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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世说新语·雪夜访戴》看晋人之美

2015-11-22许燕妮

剑南文学 2015年16期
关键词:左思风度士人

■许燕妮

从《世说新语·雪夜访戴》看晋人之美

■许燕妮

《世说新语》是一本表现魏晋士人的“志人小说”。专力表现魏晋时期士人的言谈行至、容貌外饰等,淋漓尽致体现了魏晋时期不同阶层独特的审美趣味。本文以晋朝书画家王徽之为主要描写对象的《雪夜访戴》为例,分析晋人内在气韵和外在风貌的关系,以及这种审美观念与时代的关系。

晋人爱美,晋人之美不同于汉代的琳琅满目的美,也不同于唐代的雍容之美,它是一种内蕴深厚的风度之美。王子猷“雪夜访戴”是表现古代士大夫“雅兴”最有名的故事,既是后世文学中常见的典故,也是画家特别喜欢的素材。

率性而为的王子猷

短文前半部分写王子猷居山阴,“夜大雪,眠觉,开室,命酌酒,四望皎然。因起彷徨,咏左思《招隐诗》,忽忆戴安道。”均是简短的句子,以一连串的动作,描摹王子猷于雪夜中醒来时在广漠的世界中独酌彷徨,令读者感受到那清冷而寂寞的氛围,能够体会到生命在这一时刻是尤其敏感的。而后由咏左思《招隐诗》引起对友人、隐士戴逵(字安道)的思念,随即命舟而行。

由山阴至剡县的水路是曹娥江。在这江南的雪夜,小舟独行,是一种难以言说的境界。但到了朋友的门前却不欲相见,因为这种突发的“兴”,其实是纯属于个人的情绪,它和被思念的对方倒是没有多大关系的;雪夜访戴的形成也是一个梦幻式的、诗意化的行程,它与日常的社交活动完全不是一回事。如果将这样的奇特行为与常规的生活方式连接起来,两者之间的味道完全不同并且相互冲突。我们想象王子猷进了戴逵的家门,他必须解释他的本属于个人情绪的“兴”,并且试图获得朋友对此奇特行为的理解,如此,一切将变得非常滑稽。王子猷是一个重过程,而轻目的之人,是晋人唯美生活的典范。

魏晋风度——魏晋士人个性分析

通过对比阅读,与王子猷(子猷)有关的共18则,但是去除仅仅提及姓名的和不能表现其性格的短文,有六则可作讲解:王子猷不拘小节(任诞第二十三则49),王子猷的真性情 (伤逝第十七16、46),王子猷为官一塌糊涂(简傲第二十四11),为人傲慢无礼(简傲第二十四16),王子猷被人夸赞(赏誉第八151)。不仅仅是王子猷,还有一长串个性十足的人在增加这份名单的分量——王蓝田、王羲之等等。晋人之美在率性而为、自信不拘谨,这群知识分子是中国传统文化中独特的风景,这不得不涉及到魏晋时期时代背景。

汉末魏晋六朝是中国政治上最混乱、最苦痛的时代,然而却是精神上极自由、极解放、最富于智慧、最浓于热情的一个时代。因此也就是最富有艺术精神的一个时代。按照李泽厚先生的观点,东汉末年战乱频繁的情况下,统治者疏于运用 “儒术”统制文化思想领域,被“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压抑了数百年的先秦的名、法、道诸家被人重新探究。一种新的社会思潮产生——人的觉醒。反映在文学作品中就是,对人生命的执著、对自我生命质量的关注。因此,魏晋风度,即率真任诞、清俊通脱的行为风格。

结语

晋人在外在行为上显示自己的独特,纵不能超越他人,也要独树一格;内在心性上,个人的体认为真理标准,以一己之心定是非。王子猷为官糊涂,为人简傲,然他作为魏晋名士选入了《世说新语》,被世人关注的是他的精神风貌。由这里考察《世说新语》中的人物,这些人物不能用善恶的伦理关系衡量,不能用实用性的价值判断衡量,我们以真实的历史为背景,发掘他们的熠熠光辉。他们没有赫赫战功,没有烈烈操守,更多的是手执拂尘,口吐玄言,扪虱而谈,辩才无碍。

(武警警官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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