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学研伙伴异质性对合作创新绩效的影响研究：基于组织学习视角

戴勇++胡明溥

摘要：在对产学研伙伴异质性、组织学习和创新绩效的相关文献进行研究之后，提出三者的整合分析框架并提出产学研伙伴异质性的维度划分，包括知识异质性、关系异质性和观念异质性，以此作为研究经验分析的理论支持。全国产学研项目调查问卷数据统计表明，知识异质性、关系异质性分别对企业创新绩效存在显著的正向和负向影响，而观念异质性对企业创新绩效影响不显著，组织学习对产学研伙伴异质性和企业创新绩效存在中介作用。

关键词：产学研；异质性；组织学习；合作创新

一、 引言

相比于发达国家以及新型工业化国家，我国科技的总体能力和水平还存在较大差距，与国内企业长期受困于低技术水平是密不可分的。产学研合作成为了解决企业低技术水平困境的出路。产学研合作创新不仅能够帮助本国企业突破技术发展的瓶颈，同时也是国家创新体系建设的关键环节。自1992产学研联合开发工程实施以来，产学研合作使我国技术水平和创新能力得到了极大的提升，但我国产学研合作还面临很多亟待解决的问题。

针对产学研合作低效率的现状，很多学者从产学研合作的模式、类型、资源投入等角度分析了其中的原因。过去的研究虽从不同层面揭示了影响产学研合作创新绩效的原因，但是两类异质性组织合作创新的过程黑箱并没有被打开。从组织学习的视角来看，产学研的合作实质上是跨越组织的学习过程，但与一般的企业之间的跨组织学习有很大的区别。作为异质性的组织，企业和学研机构的目标、知识结构与存量、专业水平、技术能力优势、组织文化、观念、思维方式等各方面均有差异，而伙伴之间相互合作的动力正是由异质性导致的。[1]因此，从组织间学习的角度，研究产学研合作伙伴的异质性如何影响合作创新的绩效意义重大。

二、 文献回顾与研究假设

（一）产学研伙伴异质与合作创新绩效

20世纪末Parkhe首次提出伙伴异质性概念，并认为企业战略同盟会产生效果是因为不同企业之间异质性属性，以及差异化的存在（如互补性资源、不同合作动机等）会对维持合作关系的长久有重要的作用[2]。Siegel， Waldman & Link（2003）将产学研伙伴异质划分为价值观、目标、理解能力以及文化四个维度[3]。Barnes， Pashby & Gibbons（2002）认为语言、理解能力以及文化的区别可以作为产学研伙伴异质性的维度划分[4]。Daniela Corsaro（2012）在创新网络的伙伴异质性研究中综述性的探讨了异质性的维度划分，将异质性维度划分为合作目标差异、知识基础差异、能力差异、观念差异、关系差异以及文化差异六个维度[5]。本文认为以上六维度的划分存在一定重叠性，会导致实证分析产生共线性影响，比如目标、文化在一定程度上和观念密不可分，观念往往在一定的文化沃土中产生，而目标可以作为观念的一部分；知识与能力也是一体两面的概念，知识是能力的体现，能力也是知识的表现。因此，本文将产学研伙伴异质性划分为知识异质性、关系异质性以及观念异质性三个维度。

·教育管理·产学研伙伴异质性对合作创新绩效的影响研究：基于组织学习视角

1.知识异质性与企业合作创新绩效

Amabile（1996）指出产学研伙伴知识异质性描述了学研方和企业之间在知识水平与结构上的差异[6]。产学研合作过程中企业方与学研方的知识存在较大差异，也是产学研合作的必要前提。刘晓英（2004）指出知识资源转移共享的核心动力来源于不同组织之间存在的知识水平差异，即知识势差，组织之间知识位差越高，作为知识存量优势的一方，其知识向会向知识存量相对较弱的一方进行转移。而基于知识资源的互补性，如果产学研合作方之间能够在知识结构上达到一定耦合，则会有利于知识创造，促进知识创新（如图1）。贾卫峰（2007）提出，创新主体知识上的契合性成为了创新的关键[7]。魏江（2010）指出，从产学研项目的创新产出来看，合作伙伴不同的知识系统都发挥了重要的作用。科研机构提供了基础应用知识，大学贡献了科学知识以及实验技术知识，而企业则提供了面向市场的商业知识以及生产技术知识，不同知识的耦合和知识创造形成了最终的创新产出。

由以上对伙伴知识异质性的分析发现，无论是知识存量的差异还是知识结构的差异，都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合作伙伴不足。因此，提出以下研究假设：

图1基于知识视角的产学研合作创新流程图

H1：产学研伙伴知识异质性正向影响企业合作创新绩效。

2.关系异质性与合作创新绩效

关系异质性是指知识源体和知识受体之间的关系密切程度。Daniela Corsaro（2012）指出创新网络中由于合作伙伴的网络位置差异，导致了合作方的关系密切程度，形成了关系异质性[5]。Gordon Walker（2001）发现区域内的校企合作网络关系稳定且联系紧密时，具有很强的创新能力[8]。Elias（2000）提出产学研合作作为一种跨组织的异质性合作的现象，基于双方网络位置与组织属性差异，导致双方难以紧密交流以及彼此信任，最终对绩效有很大的影响。

由以上分析发现，产学研伙伴关系异质性导致双方关系存在一定距离，难以建立良好的合作关系，进而影响产学研合作绩效的提升。因此，提出以下假设：

H2：产学研伙伴关系异质性负向影响企业合作创新绩效。

3.观念异质性与合作创新绩效

Siegel（2003）认为观念异质性是指伙伴之间各自认知体系的差异 [3]。Rampersad（2010）认为校企合作中各方对于问题的不同看法促进了创新效率的提高。通过研究发现，在一个成功的创新网络中，不同伙伴间的不同观念的冲突是必不可少的。Corsaro（2011）提出观念的差异具有双重影响，一方面会成为技术转移中组织管理的障碍；同时也会起到改进技术创新过程的作用[9]。在合作创新中，伙伴基于已有的认知体系会形成各自的观念，是否有共同的观念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合作的成败。无论是对于合作过程中的技术难题还是对于合作创新产出的认知，主体的意识形态上的差异会左右各自的行为选择，影响合作创新绩效。因此，提出以下假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