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嵌入价值星系路径的传统产业转型
——基于网络组织与创新策略视角

2016-02-10刘春香

中国科技论坛 2016年12期
关键词:破坏性传统产业星系

徐 玲,刘春香,郭 净

(1.浙江万里学院商学院,浙江 宁波 315000;2.南京大学商学院,江苏 南京 210093;3.河北金融学院金融系,河北 保定 071051)

嵌入价值星系路径的传统产业转型
——基于网络组织与创新策略视角

徐 玲1,2,刘春香1,郭 净3

(1.浙江万里学院商学院,浙江 宁波 315000;2.南京大学商学院,江苏 南京 210093;3.河北金融学院金融系,河北 保定 071051)

在当前成本优势丧失以及同质化过剩倒逼转型的形势下,当初使传统产业企业得以跨越规模化拐点的网络组织结构以及由此形成的生态位,如今则可能成为阻碍企业通过创新策略成功转型的障碍。本文从网络组织结构与网络组织演化的角度对增量创新与破坏性创新这两种常用创新策略的瓶颈进行分析,提出嵌入价值星系的多维跨界创新思维的系统创新路径,并为实现此路径提供了建设“两库一平台”的政策建议。

价值星系;传统产业转型;系统创新;两库一平台

自党的十八大提出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的重大任务以来,在成本优势丧失与同质化过剩倒逼转型的背景下,很多传统行业的龙头企业已着手创新驱动的实践,其中不乏成功案例。然而,失败的案例中所体现出的传统行业企业转型的瓶颈更不能忽视。例如可称为传统产业代表的富士康,自2010年就推出了“四路门店+一个网站”全消费渠道体系的计划,至2014年6月该计划可谓全盘失败,而其失败的一个关键原因是现有组织体系的束缚[1]。借由低廉的成本嵌入全球价值链使企业得以跨越规模化拐点,通过代工等形式得到迅猛发展,然而相应形成的组织结构在创新驱动转型的实践中却成为阻碍。基于此,本文从网络组织结构与网络组织演化的角度通过分析增量创新与破坏性创新这两种常用创新策略对转型瓶颈进行研究,提出嵌入价值星系的多维跨界创新思维的转型,并为实现此路径提供了政策建议。

1 传统产业转型的增量创新策略困境

增量创新,或者体现为对现有产品的改进,或者体现为现有产品改进基础上的新产品的创新,其本质上符合Robertson提出的延续性创新与动态延续性创新的特点,是基于现有产业价值链与现有市场的具有线性特征的创新,不会对原有模式(原有价值创造网络所包括的生产与营销方式、网络成员链接方式与关系等)产生明显影响。然而,正是因为如此,如果创新主体所在价值创造网络结构不利于创新要素的获取,则使创新主体无法突破面临的创新困境。

中国学者在对传统产业创新现状进行研究后认为传统产业企业更多采用依附型创新,即出于产业链主导企业要求以产品质量改进为主要目的增量创新[2],是一种在产业链内沿原有技术轨道进行的创新。由于价值链每个环节都对应不同的技术层级,价值链可以体现为技术水平的阶梯,因此沿同一行业价值链进行攀升,要求更高质量的技术存量与更强的解码吸收能力和学习能动性。然而一方面中国企业在价值链中的边缘化以及价值链主导企业对核心技术知识外溢的有意封锁决定了溢出技术知识深度的有限性,另一方面原知识基础的再开发将大大提高成本,从而冲击既得利润,造成企业家的创新能动性不足。因此从目前现状来看,依托这种创新所进行的产业转型升级受到很大程度的制约。

从价值创造网络的结构来看,传统产业企业所处的全球价值链是局限于同一产业链或相同市场的线性思维而形成价值创造网络,其基于强联系为主的连接模式使网络成员的集聚性增强的同时也产生了知识、信息路径单一的组织结构,这种组织结构虽然利于强化技术轨迹,但增强了路径依赖,从而难以形成提升创新能力的创新源[3]。因此,如果传统产业依托增量创新进行转型升级,正是这种不会对现有模式产生较大影响的特点,使创新受到知识路径与所处组织结构的固有限制,从而造成“线性陷阱”的产生。

2 破坏性创新策略与传统产业转型瓶颈

2.1 破坏性创新的两种路径创造

破坏性创新也是传统产业转型可选择的一条途径。破坏性创新由Christensen提出,他认为破坏性创新的主要驱动力来自于技术发展的轨迹与市场需求不同步,体现在高水平技术支持下的高端产品功能与低端客户需求间的缺口以及新应用需求与互补产品技术水平的落差两个方面,即可分为低端市场破坏性创新与新市场破坏性创新。从相关案例与研究来看,破坏性创新产生往往源于市场细分或破坏性技术或两者的交互作用,如20世纪60—70年代美国钢铁行业发生的破坏性创新源于“电弧炉炼钢法”这项破坏性技术降低了钢铁市场进入壁垒,才使得小型钢铁厂有机会从低端市场进入慢慢占领高端市场;再如苹果公司对个人台式电脑市场的开拓也是以集成电路等微电子技术发明为前提的。根据市场细分与破坏性技术的相互作用,破坏性创新可分为将已有破坏性技术应用于细分市场的路径创造以及研发破坏性技术并推动其应用的路径创造。前文提到的美国钢铁行业以及苹果公司案例即为第一种路径创造,而德州仪器公司研发硅晶体管技术并推动其成为IT产业的主流技术则为第二种路径创造。

2.2 瓶颈

路径创造是对路径依赖的突破,是创新主体在环境动态演化中通过对原有路径的有意识偏移,从嵌入的原有组织结构中解套出来的过程[4]。这一观点说明路径创造存在环境变化、创新主体的主观意识以及历史因素三个要素,这三个要素的交互作用决定了路径创造的结果。同样,传统产业通过破坏性创新实施路径创造也受此制约。

无论破坏性创新的第一种路径还是第二种路径,均要求创新主体高水平的洞察能力,即对需求缺口的捕捉能力以及新技术与需求缺口对接的敏感性。但如前文所述,中国传统产业企业嵌入全球价值链的位置决定了其在这一单维线性价值创造体系中被长期隔离于“生产者-使用者”循环之外,导致其技术知识与市场知识存量的缺乏,从而造成低下的洞察能力。另外,这一封闭的结构所具有的盈利机制,可以产生较为稳定的低水平利润,这种表面的短期繁荣极易侵蚀主观发掘外部环境变化并积极适应的能动性。可见,中国传统产业所嵌入的原有价值创造网络结构将阻断主观意识与外部环境变化的互动路径,成为基于破坏性创新的转型的瓶颈。

另一方面,从破坏性创新的网络演化来看,可分为启动、形成、扩张几个阶段。在启动阶段,无论采用哪一种路径创造,由于创新主体对市场需求的预判不同,都会面临多种技术路径的选择。一旦根据需求判断确定技术路径,则需要重组资源要素进行产品或技术的创新,最终目的是为了使自己设计或技术成为能够赢得市场的产业主导设计。而最终哪种技术路径能够与市场需求趋势相契合成为主导设计则存在极大不确定性。对于研发破坏性技术并推动其应用的路径创造,因为破坏性技术是新的技术范式,所需新知识的创造往往来源于基础研究,巨额耗资与应用前景的模糊性无疑使其启动阶段存在更大风险。多种新技术范式竞争主导设计的结果并非由技术的先进性和出现顺序唯一决定,受到诸多因素的影响,但可以肯定的是需求决定着选择的结果以及所选的技术路径的方向与进步速度[5],因此启动阶段中对需求趋势的敏锐捕捉和准确预判至关重要。但所处的封闭结构使中国传统产业企业缺乏系统的战略视角,同时不能够把握产业发展动向,从而造成对需求变异信息的感知能力与诠释能力的缺位[3],进而增大市场判断的偏差。市场趋势判断不准确的概率影响到创新启动意愿。对于中小传统产业企业,虽然没有沉淀成本约束,创新租金丰厚,但在市场趋势不明情况下引进全新的破坏性技术或者研发破坏性技术存在极大风险,由于资金面的限制,其风险承受能力非常有限,从而进一步制约其破坏性创新的起步;对于大型传统产业企业,同样面临市场趋势判断问题,加之原有市场份额、原有技术投入以及相应形成的组织结构所形成的路径依赖,使其面临更大的创新机会成本,因此即使具有足够资金,大型企业也没有动力进入新的技术轨道。市场误判的风险加大还直接影响到之后结合新范式技术的新产品试产或破坏性新技术的研发过程。虽然试产与研发只在小范围中进行,但是其复杂性决定了难以依赖创新主体单独完成。对市场需求趋势的判断是创新主体的主观行为,因此破坏性创新中的市场不确定性可能被人为放大,出于风险考虑,潜在参与者很难主动加入到新价值网络的初建中。大企业可以通过内部资源重新整合或纵向一体化新建价值网络,但这也可能由于缺少关键的外部资源而使创新受阻;中小企业则有可能因为没有合作伙伴参与造成创新夭折。可见,市场洞察能力缺失放大了市场的不确定性,直接牵制了中国传统产业企业破坏性创新的启动。

形成阶段即主导设计形成过程。竞争主导设计的关键在于大量参与者的价值创造网络与大量客户基础的应用网络的支撑。主导设计的产生实质是客户对多种技术路径进行筛选的结果,拥有庞大的客户网络能够提高主导设计竞争获胜的概率。由于网络效应和转换成本的作用,客户基数具有自我强化机制[6],创新主体可以利用这一点扩大客户网络。但是由于中国传统产业企业主要处于产业价值链中部,长期与终端客户的隔离使之缺少营销推广的经验,从而失去形成初始客户基数的先机。另一方面,主导设计也是某一技术路径在价值网络中被同构力强化的结果,如20世纪美国钢铁行业“电弧炉炼钢法”逐渐从低端产品制造网络蔓延到高端产品制造网络,最终替代旧式炼钢法,成为当时行业的主导设计。参与者的加入,一方面带来能够加速设计与研发的关键性资源,使更为完整的价值创造网络得以构建;另一方面通过参与者的外部链接,这种技术路径在产业中扩散,吸引更多参与者的加入,进而由于同构力的作用在形成的场域中排斥其他技术路径,最终使其成为主导设计。在这一过程中一个开放式的网络结构是必需的,然而长久以来的封闭式结构使中国的传统产业企业更倾向于借助本产业链核心企业(外资企业)的研发机构实力,但得到的通常是边缘化技术和初级技能培训,从而难以实现技术突破[2]。而且新的技术路径非但不能通过核心企业扩散,反而会被扼杀在摇篮中,其原因将在后文详细分析。

主导设计形成后,由于市场前景的逐渐明朗与报酬递增趋势的吸引,大量参与者加入到价值创造网络,并且模仿者也开始涌现,破坏性创新网络进入到扩张阶段。这个阶段对主流市场的入侵变得明显,随着新市场的快速成长,主流市场的增长速率出现降低[7]。由于社会的嵌入性,新模式对原有组织场域的行业观念、盈利模式、技术标准等的颠覆将触发合法性悖论,即新模式的存在合法性受到在位者的质疑,遭到技术、行业规范等各个方面的严厉打压。无论是利用现有破坏性技术进行新产品创新路径还是研发破坏性技术进行新产品创新路径都需要新技术知识的支撑,中国传统产业企业的低位要素特征所决定的依附惯性使之倾向于向本产业核心企业获得技术支持,但是传统产业价值链中,核心企业对资源的分配与流动拥有绝对权力,在预感到主流产业边界受到威胁时,就会采用行业规范、技术标准进行压制,因此与之进行的技术合作更不可能得到预期的技术积累。

综上,由于原价值创造的组织结构这个历史原因,造成市场识别、技术积累、网络开放等多方面的局限性,成为中国传统产业企业依托破坏性创新进行转型的瓶颈。

3 嵌入价值星系的传统产业转型路径

本文认为中国传统产业所处的绝缘结构即是合法性悖论在组织架构上的一种体现,而这种结构对应的低端能力和有限的积累提升能力的途径反过来又阻碍了传统产业企业对合法性悖论封锁的突破。可见,进行二次嵌入重塑网络结构以及打破单维度思维是冲破转型困境的关键。

3.1 价值星系:二次嵌入全球价值网络的机遇

20世纪末,全球化的主导者跨国公司实行了以产品内分工的产业转移模式,即全球价值链模式的产业转移。由此,中国传统产业企业得以嵌入全球价值链。但由于低位要素特征,传统产业企业是以低势位嵌入本产业低端加工或组装环节的。

随着原全球价值链的两类驱动者,无论是生产者还是购买者,其价值创造的核心向顾客解决方案或个性化定制转移,新内涵的产品的基础知识的复杂程度大大加深,使主导企业及其原有联盟的原知识领域集合将小于新内涵产品的知识基础,即互补知识的范畴被扩大了。由于无法涵盖新内涵产品的知识基础,主导企业必须通过合作创新,整合多个产业链的知识域,以拓展组织的知识领域。可见价值创造核心的转变使价值创造体系由单一产业的链状结构向以主导企业为中心、包含多个产业的星系型结构转变。从知识系统角度来说,该价值创造范式与整个价值创造系统可使用的集体知识息息相关,多个行业的知识体系被纳入其中,使发展中国家所积累的知识资源可能具有了价值星系知识体系所需的异质性禀赋;从联盟结构角度来看,该范式需要多行业的介入才能完成顾客体验,相对于新范式的价值创造目标,主导企业原有产业链中接近价值核心的联盟不再完整,即其联盟结构出现了结构空洞。综上,价值创造体系向价值星系演进过程中,原有价值创造的知识体系与联盟结构都会形成空洞,这为发展中国家企业再次嵌入全球价值创造体系、摆脱原有嵌入结构提供了契机[8]。

(1)嵌入关系的重塑。低势位嵌入全球价值链所导致的结构上的禁锢,是以此为基础的创新策略无法摆脱的,这在增量创新上表现非常明显。较之增量创新,破坏性创新被设计成在初期通过非主流市场的定位避免与在位企业的直接冲突,从而得到后期侵蚀主流市场的机会,但作为关键成功要素的市场洞察力与结合技术和新需求的研发能力是受到原有嵌入结构限制的。因此,中国传统产业企业必须重塑嵌入关系,才能摆脱原有结构的束缚,实现成功转型。

在嵌入价值星系的过程中,传统产业企业是以“互补知识所有者”的身份嵌入的。这种互补知识是创造新内涵产品所必需的,但又不能被主导企业及其原有联盟的主题层知识域所覆盖,与主题层知识是一种“弱对等”的对偶关系。由于互补知识在价值创造贡献上的势能与主题知识几近相等,这种弱对等关系使互补知识所有者具有一定的话语权,从而奠定了传统产业企业在价值星系中较高的位势。可见不同于嵌入全球价值链,嵌入价值星系是一种高势位的嵌入,这种与主导企业的对等关系能够带来知识的双向交换。

(2)多维度思维。价值创造核心转变所必需的顾客价值开发技术需要吸纳多产业的知识、技术,因此价值星系主张解构单个产业链,寻找新节点以实现多个产业价值链的重新链接,其结构是多维立体的。一旦成功嵌入,中国传统产业企业面临的市场不再是原有市场,而其所进行的创新升级也不再沿原有价值链的线性攀升,而是跨越到其他产业。大于1的产业度能够增加创新所需要的资源要素并且提供更多的创新路径选择。

从以上两点来看,选择嵌入价值星系的路径来实现转型,相应的新产品与现有产品存在明显差异,涉及新市场的开发和新技术路径的选择,与价值创造相关的经营模式也有本质变化,实质上是一种系统创新。

3.2 嵌入价值星系路径的特点

以嵌入价值星系为路径的系统创新具有新创产品、新创价值网络、非原产业内主导企业引领等几个特点。

嵌入价值星系路径下的产品新创,既不同于以原产品改进为特征的增量创新,也不同于基于原市场的新需求开发为特征的破坏性创新,而是跨越相关产业的市场边界,实现不同类型产业市场耦合下的需求开发。如丰田纺织未将需求终端定位于传统的面料、服装,而是与汽车产业相结合,致力于汽车内饰件、滤清器及发动机周边零部件、车用纤维产品的开发,在当前以传统终端需求为主的纺织业产能阶段性、结构性过剩的大环境下,市场非但没有萎缩,还将客户扩大到宝马、奔驰、大众等车系。

新创产品的跨市场边界特点,使产品的研发思路与技术轨迹以及之后的生产工艺与原产品具有极大差异,对现有的生产网络产生冲击,原有供应链的上下游衔接出现断裂,相关产业资源按照星系中主导企业的价值创造理念重新组合。可见嵌入价值星系的路径将实现价值创造网络的重构,不仅意味着原传统产业企业嵌入一个新的价值网络,还意味着原企业价值网络的重新构建。

嵌入价值星系路径是一种以跨界为主导思想的转型和创新路径,其基本原理是同一类产品/服务由于客户消费理念的变化而导致其外延扩展到其他领域。消费理念的变化可能是客户自发产生的,也可能是行业主导者引导的,而产品/服务的外延扩展则主要由行业的主导者引领。如20世纪后期丹麦药房的功能从药品零售扩展至健康咨询与保健服务以及老年人家庭医疗等领域,与此同时,丹麦的草药生产企业、食品行业企业以及培训机构(分别面对药剂师、急救员以及消费者)等借由这个契机跨越行业边界嵌入到由药品销售业联盟主导形成的价值星系中,从而得到迅猛发展。

3.3 演化视角的分析

(1)市场辨识力限制的突破。嵌入价值星系的路径提供了两种提高市场预判准确性的途径。其一,价值星系的形成过程本身是行业主导企业所进行的组织与经营模式创新,是以主导企业长期以来对客户知识的积累所形成的市场导向感知力为基础的,体现了行业的前沿发展。因此,通过嵌入价值星系,传统产业企业在初始阶段能够得以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直接处于主导企业对行业趋势判断的保护伞下,因而能够降低误判风险,从而增加创新启动的积极性。其二,通过嵌入价值星系,传统产业企业与价值网络主导企业的关系得以重塑,弱对等的地位使其能够直接加入与客户的互动,从而使得其在顾客认知结构发生变化时,能够获得与主导企业几乎对等的最新客户知识以及相关创意。客户需求动向的及时获得与客户知识积累是企业在之后发展中市场辨识能力提升的主要基础,而较强的市场辨识力能够降低市场不确定性,从而成为嵌入价值星系的传统产业企业重构自身价值网络的重要支撑。

(2)技术瓶颈的突破。跨越相关产业市场边界的产品特征要求多种产业要素与知识体系的融合,价值星系成员技术水平的提高是星系组织实现价值创造目标所不可或缺的。因此通过嵌入价值星系,由于弱对等地位,传统产业企业不但不会受到主导企业技术知识溢出衰减效应以及核心技术封锁的影响,还会得到主导企业主动积极传递的本领域关键技术知识。另外,客户参与的客户价值再创造是价值星系构建的核心,引入客户力量利于企业更早确定新技术的运用范围和优势,并更早测试其商业价值[9],因此嵌入价值星系路径下,传统产业企业的技术研发能够实现技术与市场的有效衔接,从而同时降低启动阶段的技术风险与市场风险。而且,技术研发过程中深入嵌入的客户,同时也是新创技术的初始客户基数,通过自我强化机制,将提高新创技术在主导设计形成阶段的竞争力。为更好地进行价值创造,嵌入价值星系的传统产业企业甚至还能与主导企业和其他星系成员进行协同技术创新,新创技术的成功率得到进一步提高。此时其对外界环境的适应能力突显,大量游离的参与者受到吸引,使新的技术路径在产业中能够得到快速扩散,进一步巩固了新创技术在主导设计竞争中的地位。

(3)合法性悖论的突破。与增量创新和破坏性创新不同,合法性贯穿于嵌入价值星系路径演化的始终。增量创新或破坏性创新的成功最终体现在对原在位企业的冲击和对原产品的替代上[10],因此导致其演化由于合法性悖论而遭到封锁。而在价值星系中,主导企业所在行业的知识属于基础,其他行业知识的纳入是产品概念外延扩展的结果,即其他行业的企业是被主导企业在进行顾客价值再创造过程中“设计”嵌入的,在主导企业的统一价值创造理念引导下,两者是一荣俱荣的跨界互补关系,因此嵌入价值星系的路径能够使传统产业企业在嵌入之初就得到主导企业或者星系其他成员企业的技术支援。另外由于跨界发展,不会对原所在行业的主导企业造成威胁,因而其演化发展也不会受到原有行业的压制。

4 政策启示

价值星系是主导企业为实现顾客价值再创造所进行的产业组织创新[3],原有战略联盟的结构发生松动为发展中国家企业的二次嵌入提供了机遇[8]。可见,嵌入价值星系的路径取决于主导企业的价值创造中战略伙伴的选择。一些传统产业,如纺织、化工、冶金等在世界各地均有分布,因此在二次嵌入问题上中国传统产业企业面对激烈竞争。欲通过嵌入价值星系路径获得转型,深刻研究主导企业的战略率先与主导企业建立联盟关系是关键的一步。但由于价值星系的跨界特征,价值星系的主导企业并非传统产业的主导企业,正式研究前难以确定应关注哪些行业的主导企业,即研究客体范围很大。大范围的研究客体不但使研究成本非常高昂,而且具有很强的外部性,因此政府主体比其他主体更适合作为主要推动者与投资者建立产学研联盟平台。该平台应包括动态数据库构建与联接机制构建两个功能,数据库是嵌入路径的信息基础,而联接机制则是实施保障,二者缺一不可,本文称之为“两库一平台”。

动态数据库为区域内多个企业/集群共享,包括各行业主导企业战略的相关资料和各集群相关资料两部分。前者采用各行业主导企业的战略实施案例库的形式,由高校等研究机构施行,分别从组织变革、营销、供应链管理、创新管理、价值管理等多个主题,研究各行业主导企业业务模式的革新方式与途径;后者由区域企业或企业与研究机构合作提供,包括企业沿革、工艺流程、技术瓶颈、技术开发、所在行业的技术导向以及长期合作的企业等。两类数据库均采用后继跟踪式研究,目的在于及时掌握各行业领先企业的战略动向以及企业/集群内部资源、知识的变化,为动态定位区域企业/集群的嵌入点提供软件支持。

嵌入价值星系路径体现了跨界联接思维,对于业务模式变革的主导企业,由于跨行业的原因,其在搜索、选择战略伙伴中存在严重信息不对称,在进行跨界搜索时成本是相当高昂的。如果中国企业能够进行主动对接,将及时抓住嵌入时机,在二次嵌入全球价值创造体系中占尽先机。然而,中国企业特别是传统行业企业长久以来一直聚焦本行发展,业务开拓视野窄,对其他行业关注少,没有政府或行业协会引导下很难主动出击。另一方面,嵌入的关键环节——互补知识,是相对于主导企业所在行业的知识基础来说的,并不意味着一定是科技含量非常高的知识,因此有关互补知识的研究,必须以地方企业集群自身资源、知识为依托。可见联接机制既包括动态数据库内部主导企业案例库与区域企业/集群资料库的内容获取联接,又包括传统行业企业与高校等研究机构的结构联接。

内容获取联接方面,主导企业案例库应向区域内所有企业开放,可供浏览、查询、咨询等,目的在于扩展本地企业管理层知识面,提升本地企业的战略意识,帮助企业结合自身资源自主确定嵌入点。区域企业/集群动态数据库可设置无限制、行业协会、协作会员三个层次的权限,无限制权限的数据面向区域内所有企业和研究机构,包括企业可公开的基本数据以及合作伙伴招收信息等;行业协会层面权限的数据面向行业协会或行业自发联盟组织以及会员研究机构,包括企业合作关联图、合作路径、技术革新瓶颈与发展方向等,其目的是一方面增加会员研究机构对区域企业关联以及行业发展的了解,有助于详尽精准的进行SWOT分析并结合主导企业战略动态确定嵌入点,另一方面加强行业内联盟的交流,增强协作;协作会员权限的数据包括具体企业研发成果以及战略策略,由于可能涉及到商业机密,因此得到浏览及使用授权的仅限于具有协作关系的会员企业和研究机构,进行协同研究,给予一对一的战略部署建议。

结构联接方面,以主导企业变革趋势为基础,结合区域企业的优势与困境,为会员企业/集群提供嵌入切入点以及技术创新等方面的建议,要求联盟平台必须将外部咨询部分内部化,可以采用科研人员到企业挂职或仿效德国“顾问制”等方法,使其充分了解集群内部资源状况,提供恰如其分的嵌入以及创新建议;同时以共享动态数据库或高管培训、会员联盟峰会等形式向企业传递最新的业务模式和战略动向,以提升企业的战略思想、组织文化和解决问题的能力以及丰富知识储备,从而培育企业的长期发展活力。

[1]王世方.从富士康看传统企业转型的“瓶颈”[J].销售与市场(评论版),2015(01):82-84.

[2]黄永春,郑江淮,张二震.依托于NVC的新兴产业开放互补式技术突破路径——来自昆山新兴产业与传统产业的比较分析[J].科学学研究,2014(04):519-530.

[3]徐玲,孟祥霞,刘春香.基于价值星系的集群升级机理研究——以创新能力为研究视角[J].科技进步与对策,2015(09):5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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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刘传忠)

Traditional Industry Transformation Embeded in the Path of the Value Constellation:Innovative Strategies Analysi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Network Organization

Xu Ling1,2,Liu Chunxiang1,Guo Jing3

(1.Business School,Zhejiang Wanli University,Ningbo 315100,China;2.Business School,Nanjing University,Nanjing 210032,China;3.Department of Finance,Hebei Finance University,Baoding 071051,China)

Under the situation that the traditional industry is forced to transform by the loss of low-cost advantage and the surplus homogeneity,the network organization structure and the ecological niche that helped the traditional enterprise to span the point of scale inflexion might now hamper the success of transformation by innovative strategies.By analyzing the bottleneck of incremental innovation and disruptive innovation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network organization structure and network organization evolution,this paper proposes the system innovation path with multi-dimensional innovative thinking embed in the value constellation and provides the policy-making suggestions to construct“two databases & a platform”to realize this path.

The value constellation;Traditional industry transformation;System innovation;Two databases & a platform

教育部人文社科基金青年基金项目“基于价值星系的产业集群转型升级路径研究”(12YJC630249),教育部人文社科基金青年基金项目“双元性创新网络结构对科技型小微企业资源整合的影响研究”(14YJC630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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