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来者劣势、组织学习与对外直接投资绩效研究

蔡灵莎，杜晓君，史艳华，齐朝顺

东北大学 工商管理学院，沈阳 110819

外来者劣势、组织学习与对外直接投资绩效研究

蔡灵莎，杜晓君，史艳华，齐朝顺

东北大学 工商管理学院，沈阳 110819

基于信息不对称和组织合法性两个研究视角，分析外来者劣势对跨国企业对外直接投资绩效的影响路径。结合组织学习双元性理论，探讨利用性学习和探索性学习在调节外来者劣势与对外直接投资绩效关系上的时效性差异。在理论分析基础上构建关于外来者劣势、组织学习与对外直接投资绩效的概念模型，以138家中国上市企业为样本，采用SPSS 19.0对提出的假设进行实证检验。研究结果表明，外来者劣势对跨国企业对外直接投资绩效存在显著负作用；探索性学习强调知识信息逆向转移，能够促进跨国企业突破性创新来弱化外来者劣势对长期投资绩效的负作用；利用性学习旨在促进内部技能与外部环境的融合，推动跨国企业渐进性创新，进而显著弱化外来者劣势对短期投资绩效的负作用，但利用性学习的调节作用未通过验证。研究结论有助于更好地认识跨国企业对外直接投资过程中的外来者劣势，并从组织学习角度给跨国企业降低外来者劣势、提高对外直接投资绩效提供实践意义。

外来者劣势；绩效；利用性学习；探索性学习；对外直接投资

1 引言

跨国企业对外直接投资(outword 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OFDI)进程中面临着信息不对称、合法性缺失等因素导致的外来者劣势(liability of foreignness，LOF)[1]。近年来，随着新兴经济体跨国企业OFDI步伐的不断加快，其遭受的LOF也备受各界关注。LOF对新兴经济体跨国企业的影响途径及如何克服LOF对OFDI绩效的影响成为学者们经常探讨的话题。在已有研究中，大多数学者基于跨国企业母国与东道国在社会、政治、文化、制度等外部环境上的差异，分析LOF的来源及其对企业OFDI绩效的影响[2-5]；后来，Argote等[6]将研究从外部环境层面拓展到企业层面，分析跨国企业面临的外部环境差异导致的LOF与企业特有资源、商业网络等内生变量差异派生的LOF间的区别，分析二者对企业绩效的交互影响。随着LOF研究的不断深入，针对LOF对跨国企业OFDI绩效的影响，学者们也分别从制度创业、组织身份认同、组织同构等方面提出相应的克服策略[7-9]。然而，本研究认为这些克服策略实质上是跨国企业不断学习的过程。LOF在本质上是动态演变的，它可通过组织学习而降低[10]，而已有基于组织学习角度关注新兴经济体跨国企业LOF的研究相对较少，尚未形成一个系统分析框架。因此，本研究结合LOF理论和组织学习双元理论，以中国上市企业OFDI项目为样本，深入分析新兴经济体跨国企业国际化进程中遭受的LOF，衡量LOF对OFDI绩效的影响程度。同时，根据利用性学习和探索性学习在价值创造上的差异，引入时间概念，探究这两种学习模式在弱化LOF与OFDI绩效关系上的时效性差异。在此基础上，尝试追踪LOF的动态演化过程，进而为提高新兴经济体跨国企业OFDI绩效提供一定的指导意义。

2 相关研究评述

LOF这个概念由Zaheer[11]首次提出，是指跨国企业在异国经营时因外来者身份而遭受的竞争劣势。组织学习，是组织成员不断获取、利用、创造与组织经营密切相关的知识，改善自身行为，优化组织体系，以使组织在不断变化的内外环境中保持可持续生存和提升价值的过程[12]。已有关于LOF、组织学习与OFDI绩效的研究主要基于LOF动态演变和组织学习多样化两方面展开。

一方面，侧重于LOF动态演变这个视角分析LOF、组织学习与跨国企业OFDI绩效的研究可追溯到1976年Hymer[13]的研究，他认为受不熟悉外国市场经营条件等因素影响，跨国企业在OFDI初期，比东道国本土企业面临更多经营劣势，这种劣势在OFDI后期会逐渐减弱[13]。针对这一发现，Hymer[13]初步给出提高跨国企业OFDI绩效的内部化或外部化战略的管理选择。其中，内部化意味着企业在进入东道国之后，通过自身学习当地市场知识降低LOF。外部化指通过选择东道国合作伙伴、在合作过程中向其学习当地市场运营手段降低LOF。针对Hymer内部化或外部化战略的选择观点，国际化进程理论研究领域的学者们改变这种传统思维，他们不再讨论内部化或外部化如何抉择的问题，而是认为，这矛盾的两方面可以在企业OFDI进程的不同阶段实施[14]。在OFDI初始阶段，跨国企业可先采取外部化战略，向东道国合作伙伴学习关于当地商业惯例、法律条例、供应商及消费者偏好等知识降低LOF。随着OFDI进程的深入，企业在对东道国市场形成足够多的了解、LOF逐渐降低时，再实施内部化扩张战略提高绩效。

另一方面，侧重于组织学习多样化视角的相关研究，分别从学习时期、学习内容、学习形式等角度关注LOF、组织学习和OFDI绩效。Petersen等[15]结合学习时期和学习内容，发现在实施OFDI之前先进行组织学习，能够有效提高对东道国市场的熟悉度，且从学习意愿上看，与标准化的全球商业惯例相比，跨国企业更倾向于采取本土化战略降低LOF；Schwens等[16]以高科技企业为例，分析不同年龄段的跨国企业在学习形式上的不同选择，发现成熟企业在OFDI进程中通常采取自我学习形式，而年轻企业在信息获取上拥有更多优势，倾向于采取网络学习和模仿形式降低OFDI中的LOF。

通过以上对LOF、组织学习和OFDI绩效相关研究的梳理，发现已有研究存在以下不足。①学者们在探讨组织学习对LOF的弱化作用时大多关注信息不对称角度，分析如何通过组织学习提高跨国企业对东道国市场的熟悉度，对于组织学习能否克服LOF的另一个来源合法性缺失问题缺乏探析；②双元性是组织学习的重要特征，利用性学习和探索性学习在跨国企业OFDI绩效上发挥着重要作用，而已有研究对两者降低OFDI进程中LOF的作用机制缺乏剖析；③利用性学习和探索性学习的价值创造效应不同，可能会引发两者在LOF与OFDI绩效关系弱化作用上的时效性差异。因此，本研究基于组织学习双元性视角，探讨利用性学习和探索性学习对信息不对称和合法性缺失等问题的作用机理，进而检验这两种学习模式在弱化LOF与OFDI绩效关系上的时效性差异。

3 研究假设和理论模型构建

3.1 LOF与OFDI绩效

受地理、经济、政治、文化等因素影响，跨国企业在东道国实施OFDI过程中遭受着信息不对称和合法性缺失等因素导致的LOF[17]。这些LOF将提高跨国企业OFDI成本，增加跨国企业OFDI难度。

一方面，由信息不对称引起的LOF增加跨国企业OFDI成本。信息不对称对跨国企业经营成本的影响贯穿于整个OFDI阶段。首先，在OFDI前期，跨国企业对投资目标国的商业规范、市场知识等信息缺乏了解，促使跨国企业采取尽职扫描等手段来增加对东道国市场的熟悉度，这将导致跨国企业不熟悉性成本增加[18]。其次，在OFDI后期，东道国利益相关者对跨国企业及其产品的信息缺失，使跨国企业遭受民族中心主义和来源国效应等歧视性对待，为克服这种歧视态度而采取的信息赋予和关系维护等手段造成跨国企业的歧视成本和关系成本[19]。

另一方面，由合法性缺失导致的LOF阻碍跨国企业资源获取、加大OFDI难度。无论是规制、规范还是认知层面，组织合法性与东道国对外来企业的认可度和信任度密切相关[20]。缺失合法性将阻碍跨国企业在东道国的资源获取能力，增加OFDI难度[21]。首先，规制合法性缺失使跨国企业投资过程更艰巨。学者们在研究OFDI进程中发现，投资企业通常对目标国的会计准则、汇率波动等方面认识存在不足，这些不足都可能导致对目标企业的资产评估更困难、评估过程更复杂，为OFDI绩效埋下隐患[22]。其次，规范合法性缺失产生规范同行化压力，干扰跨国企业OFDI行为。对于外来者的跨国企业而言，规范合法性的隐蔽性使其难以直接获取。如公共部门的腐败问题，加剧了跨国企业的困扰[23]。最后，认知合法性缺失降低跨国企业在东道国的认可度，阻碍其资源获取。西方发达经济体民众对于来自新兴经济体跨国企业的OFDI往往带有认知上的偏见，缺乏信任感和期待感[24]。而供应商等资源所有者通常更倾向于将他们所拥有的资源提供给那些看起来合乎期望的企业[25]，消费者更倾向于选择那些知根知底的本土企业。因此，认知合法性缺失不仅增加了跨国企业在东道国资源获取的难度，也增加了企业经营中的不确定性。基于上述分析，本研究提出假设。

H1LOF对跨国企业OFDI绩效产生显著的负作用。

3.2 组织学习双元性的弱化作用

关于组织学习双元模式的讨论，学者们大都采纳March[26]的观点，即组织学习具有利用性和探索性两个基本行为，其中利用性学习与强化、选择、实施等行为相关，是在已有的知识轨道上继续学习；而探索性学习与研究、变化、创新等行为相关，是从不同轨道上探寻新知识的过程。已有研究在分析组织学习与OFDI绩效关系时发现，组织学习通过持续的经验和知识的积累过程，影响跨国企业在东道国的竞争战略选择，进而影响LOF对跨国企业绩效的负作用[27]。同时，组织学习双元性与国际化战略的灵活选择共同构成跨国企业双元能力的内部维度，在成本领先和差异化战略的选择中，激发组织创造力，促进消费者绩效和OFDI绩效的提升[28]。因此，结合OFDI中的战略选择过程，分别探讨利用性学习和探索性学习情景对LOF与OFDI绩效关系的影响。

受LOF影响，跨国企业在东道国实施OFDI进程中不仅遭受信息不对称导致的经营成本增加，也面临合法性缺失引起的市场接受度低等问题。在相同的产品条件下，东道国消费者通常倾向于选择他们熟悉的本土企业产品。为快速获取东道国市场份额、提高市场竞争力，成本领先是跨国企业选取的重要战略之一[29]。新兴经济体跨国企业的海外经营状况与母国基地息息相关，它们在东道国的长期生存和成功依赖于企业利用其在母国形成的核心竞争力与国外市场机会的融合[30]。而利用性学习是对已有知识的一种延伸性学习，在不断融合外部信息与内部技能的过程中推动渐进性创新[31]。在利用性学习情景下，跨国企业的OFDI实质上是一种类似“范式复制”型的投资行为，只需沿着原有的技术轨道，针对东道国市场环境对已有的资源和知识技能进行适应性的调整[32]。因此，利用性学习模式促进成本领先战略的选择。在利用性学习和成本领先战略的驱动下，跨国企业利用已有的组织技能，通过尽职扫描获取东道国市场信息，针对东道国市场制度、消费者偏好等信息快速调整自身经营战略，改进产品设计或管理流程，在不影响质量和稳定性的前提下提高生产效率、降低生产成本或产品价格，进而赢得东道国消费者的青睐[33]。同时，利用性学习不会过度占用企业有限资源，面临的创新风险也较低，不会为企业带来沉重负担。因此，本研究认为利用性学习可能会弱化LOF对OFDI绩效的影响。然而，利用性学习容易形成陈旧的路径依赖，可能会使跨国企业陷入一种既定的“能力陷阱”，进而阻碍跨国企业长期绩效的提升[32]。基于此，本研究主要关注利用性学习在弱化LOF对OFDI短期绩效影响方面的作用，因此提出假设。

H2利用性学习能显著弱化LOF对OFDI短期绩效的负作用。

随着知识生产轨迹的改变，获取东道国当地的专业技术和信息成为跨国企业OFDI的重要目标[34]，促进东道国市场知识的逆向转移是跨国企业成功创新的关键因素[35]。与法律法规和经济政策等显性信息相比，跨国企业更难以挖掘那些根植于成长环境、根深蒂固的、无法言喻的隐性信息，无法准确把握东道国消费者的心理偏好。而探索性学习关注那些容易被忽视的、深层的、基于战略资产的竞争活动，挖掘、汲取那些不易察觉到的隐性信息，并针对东道国目标群，学习新知识或采取新的手段，创造新产品、新流程和新生产方式等，研发出适合当地价值观的产品，以捕捉新的市场机会[36]。在OFDI进程中，采取探索性学习的跨国企业通常摒弃已有的认知模式，开辟新的发展路径来促进企业突破性创新，并倾向于实施差异化战略提高企业竞争力[37]。基于差异化战略导向，跨国企业以产品创新方式为东道国消费者提供更有价值的产品，通过提供更多选择来提高其市场竞争力。在获得东道国消费者青睐后，跨国企业更能发挥探索性学习优势，在与东道国消费者持续的互动和经验积累过程中，促进消费者知识的逆向转移，通过为消费者提供量身定制的产品来提高企业合法性[38]。同时，这种探索性创新一旦成功，将形成竞争者短期内难以模仿的竞争优势，有助于赢得消费者忠诚度[39]，进而可能降低合法性缺失导致的LOF对企业绩效的影响。可见，探索性学习关注突破性创新，不断转变原有技术轨迹，能够避免“能力陷阱”问题。但是消费者忠诚度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形成，且探索性学习耗费时间较长，占用企业资源较多，可能不利于短期绩效的提高[32]。基于此，本研究主要关注探索性学习在弱化LOF对OFDI长期绩效影响方面的作用，因此提出假设。

H3探索性学习能显著弱化LOF对OFDI长期绩效的负作用。

结合上述利用性学习和探索性学习作用机制及时效的分析，本研究认为两者在影响LOF与OFDI绩效上可能存在时效差异，因此，本研究提出假设。

H4与探索性学习相比，利用性学习更能弱化LOF对OFDI短期绩效的负作用；

H5与利用性学习相比，探索性学习更能弱化LOF对OFDI长期绩效的负作用。

基于上文对LOF、组织学习和OFDI绩效关系的假设阐述，提出本研究的概念模型，见图1。

图1中，LOF从信息不对称和合法性缺失两方面影响OFDI绩效，组织学习调节LOF与OFDI绩效的关系，其中利用性学习弱化LOF对OFDI短期绩效的负作用，探索性学习弱化LOF对OFDI长期绩效的负作用。根据已有对OFDI影响因素的研究，企业年龄、企业性质、企业规模、前期绩效、权益乘数、宏观经济稳定性、东道国市场容量等要素会影响企业的OFDI绩效[24]，所以本研究在概念模型中加入这些要素作为控制变量，用以排除这些要素对检验结果的干扰。

图1 概念模型Figure 1 Conceptual Model

4 研究设计和检验结果

4.1 样本和数据

本研究在样本选取时遵循以下原则。①上市企业是中国现代企业OFDI的主力军，且上市企业的数据披露比较完整，本着数据可得性和准确性原则，本研究选择开展OFDI的中国A股上市企业为研究对象；②为避免同一企业相同期间开展的OFDI活动间的相互干扰，本研究在绩效等变量的数据处理上采取两年的时间窗形式，故同一家上市企业发生的OFDI项目必须间隔两年以上，以避免相互之间的干扰；③排除注册地为英属维京群岛、开曼群岛等以避税为目的的企业；④因中国企业OFDI在近几年才获得快速增长，且本研究设置两年的时间窗，将绩效观察期设定为发生OFDI项目的后两年，2012年及之后发生的样本事件，需要获取的数据需2014年之后。鉴于数据的可得性，选取2005年至2011年开展OFDI的上市企业为样本。根据以上原则，通过在同花顺数据库、中国咨讯行上市公司文献库中搜索包括收购、合并、新建海外子公司、跨国扩张等关键词的公告，并对搜索到的公告进行手动筛选，得到146个样本，剔除部分变量数据缺失的企业，最后得到138个有效样本。样本特征描述见表1。

由表1可知，中国实行OFDI项目的跨国企业大多处于快速成长阶段和成熟阶段，企业规模相对较大，且从投资目标国与采取的组织学习模式交互可知，中国跨国企业面向欧洲各国投资时，更倾向于采取探索性学习；而面向拉丁美州和大洋洲各国家时，更多选择利用性学习。这可能与企业的OFDI动机有关，前者倾向于获取海外战略性资产，后者则是利用海外丰富的自然资源。

4.2 变量和指标设计

(1)因变量

本研究的因变量为OFDI短期绩效和长期绩效，以投资完成前、后的资产收益率(ROA)差值衡量短期绩效，以企业成长能力的营业收入增长率衡量长期绩效。由于绩效衡量具有滞后性，故本研究在数据处理上选取两年的时间窗，即以OFDI完成后1年和完成后2年营业收入增长率的均值表示长期绩效。

(2)解释变量

LOF是个难以直接测量的概念，本研究从LOF的前因变量信息不对称和合法性缺失两方面入手，构建衡量LOF的指标体系。信息不对称作为LOF的来源之一，不仅体现在东道国民众对跨国企业的不了解，也体现在跨国企业对东道国的社会规范和商业惯例等信息不熟悉，它将引起不熟悉性危害。作为LOF的另一个来源，合法性缺失则提高了跨国企业资源获取等经营难度、引起关系危害和歧视危害。对跨国企业而言，信息不对称和合法性缺失都是造成LOF的重要来源。因此，本研究依据简单算术平均法，分别计算信息不对称和合法性缺失的值，再进行标准化处理，以两者的算术平均数表示LOF值。参考Basu等[40]的研究，以并购双方所在国的首都或中心城市间的地理距离作为衡量信息不对称的代理变量；参考阎大颖[41]的方法，以制度距离衡量合法性缺失，从规制、规范、认知3方面展开。

表1 样本特征Table 1 Sample Characterization

(3)调节变量

双元性组织学习，即利用性学习和探索性学习。通常而言，当跨国企业进行OFDI时，若其动机是获取海外市场、效率或自然资源，倾向于采取利用性学习；若动机为获取海外战略性资产，则倾向于采取探索性学习。结合这一观点，并参照王凤彬等[32]的观点，本研究将通过并购形式(剔除以获取自然资源为目标的项目)和海外研发活动展开的OFDI项目视为采取探索性学习，其余方式则视为进行利用性学习。

(4)控制变量

本研究的控制变量包括企业年龄、企业性质、企业规模、前期绩效、权益乘数、宏观经济稳定性、东道国市场容量，以企业成立时间到投资当年经历的物理时间衡量企业年龄，以国有或民营衡量企业性质，以OFDI当年企业员工人数衡量企业规模，以OFDI前一年ROA衡量前期绩效，以资产总额与股东权益总额的比值衡量权益乘数，以全球竞争力报告中的宏观经济指数衡量宏观经济稳定性，以OFDI当年东道国的GDP衡量东道国市场容量。

为使表述更清晰，对涉及的变量和测量指标进行统一归纳，见表2。

4.3 研究结果

(1)相关性分析

为验证前文提出的假设，本研究先对涉及的变量进行皮尔逊相关性分析，分析结果见表3。

由表3可知，LOF与OFDI短期绩效、长期绩效的相关系数分别为-0.164(p<0.100)和-0.168(p<0.100)，说明LOF与OFDI绩效负相关，H1得到初步验证。

(2)回归分析

为进一步探讨变量间的作用程度，本研究构建相关估计模型。在采用SPSS 19.0统计软件对其进行多元回归检验时，由于本研究的解释变量LOF属于连续变量，调节变量组织学习属于类别变量，可按照调节变量进行分组，做因变量对自变量的回归，通过观察回归系数差异是否显著来判断调节作用[42]。故本研究在检验调节作用时，依照利用性学习和探索性学习进行分组，做投资绩效对LOF的回归，通过比较回归系数差异检验利用性学习和探索性学习的调节作用是否显著。模型估计结果见表4。表4中，模型0和模型4为基础模型，模型0检验控制变量对短期绩效的影响，模型4检验控制变量对长期绩效的影响；模型1和模型5在基础模型基础上引入LOF，分别检验LOF对OFDI短期绩效和长期绩效的影响；模型2为在利用性学习情景下，检验LOF对OFDI短期绩效的影响；模型3为在探索性学习情景下，检验LOF对OFDI短期绩效的影响；模型6为在利用性学习情景下，检验LOF对OFDI长期绩效的影响，模型7为在探索性学习情景下，检验LOF对OFDI长期绩效的影响。

表2 变量测量指标说明Table 2 The Description of Variables Measure

表3 描述性统计Table 3 Descriptive Statistics

注：*为p<0.100，**为p<0.050，***为p<0.010，双尾检验，下同。

表4 回归检验结果Table 4 Regression Test Results

由表4可知，首先，LOF降低了跨国企业OFDI绩效。模型1引入LOF后，R2从0.230提高到0.251，LOF显著为负，系数为-0.173，p<0.100，说明LOF对OFDI短期绩效产生显著负作用。同理，模型5中，LOF也显著为负，系数为-0.194，p<0.100，说明LOF对OFDI长期绩效产生显著负作用，H1再次得到验证。这一结果表明，中国上市企业在OFDI进程中面临着LOF的威胁，如何克服LOF进而提高投资绩效是跨国企业亟待解决的问题之一。

其次，将组织学习按照利用性和探索性进行分组，检验组织学习双元性在弱化LOF对OFDI绩效负作用上的区别。比较表4中的模型2与模型1，LOF的回归系数显著减小，可见利用性学习并没有弱化LOF对OFDI短期绩效的负作用，H2没有得到验证。同理，比较模型7与模型5可知，在探索性学习下，LOF对长期绩效的负作用不再显著，说明探索性学习能够有效弱化LOF对OFDI长期绩效的负作用，H3得到验证。通过比较模型2与模型3可知，在弱化LOF对OFDI短期绩效的负作用上，利用性学习的作用效果不如探索性学习，H4未得到验证；比较模型6与模型7可知，探索性学习能更有效的弱化LOF对长期绩效的负作用，H5得到验证。

4.4 稳健性检验

为考察回归结果的可靠性，采用t检验方法，分别检验利用性学习和探索性学习在调节LOF与OFDI绩效关系时的时效差异，检验结果见表5。

表5 稳健性检验结果Table 5 Robustness Test Results

注：括号内的数据为t值。

由表5可知，利用性学习和探索性学习在调节LOF与长期绩效关系上具有差异，且在p<0.100的显著性水平下，探索性学习的调节作用高于利用性学习。而从调节LOF与短期绩效关系看，利用性学习与探索性学习并未呈现出显著差异。可见，t检验结果与前文回归检验结果基本一致。

5 结论

依据LOF和组织学习领域的相关研究，本研究实证检验新兴经济体跨国企业OFDI进程中遭受的LOF程度以及组织学习双元模式在弱化LOF与OFDI绩效关系上不同的作用机理及时效性，研究结果如下。

(1)LOF对跨国企业OFDI绩效产生显著负作用。LOF不仅增加了跨国企业OFDI的信息成本、歧视成本和关系成本，还从阻碍资源获取等方面增加了跨国企业海外投资的难度。这一结论告诉我们应该重视OFDI过程中的LOF。一方面，在进入东道国投资前，跨国企业需做好面对LOF的心理准备，积极思考克服LOF的战略手段，为规避LOF对OFDI绩效的负向影响奠定初步基础。另一方面，跨国企业在进行OFDI区位选择时，应对LOF现象进行全面考量，以尽职扫描来关注信息不对称和合法性缺失程度，遵循LOF由低到高这一扩张路径。比如，在跨国扩张初期，跨国企业可优先考虑那些信息披露比较完善、对母国企业接受度较高的国家，从而使海外经营中面临的LOF较低。随着国际化经验的积累，跨国企业克服LOF的相应能力提高后，再逐步向其他国家扩张。

(2)利用性学习显著弱化LOF对OFDI短期绩效的负作用未得到证实。本研究认为利用性学习能够有效的发挥原有的组织技能来获取东道国市场信息，利用已有的市场技能传递企业信号。在积极的信息收集和信息显示过程中加速外部环境与内部技能的融合，促进跨国企业以渐进性创新来降低LOF，进而提高OFDI绩效，但检验结果与预想不一致。这一结果引发我们再一次思考，深入分析利用性学习、LOF等相关研究后，本研究从以下两方面进行解释。

一方面，在OFDI进程中，同一区域内各国间的文化、认知、规范上的相似性具有重要意义，它使一个经验丰富的企业能够相对容易地利用同一区域内其他国家长期积累的知识、经验和商业网络，促进组织实践与东道国制度要求的匹配，而规范和管制相似性也能最大化地提高企业专用性资产与东道国市场的兼容性。相对而言，不同区域间的OFDI面临更高的不熟悉性和国际化复杂性，利用已有的技能和专用性资产也更难[43]。与亚洲地区相比，欧、美地区与中国的制度差异更大，那些形成于母国的企业核心竞争力及特有优势在欧美地区的东道国市场的融合难度也更大。因此，本研究推测，与亚洲地区相比，中国企业进入欧、美地区进行OFDI时，利用性学习效果可能会受到限制。而本研究选取的样本项目中，进入欧美地区开展OFDI比例较大，采用的利用性学习比例也较高，可能对研究结果产生一定影响，在未来研究中将针对区域因素展开进一步分析。

另一方面，在海外经营过程中，跨国企业对东道国市场缺乏深入了解，且市场环境的不断变化增加了投资绩效的不确定性。若想取得成功，跨国企业必须对消费者的需要做出及时且准确的反应。已有研究认为，采取有效的东道国市场导向来获得东道国知识，进而发挥企业已有的知识技能，有助于提高跨国企业的OFDI绩效[44]。然而，这种根据市场导向开展利用性学习的过程受到企业年龄的影响。尽管所有跨国企业在获得东道国市场信息时都面临着劣势，但是年轻的企业较成熟企业拥有相对优势[45]。与成熟企业所形成的组织惯例相比，年轻企业在经营上更具灵活性，它们不仅能够更容易根据东道国市场导向调整自身特有的技能来适应东道国市场，还能更快速的积累东道国知识来促进组织变化和创新。而本研究进行OFDI的样本企业偏向于成熟的大型企业，它们容易过分依赖已有的发展路径，陷入“能力陷阱”中，致使母国所形成的组织惯例难以根据东道国环境进行快速转变，并可能阻碍企业已有知识技能的发挥，进而影响OFDI绩效。这一结论意味着，跨国企业在进行OFDI时，要密切关注组织惯例与东道国市场的匹配度，及时改变陈旧的发展路径来促进利用性学习作用的发挥，进而降低LOF对OFDI绩效的影响。

(3)探索性学习能够显著弱化LOF对跨国企业OFDI长期绩效的负作用。基于克服合法性缺失视角，探索性学习促进知识逆向转移进行产品创新、融洽组织关系加速整合创新两个路径，进而通过突破性创新降低OFDI长期过程中的LOF，这一结论为新兴经济体跨国企业OFDI提供了方向。对于来自新兴经济体的跨国企业，获取海外市场的知识、技术等战略性资产是其开展OFDI的主要动机，它们也试图通过探索性学习来获取这些战略性资产，但往往因投资绩效的短期表现不佳而取消。因此，本研究关于探索性学习能够显著弱化LOF对企业长期绩效的负作用这一结论，在佐证了已有关于“探索性学习价值回报期较长”的观点基础上，可增强跨国企业管理者对探索性学习的信心。基于探索性学习的突破性创新一旦成功，能为企业带来巨大效益，但是其难度较大，需要一段时期的积淀才能发挥作用。克服LOF具有马拉松性而不是冲刺性，它是一个长期过程[22]。这一性质要求跨国企业在开展OFDI时，需注重探索性学习来促进跨国企业特有竞争力的形成和持续。同时，知识、技术的产生和更新不断加快，企业长期发展而形成的战略性资产也可能因东道国市场环境不同、消费者需求的快速变化、行业技术变革等因素而变得不合时宜，这也要求跨国企业不断提升其特有的竞争优势。因此，对于跨国企业管理者而言，在开展OFDI时应形成长期发展目光，注重对探索性学习的资源投入，切莫因短期绩效的不良而忽略或放弃探索性学习。

除了上述为跨国企业OFDI活动提供实践指导意义外，本研究也具有一定的理论贡献。一方面，将LOF理论、双元性理论和国际化理论结合在一起形成一个新的研究框架，既拓展了双元性理论的普适性，也为克服跨国企业国际化进程中的LOF提供了新的研究视角。另一方面，在深化LOF对跨国企业OFDI绩效作用机理认识的基础上，引入时效概念，追踪不同的学习模式在弱化作用上的时效性差异，从而更好地诠释了组织学习提高OFDI绩效的作用机理，增强组织学习理论在OFDI研究中的解释力。

当然，本研究也存在一些局限性。首先，组织学习双元性研究涉及学习模式的分化与平衡，本研究基于项目层面出发，只探讨利用性学习和探索性学习在降低LOF上不同的作用机理，并未结合企业层面分析组织学习平衡度对LOF的影响；其次，本研究在分析组织学习对LOF的作用机理时发现，不同的学习模式与外部坏境的互动过程中形成不同的组织技能，由此本研究设想，是否可从双元性视角区分组织能力对LOF的作用机理，进而有针对性地提升相应能力来降低国际化进程中的LOF。这些问题都有待于在后续研究中展开。

[1]Denk N,Kaufmann L,Roesch J F.Liabilities of foreignness revisited:A review of contemporary studies and recommendations for future research[J].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Management,2012,18(4):322-334.

[2]Li J,Yang J Y,Yue D R.Identity,community,and audience:How wholly owned foreign subsidiaries gain legitimacy in China[J].The Academy of Management Journal,2007,50(1):175-190.

[3]Pogrebnyakov N,Maitland C F.Institutional distance and the internationalization process:The case of mobile operators[J].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Management,2011,17(1):68-82.

[4]Brouthers K D.Institutional,cultural and transaction cost influences on entry mode choice and performance[J].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Business Studies,2002,33(2):203-221.

[5]Buckley P J,Clegg L J,Cross A R,Liu X,Voss H,Zheng P.The determinants of Chinese outward 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J].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Business Studies,2007,38(4):499-518.

[6]Argote L,Miron-Spektor E.Organizational learning:From experience to knowledge[J].Organization Science,2011,22(5):1123-1137.

[7]Salomon R,Wu Z.Institutional distance and local isomorphism strategy[J].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Business Studies,2012,43(4):343-367.

[8]Elango B.Minimizing effects of ‘liability of foreignness’:Response strategies of foreign firms in the United States[J].Journal of World Business,2009,44(1):51-62.

[9]King A.Cooperation between corporations and environmental groups:A transaction cost perspective[J].The Academy of Management Review,2007,32(3):889-900.

[10] Luo Y.Dynamic capabilities in international expansion[J].Journal of World Business,2000,35(4):355-378.

[11] Zaheer S.Overcoming the liability of foreignness[J].The Academy of Management Journal,1995,38(2):341-363.

[12] 陈国权.组织学习和学习型组织:概念、能力模型、测量及对绩效的影响[J].管理评论,2009,21(1):107-116.

Chen Guoquan.Organizational learning and learning organization:Concept,capability model,measurement and their impacts on organizational performance[J].Management Review,2009,21(1):107-116.(in Chinese)

[13] Hymer S H.The international operations of national firms:A study of direct foreign investment[M].Cambridge,MA:The MIT Press,1976:5-9.

[14] Zaheer S,Mosakowski E.The dynamics of the liability of foreignness:A global study of survival in financial services[J].Strategic Management Journal,1997,18(6):439-463.

[15] Petersen B,Pedersen T.Coping with liability of foreignness:Different learning engagements of entrant firms[J].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Management,2002,8(3):339-350.

[16] Schwens C,Kabst R.Entry learning,age at internationalization,and foreign-venture performance of young technology firms[J].Schmalenbach Business Review,2011,63(3):308-330.

[17] Luo Y,Shenkar O.Toward a perspective of cultural friction in international business[J].Journal of Internatioal Management,2011,17(1):1-14.

[18] Moeller M,Harvey M,Griffith D,Richey G.The impact of country-of-origin on the acceptance of foreign subsidiaries in host countries:An examination of the ‘liability-of-foreignness’[J].International Business Review,2013,22(1):89-99.

[19] Rottig D,Reus T H.Institutional distance,organizational legitimacy,and the performance of foreign acquisitions in the United States[C]∥The Academy of Management Proceedings.New York:The Academy of Management,2009:1-6.

[20] Barnard H.Overcoming the liability of foreignness without strong firm capabilities:The value of market-based resources[J].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Management,2010,16(2):165-176.

[21] 乐琦,华幸.并购绩效的影响因素探析与研究模型构建:基于综合的理论视角[J].科技管理研究,2012,32(16):227-230,248.

Yue Qi,Hua Xing.A study of the antecedents of acquisition performance and building of a research framework from an integrated theoretical perspective[J].Science and Technology Management Research,2012,32(16):227-230,248.(in Chinese)

[22] Zimmerman M A,Zeitz G J.Beyond survival:Achieving new venture growth by building legitimacy[J].The Academy of Management Review,2002,27(3):414-431.

[23] Nachum L.When is foreignness an asset or a liability?Explaining the performance differential between foreign and local firms[J].Journal of Management,2010,36(3):714-739.

[24] Quer D,Claver E,Rienda L.Political risk,cultural distance,and outward 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Empirical evidence from large Chinese firms[J].Asia Pacific Journal of Management,2012,29(4):1089-1104.

[25] 曾楚宏,朱仁宏,李孔岳.基于战略视角的组织合法性研究[J].外国经济与管理,2008,30(2):9-15.

Zeng Chuhong,Zhu Renhong,Li Kongyue.Organizational legitimacy study from strategic perspective[J].Foreign Economics & Management,2008,30(2):9-15.(in Chinese)

[26] March J G.Exploration and exploitation in organizational learning[J].Organization Science,1991,2(1):71-87.

[27] Bavarsad B,Rahimi F,Seyfi M.A study of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organizational learning,strategic flexibility,competitive strategy and firm′s performance[J].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Psychology and Behavioral Research,2014,3(3):198-210.

[28] 沈鲸.中国国际化企业双元组织能力培育及其对绩效的影响研究[D].长沙:中南大学,2012:25-28.

Shen Jing.The study on the Chinese international enterprise′s organizational ambidexterity cultivation and its effects on performance[D].Changsha:Central South University,2012:25-28.(in Chinese)

[29] 吴先明,苏志文.将跨国并购作为技术追赶的杠杆:动态能力视角[J].管理世界,2014(4):146-164.

Wu Xianming,Su Zhiwen.Taking transnational M&A as a technology catch-up:A study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he dynamic capability[J].Management World,2014(4):146-164.(in Chinese)

[30] 蔡莉,尹苗苗.新创企业学习能力、资源整合方式对企业绩效的影响研究[J].管理世界,2009(10):1-10,16.

Cai Li,Yin Miaomiao.A study on the impacts of the learning ability of innovative enterprises and their ways of resources integration on their performance[J].Management World,2009(10):1-10,16.(in Chinese)

[31] Fang S C,Wang J F.Effects of organizational culture and learning on manufacturing strategy selection:An empirical study[J].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Management,2006,23(3):503-514.

[32] 王凤彬,杨阳.跨国企业对外直接投资行为的分化与整合:基于上市公司市场价值的实证研究[J].管理世界,2013(3):148-171.

Wang Fengbin,Yang Yang.The disintegration and the integration of MNCs′ FDI behaviors:A case study based on the market value of listed companies[J].Management World,2013(3):148-171.(in Chinese)

[33] Bathelt H.Geographies of production:Growth regimes in spatial perspective (II)-knowledge creation and growth in clusters[J].Progress in Human Geography,2005,29(2):204-216.

[34] Jensen R,Szulanski G.Stickiness and the adaptation of organizational practices in cross-border knowledge transfers[J].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Business Studies,2004,35(6):508-523.

[35] Rao R S,Chandy R K,Prabhu J C.The fruits of legitimacy:Why some new ventures gain more from innovation than others[J].Journal of Marketing,2008,72(4):58-75.

[36] 戴万稳.基于组织学习过程视角的市场导向理论及其系统整合[J].管理学报,2014,11(3):344-350.

Dai Wanwen.Rethinking and systemizing the market orientation theory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organizational learning processes[J].Chinese Journal of Management,2014,11(3):344-350.(in Chinese)

[37] Atuahene-Gima K.Resolving the capability:Rigidity paradox in new product innovation[J].Journal of Marketing,2005,69(4):61-83.

[38] 孙永磊,党兴华,宋晶.基于网络惯例的双元能力对合作创新绩效的影响[J].管理科学,2014,27(2):38-47.

Sun Yonglei,Dang Xinghua,Song Jing.Impacts of ambidextrous competence on cooperative innovation performance based on network routines[J].Journal of Management Science,2014,27(2):38-47.(in Chinese)

[39] 张峰,邱玮.探索式和开发式市场创新的作用机理及其平衡[J].管理科学,2013,26(1):1-13.

Zhang Feng,Qiu Wei.Mechanism and balance of exploratory and exploitative market-based innovation[J].Journal of Management Science,2013,26(1):1-13.(in Chinese)

[40] Basu N,Chevrier M.Distance,information asymmetry,and mergers:Evidence from Canadian firms[J].Managerial Finance,2011,37(1):21-33.

[41] 阎大颖.制度距离、国际经验与中国企业海外并购的成败问题研究[J].南开经济研究,2011(5):75-97.

Yan Daying.A research on the institutional distance,international experience and Chinese oversea acquisitions[J].Nankai Economic Studies,2011(5):75-97.(in Chinese)

[42] 温忠麟,刘红云,侯杰泰.调节效应和中介效应分析[M].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2012:86.

Wen Zhonglin,Liu Hongyun,Hau Kit-Tai.Analyses on moderating and mediating effects[M].Beijing:Educational Science Publishing House,2012:86.(in Chinese)

[43] Rugman A M,Verbeke A.Edith Penrose′s contribution to the resource-based view of strategic management[J].Strategic Management Journal,2002,23(8):769-780.

[44] Hult G T M,Ketchen D J,Jr,Slater S F.Market orientation and performance:An integration of disparate approaches[J].Strategic Management Journal,2005,26(12):1173-1181.

[45] Sapienza H J,Autio E,George G,Zahra S A.A capabilities perspective on the effects of early internationalization on firm survival and growth[J].The Academy of Management Review,2006,31(4):914-933.

AStudyonLiabilityofForeignness,OrganizationalLearningandOFDIPerformance

Cai Lingsha，Du Xiaojun，Shi Yanhua，Qi Chaoshun

School of Business Administration, Northeastern University, Shenyang 110819, China

From the perspectives of information asymmetry and organizational legitimacy, we analyzed the influential path of the liability of foreignness on the performance of multinational enterprises′(MNEs) outward 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OFDI). As liability of foreignness can influence MNEs′ OFDI, it is important to understand the liability of foreignness. From the existing research, we can see the information asymmetry and organizational legitimacy are the two important source of liability of foreignness. So how to reduce the information asymmetry and organizational legitimacy is the initial step to overcome the liability of foreignness.

As known from the literature review, organizational learning can reduce the liability of foreignness. There are various forms of organizational learning, and each of them has effect on the MNEs. Exploitation and exploration are of the two important forms in organizational learning, and they have differences in value creation and return timing. Hence, this paper, based on the ambidexterity theory of organizational learning，tried to discuss the timing differences between learning of exploitation and exploration that moderate the impacts of liability of foreignness on the OFDI performance.

In accordance with the theoretical analysis, we put forward some hypothesis and constructed a conceptual model of liability of foreignness，organizational learning and OFDI performance. Then using 138 Chinese listed enterprises as samples, we made an empirical test for the hypothesis through SPSS 19.0. The results show that liability of foreignness had a significant and negative effect on the OFDI performance. While operating in the host country, MNEs would face the unfamiliar cost、discrimination cost and relationship cost. The hypothesis that explorative learning can play a moderating effect was verified. Explorative learning can weake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liability of foreignness and long-term investment performance. This result means that explorative learning can play a role to MNEs by focus on reverse knowledge transfer and breakthrough innovation. However, the moderating effect of exploitative learning was not verified, which aimed to stimulate MNEs′ incremental innovation and promote the harmony between internal skills and external environment. Consequently, we rejected this hypothesis. Through the theoretical analysis and the empirical test in this paper, we can better understand the liability of foreignness in the process of OFDI. The results of this study not only made a theoretical contribution in the area of liability of foreignness and organizational learning, but also offered some practical references to reduce the liability of foreignness and improve the OFDI performance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organizational learning.

liability of foreignness；performance；exploitative learning；explorative learning；outword 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

Date:August 26th, 2014

DateJanuary 14th, 2015

FundedProjectSupported by the Specialized Research Fund for the Doctoral Program of Higher Education(20100042110012 ) and the National Social Science Foundation of China(10FJY003)

Biography:Cai Lingsha(1987-, Native of Taizhou, Zhejiang), is a Ph.D candidate in the School of Business Adminnistration at Northeastern University. Her research interests cover liability of foreignness and outword 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 etc. E-mail：cailingsha2006@126.com

F276.7

A

10.3969/j.issn.1672-0334.2015.04.004

1672-0334(2015)04-0036-10

2014-08-26修返日期2015-01-14

高等学校博士学科点专项科研基金(20100042110012)；国家社会科学基金(10FYJ003)

蔡灵莎(1987-)，女，浙江台州人，东北大学工商管理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外来者劣势和对外直接投资等。E-mail：cailingsha2006@126.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