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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络拔罐配合针刺治疗原发性高血压病的血液流变学观察

2015-11-04徐佳刘立公郑敏宇梁子钧

上海针灸杂志 2015年12期
关键词:刺络拔刺络高血压病

徐佳,刘立公,郑敏宇,梁子钧

(1.上海中医药大学附属龙华医院,上海 200032;2.上海市针灸经络研究所,上海 200030;3.复旦大学医学院,上海 200032)

·临床研究·

刺络拔罐配合针刺治疗原发性高血压病的血液流变学观察

徐佳1,刘立公2,郑敏宇1,梁子钧3

(1.上海中医药大学附属龙华医院,上海 200032;2.上海市针灸经络研究所,上海 200030;3.复旦大学医学院,上海 200032)

目的 比较刺络拔罐配合针刺与单纯针刺治疗高血压病患者临床疗效差异。方法 将60例原发性高血压病患者随机分为治疗组和对照组,每组30例。治疗组采用刺络拔罐配合针刺治疗,对照组单用针刺治疗。观察两组治疗前后临床症状、血压和血液流变学指标的变化情况。结果 两组治疗后均能改善临床症状,治疗组和对照组总有效率分别为76.7%,63.3%;两组治疗后血压均下降,两组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在改善全血黏度、血沉指标方面,治疗组优于对照组,具有极显著性差异(P<0.01)。结论 刺络拔罐配合针刺疗法是治疗原发性高血压病的有效方法,从近期疗效看,刺络拔罐配合针刺疗法对原发性高血压病患者血压、全血黏度和血沉的改善优于单纯针刺治疗。

刺络拔罐疗法;针刺;血液流变学;高血压病

高血压病,又称原发性高血压,是一种以体循环动脉血压持续增高为主要表现的慢性疾病。它是常见的心血管疾病之一,也是脑卒中、冠心病等疾病的重要危险因素,严重危及人类健康,尤其对中老年人威胁更大。一经得病,患者需终身服药治疗,然而药物疗法均有不同程度的副反应。以中医经络理论为基础的刺络拔罐疗法,以其低成本、无副反应等优点,已经越来越受到人们关注。本课题为此进行了相关研究,现报道如下。

1 临床资料

1.1 一般资料

所有病例来源于2013年1月至2014年9月上海中医院大学附属龙华医院门诊及上海市针灸经络研究所门诊,共60例。采用随机数字表法随机分为治疗组和对照组,每组30例。治疗组中,男11例,女19例;年龄36~83岁,平均57岁。对照组中男16例,女14例;年龄33~80岁,平均57岁。两组均无脱落病例。两组患者中 1级高血压病占 60.0%,2级 33.3%,3级6.7%,两组患者性别、年龄、疾病分级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

1.2 诊断标准

参照1999年10月中华人民共和国卫生部、高血压联盟制定的《中国高血压防治指南》有关高血压病诊断标准及分期诊断标准[1]。

1.3 纳入标准

①符合上述诊断标准;②年龄在 18~85岁之间;③签署知情同意书者。

1.4 排除标准

①不符合以上纳入标准;②合并严重的肝、肾、胃肠和造血系统等原发性疾病,患凝血障碍疾病;③未能坚持完成治疗疗程;④十分惧怕刺络拔罐疗法的,正在进行影响血液流变学参数的其他治疗。

2 治疗方法

两组患者维持原高血压药物及药量,低盐低脂饮食,戒怒戒躁。

2.1 治疗组

2.1.1 刺络拔罐疗法

首先选取背部压痛点局部或相应华佗夹脊穴刺血,每次刺血1~2个部位。先依据操作者拇指按压背部寻找局部压痛点或背俞穴为治疗部位;压痛点或背俞穴吸拔消毒灭菌抽气罐;留置 5 min;取罐后消毒局部皮肤,以消毒的手术刀片之刀尖点刺,从外向内以同心圆轨迹快速点刺约 50~100次,立即在点刺的部位滴入抗凝剂肝素钠溶液 10 μL(12500 U/2 mL,常州千红生化制药有限公司生产)并抽气拔罐;不断摇匀流出的血液,待出血量为7 mL左右时,取下罐,并将其中的抗凝血移入试管内待测;吸气拔罐时间约为15 min,其间根据出血情况控制吸拔力度。每星期刺络拔罐放血治疗1次,每次刺血25~35 mL,每星期1次,共治疗4次。2.1.2 针刺疗法

主穴取百会、神庭、印堂,及双侧合谷、曲池、风池穴,气虚者配足三里、关元,痰浊者配丰隆,肝肾阴虚者配太溪。嘱患者坐位,穴位常规消毒,根据患者胖瘦选用规格0.25 mm×40~50 mm托尼牌无菌针灸针[苏州医疗用品厂有限公司生产,苏食药监械(准)字 2012 第2270864号]。采用双手进针法,百会穴向后平刺10 ~15 mm,神庭穴向后平刺 5~15 mm,印堂穴沿皮向下平刺5~15 mm,风池穴向鼻尖方向斜刺25~30 mm,合谷、曲池穴直刺25~40 mm,均行平补平泻法;足三里、关元穴直刺25~40 mm,施补法;丰隆穴直刺25~40 mm,行平补平泻法;太溪穴直刺 25~40 mm,施补法。进针得气后每5 min行针1次,留针30 min。每星期1次,共治疗4次。

2.2 对照组

采用单纯针刺疗法,其取穴、针刺操作方法同治疗组。每星期治疗2次,共治疗8次。

首次治疗前采集肘静脉血 5 mL(肝素抗凝),进行血液流变学指标测试。1个疗程结束时,再次采集肘静脉血5 mL(肝素抗凝),进行血液流变学指标测试。

3 治疗效果

3.1 观察指标

3.1.1 血压

用台式水银血压计分别于治疗前后坐位测量两组患者安静状态下右上臂血压3次,取平均值。

3.1.2 症状计量计分标准

根据课题组总结,得出计量标准,见表 1。头痛和眩晕分别以无、轻、中、重,记0、2、4、6分;耳鸣、心悸、失眠、烦躁,分别以无、轻、中、重,记0、1、2、3分。

表1 高血压主要症状的计量标准

3.1.3 血液流变学指标

全血黏度、血浆黏度(经3000 r/min离心10 min)用 Liang-200型毛细管血液比黏度计(上海医科大学仪器厂生产,型号为 Liang-200型电脑显示自动记录毛细管血液血浆比黏度计)测得,血沉和红细胞压积用温氏法测定。

3.2 疗效标准

3.2.1 血压疗效标准

参照1999年《中国高血压防治指南》[1]制定。

显效:治疗后血压降至正常,或收缩压较治疗前下降>30 mmHg和(或)舒张压下降>20 mmHg。

有效:治疗后收缩压和(或)舒张压下降 1级或舒张压下降10~20 mmHg(但未达到正常范围)。

无效:舒张压下降<10 mmHg。

3.2.2 临床症状与体征疗效标准

根据课题组长期实践与理论研究,得出以下标准。

显效:治疗后证候积分较治疗前减少≥2/3。

有效:积分较治疗前减少>1/3。

无效:积分较治疗前减少≤1/3。

3.2.3 实验室指标疗效标准

参照朱国强教授研究[2]。

临床治愈:治疗后血液流变主要指标恢复正常。

显效:治疗后血液流变主要指标下降>10%以上者。

有效:主要指标6项下降>5%以上者。

无效:主要指标下降达不到以上任何标准者。

3.3 统计学方法

本项研究的数据资料全部采用 SPSS19.0统计软件,计量资料以均数±标准差表示,组内比较采用配对资料t检验,两组间均数统计使用两组独立样本t检验;计数资料用卡方检验。以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3.4 治疗结果

3.4.1 两组治疗前后临床症状与体征疗效比较

表2提示,两组均能改善患者临床症状与体征,治疗组与对照组总有效率分别为 76.7%,63.3%,且两组间无明显差异(P>0.05)。

表2 两组治疗前后临床症状与体征疗效比较 (n)

3.4.2 两组治疗前后血压疗效比较

表3提示,在血压的改善方面,治疗组优于对照组,两组间有明显差异(P<0.05)。

表3 两组治疗前后血压疗效比较 (n)

3.4.3 两组治疗前后血液流变学疗效比较

表 4提示,两组治疗后血液流变学疗效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1),治疗组降黏效应优于对照组。

表4 两组治疗前后血液流变学疗效比较 (n)

3.4.4 两组治疗前后实验室指标比较

表5提示,治疗组治疗前后全血黏度、血沉指标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1);经两组独立样本t检验,结果显示两组在改善全血黏度、血沉指标方面具有显著性差异(P<0.01,P<0.05),治疗组优于对照组。

表5 两组治疗前后实验室指标比较

表5 两组治疗前后实验室指标比较

注:与对照组比较1)P<0.01,2)P<0.05;与同组治疗前比较3)P<0.01

组别 时间全血黏度血沉10 s-1  20 s-1  40 s-1  70 s-1  110 s-1治疗组   治疗前  16.64±3.29  11.08±1.76  8.82±1.21  7.50±1.03  6.63±0.96  13.67±10.78治疗后  12.55±2.341)3) 9.09±1.331)3) 7.43±1.031)3) 6.56±0.861)3) 5.96±0.752)3) 18.00±8.711)3)对照组   治疗前  13.65±2.97  9.87±2.15  7.85±1.57  6.47±1.18  5.81±1.08  14.37±10.61治疗后  13.54±2.88  9.41±1.95  7.62±1.50  6.53±1.25  5.88±1.14  13.93±9.65

4 讨论

在中医学中,并无“高血压”这一病名,而是按症状和体征的不同分属于“眩晕”“头痛”“肝阳”“肝风”等病症的范畴,并与“中风”有一定的联系。事实上,本病从病因病机的角度来说,亦属于血瘀证范畴。该病的发生与风、火、痰、虚、瘀有关。病机概括为瘀血阻滞,血行不畅,五脏精华不能上充于脑所致。《灵枢·九针十二原》:“凡针者,虚则实之,实则泄之,菀陈则除之……”菀陈则除之即是放血疗法的治则。本项研究从血瘀证角度出发,选用体穴,采用的刺络拔罐疗法是将刺血疗法与拔罐疗法相结合,通过负压抽气拔罐加大了刺络的放血量和刺激程度,因而有强大的活血化瘀之功,可以疏通经络中壅滞气血、协调虚实、调整脏腑功能紊乱,使气滞血瘀的病理变化恢复正常。另外刺络放血去菀出新,达到内环境新的整合平衡,新生血液会携带更充分的营养物质和氧气,改善微循环[3-9]。

本研究结果显示,两组患者治疗后血压较治疗前均有明显改善,治疗组优于对照组,在证候积分改善程度,两组差异无统计学意义。表明刺络拔罐配合针刺疗法对原发性高血压病患者短期疗效优于单纯针刺疗法。在血液流变学指标的评价方面,治疗组总有效率远高于对照组,在改善全血黏度、血沉指标方面优于对照组,两组具有显著性差异;在血浆黏度和红细胞压积方面,两组之间没有统计学差异。根据流动力学理论[10],在生理状态下血管内血液为层流状态;高血压时[11],血流状态由“层流”变为“湍流”,血液中任何一点的速度及压强都作迅速而不规则的变化,血细胞运行混乱,易与管壁之间互相摩擦碰撞而受损,引起腺苷二磷酸释放,使血小板黏附、聚集和释放的可能性大为增加,靠近管壁的血流因受振动减小,血流缓慢,更有利于受损的红细胞聚集和血小板附于管壁,使血液黏度增加。血液流变学认为[12],影响人体血黏度的关键因素在于毛细血管的微循环。本研究的刺络拔罐疗法的治疗部位主要是体表细小的络脉。通过刺激体表切变率较低的毛细血管,放出血液;在刺络之后再加拔罐,使用负压迫使血液而出,达到一定的量(30 mL左右),尽可能将“瘀血”排尽。操作时用手术刀片刺破皮肤,有利于血管壁附近相对缓慢的直径较大的受损血细胞流出;同时加拔罐,迫使处于中心轴流动的较大直径的变形能力相对较弱的有形成分破血管、皮肤而出。刺络与拔罐同时作用,起到降低毛细血管血黏度,改善微循环的作用[13-18]。

实践表明[19],针刺对心脏活动及血管运动有双向良性调节作用。它对1、2期高血压病有较好的效果[20-24],对3期高血压可改善症状,但应配合降压药物治疗。针刺的作用机制,与神经节段或相近神经节段的血管舒缩中枢刺激的变化有关,其中既有神经反射调节,也有体液因素调节参与。本项研究正是在此基础上,选择了相应的穴位,风池能活血化瘀,并刺激颈动脉窦,起到降压的作用;百会位于巅顶,为诸阳之会,血管丰富,通过刺激可以激发经气;曲池、合谷清泄阳明,理气降压。诸穴相配,有效改善患者“眩晕”“头痛”等症状,降低血压。研究还显示[19,25-31],针刺对毛细血管通透性具有双向性良性调整的作用,能改善微循环。然而,本项研究中,单纯针刺对于血液流变学指标的近期疗效不及刺络拔罐配合针刺疗法明显。两者的差别在于,刺络拔罐疗法放出一定量的血液,即刻减少了体液容量,排出体内瘀滞的有害产物,较之于针刺的内在调节,更为立竿见影[32-34]。说明刺络拔罐疗法起效迅速,能够有效缩短疗程。

综上所述,刺络拔罐配合针刺治疗高血压病,由于其疗效高、起效快、低成本的特点,具有一定的临床应用价值。原发性高血压病的发病机制和病理发展转归,是极其复杂的,同时人体血液流变学指标受较多因素的影响,本项研究只是个阶段性观察,对于该病的研究更应从长期的临床观察和治疗入手,长期随访,才能更彻底地了解它的临床规律,尽可能避免中风等并发症的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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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bservation on the Hemorheology in the Treatment of Primary Hypertension w ith Blood letting Cupping plus Acupuncture

XU Jia1, LIU Li-gong2, ZHENG Min-yu1, LIANG Zi-jun3. 1.
Longhua Hospital, Shanghai University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Shanghai 200032,China; 2.Shanghai Research Institute of Acupuncture and Meridian,Shanghai 200030,China; 3.Medical School of Fudan University,Shanghai 200032,China

Objective To compare the clinical efficacies between bloodletting cupping plus acupuncture and acupuncture alone in treating hypertension. Method Sixty patients w ith primary hypertension were randomized into a treatment group and a control group, 30 cases in each group. The treatment group was intervened by bloodletting cupping plus acupuncture, while the control group was by acupuncture. The clinical symptoms, blood pressure, and hemorheological parameters were observed before and after intervention. Result The clinical symptoms were improved in both groups after intervention, and the total effective rate was 76.7% in the treatment group versus 63.3% in the control group; the blood pressure dropped in both groups, and the differences were statistically significant between the two groups (P<0.05); the treatment group was superior to the control group in improving the whole blood viscosity and erythrocyte sedimentation rate (P<0.01). Conclusion Bloodletting cupping is effective in treating primary hypertension; regarding the short-term therapeutic efficacy, bloodletting cupping plus acupuncture can produce a more significant effect than acupuncture alone in improving the blood pressure, whole blood viscosity, and erythrocyte sedimentation rate in primary hypertension patients.

Blood-letting puncturing and cupping; Acupuncture; Hemorrheology; Hypertension

R246.1

A

10.13460/j.issn.1005-0957.2015.12.1165

1005-0957(2015)12-1165-04

2015-05-22

上海市青年教师资助培养计划(Lh01.02.040)

徐佳(1985 - ),女,主治医师,硕士

郑敏宇(1961 - ),男,主任医师,Emai l:zmy616161@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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