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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训慈与浙江图书馆的半世情缘*

2016-02-12吴忠良

图书馆研究与工作 2016年4期
关键词:文澜四库全书浙江省

吴忠良

(浙江工商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浙江杭州310018)

陈训慈与浙江图书馆的半世情缘*

吴忠良

(浙江工商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浙江杭州310018)

陈训慈是浙江图书馆百年发展历史上非常重要的一位馆长,他在任内不仅使得浙江图书馆进入了事业全面推进时期,还保护了馆藏珍品文澜阁《四库全书》。即使不在馆长任上,他也为保护和运回文澜阁《四库全书》殚精竭虑。晚年陈训慈还将与保护文澜阁《四库全书》相关的三册日记以及珍藏的名人信札捐献给浙江图书馆,完美续写了与浙江图书馆的半世情缘。

陈训慈;浙江图书馆;文澜阁《四库全书》

在浙江图书馆一百多年的发展历史上,涌现了很多杰出人物,陈训慈(1901—1991年)就是其中一位,他是浙江图书馆发展历程中的一座丰碑。在他掌馆的1932至1937年间,也是浙江图书馆“以大学路馆舍为总馆,事业全面推进的时期”[1]。即使他离开了浙江图书馆,但他依旧心系浙江图书馆的发展,依旧在为浙江图书馆各项事业的推进贡献自己的力量,从1932年到1991年陈训慈逝世,时间跨越了半个多世纪。本文将依据相关史料,叙述陈训慈与浙江图书馆的半世情缘,敬请方家指正。

1 创办馆刊与抢运阁书

“浙江图书馆”之名正式确立于1912年,同年孤山路馆舍建成,由此开始了孤山路总馆时期(1913—1931),钱恂、龚宝铨、章箴、杨立诚等先后主持馆务,为浙江图书馆的发展贡献了自己的力量。

浙江图书馆的孤山路馆舍虽然环境幽雅,但与市区距离较远,交通不便,不利于读者往返借阅,也不利于提高浙江图书馆的社会影响。此种现状在陈训慈出任馆长后得以改观。1932年1月12日,浙江省政府委任陈训慈为浙江省立图书馆馆长。1月25日,陈训慈到馆接事。1932年9月15日,由汤寿潜捐建的大学路馆舍正式开放,陈训慈将之定为浙江图书馆总馆,新民路馆舍、孤山路馆舍均为分馆,由此开始了浙江图书馆以大学路馆舍为总馆,事业全面推进的时期。自1932年1月至1938年3月,陈训慈在明确办馆宗旨,推广阅览、导扬学风和提高学术地位、促成民族复兴等方面,分头致力,各有成就。关于上述三方面的贡献,详见笔者和王效良撰写的论文《陈训慈与浙江图书馆》(《大学图书馆学报》2008年第1期),这里重点补充此前略述的内容。

1.1创办众多“核心期刊”

就馆办刊物而言①,陈训慈时代是浙江图书馆百年历程中难以复制的荣光。一般而言,各大图书馆的馆办刊物多为一种,但在陈训慈时代,馆办刊物为各省立图书馆之冠。陈训慈认为图书馆在“提高学术空气”方面是一支重要力量,所以“图书馆的刊物,藉介绍图书,便利应用,增进效率的几种方式,亦必以推进学术风气为其最大的目标。”[2]故而他于1932年3月创办了《浙江省立图书馆月刊》(1933年2月以《浙江省立图书馆馆刊》之名出版,发行周期也由月刊变为双月刊),其旨趣为“研究讨论,以实施辅导县市之职责;提倡读书,以期成学术救国之大愿”等项。周年6月,倡导读书救国的《读书周报》创刊,附在每周三的《杭州民国日报》刊行,内容有短评论文、新书介绍、新到书目、文化消息及馆讯等。1935年1月,以研究中国学术、阐扬浙江文献为宗旨的《文澜学报》创刊,主要有通论、专著、译述、书评、序跋、杂著、馆藏善本书志、特载、文苑、书林等栏目,撰稿人多为国内历史学、文献学等方面的专家学者,如柳诒征、顾颉刚、朱希祖、王庸、夏承焘、蒋复璁、陈训慈等。张其昀在收到《文澜学报》2卷1期后,“甚为欣然”,“慕内容之精善”[3]。10月,《图书展望》创刊,该刊不同于《馆刊》和《文澜学报》,近于《读书周报》,针对对象主要是普通民众,尤其是青年学生,内容有学术短评、读书问题讨论、学者介绍、参考资料、图书介绍、新书月报、文化简讯、本馆情报、读书通讯、杂俎、读书园地等。除前述四种刊物外,卢沟桥事变爆发后,陈训慈又与浙江大学、浙江博物馆等7个单位创办了《抗敌导报》以鼓舞民众的抗敌斗志。在中华民国时期,以一个省立图书馆的力量,在当时的环境下能出版多种期刊,即使在当下也是非常罕见的。更为可贵的是,这些刊物大多具有较强的学术性,在当时的中华图书馆学界有较高的地位。谢灼华教授就认为:“由于浙江图书馆同仁的长期努力、办刊人员的不断创新追求、广大学术工作者的支持,浙江图书馆的馆刊《文澜学报》《浙江省立图书馆馆刊》和《图书展望》都是我国20世纪三、四十年代诸多图书馆刊物中的重要刊物,借用今天的话说,就是图书馆学刊物中的‘核心期刊’”[4]。

1.2及时转运文澜阁《四库全书》

当沪杭线上时有敌机骚扰后,为了防止阁书被炸,陈训慈让总务组赶制木箱,以便及时搬运文澜阁《四库全书》及其他善本珍藏。正是由于陈训慈的睿见,在敌人来劫掠阁书之前,陈训慈和馆内同仁已于1937年8月4日将阁书140箱、善本书88箱运到富阳渔山石马村赵坤良家保存。后因局势恶化,阁书辗转播迁,其存放地点先后为杭州→富阳渔山石马村赵宅→建德北乡松阳坞→龙泉县中心学校→贵阳张家祠→贵阳北郊地母洞→重庆青木关→杭州。可见,阁书的播迁历经多个省份,其间所需的经费之巨和交通工具的保障可以想见。为了解决经费问题,陈训慈曾多次至浙江省教育厅筹措运书经费,但多失望而归。无奈之下,陈训慈只能从自己微薄的积蓄和友人中想办法了。阁书从富阳渔山转运建德北乡松阳坞的经费二百余元,是由总务主任史美诚向赵坤良和夏定域借来的。阁书由建德运往龙泉的经费,则是陈训慈多处举债的结果。1937年12月15日日记云:“又为运书款绌,已向张晓峰借二百金,自垫二百金,今悉罄,无以应挑工工资,乃往访振公,仅借得六十金,应付颇不易。”但仅靠此260元之数实难以应付庞大的搬迁事宜。无奈之下,陈训慈只身回到慈溪官桥老家,在未经诸兄弟同意情况下,他决定将家中谷仓中的稻谷全部贱价出售,附近农民纷纷购买。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陈训慈才仓促凑齐了搬迁所需经费。解决了经费问题,还需解决交通工具问题。当时战火纷飞,交通工具极度匮乏,浙江省立图书馆并无卡车,所以在运书事宜上,陈训慈多次往访浙江大学竺可桢校长处寻求帮助。对于竺可桢在文澜阁《四库全书》搬迁事上之帮助,陈训慈感言:“当库书尚未西迁时,这批笨重的线装书(包括方志及善本)初运至浙江富阳,需迅速转运浙南,但当时船只极少,浙图又无自己的卡车,省教育厅虽有经费而不允拨款,幸赖竺师对浙图之同情,对文物图书之重视,慨然命浙大腾出自己的运输卡车,多次为浙图抢运阁书及其他书籍。”[5]

正是在陈训慈等人努力下,在经费和交通工具等问题得到妥善解决的情况下,阁书方能一直安全搬运,最终为后来搬迁至贵阳地母洞和重庆青木关奠定基础。

2 阁书保护与回杭

陈训慈在1940年秋因其兄长陈布雷之邀,远赴重庆,出任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侍从室第二室秘书,帮助陈布雷佐理笔札及其他联络工作。因事务冗杂,加之当时图书馆工作多陷于停顿状态,陈训慈于1941年2月正式辞去浙江省立图书馆馆长职务。虽然离开了浙江省立图书馆,但他依旧心系浙江省立图书馆,尤其是文澜阁《四库全书》。

2.1人员安排与阁书转运重庆

1941年秋,文澜阁《四库全书》保管员柳逸厂因病辞职,陈训慈闻讯后马上函召毛春翔赶往贵阳接管阁书,并寄旅费300元。毛春翔应命从湘西黔阳赶往贵州,接替保管工作一直到文澜阁《四库全书》运回杭州。毛春翔可谓是保护文澜阁《四库全书》的另一大功臣,也彰显了陈训慈的知人善任。因为地母洞内比较潮湿,毛春翔深感每年仅秋季晒书一次,很难达到将阁书保存完好的目的,就从1943年开始,自动春季加晒一次,没有向教育部申请津贴,勉力从办公费中拿出款项来补助帮工和警卫伙食。1944年11月,日寇长驱入黔。为阁书安全计,毛春翔数度致电陈训慈请示如何应对,陈训慈马上拜访教育部部长朱家骅,商讨阁书搬运事宜,并立即回信告知自己正与教育部商量阁书运往重庆事宜,让毛春翔静候指示。最终,1944年12月6日,运书卡车6辆抵达贵阳张家祠;8日,起程;12日,陈训慈与朱家骅商谈阁书存放地点事;23日,阁书全部运抵重庆青木关,藏教育部部长公馆隔壁瓦房中。

2.2阁书回杭与经费申请

文澜阁《四库全书》运到重庆后,在渝浙省人士颇为兴奋,他们发起组织文澜阁《四库全书》保管委员会,此举得到了教育部认可。1946年2月,教育部“聘徐青甫、余绍宋、竺可桢、陈叔谅并派蒋复璁、顾树森、贺师俊七人为委员。指定陈叔谅、蒋复璁、顾树森为常务委员。秘书及助理员可由常务委员自行聘派,或签请聘派。”[6]出于工作需要,陈训慈聘请毛春翔担任秘书一职。1946年4月21日,陈训慈自宁波回到重庆后,历经半月,与保管委员会委员们议决将阁书陆运回浙江,并从教育部申请到经费3千万,但受制于交通工具,直至5月15日方才协调好6辆大卡车,由阁书保管员毛春翔等守护,历时50多天将离开杭州已届9年的文澜阁《四库全书》安全运回,抵达杭州时已是7月5日。运书过程中,毛春翔等人可谓历尽艰辛,“困苦之状,非数纸所能尽……在兰溪过渡,卸书,烈日熏灼一日,皮肤若焦炭;凡此皆为令人永远难忘之遭遇。”而面对如此“永远难忘之遭遇”,毛春翔等人努力克服,正是因为钦服于陈训慈崇高的人格魅力,也正是因为陈训慈在保存文澜阁《四库全书》上功勋卓著,所以亲历其事的毛春翔方才会感慨“前丁后陈,并垂不朽”[7];毛昭晰才会说:“文澜阁《四库全书》几经周折而竟然能够安全无恙,这多亏了陈训慈先生和浙江省立图书馆工作人员的悉心保护,他们是抗战时期文化战线上的英雄,他们所作的重大贡献,我们这些后辈是永远不能忘记的”[8]。阁书启运回浙之后,因为当时的浙江省百废待兴,浙江图书馆“有萎顿不能维持之势”,复员费150万元对当时所需经费来说只是杯水车薪,是故陈训慈致函朱家骅,希望教育部能“指示”浙江省政府重视文物保护,增加浙江图书馆的复员经费,关于文澜阁《四库全书》的修护经费,“如蒙设法,似可称为‘文澜阁四库全书保藏研究费’”,最终教育部补助特别经费1500万。另外,受陈博文馆长之托,陈训慈也函恳朱家骅“请设法由中央资助浙江图书馆(大学路)馆舍之修复”[9]。

虽然离任,但陈训慈依旧心系浙江图书馆,正是在他的不懈努力下,阁书方能安稳地运回杭州;也正是在他的帮助下,教育部特拨阁书修护经费,这些经费的到位无疑对阁书、对浙江图书馆都有重要的意义。

3 情系浙图

1949年后,陈训慈先后任职浙江省文物管理委员会和浙江省博物馆。在1980年退休家居之前,未尝再度任职于浙江图书馆。年过八旬,陈训慈体力和精力不同往日,他也自感“近年体力不济……但仍不时有事寻上门来。大部分仍为本外埠若干单位来寻求我可能有的资料,这些资料,积零为整,化时不少。……岁序聿更,怅虑系之。”[10]忧心归忧心,最终他还是乐此不疲。陈训慈晚年助手沈传镐说:“我三年中所见,凡有来求教者,必倾其所有提供资料,不厌其烦帮助修正文稿。”[11]在与人方便的时候,陈训慈再度与浙江图书馆结缘。

3.1“浙江省图书馆事业大事记”修改意见

1988年,浙江省文化厅等部门决定组织编纂《浙江省图书馆志》。据沈传镐回忆:“浙江省文化厅组织编辑浙江省图书馆志。一九九〇年二月开始,经常派人前来联系。陈先生对此十分赞同和重视,这段期间内,虽因颈脊椎病的影响,体力不那么健,但仍是积极提供资料,并亲手修改浙江图书馆志总述方面文稿,撰写宁波市立图书馆材料和搜集改写解放前后曾在省图书馆工作过的老同志们传略等,数达十多篇。”[11]笔者在陈训慈晚年遗留手稿中找到了“陈训慈对浙江省图书馆事业大事记(征求意见稿)的修改意见”,写在20×18cm的杭州钢铁厂教育处稿纸上,凡32页。修改意见非常之详细,有对错别字、年份、书写格式等方面的订正和供参考之意见等,很难想象这出自于一90岁老人之手。如:

第6页,倒数第2行,1928年误,应改为1929年11月(案:系据《浙江省博物馆概况》中之沿革。)

第12页,第5条3行,“诸”字误排,应改为“堵”字

第13页(1928年)倒数第3行裘冲曼“冲”误写作“仲”,下用括弧加(名翰兴)三字。

第30页第3行起8月光华中学一条后,应加入浙图有关二件大事:

(1)同月,中华图书馆协会第二次年会在北京清华大学图书馆举行。浙江省立图书馆馆长陈训慈偕馆员王文莱前往出席,会期三天,会后并参观北京各公私立与著名大学图书馆。

(2)12月,浙江省立图书馆举行成立三十周年纪念会,(原浙江藏书楼系1903年成立)在大学路总馆礼堂举行纪念仪式,当时省教育厅长与来宾若干人致词。是日下午起举行馆藏图书文物展览三天,并编行《浙图成立卅周年纪念册》。

(上二条皆据回忆与日记——是年出版之“三十周年纪念册”亦有详记。)

第36页第4条(馆书未到过永康,系运建德山乡后逐步运至龙泉)此段拟请加句如下:

11月30日后,浙江省立图书馆以战局关系,复将四库全书与善本书全部,设法再迁至建德之山乡,在经费与交通十分困难之中,并陆续派员将其他较重要图书与西文书亦运建德,并辗转分批水运及借卡车南运,于次年1月止,将库书与全部运出之图书,都运至龙泉忠泽乡跶石山乡民家存藏。(原“并将”句以下删)

虽是对浙江省的图书馆事业大事记提出修改意见,但陈训慈其中增补的多关乎浙江图书馆,可以补充相关史料之不足,尤其是来源多为其个人日记,更是难能可贵。

3.2日记和名人书信捐赠

1990年6月12日,浙江图书馆在大学路馆舍举行庆祝陈训慈先生90寿辰暨从事图书资料工作六十周年活动,陈训慈到会并做了讲话。在讲话中,陈训慈简单回顾了自己在浙江图书馆的工作,将个人所取得的成就归功于诸多同事和师友的帮助,在期许浙江图书馆有更美好未来的同时,他也就图书馆新馆问题发表了看法,“图书馆的书堆得很高,书库都不能容纳,造新馆非常必要……大学路馆1931年造成,到现在六十年了,房子太老,偏离市中心,新馆找的地址要交通便利。”[12]在会上,省委宣传部长、省政协秘书长、文化厅厅长等致辞,对陈训慈于浙江图书馆的贡献多有褒扬,其中,毛昭晰代表浙江省文化厅向陈训慈赠送证书,以褒奖他向浙江图书馆捐赠珍藏名人手札148通和与文澜阁《四库全书》相关的《丁丑日记》3册。

正如时任浙江省文化厅厅长的钱法成所言:“虽然陈老离开浙江图书馆已近五十年,但他始终关心浙江图书馆,现在,他又将保存的《丁丑日记》三册亲笔手稿及约100件各界名人致先生的信札捐献给浙江图书馆,为浙江图书馆馆藏文献增添了新的珍品。”[13]浙江图书馆举办此次庆祝活动,不仅体现了对老馆长的珍重,也体现了浙江图书馆人对浙图历史传承的珍重。

4 余论

有一位好馆长,对图书馆、馆内人员乃至社会来说当然是件好事,但对其本人来说则可能往往正好相反。作为馆长,陈训慈将主要精力和大量时间花在了处理日常事务中。其出任浙江省立图书馆馆长之时,正患咯血之症,但“浙馆新馆初创,旧馆古籍善本也亟待整理,任务甚重。叔谅师力疾从公,不顾惜自己身体,夙夜辛勤,以身作则,团结全馆同人,使浙图事业蒸蒸日上”。[14]正是陈训慈等人鼎新革故,扬长避短,开创了民国时期浙江省立图书馆事业的全盛时期。

陈训慈对浙江图书馆的工作也有其自身定位:

自余来杭垣主持浙江图书馆,于今适为六周岁。客中追怀,百感交集。而播迁靡定,珍籍分隔,旧雨星散,独守馆钤,尤不禁怆然于怀,与忧国之念交迸而不能自抑也。六年以来,余以学力既浅,体力又逊,馆务与时增剧,应付实多贻误,而用人不当,积习难革,因循与浪费之弊,无须讳言。然社会炫于外铄,每以本馆推广阅览、增益馆藏、举行展览,为其进步努力之征,实则增藏非公帑即人惠,阅者众亦省会风气日闳之反映,展览则更水到渠成,众力所致,不足贪社会之功以为己力也[15]。

1938年10月4日,他又对主持馆务期间于阐扬文化方面之努力有所论及:

二十一年来杭,主浙江图书馆,复本阐扬文献之旨,创办《浙江图书馆刊》、《文澜学报》,撰通论述事之文不少,念化导青年之职责,则辑《读书周报》、《图书展望》,间亦为《东南日报》撰评论,又应《越风》征写文,而省人士以书请序者亦屡有之,如《歙县金石志序》、《仙居丛书序》、《李我存研究序》,二十年来耗神于笔墨,洵为不少矣[16]。

陈训慈在浙江图书馆百年发展史上的建树是有目共睹,功垂千秋的。无论是在馆长任内还是离开了浙江图书馆,“正是由于他的工作,浙江文献的传承度过了劫难,夯实了基础;由于他的工作,中国图书馆已初现社会文化中心的形态,显示其所肩负的历史重任;由于他的工作,不断出现图书馆领域从形式到内容的突破和发展,为全国图书馆界作了很有意义的尝试和示范;也由于他的工作,为现代图书馆文化走向提供了有益的启示。”[16]可以说,陈训慈为今天的浙江图书馆留下了一笔宝贵的精神财富。他与浙江图书馆的那段情缘,是中国图书馆史上永远值得纪念和书写的华丽篇章。

注释:

①关于馆办刊物的详情,可参见张素梅:《陈训慈先生与其创办的浙江图书馆馆刊》,《图书馆研究与工作》,2001年第4期。

[1]浙江图书馆.浙江图书馆志[M].北京:中华书局,2000:35.

[2]浙江图书馆.陈训慈百年诞辰纪念文集[M].北京:北京图书馆出版社,2006:307.

[3]张其昀.张其昀先生文集(21)[M].台北:中国文化大学出版部,1989:11573.

[4]谢灼华.二十世纪上半叶浙江图书馆馆刊的历史地位[J].图书馆研究与工作,2006(1):2-5.

[5]陈训慈.竺可桢出长浙大由来及其他[M]//浙江省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一代宗师竺可桢.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1990:31.

[6]浙江省四库全书保管委员会名单[A].南京: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藏,全宗号五,卷号11624.

[7]毛春翔.文澜阁四库全书战时播迁纪略[J].图书展望(复刊),1947(3):29-31.

[8]毛昭晰.《浙江图书馆志》序[M]//浙江图书馆.浙江图书馆志.北京:中华书局,2000:1-6.

[9]陈训慈.致朱家骅[A].台北:中央研究院近史所档案馆藏,1946-06-01,档案号:301-01-23-332

[10]邱孟洁.追忆学长叔谅兄二三事[M]//浙江省博物馆.陈训慈先生纪念文集,1996:25.

[11]沈传镐.忆陈训慈先生最后三年的二三事[M]//浙江省博物馆.陈训慈先生纪念文集,1996:51.

[12]陈训慈.陈训慈先生讲话[J].图书馆研究与工作,1990(3):5.

[13]钱法成.省文化厅厅长钱法成同志讲话[J].图书馆研究与工作,1990(3):3-4.

[14]王幼于.缅怀叔谅师[M]//浙江省博物馆.陈训慈先生纪念文集,1996:36.

[15]“陈训慈日记”[H],1938-01-25.

[16]浙江图书馆.陈训慈百年诞辰纪念文集[M].北京:北京图书馆出版社,2006:655,643.

Chen Xunci and His Half Century's Love for Zhejiang Library

Chen Xunci was one of the curators of Zhejiang Library in its hundred years of development history. Not only did he push Zhejiang Library into a comprehensive development period,but he protected

Chen Xunci;Zhejiang Library;kept in Wenlan Pavilion

G259.29;k825.4

A

吴忠良,男,浙江工商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副教授。

2016-03-03

*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青年项目“南高学派研究”(项目编号:12CZS001)的阶段性成果。

kept in Wenlan Pavilion,which was one of the treasures of the library.Even when out of office he still spared no efforts to protect it,and carry it back.In his later years he donated his three books of diaries about how he protected Si Ku Quan Shu,and his collection of letters from many famous people,to Zhejiang Library, which properly continued his half century's love for the libra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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