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叫“云南”的地方(散文)
2016-01-19王剑冰
一
云南驿,反复看着这个名字,就看出一条古道逶迤而来。
驰着快报急送的快马,劳顿疲惫的旅人,铃声叮当的马帮。一个古驿站等在这里,还有温暖的热情和茶香。我立时就对这个地方感了兴趣。云南作协的李朝德亲自驾车,我们两个从苍山洱海边出发了。
车子一忽钻进一片浓雾,一忽陷进一阵急雨。山形变换,云团飞升。闪亮处是绿色的农田。这是新修的高速公路。而在以前,走这些地方,必须要借助茶马古道了。后来又有了一条滇缅公路,这条公路,成了二战时期联通中外的生命线。为修滇缅公路,不知道死了多少人。而这条公路,现在还依然蜿蜒盘旋在我们走的高速公路的近旁。
为了守卫这条生命线和支援抗日战争,美国人唐纳德带来了飞虎队,进驻了滇缅公路旁的多个机场。一架架涂着怪兽的飞机一次次从这些机场起飞,不是与日本飞机激战,就是飞去了驼峰航线。没有想到的是,我只是看到了云南驿的名字,找到了一条茶马古道,却不知这里还藏着一个飞虎队的机场。
云南驿现在仍然是一个大的行政村,村长和当地的派出所长已经在那里等我们了。村长姓单,一脸和善,黑黑的,听懂他的话很吃力。他祖辈就是云南驿的人。所长比他更黑,穿着黑衣黑裤,腰间挂着枪,露出健壮的肌肉,带着两个人也是黑衣装束,看上去像是黑社会老大。一路上村长陪着讲解,所长他们很少说话,只是跟着或不远处站着,弄得我有些紧张。闲暇的时候,想到最近发生的恐怖袭击,就问所长这里的治安情况,所长说,当然会有这样那样的案件发生,不过这里还是比较安定的。所长来了十二年,当了八年所长。
我下车的地方,也就是村子外边,竟然发现了一堆大石滚,比普通碾场的滚子大多了,起码有五倍大。那么大的家伙堆了一片,像刚从战场上下来的混乱的队伍。村长说,这就是当时修机场的滚子了。要推动这些滚子,得有多少人啊。那可是个热火朝天的场面。普通的小滚子只能压实农场,而不能压实飞机跑道。于是就有了这么大个子的石头、水泥做的滚子。
转过去就是一个牌坊,上面赫然刻着“云南驿”,牌坊的这面是“茶马古道”四个大字。顺着牌坊看过去,就看见一条石砌的古道,蜿蜿蜒蜒伸向好远,古道的两旁,是一个个墙壁门楼的房屋,一个个敞着或关着的店铺,一条条不知通向哪里的巷弄。这些,构成了云南驿的主要景观。
随意走进一个院子,便发现是四合院式的院落,房屋是两层的,两边有楼梯在屋外登上二楼。单村长说,这是云南驿的典型院落,当时大都是驿馆,二战时飞虎队员就住在这一个个院子里,费用当然是要付的,就像平常旅人一样,只不过他们住的长一点。大兵和房东有了一个长期接触,感情和友谊是自然增长的。
有时刚到一个门口,就有一声狗吠跟过来。村长喊了一声什么,立时就将友善摇晃在尾巴上。主人也随着从屋里走出来,露出没牙的笑。一处客栈的房子显然经受过一场火,楼上已经坍塌,烧焦的窗户只剩下半截木棂。多少年没有人修缮过,似乎已经不必要,因为没有了重新利用的价值。很多都是干打垒的墙壁,只是四角用砖石垒砌。木质的楼梯已显出老态,它匍匐在那里好久了,发出咳嗽和喘息的声音,让人有些微的痛感。一个老人坐在另一个门洞里,一只猫守在她的脚边,她和猫同样安静,时光对于他们似乎已经无所谓。
我走进一个有着三四进房屋的更大的院落,下面有马厩、接待室、厨房之类,上面是讲究的住室。几十个人住进去,一点问题都没有。从木板墙上遗留的字迹可以看出,这里的每一间屋子,都曾传出过琅琅的书声。很多有特色的豪宅大院都是被当做学校留下来的。这里到处堆放着驿站的遗迹,失去光泽的老茶,固定的马驮子,硬皮子的马靴,成串的马掌子钉在墙上,钉出了一个茶马古道的线路图。
我轻轻摇动了圣果样的马铃,它发出的声音超出了我的想象,那本该叮叮向上的声音,却橐橐沉远。我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种声音,它和茶马古道的石板声形成了互应。还有马灯,那微小的亮光,是夜路上的另一种声音,加上马发出的声音,人偶尔发出的声音,就构成了浩浩孤旅上的生命交响。
我在这里看到了熨斗,那种可以打开上面在里面放炭的熨斗。餐风露宿的马帮人还需要烫衣服吗?但随后就被一种想法击中了,难道不是守在家里的女人所用?仔仔细细地让男人穿得板板正正、风风光光上路,那烫斗的意义远远大于熨斗本身。墙上写着当时的打油诗,道出一种心声:“身着土地头顶天,星星月亮伴我眠。阿哥赶马走四方,阿妹空房守半年。”
茶马古道,那是茶与马组成的道路,茶驮装好,出发的仪式竟是那般庄重:“头骡打扮玻璃镜,千珠穿满马套头。一朵红缨遮吃口,脑门心上扎绣球。”此去万里,顶炎冒寒,餐风宿露,早不知折腾成什么样子,但出征的隆重与认真却让人感动。男人走了,女人的心便空了。那种空换成一种愿望,必是在枕畔说出,说出来又被男人堵了回去。流传的这些打油诗,字字句句都像古道的石头,磨砺在人们的心上:
“出门要么搭你去,缝缝补补也要人。出门只有带朋友,哪有上路带老婆。”这是对话式的,朴实自然,都是真实心境。
“砍柴莫砍苦葛藤,有囡莫给赶马人。三十晚上讨媳妇,初一初二就出门。”这是怨妇的话语,说了,可还是给了赶马人。
二
由于茶马古道与驿站的原因,街道两边的店铺一直以来都十分兴盛,很多都是骑马楼。每个铺子前都有伸展出来的宽阔的窗台,显得方便又大气。现在有些还在做着买卖。
阳光打在石道上,泛出不规则的光芒,刚下过一阵雨,那些光芒泛上一股湿润的气息。石道在村子中间分了好几岔,其中最大的一股斜里而去,直通着后来修的滇缅公路。
在另一处院子里,飞虎队用过的物品陈在那里,你会看到手脚和头颅使用的东西,那些东西散发着大洋彼岸的气味儿。有一幅飞机照片,机身大大地涂着一个女人形象,显现出这些雇佣兵的随意和自然。
飞虎队与村子上的人交易不用美元,而用老蒋票。是因为村上的人认为那印着外国人头的票子不顶花。单村长说,后来家里存留的老蒋票当了糊墙纸,满面墙都是神色严峻的蒋光头。
单村长的奶奶会做老饼干,美国人尝了还不错,就用军用罐头来换,奶奶一尝,也很好吃啊!现在当地还会做这种老饼干,那是一种比普通饼干大、比饼子小经过发酵和烘烤的食品。派出所长让人去买了来,一股子面食与碱面的清香立时弥漫开来。随手拿起一块,觉得是我吃过的最好的饼干,一会儿又一块下肚了。
飞虎队可能吃烦了他们的食品,就经常购买或同云南驿的村民以物易物。云南驿人比别的乡人最早知道了咖啡、巧克力、奶酪、果酱等,他们甚至抽上了美国的洋烟,不过,他们还是认为不如中国的东西好。美国人也是这么认为,他们经常在闲暇时踏上古道上的石板路,而后再登上高高的石阶,扒在沿街小店的窗沿板子朝里望。里面有那些新奇的物品,豆干、腊肉、火腿,还有豆花粉、过桥米线、饵丝、凉糕。他们也会拿起一支像小钢炮样的水烟筒吸上两口,呛得大声咳嗽而后大声浪笑。
当然,美国大兵更在意里面的中国姑娘,那种自然纯朴的乡村女孩,看人的眼睛都流淌着羞涩的笑。勇猛于天的飞虎队遇到这样的眼睛几乎溃不成军。他们在回营的路上吹着口哨,笑谈着哪个窗口最吸人。而后他们不断地以散兵游勇的方式向那些个窗口发动冲锋。
因为这些飞虎队是打日本的,乡村女孩对这些人并不反感,何况他们的举止也没有多少让人反感的。于是对自我构筑的防线的防守就松一点,就会在他们每次光顾时送上和以前同样的目光,只是那目光中的羞涩渐渐转移到脸颊上来,递过东西的手也变成了会笑的语言。有时飞虎队的大兵会激动而放肆地碰触那种语言,那种语言便即刻会随着身体跑进里屋,换来的是美国大兵“Oh my God”的呼喊。
不少类似的故事发生在飞虎队留驻的驿馆里,他们跟主人前院后院地生活在一起,如果这家主人有个伶俐的小女,而小女也不避讳与大兵的交往,甚至会帮他们点儿小忙,比如钉补个扣子,洗洗衣裳。那些喜欢助人的,善学中国话的,会吹口琴的大兵,就较为容易地获得这户女孩的亲近。一些男人女人的故事也就时有发生。那些故事或最终随着战争的结束一同去了美国,或一方不愿远离而变成永久的遗憾与思念。
总之,在云南驿这条长长的古道上,洒落过多种味道的歌声笑声与多种味道的汗水和泪水。
多少年后,一群飞虎队老兵回来了,他们泪眼迷蒙,颤颤巍巍走进熟悉的院门,摸索着,指点着,叙叨着,拉着尚健在的老人发狂地笑或者哭,把美好的语言从口里说出又留在墙壁上。
时光走过,记忆尚在,友情未泯。
三
院里石砌的老井,依然留着井绳磨出的槽痕,叮叮咣咣的响声从井底泛上来。
村长说,云南驿叫得早了,先有云南驿,而后才有云南省。
很多的门上贴着送别长辈的挽联,不是一家两家,三家五家。村里人说,一个大院子住的人家多,不是这家就是那家,总有老人故去。这么说,云南驿的老人越来越少了。
正看着,云南驿的小学校放学了。孩子们热闹的声音立时充斥了静寂的古道。一个个孩子从群里飞出来,跑进一个个院子。让你想到,云南驿不像那些失去人居的古镇,它依然属于生活。走进一个人家,两个刚放学的女孩在葡萄架下吃着饵丝。抬头发现我的好奇,显得有些不好意思,那或许仍是当年见到外来人的村女的羞涩。
村子头上,原来的机场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只有一个个机窝还有一点点痕迹,不说也是没有人知道的。让人想不到曾经的轰轰烈烈,腥风血雨。更多的地方变成了良田,绿色的水稻让视野拓向远方。过不了多久,就会又有一茬丰收滚滚而来。
走的时候,穿过蜿蜒的古道,绚丽的云霞,铺了一天。车子像犁一样钻了进去。
最早叫“云南”的地方
散文 王剑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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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云南坝美村回到北海已经二个多月了。而坝美那绝美秀丽的景色却总在我的眼前浮现,坝美那世外桃源般的风景,唤醒着我对她的记忆……
四月春暖花开的季节,朋友与我相约去云南看风景,在朋友发给我前往的地名中我第一次发现了“坝美”。云南虽说我没有去过,但我知道一些著名的景点,如:大理,丽江,香格里拉,苍山与洱海,等等。坝美村却不知是什么?一个村子能有什么名?却在前往的地名里。据朋友说:坝美是一个非常静谧美丽的“世外桃源”。然而我却心生疑惑,半信半疑。
早晨从广西百色出发,到坝美村时已是下午四时多,车在一处用铁丝网围住的停车场前停了下来,停车场边有处小木屋,小木屋的窗口挂着一个牌子写着“售票处”三个字。我用疑惑的眼睛盯着这个小木屋及房边的停车场,难道这就是“坝美村”?朋友却心中有数地从车后厢中取着旅行箱。购了票后随朋友朝坝美景区走去,没走几步就看见不远处停着几辆马车在等客。我们走到马车前,赶车人验完票后示意我们上车,马车的车厢说是车厢其实就是一个架子。我记忆中小时候随便坐过的马车都要比它好,从现代化的小汽车,一步又到马车,让我又重新体验到时光的倒流。虽说车厢不怎么样,而马却高大威武,马脖子上还挂着铜铃,马在碎石路上哒哒哒地走着,马脖子上发出的悦耳的铃声随着哒哒哒的马蹄声前行。
虽说路不好走,但沿途的景色却怡人,茂盛的绿色植物随处可见。突然就看见右手边一处小溪沿着我们前行的路蜿蜒着。从马车上望去,溪水清澈透亮,溪边上长满着五颜六色的花,不时有彩色的蝴蝶在花朵边翩飞,使欢快奔流的小溪更加迷人。马车在前行,越往前走风景越美,眼前不时能看见各种奇花异草及没有见过的绿色植物和树冠。正在观望就看见右手处小溪奔流的前方一处瀑布挂在我的眼前。我急忙从马车上蹦了下来,随行上海的朋友也忙和我照了像,只听深圳的朋友对我俩说:这些风景还不是很美,美景还在后面呢!会让你们拍个够。果不其然,再向前走去就看见了一处汪洋的小湖坝,湖坝上边是一座植被茂盛的大山,郁郁葱葱,和这个小湖坝遥相对应。小湖坝其实不是湖而是一个坝。从坝上望去,耸在眼前的山中大自然巧夺天工,鬼斧神工的雕塑出一处洞口,那洞口极像女人身体的某处器官,洞口处绿草丛生,从那洞中流泻出清澈的溪流。那些永远也流不尽的清澈的溪流是孕育生命的吗?我相信一定是的!
望着这一汪碧蓝色的小湖坝让我浮想联翩,我真是惊叹大自然的神奇妙笔。一些小舟泊在小湖上,工作人员走了过来,在查验了我们的票后一叶小舟划了过来。我和朋友鱼贯而入,小心地坐在了小舟上,小舟很窄只能一顺坐六人。我们刚坐稳小舟就划动了,站在小舟后撑船的是位青年人,头顶上还戴着一个灯套。小舟哗哗哗地在湖上划行,那汪清澈透亮的湖水随着小舟前行而远去。不多时小舟就划进了那个山洞中,洞中流水潺潺,不时有造型各异的奇石呈现在眼前,洞内静极了,只听见哗哗哗的划桨声及潺潺的流水声。小舟越往前划越黑,慢慢地没有了光线,这时从撑船的青年头顶上射出一束光来,不多时小舟在一处洞壁旁的雕塑前停了下来。撑船的青年问我们:你们猜这个雕塑像什么?我们向这个石雕望去,看到一人坐着,头戴一顶草帽,手拿一个鱼竿。我们答:这不是“姜子牙”在钓鱼吗?撑船的小伙子应声对答:是“姜子牙”在钓鱼。正在这时我看到从对面射来一束束光,远处听到对面划船的声音和说话声,不多时,从对面划过来几只小船。小舟继续向前划着,除了桨声、水声,还有我们的呼吸和心跳声,我从没有过乘一叶小舟在溶洞中划行的经历。小舟划行着,慢慢地我看见了一丝光线,这亮光离我们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当小舟划出洞口的一瞬间,我被眼前的美景惊呆了。我无从考证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是什么样的?但呈现在我眼前的风景绝对是现代版的世外桃源。从洞口向外望去,一个自然的绝对不是人工雕塑的田园风光展现在我眼前,一处被大山围了一圈的山村,一幅大自然手中的巨幅山水画进入了我的眼帘。这处景色有山,有水,有小桥,有田野,有绿色,有青山,有古树,有翠竹,有碧水,有人家,真正是一处江南迷人的风景,大片的田野里一片金黄,一条清澈的溪流环绕在田野间,远处的山上绿树层叠,田野里黄的植被、绿的青菜随处可见,整个村庄被大山围着,所有出入的人及物品都要乘船及小舟从溶洞内出入。我们迫不及待地踏上了进村的石径小路。路边开着茂盛的紫色的花朵,那花朵呈三角型开放着,花芯也是三朵粉色的株,正在痴痴地呆望,深圳的朋友走来对我说:这是三角梅。哦!原来这紫色的花朵叫三角梅?那紫色的花朵开得真美丽!向前走去,就看到一栋栋造型各异的农家小楼。朋友说:中央电视台边疆万里行节目专题报道过“坝美村”。对坝美村是这样介绍的:坝美村,一个呈狭长形的坝子,东高西低,四面环山,地形奇特。百余人家的壮族村寨坝美村,是坝子里唯一的村子。位于云南省省级历史文化名城广南县城东北部,距离县城43公里。多少年来,这一方水土滋养繁衍着这里一代又一代。从古到今,坝子里与山外的联系,靠的全是坝子东西两端那两个幽长深暗、流水不断的山洞。坝美村现有119户,600余人,全为壮族。据说两三百年前村民里的黄姓、黎姓汉族先祖为躲避战乱,从广东湖广府一带历经艰险跋涉,不知怎么的居然找到了这一小片与世隔绝的乐土。他们在这里开荒垦殖,辛勤耕耘,逐渐繁衍,并与原本就住在坝美的十几户壮族和山外的其他壮族通婚,渐渐都演变成了壮族,一代一代过上了自给自足、和谐平安的生活。坝美村是二十一世纪中国大地上罕见的“世外桃源”。我和朋友是踏着央视脚步的后尘前去坝美村、去看现代版的绝美的世外桃源。
走在坝美村的路上,我们在寻找着央视报道组曾下榻过的农家小院“望江楼”,终于找见了这个二层的农家小院。二层的小楼临街而立,高耸的瓦檐及木墙墙壁上雕梁画栋,一个木牌上书着三个红色的大字“望江楼”。牌子下的木框上挂着黄的玉米棒及大红灯笼,我三步并二步走到楼上,见有人上来,一位青年问我有什么事?我说:有住房吗?青年对我说:我这里住满了,你去其他农家乐看看吧!刚走到楼下,就听见一个人对我说:住我家吧,我家就在他们对面。抬头望去我看到一个横挂在墙上的木牌,上书“大榕树”农家乐几个字。我们一行随这家主人走进他家,谈好价,放好行李,便到了黄昏时。主人问我们吃什么?我们从他的菜谱中点了几样野菜和一只土鸡。主人说:是真正的土鸡,做好需一小时左右,你们可先去村子里走走。出了农家乐就看见远处村庄中央有个亭台楼阁,亭子下面就是那一处清澈见底的溪流,从远处望去非常的诱人,那小溪潺潺地流淌着,溪边一位年轻的女人弯腰在洗着什么?小溪里三三两两的鸭子在游弋,不远处还有位老者在钓鱼,这么美的景使我不由自主的向那木亭走了过去。站在木亭上,望着清澈见底的溪水,溪水边洗衣的女人,不远处钓鱼的老者。还有四周环绕的青山、竹林、野花、绿树,此时正是夕阳西下。举目远眺红红的夕阳已隐在青山翠林中,缕缕红霞如烟似霞的飘在天上。叮叮咚咚,叮叮咚咚,远处响起了悦耳的铃声,循声望去,从远处绿色田野的路上走来了一群黄色的牛群,那叮叮咚咚的声音是牛脖子上发出的声响,真是一幅好牧归图,这一切都是来自坝美村的自然景象。向东望去村中央的一块场地上一些人在忙碌着,我走了过去,快走到时碰上也是一对旅游的男女,就闲聊了几句,得知他俩是夫妻,从广东深圳来的。问到场子中央在忙什么?男的对我说:“这是中央电视台《相约》节目组,明天有个对话节目在这里举办,场地是在为《相约》节目搭台。”他们夫妻是专程来看这个节目的,已经在坝美村住了好几天了。原来如此,我说那些人在忙什么?
我们绕过场地,沿着溪水流淌的地方向前而行。一个小女孩紧紧地跟着问我:“叔叔,你住宿了没有?要不要住宿?要住就住在我家吧?”我说:“我们已经住下了。”小女孩瞪着双天真的眼睛又问我:“你们住在哪家?”我对她说:“住在大榕树下,你知道吗?”小女孩唉了声,说:“我知道,下次来住我家呵。”我对天真的小女孩说了声好。我不知道还有没有下次,就是有真能住在她家吗?看来坝美村的孩子,已经有了经商的意识,不知是对这美丽的村子里上学的孩子是件坏事还是好事?
离开小女孩,继续沿着溪水走去,走不多远就在一片绿色的树丛中隐隐约约地看到了一个小湖坝。穿过树丛,眼前静静地呈现出一汪小小的湖。这湖泊是我们看见的那个湖么?怎么更清澈?更湛蓝?有哗哗哗的水声传进了耳朵。循声望去,就看见溪水的上游水面上泊着一只小船,小船上有一个人在打捞着什么?我拨开树丛,沿着小溪走了过去,就看见船上一个小伙子用渔网在网鱼。船上的小伙子也看见了我,友好地向我招手打招呼。我对船上的小伙子说:“能不能上你船上坐坐?”他听后对我说:“可以。”我即招呼朋友过来,我们一起上了他的船。他对我们说:你们坐稳了,不要紧张。我划船到前面去拉网!船在水面上划着,四周一片寂静,真是青山无语,溪水无声,只能听到哗哗哗划船的水声。不大会功夫,船就泊了下来。船上的小伙子说:“你们看,网在下面。透过清撤的水面向下望去,就看见船下的网,网里的鱼。网拉了起来,然网里的鱼不多,一会看见一二条网在网上的鱼,鱼也不大,手掌般大小。我问他:“你网了多长时间了?”他说:“几个小时。我们这里的鱼小,一斤几拾元,很好吃,村里的农家乐吃的鱼都是从这条溪水里网的。”我又好奇地问他:“你们这里是怎么被人发现的?”小伙子听后对我说:“是几年前从外地回到村里的一个村干部,把我们坝美村介绍出去的,后来经过媒体的宣传及中央电视台的节目,我们这里才火了起来。我以前在外地打工,现在在家门口就可以挣钱了。”说到此时,小伙子又兴奋地对我们说:“在坝美村,最具风采的应该是坝美河了,坝美河的美就是坝美坝子的美。坝美河在流经坝美村前的时候,自自然然地分流成了两条河流潺潺而行,不久便又会难舍难分地走到一起,一切都是那么无拘无束,一切皆是那样漫不经心。人们把这段河流叫做‘鸳鸯河,左为女人河,右为男人河。夏日的夜晚,在月光繁星的陪伴下,劳作一天的人们相约来到这露天的浴场,洗刷一天的疲劳,让“鸳鸯河”的清凉河水把困顿的男人、女人带进恬静的梦乡。这就是坝美的美,更是坝美河的美。”是的,坝美村是美的,坝美村因这条河更美。
时间已不早了,小伙子用船将我们送到湖坝旁。我们向小伙子道谢时问他,要不要付费用给他。他笑着向我们摇了摇手,一转身,瞬间船已顺溪流而上。这时我们才想起“大榕树”农家乐里美味的土鸡还等着我们。我相信那土鸡的美味,一定会和坝美村的奇美景色一样留在我们的记忆里……
本栏责任编辑 张庆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