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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义方言“V得/不成”能性述补结构语义探讨

2016-02-14冯雪西南大学文学院重庆400715

遵义师范学院学报 2016年1期
关键词:语义

冯雪(西南大学文学院,重庆400715)



遵义方言“V得/不成”能性述补结构语义探讨

冯雪
(西南大学文学院,重庆400715)

摘要:遵义方言属西南官话,但遵义方言“V得/不成”结构语义却与普通话及其他西南官话地区语义有较大差异。文中考察了“V得/不成”能性述补结构在遵义方言中语义分类,分别表主观能力、主观条件是否允许、主观意愿及客观条件影响下推测的结果,对比了“V得/不成”结构与普通话及其他方言区语义,分析了“V得/不成”结构各语义构成成分,探讨了“V得/不成”结构语义历时使用进程用以解释现状。

关键词:遵义方言;“V得/不成”;语义;能性述补结构

遵义市位于贵州省北部,为由黔入川之咽喉,其方言为遵义方言,《中国语言地图集》将遵义市区方言划分为北方方言西南官话区的黔北片。

遵义方言中常使用“V得/不成”这一能性述补结构,虽同属北方方言西南官话区,但“V得/不成”的语义却与普通话及西南官话其他方言片有较大差异,极具地方特色。其语义如何?有何差异?构成为何?为何有此差异?本文将探讨“V得/不成”结构在遵义方言中的各类语义及与别的方言区的差异,并探究该结构语义的构成成分并解释使用差异缘由。已有文献对“V得/不成”结构研究较少,胡光斌的《遵义方言语法研究》也未对“V得/不成”结构进行研究,因此对其进行研究,有利于深刻认识遵义方言“V得/不成”结构的语义与应用。

本文研究的“V得/不成”属于朱德熙提出的述补结构组合式中表可能的一类[1],后来吴福祥用能性述补结构这一术语表示“V得/不C”的能性意义,“V得/不成”属其中一类。

一、遵义方言“V得/不成”结构语义

“V得/不成”结构在遵义方言中使用频繁,在句中充当谓语成分,其语义主要分主客观条件两大类,一类表示主观能力、意愿与条件,另一类表示客观条件影响下推测的结果,分类如下:

(一)表主观能力、条件和意愿

普通话常用“V得/不成”结构表达客观条件影响下能否完成的结果,表达主观不用“V得/不成”结构,而遵义方言存在着大量“V得/不成”结构表主观的句子,这类表示主观能力、条件和意愿的句子比表客观条件类句子使用频率高。

1.表主观能力

能性述补结构“V得/不成”表示主观能力时,“V得成”表示自身有能力做某事,可替换为“会/能够V”或“V得来”;“V不成”表自身没能力做某事,可替换为“不会/不懂怎么V”,或“V不来”。例如:

(1)老师,我做不成这道题。老师,我不会做这道题。

(2)不要信她呢,她唱得成那首歌。不要相信她,她会唱那首歌。

(3)——你跳不跳得成这个舞啊?你会不会跳这个舞呢?

——当然跳得成呢咯。当然会跳。

(4)连幅画儿都画不成,简直没得用得很。连幅画都不会画,简直非常没用。

由例句可知,“V得/不成”结构表主观能力时,后面往往带宾语,若没带,则属于在具体语境中省略,且宾语中心词与“V得/不成”中“V”本为一组动词短语,也可说“得/不成”是插入VO短语构成的能性述补结构,正如以上例子是由“得/不成”插入“做题、唱歌、跳舞、画画”中而得,单独的一个动词“做、唱、跳、画”无法表达完整的意思,产生歧义。后天学习所获能力的动词或动宾短语可进入“V得/不成”结构中,表主观能力。人体动作词,如睡觉、坐、拉(排便)、走、吃、喝、说话等在“V得/不成”结构就不表主观能力,但幼儿还未学会走、跑、坐、说等动作时,用此结构可表是否学会。“V得/不成”结构表主观能力语义的语句在遵义方言中使用频率最高,能产性最高。

2.表主观条件是否允许和主观意愿

“V得/不成”结构表主观因素是否允许和主观意愿的语义时,能进入该语义的动词非常少,主要为味觉和嗅觉类的动词,即吃、喝、闻。当表主观条件是否允许时,“V得/不成”结构语义为因某一自身因素影响,导致能或不能食用、闻某物,常用“V(不)得”来替代,此语义中“V得/不成”结构在遵义方言使用率较“V(不)得”低,例如:

(5)——你吃得成(吃得)羊肉不啊?你可以吃羊肉吗?

——吃得成(吃得)吔,羊肉虽然是发物,但对我这个病没关系呢。可以吃,羊肉虽然是发物,但对我这个病没有影响。(表这个病不受羊肉这一发物的影响,身体条件允许吃)

(6)她喝不成(喝不得)中药,上次她喝一点就呕咯半天。她不能喝中药,上次她喝一点中药就吐了很久。(表身体不适宜喝中药,喝了会吐,导致不能喝中药)

(7)我闻不成(闻不得)那个汽油味,闻倒起就反胃。我不能闻那种汽油味,闻到就反胃。(表胃对汽油味产生反应这一自身主观因素致使不能闻汽油味)

另一类表主观意愿,表示是否合自身胃口、是否习惯某种口味,或因从未吃过,而不愿意尝试,此时,“V得/不成”相当于“V得/不惯”或“V得/不来”。表主观意愿时,“V不成”的使用率较“V得成”高。

(8)我吃不成苦瓜儿,它太苦咯。我吃不惯/来苦瓜,它太苦了。(表不喜欢苦瓜的苦味而不愿吃)

(9)他不光喝得成芒果汁儿,还嘿喜欢喝,一口气就可以喝几大瓶儿。他不但喝得惯/来芒果汁,而且还非常喜欢喝,一次就可以喝几大瓶。(表喜欢芒果汁的味道,愿意喝)

(10)这个中药她喝不成不要喊她喝咯嘛,看她哭成那个样儿。这个中药她喝不惯/来就不要叫她喝了,看她都哭成那样了。(表中药不合她的口味,而不愿喝)

(二)表客观条件下可能的结果

遵义方言中的“V得/不成”结构同其他官话区和普通话有类似表客观条件影响下推测的可能结果的语义,例子如下:

(11)甲方现在都没有给我打电话噻,唉!看来这个生意是做不成呢咯。甲方现在都没打电话来,唉!看来这桩生意不能做成功了。(因甲方没给电话,推测出生意不能做成的结果)

(12)看天色,这个雨应该还是下得成呢,不要弄个急嘛。看天色,这个雨应该还是会下的,不要那么着急。(根据天气,推测出会下雨的)

(13)天都黑咯,今天你是去不成(去不倒)呢咯。天都黑了,今天你去不了了。(因天黑了,导致不能去的结果)

(14)——今天到底看得成(看得倒)电影不嘛?今天到底能够看成功电影吗?

——只要电影院没关,就看得成(看得倒)。只要电影院没关门,就能看。(能不能看电影取决于电影院的营业这一客观因素)①文中方言例句均为笔者自拟后验证所得,探究“V得/不成”结构语义构成成分及语义使用进程例句,均来自北京大学CCL古代汉语语料库。

能进入此语义的动词相对于表主观能力的动词较少,且部分动词满足两种语境时,表达不同语义,如:做,“做不成这道题”指没能力做出这道题,而“这桩生意做不成了”是指因甲方没来电话这一外界客观因素,推测出不能做成功这桩生意。像这样可进入两种语义的动词还有:办、弄、干、搞、修、装等。

二、“V得/不成”结构语义构成成分

综上,遵义方言“V得/不成”结构共有主客观条件两大类语义,细化为四种语义,这些语义由何构成,是只受“V得/不C”能性述补结构意义影响,还是也受结构中补语“成”的词汇义影响?

吴福祥指出:能性述补结构“‘V得/不C’至少包含表示可能[能力]、可能[条件]、可能[或然性]等语义类别[2],换言之,‘V得/不C’只能用来表达实现某种结果的主客观条件”,且“‘能性’类似于一般语言学里的‘情态’(modality)范畴,意义近于“根情态”(root modality)”。Palmer指出动力情态和道义情态合称为根情态,动力情态又包含能力和意愿[3]。根据“V 得/不C”能性述补结构的表能力、条件和或然性、意愿四层意义,恰能解释遵义方言中“V得/不成”结构的语义,但补语“成”的词汇意义是否参与构成语义,分析如下:

(一)表主观能力语义的构成成分

“V得/不成”结构语义表主观能力,能性述补结构“V得/不C”有表可能[能力]语义,该能力义在唐时已存在,后继续发展完善,例如:

(14)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白居易《赋得古原草送别》)

例中“野火烧不尽”就用了“V得/不C”结构表能力,但据《汉语大字典》(1987),“成”也有表有能力之意,如:

(15)你真成!(老舍《骆驼祥子》)

“V得/不C”结构表能力,且“成”本身具有有能力的词汇意义,“V得/不成”结构表主观能力语义应同时来自能性述补结构“V得/不C”表可能[能力]语义与补语“成”表“有能力”两部分。

(二)表主观条件是否允许语义的构成成分

“V得/不C”能性述补结构表可能[条件],条件分主客观,遵义方言中“V得/不成”表主观条件是否允许语义主要来自能性述补结构“V得/不C”的意义,补语“成”没有与此语义相关的词汇义。赵元任提出傀儡可能补语,指出两个常用的补语“了(li o)”和“来”,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形式为“V得/不来/了”,其作用在于使可能式成为可能[4],“V得/不成”结构中的补语“成”同“了”、“来”一样是傀儡可能补语,无词汇意义。刘月华也将“V得/不C”结构总结为“非不愿也,实不能也”[5],这也恰满足“V得/不成”结构表主观条件不允许的语义。唐起便有此用法,例如:

(16)地脉尚能缩得短,人年岂不展教长。(吕岩《七言》)

上文提到表主观条件“V得/不成”常替换为“V(不)得”表“能/不能V”,且使用频率较前者高,吴福祥也指出傀儡可能补语结构“V得/不得”表可能的能性意义,这一结构在“V得/不成”能性述补结构未产生之前使用,满足本语义的表达[3]。

(三)表主观意愿语义的构成成分

“V得/不成”表主观意愿,由Palmer的“根情态”可知“V得/不C”结构可表主观意愿。遵义方言中由是否合胃口推出的表主观意愿的“V得/不成”结构相当于普通话的“V得/不来”或“V得/不惯”。玉柱探讨“‘吃不来’是(因饭不好吃等原因)‘不想吃’的意思。”“‘V得来’和‘V不来’,是一种固定的格式,其中的V是动词,而‘-得来’和‘-不来’则近乎于动词后缀一类的单位。”[6]本语义讨论的“-得/不成”同玉柱分析的“-得/不来”为后缀单位一样,“成”无单独语义,只为虚化后的后缀,因此,“V得/不成”语义只由“V得/不C”能性述补结构语义决定,“成”无词汇意义。

(四)表客观条件下可能的结果语义的构成成分

“V得/不成”结构既包含客观条件影响下推测的可能性[条件]、[或然性],也含有表结果的实现意义,这样的双层语义结构是由于最初“V得/不C”有两种语义结构,一种表能性意义,一种表某种结果或状态的实现意义。表某种结果/状态实现的“V得/不C”若用于叙述未然事件的语境里,就逐渐变成表示具有实现某种结果/状态的可能性[7],这与“V得/不成”表客观条件影响下推测的结果语义基本吻合。

但遵义方言“V得/不成”语义中的结果,常有成功/不成功、完成/未完成、实现/未实现意味,结果语义指向更清晰,这是补语“成”带来的部分词汇意义,《现代汉语八百词》提出“成”作动结式第二部分,表成功、完成、实现,可插入得/不,即构成了“V得/不成”结构[8],因此,“V得/不成”表客观条件影响下推测的结果语义是由“V得/不C”能性述补结构意义与补语“成”的词汇意义共同构成。

三、遵义方言“V得/不成”与普通话及其他方言区语义差异

遵义方言属西南官话,但“V得/不成”结构语义却与普通话、其他西南官话地区不尽相同。吕叔湘指出:普通话中,“V得/不成”结构语义仅表客观条件下能否完成、成功、实现的意思,若要表达主观能力,只能用“V得/不来”表示有或没有能力完成某动作,“如:这个歌我唱不来。/我吃不来这种菜。”[9]

遵义方言与四川西充方言同为西南官话,但“V 得/不成”结构语义差异较大。西充方言也有“V得/不成”结构,但仅“表示客观条件是否容许V的实现或情理上的许可,相当于普通话的‘能、可以’。”[1]西充方言中,不用“V得/不成”结构表主观,若要表主观条件的能性意义也用“V得/不来”结构,“表示会不会V,一般限于动作者本身具有的能力。”此用法同普通话中“V得/不来”结构语义一致。

由此看来,“V得/不成”结构在遵义方言、普通话及西南官话其他方言区语义有较大差异。对比可得,遵义方言中“V得/不成”结构既可表客观条件下的能性意义,也可表主观能力、意愿和条件等能性意义。而普通话只能用“V得/不成”结构表客观条件下能否完成、实现或成功之意;同属西南官话区的四川西充方言则只能用“V得/不成”结构表示客观条件下是否允许动作的实现或情理上的许可之意,两者要表达主观的能性意义都得用“V得/不来”结构表示。

四、“V得/不成”结构语义使用进程①本部分使用北大语料库CCL对从唐至清各时代的“-得/不成”结构进行搜索,用例均为北大语料库古代汉语中的语料。

通过历时分析法,探求“V得/不成”从唐至清代的语义使用历程,可解释“V得/不成”结构语义使用现况:为何“V得/不成”结构语义在遵义方言中有多种语义,而在普通话及其他官话区中却只有一种语义呢?探索“V得/不成”结构语义使用进程将进一步揭示缘由。

唐朝,“V得/不成”结构,使用表主观能力、意愿、条件语义数量略少于表客观结果或状态能否实现的语义,表主观能力语义的语料在“V得/不成”表主观类句子中最多。且“V不成”使用频率高,“V得成”使用甚少,如下例子:

(17)阶下双梅树,春来画不成。(张谓《同王徵君湘中有怀》)(表能力)

(18)悲心舞不成,相和歌辞铜雀妓。(《相和歌辞铜雀妓》)(表主观条件)

(19)梦得成胡蝶,芳菲幸不遗。(刘威《伤春感怀》)(表意愿)

(20)黄金散尽交不成,白首为儒身被轻。(李白《答王十二寒夜独酌有怀》)(表结果)

宋朝,使用“V得/不成”结构表主观语义较唐朝比例有所增多,但表客观语义的例子仍占多数,且由单纯的结果或状态的实现语义逐渐向客观条件下推测的可能结果语义,能性述补结构逐渐完善;此时,“V得成”相对唐朝使用频率已增加,但“V不成”比“V得成”仍占绝对优势。例如:

(21)无一滴灰泥,无一点彩色。人画画不成,贼偷偷不得。(《佛语录.五灯会元》)(表能力)

(22)归去如何睡得成。西风吹酒醒。(谭宣子《长相思》)(表结果)

(23)当如此做,又被那要如彼底心牵惹,这便是不实,便都做不成。(《朱子语类》)(表客观条件)

元朝,元曲、杂剧、小说的兴起,以及“得”的进一步虚化,推动了“V得/不成”结构语义与前两个朝代的不同。表示具有实现某种结果/状态的可能性语义的用法大量出现在各种文学体裁作品中,表主观能力语义的用法较少,例如:

(24)他每那知我的心,甚么文章做得成。(王实甫《西厢记杂剧》)(表能力)

(25)徐能要动手动脚,往往被兄弟阻住,十遍倒有八九遍做不成。(《元代话本选集》)(表结果)

(26)怨不能,恨不成,坐不安,睡不宁。(《西厢记杂剧》)(表状态可能性)

到明朝,表实现某种结果/状态的可能性语义使用范围进一步扩大,使用表能力语义的作品屈指可数。此时期,“V得成”结构大量出现,形成与“V不成”数量相当的对立语义,且“V得成”常与“V不成”成对使用。该时期语义使用状况,部分如下:

(27)说得成时,重重有赏。(《警世通言》)(表结果)

(28)把买卖都担阁了,眼见得一年回去不成。(《喻世明言》)(表结果)

(29)做得成,不要喜;做不成,不要怪。(《今古奇观》)(表能力)

清朝时,“V得/不成”结构语义趋向于多元化,既有表能力,也有表客观条件、结果的可能性语义,但表主观能力等语义的语料十分罕见;“V得/不成”结构的肯定式和否定式数量相差甚微;且这一时期出现了肯定式与否定式联合出现表选择疑问的用法。例如:

(30)方知道刚才病是装的,就低问子佩道:“今天云卧园一局,到底去得成吗?(《孽海花》)(表可能结果)

(31)今日已是吃不成了,就放在这里。(《儒林外史》)(表客观结果)

(32)其实,事情果然行得去行不去,媳妇们两个究竟弄得成弄不成,此时也不敢说满了,还得请示公婆。(《侠女奇缘》)(表选择疑问)

由“V得/不成”结构语义历时的变化可看出,第一,最初能性述补结构“V得/不成”表主观语义在唐宋使用较频繁,后使用量逐渐减少,另起初表某种结果/状态实现的“V得/不成”,后来用在叙述未然事件的语境中,表具有实现某种结果/状态的可能性语义逐渐兴盛起来,活跃于各种文学体裁及日常口语中,表主观和结果的语义逐渐退化,留下现在普通话中使用的表某条件影响下推测的结果语义,且更强调客观条件;而遵义方言则保留了“V得/不成”结构古时语义的完整用法,利于由方言现象切入探究古汉语。第二,“V得/不成”结构语义由最初的否定形式“V不成”占主导,逐渐演变为肯定形式与否定形式共存、并逐渐趋于平衡。如遵义方言中,“V得成”和“V不成”结构完全可以对举,表达相反的意思,文中方言例子“V得/不成”,将“得”、“不”互换,均成立,表达相反的意思。且诞生了“V得成V不成”的选择(疑问)形式,至今仍然使用于我们的语言世界。

参考文献

[1]朱德熙.语法讲义[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2. 125-126.

[2]吴福祥.汉语能性述补结构“V得/不C”的语法化[J].中国语文,2002,(1):29-40.

[3]Palmer, F.R. Mood and Modality.2nd ed.[M].New York: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01:9-11.

[4]赵元任.汉语口语语法[M].北京:商务印书馆,1979. 210.

[5]刘月华.可能不语用法的研究[J].中国语文,1980,(4): 246-257.

[6]玉柱.“V得来”“V不来”.汉语学习,1985,(6):14.

[7]吴福祥.能性述补结构琐议[J].语言教学语言与研究,2002,(5):19-27.

[8]吕叔湘.现代汉语八百词[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0.

[9]吕叔湘.与动词后得与不有关之词序问题,汉语语法论文集[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4.132-144.

[10]王春玲.西充方言语法研究[M].北京:中华书局,2011. 213-214.

(责任编辑:罗智文)

The Semantic Discussion of "V得/不成"Potential Verb Complement Constructions in Zunyi Dialect

FENG Xue
(School of Literature, Southwest University, Chongqing 400715,China)

Abstract:Zunyi dialect belongs to southwestern mandarin. However, its“V得/不成”structural semantics differs from Mandarin and other south-western areas. This paper studies the semantic classification of“V得/不成”potential verb complement constructions in Zunyi dialect. And respectively it shows subjective ability of whether subjective conditions allow, and the outcome under speculation impacted by subjective will and objective conditions. At the same time, it compares“V得/不成”structure with Mandarin and other dialects on semantics. Moreover, it analyzes the“V得/不成”structural semantics of each constituent. Finally it discusses the“V得/不成”semantic structure using the process to explain the current situation.

Key words:Zunyi dialect; V得/不成; semantics; potential verb complement constructions

作者简介:冯雪,女,贵州遵义人,西南大学文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应用语言学。

基金项目: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资助项目(SWU1509386)

收稿日期:2015-11-10

中图分类号:HO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3583(2016)-006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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