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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步行为对合作行为的促进作用

2016-01-07郭丽莎刘革

教育教学论坛 2015年22期
关键词:具身认知

郭丽莎+刘革

摘要:本研究在综述具身认知理论及合作博弈相关研究的基础上提出同步行为会对人的合作行为产生促进作用。研究采用现场行为实验法,设计“齐步走”形式的同步行为启动被试,将自愿参加的64名大学生分为实验组(接受同步行为)和控制组(不接受同步行为),并用囚徒困境、独裁者博弈和囚徒困境游戏变式测量其合作行为。结果发现:(1)在囚徒困境游戏中,同步行为对合作行为的促进作用不显著。(2)在独裁者博弈和囚徒困境游戏变式中,同步行为对合作行为的促进作用显著。因囚徒困境的局限性,根据实验结果,可以验证实验假设,即同步行为对合作行为产生促进作用。

关键词:同步行为;具身认知;合作行为

中图分类号:G642.0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4-9324(2015)22-0062-03

一、引言

当今世界,和平共处、发展合作成为主要的时代潮流,以合作促发展。在企业中,团队作为一个合作组织,它的健康运转有赖于员工的良好协作,各部门协调配合。处理好团队合作中各部门与部门、员工与员工之间的关系,对于形成组织系统的合理、产生力量的组织关系甚大。然而,如果在合作团队中,员工不是齐心协力,相互配合,而是各自为阵,缺乏协调,必然导致生产效率的降低。结合不同个体的特有优势,提高生产效率是促进企业发展至关重要的一方面。因此,培养企业团队的合作性至关重要。从20世纪开始,经济学领域中队合作行为的研究日益增多,近几十年来合作行为被引入到心理学,尤其是在工业组织心理与组织行为学形成热潮。

近几十年来随着儿童青少年亲社会行为的研究进入繁荣时期,合作行为也越来越受到心理学家的广泛重视[1]。研究包括合作行为的界定、影响因素、在组织中的运用等。

以往研究发现,促进合作的方法有很多,例如:改变团队的构成、选择不同领带风格的团队领导、确定一致的团队价值观、增强团队凝聚力的内在因素及竞争等外在因素。然而,随着具身认知理论的发展,有的学者提倡用躯体的方法引导合作。Ehrenreich在2006的研究中提到:当一个人和另一个人同时进行躯体上的移动,也就是躯体上的同步,这会产生积极的情绪从而弱化自己和团体之间的界限[2]。Andaman Islanders曾说道:通过舞蹈能让个体被团体吸引[3]。上述研究为具身认知理论提供了依据,而具身认知的实证研究提高了传统认知心理学研究生态效度,表现为被试在“日常行为情境”中对控制条件的无意识状态下完成实验,保证行为的生活化[4]。具身是指:心智和认知是与具体的身体密切相关,它们之间存在内在的和本质的关联[5]。

另外,根据皮亚杰提出的发生认识论中的动作内化(internalization)概念,认知结构的起源是动作的一般性协调,而动作是身体与环境在相互作用的活动中的最初的接触面和接触方式,是主客体的桥梁。主体为认识客体必须对客体施加动作。

现在军队仍然通过齐步走进行训练。同样,全世界的宗教,也在他们的仪式中体现着一起歌唱和咏唱[6]。另外,在学校的新生管理中“军训”总是一项必不可少的项目。为什么呢?我们猜测,和他人表现的同步行为能够通过增强团队的凝聚力来加强团队内的合作行为。那么同步行为到底对合作有什么样的影响?这是值得人们研究的。

综上,本研究借助具身认知的方法探讨同时由三种不同感觉通道引起的同步行为对合作行为的影响,即探讨一起喊“121”的口号并按照口号齐步走产生的同步行为是否对个体之后的合作行为有影响。并预测同步行为对合作行为有促进作用。

二、方法

(一)被试

在天津某大学招募自愿参加实验的在校大学生共64名,男生31名,女生33名。被试男女比例、专业比例均衡,并且被试在齐步走时都习惯先出左脚。研究中将被试随机分成2组,即接受同步行为的实验组和不接受同步行为的控制组。

(二)研究方法

本研究采用现场行为实验的方法,通过对自变量同步行为的控制,观察被试的合作行为。

1.实验设计。本研究采用单因素的被试间实验设计。其中自变量为是否接受同步行为,因变量为合作行为。因变量的测量范式为经典的囚徒困境、独裁者博弈和囚徒困境游戏变式。其中经典的囚徒困境改编为6点计分选择,记录被试的选择。独裁者博弈记录被试愿意给自己分配的钱数。囚徒困境游戏变式记录被试每一轮的选择的方案[7]。

2.实验程序。本研究将被试分成两组,即实验组和控制组。实验共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结束后立即进行第二阶段。因场地原因,实验组和控制组分别进行试验,但是在进行测验时,模拟出有另一组的被试在一起进行试验,让被试处于是否要与另一组的被试合作。实验组的被试接受同步行为。实验第一阶段,至少4人一组(偶数),每个人一起喊“121”的口号,按照口号的速率围着A楼五楼大厅齐步走4圈(长度约320米,用时约5分钟)。实验第二阶段,在实验室内完成3个游戏,即游戏1经典囚徒困境,游戏2独裁者博弈,游戏3囚徒困境游戏变式。控制组的被试不接受同步行为。实验第一阶段完成1分钟背单词任务,6份不同的单词表给被试随机分发,6份单词表为随机抽取的考研英语单词乱序版,被试随机分到其中的某一页。实验第二阶段,被试要完成3个游戏,即游戏1经典囚徒困境,游戏2独裁者博弈,游戏3囚徒困境游戏变式。

3.实验材料。经典的囚徒困境如下:警方逮捕甲、乙两名嫌疑犯,但没有足够证据指控二人有罪。于是警方分开囚禁嫌疑犯,分别和二人见面,并向双方提供以下相同的选择:若一人认罪并作证检控对方(相关术语称“背叛”对方),而对方保持沉默,此人将即时获释,沉默者将判监10年。若二人都保持沉默(相关术语称互相“合作”),则二人同样判监1年。若二人都相互检举(互相“背叛”),则二人同样判监8年。在本研究中,被试的选择从沉默和认罪两种选择改变为每个选择三个水平的六选一的形式。即将沉默和认罪分别分为非常确定、比较确定、不确定,标记为1、2、3、4、5、6。独裁者博弈是对最后通牒博弈进行修改,但取消响应者对提议者(分配者)所提要求的否决权。由主试提问“你现在有100元,你愿意给伙伴分多少钱?”,被试在问卷的相应位置协商自己愿意分给伙伴的钱数。

唐辉[6]对“重复囚徒困境”(prison dilemma)范式进行改进,提炼出“囚徒困境游戏变式”。该游戏包含7轮选择任务,每轮任务有1道选择题目,题目包含两种点数选择方案,方案A和方案B。方案A是竞争方案,即个人当下利益最大,对方获益较小(比如“自己得500点,对方得100点”),而方案B则是合作方案,即个体当下会吃点亏,对方能有较多获益(比如“自己得400点,对方得260点”)。

三、结果

在游戏1中发现,控制组被试相较于实验组被试更多地选择合作选项,如表1所示。在控制了性别因素,以组别作为自变量,以游戏1中的选择作为因变量做协方差分析可得,是否接受同步行为对被试的合作行为的影响均没有达到显著水平,F(1,63)=

1.814,p>.05,η2=.029没有验证实验假设。

在游戏2中发现,实验组被试相较于控制组被试倾向于给自己分较少的钱,如表1所示。以组别(是否接受同步行为)为自变量,游戏2的选择为因变量,控制性别因素做协方差分析,是否接受同步行为对被试的合作行为的影响均达到显著水平,F(1,63)=.795,p>.05,η2=.013,验证了实验假设。在游戏3第一轮中发现,实验组被试相较于控制组被试更倾向于选择2即方案B(合作方案),如表1所示。以组别(是否接受同步行为)为自变量,游戏3的选择为因变量,控制性别因素做协方差分析,是否接受同步行为对被试的合作行为的影响均达到显著水平,F(1,63)=.576,p>.05,η2=.009,验证了实验假设。

四、讨论

同步活动能促进团队的合作行为这一观点有根据的。历史学家William H. McNeill曾说道:军队、教堂和社区可能都有意或无意地从同步活动中获益,被贴上“强健的粘合”的文化练习,或是物理上的同步行为,都是凝固了团队成员间的关系[7]。Haidt的研究发现,同步行为对于团队的凝聚有贡献作用[8]。根据皮亚杰的认识发生论中的动作内化理论,认知结构的起源是动作的一般性协调,而动作是身体与环境在相互作用的活动中的最初的接触面和接触方式,是主客体的桥梁。因此,基于这一理论基础,本研究通过研究人们在日常生活中常见的同步行为走对人的认知的影响,即同步行为对合作行为的影响。正是根据这一理论,本研究假设同步行为对合作行为的促进作用。另外,同步行为正是人们在现实生活中的一种互动活动。最后,通过研究结果得知,人们前期的同步行为会促进之后的合作行为。这一结果验证的前人的结论。

在整个研究过程中,利用具身认知的思想设计了同步行为,按照是否接受同步行为将被试分为实验组和控制组,其次通过3个游戏测量合作行为。根据以往观点,具身认知具有具身化、动力学机制、自我-他者的共同决定的特点;即人的心智不是局限在头脑中,它具身于整个有机体中,而有机体置于环境中[5]。因此,本研究的设计正是符合了具身认知的思想,利用日常生活中常见的齐步走作为同步行为。

其中,游戏1为经典的测量范式——囚徒困境,实验结果表明,实验组与控制组的被试在合作行为差异不显著。但由于现今其缺陷逐渐暴露,其测量合作行为的局限性使得一些真正的合作行为无法预测到。关于囚徒困境的缺陷主要表现在:首先,囚徒困境中创设的情境生态效度低,不容易推广到其他情境中。其次,囚徒困境中的描述,如嫌疑犯会让被试产生暗示,因而影响他们的选择。最后,囚徒困境作为经典范式,已被世人熟悉,很多人知道如何选择一个有利的选择,因而影响实验结果。因此,用经典囚徒困境测量合作行为有一定的局限性。即通过游戏1得出的结果不存在差异是可以被接受的,这也并不能表明同步行为对合作行为没有作用。

为了更深入地探讨同步行为是否会促进合作行为并且提高测量合作行为游戏的生态效度及其普遍推广性,我们又采用了独裁者博弈和囚徒困境游戏变式。根据表1结果所示,实验组被试相较于控制组被试在分配100元是更愿意分给自己较少的钱,而分给他人较多的钱。并且在控制了性别变量后,两者也存在显著差异。所以,我们能够肯定,在更加真实的环境中同步行为确实能促进合作行为。另外,在前期研究中,有研究者在利用多轮选择测量被试合作行为时,只观测其第一轮的选择。毕竟第一轮的选择更容易受到之前同步行为的启动的影响,其合作行为可能表现得最为明显。因此,本研究也重点观测两组被试在游戏3第一轮中的选择。根据研究结果所示,实验组被试相较与控制组被试更倾向与选择囚徒困境游戏变式中的合作选项,因而表现出更多的合作行为。

Mark Van Vugt(2007年)指出,不同性别的被试在不同竞争情景下表现出的合作行为不同,即男性在团体竞争情景下更多表现出合作行为,而女性在个体竞争情景下表现出更多合作行为[9]。Pemberton等人也发现相较于女性,通常男性在团体情景中表现出更多的合作行为[10]。因此,在本研究中将影响合作行为的性别因素作为控制变量,用协方差分析进行分析,发现了同步行为对合作行为的促进作用是值得信任的。根据过去的研究发现,是在不同竞争情景下男女在合作行为上存在差异,而本研究是在无竞争的情景下进行。在不同情境下,同步行为是否会对合作行为产生作用,还有待以后的研究。

根据本篇的研究结果,可推论即使在科技不断发达的时代中,军队中的齐步走也是不可取代的。通过齐步走可以加强军队中各个团体的联结,有利于以后执行各种合作任务。另外,在学校中的军训也是学校培养学生合作行为的一种重要方式之一。

另外,同步行为不仅仅是齐步走,无论是具有运动性质的同步运动,还是普通的其他类型的同步行为,都值得我们后续的研究。

参考文献:

[1]赵俊茹,李江霞.关于合作行为的研究总评[J].天津市教科院学报,2002,(3):59-65.

[2]Scott S. Wiltermuth and Chip Heath(2009)Synchrony and Cooperation. Psychological Science.20:1.

[3]Radcliffe-Brown,A.R.(1992).The Andaman Islanders.New York:Free Press.

[4]薛灿灿,叶浩生.具身社会认知:认知心理学的生态学转向[J].心理科学,2011,34(5),1230-1235.

[5]李恒威,盛晓明.认知的具身化[J].科学学研究,2006,24(2):184-190.

[6]唐辉.吃亏是福:一种基于值的选择模型[D].中国科学院心理研究所,2012.

[7]McNeill,W.H.(1995).Keepkng together in time:Dance and drill in human history.Cambridge,MA: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8]Haidt,J.,Seder,J.p.,&Kesebir,S.(in press).Hive psychology,happiness,and public policy.Journal of Legal Studies.

[9] Mark Van Vugt,David De Cremer and Dirk P. Janssen. Gender Differences in Cooperation and Competition:The Male-Warrior Hypothesis. Psychological Science,2007,18:19.

[10]Pemberton,M.B.,Insko,C.A.,& Schopler,J.(1996).Memory for andexperience of differential competitive behavior of individualsand groups. Journal of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71:953-9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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