调了要对其妥善保管。有些宗族将族谱交给族中有文化的人保管。例如,新乡《王氏族谱》在《条例》中规定:“保存家乘,礼宜敬谨,昭慎重也。凡存谱之家,须择素封者,将谱放在清洁之处,不须随便翻阅,遇事须沐手焚香,将谱取出,看毕仍放原处,敬谨保存,不得任意翻阅,渎亵先灵。”在王氏先祖看来,族谱具有神圣性,应当妥善保管。

三、豫北族谱的特点

豫北族谱的一个显著特点就是修撰者十分看重本族字辈。

字辈,或称班行、班次、班辈、宗派、字派等。为了体现宗族内部人员之间的关系,同一宗族的人在起名时,通常以某个字作为同辈者名字的一部分。笔者在对豫北地区族谱进行调查时发现,即使是形式上最简单的族谱,也都会在它的开头或结尾处,对本族的字辈进行说明。

字辈的内容一般是关于修身治国的。族谱编撰者在拟定本族字辈时,通常会集思广益,反复斟酌,力求达到尽善尽美,他们希望通过拟定字辈来表达对宗族繁荣兴旺、子孙孝悌友爱力争上游的期望,以及对世间美好事物的赞颂。例如,新乡李氏曾先后两次拟定字辈,以备后用。第一次拟定的是十六字字辈:“仁德克修,丕振鸿业,世福永昌,延及昆龄。”后来,又增加了十六个字:“积善广大,多有喜庆,贤孝双全,定保平安。”又如,辉县勾氏拟定的是二十四字字辈:“万福增祥,兆启荣昌,英华毓秀,克庆春芳,文明永世,运会平康。”再如,辉县黄氏拟定的是二十字字辈:“金鸿生玉秀,银山林长清,福禄祯祥永,万寿得太平。”有些宗族仿效明代皇族的做法,以五行为偏旁拟定字辈,取五行相生之意。例如,新乡王氏在《王氏族谱》的《条例》中记载:“谨按五行相生,拟之‘照垲镇润乐,灿生锡清林’十字为派。嗣后子孙命名,一世一字,不得随便起名,贻人讥诮。”

字辈出现的时间比较晚。明清时期,随着人们的宗族意识逐渐增强,字辈的重要性开始为人们所关注。例如,辉县郭氏在《郭氏宗派说》中提到:

郭氏旧谱向无宗派,故族中命名,有犯族谱者,有相互重复者,谱中多所更易。今立宗派十二字,与吾同宗者,约定于十六世,入谱之后子孙命名,须于春秋祭祀之时,同至祠堂,按派立名,既命之后,即书于谱,则世序明而名字庶不雷同矣。谨将字派书之于左:“学立本,乃克昌,惟其善,方延长,行仁义,温恭良,全忠孝,铭继扬。”望族人富礼仪,忠孝敏哲,争鸣天下,郭氏之兴,世代传延。

在文中,郭氏不仅说明了拟定宗派的缘由,而且还对如何为本族子孙命名作出了详细规定。

此外,辉县《王氏族谱》也对拟定字辈的缘由进行了说明。《王氏族谱》的《凡例》中有如下表述:

本族前代祖名不一,惟免后代命名再有重复之弊,为求画一起见,以免雷同之故,经公议命名一律以三个为准,但辈派字必须在各名之中间,兹将辈派三十二字特书之左:“继承先祖,忠孝多方,德智才文,勤俭建业,仁义相传,温良恭让,令名丕振,世乃永昌。”

由此可知,王氏宗族拟定字辈是为了避免名字雷同,追求宗族内部名字整齐划一。

在中国人的思想中,与祖先重名是对祖先的大不敬,会造成尊卑不分这样的严重后果,故而人们通过拟定字辈来避免此类事情发生。豫北修武范氏在《古山阳范氏宗谱》卷末的《命名派言》中,专门就本族字辈的拟定问题作出说明:

古圣人作法制,以教天下,使人知避忌,而孝敬之心生,于是乎有讳。臣之于君,子之于父,其礼一也。子孙而犯祖宗之讳,其不孝不敬孰大焉。吾家自迁修以来,建宗祠、立祀田,种种家务,均合法制,独命名一节,向无统绪,且世远派别、城乡散处,子弟间有犯祖宗名讳者,修谱时急命更之。十八世以前,凛遵法制矣,犹虑十八世以后,支繁族盛,仍有不知避讳者,爰与合族议,编定十六字,以为十六世命名之规,俾后世之子若孙,常存孝敬之思,而不违古圣人作法制,以教天下之意云尔。

“凝承毓庆,传延家昌,懋昭丕宪,克建贞祥。”

从上述文字中可知,修武范氏出于避免“犯祖先名讳”、使后世子孙“常存孝敬之思”等方面的考虑,拟定了十六字字辈。

对于一个宗族而言,字辈的拟定具有睦族收族的作用。通过拟定字辈来团结族人,方法简便,效果却十分显著。因此,在豫北地区,人们都十分重视字辈的拟定。

有学者在对字辈排行进行研究后指出:“以‘嘉言善字’来编排行辈应视为行辈字号的第一要义,但绝不止此。行辈字号一旦确定以后,其意义就从文字载体上游离了出来;文字本身则变得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一种象征:通过对这组文字的持续使用,可以反映宗族结构在一个时期内的稳定程度。”[4]也就是说,字辈具有特殊的象征意义。

宗族字辈被人们用来确定宗族世系。它的存在,会使族人产生归属感与认同感,使他们确立尊敬长辈和同辈相亲的观念。例如,延津县申氏在其族谱中指出:

每世之名,须用一字排列。闻见其名,即知其世。况族类甚繁,迁居者多,命名更不可无次。今公议二十字,胪列于后。自十九世起,厥后十九世与十九世以下命名,当按其次,断勿违越。现今十八世,命名当以乃字者多,以后十八世之人,亦当按其次,不可有违。孰尊晚之序昭,而亲亲之义明矣。

“成法家长衍,鸿恩世广宣,进修昭祖宪,心学绍宗传。”

从上述文字中可知,申氏族人日益增多且有人迁居他处,为避免宗族涣散,人们拟定了字辈。

豫北族谱的另一个显著特点就是修撰者大多能够尊重事实。

例如,新乡郭氏宗族在修撰族谱时就秉持了“信今传后”的理念,力求真实地记载郭氏宗族的历史与现状。郭氏大宗伯郭淐在《郭氏家乘》的序言中称:“乃絮泪列次,据所传闻,不敢一语失真,以上诬先人,下诬后裔。正如写真家务,求肖貌,一毫不似,便是他人,虽美容,观能不怍第。先世入官,未有显者,无奇猷绝迹焜耀当世之事,而恳恳一念微显,以之乘田委吏,因地自效。” 郭氏十一世郭迓熙在撰写《叙谱弁言》时,也秉承了郭氏先祖“求真”的传统。他这样描述修撰族谱时的情形:“宁为缺略,勿多附会;宁为真朴,勿加赝饰。”

冯尔康先生对清人谱法进行研究之后指出,清人在修撰族谱时多遵循“书善不书恶”的原则[5]。而新乡郭氏在记录族人的行为时遵循的却是“善恶并书”的原则,即主张对族内的坏人坏事也如实记录。《郭氏族谱》的《凡例》指出:“族姓殷蕃,恪遵家教者固多,不守家规者亦不少,匿而不书,非垂戒后人之道也,据实载之,非有私臆焉。”在郭氏先祖看来,如实记录违背家规的行为,可以起到垂鉴后世的作用。

在追溯宗族起源的时候,郭氏族人采取了审慎的态度,他们坚持实事求是的原则,没有为了攀附高官名人而虚构自己祖先的世系。在撰写族谱时,他们没有将自己的祖先说成唐宋时期的高官、名贤。他们在族谱《凡例》第一条中有这样的表述:“今世叙谱者,多沿袭古之帝胄名贤,以为我姓系某人苗裔,又自某某分支也。殊不识盘古以来,原同一家,又何必远引上世乎?狄青不肯族梁公,史册美之,职是耳。中州大河以北,当元顺帝末,兵燹之余,吾鄘只存七姓,而郭氏其一焉。郭氏至元以上无可稽已,故以五老为始祖云,若周之隗、汉之秦、晋之璞、唐之子仪、宋之忠孝诸公,非不焜耀千古,而世代遥远,总不敢妄自附会,以滋疑议。”同时期许多南方宗族的族谱,动辄将其祖先世系追溯至魏晋隋唐,至少也要追溯到宋朝,并尽力攀附同姓名人。相比较而言,郭氏族人在追溯宗族起源的时候,重事实,弃虚假,十分难能可贵。

新乡郭氏的做法,在豫北地区并非个例。事实上,就笔者所收集到的豫北族谱来看,豫北宗族很少攀附历史上的名人。

笔者认为,出现这种情况主要与两个方面的因素有关。

一是豫北处于中原腹心地带,经济发达,文化繁荣,孕育了一大批贤者、重臣。由于很多名贤都生于中原腹地或邻近地区,且他们的宗族世系还比较清晰,在修撰族谱时攀附名贤很容易被人识破。一旦族谱造假的事情被揭穿,涉事宗族不但会遭到世人嘲笑,而且还有可能受到朝廷追究。

二是豫北地区的人们处事谨慎,做人低调。豫北地区历史上多战乱,生活在动荡之中的人们最为看重的是宗族的平安,因而形成了不求闻达、不慕显贵的生活态度。辉县的《牛氏家谱》有这样一段表述:

西平罗村牛氏家族是从清朝康熙年间,祖先从山西赵寨迁来西平罗村,至今已有三百多年历史。现传到第十代子孙。虽经历代战乱,民不聊生,但牛氏家族历代以种田为本,不求升官发财。如清朝道光年间,河南开封一带打锅牛,中了状元,来辉县盘上一带认本家。虽然我们也属于打锅牛,当时咱家一百多亩地,中农水平,还过得去。但没与他认为本家。因为当时正值鸦片战争,清朝腐败,得不到一点好处。如果他犯了法,要株连九族,灭门九祖。所以当时有句俗话:愿叫邻家买头驴,别让邻家中个举(举人)。就是不认本家的原因。

《牛氏家谱》是在改革开放之后修撰的,家谱中的这个故事是现代人讲述的,从相关表述中我们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豫北地区人们内向的性格和谨慎的作风。《牛氏家谱》中那种不愿攀附高官、名贤的思想在豫北地区是很有代表性的。

无独有偶,新乡郭氏的族谱也表达了类似的思想。郭氏宗族出于宗族血统方面的考虑,在叙谱时十分谨慎。例如,《郭氏族谱》的《凡例》特别指出:“近世叙谱者,凡属同姓,皆联为一宗,贫贱者摈弃不录,而富贵贤豪,咸得编入族谱,以为光宠,识者议之。吾郭氏自元末以来,世代未遥,宗支井然,而字配卒葬,又皆详注分明,不特远方异地之人不敢轻入,即一邑同姓,亦凛遵祖训,以存慎重之意,非外也。”

当然,受到现实生活中各种因素的影响,并非所有的豫北宗族在修撰族谱时都能实事求是。为了使自己的宗族在当地获得较高的社会地位或是为了得到更多的实际利益,一些人也会对自己祖先的身份进行虚构。正如冯尔康所指出的,“求实际”与“慕虚荣”的矛盾在修撰族谱时一直都存在着[5]。

四、结语

总体来看,豫北宗族比较重视族谱的修撰工作。这是因为,修撰族谱不需要投入太多的成本,族谱修成之后作用却很大。通过修撰族谱,人们可以确定本族始祖。族谱的修撰,也有利于人们在宗族中找到自己的位置,进而明确自身的权利和义务。族谱具有凝聚族人精神的作用。

豫北地区的族谱具有两个显著特点。一是修撰者十分看重本族字辈,他们认为拟定字辈是宗族内明世系的首要条件。二是修撰者大多能够尊重事实,一般不会为了攀附名人而虚构自己祖先的世系。

[1]方孝孺.逊志斋集:卷一[M]//文渊阁四库全书.

[2]韩邦孚.新乡县续志:卷三[Z]//民国十二年刊本.

[3]常建华.宗族志[M].上海: 上海人民出版社,1998:310.

[4]钱杭.血缘与地缘之间:中国历史上的联宗与联宗组织[M].上海:上海社会科学出版社,2001:224.

[5]冯尔康.顾真斋文丛[M].北京:中华书局,2003: 354-386.

【责任编辑王素】

2016-03-15

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青年基金项目(14YJC770027)

申红星(1978—),男,河南辉县人,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中国社会史。

K820.9

A

2095-7726(2016)05-005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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