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协同创新深度的影响机制研究——以高技术产业为例

俞立平,李守伟,刘 骏

(贵州财经大学大数据金融学院,贵州 贵阳 550025)

企业协同创新深度的影响机制研究
——以高技术产业为例

俞立平,李守伟,刘 骏

(贵州财经大学大数据金融学院,贵州 贵阳 550025)

为了研究中国高技术企业在创新中协同创新动力不足问题，本文提出了协同创新深度的概念，从宏观文化背景、知识产权保护、交易成本、政府公共政策以及微观利润水平、企业规模、市场结构、企业发展速度分析了协同创新深度的影响机制，并基于高技术产业统计年鉴数据，采用面板数据模型进行了实证研究。结果表明，市场在协同创新深度的决定中发挥着决定性的作用，政府研发投入强度与企业协同创新深度无关；中等利润水平和中等垄断程度对协同创新的促进作用最大；企业规模与协同创新深度负相关；新兴企业、成熟企业和高速发展企业对协同创新需求更大。

协同创新深度；高技术企业；影响机制

1 引言

协同创新在企业创新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但是中国企业对协同创新重视严重不足，协同创新深度较低。所谓企业协同创新深度，就是指企业为核心的研发主体在创新过程中利用外部资源进行协同创新的程度，它是协同创新在企业技术创新中发挥作用大小的综合体现。协同创新深度越高，说明核心企业在创新中进行独立研发的份额越小，与高校、科研院所、相关企业、创新中介的联系越紧密，内外部创新资源整合水平越高，协同创新能力越强。当然，协同创新深度过高说明企业没有自主研发能力，集成式创新一般协同创新深度也会较高，中国目前的主要问题仍然是协同创新深度过低。

关于协同创新的动因与机制，第一种观点认为协同创新的动力来自于创新资源不足的压力，如Luo等(2012)认为，对于后发企业来说，在缺乏领先的市场和技术资源的条件下，仅仅通过内部研发参与国际竞争。Peters(1998)认为，企业常常缺乏知识、新技术和人才等特定的资源，而协同创新网络中合作伙伴弥补了这些不足。第二种观点认为协同创新的动力主要来自于激烈的竞争，如Wagner等(2005)认为由于技术创新日益复杂和多样化，国际技术市场的竞争更加激烈，从而催生了协同创新。Bacilai等(2004)认为，协同创新的动因不仅来自于各方的需求和目标，还来自于外部环境的压力。第三种观点认为协同创新的目的是为了获取额外的效益。如Davis等(2011)认为协同创新能够帮助合作伙伴从利用外部资源的开放式创新以及利用协议保证创新产权的封闭式创新中获益。Powell等(1996)认为协同创新网络为参与者产生了额外的价值，从而产生协同创新，包括提升创新水平、缩短研发时间、共享研发成本和风险、获取相关的技术资源和知识等。Sherwood(2008)研究表明合理的利益分配机制是决定产学研合作成败最为关键因素。

从目前的研究看，关于协同创新的机制、模式、特点、意义等研究比较充分。关于创新的影响因素研究，积累了深厚的基础，为协同创新深度影响因素研究提供了很好的借鉴，涉及的影响因素包括知识产权保护、行业特点、政府公共政策、市场结构、交易成本、企业规模、企业生命周期等因素。总体尚存在以下问题：第一，学术界已经认识到协同创新动力不足的问题，但是对于协同创新深度或程度的研究比较缺乏，相关领域的研究几乎是学术空白。第二，现有文献对于协同创新深度不足的影响因素和作用机理缺乏深入研究，更多集中在对创新影响因素的研究上，协同创新领域的定量研究总体较少。

中国高技术企业总体存在着协同创新深度偏低的现象，研究这个问题需要回答企业协同创新深度的内涵是什么，如何测度？企业协同创新深度的影响因素有哪些？它们的作用机理如何？各因素的影响大小和影响规律如何？通过回答这些问题，可以对高技术企业协同创新深度不足的根本原因寻找理论解释，从理论上丰富协同创新理论与技术创新理论。同时对于政府部门也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有利于相关部门因地制宜，采取相应的政策措施，提高政策效率和政策效果，加快企业协同创新的步伐，提高协同创新的绩效，实施创新驱动发展，建设创新型国家。

2 协同创新深度的影响机制

2.1 宏观环境的影响

影响协同创新的宏观因素较多，包括文化背景、知识产权、交易成本、公共政策等，这些因素中，政府投入可以进一步进行定量分析。政府公共政策对协同创新的影响机理，包括信息沟通机制、各利益主体协调机制、环境与公共基础设施服务机制、综合引导机制等。公共政策体现在很多方面，政府研发投入是其中重要的组成部分。对于政府研发投入如何影响协同创新深度的作用机制，一种可能是，政府研发投入对企业协同创新具有激励作用，产生替代效应，提高协同创新深度。另一种可能是，政府研发投入会降低企业R&D投入，产生互补效应，反而会降低协同创新深度。但是，政府研发经费的总体影响又可能存在着非线性关系，如果政府研发投入过小，对企业协同创新深度的影响可能也较小，并没有太大的正向促进作用，只有到达一定的规模后才会产生较大的促进作用。对于高技术企业而言，政府科技投入一般不大，除非一些国家重点发展的特殊行业，如航空、航天行业等。当政府研发经费较大时，也有可能对协同创新深度的影响不大，因为这些行业的协同创新可能已经达到一定的规模，再提高的空间有限，其次足够的经费也可能促使企业增加自身的研发实力而疏于进行协同创新。为此提出假设H1：中等规模的政府研发投入强度对协同创新深度的促进作用最大，政府研发投入强度对协同创新深度的影响呈倒U型曲线。

2.2 企业层面的协同创新影响因素

(1)企业利润水平对协同创新深度的影响。企业创新的目的无疑是为了追求利润，因此关于创新对利润影响的研究较多，而利润对创新影响的研究较少。如果企业获得了较丰厚的利润回报，一般是比较重视创新投入的。企业创新模式主要包括独立研发和协同创新两个部分，协同创新是企业整个创新系统中的一个部分。至于企业获得丰厚利润后是否会重视协同创新，这要区别对待，如果企业自身绩效较高的原因来自于独立研发，那么有可能对协同创新没有影响，如果企业自身绩效较高的原因来自于协同创新，那么有可能加大协同创新投入，提高协同创新深度。此外，当企业利润较小时，如果进行协同创新是比较困难的，而当企业利润较大时，企业可能有更大的实力进行独立研发，一般也不会重视协同创新，只有当企业利润处于中等水平时，才会更加重视协同创新。为此提出假设H2：中等程度的利润水平对协同创新深度的影响最大，企业利润与协同创新之间呈倒U型曲线。

(2)企业规模对协同创新深度的影响。关于市场结构与创新之间的关系，最早可以追溯到熊彼特假说Ⅱ，关于企业规模对创新的影响理论，典型的有熊彼特假说理论、戴维的起始点理论等，但是实证研究结果有四种截然不同的结论。第一类是“大企业创新效率更高论”，认为大企业更倾向于创新。第二类是“小企业创新效率更高论”，认为小企业更倾向于创新。第三类是“非线性关系论”，认为企业规模与创新的关系是非线性的。第四种“企业规模与创新无关论”。

企业规模对创新的影响机制和对协同创新深度的影响机制并不相同。企业规模过小，企业没有能力进行协同创新，只有当企业规模发展到一定的水平时，才有动力和实力进行协同创新，而随着企业规模进一步变大，研发实力越强，此时企业可能更愿意独立研发，往往不太愿意进行协同创新，他们之间并非简单的线性关系。为此提出假设H3：中等企业规模对协同创新深度的影响最大，企业规模对协同创新的影响呈倒U型曲线。

(3)市场结构对协同创新深度的影响。关于市场结构对创新的影响，有三种截然不同的观点：一种是熊彼特为代表的市场垄断有利于创新理论。第二种是阿罗为代表的完全竞争比垄断市场更有利于创新的理论。第三种观点认为市场结构与创新之间存在更为复杂的非线性关系。

相关因素对协同创新深度的影响研究有待进一步细化，完全竞争环境下，如果企业市场份额过小，没有能力进行协同创新；随着市场份额的提高，企业才有力量进行协同创新，但是一旦企业到达寡头垄断或垄断水平，企业生存压力减弱，实力增强，可能会倾向于独立研发，对协同创新的需求会降低，可能是一条倒U型曲线，为此提出假设H4：垄断和完全竞争均不利于提高协同创新深度，垄断水平对协同创新深度的影响呈倒U型曲线。

(4)企业生命周期对协同创新深度的影响。企业发展一般经历了起步期、成长期、成熟期和衰退期，根据企业生命周期理论和苗圃城市理论，在企业不同的发展阶段，其对创新的重视程度是不一样的。一般认为成熟企业倾向于对创新更加重视，但也有观点认为企业的创新动力随着企业年龄而递减，对于新生企业一般认为其创新动力更强。

企业不同发展阶段对协同创新深度的影响也是不同的，起步期的企业，力量弱小，创新是其生存的重要条件，但尚没有建立完备的独立研发体系，因此有可能更倾向于进行协同创新；成长期企业发展很快，生存压力减小，更多精力放在开拓市场上，因此对协同创新的需求可能反而不大；成熟期的企业相对稳定，但面临新的竞争以及进入衰退期的风险，对协同创新会更加重视；而对于衰退期的企业而言，在巨大的压力下也会重视协同创新。对于起步期、成熟期、衰退期的企业而言，企业发展速度缓慢，而对于成长期的企业而言，企业发展速度最快。为此提出假设H5：企业发展速度与协同创新之间呈U型曲线。

3 方法与数据

3.1 研究方法

协同创新深度的影响因素包括定性因素和定量因素，本文重点研究定量因素对协同创新深度的影响大小和影响规律，在以上理论分析的基础上，建立如下模型：

log(Y)=c0+c1log(Gove)+c2log2(Gove)+c3log(Prof)+c4log2(Prof)+c5log(Scal)+c6log2(Scal)+c7log(Mark)+c8log2(Mark)+c9log(Spee)+c10log2(Spee)+μi

(1)

式中，Y表示协同创新深度，Gove为政府研发投入强度，Prof为企业利润水平，Scal为企业规模，Mark表示市场结构，Spee表示企业发展速度，ci表示回归系数，为了研究影响因素的影响规律，政府研发投入强度、利润水平、企业规模、市场结构、企业发展速度均引入了2次项。为了消除异方差，所有变量均取对数进行处理。

3.2 变量的选取与说明

协同创新深度Y的选取。关于协同创新的界定学术界还存在一些争论，而协同创新深度是本文提出的概念，表示协同创新的程度，也是全新内容。协同创新深度的衡量与测度首先是个比较复杂的问题，但采用替代变量进行定量分析是可行的。

本文采用R&D经费外部支出与R&D经费内部支出的比例作为协同创新深度的替代变量，理由如下：第一，R&D经费外部支出主要用于协同创新合作单位的支出，这部分费用所占的比例越高，协同创新深度越大。第二，本文采用的为省际面板数据，属于宏观统计数据，因此排除了微观处理带来的误差，具有较好的代表性。也就是说，对微观企业而言，用这个指标是有争议的，但在宏观层面反而是没有问题的。

政府研发投入强度变量Gove采用政府研发经费占企业R&D经费的比例，企业利润水平变量Prof采用企业利润占主营业务收入的比例，企业规模变量Scal采用每个省市企业的平均资产表示，市场结构变量Mark采用企业主营业务收入的份额表示，企业发展速度变量Spee采用主营业务收入的年度增长率表示。

本文所有数据来自于中国高技术产业统计年鉴2010—2013年，数据为全国省际面板数据。之所以起始年度选择2010年，是由于从2010年开始，中国高技术产业统计年鉴才开始公布R&D经费外部支出数据。西藏地区由于部分年度数据缺失，所以删除了西藏自治区，实际数据为4年30个省市的数据。变量的描述统计量如表1所示。

表1 变量描述统计

4 实证研究结果

4.1 面板数据的平稳性与多重共线性检验

本文面板数据的时间跨度较短，总体上应该没有平稳性问题，但为了提高研究的稳健性，还是进行面板数据的平稳性检验，结果发现，Levin检验、ADF检验和PP检验的结果是一致的，所有数据在0阶就是平稳的，可以直接进行回归处理。

4.2 面板数据回归

面板数据的回归结果如表2所示，先采用随机效应模型做所有变量的回归，Hauseman检验值为7.794，相伴概率为0.051，拒绝随机效应的原假设，应该采用固定效应模型，回归结果见固定效应1，但是有许多变量没有统计检验，采用逐步删除法进行处理，每一步均进行Hauseman检验，最终结果见固定效应2：政府研发经费的1次项和2次项均没有通过统计检验，企业规模的2次项没有通过统计检验，市场结构的1次项没有通过统计检验，其他变量均通过了统计检验。模型的拟合优度R2较高，为0.871，为了进行比较，模型同时还给出了混合回归的结果。

表2 面板数据回归结果

假设1没有得到验证，政府研发投入强度与协同创新深度无关。中国高技术企业的政府研发投入项目包括863计划、火炬计划、相关专项等等，在这些计划的申报中，虽然很多都鼓励企业、高校、科研院所联合申报，相当于隐性鼓励协同创新，但是政府研发投入并没有起到提高协同创新深度的作用，也就是说，国家对高技术企业的研发支持并没有引领协同创新，高技术企业继续延续原有的以独立研发为主的创新模式和创新路径，协同创新政府重视，企业漠视的现象并没有从根本上改变。

假设2得到了验证，中等程度利润水平对协同创新深度的影响最大。对于低利润水平的企业而言，没有实力进行协同创新，而对于高利润水平的企业而言，可能有更大的研发实力，倾向于独立研发，而不愿意进行协同创新。

假设3得到了部分验证，企业规模与协同创新深度呈线性负相关。企业规模对创新的影响是多层次的和复杂的，但是对协同创新的影响是相对单一的，企业规模越大，越不重视协同创新，重视协同创新的企业往往是中小企业或小微企业。大企业规模大，实力强，更倾向于独立研发。

假设4得到了验证，中等程度的垄断水平对协同创新深度的促进作用最大，而低垄断水平或高垄断水平对协同创新深度的促进较小。这是因为，在近乎完全竞争的市场环境下，产品差异性小，企业创新困难，也更不愿意进行协同创新，而在接近垄断的市场环境下，企业往往能够获得超额利润，创新动力不足，即使创新，也更愿意进行独立研发，而疏于进行协同创新。

假设5得到了验证，企业发展速度对协同创新的影响呈U型曲线。对于起步期的企业而言，企业发展速度慢，但实力弱，往往不能进行协同创新，而对于成熟期和衰退期的企业而言，企业发展速度虽然慢，但在压力之下更愿意进行协同创新，由于后者的数量明显多于前者数量，所以总体上呈现低速企业反而重视协同创新的现象。中等速度的企业，往往处于成长期，此时关键技术已经解决，技术方面完善现有技术即可，此时更多精力放在拓展市场，因此对协同创新重视不够，而随着企业进一步高速发展，实力越来越强，对协同创新的重视程度有所增加。

5 结论

(1)协同创新深度的影响因素是多元的，宏观上可能有文化背景、知识产权保护、交易成本、政府公共政策等，微观上可能有企业利润水平、企业规模、市场结构、企业发展速度等。政府研发投入强度与协同创新深度无关，近几年，政府虽然出台许多公共政策，用以推进协同创新，但总体的政策效果并不好。对协同创新深度影响最大的是微观企业层面的影响因素，包括企业利润水平、企业规模、市场结构、企业发展速度，市场在协同创新深度的决定中发挥着决定性的作用。

(2)中等利润水平和中等垄断程度对协同创新的促进作用最大。利润水平和垄断程度对协同创新深度的影响规律相同，均呈倒U型曲线。也就是说，协同创新更容易出现在那些利润水平中等、市场份额中等的高技术企业中，这些企业往往是一些规模中等、效益稳定的成熟企业，它们有生存压力但不是太大，企业发展相对稳定，研发经费有一定的保证，内部研发资源也得到了充分运用，如果想寻求进一步的提升，只有依托外部资源进行协同创新，因此它们是可能进行协同创新的主体。

(3)企业规模与协同创新深度负相关。企业规模与协同创新深度负相关，企业规模越小，企业活力越强，越愿意进行协同创新。随着企业规模的扩大，企业研发实力增强，往往更多愿意进行独立研发，不太愿意进行协同创新。结合市场结构看，当企业规模较小时，虽然从企业规模角度更愿意进行协同创新，但由于市场份额低，并不利于企业进行协同创新，两者共同作用的结果是，小规模企业的协同创新程度是中等的；中等企业规模对协同创新的动力虽然有所减小，但由于垄断程度提高，因此对协同创新的需求较大，企业规模与市场结构共同作用的结果是，中等规模企业的协同创新深度还是较高的。更大规模企业必然垄断程度也高，其协同创新的深度是最低的。

(4)新兴企业、成熟企业和高速发展企业对协同创新需求更大。从企业的生命周期看，新兴企业由于处于起步阶段，对协同创新的需求大，处于成熟期和衰退期的企业，对协同创新也有较大需求，以寻求超越自我的发展之路，这两类企业其增长速度均是缓慢的。中速发展企业，其技术具有先进性，研发已经成熟，其对协同创新的需求反而最低。高速发展的企业，技术需求大，技术更新快，为了快速提高市场占有率，反而会对协同创新有强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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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刘传忠)

Influence Mechanism of Enterprise Synergy Innovation DepthIn the Case of High Technology Industry

Yu Liping,Li Shouwei,Liu Jun

(School of Finance,Guizhou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Guiyang 550025,China)

In order to study the problem about Chinese high technology enterprise insufficient innovation motive,this paper put forward the concept of synergistic innovation depth,analysed of the influence mechanism of synergistic innovation depth from the aspect of the macro cultural background,the protection of intellectual property rights,transaction costs,the government public policy and micro level of profits,enterprise scale,market structure,enterprise development speed.Based on the data from Chinese high technology industry statistical review,it made empirical study by using panel data model.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market plays a decisive role in the synergistic innovation depth,government investment strength in research and development has nothing to do with enterprise synergy innovation depth;moderate profit level and moderate monopoly degree play a biggest role in promoting synergistic innovation;the scale of enterprise is negatively correlated with synergistic innovation depth,emerging enterprise,mature enterprise and rapid developing enterprise have greater demand on synergistic innovation.

Synergistic innovation depth;High-tech industry;Impact mechanism

商务部重点课题：欠发达地区创新驱动发展的关键问题与对策研究(2015SWBZD03)。

G203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