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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芙美子《放浪记》之流行符号

2016-01-20李晓光

文教资料 2015年27期
关键词:昭和作家文学

李晓光

(上海大学 外国语学院,上海 200000)

林芙美子《放浪记》之流行符号

李晓光

(上海大学 外国语学院,上海 200000)

日本昭和时代,林芙美子是不可忽视的存在,她的《放浪记》更是当时炙手可热的畅销之作。《放浪记》不仅确立了她的文学根基,而且对她以后的创作产生了至关重要的影响。文章从多方位探究《放浪记》的流行符号,把握当时日本的时代特色,为研究作家的其他作品提供重要信息。

林芙美子 昭和时代 《放浪记》 流行符号

综观日本昭和文学史,女性作家的数量及其成就十分令人瞩目。宫本百合子『伸子』、林芙美子『放浪記』、平林泰子『施寮室にて』、野上弥生子『真知子』、佐多稲子『くれなゐ』、岡本かの子『老妓抄』……此外,宇野千代、網野菊、壺井栄等也都有杰出的代表作。山本健吉将前三位作家作为昭和女性文学的代表,曾作出如下评价:“宫本百合子富于知性,平林泰子拥有毅力,林芙美子充满热情。她们代表了女性作家的三种类型,相辅相成,构筑了丰富多彩的女性文学世界。”

林芙美子的作品始终凸显普通人的人性与情感,她的热情似乎秉承着明治才女樋口一葉的风格,充溢着平民的真实情感,倾泻着放浪中的无奈、苦痛与自由。正如広津和郎所说:“她具有超乎常人的女性感觉和女性缺点,但她不是摒弃它,而是将它融入到作品中。”林芙美子一生创作了包括诗歌《看青驹》、日记体自传小说《放浪记》、中篇小说《晚菊》和长篇小说《浮雲》等200多部作品。真正让她蜚声文坛、家喻户晓乃至奠定其作为作家的根基与地位的,最能体现她作品特色的非《放浪记》莫属。昭和三年(1928年)10月,《放浪记》在文学杂志《女人艺术》上以连载形式发表,五、六次连载后即好评如潮。昭和五年(1930年)七月,它作为改造社《新鋭文学丛书》的其中一册单独出版,立即成为当时最畅销的作品。自此,林芙美子从无名小卒一跃成为流行作家,摆脱了“赤贫”的流浪生活,开始了作为作家的较为稳定甚至堪称比较富裕的生活。其后,《放浪记》第二部、第三部也陆续出版,仍然受到读者的热烈欢迎。可以说,《放浪记》成就了作家林芙美子,并使她的名字被铭记至今。就像如今的时髦用语,每个产品或作品甚至明星都要有其独特的流行元素、流行标签,那么《放浪记》在当时之所以畅销,其流行符号究竟是什么?本文以《放浪记》第一部为研究素材,从以下几方面探讨其流行符号。

一、平民性:生之希望

林芙美子之所以在日后能成为畅销作家,必须全面了解她生活和奋斗的时代,即昭和时代初期的社会背景。日本大正时代(1912-1925)的民主运动到了昭和初年逐渐发展为社会主义运动和人民解放运动,广大民众个人意识的觉醒不仅推动了社会主义运动,而且促进了妇女的解放意识。作为社会主义运动重要一环的无产阶级文学直接或间接地使一些处于社会底层的女性登上文坛、发挥才华。从小与父母过着流浪生活,有时甚至食不果腹的林芙美子也正是崛起于这样的时代大潮中。虽然她没有成为无产阶级作家,但是她在《放浪记》中所描绘的贫困女性的流浪与贫苦,引起了当时大多数平民阶层的关注和同情。虽然《放浪记》在出版之初,曾经被当时风光无限的左翼作家嘲笑为“流浪儿”、“乞丐”的独白、缺少针砭时弊的革命性,但是正如中村光夫所言:“无论时代如何变迁,但只要这个社会还有贫穷、屈辱与青春,那么这部作品就永远有它的读者。”田宫虎彦在评价林芙美子的作品时,首先谈其平民性:“从林的每一部作品中,我们都能倾听到平民的痛苦心声。她的作品正是这种心声的结晶,温暖着处于社会底层的平民之心。”

《放浪记》描述了只身在大都市谋生的年轻女性的艰辛和毅力,可以说是平民女性的奋斗史。但是,若单纯只是叙述主人公自己,作品的受众性与影响力则不会很大。作品中看似不经意提到的普通人物,却给了主人公为生存而奋斗下去的希望,也给了她温情与关爱。正是荡漾在小说中的“平民情怀”勾起了普通大众的共鸣,燃起了他们不畏艰辛、努力生活下去的勇气和信心。这应该是作品不可或缺的流行符号之一。

第二章“妓女与饭铺”中,“我”被东家辞退无处可去,在廉价小旅店住一夜后,到一家小饭馆吃早餐。那时的“我”正为必须找到下一个工作而心灰意冷甚至绝望。这时进来了一位40多岁,工人模样的男子。他进来后就毫无顾忌地大声说:“我只有十钱,给我来点吃的吧。”当服务员说可以给他米饭和肉豆腐时,他立即微笑着坐下;当饭菜端上来时,他天真地张开大嘴享用起来。这情景让“我”热泪盈眶,光明与绝望竟然如同一张纸的两面,“我”也变得豁然开朗起来。第四章“消除目标”中,作者描述了主人公在塑料玩具工厂做女工的艰苦场景。每天从早晨七点工作到下午五点,工钱是每天七十五钱,“我”已经做了整整四个月。这里有个叫千代的女工,她的父亲在说书场弹三弦,与六个弟弟妹妹一起住在陋巷的出租房中。“我和爸爸不工作的话,我们就得挨饿”,这位漂亮的女孩在工作时丝毫不顾及脏乱,拼命干活,还一直羡慕主人公一个人多么轻松自在。当“我”看到她漂亮的头发上沾满白色粉尘时,突然涌上一股冲动,恨不得一把火烧尽这看似繁华的一切。

第九章“浊酒”中,主人公为了更好的收入而“堕落到底”做了酒馆女招待。在这里她却发现共事的同伴竟然比一般的女子更亲切体贴。娇小可爱的阿初个头高挑,性情温和的阿君都与“我”关系极好,这也让“我”觉得工作的酒馆非常安稳舒适。在这种场合工作的女性,不管开始多么互相猜忌,一旦由于偶然的机会竟会彼此交了真心,立即亲密无间,成为胜似姐妹的知己。主人公从小背井离乡,与母亲及继父奔波在外,长大后又离开父母,只身闯荡东京。她为了温饱辛苦工作,痛苦绝望时举目无亲,思念远方的母亲又不能见面。在这种境况下,与同伴的友情对她而言如同绝望中的希望之光。同伴中有的家中有结核病的丈夫和刚出生的婴儿,有的要用一双柔弱的手供养一家老小,有的很小就被卖做艺妓行走江湖。面对这些贫苦而坚强的姐妹,主人公深受触动,对自己的软弱深感悔恨,恨不得“朝软弱的自己吐唾沫”。

乐观爽朗的工人、贫穷美丽的千代、做女招待的姐妹,这些生活在社会底层的普通人让同样贫穷而且孤独的主人公得到了努力活下去的勇气,感受到了真挚的情谊。但是,也让她对当时的社会和某些运动流露出了不满甚至敌视。带着对千代的怜惜,主人公对所谓革命提出了质疑:“革命的风到底吹向何方?那些只会说漂亮话的自由主义者、社会主义者们到底在痴心妄想什么不现实的美梦?”此处的质疑多少反映了作家的立场和价值观念。

大正末年,林芙美子在成名前与无政府主义、达达主义等否定权威的文学青年交往密切,她当时的好友平林泰子回忆说:“芙美子虽然在思想上并不是无政府主义或者达达主义,但是她喜爱他们的诗歌,在情绪和行动上明显受到了他们的影响。并且她是天生的放浪者,喜欢自由甚至有点放纵。”确实,林芙美子奔放自由的个性使她认为生活应该是优先于理论的。她在前文中表现出的对社会主义者的不屑也反映了她的这种观点,映射着她对无产阶级文学的代表作家宫本百合子的不屑。因为在她看来,出身于富裕的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家庭的宫本百合子投身于无产阶级文学运动,写出 《贫穷的人们》这样的作品无非只是富家小姐对贫苦人们的同情,她及她的组织所宣扬的改变社会不平等的言论只是看似伟大的傲慢。放弃优越的家庭生活,投身艰苦危险的革命,在林芙美子眼中只是一种不可理解的“奢侈”。因为属于赤贫阶层的林芙美子挣扎在挨饿受冻的边缘,最想得到的就是吃饱穿暖,哪有闲暇顾及革命和主义。所以,一边是用聪明睿智的头脑进行理论武装的宫本百合子,一边是视生存为根本,甚至多少具有“金本位”观念的林芙美子,正因为她们拥有不同的立场和理念,才有不同的创作风格。

二、时代感:女招待形象

前文中提到社会主义运动唤醒了民众的自觉意识,也催生了女性解放及女性作家的登场。那么,在当时,女性在社会地位及社会分工上到底处于什么样的状态?可以说,仍然是一种与男性非常不平等的状态。从作品主人公的职业变迁中,我们就能深刻体会到这种不平等,把握当时的时代氛围。

“在冥冥的命运中,我就是个放浪者。从八岁随母亲及继父离开家,就一直住在廉价旅店中,跟着父母做小买卖,以至于旅行成为了故乡。”《放浪记》的主人公“我”小小年纪颠沛流离,吃尽苦头,十八岁时怀着对美好爱情的憧憬只身追随初恋情人奔赴东京,但是等待她的却是悲伤的分手结局。失恋是痛苦的,但是为了生活,她必须自食其力,于是开始了在十多种职业中辗转谋生的曲折经历,摆地摊卖货、女佣、女工、办事员、商店店员、食堂打杂、酒馆女招待……她的艰难经历反映出日本在1923年的关东大地震之后经济的萧条,更说明当时从外地到东京的年轻女性谋生之艰难。每天辛苦奔波却依然总是食不果腹,“香蕉和鳗鱼”、“猪排饭加蜜橘”只能在梦中出现。

在当时的日本,虽然职业女性也开始出现,但与男性的待遇差异极大。首先是行业的限制,一般女性的职业只有工厂女工、女佣、饮食店店员、打字员、电话接线员等。另外,薪酬也不同于男性。男性通常是月薪,而女性是日薪,酬劳只有男性的二分之一或三分之二。可见,当时的经济萧条和男女分配的差别对于女性,特别是独自在东京谋生的女性是何等严峻。但是,正是在这种低迷状态中,一种新兴的娱乐场所——有女招待服务的酒馆,因为给疲惫的都市上班族提供了可以放松的空间而日益红火,女招待亦成为当时收入较高的女性职业。当时酒馆最集中之处是新宿,与浅草的“土气”和银座的“传统”不同,新宿代表着“新时代”。正是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放浪记》的第九章中,本来在食堂帮忙的“我”为了得到更多收入,竟然在晚上偷偷跑到了新宿,做起了女招待。

可以说《放浪记》这部作品主要讲述了“我”为了吃饱穿暖,为了生活得更好而不断找寻变换工作,最终成为女招待的故事。能多赚钱的“女招待”不仅仅抓住了主人公想过得更好,甚至想成为“暴发户”的“功利心”,在当时“职业女性”成为一个新的社会现象,新宿酒馆变为时髦之地的背景下,“女招待”这个兼有两种流行元素的身份也无疑抓住了广大读者的好奇心。当时的文学青年中谷綱与诗人中原中也和作家大岡昇平熟识,他曾如此回忆那时阅读《放浪记》的感受:“当时我们所能自由接触的年轻女性可以说就只有酒馆的女招待了。所以我们都有种好奇,想了解她们在工作之外的真实生活,因为那是她们在客人面前不会表现出来的真实面孔。因此,可以说当时的我读《放浪记》并不是将它作为文学作品来读的,而只是想满足自己的这种好奇心。”可见,“女招待”形象也可以视为对当时时代和社会的一种深刻反讽。“我”为能吃上饭而陪酒唱歌,强颜欢笑;而那些赶时髦的顾客却只想窥探“我”的真实面孔和生活实态。那么在了解“我”的贫穷与落魄后,他们作何感想呢?

另外,即使一部分读者如这位文学青年一样是出于此类好奇心而拿起这本书,但不可否认的是最终真正打动读者的部分并非只是某种时髦或某种窥探,而是贯穿其中的“我”乐观的奋斗、温暖的亲情、贫苦大众的知足常乐。因为广大读者最关心的并非是主人公从事何种职业,而是她在各种职业更替中所表现出的坚忍和乐观。他们深深理解主人公选择“女招待”这一职业的无奈,因为他们也在为衣食奔忙。如果不是底层平民大众的真情流露充满字里行间,这部作品不会在当时那样轰动,更不会在当今依然为人喜爱。

三、抒情性:日记体的魅力

针对《放浪记》,林芙美子曾有过这样的回忆:“我根本没想到自己会成为作家,我只是写下了一些漫无边际的内心独白,没想到,写着写着竟然有了一直写下去的冲动。写作是我最繁忙快乐的时候,我会忘记被男人抛弃的痛苦、没钱的烦恼和饥饿的折磨。于是,即使两天不吃饭,我依然会很健康。”如前文所述,作品所描述的是作者18岁到23岁的经历,她一边工作一边写作,所以最可能最简便的书写形式就是日记和诗歌。令作家没想到的是,《放浪记》让她一举成名,而最重要的畅销原因之一就是她所说的“内心独白”的日记文体。

《放浪记》(第一部)共分为15章,每章都有独立的标题,并在章节中有日期标注,虽然不知道在日期上是否和作者当时日记的具体日期完全吻合,但从形式上一目了然是主人公的日记。另外,大多数章节中都穿插作者创作的诗歌或引用其他诗人的诗歌(石川啄木等),与当时的心境相吻合,共同刻画出主人公的真实情感。如第二章开头,日期是“十二月*日”,接下来引用石川啄木的诗歌“さいはての駅に下り立ち雪あかりさびしき町にあゆみ入りにき”(“最后一站下车,雪光耀眼,走近寂寞小城”——笔者译),紧接着是作者的正文“下雪了。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啄木的这首诗,感到阵阵的乡愁。”这样的书写方式简单自然,此情此景能马上引起读者的共鸣。但实际上让人觉得微妙的是,在昭和初期的日本文坛,除了如火如荼的无产阶级文学外,受欧洲20世纪现代派影响的新感觉派和新心理主义也风头正劲,因此,可以说《放浪记》的文体在当时实属异类或过时。那么为何《放浪记》仍能逆风而进、收获硕果呢?

首先因为这种文体的抒情性和大众性。追溯日本女性文学至平安时代,当时的文学创作就是以日记文学、“歌物语”等达到高潮。日记体使女性能自由抒发自己的情感,喜悦、愤懑、寂寞、思乡,在独自面对的陌生城市,将各种五味杂陈的情感向自己宣泄和倾诉,不带有任何对文章修饰和词句切磋方面的顾忌,只是弱女子最真实情怀的展露,恐怕日记体是再合适不过的方式。比如第四章中,上野公园的西乡隆盛铜像,勾起了主人公的乡愁。她在心中默念:“你不想念鹿儿岛吗?那里的雾岛、樱岛、城山,还有一杯热茶加山药糕的美味,你是否记得?”随后是自己随口吟出的几句小诗:“你我都寒冷,你我都贫穷。下午还要上工,生活多艰辛。”文字简短精练,意思却明晰透彻。一个为糊口而辛勤工作的年轻女子,用简单明快的文字记录自己的心曲,日记体是最符合她身份、最能刻画其情感的方式。平实可信最重要,不需要任何观念性的含糊其辞或矫揉造作。从读者角度而言,在各种文学流派纷纭的文坛,突然出现一部回归古典风格的作品,反而会让读者眼前一亮。更何况,简洁明快的文风更符合一般大众的欣赏口味。

其次,日记文体极具咏叹式抒情性,富于节奏感。论及《放浪记》的文体,草部和子曾说:“好似融合了抒情、幽默、咏叹、自恋的散文诗般,林芙美子的诗情深化了作品的诗性,并使作品极富节奏感。”文学创作始于诗歌的林芙美子在语言表达上极具诗情,简洁而有节奏。如「淋しく候。くだらなく候。金がほしく候。」「妙に侘しい日だ。気の狂そうな日だ。」「お友達よ!肉親よ!隣人よ!わけのわからない悲しみで正直に私を嘲笑う友人が恋しくなった。」类似这样简短的表达在文中极为多见,就像主人公彼时的低吟、呼唤或呐喊。这种如诗歌般的节奏韵律感让人读来畅快淋漓,从而能深刻体会到主人公的心境。另外,还有一些纯粹自如类似“胡乱涂鸦”的表达,让读者反而更觉真实可爱,对主人公的境遇报以深深同情。「馬鹿、馬鹿、馬鹿、馬鹿を千も万も叫びたいほど、いまは切ない私である。」看似太过随便、胡乱抛出的语言,却极为自然地将一个弱女子因独自面对穷苦生活而无助落寞的脸庞真切地呈现在读者面前。中村光夫毫不掩饰对林芙美子这种文体的肯定。“《放浪记》看似任何人都能写,实际上是最难的文学形式。这种看似随意乱写的记录,却意外地与日本文学的古老传统一脉相承。只要想一下日记和歌物语在我国古典文学中所占的地位,就不难理解这一点”。因此,看似过时的日记文体,语句简练流畅、富于节奏,穿插诗歌画龙点睛、真情流露。读者捧读似身临其境,体会“我”的喜怒哀乐。林芙美子从来没有奢望的“作家”光环,就这样既偶然又必然地戴在了一个贫穷女子的头上。

现代都市东京、日益成熟的大众社会、朴实坚强的平民情怀、酣畅淋漓的日记文体,有这些要素的存在,《放浪记》不红也难。当然,这部作品中隐含的畅销符号仍然有很多值得去探讨,比如其中花大量笔墨叙述的“我”的爱情之路。这一点反映出林芙美子比较自由开放但又不失原则的爱情观。在孤独无助时渴望男人怀抱的林芙美子最终与丈夫手塚绿敏相识相爱并相守一生,为自己对爱的执著画上了完美的句点。一部作品就是一座宝藏,我们所要探索的视角和需要发现的真谛是无穷无尽的,这正是文学研究的魅力与意义所在。

注:文中出现的“钱”是货币单位,是日本现在的货币单位“円”的百分之一。

[1]佐多稲子.林芙美子集.筑摩現代文学大系39.[M].日本:筑摩書房,1978.

[2]林芙美子.宇野千代 幸田文集.現代日本文学大系69.[M].日本:筑摩書房,1978.

[3]伊藤整.鑑賞と研究.現代文学講座小説7[M].日本:三省堂,1962.

[4]近代女流文学.日本文学研究資料叢書.[M].日本:有精堂,1983.

[5]中谷綱.青春の伝記林芙美子[M].日本:鶴書房,1967.

[6]草部和子.宮本百合子林芙美子の文体[J].近代女流文学[M].日本:有精堂,1983.

[7]伊藤整.鑑賞と研究.現代文学講座小説7[M].日本:三省堂,1962.

[8]海野弘.モダン都市東京[M].日本:中央公論新社,2007.

[9]川本三郎.林芙美子の昭和[M].日本:新書館,2003.

2015年国家社科基金一般项目 “宋朝与日本、高丽之间‘准外交关系’研究”(15BZS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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