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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本主义:苏俄马克思主义文学批评的参照对象

2016-02-10毛郭平

关键词:苏俄文学批评阶级

毛郭平

(长治学院 中文系,山西 长治 046011)



资本主义:苏俄马克思主义文学批评的参照对象

毛郭平

(长治学院 中文系,山西 长治 046011)

苏俄马克思主义文学批评的政治维度主要表现在四方面:对党性的强调,对阶级性的突出,对现实主义的推崇,对知识分子“动摇性”的揭批。这些既有利于应对资本主义力量的夹击,也有助于确立苏俄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层面的领导地位。总体而言,资本主义在苏俄马克思主义文学批评中的相关问题域中是一个主要的参照对象。

苏俄马克思主义;党性;阶级性;现实主义;知识分子

俄国率先将马克思主义关于社会主义的科学论断现实化,并在较短的时间内完成了从资本主义链条上最薄弱的环节向社会主义国家的转变,在人类发展史上具有深远的意义。其间,资本主义力量形成了对以前苏联为中心的社会主义国家的包围,这一现实直接决定了苏俄必然要面对的一个重要政治问题,就是如何处理与资本主义的关系。表现在文学批评方面,就是以资本主义为参照对象,确立马克思主义文学批评的主导地位。这一地位的设定推进了马克思主义文学批评苏俄形态的形成与确立,也形成了苏俄马克思主义文学批评的主要论题。

(一)党性及文学

列宁十分注重党性问题。他认为,哲学上的不同倾向实际上是不同阶级思想观念的表现。在《社会主义政党和非党的革命性》一文中,列宁指出“非党性是我国革命的资产阶级性质的产物。资产阶级不能不倾向于非党性,因为在为资产阶级社会的自由而进行斗争的人们当中,没有政党就意味着没有反对这个资产阶级社会本身的新的斗争”[1]。非党性只不过是资产阶级掩饰自身统治阶级角色的一种说辞而已,“在资产阶级社会中,非党性不过是属于饱食者的政党、统治者的政党、剥削者的政党的一种虚伪、隐蔽和消极的表现”[1]676。通过揭露与批判资产阶级的“非党性”的实质,确立了无产阶级党性思想的“社会主义”属性。

列宁将党性作为写作的根本原则,认为写作者不可能走中间路线。他在《党的组织和党的出版物》中就指出,“无党性的写作者滚开!超人的写作者滚开!写作事业应当成为无产阶级总的事业的一部分,成为由全体工人阶级的整个觉悟的先锋队所开动的一部巨大的社会民主主义机器的‘齿轮和螺丝钉’”[1]676。无产阶级的写作事业是为人民自由奋斗的事业,这种自由的写作“最不能作机械划一、强求一律,少数服从多数。无可争论,在这个事业中,绝对必须保证有个人创造性和个人爱好的广阔天地,有思想和幻想、形式和内容的广阔天地”[1]663。在20世纪20年代前苏联开始实行新经济政策,这一新的形势使得人们缺乏对整个社会意识形态的把握,因此出现了诸多的分歧,在文学上的反映就是出现了各种具有不同思想倾向的文艺团体。这些思想倾向在前苏联有其生长的土壤,斯大林就认为,尽管党的敌人整体上被击溃了,但是敌人思想体系的残余部分仍在个别党员的头脑中潜在着。为此,斯大林《在第十七次党代表大会上关于联共(布)中央工作的总结报告》中就要求,应当把“肃清经济中和人们意识中的资本主义残余”作为第二个五年计划的基本政治任务。对这些资本主义思想残余的肃清,直接影响了苏俄马克思主义文学批评的基本倾向。

高尔基认为文学不可能独立于社会政治之外,文学家应当扩大自己的视野,认真全面地研究现实世界,而不是幽闭在个人的狭小圈子中间胡思乱想;党应该加强对文化的领导,要从自己的切实行动中体现出精神上的权威性,要让文学家拥有一种整体意识,能够实现集体的责任,最终能够“作为社会主义文化的强有力的工具”[2]133。在高尔基看来,作为无产阶级总体事业的有机组成部分,艺术应该遵从党的领导,并服务于无产阶级事业。前苏联著名文学史家叶尔绍夫曾在《苏联文学史》中把党性作为文学史编撰的一个最重要的原则和文学创作与文学批评的基本依据,并认为党性在艺术中体现为阶级性和人民性,认为只有遵循这样的党性原则,艺术家才能为社会提供一种先进的思想。

与高尔基、叶尔绍夫等人观点不同的是,托洛茨基强调党应该在不同的领域实行不同的方案,“有一些领域党实行监督和进行协助。有一些领域党只进行协助。最后还有一些领域,党只确定自己的方向。艺术的领域,不是党应当去指挥的领域。党能够而且应当保护和协助,只进行间接领导”[3]204。托洛茨基强调党应当在不同的领域实行不同的领导原则,是因为他将马克思主义与艺术割裂开来,强调艺术的独立性。这自然受到了现代文学理论的影响,同时也表明他未能认清当时社会意识形态的多元化对新生苏维埃国家的负面影响。因此,托洛茨基在文学上对党的“间接”领导作用的强调,实际上在某种程度上放弃了文学的党性原则。陈志椿认为,“党性……是高度集中的阶级性”[4]。前苏联马克思主义文学批评将党性作为重要的原则,那么,作为党性具体表现的阶级性是如何在文学中体现的呢?

(二)阶级性与文学

列宁曾指出,“到现在为止的全部有记载的历史都是阶级斗争的历史,都是不断更替地由一些社会阶级统治和战胜另一些社会阶级的历史”[1]664。列宁对阶级的强调,有利于确立布尔什维克党在社会革命和政治革命中的合法性。艺术家的阶级归属决定着艺术的质量和社会影响。卢那察尔斯基认为,文学家表达的不同观念实际上是不同阶级立场的表现,“他们以自己的亲眼所见增强信心,了解敌人;他们常常矮化对手,用愤怒、蔑视、嘲弄的武器打击对方。……凡此种种,不管自觉与否,他们都是阶级斗争的因素,是历史的、社会—政治的、文化的和道德的方面”[5]232。卢那察尔斯基更为关注的是在不同阶级中所表现出来的形象及思想感情。就是说,列宁对阶级的强调侧重社会意识形态背后的阶级本质,而卢那察尔斯基则注重阶级如何在文学艺术中通过形象和思想感情得到表现。这也是苏俄马克思主义文学批评关于阶级的两个主要侧重点。

艺术不能生硬地表达自己的政治观点,否则就会成为简单的理论说教。普列汉诺夫曾指出:“描写阶级斗争的艺术家,应当向我们表明,剧中人物的精神状态是怎样受阶级斗争的支配的,阶级斗争是怎样决定他们的思想和感情的。总之,这样的艺术家必须同时又是心理学家”[6]591。即要表现阶级斗争的艺术,应该借助于具体的形象,通过对人物的思想、感情或者精神状态的描写,间接地表达出这些人物的阶级立场和阶级心理。如果将阶级意识或者阶级概念作为一种现成的模式,按照预定的意图来进行写作的话,必然无益于要表达的观念,同时这种写作也是不成功的。高尔基指出,“我国大多数剧作家的‘创作’,都不外乎是把一些事实机械地、常常是不假思索地任意拼凑在一起,纳入‘预定意图’的框子内,同时,这些事实的‘阶级内容’既写得很肤浅,对‘意图’也考虑得同样不深刻;……还要添上一套按照‘阶级特征’来评定人物的愚蠢公式”[2]60。在现实与表现之间,并不能将所谓的“事实”与预定意图之间简单嫁接,而应该考虑两者之间的多种复杂情况。高尔基就曾明确指出,1904—1908年的某些小市民的阶级品质得到蔓延,甚至对无产阶级也有深远的影响,因而,就不能把所谓的阶级品质当作某一个阶级的专属,而应该充分考虑阶级性的复杂性。正如列宁对列夫托尔斯泰的评价一样,高尔基也认为特定阶级的艺术家有可能摆脱自己阶级的局限性,而客观地表现出历史发展的整体趋势。这也是高尔基对前苏联文学家的要求,“艺术家首先是自己时代的人,是自己时代的悲喜剧的直接观看者和积极参加者。……文学家的工作的特点不仅在于直接的观察和经验的力量,而且也在于他所加工的活材料具有抗拒文学家专横的阶级爱憎的能力”[2]345-346。论者在这里所突出的客观,就是要求作家能够摆脱自己的阶级偏见,从提高人民觉悟的层面来出发的。欧洲资产阶级社会中的文学家尚能摆脱自身的阶级局限来无情地鞭挞资本主义社会的缺陷与贪婪,那么前苏联无产阶级社会中的艺术家更应该成为“时代最精锐力量的一分子”,那就是艺术家要在阶级爱憎的能力中客观地表达出社会发展的总趋势。这就涉及艺术家如何处理现实的问题。

(三)现实主义

法国文艺理论家加洛蒂曾倡导“无边的现实主义”,认为所有的艺术品都能提供一种认识现实的尺度[7]168。对这种无边的现实主义进行了深刻批判的苏联理论家B.苏契科夫在《关于现实主义的争论》中指出,“如果我们彻底地把‘无边的现实主义论’应用于艺术的话,那就不得不将任何艺术作品都看作是现实主义的,其理由是在它里边哪怕只反映出一丁点儿现实性也行,从而取消了艺术认识现实和概括现实的必要性,即艺术成为真正现实主义艺术的必要性”[7]250。与加洛蒂将卡夫卡的创作方法当成现实主义的方法不同,苏契科夫认为加洛蒂所谈到的这些艺术都不过是“幻想”的东西,缺乏对现实的分析和高度概括,也就是反映了资产阶级意识的危机。而社会主义现实主义“是能够了解当代各种社会力量冲突的真正涵义,并综合地表现这一冲突的,也就是能够概括与评价历史基本动力的真正意义,揭示它们的发展、它们的全世界性的历史性的冲突的社会前途”[7]248。在他们看来,对现实主义的不同理解反映了不同意识形态的政治立场。

列宁认为,阶级斗争仍在继续的时代,布尔什维克党的任务就是要让所有的事情都服从和服务于这个斗争。因此他认为,列夫·托尔斯泰的作品“无情地批判了资本主义的剥削,揭露了政府的暴虐以及法庭和国家管理机关的滑稽剧,暴露了财富的增加和文明的成就同工人群众的穷困、野蛮和痛苦的加剧之间极其深刻的矛盾”[8]202。这有助于推进俄国人民推翻沙皇、打倒资本家的进程。然而,托尔斯泰“不用暴力抵抗邪恶”的主张是一种逃避主义,会把人民引向消极。高尔基继承了列宁的这种看法,他认为文学是一种集体性的事业,历史上著名的文学家如埃斯库罗斯、莎士比亚、但丁、普希金、果戈理、列夫·托尔斯泰等人的文学作品都不是“个人”的作品,而是时代文学的表现[2]34。

那么,文学家该如何进行集体的事业呢?高尔基主张:“文学高于现实,能够稍稍居高临下地去看现实,因为文学的任务不仅在于反映现实。……应该把微小而有代表性的事物写成重大的和典型的事物——这就是文学的任务。”[2]345即文学家应该坚持对旧制度的批判和对新社会的歌颂,就是坚持社会主义现实主义的创作方法,这一方法具体表现为“浪漫主义”,“在我们的文学中,宣传对现实采取积极态度、宣传劳动与培养生活的意志、鼓动建设新的生活形式的热情和对旧世界的憎恨的‘浪漫主义’”[2]171。应该说,这种创作方法在处理有关新与旧、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的关系中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普列汉诺夫认为,艺术并不是超然的,它总是在时代的变化中产生相应的形态,从而达到解决现实问题的企图,“18世纪末,在先进的法国人中间传布着这个信念:艺术应当为‘美德和自由’服务。……19世纪初,新兴的浪漫主义也完全自觉地追求‘社会政治的目的’。……第三等级的文学代表,不能做纯艺术的拥护者,因为对他们来说,拒绝以自己多少带艺术性的作品进行社会政治的宣传,就是甘心情愿减少自己本身事业获得成功的机会”[6]233-234。艺术对现实的认识与理解,表明了艺术的倾向性,这也说明了艺术不可能成为自身的目的。“如果艺术的主要使命是促进社会的智力发展,那么很显然,当有可能用较为简便的方法向社会传播健全概念的时候,艺术就应当退居次要的地位。启蒙运动者……对于什么东西都没有特殊的偏爱,除了对自己唯一的伟大目标:向社会传播健全概念。”[6]265因此,在不同的时代,艺术所服务的现实是不一样的。托洛茨基的观点与此相似,他指出,“在不同的时代,现实主义表现过不同社会集团的感情和要求,而且采用了相当不同的手法。这些现实主义中每一种都需要从社会的角度作单独的文学界定和从形式方面作单独的文学评价。……新的艺术将是现实主义的艺术”[3]220。这一表述既可以理解为是对现实主义创作方法的多样性规定,同时也可以理解为现实主义是开放的、无边界的。对此,马尔科夫在《社会主义现实主义的理论问题》中对此进行了批判,僵化、教条化了的现实主义以及西方学者所提到的“无边的现实主义”,从根本上而言是对现实主义精神的违背,真正的现实主义应该是社会主义现实主义——是党性原则与形象思维的有机结合[9]458。

苏俄马克思主义文学理论家认为,党性、阶级性和人民性是现实主义的内核。现实本身是不断发展变化的,这就需要艺术家能够在党性、阶级性和人民性的原则下,用科学的方法来认识并表达现实世界。尽管如此,艺术家、世界及艺术作品之间仍不能达到完全地一致。比如,第一次苏联作家代表大会就认识到了这一点,艺术家“通过高度艺术魅力的形象再现当代人的事业和思考”,“艺术家理解了这些任务,但并不意味着他们能迅速地在创作中予以体现。如果认为,诗人在内心中是机械地理解新的、从未见过的事物的过程,那是错误的。对于每位艺术家来说,通往重大主题都要走自己的,有时还是相当复杂和充满矛盾的道路”[10]270。艺术家在通往重大主题的道路上,有可能受到各种意识形态的影响,从而引起艺术家价值观念的变化。因而,前苏联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家对知识分子的政治立场提出了要求。

(四)前苏联马克思主义者眼中的知识分子

列宁指出:“社会主义的知识分子只有抛弃幻想,在俄国现实的而不是合乎心愿的发展中,在现实的而不是臆想的社会经济关系中去寻找立脚点,才能指望工作获得成效。”[1]77知识分子只有服务于苏俄的社会发展实际,才能在工作中取得实效。斯大林则在《略论党内分歧》中指出:“我们党内暴露了两种趋向:无产阶级坚定性的趋向和知识分子动摇性的趋向。现在的‘少数派’就是这种知识分子动摇性的表现者。”[11]58知识分子的动摇性主要与俄国社会的发展现实有关。产生于十九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民粹派是最具有代表性的,他们一方面想推翻农奴制,另一方面又想抵制资本主义,双重的政治理想使得他们无法认清俄国社会的发展现实,无法找寻到革命的真正力量和结盟对象,因此显得有些形单影只。普列汉诺夫则从工人运动发展的实际来说明知识分子的双重作用,“工人运动的最初几步往往是在知识分子的有决定性的影响下采取的。但是在这里一定会发生内部的斗争。在这里,在运动内部,也还会产生‘两种策略’的斗争。但是,当工人运动日益壮大的时候,……那时候知识分子就会逐渐地同无产阶级分道扬镳”[6]602-603。知识分子之所以采取骑墙政策,在一些学者看来,是因为他们总是固守他们内心的愿望,而不真心信仰党的各种理论政策,“知识分子们被迫戴上紧箍咒,而施法的人却是那些对他们的专业知之甚少的党委命令,因此,他们只有怨恨”[12]72。而在社会处于转型时期,知识分子则往往会将这种不满表现出来,并走向激进。

对知识分子采取怎样的方略使其为无产阶级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服务,成为了批评家解读知识分子的出发点。高尔基认为知识分子是多面性的,他们在不同的时代会依附于不同的阶级。特别是从19世纪40年代开始,知识分子总是受到外界的强烈影响,紧跟他们认为比较理想的人物或者观念。“每十年,生活总翻出一些新的花样,俄国知识分子便马上听从生活的命令。在40年代,知识分子是理想主义者,很乐意听从斯拉夫派的花言巧语;在50年代,他们跟着赫尔岑走……在80年代,托尔斯泰迷住了他们,甚至瓦尼西科夫也是他们所喜爱的;在90年代,他们陶醉于马克思,可是又不能不把马克思同个人主义尼采混淆起来。最后,在我们这时代,我们看到他们如何一下子对好几个神灵祷告,可是从没有信仰过一个神灵——不幸的人们呵!”[13]264这就是苏俄十月革命之前知识分子不断迁移自己信仰的历史。他们总是附着在特定的阶层身上,成为这些阶层经济地位的有力维护者或反叛者。在十月革命无产阶级取得政治上的领导权之后,这些知识分子又出现了新的分化,这种分化要求党对之采取不同的策略或者方法。托洛茨基认为,“对于他们中的一部分人,无产阶级宽容忍让;对另一部分人持支持态度;对第三部分人进行半收养;对第四部分人则加以彻底同化。进程的这种复杂性以及其内在的多样性,决定了共产党在艺术领域中的政策”[3]212。托洛茨基对知识分子依附状况的分析是符合当时知识分子实际情况的,确实需要党对知识分子的复杂性加以认真分析,而非采取一刀切的办法。其实无论是高尔基抑或托洛茨基,他们对知识分子作用的设定都有一个参照,那就是资本主义。在他们看来,知识分子是经过资本主义文化熏陶后,进入了由无产阶级占据统治地位的社会,知识分子的资产阶级意识不可能自行消失,表现为他们总是在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两者之间摇摆。卢那察尔斯基在谈到艺术创作的主体时说,“艺术,与其说是由资产阶级或无产阶级所创造,还不如说是由知识分子所创造;他们的左翼依附于无产阶级、小资产阶级和小生产者,右翼则依附于资产阶级社会统治者一方。这两个极端,将这一类别不同的群体分别吸引到自己的一边。有时候,同一个知识分子同时被两个极端所吸引;他痛苦、彷徨,辗转于二者之间,想方设法要把二者调和起来”[5]250。知识分子对文化的基本认识与自身所处的社会地位有很紧密的关系,因此他们总是在社会变动中处于各阶层的夹缝之中进行艰苦地抉择。列宁对列夫·托尔斯泰的评价比较完好地说明了知识分子在理性与情感之间的矛盾状态,也影响了前苏联主流意识形态对知识分子政治立场的基本设定。

正如前文所说,这种设定是在一个既定框架中展开的,那就是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的对抗。尽管前苏联对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方法有所借鉴(如新经济政策时期),但鉴于前苏联所代表的社会主义联盟与资本主义社会的对抗的整体局势,使得资本主义或者资产阶级成为前苏联政治、经济和文化领域的一个永远的假想敌。所以,苏俄马克思主义文学批评中对于党性、阶级性这种政治立场的强调,以及在文学创作方法关于现实主义的规定,都与时局有很大关联,深化了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但是由于种种原因,在执行过程中犯了教条主义的错误,从而影响了前苏联文学取得更大成绩的可能性。不可否认的是,前苏联对于马克思主义文学理论的发展及教训,仍值得我们深入思考。

[1] 列宁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2.

[2] 高尔基.论文学[M].孟昌,译.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78.

[3] 托洛茨基.文学与革命[M].刘文飞,译.北京:外国文学出版社,1992.

[4] 陈志椿.谈谈文学的党性[J].文艺理论与批评,1990(3):42-47.

[5] 卢那察尔斯基.艺术及其最新形式[M].郭家申,译.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1998.

[6] 普列汉诺夫.美学论文集[C].曹葆华,译.北京:人民出版社,1983.

[7] 罗杰·加洛蒂.论无边的现实主义[M].吴岳添,译.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86.

[8] 列宁.论文学与艺术[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3.

[9] 吴元迈.苏联文学思潮[M].杭州:浙江文艺出版社,1985.

[10] 列·费·叶尔绍夫.苏联文学史[M].北京师范大学文学研究所,译.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87.

[11] 斯大林选集:上[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

[12] 大卫·科兹.来自上层的革命:苏联体制的终结[M].曹荣湘,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8.

[13] 高尔基.俄国文学史[M].缪灵珠,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79.

(编辑:李 红)

Capitalism: A Reference of Soviet Russia Marxist Literary Criticism

MAO Guo-ping

(DepartmentofChinese,ChangzhiUniversity,ChangzhiShanxi046011,China)

The political dimension of Soviet Russia Marxist literary criticism are mainly embodied in the following four aspects: emphasis on the party spirit, highlighting of class nature, worship of realism and exposure of intellectuals’ “vacillation”, which are conductive to establishing the leadership of Soviet Russia Marxism in ideology as well as dealing with the attack of the capitalist power. Overall, capitalism is a main reference among the related problems in Soviet Russia Marxist literary criticism.

Soviet Russia Marxism; party spirit; class nature; realism; intellectual

2016-07-20

2015年度山西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政治视域下的中国马克思主义文学批评”;山西省高校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项目“中国马克思主义文学批评的政治体验研究”(2016266)

毛郭平(1979- ),男,山西洪洞人,华中师范大学博士生,长治学院副教授,主要从事文学批评研究。

D512.9

A

1009-5837(2016)05-006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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