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弈规则的文化心理透视及其启示

摘 要：博弈规则是博弈分析的重要前提，但由于不同文化的利益主体对博弈规则的认知和理解不同，仅由标准博弈论分析得到的均衡结果往往与实际相悖，为此，本文在对博弈规则的文化心理透视或许能给管理实践带来的一些有益启示。

关键词：博弈规则；文化心理；均衡

1 博弈规则的文化心理透视

（一）博弈规则是博弈分析的重要前提

众所周知，博弈论是研究决策主体的行为发生直接相互作用时候的决策以及这种决策的均衡问题，它使人们通过博弈分析来预测人的行为，博弈分析的目的是使用博弈规则预测均衡。博弈规则作为博弈分析的重要前提，它涉及参与人行动、信息、战略、结果和均衡，它成为博弈参与人在博弈过程中共同遵守的一种共同知识，博弈参与人通过遵守它可以弥补决策过程中理性的不足。因此，博弈规则的存在能使博弈参与人在博弈过程中尽可能正确地预期他人可能的战略选择，减少群体成员互动中的不确定性，进而降低由战略冲突引发的各种交易成本。

（二）文化心理影响博弈规则的形成和修正

博弈参与人在博弈过程中遵守的规则可分为内部规则和外部规则，内部规则实质上是博弈参与人反复博弈过程自发产生的，一种行为若能成功地应付反复出现的某种环境，就可能被人类理性固定下来成为习惯而进入文化，进而内化于人的行为之中。因此，人的行为源于个体的心理动机，它揭示了行为活动的内在动因和目标方向。人的动机是对平衡的维持，同机体内的生理活动状态需要保持平衡一样，人们的心理状态也需要维持一定的平衡。这种平衡既包括认知上的，也包括情感上的平衡、价值观和文化心理的平衡。而博弈规则的建立正是要使出现的均衡与心理平衡匹配，否则博弈参与人会由于心理平衡的打破而产生背离该均衡的内在驱动力，从而呈现宏观上不协调的行为，因而，这会促使博弈参与人试图打破旧的平衡，并通过建立新的博弈规则以达成理想的博弈均衡。

文化是博弈参与人互动过程中形成的各种行为规范、习俗和惯例的综合，是一种心理认同和知识的积淀，正如R. Nelson， S.Winter[1]认为，一种行为若能成功地应付反复出现的某种环境，就可能被人类理性固定下来成为习惯而进而进入文化。因此，共同的文化能提供一个减少冲突、形成合作凝聚力共识的契机；相反，不同文化背景的群体成员却因认知差异而更多地呈现不合作行为。

文化对人行为的影响往往很突出地反映于价值观的差异，反过来价值观也突出地表现出不同的文化差异。特别地，东西方文化会呈现出一些典型差异，如西方重理性、强调个人自助、勇于面对冲突、公开理念、崇尚机会均等、习惯按规则规范行为、Relation、即时反应；而东方则重情感、更倾向于集体主义、回避冲突、爱面子、自然平均主义、Guanxi（关系）、习惯按特殊提供方便、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些典型因素对博弈规则、战略选择和均衡的影响。[2]因此，所谓任何改革就是引入和设计新的规则，从某种意义上说，博弈规则既是上一轮博弈的结果，又是下一轮博弈的前提。

2 启示

（一）应重新审视博弈中的“人”的假设问题

因为人类活动系统最重要的要素是人，因而有必要對人的概念有一个明晰的界定。由于现实中的人是存在于特定的文化、制度或一定的意识形态之中，而且日常决策还要受经验、行为历史和心理认知的影响，因此，灌注和隐蔽于人的现实活动中的这些因素无时不在影响决策者的目标、战略选择和均衡的预测。因此，在实际博弈过程中，应重新审视博弈中的“人”的假设问题，人的行为不仅受其心理认知、行动能力有限理性的约束，而且受其文化价值观、意识形态、制度和均衡战略等客观环境的影响。

（二）群体合作文化的塑造

合作是当今世界上普遍存在的主流现象，为实现某些共同目标，一些成员结成群体并进行有效的资源（人、物或理念）投入和组合，但由于文化认知却会使群体成员降低自己的合作意愿而部分地选择非合作战略，这就势必减少了群体收益，减弱群体的竞争力及决策效能，因此，在当今和谐社会构建的过程中，必须解决群体的有效合作问题。为此，为了实现个人理性和群体理性的统一，就应塑造具有较强合作功能的亚文化，以增强各成员间的相互信任，并使他们对群体的目标能达成共识、理念上认同、行为规范共同遵守，以减少合作中的不信任引发的内耗，真正能够实现群体的目标。

（三）跨国公司的合作经营

改革开放以来，特别在我国经济转型时期，众多中外多方合资企业雨后春笋般地涌现。但是，在中外合资企业或其它跨国组织，由于对固有的诸如文化、价值观、社会习俗和制度的差异的忽视或考虑不足，致使群体成员合作意愿、战略选择、博弈均衡的预测大大偏离预设的合作模式。这表明，在中外合资企业中，文化冲突是最普遍最明显地存在的一种冲突，也是影响合作成败的关键因素之一，因此，需要在尊重对方民族文化的前提下设计合乎各方利益主体的博弈规则。当然，类于此，在处理其它国际关系问题时，也需要正视各种博弈涉及的文化价值观差异。

总之，在解决实际博弈问题过程中，仅仅套用标准博弈论是远远不够的，它只能给我们提供一个规范的分析框架。因此，必须对博弈中的各利益主体的个性特征、文化类型、价值取向、博弈规则的认知以及决策偏好等因素作深入的分析，才能准确把握博弈参与人的策略互动机理、博弈演化过程和博弈均衡。

参考文献

[1] R. Nelson，S.Winter. An Evolutionary Process.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1982。

[2] 叶红心，东西文化心理对博弈的影响分析，理论前沿，2014，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