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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经济“新常态”之非常态背景及应对策略

2015-10-21刘天琦刘京星刘友金

湖湘论坛 2015年5期
关键词:非常态新常态经济发展

刘天琦 刘京星 刘友金

摘要:自从习近平总书记2014年5月和7月两度在重要讲话中提到“新常态”以后,“新常态”一词很快就变成了中国经济社会生活中的一个最热门词汇,也已经成为了人们对当下中国经济形势的一种基本判断。到底“新常态”概念的涵义是什么?产生于一种什么样的背景?中国经济“新常态”有什么特征?只有认真思考和解答这些问题,我们才能更好的把握新常态,更好地适应新常态,实现转型发展。

关键词:经济发展;新常态;非常态;应对策略

中图分类号:F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3160(2015)05-0099-06

一、源于“非常态”的“新常态”

“新常态”(New Normal)一词,其本意是指“某种反常的现实正逐步变为一种常态”。2001年前后美国学者提出新常态概念,完全是指当时美国面临的恐怖主义威胁和新经济危机局面可能被长期化,从而成为常态。随后,美国各大主流媒体,如CNN、《时代》、彭博、《纽约时报》、《福布斯》等也曾先后探讨过“新常态”这一话题。与此同时,“新常态”一词逐渐演变成一个经济学概念。但“新常态”概念真正受到重视,还得追索到2010年举行的第40届达沃斯论坛上,美国太平洋基金管理公司总裁埃里安(El-Erian)重新提出“新常态”概念。按照埃里安当时的理解,“新常态”就是“非常态”下的一种“常态”。他认为,金融危机之后,西方经济体不会出现类似此前普通经济周期的“V型”复苏,而是保持长期疲弱和高失业率。因为这次金融危机是由于西方主要发达国家超高杠杆比率、过度负债、不负责任承担高风险和信贷扩张所造成的结果,会导致长期失业者以及失业的年轻人增加,使得当前以及未来几代普通百姓的就业能力和财务状况恶化及不平等加剧,虽然当时的政策制定者采取了大胆救市措施,但低估了危机的严重性;金融危机之后西方国家中央银行超级“积极”的货币政策,在坚挺的金融资产价格与疲弱的实体经济之间筑起了防护盾,如果没有极端事件出现,西方经济体虽然可能逐步好转但仍然缺少迈入快速增长轨道的速度。在埃里安看来,2008年美国次贷危机后,全球经济将陷入长时期低增长状态,欧美等发达国家难以从经济危机的阴影中快速走出来。显然,埃里安对“新常态”的再次总结,无非想表达世界也许再也无法回到金融危机之前的那种稳定“正常”状态,它将面临另外一种所谓的全新“正常”状态。可见,美国原创意义上的“新常态”一词被普遍理解为全球金融危机之后经济恢复的一个缓慢、痛苦且无奈的过程,其本意是让人们对全球金融危机后的经济金融恢复不要抱过高期望,或者说“非常态”将变成一种“常态”。

中国学者、经济学家、曾任世界银行副行长的林毅夫教授在2012年的一次演讲中指出,全球经济大衰退可能是未来5至10年的新常态,也就是说未来5至10年欧美将无法走出投资回报率低,政府债务负担大,失业率高,经济增长缓慢的国际经济新常态。显然,这里林毅夫所讲的国际经济新常态基本上还是埃里安的“新常态”概念。事实上,一直到2013年,“新常态”概念并没有受到国内学术界的足够关注。中国真正提出并重视经济“新常态”概念,其主要标志是习近平在2014年5月考察河南时的一次重要讲话。当时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国发展仍处于重要战略机遇期,我们要增强信心,从当前中国经济发展的阶段性特征出发,适应新常态,保持战略上的平常心态”。这是新一代中央高层领导首次从战略高度用“新常态”描述当前中国经济发展的阶段性特征及其新的规律,也被理解为新一代中央高层领导对当下中国经济形势的一种研判和态度。2014年7月29日在中南海召开的党外人士座谈会上,习近平又一次使用了“新常态”概念,强调“要正确认识我国经济发展的阶段性特征,进一步增强信心,适应新常态,共同推动经济持续健康发展”。可以理解,习近平讲话的本意是,尽管中国进入新时期、新阶段面临相当多的困难,但是鼓励大家要有信心,主动适应非同过去30年的新状态。由此看来,习近平的“新常态”概念已经赋予了与埃里安不同的中国本土内涵,甚至有国外媒体将之称为“Pinormal”即“习近平常态”。

二、中国经济“新常态”背后的全球经济“非常态”

自2008年以来,全球经济危机已经持续了7年,这一场旷日持久的危机让各个国家经历着不同的机遇与挑战。按照一些经济学家当时的预测,这次起源于美國、发酵于欧洲的金融危机,使得首当其冲的欧美经济受到重创,复苏将会更加缓慢;而其他受到波及的新型经济体国家,影响相对较小,将会率先实现复苏。但现实的结果与专家们的预测有很大差距,或者说复苏的轨迹呈现出一种“非常态”:即在金融危机后的前两年,与经济学家们的预测基本吻合,发达国家经济疲软且复苏缓慢,而发展中国家和新兴经济体在全球经济萎靡的状态下仍然保持了高速增长并成为了世界经济发展动力源泉,以至于前美联储主席伯南克用双速复苏(Two-Speed Global Recovery)来形容当时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的经济发展状态。可是,从2012年开始出现了反常,最早产生金融危机的美国回暖步伐明显加快,而新型经济体国家却出现了发展速度的高位回落,世界经济整体复苏徘徊不前,再次进入减速通道。

(一)发达国家经济——在缓慢复苏中徘徊

发达国家经济体的发展脉络和所处现状无疑是探究我国宏观经济发展的一个参照物,本文以美国经济、欧洲经济和日本经济这三个发达经济体为代表,探究中国宏观经济形势“新常态”的全球经济背景。

美国自经济危机之后,经济复苏缓慢,甚至出现负增长。美国2009年的GDP增速为-2.63%,美国经济复苏是从2009年下半年开始的,在复苏初期,经济活动受到企业、特别是家庭去杠杆化的遏制,再加上外部的恶劣形势,包括欧洲债务危机、乌克兰冲突和中东的动荡,都加剧了外部经济环境的不确定性,使得美国经济复苏迟缓和徘徊。根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在2013年7月发布的美国经济年度评估报告,2013年美国GDP增速将从2012年的2.2%放缓至1.7%,较公布的预期下调0.2个百分点。到2014年,美国企业投资意愿得到改善,企业对美国总体经济形势保有乐观心态。同时,房地产市场回暖,劳动力市场得到改善,企业投资有所回升,财政拖累逐渐减少等多方面因素促使美国经济开始逐步增长。美国经济回暖步伐又加快,通胀率保持在相当温和的水平。然而,2014年前两个月,美国整体CPI同步增长率明显回落至1.6%-1.1%水平,核心CPI也保持在了1.61%水平,并逐步低于美联储设定的2%的目标。美国商务部数据显示,美国第三季度GDP按年率计算增长5%,是2003年第三季度以来的最快增速,有分析用“一枝独秀”来形容全球经济不景气环境中的美国经济。然而,美国经济发展的主要推动力是国内消费者而不是出口,且白宫中的民主党总统奥巴马的改革深陷困境,美国强劲复苏能走多远也难以预料。

欧洲经济同样作为发达经济体的象征,已经历了一个较长的低迷过程。人们对2014年欧元区的经济回暖也曾给予了更多的期待:欧元区GDP增速预测值从2013年的-0.3%变为2014年的0.9%,将跃升1.2个百分点。专家们年初预测欧洲经济回暖,主要表现在消费增长,金融市场改善带来了企业对市场信心增加,因此投资将得到改善。货币政策相对比较宽松,通胀率远低于预期的2%。从国际需求视角来说,中国、美国、日本进口需求提升,也拉动了欧元区出口增长。作为欧洲经济的主要国家德、英、法,经济可能快速回暖,先前的主权重债国家将由负增长转为正增长,欧洲总体经济增长势头将转好。可现实表明,到2014年底,欧元区经济持续低迷,远未达到预期效果,欧元区核心国家也开始受到低迷环境新的负面因素冲击。数据显示,欧元区失业率仍高达10%以上,德国制造业陷入萎缩局面,英国、法国的制造业情况也不乐观,欧元区18个国家几乎毫无增长,整个欧元区陷入新一轮经济危机的风险并未完全消除。

日本自经济危E2_后也作出了一番努力,但是成效不大,其经济发展陷入了“日本陷阱”:一方面日本需要有力的经济刺激手段,但另一方面这些刺激手段又会给日本经济的长期发展带来很多负面影响。日本国内外学者普遍认为,安倍晋三上台后极力推进的所谓“安倍经济学”并无新意,难以解决日本经济的系统性和结构性难题。而为了降低结构性财政赤字,日本在2014年4月提升消费税至8%。日本政府靠增长消费税大幅减少政府债务,只能说是应对一时的举措,不仅难以提升中长期债务信心,而且会压制GDP增长势头。为减少提升消费税带来的负面影响,日本推出“一揽子刺激”,试图托举经济增速,但这一切并未奏效。日本央行将2014财年的GDP增速预期由4月份预测的1.1%下调到1.0%,可外界预估2014年日本的GDP为负增长,很可能这也是日本时隔5年再次出现经济负增长。日本企业在“上端”受到来自美国、德国的挤压,在“中下端”又受到来自韩国和中国等新兴经济体的挑战,日本经济将再度陷入衰退。

纵观以这三个国家和地区为代表的发达经济体,在经济危机之后经历了一轮漫长的经济萧条期,总体表现为在缓慢复苏中徘徊。展望2015年,美国由于经济系统性风险已经率先出清,基本面在发达国家中最优,但受政府高负债“绑架”和世界经济政治环境的拖累,经济持续强劲增长的可能性不高。欧元区的系统性风险可能进一步升级,日本经济发展的秃势也一时难以有新的起色。总的来说,发达国家经济仍然将在缓慢复苏中徘徊。

(二)新兴经济体——在复苏中高位回落

相比于金融危机之后发达国家长时期的大萧条与经济萎靡不振,新兴经济体国家可谓经历了一段完全不同的发展脉络,他们大多经历了—个“∧型”过程。即前期进入了一个高速发展的黄金时期,甚至在一定时期内被誉为“世界经济复苏的动力源泉”。但近3年来,受发达国家经济衰弱状态的波及以及宏观刺激作用回归常态的影响,其发展高位回落,增速大幅下降。中国也属于新兴经济体的一员,本文以新兴经济体的其他三个国家印度、巴西和南非为代表分析兴新经济体宏观经济态势,以便于把握中国经济“新常态”的背景与特点。

印度是新兴经济体国家中的一个典型代表。金融危机之后,印度GDP增速一度高速发展:2008年GDP增速仅为3.89%,2009年GDP增速很快提升到8.24%,2010年则达到峰值9.55%的增长率,可2011年又回落到6.86%,2012年迅速回落到3.24%。2013年因为卢比贬值和外需增强推动出口增长加快,基础设施投资加快,GDP增速回升至5.02%。2014年印度经济温和回升,全年GDP增速估计可以达到5.6%,其中10月份的制造业采购经理人指数(PMI)达到了51.6,较9月的51.0环比上升0.6个百分点,该指数已连续一年保持在50以上。印度的经济复苏,一是得益于新总理莫迪上台后推行的以“经济增长”为目标的大规模经济改革计划,二是得益于其自主创新能力加强,海外客户订单温和回升,拉动了其制造业的产出。但是我们也要看到,印度经济高速增长的同时,供给不足和卢比贬值导致的通胀高涨将给经济长期发展带来负面影响:一方面高通胀迫使货币政策从紧和财政减支,反过来这会进一步限制供给改善;另一方面高通胀又要求财政增加价格补贴,这将最终使财政政策与货币政策陷于两难。

巴西在经济危机爆发之后曾一度被幸运女神眷顾,国际市场的机遇和国内的改革让巴西经济发展一度高速增长。巴西GDP增速从2009年的-0.33%,快速提升到2010年7.53%。可是好景不长,受通货膨胀压力的影响,GDP增长迅速放缓,2011年、2012年、2013年分别回落到2.73%、0.87%、2.49%,估计2014年巴西经济仅能增长0.3%。在新兴经济体中,巴西经济发展很不乐观,经济增长率一直在下调,失业率一直在上升,就业问题凸显。同时,通胀高企迫使央行提高利率,显然这又使得投资增长受到阻碍,导致外汇市场波动增大,从而降低市场信心。

南非自废除种族隔离制度以来,经济增长始终保持在3.3%的平均水平。然而受金融危机影响,其经济增长速度持续放缓,2013年GDP增速只有1.89%,而2014年仅能维持在1.4%的水平。目前,南非经济发展面临较大阻力,南非2014年前三季度失业率为25.4%。导致这种局面,一方面因为全球经济复苏不稳定,大宗商品价格波动剧烈、美国加快量化宽松政策退出步伐等外部因素制约了南非矿产品出口和吸引外资的能力,使得南非经济发展动力不足;另一方面,由于南非国内经济出现了贸易和财政赤字增速过快、消费增速放缓、兰特贬值加速、通胀压力急剧升高、行业罢工频繁等问题。南非发展面临的诸多内部问题、外部环境恶化以及过度依赖外国投资,导致南非经济发展陷入深度困境。

可見,尽管新兴经济体在金融危机之后,曾得到了恢复性增长,但又很快在复苏中高位回落,这是一种超乎大多数经济学家预测的“非常态”。越来越多的学者认为,新兴经济体在其高速发展过程中一味引进外资、追求GDP增速带来的负面影响,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逐渐暴露出来,并将长时间制约经济健康发展。

三、把握中国经济“新常态”中的“非常态”

目前中国经济到底是处于“新常态”还是处于“非常态”?有两种不同的观点。一种观点认为中国经济已经处于“新常态”,如有的经济学家认为,中国经济在经历30多年的快速增长之后,已经正式告别高速增长进入到“常态增长”阶段。言下之意是,目前的7%-8%的增长速度就是常态增长。也有的经济学家认为,目前中国经济属于“非常态”,而非已处于新常态。或者说,更准确的判断是处于经济增速换挡期等“三期叠加”时期,只有当此期过后,经济才进入较稳定的新常态。言下之意是,目前中国经济并非已经处于“新常态”,而是处于向“新常态”过渡的过程中。其实,我们不能简单地去理解中国经济是“新常态”还是“非常态”,关键是要把握中国经济“新常态”中的“非常态”特征。

(一)经济发展速度进入“非常态轨道”

改革开放的30多年以来,中国经济保持了高速增长,多个年份甚至保持了2位数的增长,即使在经济危机之后的2008年到2011年,GDP增速也一直维持在9%以上,中国经济高速增长被人们习惯地视作一种常态。然而最近几年,中国经济出现了明显不同于前30年的特征。自2010年至2012年经济增速连续11个季度下滑,2012年至2014年,GDP年增速连续三年低于8%。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些数据表明中国经济发展速度进入了与以往30年不同的“非常态轨道”。与此同时,中国CPI也在2012年5月降到3%以下,进入2013年后,还不断下跌,到2014年11月甚至低至1.4%,创下了近5年来的新低(数据来源: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统计局网站)。经济增长率和物价指数水平同时下跌到近期的最低点绝不是巧合,预示着中国经济即将进入一个“新的时期”。这引起对于中国宏观经济形势担忧的新一轮讨论,如何判断当前中国的宏观经济形势成为宏观经济制度设计的基础。

从历史经验来看,世界各国经济发展有一个共同的规律,即在经历了一段时间的高速增长后,经济增速往往很难长时间维持5%以上的较高水平。然而自经济危机以来,我国经济还是有不凡的表现,即便自2012年以来经济增长出现下滑,但仍然稳定在了7%到8%这个区间。大多数学者认为,中国经济的下行尽管受到全球金融危机等外部因素的冲击,但外部影响因素不是关键,中国经济增速下滑是趋势性的,是中国政府推动经济过快增长的后果,是中国内部不合理的经济结构开始显现作用。我们不能用以前的惯性思维看问题,中国经济发展速度放缓并较长时期保持在低于8%的“非常态轨道”恰恰是一种“新常态”,是向正常状态的回归。

(二)经济发展形态呈现“非常态特征”

我们要准确理解中国经济“新常态”。事实上,经过30多年的高速增长以后,随着劳动力供给的下降,环境治理成本的上升,消费结构不合理等因素的影响进一步凸显,中国的GDP增长率在放缓,中国经济发展进入了一个转型期,处于一个复杂的阶段,可以称作“三期叠加”:一是增长速度的换挡期,要由高速挡换成中速挡;二是结构调整的镇痛期,中国经济的深层次矛盾是结构问题,调整结构有代价,中国现在正处在这个转型阵痛阶段;三是前期刺激政策消化期,刺激经济以往采取了诸多的政策,这些政策有副作用并慢慢凸显出来,需要时间来平复。

中国经济的“新常态”具有很丰富的内涵,“新”体现的是一种较以往不同的经济发展形态,主要包含以下几个特点:(1)经济较以往动辄8%、9%的高速增长明显放缓,经济增速必须是适度的,既是适应潜在经济形势的,更应该是可持续发展的;(2)要优化现有的经济结构,特别是第三产业、高附加值产业、绿色低碳环保型产业的比重应当稳步提升;(3)经济增长的质量要高,经济增加应该依靠生产效率的提高而不是依赖资源的消耗和环境破坏.(4)发挥有效市场的资源配置,减少政府干预,发展市场主导的经济体制。

转入“新常态”,意味着中国经济发展的条件和环境发生了诸多重大转变,经济增长将与过去30多年10%左右的高速度基本告别,与传统的不协调、不平衡、不可持续的粗放增长模式告别。Ⅱ司当增速换挡期、转型阵痛期和改革攻坚期这三方面相互作用后,宏观调控的难度进一步加大。过去的30年全球经济结构失衡,而修正这种失衡则需要相当长的时间。“新常态”中的“新”即不同于以往,“常”即长也,而“态”者即形势局面也。我们要用平常心来看待中国现在所处的新的经济形势。

四、以“非常態”的战略思维应对“新常态”

进入后金融危机时代,面对“新常态”,世界各经济体均在反思中寻求突破。中国经济“新常态”有其自身产生的“非常态”背景,我们应该把握“新常态”下的历史机遇,以“非常态”的战略思维应对“新常态”。

一是改变地方政府之间竞争方式,破解GDP崇拜。在地方政府GDP竞争背景下,人们关注投资拉动,竞争的着眼点集中在基础设施、土地价格、税收优惠等可模仿的“成功要素”的相互复制与盲目攀比,其结果必然导致同质化、低端化竞争,产生无效用的GDP甚至“有毒”的GDP。适应“新常态”,必须突破原有的思维定式,树立新的发展理念,摒弃以GDP论英雄的政绩观,引入以绿色GDP为导向的地方行政绩效评价体系,建立严格的环境责任考评机制,制定市场准入规则。通过改变竞争规则,防止出现地方政府不顾资源消耗、比拼优惠政策的恶性竞争,倒逼产业转型升级。

二是改变传统经济增长方式,破解路径依赖。在“新常态”背景下,寻求新的发展动力,必须破解依赖低端产业、低成本劳动力和资源环境消耗维持高速发展的传统路径,实现由要素主导型经济向创新主导型经济转变。重点要在以下几个方面着力:推动科技与经济社会发展更加紧密结合,大力激发社会创业创新活力;坚持信息化与工业化深度融合,加快改造提升传统优势产业;顺应新产业革命潮流,抢占新兴产业发展制高点;不断延伸产业链条,全面优化产业结构。通过改变经济增长方式,确保经济真正进入高效率、低成本、可持续的中高速增长阶段。

三是改变政府经济管理方式,破解体制障碍。近30多年的经济高速发展,本身就是改革开放的结果。但面对“新常态”,我们必须采取“非常态”的改革措施,打掉“拦路虎”,培育经济发展内生动力,进一步释放改革红利。

重点是运用“三张清单”破解体制障碍:其一是“权力清单”,明确政府该干什么,做到“法无授权不可为”;其二是“负面清单”,明确企业不该干什么,做到“法无禁止皆可为”;其三是“责任清单”,明确政府怎么管市场,做到“法定责任必须为”。“三张清单”是监管创新,政府既不能乱作为,也不能不作为,厘清了政府和市场的关系,真正让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

责任编辑:詹花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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