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斋随笔》所引孤本文献及其学术价值
2016-02-09许净瞳
许净瞳
(陕西理工大学 文学院,陕西 西安 723000)
《容斋随笔》所引孤本文献及其学术价值
许净瞳
(陕西理工大学 文学院,陕西 西安 723000)
洪迈的《容斋随笔》征引了大量的孤本文献,其中有抄自秘阁的叙事类文献,也有其父自金国携回的私家书目类文献,以及家藏的父辈诗文杰作。这些文献资料或记录了难得的史实或保存了宋以前的资料,却由于各种原因甚少被人接触以致亡佚。文章对《容斋随笔》所引孤本文献的梳理不仅可以使人知道宋代文献流传的部分情况及洪迈的学术构成,还可以借此了解宋代士大夫的学术视野。
洪迈;《容斋随笔》;孤本文献;学术价值
洪迈(1123-1202),字景卢,号容斋,又号野处,饶州乐平人(今江西波阳),洪皓季子,绍兴十五年(1145)以博学宏词科登第,累迁中书舍人兼侍读、直学士院、拜翰林学士、进焕章阁学士、知绍兴府,以端明殿学士致仕,谥文敏。洪迈一生博闻强识,著作宏富,有《容斋随笔》《夷坚志》《万首唐人绝句》《野处类稿》《史记法语》《经子法语》《南朝史精语》等书传世。时人称其“以博洽受知孝宗,谓其文备众体”,且“立朝议论最多”[1]。由于文献在流传过程中会遭遇到各种天灾人祸,洪迈本人的文集及一部分著作已经亡佚,所以无法获知能体现其学识的文本全貌。不过,《容斋随笔》的内容丰富、信息量大,保存了洪迈大部分的学术成果,对于研究洪迈的学术成就仍然极有帮助。根据历代官私书目和书籍引文,我们仍然可以了解洪迈的其他部分著作及内容,从而推测洪迈的知识结构及其学术研究所达到的高度。而《容斋随笔》征引的孤本文献,可以使人们了解宋代文献流传的部分情况,以及洪迈的学术构成。
(一)秘阁文献
北宋皇室十分重视典籍收藏与整理,禁中藏文献图籍之处甚多,为了分类典藏各种文献,修建了多处藏书之地。北宋建国之后,“循前代之制,以昭文馆、史馆、集贤院为三馆,通名之曰崇文院”[2],“建隆初,三馆所藏书仅一万二千余卷。及平诸国,尽收其图籍,惟蜀、江南最多,凡得蜀书一万三千卷,江南书二万余卷。又下诏开献书之路,于是天下书复集三馆,篇帙稍备”[3]。得到大量书籍之后,宋太宗认为以前的三馆很简陋狭窄,于是下诏修建了新的藏书地作为三馆,这便是北宋最初的文籍典藏之地。其次是秘阁,端拱元年五月辛酉,由于三馆书籍充实,乃诏置秘阁于崇文院中堂,以藏奇书,便于观览。“选三馆书万余卷以实其中,及内出古画墨迹藏其中。凡史馆先贮天文、占候、谶纬、方术书五千十二卷,图画百十四轴,尽付秘阁。有晋王羲之、献之、庾亮、萧子云、唐太宗、明皇、颜眞卿、欧阳询、柳公权、懐素、懐仁墨迹,顾恺之画维摩诘像、韩干马、薛稷鹤、戴松牛及近代东丹王李赞华千角鹿、西川黄筌白兔,亦一时之妙也。”[2]
宋代官宦在直秘阁期间,多从中寻找自己感兴趣的典籍。秘阁藏书丰富,许多难得的珍本甚至孤本得以寓目。秘阁之设由来已久,唐开元五年既设,之后一直沿此制,宋初重建秘阁以藏奇书,总群经之博。三馆主要收藏基本的四部典籍以及副本,而秘阁所藏多为世间难见的典籍,因此,宋代有不少文臣试图在秘阁观书,并从中抄录一些自己需要的文献出来。绍兴二十八年(1158),洪迈任秘书省校书郎,第二年任国史院编修官,之后长兄洪适也在秘书省任职。干道三年(1167),以权中书舍人兼实录院同修《四朝国史》,此时他仍然需要从秘阁翻阅搜寻史料。淳熙十二年(1185),又以敷文阁待制提举佑神观兼同修国史。洪迈在中央朝廷任职时,大多在做文书处理或史书编修的工作,这些职务需要翻阅大量典籍,他借此机会抄录出了一些稀见文献。
洪氏兄弟皆誊抄过一些篇幅不长的著作,洪适发现了三馆所藏孤本元稹《小集》,洪迈找到并抄录了《续树萱录》,而后在写作《容斋随笔》卷十六时,因翻阅《秦少游集》,发现了前人一个很有趣的改编现象,便对之略作考证:
顷在秘阁抄书,得《续树萱录》一卷,其中载隐君子元撰夜见吴王夫差与唐诸诗人吟咏事。……后阅《秦少游集》,有《秋兴》九首,皆拟唐人,前所载咸在焉。关子东为秦序云:“拟古数篇,曲尽唐人之体”,正谓是也。何子楚云:“《续萱录》乃王性之所作,而托名他人。”今其书才有三事,其一曰贾博喻,一曰全若虚,一曰元撰。详命名之义,盖取诸子虚、亡是公云[4]。
《续树萱录》,旧云王铚所撰。王铚,字性之,王明清之父。有《默记》。因此书之前有《树萱录》,故名。《郡斋读书志》《直斋书录解题》《新唐书·艺文志》等目录均有著录,皆云不知撰人名氏,《春渚纪闻》卷五《古书托名》云:“《树萱录》载杜陵老、李太白诸人赋诗事,诗体一律,而《龙城记》乃王铚性之所为。《树萱录》刘焘无言自撰也”[5]。何薳云《续树萱录》是王铚撰写的,然而目录皆不著录,未知撰人真伪。不过既然在南宋时期诸家目录未曾详载,则《续树萱录》的作者身份当时可能不明,所谓王铚所撰或许是后人附会。考此书所用诗歌有秦观作品,因此为宋人无疑。秦观卒于元符三年(1100),王铚生卒年不详,不过绍兴初(1131-1162),曾任迪功郎权枢密院编修官。何薳卒于绍兴二十五年(1145),何氏与王氏年岁相近,能够得到较为准确的信息,因此何薳所言可信。《树萱录》今亦已不存,有数条内容为他书所引,如《西清诗话》《诗话总龟》《海录碎事》《类说》等,观其所抄皆唐人赋诗之事,可略见其原书面貌。由此推断《续树萱录》亦当是续接前书内容,此书篇幅不长,仅仅一卷,汇集了三个唐人赋诗的故事,故事的主角分别是贾博喻、全若虚和元撰,此三人的名字即喻示着这是宋人虚构的玩笑之作。
洪迈此条略为详细地叙述《续树萱录》其中一例,乃“隐君子元撰夜见吴王夫差与唐诸诗人吟咏事”,从这个故事的主要内容可以知道,纯属好事者虚构而成,并非真实历史,其诗亦非其中所述诗人所作。参与赋诗的有李翰林、张司业、杜舍人、杜工部、白少傅和李贺。李翰林,即李白,因其曾任翰林学士,故称为“李翰林”。张司业,即张籍,终国子司业,故称为“张司业”。杜舍人,即杜牧,官至中书舍人,故称为“杜舍人”。此三人所作诗歌全文录入,洪迈仔细体味六人所作诗歌的体格语句,并从《秦少游集》中找到了此六篇诗歌的原文,知道书中这个赋诗故事乃是借用秦观诗歌,以之为中心重新构建的一个玄幻故事。除了六位大诗人外,还有虚拟人物元撰,以及故去多年的吴王夫差,以此二人分别为主客,串联六位诗人的创作,使之成为一个完整的故事。洪迈认为秦观模仿六位诗人的诗歌风格极为逼真,“曲尽唐人之体”,可见其拟古技艺之高超。而洪迈注意到《续树萱录》,首先是因为他极看重唐人小说,认为“唐人多任务诗,虽小说、戏剧,鬼物假托,莫不宛转有思致”[4]。此书所用诗歌极力模仿唐人风格,颇有韵致。其次,唐人小说作意好奇,在恣情放松的状态下创作,极易动人心弦。宋人创作往往冷静自持,即使努力模拟,也是处于严肃的状态中,其艺术魅力自然不如唐人,因此洪迈只论其中的拟诗而不及其他。
(二)书目文献
宋代私家藏书既富,书目撰写亦盛,诸家书目无论存佚与否,多有人讨论,除了史书目录,洪迈对宋人所作私家藏书目录也很关注,使用了极少为人关注的荣王宗绰书目,如《容斋四笔》卷十三“荣王藏书”:
濮安懿王之子宗绰,蓄书七万卷。始与英宗偕学于邸,每得异书,必转以相付。宗绰家本有《岳阳记》者,皆所赐也。此《国史》本传所载。宣和中,其子淮安郡王仲糜进目录三卷,忠宣公在燕得其中帙,云:“除监本外,写本、印本书籍计二万二千八百三十六卷。”观一帙之目如是,所谓七万卷者为不诬矣。三馆秘府所未有也,盛哉[4]!
宗绰,赵姓宗室,濮安懿王允让之子,曾官至河阳三城节度使、检校司徒,绍圣二年(1095)嗣封,次年二月,薨,追封荣王,谥号孝靖。与宋英宗为亲兄弟,英宗尚在潜邸之时,两人一同读书学习,故英宗每得异书必定转赠于他,其中包括书目中著录的《岳阳记》。此书不见于其他书目著录,林景熙《霁山集白石樵唱》卷六《赋冬岭孤松得秀字》第一联小注略有提及,可见南宋末此书尚有只字词组流传,而运用此书的文献仅此一例,故无法得知此书更多信息,不知是否同为一部书,抑或同名异书。洪迈根据《国史》荣王本传得知这些信息,《宋史》中无宗绰的传记,《容斋随笔》此条所载可补正史之失。洪迈所见之宗绰书目,为其父滞留金国时所得。这部书目有三卷,洪皓所得亦非完本,仅有中帙,然而这部分目录已经著录了二万二千八百三十六卷图书,故云“七万卷不诬”,可见其家藏书之盛。
《容斋续笔》卷十一“孙玉汝”条云:“记荣王宗绰书目有《南北史选练》十八卷,云孙玉汝撰,盖其人也。”[4]《南北史选练》最早见于洪迈记载,之后再无别书著录,《宋史·艺文志》虽著录此书,然《宋志》所录非当时存世典籍,这部书名可能来源于洪迈。《史略》卷五《本朝》有类似记载,考其文字,应当来自洪迈,或与之同源。《少室山房笔丛》甲部《经籍会通》云:“第宋世三馆所藏,不过四万以上,况英宗时,尚在宋初,其时板本未盛,即重复通计,亦未能遽至此。《随笔》所记谬无疑。”[6]胡应麟辩驳洪迈的观点,认为宗绰不可能藏有七万卷图书。然而《宋朝事实类苑》云:“(太平兴国三年)新馆成,赐名崇文院,悉迁西馆,书分布西廊为昭文书库,南廊为集贤书库,西廊为经史子集,南廊为史馆书库。初,平蜀,得书一万三千卷,平江左,又得二万卷,参以旧书为八万卷,凡六库,皆周雕木架,青绫帕幕之。”[7]宋初,统治者收集图书,置之三馆,所藏卷帙确实不多,之后扫平诸国,收集了各个割据政权拥有的图书典籍,又多次征集各地图书,因此太宗新修三馆完成时,或云开宝中,宫廷藏书已有八万卷。胡应麟所云之北宋初三馆藏书四万或许是宋太祖在位时的旧三馆藏书,但是,他以错误的数据来考证赵宗绰的藏书量,却有些不妥。书目记载的版本除国子监刊刻的监本外,还有写本和印本,写本包括抄本和稿本,印本也分坊刻本、塾刻本、官府刻本等。赵宗绰贵为宗室皇亲,又出镇河阳等地,完全有条件收集求购各种图书,甚至让人为其抄录珍稀典籍。兼之,宗绰书目完成的时间虽不可考,但是他卒于绍圣三年二月,即北宋末年,虽然不排除其子赵仲靡整理修订这部书目,但最迟应该在二月之前宗绰已经完成了主体部分的撰写。北宋中期的文化艺术均至极盛,书籍刊刻业发展成熟,因此,荣王宗绰的藏书量并非夸大其词。
(三)父辈著作
洪迈极为崇拜自己的父亲,《容斋随笔》多处论及其父的人品高洁、学术成果和文学成就卓著。《三笔》卷十二“人当知足”条论述了父亲对他的人生观的影响,洪氏兄弟都喜爱《汉书》,可以说,《汉书》是洪氏之家学,而《春秋》则是《汉书》之外洪氏的另一门家学,故洪皓有一部《春秋诗》,此书又名《春秋纪咏》。《盘洲集》卷六十三《跋先忠宣公鄱阳集》云:“藏于家者,惟北方所作诗文数百篇乃独存,谨泣而叙之,以为十卷,刻诸新安郡。未彚次者,犹有《春秋纪咏》千篇云”[8]。《先君述》著录此书为三十卷,宋世公私书目著录卷数皆同。
宋赵与时《宾退录》卷二云:“洪忠宣着《春秋纪咏》三十卷,凡六百余篇”,并引其《石碏大义灭亲》诗曰:“恶吁及厚笃忠纯,大义无私遂灭亲。后代奸邪残骨肉,屡援斯语陷良臣”。又引其《郑人来渝平》诗曰:“郑人来鲁请渝平,姑欲修和不结盟。使宛归祊平可验,二家何误作隳成。”[9]由此可知,《春秋纪咏》最初稿本有诗千篇,洪适为《鄱阳集》刊刻作跋时尚未整理。后经洪氏兄弟定稿,刊刻时为三十卷,诗六百余篇,而今仅存此二篇,即《宾退录》引录者。《全宋诗》根据《宾退录》补《石碏大义灭亲》,而缺《郑人来渝平》,不知何故。《文渊阁书目》著录为一卷,可见此书在明代尚存。《容斋初笔》卷七“《檀弓》误字”论太宰嚭事云:“忠宣公作《春秋诗》引斯事,亦尝辩正云。”由此看来,这组诗中还有咏太宰嚭的一首诗,此处所提之“春秋诗”大约也只是随文称名,不能算是严格意义上的书名。这是《宾退录》所载两首诗外,唯一有关此诗集部分内容的记载。从这两首诗可以知道洪皓作诗的主要目的是评论史事、褒贬历史人物,表达自己的是非忠义观念,展现了洪皓的《春秋》学研究成果,洪迈在《容斋随笔》中论述《春秋》的条目皆是其父的治经之法。
《容斋续笔》卷二“二传误后世”条云:自左氏载石碏事,有‘大义灭亲’之语,后世援以为说,杀子孙,害兄弟。如汉章帝废太子庆,魏孝文杀太子恂,唐高宗废太子贤者,不可胜数。《公羊》书鲁隐公、桓公事,有‘子以母贵,母以子贵’之语,后世援以为说,废长立少,以妾为后妃。如汉哀帝尊傅昭仪为皇太太后,光武废太子强而立东海王阳,唐高宗废太子忠而立孝敬者,亦不可胜数[4]。洪迈批评了《左传》记录石碏大义灭亲之语,认为“后世援以为说,杀子孙,害兄弟”并举历史上帝王杀子数例;《公羊传》的“子以母贵,母以子贵”之语,导致“后世援以为说,废长立少,以妾为后妃”,扰乱了宗法制度。很显然,洪迈关于“大义灭亲”的批判,完全承袭了其父洪皓《石碏大义灭亲》诗的说法。父子二人从史书和经典的影响着眼,认为著书立论,均需考虑到著作流传和对后世产生影响的问题。父子二人学术观点一脉相承,所不同的只是洪皓使用诗歌来抒发自己的观点,而洪迈则以学术随笔出之。
洪迈在“先公诗词”条全文抄录其父洪皓使金时期的词作《江梅引》和自注,无独有偶,其兄洪适在《盘洲集》中亦录此词,但仅抄录了第一阕《忆江梅》,缺少第二阕《访寒梅》和第三阕《怜落梅》。洪迈说明他抄录时,第四阕已佚而不传,此词“每首有一笑字,北人谓之《四笑江梅引》,争传写焉”[4]。由此可知洪皓滞留北方时的作品颇受欢迎,回归南宋时由于种种原因失落了部分文稿,《江梅引》的第四阕应当是其中之一。洪迈在绍兴三十二年(1152)也曾出使金国,为了维护国家尊严,与金人对峙,并且受到拘禁,因而未能收集到此作的第四阕。故此他在暮年抄录其父作品时,非常遗憾失落了第四阕的文稿。此条不仅仅保留了洪皓的词作,而且通过其自注,可以知道洪皓身处金国所读书籍的数量和版本,并且,在其注释里还保留了一些现今已经亡佚的作品。如洪皓在第二阕的注释中引录赵师雄的《罗浮见美人在梅花下有翠羽啾嘈相顾诗》残句,这是唯一记录此诗的文献。《容斋随笔》卷十一“梅花参横”条,同样引用了《龙城录》中赵师雄的故事,可见父子两人对这个故事均十分感兴趣,显然,洪迈或许是受到其父的影响才对这部笔记小说特别关注。
综上,南宋洪氏并不是宋代著名的藏书之家,他家藏书尚且如此丰富,那么,宋代其他官宦家族的藏书情况也可想见一二。从洪迈的文献使用情况,可以知道两宋士大夫收集文献的渠道较多,而且有明确的目的性和专业性。可见宋人的交游网络,远比现在能够知道的要宽广得多,在这个意义上可以说,宋代士人的社交网络,也就是文献流通的网络。洪迈借公务之便曾多次观书于秘阁,并从中抄录了一些难得的文献、书籍,有些文献通过《容斋随笔》才得以保存部分信息,他的这种行为并非特例,而是两宋士人共同的选择。当然,综观此时的学术笔记可以发现,南宋同时的学者并不是人人都拥有洪迈这样开阔的文献视野和阅书渠道,因而洪迈占有文献的条件优于当时的很多学者。诸多孤本文献材料通过《容斋随笔》才得以保存,因此《容斋随笔》的史料价值、文献价值及学术价值也相应提高了。
[1] (元)脱脱.宋史[M].北京:中华书局,1985:11574.
[2] (宋)程俱.麟台故事校正[M].北京:中华书局,2000:159,159.
[3] (宋)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M].北京:中华书局,1992: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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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宋)何薳.春渚纪闻[M].北京:中华书局,1983:72.
[6] (明)胡应麟.少室山房笔丛[M].北京:中华书局,1958:18.
[7] (宋)江少虞.宋朝事实类苑[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15.
[8] (宋)洪适.盘洲文集[M].上海:商务印书馆,1919:323.
[9] (宋)赵与时.宾退录[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25.
(编辑:李 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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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 Jing-tong
(SchoolofLiterature,ShaanxiUniversityofTechnology,Xi’anShaanxi723000,Ch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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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6-16
全国高校古籍整理委员会项目“《宋朝事实》校笺”(1349);陕西省教育厅社会科学基金项目“宋代学术视野下的汉中石刻研究”(2013JK0258);陕西理工学院博士启动金项目“《容斋随笔》引书研究”(SLGQD13-44)
许净瞳(1982- ),女,湖南岳阳人,博士,陕西理工学院讲师、硕士生导师,主要从事唐宋文学文献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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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9-5837(2016)04-0072-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