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术动态两则文化传承与文化创新发展——“文化·改革·发展”国际学术研讨会综述

李育书

（上海行政学院，上海 200233）

学术动态两则文化传承与文化创新发展
——“文化·改革·发展”国际学术研讨会综述

李育书

（上海行政学院，上海 200233）

2014年10月24日、25日由上海行政学院、上海哲学学会联合主办的“文化·改革·发展”国际学术研讨会在上海行政学院召开，来自美国、加拿大、德国、意大利等国家多位学者与国内学者共40多人，围绕文化传承与文化创新发展问题展开了充分研讨，并取得了重要共识。

一、继承与弘扬优秀文化传统

以儒家文化为主要代表的传统文化内容丰富，当前文化建设离不开对传统文化继承与弘扬。继承保护传统文化既是文化多样性发展的要求，也是当代核心价值观建设的要求。

1.传统文化具有优秀内容

以儒家为主要代表的中华传统文化内容丰富，很多内容虽历经变迁，仍具有重要时代价值，我们应认真研究并客观阐发传统文化的当代精髓。上海师范大学高惠珠教授梳理了传统文化诸多当代价值，认为传统文化中“和为贵”的传统理念有助于维护社会秩序，“以人为本”的价值观念与人的自由全面发展具有相通之处，以“仁义礼智信”为主线的五常教化方式对于践行当代核心价值具有重要意义。

上海行政学院陈方刘副教授提出，传统文化在精神内涵上具有尊道贵德的精神、自强不息的精神、经世致用的精神和探索创新的精神，这些精神都是传统文化留给我们的宝贵遗产，充分发掘并继承弘扬传统文化的精神内涵，有助于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

2.尊重文化多样性

文化传承不仅在于其优秀内容，还在于文化传承本身构成了文化多样性内在要求，尊重文化多样性表达的价值依据是尊重主体、尊重他者，是现代文明的基本要求。在现代社会，传承弘扬传统文化便是尊重文化多样性的具体要求。在这方面，高惠珠教授进而提出，传统文化已经是我们每个中国人的文化基因，它嵌在我们思想之中，我们不仅应该尊重传统，而且我们也无法摆脱这个文化传统。

当前，尊重与保护文化多样性不仅是一个理念问题，还是一个公共政治问题。对此，牛津大学安德森教授介绍了英国生活中的多元文化样态，加拿大道格拉斯学院凯瑟琳博士介绍了加拿大原住民文化保护工作现状，来自加拿大、南非的另两位教授介绍了政治道歉问题、消除种族隔离制度等对于保护多样文化的重要意义。

3.对当代核心价值的意义

当前，在核心价值的建构过程中，应该充分发挥传统文化的积极意义，在这方面，儒家文化在精神内容上具有重要意义，应注重发掘儒家文化自身所具有的普遍价值规范。对此，上海行政学院杨建祥副教授探讨了儒家的普世伦理问题，认为儒家文化历史悠久，影响相当广泛的人口，还有一批绵延不断的传播者、学者、书籍，这都是儒家伦理普世性的表现。在内容上儒家思想更具有普遍意义，当前尤其表现在“天人合一”思想和“王道”思想方面，因此应该发挥儒家的作用，建立普世性的价值规范。

核心价值的传播还需要借鉴学习传统文化的优秀做法。对此，上海师范大学吾敬东教授认为伦理和道德主要是通过两条途径提出的，一是思想途径，它面向基本的社会现实对伦理道德问题从理论上得到阐述。二是实践途径，特别是伦理和道德是与宗教生活高度结合的实践。吾敬东认为，宋明以来形成的宗祠、族谱等具有宗教信仰的性质。它使得儒家真正从思想走向实践，从理论走向社会，从小众走向大众。这种方式对于当代核心价值的传播具有重要启示。

二、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

传统文化内容不是一成不变的，传统文化也不足以解决所有问题。尤其我们正处于现代化的过程之中，既面临着中西文化交流的任务，也面临着现代性对传统文化的挑战，“古今问题”、“中西问题”交错。对此，我们应该促进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并在现代转化的意义上，探索出一条可能超越现有文明新道路，为克服人类文明的当代困境提供思路。

1.文化传统的转化须有现代视野

文化传统的创造性转化应吸收现代文明成果，解决当代问题。上海市哲学学会会长、复旦大学吴晓明教授指出，长期以来，中国都面临着现代化的任务。我们一方面通过社会革命来实现现代化，另一方面，我们通过改革开放主动学习来实现现代化，特别在最近30多年发展过程当中，我们物质财富积累和经济发展取得了巨大成就。这都说明了，我们需要现成的占有现代文明成果，并使之在传统中生根。文化传统的转化还需要与外来文化做出对比研究，以查找不足，发挥自身的优胜之处。在这方面，上海交通大学陈锡喜教授比较了中国梦与美国梦的异同，提出在实现国家、民族梦时应充分肯定个体的意义，要充分地肯定个体的梦对实现国家整体的梦的价值，但不能堕入个人主义的原则，而是应保持自身的长处。

2.要认识到现代工业文明的局限

当前工业文明的发展也带来了种种弊端，在文化发展与传统文化创新转化过程中，对工业文明的种种局限也应有清醒认识。上海大学哲学系主任陈新汉教授提出，文化的本质是人的本质力量的对象化，人文精神是文化的内在要求。但当前文化常面临着市场和制度的双重影响，出现了文化的异化，它表现为文化成了商品，制度扼杀了文化创造力。因此，我们要用人文精神来审视文化，使其避免异化而趋于自觉，并进而实现人的自由发展。

吴晓明教授提出，如果按照原有工业文明的发展模式，将面临两方面的困难。一是环境问题，这是现代性本身所面临自然的限度，中国的高速发展将很快面临自然的限度。第二个问题是中国的快速发展已经面临现代性发展的社会生活的限度，这个社会生活的限度表现为：如果没有恰当的精神文化建设，如果我们依然依循自由市场的法则，将带来社会精神的崩溃。因此我们的发展必须要开辟新的道路。

3.探索人们文明新样态的可能性

其实，文化传统的转化是文明发展的一个部分，是文明自身发展的题中应有之义。对此，华东师范大学哲学系主任郁振华教授从雅斯贝斯的文明发展历史过程谈起，提出为了实现现代文明的进一步发展，中国应担当更大责任，这其中尤为重要的是，我们不应再以博物馆式的方式去拥有文化，而是以解决实际问题的态度去发展文化。

吴晓明提出，过去30年是一个学西方的过程，接下来30年则需要转换思路，认识到现有工业文明的局限。要确立中国道路与当代文化建设的客观定向，探索开创新文明类型的可能性，综合创新，使之表现为一种新的文明样态。

三、文化建设与文化创新发展

文化发展离不开先进的理念，同样也离不开具体的战略与方法。制定出整体的发展战略，处理好文化、市场文化与经济关系，综合运用各种先进方式方法，才能推动文化的全面繁荣发展，这在文化建设过程中表现尤为明显。

1.文化发展的国家战略

当前，文化发展必须上升到国家战略的一个部分，与会学者们也从不同角度表达了对国家文化战略的支持，并提出了对文化发展战略的思考。

东南大学人文学院院长樊和平教授提出，我们当前正处于巨大的文化风险之中，一是文学艺术风险，文化丧失了表达信念、表达价值的能力，二是话语和市场风险，文化丧失了自身，三是文化过“大”的风险，文化追求大一统容易出问题。因此，我们有必要在多层面思考文化，反思风险，形成国家文化战略，真正从文化自觉走向文明自觉。

上海交通大学文化产业与管理系主任胡惠林教授认为，当前文化发展首先要解决的问题是国家身份定位问题。当前中国对自己有两个身份的定位，一是发展中国家，二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我们应以发展中国家身份来处理自身与世界文化的关系，做到按照国际规则来更好地开放发展自己的文化。应以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身份定位来协调中国东、中、西部的发展差距，兼顾到各个不同阶段的发展的文化利益，推进国家文化的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

2.文化与经济

文化发展还应注重处理好文化与经济的关系，既要善于利用经济手段来促进文化发展，更应该坚持文化的价值导向，发挥文化对经济的指导功能。

上海社科院陆晓禾研究员认为，文化与经济本不可分，经济是文化观念的表达，比如市场经济的语言表达的正是价值取向，自由平等、所有权互利的要求，所以经济也应该是文化的一个部分。我们应把经济看作文化的一个部分来统筹二者关系，坚持价值引导，同时文化也应关注经济问题并学会运用经济方式推动文化发展。

胡惠林教授提出，在当前文化发展中应处理好计划经济与市场经济两种文化形态的关系，今天的中国由于东西南北发展极不平衡，完全按照市场经济方式发展文化无法解决文化不平衡的问题，而且很可能还会使已经存在文化不平等差距进一步扩大。因此，选择什么样的经济制度和经济体制，不是由经济本身决定的，而是由发展社会和发展经济的理念决定的。

3.文化创新发展

文化的发展离不开科技，科技的发展也离不开文化，它们既有可能互相推动，也有可能互相妨碍。如何让文化与科技处于良性互动之中，也是本次会议的一个重要话题。

上海行政学院哲学部主任张春美教授提出，科技创新的背后更需要文化的支撑，为此我们要关注创新的文化观念，创新的文化观念主要包括好奇、自由、闲暇三大要素。当前，应该发展创新的文化观念，树立正确的技术人文观，发挥现有文化资源，推动文化创新发展。

上海社科院成素梅研究员介绍了数字化对文化的影响，认为数字化对文化的影响可区分为对一阶文化和对二阶文化的影响。一阶文化指文化本身，二阶文化指文化的传播载体的影响。数字化对不同文化形态影响是不一样的，应该区分对待，发挥好数字化对文化的积极影响，同时注意防范其不利影响。

G05；D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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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9-3176（2015）01-107-（5）

2014-11-19

李育书男（1982-）上海行政学院哲学教研部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