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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耶”与侗族文化

2015-09-29袁善来

文艺评论 2015年3期
关键词:大歌歌舞侗族

○袁善来

“多耶”与侗族文化

○袁善来

一、引言

侗族来源于秦汉时期的“骆越”,主要分布在湘、黔、桂三省(区)交界地区。根据2010年第六次全国人口普查统计,侗族人口数为287.99万多人。①自古以来,侗族就有本民族特色的歌舞,其中,“多耶”是最普遍的一种。“多耶”原称qot(“确、错”意思为“跳”),后因歌唱时多用“yeeh”作衬词,才被叫做“耶”;其演唱活动侗语称为dos yeeh,汉译为“多耶”(“多也”、“哆耶”),意译为“踩歌堂”。②不论从文学内容、音乐的旋律特征,还是从演唱形式和整个活动方式来看,“耶”都可以说是侗族文化中最古老的文艺形式。③通过对“多耶”歌舞的研究,我们认为“耶”的产生标志着侗族先民已经拥有自己独有的艺术形式;“多耶”成为侗族文学、音乐和歌舞等文化艺术的源头,其间潜隐着侗族文化的基因。

二、“多耶”产生于侗乡特有的生态环境

“任何民族文化都是该民族适应自己所处的特殊生活环境的产物。”④侗族的聚居地域,地貌绮丽多姿,既有高山峻岭,也有河谷平川;丛林密布,山环水绕,风景秀丽。侗族人长期繁衍生息于这种优美清新的自然环境,以耕种和渔猎为主要生活方式。为了征服自然和发展生产,侗族祖先逐步认识到集体力量比个体力量要强大得多,于是创造了一种反映集体劳动生活的歌舞——“耶”。⑤“多耶”是侗族先民与艰苦环境抗争并利用自然环境和资源来改善自己生活状况的生动描述。⑥其原地舞步时的靠点步、跪蹲,行进舞步时的行进步与后退步等基本动作,以及屈膝、颤动和蹲摆为主的腿部动作和贯穿舞蹈始终的动律都与侗族人长年从事水稻耕作有关……劳动动作经过长期的演变成为具有夸张性民俗舞蹈活动。⑦“现在的侗族男声耶,像一群侗族男性狩猎完毕,围着火堆烘烤猎物时欢乐起舞的场面再现……劳动与生活给了侗族人民创造“多耶”的基础,是大自然赐给他们原生态的艺术。”⑧“多耶舞”是集体劳动的产物,是侗族人联合起来与自然抗争所产生的歌舞,又是用来组织劳动、鼓励劳动的手段之一。⑨“多耶”的真正魅力源自集体生活方式所培养的真实性特征,是在村寨里、阡陌上、山坳间、流水边孕育生长的,源于自然又回归自然并与生产劳动紧密联系在一起,传达着劳动人民的心声。⑩可以视为其生活的本来形态的真实写照。因此,我们可以说“多耶”的产生潜隐着侗乡特有的生态环境的文化基因。

三、“多耶”中潜隐着侗族文化的基因

(一)“多耶”是侗族文化中最古老的艺术形式

“多耶”盛行于侗族地区从祭祀到日常生活的各个层面,成为各种场合不可或缺的一种艺术形式,具有广泛的群众基础和强烈的生活气息和民族特色,具有原始古朴美的艺术魅力,是侗族人最喜爱的歌舞。黄小明⑪、石家国⑫等认为,不论从文学内容、音乐的旋律特征,还是从演唱形式和整个活动方式来看,“多耶”都可以说是侗族文化中最古老的文化形式。它的原始形态是侗族先民进行原始宗教仪式时和狩猎之前或之后的操练性的表演活动,是侗族先民生产、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相传可能产生于侗族原始氏族公社前期。⑬劳动号子似的原始劳动“耶”,无疑是原始时代的产物。⑭“多耶”是侗族原生态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侗族文化生态的原始胎记。⑮直到今天,“耶歌”仍然保持其最原始的形式和原始艺术的许多特点。⑯在历史的发展进程中,作为一种侗族文化最古老的艺术形式,“多耶”一直是侗族传承民族文化的载体。⑰侗学研究普遍将“耶”视为侗歌中最原始的歌谣。⑱它是侗族文学、音乐、舞蹈的源头。⑲因此,“耶”必然潜隐着侗族文化的基因。

(二)“多耶”中潜隐着“侗族大歌”的基因

侗族大歌是汉族音乐学者对侗族南部方言区传统音乐“嘎老”一词的翻译,是音乐结构较为复杂的侗族多声部民族音乐,演唱难度大,演唱成员必须是经过专门训练的未婚青年。⑳“多耶”则歌调简单,句式简短,容易上口,伴舞而歌,无论老少都可以临时组合演唱。侗族大歌和“多耶”有一定的渊源关系。

田联韬认为“中国壮侗语族诸民族的多声部民歌,虽然可能已有比较悠久的长达数百年的历史传统,但它并非是本民族传统音乐中最古老的艺术形式”㉑。石家国㉒、李建华㉓、黄明政㉔等对“耶歌”和大歌在演唱的场合、要求、程序、内容、音乐形式等多方面进行了比较,发现它们之间有很多相似之处,认为侗族大歌来源于“耶歌”,是在“耶歌”的基础上经过加工演变发展而成的。杨方刚更直接地指明侗族大歌多声形式的生成是由侗族先民一领众和的祭祀歌舞“原始耶”和唱事言理的“古歌”及其变体孕育而成。㉕“一领众和”是“踩堂歌”的主要形式,是今天仍然在侗族地区可以看到的多声部合唱。㉖侗族大歌应产生于宋代的“多耶”活动。㉗侗族大歌的产生还与“多耶”所创造的丰富多彩侗族的民俗文化分不开。可见,侗族大歌承袭了“多耶”的文化“基因”。

(三)“多耶”中潜隐着侗族祭祀文化的基因

同很多南方少数民族一样,在“万物有灵”观念支配下,侗族信奉原始宗教——崇拜自然和祖先。“多耶”是最早的一种祭祀歌舞活动,是宗教和艺术的混合体,它形式上是歌舞,而内容却是祭祀,两者之间有着一种神圣的关系。㉘侗语音译“萨岁”,汉语意为“圣祖母”,是侗族人的原始祖母,最高的护佑神。“萨岁”是自然物与祖先合二为一的融合体,祭“萨”成为自然崇拜与祖先崇拜融为一体的原始崇拜。㉙侗乡的各个村寨均建有“萨坛”。每年春节、农历七月十四、八月十五等节日,全寨男女皆聚于“萨堂”前,在长者的带领下,众人唱和,踏歌起舞,举行群众性的祭祀活动,即跳“多耶”舞,以表达对祖先的崇敬和神灵的膜拜。祈求祖先女神保佑全寨人畜平安,五谷丰登。祭“萨”仪式总是与“多耶”联系在一起。在整个祭“萨”仪式中,“多耶”是参与人数最多、持续时间最长的一项必不可少的主要内容,而且是与崇拜“萨岁”联系最密切、最直接的音乐活动。以至于在某种程度上“多耶”成为祭“萨”的代名词。㉚“多耶”是祭“萨”时的一种重要祭祀礼仪和固定环节,以赞美“萨岁”开始并以感恩萨岁结束。与宗教祭祀有关的“多耶”有“进堂歌”“转堂歌”“散堂歌”及“敬祖歌”“忆祖歌”“迁徙歌”等。经过千百年的传承,古老的“萨岁”跳“多耶”祭祀仪式,一直鲜活地留存于侗族民间。

(四)“多耶”中潜隐着节日娱乐的文化基因

几乎每个民族都有自己娱乐的节日和方式,侗族也不例外。在侗族人的社会生活中,节庆文化十分盛行,一年之中可谓月月有节。侗族的多数节日,就其本源来说,都是原始宗教祝祭性的产物,其功能主要是祭神和娱神,兼以娱人。每逢侗乡的重大节日,侗寨的小河畔边以及风雨桥和鼓楼坪上,到处闪动着侗家人曼妙的舞姿、飘扬着侗家人嘹亮的歌声。能歌善舞的侗家人,以最原始、最淋漓尽致的欢庆娱乐方式进行集体性的歌舞——“多耶”。“多耶”成为侗族人民生活中的重要部分,是侗族最普遍的一种狂欢娱乐方式。如,在春节期间,跳“多耶”是侗族最隆重的娱乐活动,也成为春耕大忙之前一次盛大的群众性集会。随着社会的发展和文化的进步,“多耶”由祭神性的原始歌舞逐渐演变为娱人性的自娱歌舞;由对自然和神灵崇拜的歌舞演变为剥离自然神灵属性的舞蹈。㉛人们用舞蹈和歌声装扮着节日的气氛,期盼着生活的前景,在纵情歌舞中充满着对新生活的向往。“多耶”融进了侗族人民的生活里、理想中和希望里,并伴随侗族族群的变迁与发展。“多耶”是侗族人最喜爱的一种自娱性的集体式歌舞,已经成为侗族人民基于节气、生产、祭祀、婚丧等历史传统习俗而形成的一种民族节庆文化符号,潜隐着侗族人民娱乐狂欢之精神需要的文化基因。

(五)“多耶”中潜隐着团结协作和审美追求的文化基因

1.“多耶”体现了侗民族的团结协作精神,增强了民族成员的心理认同

在长时期的劳动实践和社会历史发展过程中,侗族同胞为了维系民族的生存与发展,创造出了内涵丰富的“多耶”歌舞文化。“多耶”节奏性很强,要求每一个参加合唱的人,都必须合上统一的节拍、音高、动作和步伐。这就意味着每个参加者不能各行其是,只能沿着“多耶”特有的歌调、节拍和舞步进行歌舞。有时,多达上千人参加“多耶”活动,大家组成圆圈队形,手拉手、肩搭肩而有节奏地踏步徐行。这构成了“多耶”独特的整体和谐协调的风格,体现了侗族人共同协作、团结互助的精神作用。以一种非常自然的舞蹈活动方式,在唱与跳的自娱过程中,把本民族的历史、传统和文化的信息传递到每一个人。精神需求得到了寄托,亲情关系得到了融洽,这样也就增强了成员之间对本民族价值观的心理认同,凝聚了不同村寨同族人群的情感和血脉根基,强化了集体意识,维系了血缘组织,把本民族融合为一整体。经过一年又一年、一代又一代的继承和发展,“多耶”已经成为侗族同胞紧密团结和健康向上的文化价值的一种符号。

2.“多耶”体现了侗民族的审美追求

自然环境极大地影响着人们的生活方式。在特定的生态环境中,侗族人追求平静、自然和人与人及人与自然之间的和谐之美,长时期地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艰苦的社会条件又养成了侗族人奋发图强的生活情调。“多耶”与侗乡人的衣食住行密切相关,是侗族人民集体智慧的杰作和辛勤劳动创作的结晶,符合这一地区人们的生活节奏,具有以和谐、蛮勇为美的特点。“多耶”强化了侗族人重生命、亲自然,重现实人生与实践体验的意识。这一切又构成了孕育侗族民间艺术审美思维的哲学土壤。“多耶”涉及到人们的心理、情感、思维方式及民族性格等,不论从形式和题材,还是从内容和表现对象上,它都具有很强的生活性,最能体现侗族人民的族群人性、人情和审美观念等,反映出侗族人丰富的人文精神,蕴涵着侗族人朴素的审美追求。㉜被看成是侗族文化生活中最主要的精神食粮。通过形象生动的“多耶”,侗族社会的伦理道德、尊老爱幼、除恶扬善、路不拾遗的思想渗透到每一个人的心理。在千百年来的历史发展变化过程中,“多耶”形成为侗族特有的艺术形式,一直传承着侗族人的审美观和价值观,发挥着民族文化认同的基本作用。

四、保护“多耶”基因,能够更有效地保护和传承侗族文化

在市场经济大潮的冲击下,依赖于农耕社会的侗族传统文化受到了强势民族文化的冲击,很多已逐步处于濒危状态。保护民族传统文化已成为当务之急。贺学君认为:要切实维持和增强一种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生命力,必须首先探寻它的基因谱系和生命之根,找到它的灵魂和脉搏……只有这一点做好了,守住了保护的生命之本,其他的保护措施才可能是积极的,有效的。㉝我们认为,只有保护好具有侗族文化基因的“多耶”,才能更加积极有效地保护和传承侗族文化。

(一)保护“多耶”能有效地保护和传承侗族大歌

改革开放以来,尤其是20世纪90年代以后,侗族与外界长期相对隔绝的状态被打破。侗族居民原先具有的生活习惯与生存方式在很短时期内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学习和传承侗族大歌的民族文化生态环境发生了改变,导致侗族大歌的传承出现了危机。如何保护与传承侗族大歌已经越来越严峻地摆在人们面前。我们认为,只有保护了“多耶”,才能保护侗族大歌生存和发展的文化生态环境。

1.保护“多耶”有利于保护侗族大歌传承的群众基础

侗族大歌是在“多耶”的基础上逐步演变和发展而成的。流行侗族大歌的地区,既有多声部也有一领众合的“多耶”形式;而不流行侗族大歌的地区却只存在一领众合的“多耶”形式。㉞侗族大歌具有很高的艺术水平,普通侗民如果不经过较长时期的专门学习和训练,是很难掌握的;而“多耶”则歌调简单,演唱形式比较自由,简单易学,全村父老乡亲、男女老幼人人都会。无论其文学语言、音乐语言和舞蹈语言等都要求通俗化和大众化,是一种古老的群众性活动。㉟在侗族地区,参与“多耶”活动的人数最多,规模最宏大,具有最广泛的群众基础。侗族大歌是一种依附于古老群聚活动的风俗性事像。㊱“多耶”的群体性活动是侗族大歌生存的土壤;没有了“多耶”的群体性活动,大歌也就失去了生存的根基,成为无本之木、无源之水。传统的、频繁的群体性“多耶”歌唱活动是产生民间多声部民歌的重要基础。㊲侗族大歌是来源于民间的天籁之音,只有回到民间的土壤里,植根于民众之中,这份璀璨夺目的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才会世世代代永放光芒。㊳

2.保护“多耶”有利于保护侗族大歌的歌唱用语

侗语的主要特点是声调多达九个调值。这种特点对复调的形成有一定影响。侗语南部方言第二土语区讲侗语的人,在集体对话中就具有自然的多声部的特点。㊴侗族人运用具有音响美的语言,经过长时期的提炼、加工,创作出具有优美的音乐旋律与和声的——侗族大歌。可以说,侗族语言是侗族大歌赖以生长与传承的重要原生态环境之一。㊵但是,随着经济全球化和信息一体化时代的来到,侗语已很难适应社会巨大变革的需要,导致其使用范围和人口在缩小和减少。这必然对依靠口传心授的侗族大歌的传承带来偏移和艰难。因此,要保护侗族大歌,就必须保护侗语。“多耶”在侗族社区最为普及,适应于各类人士,只要会说侗话,就能唱“多耶”。具有广泛群众基础同样是口传心授的“多耶”能够推进侗语的传播和发展,对保护本民族语言起到一定的推动作用,为原汁原味的侗族大歌留存语言环境。

总之,“多耶”的存在能够吸引更多的侗乡人学歌、唱歌、爱歌和传歌,给原汁原味的侗族大歌长期留存民间和自愿传承提供良好的温床。

(二)保护“多耶”有利于保护侗戏和“垒”等文化艺术

侗族是能歌善舞的民族,素有“歌的民族、戏的家乡”之美誉。侗戏是侗族人民在借鉴汉族戏剧形式的基础上融合本民族的说唱艺术而创造的一种民间小戏。唐丽香㊶从“多耶”移植侗戏、“唱”的借鉴、“舞”的运用等三个方面论证了侗戏与“多耶”之间有很多相似之处。后于“多耶”出现的说唱艺术侗戏不管是歌唱还是舞蹈,在一定程度上肯定会受到“多耶”的影响,呈现出“多耶”的表现特色。“多耶”场景的再现,体现了侗戏中的场景,成为某些侗戏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多耶”成为侗戏中的歌舞形式,起到了渲染氛围、抒发情感、引发观众共鸣的重要作用。原始祭词“垒”是一种只说不唱的侗族文学新品种,也是在原始劳动“耶”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其内容与“耶”一样,都以神话传说为题材。侗族地区有些童谣无论是内容、形式都与劳动“耶”有相近之处。㊷民间歌舞“多耶”是侗族地区产生最早的一种艺术形式。从事物相互联系的观点来看,在同一个民族、同一个地区,最先出现的事物必然对其后出现的事物产生影响。㊸“多耶”为侗戏提供了成长的养料,侗戏为“多耶”延续了生命。从古到今,“多耶”都是侗族人民最重要的交流沟通和传情达意的一种工具。“多耶”的存在,必然会对侗族文化艺术的传承和发展增添绚丽的色彩。

(三)保护“多耶”有利于保护侗族服饰

大多数侗族服饰至今仍保留着古代百越先民“短袄攘卷”“贯头左衽”的特点,服饰造型变化自然,带有浓烈原野的韵味。但由于现代因素的冲击,侗族服饰如今已面临后继乏人、逐渐萎缩的尴尬境地。只有通过对“多耶”的开发和利用,才能更有利于对侗族服饰的保护。因为在“多耶”歌舞之时,侗族人在服饰、头饰等方面都很有讲究,需要穿着异彩纷呈的节日盛装。例如,从2003年起,三江侗族自治县成功地举办了十一届“多耶”节。在盛大的“多耶”旅游文化节活动中,男女老少的侗族同胞都穿上节日的盛装与游客一起载歌载舞,广大游客从中领略了侗族服饰的古朴之美。通过“多耶”文化旅游节,三江县还成功地举办了多届侗族服饰展览和侗族服饰、侗锦的工艺品制作大赛。服饰作为侗族文化的重要符号,三江侗族自治县利用“多耶”节的文化形式对侗族服饰进行了旅游项目的开发,这一活动对就地保护和动态保护侗族服饰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也取得了良好的效果。

五、小结

尽管侗族有很多的歌和舞,但是“多耶”在侗民中的权威性、特殊性、功用性是任何形式所不能替代的,这也是由其本身固有的民俗文化素质所决定的。㊹从古流传至今,“多耶”保存了侗族古代社会的很多生活形象特征,积淀了不同历史发展阶段侗族人民创造的文化因素,成为侗族人生活中不可缺少的精神食粮。我们认为,“多耶”不仅是一种歌舞形式,它更是侗族文化的活化石、历史见证和遗传基因。无论民族文化体系怎样随时代而变革进化,特定生态环境给该民族文化体系所留下的“先天印记”——民族文化基因都是如影随形,永葆那独特的风韵和魅力。㊺当今,在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中提出“原生态”保护,就是为了强调源头性、原生性、整体性保护。㊻因此,作为潜隐着侗族文化基因的“多耶”必然会对侗族文化的传承和保护起到很大的作用。要保护和传承侗族文化,就应从保护“多耶”做起。

至2014年11月,三江侗族自治县已经成功地连续举办了十一届“多耶”旅游文化节。“多耶”旅游文化节的活动,不断扩大了群众的参与面,使得每个参与者都能从中体验到乐趣,激发了人们的参与热情,增强了节庆活动的吸引力和影响力。“多耶”旅游文化节集中展演了侗族传统文化的精华,也已成为外来游客了解和认识侗族文化的重要途径和窗口,使得侗乡普通群众的经济收入得到了很大的提高,人们的自豪感、自信心得到了很大的增强,促进了侗乡人自发地继承侗族文化,传承本民族的传统技艺。三江侗族自治县举办的“多耶”节堪称广西乃至全国最成功、最有影响力、最具代表性的民族传统节庆品牌之一。㊼

(作者单位:南阳师范学院文学院)

①陈幸良,邓敏文《中国侗族生态文化研究》[M],北京:中国林业出版社,2014年版,第150页。

②徐新建《“侗歌研究”五十年(下)——从文学到音乐到民俗》[J],《民族艺术》,2001年第3期。

③李建华,吴海清《探侗族大歌与侗族耶歌之异同》[J],《黄河之声》,2010年第10期。

④㊺雷咏雪《论民族文化基因》[A],西北政法学院学报编辑部《西北政法学院科研论文集》[C],西安:陕西人民教育出版社,1992版,第33页,第33页。

⑤⑰徐建波《侗乡“多耶”的起源、传承及现代发展》[J],《体育文化导刊》,2005第10期。

⑥⑮㉜熊晓辉《审美人类学视野中侗族“多耶舞”的文化解读》[J],《武陵学刊》,2013年第4期。

⑦㉛师冠楠《从歌舞“多耶”看侗族民间文化及审美心理》[J],《大众文艺》,2013年第8期。

⑧张颖《古老而年轻的侗族歌舞“多耶”》[N],《中国艺术报》,2010.2.26日版。

⑨杨彬修《探侗族民歌之源头——耶歌》[J],《中国音乐》,2007年第3期。

⑩于萍,廖碧霞《浅析三江侗族多耶节的历史演变及其现代功能》[J],《市场论坛》,2013年第6期。

⑪㉘㊹黄小明《侗族歌舞“多耶”的文化变迁》[J],《北京舞蹈学院学报》,2004年第3期。

⑫石家国《侗族大歌来源新探》[J],《贵州民族学院学报(社科版)》,2000年第2期。

⑬杨权等著《侗族》[M],民族出版社,1992版,第75页。

⑭⑲㉟㊷《侗族文学史》[M],贵阳:贵州民族出版社,1988版,第31页,第36页,第39页,第31-40页。

⑯吴浩,张泽忠《侗族歌谣研究》[M],南宁:广西人民出版社,1991版,第1页。

⑱张勇《侗族音乐史》[M],袁炳昌,冯光钰《中国少数民族音乐史》[M],中央民族大学出版社,1998版,第634-667页;杨晓《侗族大歌》[M],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09版,第172页。

⑳㉓李建华,吴海清《探侗族大歌与侗族耶歌之异同》[J],《黄河之声》,2010年第10期。

㉑㉗杨朝忠《侗族大歌历史价值考略》[J],《音乐探索(四川音乐学院学报)》,1999年第1期。

㉒石家国《侗族大歌来源新探》[J],《贵州民族学院学报(社科版)》,2000年第2期。

㉔黄明政,付晓玲《侗族大歌与侗族耶歌的比较研究》[J],《民族音乐》,2010年第6期。

㉕杨方刚《文化基因和社会条件——侗族大歌多声成因一说》[J],《贵州民族学院学报(哲社版)》,2001年第1期。

㉖樊祖荫《中国多声部民歌概论》[M],北京:中国音乐出版社,1994版,第163-165页。

㉙朱慧珍《原始宗教与侗族民间文艺》[J],《贵州民族研究》,1991年第4期。

㉚李善兰《影视人类学视野下的侗族大歌研究》[D],西南大学2012年硕士论文,第59页。

㉝贺学君《关于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理论思考》[J],《江西社会科学》,2005年第2期。

㉞潘永华《侗族民族歌舞“多耶”初探》[J],《中国音乐》,2002年第4期。

㊱吴国栋《从侗族鼓楼坐唱管窥侗族大歌的历史渊源》[J],《音乐学丛刊》,1986年第4期。

㊲田联韬《侗族的歌唱习俗与多声部民歌》[J],《中央音乐学院学报》,1992年第3期。

㊳㊵蒲紫嫣《试论侗族大歌的艺术传承》[J],《黔南民族师范学院学报》,2012年第6期。

㊴梁梅《侗族大歌的符号学解读》[J],《贵州民族研究》,2007年第5期。

㊶㊸唐丽香《浅谈侗戏与侗族歌舞“多耶”的关系》[J],《戏剧丛刊》,2014年第3期。

㊻黄永林《“文化生态”视野下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J],《文化遗产》,2013年第5期。

㊼缤果《游侗乡三江,感受侗族多耶节》[N],《南国早报》,2014.10.29版。

国家社科基金项目“壮侗语族语言致使范畴的类型学研究”(13BYY147)和南阳师范学院科研基金资助课题(nytc2004k18)的阶段性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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