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阻抗”的角度浅析传播符号的易读性
2016-02-28刘东阳
刘东阳
(河南艺术职业学院 艺术设计系,河南 郑州 450000)
从“阻抗”的角度浅析传播符号的易读性
刘东阳
(河南艺术职业学院 艺术设计系,河南 郑州 450000)
符号是信息传递的载体,为使传播活动顺利进行,传授双方所使用的符号必须具有易读性,而易读性的提高应该从减少“阻抗”,尤其是“客观性阻抗”的角度入手。本文即在对“阻抗”了解的基础上,浅析如何提高符号的易读性。
符号;易读性;“阻抗”;语言符号;非语言符号
符号是承载特定意义的、用以传递信息的功能性载体。在传播过程中,信息的传受是围绕着符号而进行的。为使传播活动顺利进行,符号必须能够被传受双方认同,并且能够得出一致的理解,即符号必须具有易读性。“易读性研究,是站在人本的立场上为你的传播对象考虑,最终是为了提高传播效果、为传播者自己考虑。”[1]在传播学领域,我们应该从“阻抗”的角度审视符号的易读性问题。同时,要注意“阻抗”的降低或消除与符号易读性的提高是相辅相成的关系。
一、“阻抗”
在传播学中,“阻抗”是指“减少传播者和接受者之间含义相似性的干扰因素”,[2]也就是阻碍传播者和接受者对符号作出一致性理解的干扰因素。
“阻抗”的因素可以分为“主观性阻抗”和“客观性阻抗”两个方面。“主观性阻抗”来自信息传播者和接受者之间的个体差异性;“客观性阻抗”则与信息传递载体的特性有关,又包括传播媒介和信息符号两类。在信息的传递过程中,传播者运用一种信息符号传播信息时,其最基本的出发点是要使信息的接受者理解这一信息,并且这种理解要与传播者对信息的理解大致相同,这样传播活动才是成功的。然而,在大多数情况下,由于上述“阻抗”因素的存在,传播者与接受者对信息的理解并不会完全相同,甚至会大相径庭。因而,消除“阻抗”过程中的“阻抗”因素以提高传播效果,首要环节就在于对所使用信息符号的选择与关注上,使用易读性强的符号或增强符号的易读性,是解决这一问题的关键所在。
二、语言符号的易读性
(一)书面语言符号的易读性
语言符号分为书面语言符号与口头语言符号两类。关于书面语言符号的易读性研究,主要是围绕纸质媒介,尤其是报纸媒介展开的,这方面的研究在新闻传播领域已经取得了重大成果,主要是在新闻报道中如何运用文字符号,以提高新闻作品的易读性。在新闻学中,“易读性”常常以“可读性”一词代替,二者的名称虽有不同,但实质是一样的。
美国俄亥俄州的新闻理论专家罗伯特·冈宁与美国纽约大学的新闻学者鲁道夫·弗莱西分别提出了“冈宁公式”与“弗莱西公式”,在西方新闻界衡量新闻的可读性上有较大的影响。他们的研究成果有三点共同之处:一是都着眼于语言对内容的表达,认为可读性主要表现在新闻传递符号(尤其是语言符号)的运用上;二是语言简短、通俗明了、富有人情味,这是可读性强的标志;三是引进数学方法,使定性的东西定量化。[3]
上述书面语言符号的使用标准,对于提高书面语言符号的易读性、降低或消除“阻抗”的因素,进而提高传播效果有积极的意义,但也存在很大的局限性。首先,不论是人际传播还是大众传播,都存在传播者的主动参与性与创造性,如果刻意地执行上述标准,在传播活动伊始便会对他们的传播活动造成束缚。其次,西方的相关研究都是以英语为参照对象,并不具有普遍的意义,如果使用其他语言,则不一定完全适合。最后,与其说上述标准是提高语言符号易读性的途径,不如说是测定文章易读性的尺度,就是说,这些标准只是着眼于书面语言符号的外在形式,而置整体的内容于不顾,对测定文章易读性大小具有相对积极的意义,但不能作为指导如何使用书面语言符号的唯一标准。
(二)口头语言符号的易读性
与书面语言符号一样,口头语言符号在使用的过程中也有易读性的问题,并且涉及人际传播、群体传播、大众传播等各个方面,也是信息传受双方在信息交流时应该注意的问题。提高口头语言符号的易读性,也是从“阻抗”的消除开始的,主要从以下四个方面着手:
第一,口头语言符号的运用要注意信息传受双方的个体差异性。由于年龄、生活环境、社会地位、经济条件等因素的影响,个体之间存在着明显的差异性,这种差异性也导致人们在对口头语言符号的使用与理解上存在着很大的差别。既然信息传播的目的是要使受众对传播者发出的信息产生认同的趋势,那么,传播者就必须使用能够让接受者理解的语言符号。
第二,口头语言符号的使用要注意具体环境的约束性。具体环境的不同,在口头语言符号的选择与使用上也要把握好分寸,否则也会造成易读性的降低。比如“孔乙己”这个形象,孔乙己生活在社会发生巨变的时代,人们在交谈时已经不再以咬文嚼字为荣,并且他自身也只是落魄文人形象,还常常做出偷窃等让人鄙视的勾当,在社会环境与个人作为所形成的总体环境方面,他如果继续使用迂腐文人的言语方式,只会引起别人的不解与嘲笑。
第三,口头语言符号的使用要注意指称对象的明确性。口头语言符号的使用具有鲜明的抽象性与概括性特点,这在使用有限的语言符号来代表无限的具体事物上有着积极的意义,也使表述时更为简洁。例如,在看到一匹马时,“那匹马”常常可以使听话者明确马的位置与形态,但有时却不行。如果是在草原上、马匹成群的情况下,则必须对该马的位置与形态进行更加明确的表述,如“在栅栏入口处的白色的带鞍的那匹小马”。也就是说,为了减少信息传播中的“阻抗”,增强口头语言符号的易读性,必须注意指称对象的明确性。
第四,口头语言符号的使用要注意语言表达的逻辑性。语言符号特别是口头语言符号的逻辑性是思维逻辑性最直接的表现,语无伦次、主次不分、前后颠倒的交流是造成信息“阻抗”的又一原因。遵守语言规范、注意言语表达的逻辑性,是提高符号易读性的主要方面。
三、非语言符号的易读性
非语言符号是人类交际的主要组成部分,是语言符号的重要补充,通常是人们在交际过程中潜意识地表达出来的,难以控制,经常可以通过对方的非语言符号(表情、姿态等)判断他们的心理状态。然而,在实际的使用过程中也有易读性的问题,若要真实表达自己的意思,不至于使对方误解即产生传播上的“阻抗”,则应注意对非语言符号的选择。
(一)实义性视觉符号的易读性
秦朝为了防御外敌入侵,修筑了举世瞩目的万里长城,每隔十里设一座烽火台,如果遇到战事,就点燃烽火传递信息,以达到相互支援、上报中央的目的,在具体的措施上也有严格规定。烽火台实际上叫做“烽燧台”更为恰当,报警的材料不仅是木材,还有狼等动物的粪便,叫做燧。白天点起狼粪,浓烟冲天,晚上点起木材,火光映空,这是根据具体的时间环境所制定的方案,如果搞反了,白天燃烧木材、晚上腾起狼烟,十里之外则不一定能够看得清楚。可以得出结论,我国古人早已注意从提高非语言符号易读性的角度来制定相应措施了。
这一点在商标中体现得更为明显。产品商标在一定程度上代表着企业形象,在商界竞争激烈、顾客倾向于指明购买的今天,这是客户采取购买行动的重要影响因素,因而必须体现出差异性,即商标的易读性。我国古代商业已经比较繁荣,商人们很早就注意到商标的重要意义。现收藏在上海博物馆的“济南刘家功夫针铺”雕刻铜板广告,是北宋时期的广告实物,铜版正中有店铺标记“白兔捣药图”,而且还有标注“认门前白兔儿为记”,下方分行写着如下文字:“收买上等钢条,造功夫细针。不误宅院使用,转卖兴贩,别有加饶,谓记白。”最引人注目的还是“白兔捣药”的标记,既显示出了这家针铺与其他针铺的差异性,还可以有效吸引顾客的眼球,形象生动,简洁明了,使人一目了然。
(二)声音符号的易读性
人类世界是一个有声世界,古人最早的信息传播也是通过声音展开的,除了口头语言的信息交流外,人们也常常借助一些简单的媒介传递信息,而在媒介的选择与使用上也有意地从易读性角度出发,使这类声音符号所代表的信息更加易懂。
西非、南美和新几内亚的一些原始部落,现在仍保留着使用鼓号传讯的信息传递形式,用树木雕刻成一种特殊的木槽鼓,以木槌敲击木槽鼓的不同部位发出不同音高的声音,通过不同的特定的敲击组合,便可以把复杂的信息传递出去。我国的怒族在举行丧礼时,则以竹号传讯的形式来传递信息。凡年长男子死,全村鸣竹号报丧,全村寨或全氏族都要停止劳动3天,以示哀悼,竹号的数目依据死者生前的社会地位、人生阅历相应增减:未婚男子吹一个竹号,已婚无子女的吹两个,已婚有子女的吹三个,巫师吹四个,老人或首领吹六到七个竹号,但妇女和孩子死后却无权享受这种礼遇。鼓号传讯与竹号传讯都属于声音符号的使用情况,不同的敲击组合与不同的竹号数目,所发出的声音具有提高易读性的作用。
综上所述,无论是语言符号还是非语言符号,都存在着易读性问题。在传播活动中,“阻抗”的降低或消除即是符号具有易读性的特征,具有易读性的符号亦是“阻抗”降低或消除的标志,只有使用“阻抗”低,即易读性高的符号,才能促使传播活动顺利进行。
[1] 邵培仁.传播学[M].高等教育出版社,2007:181.
[2] 梅尔文·L·德弗勒(美),等.大众传播通论[M].甄建军,译.华夏出版社,1989:20.
[3] 刘九洲.新闻理论基础[M].武汉大学出版社,2006:170-172.
G206
A
1674-8883(2016)21-0073-02
刘东阳,传播学硕士,讲师,河南艺术职业学院广告设计与制作专业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