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极发挥质量创新在供给侧改革中的作用

供给侧结构改革的重要内容之一就是要不断地提高产品服务质量,增加高端和有效的供给。产品服务质量的提高对于湖北的供给侧改革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本文主要论述了质量在供给侧改革中的地位、作用以及通过质量促进供给侧改革的措施。

一、质量是供给侧改革的重要内容

今年刚刚发布的《政府工作报告》里有几个比较新的提法,跟供给侧相关,比如“要减少低端和无效供给,提高高端和有效供给”。这句话的本质就是要从速度规模扩张转向质量发展的道路。这个观点其实以前也提到过,比如说《中国制造2025》,其中的经济实质就是要提高质量,具体来说就是提高产品质量、服务质量等等。最近湖北省委书记李鸿忠也提出“以质为帅”,其实质内涵,就是要以质量来引领湖北未来一段时期的发展,这一发展理念在全国省份中是走在前列的。

供给侧改革就是要提高微观产品和服务的质量。以几个实例来讲:第一,关于有效供给不足,比如总理的“圆珠笔之问”,钢铁过剩那么严重,但特种钢仍然需要进口,年进口一千多亿,国内生产不出高端钢材,原因是质量达不到。第二,境外购物消费,刚刚公布的2015年是1.2万亿,相比去年增长20%,占全年社会消费品总额4%,占到GDP总额1.5%至1.8%,而我国去年社会消费增长率和GDP增长率出现比较大的下降,据统计境外购物消费60%以上是普通日用消费品,包括德国的剃须刀,日本的电饭煲、马桶盖、感冒药等等。原因其实就是质量问题,消费者对于国产产品并不是价格不满意,而是对其质量信心不足,再便宜也没有人买。因此,我们认为质量是降低无效和低端供给、提高有效高端供给、从而实现供给侧改革的一个重要落脚点。

去年武大质量院等机构进行了一项调查,是对广东省500多家制造业企业,5000多名员工的一次匹配性调查,这个调查今年在湖北也要开展。根据我们调查的结果,企业退出市场情况非常严重,调查834家企业,退出市场的有160多家。供给侧一个最直观的概念,就是工资增长率是远远高于劳动生产率,即劳动力成本增长速度要高于产出增长速度,这些退出市场的企业,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其产品价格无法对冲迅速上升的劳动力成本。另外调查企业认为发展的主要困难是什么?结果排在第一位的是成本过高,第二位是市场需求不足。这从另一个方面反映了供给侧出现的问题。即成本过高是最大的挑战,市场需求不足排第二位。企业感觉到成本过高的直接原因就是产品的同质化过于严重,市场需求刚性太小,在没有办法通过产品价格的提升来对冲成本上升。

二、质量在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中的作用

现阶段,企业需要通过质量创新来提高其供给能力,所谓质量创新主要是指企业在生产更好地满足消费者需求产品方面的能力。质量创新在供给侧改革中的作用有三点。

一是创造和拉动新需求。传统质量概念侧重于企业质量管理,通过一系列质量管理方法以降低损耗、提高标准和效率。在这种质量观的引导下,产品虽是安全合格的,但卖不出去,最典型案例就是摩托罗拉。现在我们讲的质量创新是产品固有特性更好满足需求的程度。质量不仅需要固有特性,无毒无害,满足国家安全性标准,这是底线,质量更重要的是满足要求,满足个性化、多样化的需求。热干面到处都有,可总有那么几家每天排很长的队,这就是质量创造的需求。

二是改善结构。很多传统产业通过质量创新改善它的结构。调查分析表明,专利、研发投入对企业直接贡献并不显著,当然这并不代表技术创新不重要,在真正能够产生效益的是原创性的、原发性的技术创新,比如说像谷歌、苹果;如果企业大规模投入原创性创新,不仅风险较高,很多企业也没有能力。正如华为的任正非所说,“我从来不做最前沿的技术,我只做市场最需要的技术”,华为所有的通信业务、手机业务,技术都不是最前沿的,但华为将服务质量做到极致,把产品需求做到极致。比如说在欧洲市场上,做一个基站服务器,传统基站服务器非常大,但欧洲人讲究环保,要低能耗,同时不能占据太大空间,当时华为就采取了分布式基站,把功能进行分解,主要功能做得像传统DVD那么大。华为实际上没有做革命性的技术创新,而是通过改造,打败了当时世界上知名的电信设备提供商,成功地进入了欧洲市场。所以我认为质量创新可以盘活存量,优化结构。

三是降低消费的不对称性。很多消费问题的产生并不是产品本身有问题,比如2015年4月份草莓农药残留的事,由于新闻报道说农产品检测出草莓含有农药残留,大家都不愿意吃草莓,整个草莓产业都受到较大损失,总体损失达到了数十亿元。但后来质检中心对几个省的草莓做检测后发现,大部分草莓没有残留超标。所以很多消费问题源于缺乏有效的质量传递机制,市场缺乏独立、可靠的第三方机构传递质量信号,更多是靠新闻媒体去传递负面质量信息,导致消费者恐慌,而正面的质量信号非常少,只能靠广告代言等方式引导消费行为。通过真正把产品的质量做好,打造货真价实的好品牌,可以减弱消费的不对称性,激活新的消费需求。

三、以质量推进供给侧改革的具体做法

从质量角度推动供给侧结构创新,需要从以下三方面入手。

第一，加快企业家转型。现在提倡政府要简政放权,政府能够做的事情的范围越来越小,审批、规划是一个不断缩小的过程,仅仅让政府官员认识到质量对社会经济发展的作用是不够的,还应该要加快企业家转型。原来的企业家精神偏重于制度性企业家,通过付出交易成本去突破制度,不需要搞经营和创新,就能为企业带来传统意义上的发展。然而,随着制度改革的推进和市场经济体制的日渐完善,制度突破产生的边际收益递减趋势明显,制度寻租、制度突破空间越来越少,这就对企业家提出转型的新要求,要形成创新性的企业家精神,专注于把产品做好。而政府的投入可以从高新技术产业规划等直接投向企业的方式,转向去做公共服务,完善创新的配套设施。

第二，形成产品质量品牌认证标准。广西柳州螺丝粉之所以年产值达40多亿,其原因就在于原产地保护、标准化生产、网络销售。而湖北的一些很有特色的产品,比如热干面为什么没有做到这样?是因为我们缺乏这样的意识。当然我们也有做得很好的,像周黑鸭在全国就非常知名。他们的这些经验都是非常值得借鉴的。产品质量的品牌认证标准,一是指原产地标签,提到某种产品,就知道是某某地的,不符合生产标准的不能使用这个标签。二是指质量认证,在进出口贸易中,真正的关税壁垒是没有的,现在真正的贸易壁垒是技术性贸易壁垒,如SGS。现在我国所有产品进入欧盟美国市场,必须要经过目标市场国的检验检测认证公司的检测认证,而国内检验检测认证机构对工业制成品的检测能力还比较弱势。因此在对外贸易中还要通过打造国际认可的检验检测认证中心获取主动权。

第三，利用好大数据资源。好质量不是纯粹的技术性问题,更多的是要满足消费者需求。如何满足要求?在互联网时代就是大数据。实际上苹果手机的技术并不是最前沿的,但它注重消费者使用的体验感,通过对消费者相关数据的分析,记录每一个点击行为以及点击频率,并对其行为进行分析。德国的商品测试基金会,专门做产品比较实验信息,为消费者提供大数据分析,比如同样产品、不同品牌关于性价比、使用感受、功能等方面的信息,消费者就可以根据消费习惯选择符合自身需求的产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