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志异》科举故事中的男性形象解读
——以《考城隍》《司文郎》为例
2016-02-14李志红
李志红
(淄博师范高等专科学校 科研处,山东 淄博 255130)
《聊斋志异》科举故事中的男性形象解读
——以《考城隍》《司文郎》为例
李志红
(淄博师范高等专科学校 科研处,山东 淄博 255130)
通过对《考城隍》《司文郎》的另类解读我们发现,蒲松龄在这两篇文本中展示的不仅仅是科举制的黑暗和悲哀,我们还看到更多可贵的信息:科举对大多数读书的男人来说是虚幻的,女人免谈的;母亲是人类的精神家园;做男人不能太嚣张;婢女命如草芥。这是基于女性学视角,我们看到的文本世界。
《聊斋志异》;科举故事;男性形象;《考城隍》;《司文郎》
19岁那年的蒲松龄被施闰章点第一,且连续高中县府道三个考试的第一。不过,接下来的举人考试中,他连续多次参加却均名落孙山。后来,他的人生便与考取举人捆绑到了一起。尽管在这历时半个世纪的沧桑岁月中,他不断受到打击,然后又不断地站起来继续战斗,但最终还是没有成就他的功名梦。
晚年,蒲松龄写成了长诗《历下吟》,将考试中的辛酸屈辱、录取中的种种弊端以及考官的骄横贪腐等,一古脑儿暴露出来,读了让人感动,发人深思,也让我们体味到了他对科举既爱又恨的复杂的心理感受。那年,69岁的他是这样揭露考场的黑暗和残酷:“试期听唱名,攒弁类堵墙。黑鞭鞭人背,跋扈何飞扬。轻者绝冠缨,重者身夷伤;退后迟嗷应,逐出如群羊。贵倨喜醦骂,俚胤甚俳倡;视士如草芥,而不齿人行……”。[1]
蒲松龄了解科举,也恨透了科举。那么,他在其《聊斋志异》的科举故事中是怎样描写那些考科举的书生呢?下面,我们以《考城隍》《司文郎》为例,来解读一下蒲松龄眼中在考取科举的道路上艰难前行的男人们。声明一下,本人在本文中对男性形象的解读,是基于女性学视角的观照。
一、《考城隍》新解
我们先看原文:
予姊丈之祖宋公,讳焘,邑廪生。一日病卧,见吏人持牒,牵白颠马来,云:“请赴试。”公言:“文宗未临,何遽得考?”吏不言,但敦促之。公力疾乘马从去,路甚生疏,至一城郭,如王者都。移时入府廨,宫室壮丽。上坐十余官,都不知何人,惟关壮缪可识。檐下设几、墩各二,先有一秀才坐其末,公便与连肩。几上各有笔札。俄题纸飞下,视之,八字云:“一人二人,有心无心。”二公文成,呈殿上。公文中有云:“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诸神传赞不已。召公上,谕曰:“河南缺一城隍,君称其职。”公方悟,顿首泣曰:“辱膺宠命,何敢多辞?但老母七旬,奉养无人,请得终其天年,惟听录用。”上一帝王像者,即命稽母寿籍。有长须吏捧册翻阅一过,白:“有阳算九年。”共踌躇间,关帝曰:“不妨令张生摄篆九年,瓜代可也。”乃谓公:“应即赴任,今推仁孝之心,给假九年,及期当复相召。”又勉励秀才数语。二公稽首并下。秀才握手,送诸郊野,自言长山张某。以诗赠别,都忘其词,中有“有花有酒春常在,无烛无灯夜自明”之句。公既骑,乃别而去,及抵里,豁若梦寤。时卒已三日,母闻棺中呻吟,扶出,半日始能语。问之长山,果有张生于是日死矣。后九年,母果卒,营葬既毕,浣濯入室而没。其岳家居城中西门里,忽见公镂膺朱帻,舆马甚众,登其堂,一拜而行。相共惊疑,不知其为神,奔询乡中,则已殁矣。——公有自记小传,惜乱后无存,此其略耳。[2]
阅读此则小说,基于女性主义视角,笔者透过这篇小说提出以下见解:
(一)科举是虚幻的,女人免谈的
在漫长的封建时代,读书人毕生的追求就是功名。于是,“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的说法在不断地激励他们在科举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当然,从另一方面来说,亦可见男人贪婪的本性。在那一时代,男人享有太多机会,也就造就了他们的贪婪。那一时代的女人,根本不知道贪婪是怎么回事。她们什么都没有,她们只是不想被男人抛弃,然后在人们的唾骂和蔑视中悲哀地死去。基于此,也就造就了读书的男人们对科举疯狂的执着和热衷。正是因此,那些视科举为生命的读书男人,往往会产生许多看似疯狂的举动。这是一种心理变态,用专业词汇来讲,应该是强迫症。在《考城隍》中,读书人宋焘能梦见自己在另一个世界考取了功名,出现了幻听等幻觉,是较为严重的强迫症。可见,他已经被万恶的科举异化且成为了科举的机器。聪明如蒲松龄,也是终其一生在追求科举的成功。不过,蒲松龄比其他举子更具智慧的是,在他同样疯狂的行为背后,还能看出科举终究不过是幻梦一场。人生如梦,更何况科举。人生拥有再多的飞黄腾达,最终也不可能带进坟墓。所以,小说中宋焘实现科举梦是在梦中,而不是梦想照进现实。
小说中,宋焘在梦中经历了一场怪诞而庄严的科举考试,考中后获得了城隍之职。蒲松龄兴致勃勃地把这一场虚幻的科举考试,描述得相当传神“上坐十余官,都不知何人,惟关壮缪可识。檐下设几、墩各二,先有一秀才坐其末,公便与连肩。几上各有笔札。俄题纸飞下,视之,八字云:‘一人二人,有心无心。’”此时,宋焘已经把梦中的考试当成了一场真正的考试。
笔者还发现,在虚幻和贪婪铺就的科举道路上,没有女人。该同情女人的不幸?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竟然没有尝试过,没有经历过。还是该同情男人的不幸?世界之大,追求之多,却只能在永远不能穷尽中难过。明代大学士杨慎,曾经在自己的词作中,这样感慨:“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3]无论曾经的过往多么辉煌或多么不堪,最终都将化作一抔黄土。杨慎与才女黄娥的爱情是如此,蒲松龄追求的功名利禄也是如此,甚至那个举子宋焘,最终也将化为虚无。就像夏洛蒂.勃朗特借助简爱之口说出的那句最经典的话语:“经过坟墓,站到上帝面前,我们是平等的”。[4]
在《考城隍》中,更让人悲哀的是宋焘的执迷不悟,是他对科举考试的孜孜以求。弗洛伊德说,梦是人的潜意识。现实和梦境的巨大反差,更加证明了现实的凄凉。对于男人们来说,能够考取功名的有多少?聪明如蒲松龄最终也没有实现愿望,更可见科举的残酷。所以,对于大多数读书的男人们来说是虚幻的。当然,笔者还发现,这样的故事里面,女人连参加考试的资格都没有,更见女性的悲哀比男性更甚。
(二)母亲是人类的精神家园
提到这样的观点,很多人感到意外,特别是令许多根深蒂固的男性话语霸权者感到别样的委屈。是母亲用青春的生命和热血蕴育了人类,这一点我们都无可否认。在中国传统的24孝[5]故事里面,人们提到的孝顺大抵都指的是孝顺母亲。其中,亲尝汤药、啮指痛心、芦衣顺母、行佣供母、怀橘遗亲、埋儿奉母、拾葚异器、涌泉跃鲤、闻雷泣墓、乳姑不怠、卧冰求鲤、哭竹生笋、弃官寻母、涤亲溺器等14孝都是专讲孝顺母亲的故事,另外只有5孝即卖身葬父、扇枕温衾、恣蚊饱血、扼虎救父、尝粪忧心等是专讲孝顺父亲的故事,另外还有5个孝的故事是指孝顺双亲。从统计数量的对比可以看出,在人们的精神世界里,已经把母亲作为了家的象征。
在《考城隍》中,宋焘对考试题目“一人二人,有心无心”的写作,文中有这样的内容“有心做善事,虽善不奖赏;无心作坏事,虽恶不惩罚。”宋焘认为,对善恶要从人的动机上判定,而不以效果作为判定的惟一标准。这是从道德伦理的角度对考题做出的精辟的解释和回答。这样的回答,受到了诸神的传赞不已,并决定委派他任河南城隍。作为一个老廪生,在困顿寒窗的痛苦折磨中突然考中,此时此地应该非常高兴。可是,宋焘不但没有高兴,还顿首哭泣地乞求众神,母亲已经七十岁了,无人奉养,允许他伺候母亲到寿终,再唯命是听,任凭录用派遣。这样的孝行感动了众神,盛赞宋焘有仁孝之心,破例准假九年,让张秀才代理城隍之职。在这个故事里,我们在宋焘孝行的背后,还感受到了母亲在一个家庭中非同寻常的作用。从这个角度说,我们认为在宋焘能够摆脱即将当官的诱惑而决定先行孝顺母亲这一行为的背后,凸显了母亲在他心中的崇高地位。
分析到这里,我们突然发现男权世界里一个比较吊诡的现象,在男人们不可一世的面貌背后,在其内心深处都有一个心灵最柔软、最不可触碰的地方,那就是母亲。在中国传统文化中,母亲所担负的文化意义显然要高于父亲,母亲简直是家的代名词。记得当年拿破仑与贡庞夫人有过一段对话。拿破仑问她:“传统的教育体制似乎一无是处,要让人们受到良好的教育,我们缺少什么?” 贡庞夫人的答案是“母亲”。[6]可见母亲的重要性。可惜,这样的观点和思考在遥远的清时代以及以前,人们都没有意识到。在潜意识中,我们把母亲当成了家的象征,但并没有深究下去。当然,在这里我们还需要说明一点,“妻子”同样也是“母亲”。
通过上述分析,我们认为,以母亲为首的女性力量是强大的,富有超强凝聚力。尽管在潜意识中男人们接受了这样的事实,但在现实生活中却难以接受。这表现在,他们从来不会体味妻子的感受,更不会尊重妻子的感受,并且还强行让妻子服从其所作的任何一个决定。在夫妻关系中,妻子是他者,男人占据绝对的霸主地位,妻子只是他们听话的奴仆。这在大多数有“妻子”形象的聊斋故事中都有体现,此不赘述。
二、《司文郎》新解
关于《司文郎》,我们特别关注的是小说中作者对科举的讽刺。那一瞽僧,能凭借神奇的鼻子闻出文章的好坏,通过烧文章闻味的方式来判断。后来,两个赶考的读书人都希望让这瞽僧判断一下自己文章的好坏,提前知悉能否考中。闻的结果,是那个不可一世的余杭生文章差,但放榜时则是他高中。后来,余杭生又去找瞽僧泄愤,结果瞽僧同样把余杭生老师的文章给嗅出来,属于极端低劣的那种。
借着这一事件,我们推论出那时科举制度的黑暗。主考官的昏聩,主考官的水平有限,所以不能把天下的好文章慧眼识英。联系蒲松龄的人生经历,我们亦知道曾经的县府道三个第一的蒲松龄,后来的科举之路一直没有成功,蒲松龄是借这一事情来讽刺科举制度的黑暗。在漫长的封建年代,这样的事情确实屡见不鲜。比如当年的杜甫,据说就是因为遇到了大奸相李林甫,才使得他无论有多强的才华,也只有名落孙山。
基于女性主义的视角,解读《司文郎》后笔者还有其他发现:
(一)做男人不能太嚣张
瞽僧曾经说过,“仆虽盲于目,而不盲于鼻;帘中人并鼻盲矣”。这是他对余杭生不可一世的傲慢行为的不满。之前,烧余杭生文章时,他的表现也说明了他对余杭生的揶揄。所以,在小说的最后,蒲松龄这样评价:
余杭生公然自诩,意其为文,未必尽无可观;而骄诈之意态颜色,遂使人顷刻不可复忍。天人之厌弃已久,故鬼神皆玩弄之。脱能增修厥德,则帘内之‘刺鼻棘心’者,遇之正易,何所遭之仅也。[2]
余杭生的嚣张,得到了瞽僧的戏谑。一方面,瞽僧的行为让读者猜想,余杭生的文章水平确实很差;另一方面,瞽僧恶心余杭生文章的背后,也是对余杭生行为的恶心。就那个时代来说,有太多自以为是的男人很嚣张。在家里,他们对自己的妻子颐指气使,在外面遇到相好的,就毫不顾忌地领回家,老婆还得毫无怨言地伺候。如果带回来的是个女妖,妻子就出头露面去搞定。比如《画皮》里描述的就是这样的局面。
我们再看,通过司文郎宋生的描绘我们知道,瞽僧之所以“瞽”,就是因为本是“前朝名家”的他“生前抛弃字纸过多,罚作瞽”,可见其作文太嚣张。对一个文人来说,最重要的事情,莫过于眼睛能够读到好文章,看到好文字。可是,瞽僧却因为嚣张被罚,他再也看不见文章,读不到文字。所以,在小说中,瞽僧为了赎罪,才“彼自欲医人疾苦,以赎前愆”。在笔者看来,瞽僧戏谑余杭生,本身就是对余杭生嚣张精神的一种治疗。另外,王生的科场失利,也是源于犯了过错,以前曾经误杀一婢女。当然,一开始,王生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后来司文郎这样托梦给他:
一夜,梦宋舆盖而至,曰:“君向以小忿误杀一婢,削去禄籍,今笃行已折除矣。然命薄不足任仕进也。”是年捷于乡,明年春闱又捷。遂不复仕。生二子,其一绝钝,啖以菌,遂大慧。[2]
王生的猖狂和嚣张,也使得他在科举道路上命运多舛。好在,后来的他勤勉不张扬,最终考取功名。但是,为了赎罪,没有做官。蒲松龄在小说中让王生为自己误杀婢女的行为付出代价,令人欣慰。于此,我们看到了蒲松龄内心深处的平等思想,这应该是蒲松龄对世人的告诫。基于女性学角度,我们认为,这也应该是对天下男性的告诫。因为在女人面前,男人太嚣张,且已嚣张了几千年。他们借着生理上的优势、事业的优势,在脆弱的女人面前一直趾高气昂。
李银河在介绍反女性主义的生理决定论观点时,是这样说的:
这种观点认为,人生而有荷尔蒙、解剖学和染色体的男女不同;女性先天就有比男性更麻烦的生殖角色;男性表现出男性气质的心理特征,女性表现出女性气质的心理特征;社会应当维护这一自然秩序,保证男性保有统治地位,而女性维持其服从地位。[7]
人类学记录表明,所有社会都是男权制;所有已知社会中,最高地位均为男性占据。男性争夺统治地位,愿意牺牲其他动机和报酬——对情感、健康、家庭生活、安全、轻松、假期之类——以获取统治和地位。就像高个女人并不代表社会状况一样,例外的个人如成功的占据统治地位的女人不能驳倒男人们与生俱来的优越感或者降低他们的优势地位。正是基于这样的优势心理,在男人们的内心深处,女人从来都是他们的附属品。就像《圣经》里说的,上帝造人时先造了男人亚当,然后抽下亚当的一条肋骨造出了夏娃。
(二)婢女的命如草芥
所谓婢女,就是旧时供有钱人家役使的女孩子,她们可以负担大部分的家庭家务,一般由有钱人通过购买获得。这种买卖行为,使得婢女成为私有物件,主人对其拥有绝对权力,可以任意买卖或典押,也有权决定婢女的婚嫁。在清代,女人作为男性霸权世界的他者,也分三六九等,就像男人也分三六九等一样。大家闺秀的日子不好过,婢女的日子就更难过了。其实,不仅在清代,历史上的其他朝代都是如此。婢女如同大户人家的牲畜,没有任何自主权,即使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依然摆脱不了在家依靠父母,嫁到婆家依靠丈夫的惨淡境地。《画皮》中的妻子更甚,为了能够换取丈夫的复活,她甚至吃下了别人吐出的恶心无比的痰。不是因为忠诚,而是没有办法。丈夫活着,她的日子总好过些。分析到这里,我们才能真正读懂那一时代女人内心的无奈。鲁迅在《灯下漫笔》里面曾说,中国人经历的时代有两个,一个是“暂时坐稳了奴隶的时代”,一个是“想做奴隶而不得的时代”。笔者认为,用在过去时代的女人身上,似乎更贴切一些。那些多少有点家世背景的女人,大约是“暂时坐稳了奴隶”的,那些可供买卖的婢女则是“想做奴隶而不得”了。
在《司文郎》中有一个小细节,王生之所以考取功名的道路不太顺利,是因为“小忿”而“误杀一婢”。现在,因为王生的“笃行”而把这一罪“折除”了。笔者认为,从这一小细节中我们看出,“误杀一婢”竟然是因为“小忿”,可见婢女是多么无足轻重;更有甚者,如此“笃行”的人,竟然也能“误杀”婢女,可见婢女更是无足轻重;再有,“误杀”婢女后,竟然没有任何的惩罚措施,即使到另外一个世界的审判台上,其“笃行”就可以“折除”其罪过。可见,婢女命如草芥。
三、结语
通过对《考城隍》《司文郎》的另类解读我们发现,蒲松龄在这两篇文本中展示的不仅仅是科举制的黑暗和悲哀,我们还看到更多可贵的信息:科举对大多数读书的男人来说是虚幻的;母亲是人类的精神家园;做男人不能太嚣张;婢女命如草芥。这是基于女性学视角,我们看到的文本世界。
科举,是旧时的读书男人们进军官场的必由之路。在儒生的内心深处,“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思想根深蒂固。这种思想的存在,并不是因为读书本身具有雅趣,而是因为读书最终会让他们实现进入仕途的梦想。从先秦时代开始,广大儒生的梦想就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要实现这样的梦想,在追求科举高中的变态时代里面,儒生们常常这样告诫自己:“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我们发现,所有的《聊斋志异》有关科举的故事乃至所有的科举故事中,都没有女人考科举的事件发生。这一现象的存在,当然不是因为女人没有读书的大脑。在中国历史上有许多不小心读了一些书的女人,她们的智慧不比男人差,甚至比男人要好得多。比如当年曾辅佐邓太后治理天下的班昭,甚至可以教大学者马融读书;比如咏雪才女谢道韫,才情在名门才子辈出的王谢两大家族都是佼佼者中的佼佼者;比如满腹诗书的上官婉儿,不仅辅佐了一代女皇武则天,还辅佐了中宗皇帝;比如万里桥边的女尚书薛涛,与男人诗词唱和的功夫,同样独树一帜,为世人景仰;比如词中女豪杰的李清照,连同时一代文化名人的丈夫赵明诚都甘拜下风,可见其优秀程度。因此,女人不是没有读书的能力,而是没有读书的机会和读书的理由。
笔者认为,正是因为读书可以承载男人们的太多梦想,是他们跻身治国安邦途径的独木桥,才会使他们独占这个通往仕途之桥。基于此,社会告诉本就生存在社会最底层的女人,“女子无才便是德”。本就受制于男人的女人们便乖乖地生存在家庭的四方高墙之内,被主动隔断了与世界的一切联系。她们与世界交流的窗口,要仰仗于丈夫的赐予。
[1]蒲松龄.聊斋诗集笺注[M].赵蔚芝(笺注).济南:山东大学出版社,1996.
[2]蒲松龄.聊斋志异[M].长沙:岳麓书社,1988.
[3]张仲谋.明词史[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2.
[4]夏洛蒂勃朗特.简爱[M].祝庆英(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0.
[5]李俊琪.图说二十四孝[M].上海:上海大学出版社,2011.
[6](转引自)钱红.母亲的影响力量[M].婚育与健康,2009,(6).
[7]李银河.女性主义[M].济南:山东人民出版社,2005.
(责任编辑:周静)
Through a special analysis ofExaminationforthePositionofChengHuangandtheOfficialinChargeofCultureandEducation, we find that Pu Songling not only shows the darkness and sadness of the imperial examination system in these two texts, but also more valuable information as follows: the imperial examination is illusory to most examinees; mother is the spiritual home of mankind; man should not be too arrogant; servants’ lives are as cheap as grass. This is the textual world which we see based on the feminist perspective.
StrangeStoriesfromaChineseStudio; story about imperial examination; male image; “Examination for the Position of Cheng Huang”; “the Official in Charge of Culture and Education”
2016-06-07
李志红(1972-),女,山东淄博人,硕士,淄博师范高等专科学校教授,主要从事中国古代文学研究。
I207.419
A
(2016)04-0071-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