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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文官常秩死因探析

2016-02-13邱丽维暨南大学文学院广东广州510632

唐山师范学院学报 2016年1期
关键词:宋代

邱丽维(暨南大学 文学院,广东 广州 510632)



宋代文官常秩死因探析

邱丽维
(暨南大学 文学院,广东 广州 510632)

摘 要:宋代文官常秩死后有病故、自杀之说,通过对常秩最后岁月的活动梳理,可知常秩确实是因病而亡。首传常秩自杀而亡的记录漏洞百出,且这则记录的书写者魏泰还有着令人不耻的写作态度,但是张师正、林希、邵博等人因对熙宁变法持反对意见,所以不加辨别的转载魏泰虚构的常秩自杀的故事。他们以虚构的常秩的悲惨结局,向人们昭示参与变法的“奸徒”都没有好的下场。

关键词:宋代;常秩;熙宁变法

常秩(1019-1077),字夷甫,汝阴(今安徽阜阳)人。曾参加进士科考试,名落孙山,从此无意于科举,退而为自得之学,以经术著称,尤擅长《春秋》。隐居颍州不仕,受到士人推重,欧阳修、王安石等皆称荐之。熙宁二年(1069)王安石为参知政事,设置三司条例司,雷厉风行推行变法。一大批官员因不满新法,或辞官或被贬。此时隐居的常秩因赞成王安石变法,于熙宁四年(1071)应神宗诏赴阙,被授予左正言、直集贤院、判国子监,后累官至宝文阁待制,兼侍读。死后,赠右谏议大夫[1,p10595-10596]。学术界专门以常秩为对象的研究甚少,一般仅在研究宋代其他人物中加以涉及①。本文基于熙宁变法这一大背景,希望通过对记载常秩死亡史料的考辩,管窥支持熙宁变法人物的历史命运。

一、常秩之死的不同说法

常秩在熙宁变法中主要参与科举改革和学校整顿,审核“诸直讲所出题及所考卷,定其优劣”[2,p5545],为变法选拔和培养人才。熙宁十年(1077)二月,常秩逝去。关于其死亡原因,北宋时就说法不一。时已罢相、隐退江宁的王安石于当年五月为其作墓志铭称“惜乎既病而归,死也”[3,p935]。说明常秩因病而死。但时任鼎州帅的张师正在其《倦游杂录》②中却称“颍上常夷甫处士自经而卒”[4],即常秩自杀身亡。张氏所持的自杀说,在时过38年的政和六年(1115),就被致仕的王得臣在《麈史》③中否定,“王莘乐道奉议,颍人也,从学于常,具道处士得病而卒。师正进士及第,后换西班官,至诸司使守郡,亦有才,此《倦游》乃襄汉间士人(魏泰)所为,托名以行,是常夷甫殊无自裁之事”[5,p57]。

宋元时期,关于常秩之死基本上围绕病死、自杀展开,只是描述其死亡细节不一。同知枢密院林希在其成书于元佑(1086)之前的《野史》④中说:“(常)秩心疾月余,屡索刀刃,家人防守之,竟自刎死。”[2,p6877]即常秩因精神失常自杀,但没有交代其病因。而襄阳邓城的魏泰在元佑九年(1094)所作《东轩笔录》⑤则说明了常秩心疾病因:“(常)秩大恐,遂以病。还汝阴,既而卒。或云:‘方卒时狂乱若心疾将自杀者’。然未得其详。”[6,p47]魏泰说常秩因为“大恐”而患心疾。他的说法直接影响到南宋绍定二年(1229)编《九朝编年备要》⑥,该书也说:“秩大恐,遂以病归。继而卒,熙宁十年春也。”[7]

那么,常秩到底为何“大恐”呢?北宋人没有明说。到南宋时,官宦世家的邵博在绍兴二十七年(1157)所作的《闻见后录》⑦中有所暗示,他说:“后神宗遇秩浸薄……(常秩)怏怏如病狂易,或云自裁以死。荆公尚表于墓,盖其失云。”[8,p174]这里说常秩因为失去神宗欣赏,心情抑郁如患狂易症。关于神宗与常秩关系,后文将论及,在此不提。

因此,对常秩的死亡问题,南宋时就开始模糊处理,最典型的就是李焘在编《续资治通鉴长编》时正文说“常秩卒”,但又在注中记录了常秩死亡的不同说法。王称在《东都事略·常秩传》云:“(常秩)病不能朝,乃以为西京留司御史台,归颍而卒。”[9]也笼统说是“病”“卒”而已。

病卒、自经两种说法,到底哪一种说法更接近事实?我们从现存零星的史料中爬梳出常秩在生命最后岁月的健康情况,尽可能还原他死亡的真实原因。

二、常秩的最后岁月

常秩之死众说纷纭,他死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就需要我们从他入朝为官开始说起。熙宁变法伊始,就受到多数仕宦的不满,“士大夫沸腾,以为不便”。而隐居不仕的常秩却“独以为是”[2,p5407]。他支持变法的言论引起了变法派的注意,熙宁四年四月,常秩进入朝堂与宋神宗应对,深受神宗赏识,神宗赞道:“当以非常之礼待之。”[10]神宗立即赐常秩右正言、直集贤殿、管勾国子监之职,并面赐绯鱼[2,pp5407]。按当时的惯例,“州县官进用者多除中允”[11],时朝中大臣王珪等提议先任命常秩为太子中允[2,pp5407]。但神宗力排众议,以“待此等人当适理分之宜”[2,p5407],果断地破格提拔。这一年九月,常秩又被授予直舍人院职[2,p5514]。于此可见,神宗对他的器重。

常秩为了报答皇帝的知遇之恩,遂以“君以国士待之,我必国士报之”的心态,全力投入变法。熙宁四年十一月,常秩考核国子监直讲所出试卷,将太学直讲颜复影射变法试题“王莽、后周改法事”定为下等,颜复因此被罢职[2,p5545]。常秩此举是为了引导士人向变法看齐,从而保证变法顺利进行。熙宁五年(1072)二月初三,常秩又被授予权判流内铨,兼同修起居注,赴谏院供职[2,p5587]。谏院在熙宁变法初,台谏一职被反对派占据,极力阻挠变法施行。为扭转这种局面,变法派通过神宗罢免了反对派的台谏官,安排支持新法或亲近新法的人担任,常秩即在此时进入谏院。

常秩进入这些核心机构,对反对派无疑是一种打击。此时,有关他不作为的传闻开始出现,“铨事不晓吏文,供谏职默然无一语”[2,p5407]。不过,这些传闻真假如何?尚无史料明示。但常秩因支持和参与变法,与昔日不少好友反目,确是事实,如当年荐举他的吕公著“大失望”,欧阳修“不复与见”[2,pp5407]。这些人甚至为推荐他而后悔不已[12]。之前没有任何官职历练的常秩,自然无法适应这种非左即右的工作。他终于作出退却的选择。熙宁六年(1073)二月中旬,此时距离他入朝尚不满两年,遂“以疾求归”。但宋神宗没有答应他的请求,常秩却“固称疾”而不上朝。在君臣相持一个月后的三月十九日,神宗只好罢了他的侍讲和谏官之职,同意他养病[2,p5921]。应该说,常秩退出谏官,对变法派来说是损失。

常秩从三月开始养病,直到七月,前后超过百日,也未见有“好转”迹象。按宋代法例,病假超百日就要被停止发放薪俸。宋神宗却以常秩家贫、一家老小租住京师,且父子都生病为由,特作出“可毋停给,月皆给之”的批示[2,p5958]。这个细节显示,神宗及其变法派一直对常秩寄予厚望,希望他能复出。

那么,常秩是真病还是装病?这背后涉及到他对变法的态度问题。常秩“以疾求归”后,神宗派内侍去挽留,他仍“固称疾”,一个“固”字凸显常秩单方面强调生病,有托故之嫌。从神宗对他求归的自责心态中也能佐证:“言事多不听,故屡求去。”[2,p5958]常秩在面对反对派抨击、友人责备之中,产生了退却的想法,而称病无疑是最好的办法。但无意之中削弱了变法派的力量。

事实上,就在常秩称病期间,变法与反变法也到了“白热化”程度。熙宁六年冬到七年春,久旱不雨,保守派借旱灾喧嚣不已,神宗也相信天灾与他“政失厥中”有关[2,p6137]。王安石于熙宁七年(1074)四月被罢相,变法岌岌可危。接过变法重任的吕惠卿一上台就调整团结变法派人员,并屡次向神宗申请邀请常秩复出。七月常秩被授宝文阁待制、判国子监[2,p6220]。

也就是说,熙宁七年七月,常秩又回归到变法岗位。八月二十一日他被授兼任侍读一职[2,p6241],这个职务使他从神宗身边来稳固最高统治者的变法信心。再不久,他又被任为同判太常寺,十一月十五日,他在获得神宗批准后,对太常礼院与太常寺的关系进行调整,“判太常寺官自今不赴礼院,如有议论,礼院官赴寺商量”[2,p6292]。礼院指太常礼院,隶属太常寺,但礼院官员由院判担任,不太受太常寺管辖[1,p3883],且太常寺的职守也多为礼院占据[13]。常秩改革的目的就是要将礼院收归太常寺管辖。十二月二十七日,常秩请求将孟子、扬雄像立于孔庙前,并追尊孔子帝号。孟轲和扬雄]都是王安石推崇的对象,认为他们是道统的继承人[14-15]。这件事也获得神宗支持,下诏让两制与国子监礼院官详定细节,但却遭到时判太常寺保守派李清臣和翰林学士杨绘的反对,最后不了了之[2,p6304]。从这两件事看,常秩复出后积极推进变法,在某种意义上表明他之前患病或许就是托辞。

然而,到了熙宁九年(1076),忙碌的常秩又在工作中发生戏剧性变化。这一年三月初三,皇后的父亲向经去世,常秩以摄鸿胪寺卿差护向经的丧事[16,p65]。常秩在差护丧事时,又参与了三月十九日进士放榜。当天,宋神宗亲自审阅试卷,评定科名。常秩从中发现曾被逐出太学的曹将美也榜上有名,遂奏请神宗黜落此人。然而,神宗没有完全听从他的意见,而是将曹将美“降本甲末”[2,p6878]。常秩当时的心态如何?我们难以知晓。

但常秩是否通过神宗黜落了曹将美,在变法派和保守派看来,直接关系到神宗对变法的态度。魏泰在《东轩笔录》中说神宗“或与执政言,不省秩言”。也就是说,宋神宗没有听从常秩的话,搞得常秩“大以为沮,遂谒告不朝”[6,p47]。查熙宁九年徐铎榜,曹将美为特奏名进士[17]。可见,宋神宗确实没有完全采纳常秩的建议。

常秩心中不快,于是又采取老办法——谒告不朝。但这一次并未以病为借口。此时距离他复出前后才八个月。然而这次他弄巧成拙,宋神宗对他不朝采取不理态度。一个多月后,常秩自己开始着急起来,遂派人到禁中刺探皇帝近期有无让他复起的消息。他派去的刺探消息者刚进入禁中,就被当值的翰林学士杨绘拿住,由于刺探消息者与杨绘是旧相识,杨绘因此放了他及常秩一马,但此事却在官员中慢慢传开。既然向禁中打探消息的路子走不通,常秩就乘宋神宗亲临奠祭岳父之时,在向经家门口“迎驾”皇帝。但神宗在祭奠向经后,并没有理会迎驾的常秩。有备而来的常秩受到如此冷遇,又传闻御史台官员要以常秩“私觇禁中”为把柄攻击他。这一次常秩在心情悲愤和精神惊恐中真的病倒了,“秩大恐,遂以病还汝阴,既而卒”。接着又说:“或云方卒时,狂乱若心疾,将自杀者。”[6,p47-48]这些记录者是魏泰。

据宋代史料记载,常秩在熙宁九年八月初病倒,时年58岁。他在病中向神宗提出提举太一宫的请求,获得神宗批准[2,p6774]。但不久病情恶化,他请求返回家乡休养,神宗于十二月初三准许他回“颍州居住”[2,p6830]。又过了两个月,常秩病逝[3,pp935]。

常秩罹患心病而自杀,这一说法的始作俑者是魏泰,宋人所有关于常秩自杀的说法几乎都有抄录魏泰的嫌疑。然而常秩自杀说颇为可疑,因为魏泰有关常秩的诸多记载均有可疑之处,仅以神宗祭奠向经事看,在沈括为向经所作墓志铭中没有提及此事,仅说皇帝派人祭奠而已,“天子遣使临奠,庆寿(太皇太后)、宝慈宫(皇太后)交遣谒者吊酸道中,鞭靮相望,中宫(皇后)亲临其丧于国门之外”[16,p65]。可见神宗并未亲自去祭奠向经,因而也不可能出现常秩“迎驾”之事。宋人对《东轩笔录》记载事件的真实性评价已不高,南宋晁公武在《郡斋读书志》中说“其(东轩笔录)所非是,多不可信”[18]。王铚也说魏泰“作《东轩笔录》,皆用私喜怒污蔑前人”[8,p199-200]。因此魏泰所说常秩“大恐”生病而卒,应该不假,但说他“狂乱若心疾”而自杀,似乎有待商榷。

三、自杀传闻的由来

既然常秩是死于疾病,那么我们就不禁要问外间为何要传其为自尽?宋人已经意识到魏泰《东轩笔录》的不可靠性,为何还会不加辨别的转载魏泰虚构的常秩的故事?这两个问题的答案似乎可以从史料记载者对熙宁变法的态度中窥见。

持常秩自杀说的张师正、林希、魏泰、邵博等人似乎对熙宁变法都持有反对意见。张师正(1016-?)字不疑,襄国(今河北邢台)人。前文我们提到过王得臣认为“《倦游》乃襄汉间士人(魏泰)所为,托名以行”[5,p57]。但是晁公武的《郡斋读书志》、陈振孙的《直斋书录解题》和《宋史·艺文志》都认为该书为张师正所作。笔者通检其《倦游杂录》发现其作者对熙宁变法的记载多为负面,如“巩大卿献放生”条,“始终言新法”条,“教坊杂剧”条,“蜥蜴求雨”条,“中书有生老病死”条等,认为新法中纠结了一帮小人,新法给百姓招致了灾难,可见他对新法并没有好感。另外值得说明的是该书中还有两条关于常秩的记载,“常秩讳学春秋”条和“无名子嘲常秩诗”条,将常秩刻画成失节热衷功名的人,想来作者对常秩的印象并不好。而且《倦游杂录》中关于常秩自杀而死的记录只有“颍上常夷甫处士自经而卒”寥寥几字,我们无从得知这个记载的来源以及常秩自杀的细节。在此之后,林希也提到常秩自杀而亡。林希,字子中,生卒年不详,大致生活于神宗、哲宗、徽宗时期,福州(今福建福州)人。宋哲宗绍圣(1094-1098)年间,他曾参与编修《神宗实录》,时人“疏其行谊浮伪,士论羞薄,不足以玷从列”[1,p10913]。所撰《林希野史》今大部分已佚,仅存一卷,名《蘜堂野史》,收于《说郛》第三十七卷,所幸《续资治通鉴长编》的注文中李焘附引了大量《林希野史》内容。李华瑞认为,《野史》大致以丑化王安石及其新法为基调[19]。林希在《野史》中提到了常秩是由于心疾而自杀,但是没有交代常秩患心疾的原因,而这个任务似乎落到之后的魏泰身上。

魏泰字道辅,生卒年不详,大致与林希为同时代人,襄阳邓城(今湖北省襄樊市)人。他是熙宁变法中王安石主要助手曾布的妻弟。曾布因与熙宁变法中的另一核心人物吕惠卿在市易法的实施意见上不合,而遭贬谪,故而曾布对变法是有一定批评意见的[1,p13715]。而“魏泰的思想倾向颇似曾布……对吕惠卿则痛加揭露贬斥”[6,p1]。从前文中,我们可以发现常秩和吕惠卿关系应该不错,要不然吕惠卿不会在新法岌岌可危时,立即就想到常秩,而且屡次为他请官。因此对于喜欢用“私喜怒诬蔑前人”的魏泰,在《东轩笔录》中虚构了一个完整的常秩自杀故事也不是不可能。

尽管魏泰有着令人不耻的写作态度,而且关于常秩自杀的记录还漏洞百出,但这好像并不妨碍后人采纳他的说法。这其中的原因值得探讨,或许我们可以从之后采纳魏泰说法的邵博身上探寻。邵博字公济,生卒年不详,大致生活于徽宗、高宗时期,洛阳人。邵博的父亲邵伯温是司马光的忠实信徒,曾在其所作的《闻见录》中捏造了王安石在宋契丹争地交涉中“以与为取”的卖国罪行,还曾假托苏洵之名作《辨奸论》攻击王安石⑧。或许是有感于父亲的做法,邵博很能理解魏泰为攻击敌人捏造故事的行为。而且邵博本人与他父亲一样,对于王安石变法是否定的,在《闻见后录》中称《三经新义》是误导学者,熙宁变法时民间灾害连连,书中还记载了许多反对派对变法的驳难。对于变法人物不能寿终正寝的记录,对邵博来说或许是“喜闻乐见”,哪里还管他真实与否。

四、结语

通观常秩人生最后的六年,即参与新法的时间,我们可以看到人们对他评价的转换,从一开始被众多名人推崇到饱受人们讥笑、揶揄,甚至旧友也疏远他,最后连去世也被人非议。而这种天差地别的转化则始于常秩袒露心迹之参与熙宁变法之时。究其原因,不过是反对变法的人对变法的攻讦。他们这种记载不仅是讥讽常秩,更多的是借机讥讽参与王安石变法的人都是小人,这群小人们“逞其狡谋,壅阏上听,变易国是,贼虐忠直,屏弃善良”[1,p13697],使得励精图治的神宗被蛊惑,“断然废逐元老,摈斥谏士,行之不疑。卒致祖宗之良法美意,变坏几尽”[1,p314]。而这些“奸徒”自然没有好下场,故而常秩自杀的记载便出现了,并经反对变法之人不断传播、扩充,而后世对王安石变法基本持否定意见,故而对变法集团人物的负面记载便一直得以保留,“昭示”后人。这种捏造故事的手段不止用在常秩一人身上,对许多参与变法的人也是如此。因此,对于变法人物的记载,首先要考虑记录者对于变法的主观价值取向,其次要细究其记载的真实性。只有这样才能更接近历史的真相,对变法之人得出较为客观的评价。

(致谢:本文在撰写过程中惠蒙暨南大学刘正刚教授指导修改。)

[注释]

① 涉及到常秩的相关事迹,但均因主题所限,未对其死因进行辨析的相关文献有:袁贝贝.“汝阴处士”常秩事迹考[J].阜阳师范学院学报,2012(3);李兴武.欧阳修与颍州[M].黄山:黄山书社,2003);张静.北宋王回兄弟文坛交游考述[J].河北工业大学学报,2011(4);贾玉英.台谏与宋代改革[J].中州学刊,1991(3);李瑞玲,毛安福.论宋代隐士[J].郑州大学学报,1996(5);李俊祥.北宋诸儒论孔子[J].孔子研究, 2006(4);魏海严.王安石变法中的宣传斗争研究[D].武汉:华中科技大学,2012等。

② 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年出版的傅成、李裕民校点的《括异志·倦游杂录》在点校说明中认为《倦游杂录》作于熙宁十年。

③ 王得臣在《麈史》自序中称该书作于“皇宋政和,岁在乙未”即政和六年。

④ 陈振孙在《直斋书录解题》卷五“《林氏野史》八卷”条中推测《野史》作于元佑之前。

⑤ 魏泰于元佑九年为《东轩笔录》作序,所以该书成书时间不会晚于元佑九年。

⑥ 真德秀为《九朝编年备要》所作序可知该书成于绍定二年。

⑦ 邵博在《闻见后录》自序中称该书作于绍兴二十七年三月一日。

⑧ 关于《辨奸论》的真伪是学界的一大公案,此文最早见于《邵氏闻见录》,宋元明人都认为作者为苏洵,但清代李绂、蔡上翔却提出《辨奸论》为邵伯温伪作,刘乃昌、邓广铭持此说(刘乃昌.苏轼同王安石的交往[J].东北师大学报,1981(1);邓广铭.《辨奸论》真伪问题的重提与再判[A].国学研究(第三辑)[C].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5;邓广铭.北宋政治改革家王安石[M].北京:三联书店,2007),而章培恒、曾枣庄则认为确为苏洵所作(章培恒.《辨奸论》非邵伯温伪作[J].复旦大学学报《古典文学论丛》;曾枣庄.苏洵《辨奸论》真伪考[A].四川大学学报丛刊《古典文学论丛》第15辑[C].)。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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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王安石.临川先生文集[M].北京:中华书局,1959.

[4] 张师正.括异志·倦游杂录[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 123.

[5] 王得臣.麈史[M].北京:中华书局,1985.

[6] 魏泰.东轩笔录[M].北京:中华书局,1983.

[7] 陈均.九朝编年备要[M].文津阁四库全书第114册.北京:商务印书馆,2005:156.

[8] 邵博.邵氏闻见后录[M].北京:中华书局,1983.

[9] 王称.东都事略(文津阁四库全书第131册)[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5: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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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沈括.梦溪笔谈[M].北京:中央民族大学出版社,2002:398.

[12] 王瑞来.宋宰辅编年录校补[M].北京:中华书局,2012:358.

[13] 龚延明.宋史职官志补正[M].北京:中华书局,2009:252.

[14] 徐洪兴.唐宋间的孟子升格运动[J].中国社会科学,1993(5): 101-116.

[15] 杨天保.“舍韩入扬”和“尊庄抑老”——北宋王安石建构“内在”的两个维度[J].孔子研究,2011(3):95-105.

[16] 沈括.沈氏三先生文集·长兴集[M].上海:上海书店,1985.

[17] 郝玉麟.福建通志(文津阁四库全书第178册)[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5:501.

[18] 晁公武.郡斋读书志[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587.

[19] 李华瑞.王安石变法研究史[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4:143.

(责任编辑、校对:郭 静)

教育教学研究

On the Causes of Chang Zhi’s Death

QIU Li-wei
(School of Liberal Arts, Jinan University, Guangzhou 510632, China)

Abstract:There are two contradictory statements of Chang Zhi’s death: died of illness and suicide. Based on the investigation of the Chang Zhi’s activities in the last years, a conclusion can be drawn that Chang Zhi died of illness. The first record about Chang Zhi’s suicide was flawed. And Wei Tai who wrote this had a bad reputation. Zhang Shi-zheng, Lin Xi and Shao Bo reprinted the scandal of Chang Zhi without differentiation because they opposed to Xiing Reform. They faked up a tragic ending of Chang Zhi to remind people that who participated in political reform would not have a good ending.

Key Words:Song dynasty; Chang Zhi; Xining Reform

作者简介:邱丽维(1991-),女,江西芦溪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宋元明清文化史。

收稿日期:2015-10-06

DOI:10.3969/j.issn.1009-9115.2016.01.024

中图分类号:K24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9115(2016)01-008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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