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费主义视域下中国网络自制剧的“游戏精神”
2015-11-14王玉玮
王玉玮
(暨南大学 新闻与传播学院,广东 广州 510632)
【媒介与传播】
消费主义视域下中国网络自制剧的“游戏精神”
王玉玮
(暨南大学 新闻与传播学院,广东 广州 510632)
“游戏精神”是网络自制剧最重要的美学特征和品格,它以自由的表达符合了网民的内在生命哲学,满足了网民的心理情感需要,从而对网民产生巨大的吸引力。“游戏精神”的价值生成、表现形式以及价值实现是探析网络自制剧游戏审美特质及其文化内涵的重要视角,更是深刻阐释网络自制剧创作理念及美学传统的立足点。
消费主义;网络自制剧;游戏精神
游戏精神是一种美学精神。德国哲学家康德认为,人的潜意识层面除了有感性(形式)冲动和理性(实质)冲动外,还有第三种冲动,也就是游戏冲动。“要从真实的世界制造出假定的一面,让大家一起游戏”,网络自制剧依附于新媒体网络平台而生,其视角对准普通大众所关注的共同问题,如住房、剩男、剩女等,并以时尚以及无厘头的搞笑方式来表达对社会的理解。正缘于此,网络自制剧常常成为网民情感倾诉或宣泄的对象,在很大程度上带有一种自由迸发、自娱娱人的游戏意味。
一、宣泄或补偿:游戏精神的价值生成
在充斥着物欲化以及感官化的大众消费空间里,无论是创作主体还是普通受众都在自由而又任性地享受着当前社会文明所带来的一切成果。作为一种主要是以市场为导向的网络自制剧,其主要功能似乎不再是为了提升受众的审美价值以及陶冶受众的审美情趣,而是成为一种娱乐并获得游戏快感的手段。
(一)游戏的宣泄:娱乐消费背后的内心表达
“仪式产生于神圣的游戏;诗歌诞生于游戏并繁荣于游戏;音乐和舞蹈则是纯粹的游戏;智慧和哲学在源于宗教性竞赛的词语和形式中找到自己的表达……”游戏究竟为什么能成为人类社会文化活动的重要组成部分,德国哲学大师迦达默尔这样认为:“这一切都是因为,游戏的存在方式无非是自我表现。而自我表现乃是自然的普遍的存在状态。”网络自制剧创作就像是一种宣泄性的游戏,它能为网民提供一个释放内心情感的心灵空间,而网民可以在这一空间里自由地解构着传统文化及其价值伦理。网络自制剧《钱多多嫁人记》中的职场“剩女”钱多多、《东北黑道风云20年》中的小北京、《乌托邦办公室》“大儿童”李小远、《苏菲日记》中的苏菲、《Mr.雷》的侦探雷以及《Y. E.A.H》中的yoyo等,剧中这些主人公有着鲜明的个性特质以及多元化的价值追求,尽管他们所作所为不一定能切合当前现实法则,然而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又的确迎合了当代网民的一定想象。网民在这些虚构的剧情中可以短暂地摆脱现实生活的种种束缚,同时又能满足对现实生活的幻想。“我始终相信网络文学在终极上是游戏的,从理想的角度讲,它不是出于义务,也不应是出于义愤。不是为了宣告,也不是为了呼号,而仅仅是出于人之作为一个人。他的先天的表达的欲望、解释的欲望、展示的欲望。”所以,网络自制剧《Y.E.A.H》常常用夸张的造型以及冷嘲热讽的姿态夸大一些禁忌话题。《我爱我家2.0》则拿男生的一些生理问题用来作为刺激观众的笑料。《突然想火》以及《蕾女心经》对性这一生理需求不再显得遮遮掩掩。而乐视网的《女人帮·妞儿》切入点是当代都市女性的情感与性爱,在片头曲“Sexy For”中,“……我就爱假装喝醉疯狂跳舞what's up,我就爱故意抓破黑色丝袜what's up,我就爱面对着你涂满红唇what's up,涂完我还要慢慢抿一下yo what's up……”这些歌词能让网民明显地感受到其对于性爱的探讨甚是大胆露骨,充满挑逗性。“在独特的、直接产生广泛的身体刺激与审美快感的消费场所中,情感快乐与梦想、欲望都是大受欢迎的。”在后现代主义的都市消费空间里,网络自制剧无论其主题选择还是人物形象的塑造都已经摆脱了“文以载道”的价值观影响,而是成为一种感性欲望的宣泄和情欲追逐的游戏。
(二)游戏的补偿:成年人在游戏叙事语境中的一种想象
“这个想象的诗的世界的不现实性……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因为有很多事情,当其在现实生活中发生时,并不能给人以快感,而在游戏中,却能给人欢乐。这便是说,很多从根本上讲是痛苦的情感(的表现与再体验),可以成为诗人作品的观众或听众的欢乐的源泉之一”。在网络自制剧中,创作者内心潜意识层面的自由想象被唤醒,曾经受到种种约束的张扬个性得以彻底解脱,日常生活中难以满足的愿望终于可以在一种想象的虚拟空间里获得短暂补偿。网络剧《废柴兄弟》中的许之一和张晓蛟、《万万没想到》中的屌丝王大锤以及《屌丝男士》中的董大鹏,他们所呈现出来的个性特点大多表现为“无厘头”和“一根筋”。然而,剧作正是通过对这些怀揣梦想,可现实中又不断遭受失败的日常小人物塑造,透露出当前一些成年人所面临的种种社会竞争压力以及社会转型所带给他们的迷茫和困惑。“工业文明把人束缚在整体中孤零零的断片上,机器的轮盘使人失去生存的和谐和想象的青春激情。”在当今社会,游戏化创作用以抒发内心情感的心理诉求似乎显得愈加强烈。
“当代中国的大众文化制造了两种虚假的文化时间。一种是过去的文化时间,它以怀旧文化为表征;一种是当下的文化时间,它以白领趣味作为表征。”的确,白领阶层是商品经济时代兴起的一种特殊阶层,在普通大众眼里白领似乎意味着高雅、唯美、精致、教养,而白领文化也常常以其时尚与高贵使普通大众不自觉地陷入一种虚假的“乌托邦”之中。在网络自制剧中,“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的爱情故事显然只能是当今成年受众的一种幻想。主演应采儿、熊乃瑾、刘芸、甘薇在网络剧《女人帮·妞儿》中分别饰演四个性格各异的时尚女性:一个是演员助理兼酒吧歌手卡思;一个是广告公司创意总监soso;—个是物质欲极强的“包包控”沙晶;一个是富二代的清纯“剩女”小纯。这四个女人表象上是个女人,而性格又富有男人的一面,尤其是在两性关系方面,四位女性不再显得被动与懦弱,相反,她们更是主动、大胆地追求真爱。四个美女精明、能干、果断、豪爽,说上床就上床,说做爱就做爱,无所顾忌,随心所欲,很明显,这些女性属于适合当前男性观众意淫的角色。
二、戏谑与狂欢:游戏叙事的表现形态
在以网民为接受主体的创作中,网络剧创作家为迎合网民的审美心理,往往在情节的设置、人物的塑造以及语言的表达上都给予游戏化处理,从而使文本呈现出轻松活泼的游戏格局,折射出快乐自由的游戏精神。
(一)受众参与的互动游戏性创作
在当前的文艺创作中,受众的角色已经由以往被动式的接受转变为直接参与其中的创作之旅。创作家常常可以随时与受众进行对话,甚至还可以邀请受众参与其中的创作之旅。“纯粹为自己写的作品不能被称作为艺术,创作不是为创作者自己的,这一点是必须承认,也是不得不承认的。”因此,真正的艺术创作不是纯粹的自我表现或单纯的自娱自乐,而是与接受者的审美指向息息相关。近年来,在网络自制剧创作过程之中,网友们往往可以通过特定的链接端随时了解网络剧创作的相关信息,也可以在网络上留言,发布相关评论,甚至还可以通过新媒体平台与剧作角色扮演者一起分享体会。由PPLive拍摄、官网落户网易娱乐的网络互动剧《Y.E.A.H》将剧情的发展、客串演员的人选等都交给网友来决定,就是剧中的四个男女主角林志豪、邱逸峰、徐洁儿、张沁妍谁会和谁相爱,谁和谁将会在中途分手,谁最终会和谁走到一起等等剧情发展的决定权也交给网友。在网络视频系列短剧《嘻游记》剧中,四位主角唐僧、孙悟空、猪八戒和沙僧都是在通过网络上传资料报名参演的网友中产生。在《嘻游记》的页面上,剧组每周都将为网民提供多个剧情的发展方向,而网民可以根据自己的主观情感,影响甚至左右剧情的发展。并在随后的星期一短剧中,网民看到的正是上周获得最多网友票选出来的剧情发展。《晓说》团队根据受众的及时反馈,创新出“老王”和“小芳”这两个卡通形象,其中“老王”学富五车、满腹经纶,而“小芳”敏捷好问、机智机灵。同时,《晓说》节目还设有“大家说”以及“留言板”等栏目,网友可以通过留言及时与剧组互动,也可以给剧组提出相关意见。剧组则可以根据这些网友的意见来设计出故事内容,改变故事的情节设置,从而使得自制剧节目内容更符合传播规律。“只有观众才实现了游戏作为游戏的东西”,互动性的网络创作方式打破了传统作者的自我封闭创作模式,创作者的创作与网民的收看呈现出一种互动合作关系。“网络真正的力量在于互动性,……互动性让人们对作品、主题、趋势和当中的想法产生兴趣,同时让作品有生命,不断进化,维持使用者的参与程度。”这种由网络与网民互动的原创剧既可以满足网民观看普通人表演的猎奇心,同时体现出网民的一种游戏消费文化心理。
(二)“戏仿”和“拼贴”
网络剧作者常常用戏仿、拼贴等手法,对生动化的语言进行重新组合,使文本常常带有一种游戏、调侃、幽默以及戏谑的意味,从而制造出令人意想不到的戏剧性反讽效果,令观众感到一种游戏式的轻松和宣泄。以“林妹妹进贾府”及“焚稿断痴情”主要情节为模本,并由网友自编自导自演的山寨版网络剧《红楼梦》尽管没有宏大的场面布景以及精美的道具,也没有豪华的服装以及专业的演员,甚至剧中的场景也未作任何装饰,而是直接以现代化卧室、客厅以及厨房为背景。网络草根创作者常常以内容与形式的不协调,运用夸张变形扭曲的手法,表现出对原文学文本意蕴的解构和颠覆,进而制造出诙谐幽默的戏剧性效果,充分彰显了草根式的民间智慧。作为当前文艺的一种叙述技巧,拼贴是指在文本创作过程之中,创作者所使用的一种独特故事编辑技巧,这种技巧的特征从局部来说似乎略带搬移的痕迹,但从整体上审视它又是全新的,创作者的重要任务就是将这些原有的不同局部尽量巧妙地整合在一个段落,或者整个文本当中,从而使其呈现出与原有面貌大不相同的气质。网络自制剧《非常爱情狂》、《妻妾成群》、《两个女孩的那些事》、《恋爱细胞》、《玩偶之家》、《爱情公寓外传》、《匆匆那年》以及《难忘·南艺》等都是由独立的故事组合而成的大结构。这些剧作虽然没有复杂的人物关系,也没有采用宏大的故事结构,更没有强烈的戏剧冲突,甚至其故事悬念和情节结构都显得相对简单,然而,就是这些相对独立而又相互关联的一集一个独立的小故事,既相对的独立,又紧密联系,拼贴成连贯的整体从而产生出一种喜剧性的反讽效果。
(三)语言的游戏与狂欢
嘲讽神圣、颠覆传统、瓦解经典,网络剧常常用这些狂欢化的个性表达着自身的激情与反叛,并用身体的话语来释放内心的激情与欲望。在《嘻游记》中,“芙蓉姐”与“孙午饭”聊购房、侃求职、谈上学、话情感等当下话题,无不令人开怀大笑。“没有不透风的墙,没有不能上吊的梁”“别惹我,否则我会让你死得很有节奏感”“好一对狗男女,真是狼心狗肺,狼狈为奸,郎才女貌,呸,狼子野心”等幽默生动的语言,充分体现出网络语言的反讽效果。网络剧《窈“跳”淑女》用“out”表示“过时、陈旧”,用“水手”指代“喜欢灌水的人”,用“是节能灯在哪都可以发光”取代格言“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用“你不是我的菜”表明“不合适与不中意”,其诙谐之余又令观众体味出别样的轻松和幽默。在网络剧《爱上男主播》和《一一向前冲》中,马路和周一一被训话之后的交流以及一一与好友家中所说的“在我看来,人生最悲哀的事情当你想两肋插刀的时候,却发现只存一把刀”、“喝醉了我谁也不扶,我就扶墙!”等台词,明显地凸显了网络剧的幽默和嬉笑的语言风格。《非常爱情狂》中的经典台词俏皮又富有哲理,比如“男人征服女人,需要智慧、体重、容貌、金钱、权利,而女人征服男人,只需要其中一项就够了;在女人的世界,男人通常是一种事业,为了得到优秀的男人,她们比谁都敬业;在男人世界里,爱情只是一种职业,他们也许不愿端铁饭碗,偶尔选择跳槽也需要决心。”网络职场轻喜剧《司马TA呀》中的经典语言,比如司马:“裁员裁员,裁者无缘!如若注定无缘,肯定要被裁员!”“晴天想着带伞,预防职场及时雨!”星仔:“金融危机,啊……我要下岗。……啊……难道要逼我去火星找老婆么?”星仔:“老夜要炒我鱿鱼,我诅咒他一辈子买方便面没有调料包。”夏荷荷:“有时间怀念还不如去怀孕”……这些幽默机智的游戏化台词让观众回味无穷。
三、自由与想象:游戏精神的价值实现
“任何一部艺术作品和文学作品都是‘表现',任何一个作家在写作活动中都在‘表达'自己的思想感情。”游戏精神为网民提供了一个自由表达的游戏空间,在这里网民可以自由表达思想与有效释放精神压力。
(一)“白日梦”:游戏精神的“永动机”
“艺术创造就是白日梦”,奥地利精神分析学家弗洛伊德阐明了艺术创造和艺术想象之间的关系,并认为:艺术的生成特点是心理补偿式的,它的创作动力是没有被满足的渴望,所以任何一部有创造性的作品都是对时下未实现的愿望的满足。“长大了的孩子在他停止游戏时,他只是抛弃了与真实事物的联系;他现在用幻想来代替游戏。他在空中建筑城堡,创造出叫作白日梦的东西来。我相信大多数人在他们的一生中是不时地创造着幻想的。”当今由于社会竞争的加剧以及财富分配的不合理与不公平,许多年轻人极易陷入迷茫、失落以及苦闷之中。而网络自制剧精心打造的“白日梦”,无疑是对这些忧心忡忡的受众的绝佳抚慰剂。在现实生活无法得以满足而在网络剧能轻易实现的虚拟空间中,网民可以对自身的需要进行一次“拟态满足”。网络剧中的人物大多是白领阶层,其职业涉及杂志社编辑、媒体经纪人、网络编辑、广告总监等,其他职业还有店长、组织创始人文员、模特、护士、销售人员、店员等。尽管拥有豪华住宅以及高档汽车,然而他们整天显得无所事事,有班不踏实上,有工作不认真做,唯一感兴趣的竟然就是全身心地谈情说爱、游戏人生。然而,正是这种酣畅淋漓的“白日梦”让网民暂时逃避现实的压迫,并以自由以及无拘束的幻想行为来填补记忆中的种种缺失。《钱多多嫁人记》通过离奇的情节以及精致的剪辑,为大众营造出和“白日梦”相似的情境。剧中的钱多多企图晋职、渴望加薪,希望自己在工作上有所作为,其不断追求、努力拼搏的精神正是体现了网民群体在职场上的价值追求与奋进心态。在网络自制剧《钱多多嫁人记》中,现实社会中被压抑的欲望在网络创作者精心编织的“白日梦”里得以释放,内心的想象得到抚慰和满足。
(二)想象:认知背景下的游戏性幻想
“游戏并不是主体想服从现实,而是想把现实同化于自己。”的确,网络剧中的幻想是一种想象性的满足,但它是一种符合成年人心理,又经过创作家艺术化加工,融合创作家审美指向的一种幻想。网络系列剧《泡芙小姐》巧妙地融入了当下许多社会热点话题,如跳槽、晋职、购房等,在快节奏的生活中,追求自由、崇尚个性独立的泡芙小姐彰显出现代年轻人的独立状态。泡芙是一个时尚、性感、独立的人,不受传统习惯的约束,大胆追求爱情,同时又不被爱情所捆绑。她身上体现了现代社会中都市白领的共同特征:美丽大方、工作稳定、经济独立、自我意识强。网络剧《乌托邦办公室》中的秦然是一个特立独行的“科学奇才”,他孤立独行,信奉自我至上的哲学,从不愿为满足别人的期望去努力,生活中到处可见的小玩意,比如胶水、铅笔、橡皮擦等竟然都能“化腐朽为神奇”,成为“乌托邦办公室”里的科幻小发明,而其中所谓的手机病毒、吸星大法、灵魂交换等话题同样也给这部网络自制剧提供了丰富的想象空间。网络剧《窈“跳”淑女》是一部讲述80后女孩李看看的人生故事。李看看整天穿梭在不同职业场所,寻找属于自己的阳光梦想。在尝试过国有企业、房地产销售、编辑部助理以及独自创业等多次跳槽后,在遭遇孤独、冷落、欺骗甚至背叛后,李看看依然对自己未来充满着种种憧憬。网络剧《赵赶驴电梯奇遇记》中的“赵赶驴”、《Y.E.A.H》中的“Ho”、《微客帝国》中的吴涛以及《Mr.雷》的Mr.雷,这些幻想男内心狂热却外表文静,看似纯真却幻想着摆脱单身,现实压抑却幻想着改变自己,他们常常幻想着自己能在某些时候能发生一场令自己终生难忘的艳遇。“物化是现代社会的标志,在现实社会里人们迷失于对物质的追求,当这种追求无法实现时,就开始诉诸幻想。”
(三)自由:游戏精神的生命旨归
德国哲学家康德在《判断力批判》中认为,艺术是作为人的“自由的想象”“观念的游戏”,它之所以与游戏息息相通,就是因为游戏是一种自由的活动,它标志着人的精神的自由和生命力的畅通。“说到底,只有当人是完全意义上的人,他才游戏;只有当人游戏时,他才完全是人。”网络空间是一块“自由”的领地,创作者在这里不需要被类似社会审美标准、内容范式以及道德伦理等种种约定俗成的艺术类型以及意识形态所支配,他们可以自由地创作、自由选择自己所需要的题材,自由地表达自己的观点。同样,创作者也不必完全承担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引导责任,更没有必要刻意去奉承、迎合他人需要,他们创作动机其实很简单,那就是随心所欲地“过把瘾就死”、“给点阳光我就灿烂”。在虚拟的网络空间,拥有不同的生存空间、不同的文化背景以及不同信仰的“80后”与“90后”网民,由于没有了世俗的顾忌与偏见,他们可以自由地发表言论,共享信息,跨时空地对话。网民为游戏而游戏,他们可以从纷繁复杂的日常生活中解脱出来,进入一种精神自由、心灵纯净的状态。“游戏着的人是完全摆脱了一切压力的人”,搜狐网打造的精品网络自制剧《剩女进化论》中的女性既期望事业成功,又渴求精神上的自由与满足。《蕾女心经》中的“女汉子”雷闪闪虽然已经是大龄剩女,但是她不仅坚持要追求真爱,要求男人必须真心,并保持独立自爱,勇敢地面对失败的情感经历,保持自己独立的个性选择,坚守自己情感的底线,最终找到幸福的归宿。
“如果把游戏看作是复杂社会情景的活生生的样子,游戏就可能缺乏道德上的严肃性,这一点是必须承认的。也许正是这个原因,使高度专门化的工业文化迫切需要游戏,因为对许多头脑而言,它们是唯一可以理解的艺术形式”。当前,网络自制剧创作从“深度”走向“平面”、从“严肃”走向“幽默”、从“忧患”走向“轻松”以及从“沉思”走向“感受”的后现代游戏式审美格局,究其原因,我们不能仅仅简单地将把这归结为网络剧制作的互动性以及快速性等因素,而是因为那些网络剧的创作者所依托着的独特的创作理念和美学传统,而这其中最主要的无非是“游戏精神”在创作过程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责任编辑 王 桃 责任校对 吴奕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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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0-5072(2015)07-0087-06
2015-03-16
王玉玮(1973—),男,江西余干人,暨南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副教授,广播电视艺术学博士,主要从事电视艺术研究。
国家广播电影电视总局社会科学项目《全媒体电视新闻报导模式研究》(批准号:GD11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