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产业升级的国际比较

2015-11-18王国平

上海行政学院学报 2015年1期
关键词:升级企业

王国平

(上海市委党校,上海 200233)

产业升级的国际比较

王国平

(上海市委党校,上海 200233)

在全球经济一体化过程中,任何一国产业升级均离不开外部环境的关联与制约。通过产业升级的国际比较研究,可在尊重国情的基础上汲取国际经验,加快产业升级的步伐。文章认为,拓展产业升级研究的国际视野,其比较分析应侧重于升级之源、升级主体和升级环境三个方面。就发展中国家而言,在升级之源、升级主体领域可表现为各具特色,而环境状态则反映出基础性、整体性落后。从长远看,环境落后才是制约竞争力上升、妨碍产业升级的真正根源。

产业升级;国际比较

任何一国,只要存在产业就有产业升级问题。由于各国所处的历史方位、资源禀赋、区域环境存在诸多差异,产业所处的层级自然不同,加上“二战”以后经济全球化迅速发展,世界产业在各国错落布局,导致一条产业链贯穿众多国家,处于高端与末端的不同区城,其价值链同样呈现明显差异。然而,无论是高端,还是低端,都有产业升级需求。通过比较研究,既有利于选择符合国情的务实路径,也可对落后国家实施产业升级战略起到引领作用。着眼于产业升级的关键元素,升级之源、升级主体和升级环境均可成为重点比较研究对象。

一、升级之源:创新差异

影响产业升级的因素并非单一,改善管理、淘汰落后产能等均可使之见效,但最直接的途径无疑是技术创新。不同国家的创新差异至少体现在路径选择、要素集聚和人才培育等方面。

创新路径涉及到原始创新、二次创新和集成创新。对此,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具有明显的差异。发达国家一般是原始创新的集中区域,主要原因在于具有“高端优势”,即产业高端,表现为问题高端、需求高端、人才高端和管理高端等。产业链中的原始技术创新通常处于产业高端领域,即从产品的研发、设计开始。这里同样存在基于需求导向的问题导向。来自产业高端的“高端问题”的攻克依赖于能够集聚的高端人才对产品的反复研发,而投入高比例的研发经费以及能及时将科研成果转化为产业(牛津大学门口就有专门的产业转化公司)则属于高端管理问题。所谓产业发达国家也就是处于产业高端的国家,无论是高端研发,还是产学研一体化都具有先天优势。众所周知,处于产业中低端的发展中国家,主要忙于产品的贴牌加工、配套服务等,对于原始创新不仅缺乏相应的资金、人才等条件,即使是意识的存在(包括发现问题)也不具备。这就是当今世界高新技术绝大部分集中在美国等发达国家的缘故。如美国航天航空工业高端驱动了与之相适应的材料技术革命,使高纯度钛合金以及合金位居世界前沿。这也使美国成为世界上第一个使用金属化合物制造汽体涡轮叶片并对装有这种叶片的汽体涡轮机进行性能试验的国家。学界研究资料也显示:“美国的知识密集型高新技术产业大都走在世界前列,这主要是因为两个重要的原因。首先是美国强调研究与开发,其研究与开发的费用占销售的比例很高,一般工业占2.5%,而高新技术产业则高达5-15%。其次是因为美国的智力资源密集,在高新技术产业中高新技术人员比美国传统制造业中的高新技术人员要高出2-3倍,所以高新技术产业也是知识密集型产业,他们在知识经济中的作用将随着其技术创新的成功而显示威力;在目前信息产业中,它已经成为推动整个国民经济前进的领头羊,但是美国并没有放松对其他高新技术产业的大量投入。人们预计,随着生物工程或纳米技术的成熟,它们完全可能成为继信息产业之后的又一个产业升级的龙头产业。”①

对于发展中国家而言,抱着尊重国情的态度,其选择创新路径的战略理应是:以二次创新为基础,避免盲目追求原创而减缓创新进程,但不放弃任何一次原始创新机会。“二战”以后,日韩进入发达国家行列就是凭借这一战略而实现的。这种创新的可行性又可具体表述为“五种创新”:适应性创新,包括适应市场需求结构、自然环境、民族习惯等;完善性创新,主要表现为款式、功能等创新;选择性创新,赋予消费者选择功能,让消费者更自主地在时空中选择自己的行为;兼容性创新,有利于增强消费者便利以及由一物多用所带来的降低成本的福利;替代性创新,既可以是原材料替代,也可以是产品内部零配件替代。不过,走二次创新为主的自主创新道路,并不意味着完全排斥、放弃有条件的原始创新。对于一些企业,若二次创新奠定了基础,积累了具有原始创新能力,一旦出现原始创新的机会,就容易被抓住,进而取得突破。靠二次创新起家的日本松下公司,常常以自身的基础与突破有机结合的成功实践为榜样教育员工。松下幸之助亲自撰写的“一次放弃了的技术引进”的文章,实际上就是企业家长期在二次创新过程中,不放弃原创而走向跨越的精彩案例。当时,公司发展急需干电池技术,原本打算从美国引进,于是,社长松下幸之助亲自赴美考察准备提供技术的一家公司的新工厂(该企业当时是世界一流的电池生产厂)。然而,在进入最后的价格谈判时未能达成协议(因对方提出收取技术指导费过高,在2%的费用比例中包括与技术引进无关的包装箱费等)。这样,依赖原有基础,加上松下被逼后接受挑战的意识,公司走上了原创道路:“技术主管组织了研发人员,做了大量的研究工作,写出了一批相关论文,取得了可喜的成果。最后,我们制造出的产品超过了美国的同类产品。不仅如此,我们还陆续开发出了其他各种关联产品。我们一反当年,成了向世界输出技术的公司。现在再次回顾当时引进技术的那件事,可以说,若没有那个重要转折,我们是没有今天成就的。经营的迷人之处,就在于开发那无人涉足的领域。”②很显然,松下集团的后续发展乃至始终处于国际企业行列,与这次原创是分不开的。此外,在坚持二次创新为主的同时,也不否定通过集成创新的方式把企业推向领先行列,我国的华为公司就是成功的一例。1987年诞生的华为公司(注册资金只有2.1万元),至今仅27年,现已成为战略性新兴产业中的全球性公司。在2011年公布的中国民营企业500强中华为居第一,也是目前世界500强中唯一非上市公司。从行业地位看,它是全球最大的电信网络解决方案提供商和电信基站设备供应商。然而,对华为的技术创新结构稍作分析就会发现,根本路径就是依赖集成创新。华为的集成创新包括企业间联合集成和企业内集成。通过构建企业战略联盟,实现产品集成创新,增强国际国内市场竞争力。所谓企业内集成,主要指通过自身力量整合各类创新元素,形成每年创新产品的主体部分。总裁任正非说:新开发量高于30%不叫创新,叫浪费。他要求研发人员研发一个新产品应该尽量减少自己的发明创造,而应着眼于继承以往产品的技术成果,以及对外进行合作或者购买③。这里的“合作”或“购买”一旦与自身的产品开发相结合就必然意味着集成创新。这样的创新由于不是原始创新也许不在产业链最高端上取得突破和领先,但在中末端上完全能立于全球潮头。正如华为常务副总裁洪天峰所言:“华为的技术不输给国际大公司。但对于基础科学的研究,华为相对于拥有贝尔实验室的朗讯这样的具备历史积累的巨头来说,差距非常大”④。在华为人看来,虽然他们的高端技术还称不上世界第一,但在相对成熟的中低端产品上,却敢于放言他们走在了世界的前列。实际上,华为用第二层、第三层次的优势弥补了第一层次的不足⑤。

需要说明的是,从构建国家创新体系的角度看,即使是发展中国家,尤其类似于我国等发展中强国(包括金砖国家)均不排除在特定领域对原始创新作顶层设计,即进行战略性规划、专项研究并对高校研究机构以及企业给予必要的定向扶持。这主要涉及四个领域:存在战略机遇期领域(如存在巨大而长期的市场空间)、战略必争领域(涉及国家安全)、战略优先领域(与资源禀赋相契合)和必须把握的关键技术领域。总之,体现少而精战略,并主要在国家层面进行引领。

创新要素的集聚效应同样是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在科技创新中的重大差异。这种集聚效应差异主要体现在集聚水平、集聚程度和集聚环境三个方面。首先,从世界创新产业空间格局看,集聚水平的不同明显表现在创新的源头与高端处于发达国家,而一般性、转移性集聚则主要发生在发展中国家。进入以信息技术为主要标志的新经济时代,美国的硅谷始终是世界科技创新的高地,而瑞士、瑞典等发达国家始终处于国家地域范围内的最前沿。我国的中关村是改革开放以来最令人值得骄傲的国内科技创新的领先领域,但与美国硅谷相比依然差距巨大。就发明专利授权量而言,中关村仅为硅谷的五分之一,人均发明专利授权量仅为四十分之一(见下表)。硅谷上市公司150强的平均营收规模达260亿元,为中关村上市公司营收100强的2.5倍,人均净利润是中关村100强的8.3倍⑥。

中关村与硅谷发明专利授权对比

其次、集聚程度差异。发达国家创新要素集聚地一般成为带动全国科技创新的高地。在这里,无论是专利授权量,还是研发资金、风险基金以及产业化水平都居全国领先地位,因此,集聚区域很少并具有典型性。如长期以来美国主要创新中心位于加州的硅谷和波士顿的128公路。硅谷专利授权量始终居全美第一;风险投资占全美三分之一;劳动生产率(人均生产值)是美国平均水平2.2倍;家庭平均可支配收入也居全美第一。与之不同的发展中国家,很难形成真正意义上的创新中心。在我国,虽然改革开放以来总体上创新水平不断提升,但缺乏能带动全国的科技创新高地,产业进步中的创新能量不能显现。分散布局中的少数省市虽然排列居前(北京、广东、江苏、上海、浙江等),但无一处能在全局意义上集聚创新资源。北京市虽然拥有北大、清华等一批名校和国家级科研机构,并且存在中关村国家级创新示范区,但仅仅表现为技术交易量全国第一(2001年至2006年,北京的技术市场成交额增量为500亿元,占全国增量的53%;2006年至2010年北京的技术市场成交额增量接近900亿元,占全国增量47%),专利授权量、高新技术企业集聚量并非具有同等地位。夺得后两项第一的则分别是广东和江苏。2006年至2010年间,广东发明专利授权量增长迅猛,增幅达11250件,远高于北京和上海,占全国的五分之一。从高新技术企业集聚量看,江苏又更显突出。2006年至2010年,江苏高新技术企业增幅达1841家,占全国比重超过44%,远远超过广东、北京等地。此外,从集聚全球跨国公司地区总部看,上海又居全国第一,并且其综合经济实力被认定为中国最大的经济中心城市,但以上创新典型指标仅居前3位之后。总之,历史基础与行政干预等复合因素,阻碍了创新资源集聚度的提升。最后,集聚环境是制约集聚效应不同的主要根源所在。集聚水平高低、集聚程度差异,除历史基础因素外,关键是环境的落差。发达国家的创新高地,其背后涉及的支撑环境一般是发展中国家难以企及的。这至少涉及政府的高效服务、名校和研究机构的创新能动性与创新贡献、发达的中介机构及各类组织配套运作和追求创新的企业理性行为,即四位一体所承载的一流创新体系才能溢出一流的环境效应。如在美国,离开了斯坦福大学、麻省理工学院、哈佛大学等知名高校创新作为,就不可能诞生硅谷、波士顿两个创新高地。

创新差异最根本的体现无疑是人才差异。“二战”以后,即使是转型发展比较成功的新加坡(2013年,被国际社会评价为营商环境第一,人均国民收入居前10名的国家),虽然高度重视人才培养,也不敢倡导并集中资源对本土创新企业尤其是制造业创新企业的培育,原因就在于人才缺乏。近期,李光耀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反复强调这一点。当记者问道:“难道新加坡公司如创新科技就无法在国际上占有一席竞争地位吗?它曾经以声霸卡在国际市场上独占鳌头。”⑦李光耀明确回应:“是的。在新加坡,创新科技是少数几个称得上是开路先锋的公司之一。不过看看它们所经历的波折和磨难。由于新加坡缺乏人才,它们得从硅谷招募专才以应付竞争。而最终创新科技现在只有MP3。它们的声霸卡等产品都被其它公司迎头赶上了。”⑧而当记者再次追问:“可是我们仍在努力要成为制造业中心,而且我们还不断进军新领域如生命科学。(笔者注:意思是既然没有人才,为何要作科技创新的选择?)”李光耀解释道:“是的,我们投入生命科学这个增长领域,但我们会成为生命科学新发现的领头羊吗?不会的,我们是为企业的新发现和版权提供产权保护。”“如果不是持工作证的外国人带来的专门技术,我们是没本事做到这点的。因此,长期而言,我们必须继续吸引人才。”⑨

实际上,美国科技创新的两个高地也是吸引全球创新人才集聚的高地。硅谷几乎集聚了全球信息产业的顶尖人才,在不到100万人口的区域(主要是圣荷西市),获诺贝尔奖的高端人才40多位,占全球近四分之一。波士顿生物技术中心集中区域被称为生物工程硅谷,背后的人才绝大部分来源于麻省理工学院和哈佛大学。其实,波士顿原本就是全美医学研究最集中的地区。65所高校源源不断地输送人才。在过去10年内,波士顿地区的科技发明,三分之二是由各大学完成的。⑩大学教授、研究人员乃至在校学生均在创办高科技企业。此外,由于波士顿靠近集聚金融人才的世界金融中心纽约,创新所需要的资金也源源不断。这样的全球人才集聚层次、类型和规模同样是发展中国家短期内无法追赶的。

二、升级主体:政府与企业

作为市场经济的主体和作为产业升级的主体既有联系,也有区别。在市场经济体系中,企业成为主体具有唯一性,政府主要发挥监管和调控作用。一国的产业升级则是全社会的系统工程,生产者、消费者、政府及各类社会组织都可从不同角度并利用各自资源作为贡献。不过,优化产业升级的主体结构也是一个历史过程,特别是就政府与企业能量贡献而言,愈是发达国家,企业主体的贡献愈大。相反,发展中国家,政府的作用更为明显(我国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称之为:更好地发挥政府作用)。

在产业升级中,发达国家的政府作用主要体现在促进科技创新上。以美国为例,纵观其国家技术政策的历史,大体可分为四个阶段:一是早期技术政策(1878-1941)。重点推动由农业技术进步转到促进工业技术发展,主要通过制定法规和政府资助去实现。如设立研究实验室直接组织农业技术的推广应用,通过培养大批农业技术专家,进行农业技术推广等。二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和冷战时期的技术政策(1941-1980)。通过资助军工技术的研发带动民用技术发展(原子弹的发明开创了核能时代、计算机技术的突破开创了信息技术时代)。在国防技术优势形成的同时,建立了强大的政府研发体系,并通过技术扩散带动了一批重要的新兴产业和整体产业技术的突破。如空间技术为美国在航天、卫星通讯、计算机、电信等工业领域的绝对优势奠定了基础。三是冷战后期的调整型技术政策(1980-1992)。由于国际竞争的压力,美国政府感到,单纯以国防技术带动民用产业技术进步的模式具有局限性,因而决定对科技政策作重大调整。其一,通过立法确立了促进联邦政府研究成果转移、扩散和商业化政策,以挖掘战后国防导向的科技投资的商业价值。其二,制定促进企业间合作研究的政策,增强企业的研究开发能力和创新能力。1984年形成国家合作研究法,促进企业合作研发、合作生产,减少单个企业开发的成本和风险。其三,制定和实施以增强美国长期竞争力为目标的政府与企业的合作计划,强化政府在产业进步中的作用。其四,正式把制定和实施国家技术政策作为联邦政府的使命,以运用技术实现改善生活质量、促进经济增长和保障国家安全的目标。第四阶段,即克林顿政府以来,特别是提出“知识经济”“信息高速公路”等概念后,更加注重对高新技术发展的扶持。在高新技术引领中的政府作用着力聚焦于三个领域:一是将高新技术作为国内产业升级的引擎;二是通过高新技术发展带动出口;三是国防技术民营化,推动制造业振兴。1993年成立国家科技委员会,由总统、副总统分别任主席和副主席。美国科技管理的实施,主要体现为由行政、立法、司法三个系统以不同方式参加国家科技政策的制定。涉及的科技政策主要有:对私人部门的研究开发活动进行鼓励;以高校为依托,组成多学科的工程研究中心;提高大学的自主创新能力,建立新型的研发体系;加强研究和发展活动的资金支持和完善科技立法工作。奥巴马上台后,明确在新能源、环保方面给予资金等政策的倾力支持。

就发展中国家而言,更多地发挥政府作用主要存在两方面的理由:一是发达国家在产业升级过程中积累了丰富而具有规律性的政府合理干预的成功经验,为发展中国家在这方面少走弯路、取各家之长提供了巨大空间,尤其是可借鉴的方法和路径。这些做法包括:美国注重反垄断;日本强调窗口指导和加强基础设施建设和基础产业培育;新加坡通过创造良好营商环境,鼓励开发工业区建设,促进招商引资;韩国分阶段推进“出口导向”和“技术立国”等等。二是发展中国家市场机制培育和市场主体的创造需要一个客观的过程,并且,其水平的提升不能脱离经济的持续发展。因此,政府的合理干预具有双重功能:不适时机地推动经济发展;在发展过程中培育市场机制,为后期降低干预创造条件。为此,笔者以为,发展中国家政府合理干预主要发挥以下六个方面的作用:

第一,加强基础产业的支撑作用。这里所讲的基础产业主要包括两部分:基础设施(铁路、公路、水系等)和产业体系中需要发挥支撑作用的一些基础部分,如电力、通信等。前者作为提供公共产品的政府作用适用于所有时期,后者在产业构筑初期更为凸现。一般而言,政府侧重投资于资本数量大、时间长、周转慢的基础建设项目。我国改革开放30多年来,各级政府致力于基础设施的建设,使产业运行、升级始终处于稳定状态。

第二,淘汰落后产业的杠杆作用。综合运用经济、法律和必要的行政手段淘汰落后的产业产能,以体现政府优化产业结构的功能,这不仅具有理性依据,而且在经济的实际过程中持续展现。经济手段主要包括:设置调控税费,如提升环境污染税费,并引入碳交易机制;提升资源使用税,既淘汰耗能高、资源利用率低的企业,又为生态经济发展创造条件。法律手段中最具有刚性制约的手段就是“门槛制”。在法规中设立企业涉入行业的门槛,调整门槛标准并严格法的执行力,就意味着一批企业的淘汰。必要的行政手段不排除在特定时期运用指标管理手段逼地方政府自身限时限量淘汰牺牲环境的若干企业,如正在实施的节能减排的行政控制机制。近年来,我国地方政府在淘汰落后企业方面虽然存在上述种种不足,但一些地区阶段性的业绩依然可圈可点。以上海为例,“十一五”期间每年淘汰高耗能、重污染、资源利用率低的项目700多个,减少生产总值500多亿。宁夏石嘴市属于中小型规模的地级市,“十一五”期间,政府为了转型升级淘汰了318家企业,彻底甩掉全国重点污染城市的“黑帽子”(过去被列为全国十大污染城市之一),获得中国城市200强的荣誉(11)。看来,随着经济增长的压力加大,淘汰落后的效应会更加显现。

第三,促进技术进步的引领作用。如前所述,这几乎是所有国家的政府发挥调节产业作用的共同特征。同样,发展中国家在高新技术领域政府发挥更多的促进和引领作用也属理性之举。这不仅蕴含着从总体上缩短与发达国家距离的契机,也意味着伴随自身产业升级改进产业体系落后的新方式、新路径。

第四,扶持战略性支柱产业的推动作用。一国在一定时期内,奠基于资源禀赋所形成、发展过程中具有特色,并以一批举足轻重甚至产生全球影响力的企业群而承载的结构形态或称支柱性产业体系往往是政府给予高度关切和支持的。美英金融(美国高科技整体优势无须列举)、德日汽车、韩国电子、瑞士表业等等,对于这些国家实质上是当下命脉产业,一旦遭遇劫难,政府果断相救具有必然性。其实,发展中国家战略性、支柱性产业同样存在差异,所采用的扶持方式也不尽相同,主要包括政策倾斜、行政干预、产业组织选择等等。

第五,完善产业组织的调节作用。产业活动其实就是产业组织即企业活动,产业升级的背后意味着产业组织的优胜劣汰及其结构优化。产业组织优化主要是企业规模结构、市场行为、绩效层次三者优化的高度统一。就企业规模结构优化而言,大中小并举依然是基本格局。应该看到,发展中国家基于市场机制缺陷的生产集中度偏低,因而规模经济之下的企业数量过大,这是产业升级所必须改变的状态,也是政府更好发挥作用的重要领域。目前,我国机械、冶金、有色、水泥等行业“小、散、乱、差”的产业组织特点基本反映了这一现实。实际上,一定时期政府对小微企业进行扶持帮助也属产业组织调节行为。

第六,引入外資外企的优化作用。在对外开放中,政府通过创造必要的政策法制乃至文化环境,适度引入外资外企,对于促进国内产业升级无疑起到加速和优化作用。从发展中国家看,必要的外资外企引进所产生的推动产业升级的功能则更加突出。我国对外开放30多年来,国内生产总值平均增长9%以上,经济总量跃升为世界第二,其内在的产业升级贡献功不可没,其中的重要原因就在于产业体系中的企业群体多数是中外合资和外商独资企业。近年来,随着政府调控、扶持的招商引资环境不断优化,跨国公司的总部开始选择若干城市进行集聚,带动产业链向高端发展。以机器人产业为例,作为当今国际上少数几个迅猛增长的产业,中国市场增速已是全球第一,预计2015年中国机器人市场需求量将达3.5万台,占全球比重约17.5%。目前上海已成为国内最大机器人产业集聚区,发那科、库卡等机器人巨头均已在上海设立总部或基地(12)。应该看到,政府促进开放和国际合作的功能发挥是当下全球经济一体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无论是WTO框架下的多哈谈判继续,还是多种类型的自贸区拓展,都表明各国政府正致力于寻求国际资源促进本国经济发展尤其是产业升级的战略选择。

三、升级环境:根基之别

与以上谈及的升级之源、升级模式、升级主体不同,这里的差异主要不是表现为各具特色,而是发展中国家基础性、整体性落后。从长远看,环境落后才是制约竞争力上升、妨碍产业升级的真正根源。

什么是良好的产业升级环境?并没有统一的标准。一国在一定时期营造具有吸引力的环境,也是因地制宜并依据现实基础和客观需要作出具体设计。然而,若对历史过程中各国建设环境的举措及其实际效果进行总结、提炼,尤其是对以发达国家为代表的适应全球增长极创新的现代环境进行结构性研究,就能展示出符合环境建设规律的基本框架和主要路径。这对于发展中国家既可显现差距,又能明确未来构建的取向。具体而言,至少涉及五个方面,或称培育环境结构的五要素:

第一,制度环境。主要涉及法治体系建设,尤其是知识产权保护。首先需要由经济社会发展稳定有序而提供吸引人才的基本保障,因而必须远离政治动荡、恐怖无序状态,在此之后的核心问题就是千方百计地构建知识产权保护体系。李光耀在比较新加坡与中国、印度竞争优势差异时,毫不掩饰地称赞新加坡法治、知识产权的“强项”,并认为这是成功之道:“我们知道中国和印度会大举进军哪个领域,我们的成功之道在于专攻自己的强项,掌握对手欠缺的条件,例如信誉、可靠性、知识产权、法治。他们在很长的时间内都没法赶上我们。”(13)李光耀之所以认为未来很长时间在法治和知识产权方面,新加坡是“强项”,我国无法赶上,这是以当下我国国情现状为判断依据的。以知识产权保护为例,这是现代法治文明标志型走向(传统基础性法治是侧重强调以有形财产保护为重点的法治,如物权法、合同法等,而步入知识经济社会,包括知识产权在内的无形财产保护更显紧要、突出,更代表现代社会的法治水平),而我国1985年4月才有第一部专利法的形成与实施。此后,虽然在依法治国的理念下加快立法步伐,形成了包括专利法、商标法和著作权法在内的一整套的法律法规体系并赋予初步的实施,但至今与国际水平依然差距明显。这其中主要受主体意识与素质、立法的科学水准和执法与司法的能力及水平的制约。首先,主体意识与素质不足集中表现为:缺乏认同,如对侵犯国外知识产权行为没有强烈的愤慨感,甚至在较大范围、较高层次群体中具有默认意识,导致“山寨版”产品泛滥;企业对自身知识产权保护意识不强,不仅主动保护不足,同时对遭受侵权需涉诉法律行为处于消极状态。其次,从全球视野判断,立法的科学水准必须充分体现国际水平,即要求面对一切处于前沿性的国际合约,该国必须成为签约国。然而,由于受到发展中国家阶段性利益保护或缺乏配套设施的制约,我国目前还无法做到无条件地参与,尤其在与网络发展相联系的知识产权保护领域。最后,从执法与司法能级和水平看,落后于发达国家的距离更加明显。客观而言,一个具有13亿人口的发展中国家并且处于社会转型阶段,各种社会矛盾交织,需要法院受理、判决的案件之量不堪重负,加上法院、法官等资源不足的限制,其执法司法的能级与水平无法在短期内满足需求,知识产权保护难以例外。

第二,人文环境。广义的人文环境指在一定时空下,人们面对的人与文化状态。事物发展所依存的人文环境总是依据需求而分类的。产业升级所需要的人文环境主要指在社会领城内的语言、诚信、态度(行事风格、爱心)等。吸引、集聚国际资源的前提是语言环境。在语言无法沟通的区域,外商难以立足。因此,当今世界英语国家具有独待优势,上述新加坡的国家官方英语语言战略功不可没。改革开放以后,我国开始重视国际语言传播,但就基础而言,目前仍不及非洲一些国家。诚信环境是商业人文环境之根本。以上谈及的李光耀自信就包含“信誉、可靠性”。对此,我国的差距主要在于以下三个层次:一是在总体营商环境中,政府与企业、企业与企业、企业与消费者之间相互信任度较低,如对于不良商誉企业,地方政府给予保护;企业之间相互拖欠债务;企业对消费者利益侵害等;二是作为承担诚信责任的主体——企业已成为当前营商环境中诚信度低的直接原因。面对政府,企业往往采用两本帐的方式,隐瞒真实成本及以各种逃避方式偷税漏税(中小私营企业比较普遍)。面对消费者,广告虚假、品牌失真、食品安全短缺、服务承诺不兑现等现象无处不在。面对关联企业,经常性拖欠甚至引发三角债。三是最终承担者——人,诚信不足已成为普遍的道德缺失,这是当下我国诚信缺乏的真正根源。有一种观点认为,市场经济说到底是诚信经济。其实,这只是表明具有客观要求,并不意味着具有内在必然性。在利益驱动的市场经济过程中,作为市场主体——企业和背后的人总是在作利益搏弈和选择。失信成本低,即通过失信方式可以摄取利益,企业选择失信行为就具有必然性。只有通过管理完善、法治健全,将全部企业失信行为显现并记录在案,同时,一切可能的惩处均与之挂钩,即真正构建完整的诚信管理体系并给予法治配套,全社会诚信水平的提升才有可能。可见,诚信体系建设和诚信道德养育必须同步推进,而这必然是一个历史的过程。此外,从产业发展所需要的人文素养包括认真负责的工作态度、严谨缜密的“匠人精神”看,杜绝“马马虎虎”的传统陋习虽异常艰难,但必须持之以恒。

第三,基础环境。主要包含三个配套:基础设施配套、产业集聚配套、服务业配套。首先,基础设施硬环境对于发展中国家,尤其是比较落后的发展中国家而言就是硬约束。以非洲为例,除南非外的绝大多数国家,无论是现代交通条件(高速公路、高铁等),还是适应网络经济发展的办公条件都普遍欠缺。即使在我国,相对落后的中西部地区与发达国家相比也差之甚远,智慧城镇的建设任务依然艰巨。其次,无论是产业链的纵向集聚,还是产业群的横向集聚均意味着产业升级的基础。处于集聚体中的单个企业,不仅成本下降(所需要的上下游配套既节省交通成本,也节约时间成本),而且受益于近距离的学习、交流和竞争,产生创新的压力与动力,持续推动着产业创新。这种产业集聚的配套差距同样体现在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的环境差异之中。一个国家的落后,首先体现为产业的落后,其中的根源之一就是产业基础差,谈不上集聚效应。相反,发达国家的产业水平往往支撑于具有集聚效应的产业基础。最后,对于企业而言,是否具有与产业发展相适应的服务业,这是判断是否具有吸引力的重要基础环境,有时甚至是首选环境。在企业经营过程中,从研发设计、融资、物流、制造,到建立销售渠道乃至开拓国际市场,过程中涉及人才猎取、会计精算、律师事务、知识产权保护、政策咨询等各类专业性的商务产业,即现代服务业。因此,无论是国家,还是区域,形成成熟的服务业尤其是高端服务业,其本身就是创造投资或产业升级的环境。若引入国际比较视角,这同样也是发达国家的“强项”所在。对于发展中国家而言,开放服务业、发展服务业事实上已成为创造产业升级环境的题中应有之义和当务之急。

第四,政策环境。将促进科技创新、产业升级的差异性政策作为产业升级尤其是鼓励科技进步的环境构建,也是发达国家普遍采用的战略举措。处于加州硅谷的圣荷西政府,始终将信贷贴息作为推进创新产业发展的杠杆(此类做法今日发展中国家纷纷仿效,只是限于财政收入而显力度不足)。依据圣荷西政府规定,为扶持符合导航的产业,过程中的企业年亏损额可隔年抵算,以降低税负等等(当年的盈利可扣除历年的亏损而成为应税额),这在发展中国家还难以做到。需要说明的是,政策环境的构建要素不仅仅是优惠,而是政策倾斜、政策服务和政策机制的有机统一。政策倾斜是先导部分,核心是促进科技创新和推动产业升级,贴息贷款、担保公司、研发经费抵扣、减免中小企业特别是小微企业税负等等均可成具体形态。政策服务即搭建政策平台,可使政策效应迅速而有规模地传递,尤其是通过科技、金融、人才等各要素及时聚集,产生溢出效应。对此,发展中国家一定程度上可突破时空等客观条件制约,集聚体外、辖域外资源,产生倍增的政策绩效。以我国苏州市为例,2009年率先全国下发《关于加强科技金融结合促进科技型企业发展的若干意见》和《苏州市科技型中小企业信贷风险补偿专项资金管理办法》,随后建立沙湖创投中心、财富广场投资中心和城区创投中心三大平台。2013年,为落实全国首个“保险与科技结合”综合创新试点地区政策,又建立苏州市科技金融服务中心,形成市级整合平台。截至2013年底,仅东沙湖股权投资中心,通过集基金服务、投融资服务、企业创新发展服务于一体的方式,吸引股权投资管理团队46家入驻,设立基金57只,入驻担保及小额贷款公司5家,集聚资金规模452亿(14)。所谓政策机制,即形成投资或信贷与股权相结合的模式,促进投贷联动发展。上述苏州政策平台中的苏州元禾控股有限公司,将“股权投资”与“小额贷款”链接起来,以债权业务为“试金石”并获得投资选择权,在企业进入VC视野时考虑行使该权利实施投资。其下属银杏科技金融公司到2014年3月底累计为3048家企业提供5522笔、金额达210亿元的授信支持,累计投资项目14个,投资金额6669万元,并持有30家企业1.73亿投资期权(15)。其实,以色列的实践更早地提供了政策机制的成功范例。他们的主要做法是:首先,选择项目在市场中招标,并由全国权威专家进行论证、鉴别,以体现公开、公正和追求科学的精神。其次,政府借助于孵化器,或与该产业关联的投资公司合作进行孵化活动,即为项目承担组织提供扶持资金,甚至帮助选择经理人,塑造经营组织,培训人才等,将项目孵化与企业孵化结合起来,实实在在地推动科技成果产业化进程。最后,按股权运作方式回收孵化利润,集聚孵化资金,为下一次孵化活动的展开奠定基础,从而做到孵化基金来源于企业、市场,又服务于企业、市场。

第五,生活环境。产业的背后即人,产业人奋斗创业虽能经历艰辛,“既能住宾馆,也能睡地板”,但选择企业“落地”时,顾及生活质量(家人生活之需,尤其是子女教育)又具有普遍性。这里的环境结构主要是:益于健康的生态环境、精致便捷的消费环境、陶冶情操的教育与文化艺术环境。三大环境中,生态环境当其首,因为追求健康已成为当下体现优质生活的基础性、根本性标志。然而,生态环境塑造并非易事,至少涉及低碳、环保(大气与水系管控)、绿色等,而在低碳中,又关乎产业低碳、交通低碳、建筑低碳、生活低碳等。因此,PM2.5背后其实就是发达国家与工业化的发展中国家之间的巨大差距。消费环境既包括购物消费,也离不开服务消费,甚至后者比例日趋提升。购物环境便捷、精致细微的层次与水平目前在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依然存在明显差距。虽然电子商务在便捷上大大缩小了距离,但围绕全球一线品牌(特别是高端层次)提供精致、时尚、诚信的现场与后续服务依然是发达国家的强项。引领世界消费潮流的旗舰店集聚效应往往不能出现在发展中国家。实际上,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世界贸易中心,尤其是购物天堂并非一朝一夕。就生活服务而言,包括金融、保险、医疗、养老、社区及家政等服务形态,这是发展中国家更显落后的领域。因此,塑造完整并能持续提升水准的现代服务体系是优化消费环境的重中之重。教育与文化艺术环境同样是生活环境的重要组成部分。吸引国际人才流动的制约因素之一就是当地的教育水平。为子女创造良好的教育环境已成为企业落户的必备条件甚至是首选依据。不过,从趋势上看,打造文化艺术环境愈来愈成为发达国家吸引国际人才的战略性举措。对于硅谷创新,人们往往忽略圣荷西政府这方面的突出贡献。在圣荷西市,各种影视院、艺术院、博物馆不仅完备而丰富地配备,而且关注受众体核心的价值取向并进行文化艺术类的项目开发。这里,儿童音乐剧标新立异,甚至专为儿童群体设立博物馆(儿童音乐剧、儿童博物馆在发展中国家有的刚起步,更多的是空白)。总之,与社会时尚相吻合的各种文化艺术形态并存、交融、发展己成为人类生活环境的内核或基因,发展中国家应不甘落后,紧紧跟上,并与自身的民族文化共生共荣。

结论

对于发展中国家而言,创新体系中,更多地选择二次创新、集成创新;主体结构中,更好地发挥政府作用,这些均能在产业升级的国际比较中显示自身的特色。然而,环境落后则反映出基础性、整体性落后。从长远看,环境才是制约竞争力、妨碍或促进产业升级的真正根源。不断优化产业升级环境,既是少走弯路、缩短距离的潜力所在,更是实施产业升级战略的根本追求。

注释:

①http://wenku.baidu.com/link?url=QPDzk6NjdwDMFxNRLsnKPIoZPfzjB0MmegoJFkzh6aQdcxJbydMAJMNedgiH6rrEMf6o_KEdN8Bzx-EPUuXr5CfdDZCw7op8Rlpdob4zx_qq

②松下幸之助:《经营沉思录》,南海出版公司,2009年6月,第110页。

③初笑钢:《任正飞的7种武器》,机械工业出版社,2011年5月,第5页。

④同上第12页。

⑤同上。

⑥上海市人民政府发展研究中心:《中关村指数2012》《硅谷指数2012》和美国专利商标局,《决策参考信息》第24期。

⑦⑧⑨韩福光等:《李光耀-新加坡赖以生存的硬道理》,KINOKUNIYA2010第132页。

⑩王宏飞:《美国波士顿128公路的兴与衰》,《全球科技经济了望》2005年第1期。

(11)何玲:《石嘴山:城市转型步入升级阶段》,《中国经济时报》2012年11月2日。

(12)刘锟:《上海打造国内最大机器人产业基地》,《解放日报》2012年11月27日。

(13)韩福光等:《李光耀-新加坡赖以生存的硬道理》,KINOKUNIYA2010第136页。

(14)(15)张云伟等《苏州科技金融助推中小企业创新发展经验借鉴》,《决策参考信息》(上海人民政府发展研究中心)2014年第27期。

[1]王保林,产业升级是沿海地区劳动密集型产业发展的当务之急[J],经济学动态,2009,(2).

[2]松下幸之助,经营沉思录[M],南海出版公司,2009,(6).

[3]孟宪忠,绝处逢生[M],上海人民出版社,2009,(8).

[4]廖春,跨国公司全球研发机构[J],国际贸易问题,2003,(11).

[5]赵晓、陈金保,全球第四次产业转移真的来了[N],华夏时报,2012-10-31.

International Comparison of Industrial Upgrading

Wang Guoping

In the process of global economic integration,each country's industrial upgrading is influenced by external environment. Learning from others'experiences through international comparison is the way to speed up the industrial upgrading.This article argues that the comparison forwidening the international vision of industrial upgrading study should emphasize three aspects including the origin of upgrading,the subject of upgrading,and the environment of upgrading.In developing countries,the origins and subjects of upgrading may have various characteristics,while the environment of upgrading lag behind entirely and basically.In the long run,the backward environment is the true reason of restrict the compatibility and industrial upgrading.

Industrial Upgrading;International Comparison

F120

A

1009-3176(2015)01-004-(10)

(责任编辑 陶柏康)

2014-10-10

王国平男(1957-)上海市委党校常务副校长教授

猜你喜欢

升级企业
企业
企业
企业
企业
企业
小投入,大升级 Polk Audio Monitor XT系列
敢为人先的企业——超惠投不动产
幸福,在“家门口”升级
回暖与升级
充电桩乱战升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