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科技外交战略与实践探究

惠仲阳，胡智慧

(中国科学院文献情报中心，北京 100190)

日本科技外交战略与实践探究

惠仲阳，胡智慧

(中国科学院文献情报中心，北京 100190)

进入21世纪，日本以发达的科技实力为基础大力发展科技外交，在解决全球问题、改善国家形象方面发挥了积极作用。日本的科技外交不管是战略还是实践都走在了亚洲乃至世界的前列，值得中国等其他国家借鉴。文章着重对日本科技外交战略的形成过程与当前的发展方向进行梳理，从三个层次分析和总结日本的科技外交实践，尝试为其他国家尤其是中国的科技外交提供借鉴。

全球问题；科技政策；国家战略

1 引言

近年来科技外交受到重视，然而其相关理论还存在争议。比如，如何定义概念，包括哪些形式，如何看待科技外交与科技合作的关系？

中国学者樊春良认为：科技外交就是把科技发展和外交结合在一起，实现国家的外交目标和促进科学技术发展[1]。日本学者木曾功认为：科技外交就是为了解决两国或多国间的问题，将科学技术作为一种外交手段的灵活的外交活动[2]。综上，科技外交即将科技与外交相结合，运用科技合作、技术援助、人才开发等多种形式，提高本国科技水平、支撑其他外交活动、实现国家整体目标的外交方式。

关于科技外交的形式，本文将参考中国学者赵刚的划分方法：①国际科技合作与交流(技术贸易、国际学术会议、开展合作研究、人员互访与交流、建立国际科技合作基地等)；②国际技术援助；③技术出口控制与制裁[3]。

虽然科技外交往往在形式上表现为科技合作，但是二者有较多差异。首先，行为属性不同。科技外交属于国家政策和外交行为，是“高级政治”的延伸；而科技合作属于科技政策的范畴，没有过多的政治内涵。其次，行为目标不同。科技外交是在国家政策的指导下，通过相关科技活动实现国家利益的外交活动。也就是说，科技外交脱胎于科技合作，科技合作是科技外交的一种形式，科技外交服务于国家整体战略和发展目标。

2 日本科技外交的背景和目标

2.1 背景

第一，全球化背景下解决全球问题的必然要求。当前，气候变化、能源匮乏、传染病等全球问题困扰着各国政府和人民，大家只有共同面对、相互协作才能应对全球问题的挑战。在这个过程中，科技具有重要作用，既是解决全球问题的技术保证，也是促成各国合作的基础。日本认为，通过科技外交尤其是与发展中国家展开合作，能够促进全球问题的解决，而且协助其他国家克服全球问题也有助于本国民众的福祉和社会的协调发展。

第二，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实现双赢的必然选择。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都需要借助科技外交来实现自身目标。对发达国家而言，可以通过合作获取对方的自然、人力资源。对发展中国家来说，可以通过合作加速本国科技力量跨越式进步、带动经济社会发展。可以说，合作双方都希望通过科技外交获取利益，实现双赢。日本在亚洲属于发达国家，相对欧美强国却在一些领域仍处劣势。因此，日本强调与发达国家开展科技外交的同时，应加大与发展中国家的合作力度。

第三，作为“非正常”国家扩大影响力的必然选择。经过长期发展，日本在亚洲已是屈指可数的发达国家，在经济、科技等方面取得了杰出成就。但是，日本的国际政治发言权十分有限，被称作“经济巨人、政治侏儒”，日本也认为自己是“非正常国家”。于是，日本一直把提升政治地位、扩大国际影响力作为对外发展的重要目标。因此，日本必须既获得欧美发达国家的支持，又争取亚非发展中国家的合作。通过科技外交，日本得以维护与发达国家的伙伴关系，通过技术援助、人才开发等方式又在一定程度争取发展中国家的民意，逐渐扩大国际影响。

2.2 目标

第一，配合其他外交活动，实现国家整体战略。科技外交属于外交活动的一种形式，相较于其他外交活动具有较强的灵活性。日本认为，科技外交可以提高本国外交整体水平，与正在推行的和平外交、经济外交、公共外交相辅相成，共同实现国家的整体战略。比如，国际社会普遍推崇和平发展的理念，科技外交可以成为“和平外交”的支柱，在解决全球问题时发挥科技作用、树立和平发展的形象。日本经济疲软，需要借助“经济外交”促进贸易发展。与广大新兴国家开展科技外交，可以刺激企业创新、拓宽海外市场。为推动参与主体广泛的“公共外交”，可以通过科技外交扩大科技人员、学者对外交的参与度，使民众参与其中。

第二，提高科技实力，促进经济社会全面发展。20世纪90年代起，日本国内经济长期低迷,加之出生率低和老龄化、东日本地震和福岛核事故等消极因素，日本认为自身发展面临重大挑战。于是，从政府到民间，日本对科技创新促进经济社会发展寄予厚望。日本希望通过科技外交，一方面借鉴学习欧美发达国家的尖端科技、进一步提高科技创新的能力，另一方面在与发展中国家的合作中发挥本国科技优势、寻找海外商机并带动经济发展，解决日本经济社会所面临的问题，增强民众的幸福感。

第三，通过合作交流，共享对方的资源或数据。日本国土面积狭小，自然资源相对缺乏，只能将获取自然资源的希望寄托于发展中国家。与自然资源丰富的发展中国家开展科技外交，援助他们使用日本的技术或设施，可以在合作中共享甚至直接获取对方的资源或数据，比如非洲的生物资源、东南亚的气候气象资源等。另外，中国、巴西等发展中国家正处于上升期，拥有大批高素质的人才。日本也希望通过科技外交吸引发展中国家的人才赴日学习交流，共享这些国家的优质人力资源。

第四，提升国家形象，成为所谓“正常国家”。国家形象对主权国家至关重要，好的形象不仅能为发展营造良好的外部环境，而且能推动对外政策的有效施行。当前，各国都十分重视国家形象的塑造，增强在国际社会的亲和力。对日本来说，改善国家形象更具现实意义。近年来，历史问题、领土争端使日本与周边国家关系紧张，相较于东南亚，日本与中国、韩国的分歧更加凸显。若要摆脱战败国身份的束缚、有效推动对外政策，日本一定离不开周边邻国尤其是“联合国五常之一”的中国的支持。因此，日本期望通过技术援助、教育合作等灵活的科技外交改善自身形象，得到周边国家的支持，向所谓“正常国家”迈进。

3 日本科技外交战略的发展历程和最新部署

目前，日本制定科技外交战略的部门包括中央政府(内阁府)、外交部门(外务省)和科技政策咨询决策部门(综合科学技术创新会议)。日本科技外交战略经过了“酝酿萌芽、产生发展、不断完善”的演变过程，其制订产生经过了“由外务省或综合科学技术创新会议单独提出→经中央政府上升为国家整体战略→吸纳民间学者和产业界建议”的不同阶段。在总结其最新部署时，将以日本最新发布、权威性较高的官方文件为依据。

3.1 发展历程

(1)酝酿和萌芽阶段。①20世纪90年代，外务省官员提出：将科技作为一种新的外交手段发挥国际贡献力；参加国际合作项目；向发展中国家转移技术[4]。表明日本政府认识到科技与外交的紧密关系，酝酿将二者结合。②2006年，在第3期科技基本计划中提出：广泛开展国际合作，研发具有世界先进水平的成果，为解决全球问题做出贡献[5]。此时日本在制定科技计划时将提升国际影响力的任务赋予科技界，表明科技外交战略开始萌芽。

(2)产生发展阶段。①2007年6月，内阁府发表《创新2025战略》，在“利用本国技术优势做出国际贡献”方面提出加强科技外交，包括“与发展中国家的合作、向外国提供环保技术、发挥气候问题主动权”等[6]。需要指出的是，这是官方首次明确提出“科技外交”，标志着日本科技外交战略正式诞生。②2008年5月，内阁府发表《加强科技外交战略》，提出：使合作双方共同受益；科技与外交相互协调；培养科技外交人才；提高国际影响力[7]。该战略属于首部专门阐述科技外交的国家战略，表明日本科技外交战略发展成熟。

(3)不断完善阶段。①2013年11月，外务省、环境省、经产省联合发表《地球温暖化外交战略》，提出:创新和普及日本的能源环境技术，开展科技外交实现节能减排[8]。该战略属于科技外交在气候问题上的具体应用。②2015年5月，外务省召集相关专家发表了《科技外交专家恳谈会咨询报告》，提出“以解决全球问题为契机创造有利的国际环境；强化与伙伴关系国家、新兴国家的合作；提高科技界在外交中的参与度和咨询力度”等建议[9]。可见，当前日本在制定科技外交战略时注重吸纳学者和产业界的意见，使其战略不断完善。

3.2 最新部署

下面参考2008年的《加强科技外交战略》、2013年的《地球温暖化外交战略》、2015年的《科技外交专家恳谈会咨询报告》，分析日本当前科技外交战略的最新部署。

(1)发挥科技和外交的协同作用，加强对整体外交的支撑力度。自提出科技外交战略以来，日本一方面在引进技术、共同研究的过程中发展本国科技，另一方面以优势科技为基础充实外交活动、实现国家目标。日本政府认为，前者——以科技外交发展科技力量的工作开展得较好，而后者——以科技外交实现国家目标的工作还很不足。因此，强调今后要发挥本国的科技优势，以科技推动外交，以外交发展科技，实现二者的协同发展，尤其要加强科技外交对服务整体外交活动、实现国家战略的作用。

(2)以本国优势科技为基础，加强尖端技术领域的合作。一方面，在开展共同研究时强化日本的作用。通过政府部门、大学、科研机构等多方面的参与，构建新的合作框架，提高日本的主导性。另一方面，推动尖端设施的共同利用。当前，日本拥有众多世界一流的科研设施，鼓励国外同行利用这些设施并促成研究的国际化、网络化、互助化；促进科研数据与成果的开放共享，有效开展国际科技合作。该战略主要面向发达国家，但部分技术优势突出的发展中国家也是日本的合作对象。

(3)淡化“二元”特征，强化与发展中国家的合作。长期以来，日本重视与发达国家合作提高本国科技实力、保持与发展中国家合作获取对方资源的“二元”特征比较明显。随着中国、印度等发展中国家的崛起，加之解决全球问题离不开发展中国家的参与，日本近年强调与发展中国家加强合作[10]。一方面，实施技术合作，共享研究成果。以日本的节能环保等优势技术为重点，开展技术援助、应对全球问题。另一方面，实施人才项目，协助发展中国家培养人才。通过各种形式的科教合作改善这些国家的科教环境，吸引发展中国家的学者赴日学习交流。

(4)注重宣传工作，扩大国际影响。一方面，运用国际正式场合开展宣传。日本认为首相、外长应该在美国科学院、英国皇家学会等权威科研机构和重要外交场合宣传本国的理念，政府应定期召开与科技外交相关的国际会议为宣传创造机遇，政府官员、驻外大使也应在期刊杂志上撰写文章以阐述本国的科技外交政策。另一方面，通过交流项目直接向国外民众宣传。日本认为通过国家项目出国学习交流的学者应通过演讲、对话交流等方式，或者利用大学、科研机构在国外举行的相关展览会、博览会的机会，积极向国外民众面对面地宣传日本的科技外交政策。

4 日本科技外交的实践特点和所获成效

4.1 实践特点

近年来，日本强调加强与发展中国家的科技外交。但是从长期实践看，日本将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区别对待”的做法依然明显。因此，下面将从二战后为起点，以“发达国家、发展中国家、夯实科技外交基础”的三个维度来梳理日本科技外交的实践特点。

(1)与发达国家的科技外交——开展时间长、合作层次多、涉及尖端领域。

①由引进技术到参与大科学项目，加速本国科技进步。二战后，日本利用西方国家遏制中苏发展的机遇，从欧美接受了大量技术援助。在20世纪50年代，日本以钢铁、电力、石油等领域为重点引进了大批先进技术，加之来自朝鲜、越南战场的订单，日本经济迅速恢复和发展，于1968年GDP跃居世界第二。进入80、90年代，日本逐渐由“技术立国”发展为“科技创新立国”，强调科技创新的重要价值。于是，日本开展科技外交广泛参与国际大科学研究项目，比如国际热核聚变实验反应堆计划(ITER)、空间科学领域的国际空间站计划(ISS)、地球科学领域的综合大洋钻探计划(IODP)等，推动本国科技快速进步。

②实施高层次科技合作，巩固日美同盟关系。长期以来，日本视美国为最重要的盟国，也将美国作为科技外交的重点对象。日美两国于1988年就缔结了科技外交合作协定，目前的日美科技外交协定在2014年进行了续约，有效期10年。日美之间还鼓励各自机构开展合作，比如日本学术振兴会与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共同实施的“化学研究合作项目”(ICC)、“共同研究教育伙伴项目”(PIRE)等[11]。另外，近年来美国实施“重返亚洲”战略，迎合了日本遏制中国发展的需要，日美双方开始共同开发F35战斗机、导弹拦截系统等尖端军事技术，进一步加强了日美同盟关系。

(2)与发展中国家的科技外交——解决全球问题、注重人才培养、助推日本发展。

①针对全球问题开展合作研究，使日本共享资源或数据。日本实施的“全球问题国际科技合作计划”(SATREPS)[12]比较典型，资助本国大学、科研机构与发展中国家开展合作。每个项目持续3～5年，日方每年为每个项目出资约1亿日元。目前，已累计与43个发展中国家开展了99项科技合作项目，涉及环境能源、防灾救灾、生物资源保护、传染病防治等多个领域。在合作过程中，日方专家将有机会共享或获得对方国家的生物、环境等数据，在实践中提高了日本的科研水平和解决全球问题的能力。

②针对特定问题实施技术援助，协助对方的同时带动日本发展。一方面，针对东南亚自然灾害频繁的问题，日本向这些国家提供卫星数据，指导它们及时掌握灾情并开展防灾救灾，包括监测森林覆盖率和火情的陆地观测卫星(ALOS)、监测二氧化碳浓度和全球分布的温室气体观测卫星(GOSAT)等。运用卫星数据指导发展中国家可以提高日本应对自然灾害的能力，不断改进发展卫星技术。另一方面，针对发展中国家基础设施落后的问题，日本向他们提供较为先进的道路交通和高铁技术，包括技术援助和资金贷款。在援助的同时，日本也能为本国企业抢占海外市场，获得一定商业利益，带动经济发展。

③改善发展中国家的科教环境，使优质人力资源为日本所用。一方面，日本派遣专家学者到发展中国家开展科技教育支援。利用政府开发援助项目、科技合作项目派遣本国专家学者赴发展中国家就大学院系设置、机构资源建设等问题进行交流，改善这些国家的科教环境。另一方面，吸引发展中国家人才来日学习交流。通过建设高水平国际科技合作基地、加大外籍特别研究员的聘任力度、制定优惠的留学政策等方式，日本鼓励国外尤其是发展中国家的人才赴日交流学习，既为发展中国家培养了人才，也使这些优质人力资源为日本的进步发挥作用。

(3)夯实科技外交基础——培养专业人才、提高决策严密性。日本认为，专业的人才队伍、严密的决策过程和广泛的合作网络是科技外交有效开展的基础。日本重视夯实这些基础性力量，并将此作为科技外交的实践内容。

①培养科技外交专业人才。一方面，加强驻外使馆科技外交官的人员配给，培养其科学素养和外交实务能力。另一方面，在大学课程设置上，加强外交学、国际关系与自然学科间的联系，培养具有外交和自然科学知识的复合人才。日本鼓励利用外务省的项目派遣本国学者到驻外使馆交流，帮助科研人员了解外交工作。

②提高科技界在科技外交中的参与和咨询力度。一方面，设立外长科技顾问。2015年9月，日本外务省正式聘任东京大学教授岸辉雄伟为外长科技顾问，协助外务省及时了解国内外科技动向。另一方面，构建外交事务的科技咨询体系。日本提出借鉴联合国“科学咨询委员会”模式，构建科技界、学界、产业界共同参与的科技咨询体系，包括大学校长、科研机构负责人、产业界代表等，就科技外交战略、国际科技合作等议题向政府提供咨询。

4.2 所获成效

(1)配合整体战略以加速实现国家目标。近年来，中日两国在历史、领土等问题上摩擦不断。于是，拉拢东盟、制衡中国便是日本的对外战略之一。在此背景下，日本强化与东盟国家的关系，尤其注重科技外交的运用。一方面，日本扩大了对东盟国家的技术转让规模，尤其重视提高技术贸易层次，促进东南亚国家产业升级；另一方面，与东盟国家科技合作的重点已由原先的灾害防治、环保技术等领域逐渐向纳米材料、生物技术等较为尖端的领域推进。与此同时，日本逐渐减少对华技术和经济援助，对尖端科技合作始终保持限制。这正是日本运用科技外交实现其“联合东盟、制衡中国”目标的表现。

(2)对改善国家形象有一定作用。诚然，对遭受过日本侵略的亚洲国家而言，日本对待历史问题的错误态度、美化侵略行为的错误行径在很大程度削弱了其改善国家形象的努力。不过，尤其在东南亚地区，日本科技外交为改善其国家形象还是发挥了一定作用。日本与发展中国家开展科技合作应对全球问题，通过技术援助解决他们面临的问题，推动了这些国家和地区的发展。同时，日本在发展中国家的人才开发项目为这些国家的年轻人才提供了较好的学习深造机会，受到了民众的欢迎。

5 对中国的启示

目前，中国科技界的国际参与主要还是科技研究和技术应用的合作本身，很少直接参加国家重大外交活动和深入支持国家对外战略。国家外交事务不可避免地涉及复杂的科技问题，许多“非科技问题”也需要科技创新来寻求关系友好、务实高效、经济可持续的解决办法，而且科技实力是国家形象和软实力的重要部分。因此，应把科技外交作为国家外交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积极发挥科技外交对提高中国科技实力、服务国家整体目标的作用，提高科技界对外交事务的参与度，为实现“和平发展、合作共赢、文明互鉴、亲诚惠荣”的对外关系、落实“一带一路”战略发挥作用。

(1)以解决全球问题为契机组织发起以我为主的国际科技合作。日本以解决各国普遍关心的全球问题为突破点，向包括中国在内的发展中国家表达合作意愿，在一定程度起到了改善国家形象的作用。中国应充分利用科技和产业快速发展的机遇，发挥中国在解决全球性重大问题上积累的经验和水平，针对全球性问题、尤其是发展中国家面临的问题，牵头提出、组织相应的科技合作研究和科技能力发展的重大项目，支持相关国家发展的同时促进中国科技和产业能力转移，树立“科技大国”“科技强国”的形象。

(2)资助国外人才培养以构建未来合作的基础。为了确保科技外交和国家战略的长期推行，日本支援发展中国家的人才培养，尤其重视资助亚非国家的年轻人赴日学习交流，并通过“同窗会”等方式与这些年轻学者长期保持联系，为未来合作打下了人脉基础。中国应进一步加大对国外新一代科技人才的培养支持，吸引发展中国家年轻人到中国学习、交流和参与研究，或在合适的国家设置合作机构，建立能够长期联系的机制，为长远的、多方面的合作打下基础。

(3)重视科技界在外交事务的参与度和咨询意见。气候变化、能源问题早已成为政府首脑和外交官们讨论的议题，而科学严谨的调查研究则是准确把握这些议题的基础。日本强调加强科研人员对外交参与度的做法，能够提高科技外交决策与实践的专业性、准确性，使科学家的咨询意见能够直接影响外交事务，提高了政策咨询的效率。

中国可参照日本的经验，设置外交部长科技顾问或科研咨询委员会，为重大外交政策和外交活动提供科技咨询。可在国家领导人重大外交访问时增加科技专家代表，及时提供从科技角度的判断和建议。同时进一步发挥驻外使领馆科技参赞的作用，针对利用科技推进国家外交战略、促进中国技术与产业转移等问题提出建议。

[1]樊春良.科技外交的新发展与中国的战略决策[J].战略与决策研究，2010，25(6)：622.

[2]木曽功.科学技術外交の施策と課題[J].学術の動向，2010(15)：42.

[3]赵刚.科技外交的理论与实践[M].北京：时事出版社，2007：32-40.

[4]太田博.求められる日本の国際貢献[J].外交フォーラム，1991(6)：18.

[5]日本内閣府.第3期科学技術基本計画(平成18～22年度)：科学技術による世界·社会·国民への貢献[R/OL].(2006-03-28)[2016-01-20].http://www8.cao.go.jp/cstp/kihonkeikaku/honbun.pdf.

[6]日本内閣府.長期戦略指針「イノベーション25」について：環境·エネルギー等日本の科学技術力による成長と国際貢献[R/OL].(2007-06-01)[2016-01-21].http://www.cao.go.jp/innovation/action/conference/m inutes/minute_cabinet/kakugi1.pdf.

[7]日本総合科学技術会議.科学技術外交の強化に向けて：科学技術外交を推進するための基本的方[R/OL].(2008-05-19)[2016-01-21].http://www8.cao.go.jp/cstp/output/080519iken-5.pdf.

[8]日本外務省.攻めの地球温暖化外交戦略：攻めの地球温暖化外交戦略の行動[R/OL].(2013-11-15)[2016-0 1-20].http://www.mofa.go.jp/mofaj/files/000019458.pdf.

[9]日本外務省.「科学技術外交のあり方に関する有識者懇談会」の報告書：科学技術外交に期待される方向性と具体策[R/OL].(2015-05-08)[2016-01-20].http://www.mofa.go.jp/mofaj/files/000079477.pdf.

[10]日本内閣府.第4期科学技術基本計画(平成23～27年度)：科学技術外交の新たな展開[R/OL].(2011-08-19)[2016-01-20].http://www8.cao.go.jp/cstp/kihonkeikaku/4honbun.pdf.

[11]日本学術振興会.国際共同研究事業[EB/OL].(2009-09-10)[2016-01-22].http://www.jsps.go.jp/j-bottom/in dex.html.

[12]日本科学技術振興機構.地球規模課題対応国際科学技術協力プログラム[EB/OL].(2015-05-13)[2016-0 1-21].http://www.jst.go.jp/global/about.html.

(责任编辑 沈蓉)

Strategy and Practice of Japanese Science and Technology Diplomacy

Hui Zhongyang，Hu Zhihui

(Information Analysis Department,Library of 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Beijing 100190，China)

In the 21stcentury,Japan relies on its advanced science and technology(S&T) basis to develop S&T diplomacy,taking actives part in solving global challenges as well as in shaping the national image itself.S&T diplomacy of Japan has already gone ahead of Asian countries and the world in strategy and practice.The author gave some analysis on the strategy and experience of Japanese S&T diplomacy and its current development direction,and then focused on analyzing the practice experience of Japanese S&T diplomacy in three different dimensions.

Global challenges;Science and technology policy;National strategy

2016-04-29

G301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