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州明代王洛墓家族出土纺织品纹饰研究1
2015-09-27常州大学艺术学院
文/ 华 强 张 宇(常州大学 艺术学院)
常州明代王洛墓家族出土纺织品纹饰研究1
文/ 华 强 张 宇(常州大学 艺术学院)
DOI编码:10.3969/J.ISSN.1674-4187.2015.02.010
明代王洛家族墓位于常州武进横山桥镇芳茂山西麓凹坡,在1997年5月基建施工时发现,经考古发掘后确认为父子家族墓葬,共由两座墓组成,是比较典型的明代中期墓葬,采用的是“昭穆制”葬式。出土文物计有墓志铭、棉织服饰、丝织服饰、寝单、枕头、乌纱帽、漆纱珠翠云冠、青铜镜、金银首饰、银元宝、麻席、印符、木梳、蓖箕等170余件。其中纺织品共80余件。2武进市博物馆.《武进明代王洛家族墓》[J].东南文化,1999年第2期,总124期,第36页。绝大部分保存完好,但有的已成残片,其纺织品面料品种之多、服饰之全、织造工艺之精和纹饰图案之丰富,实属罕见,是王洛家族墓出土文物的重要特色;也是研究明代纺织品难得的、重要的实物资料,对于考察明代舆服制度、纺织技艺、纹饰图案、社会葬礼习俗均具有很高的历史文化价值。本文选择墓中出土的丰富的纺织品和衣物纹饰图案从文化寓意和艺术特色上进行探讨。
一、丰富多彩的纺织品及衣物纹饰
王洛家族墓中出土的纺织品及衣物中以丝、棉为主,丝织品居多,且有珍贵品种,有斜纹、平纹组织的纱、绉纱、绢缣,绮、素绫、花绫、缎组织的花缎、素缎,勾编网纹叠花素缎贴绣(国家一级文物)织金中有山花舞凤折枝花缎织金襕捻(国家一级文物)以及金线或片金线织成的补子等。尤其是出土的勾编网纹叠花贴绣(环编绣)织品是目前所知唯一一件有明确出土地点、年代不晚于嘉靖十七年的实物。出土的纺织品衣物数量多,款式齐,有寝单、棉絮、枕头、袍、夹袍、补服、单衫、夹裙、绵裙、绵袄、绵裤、额帕、手帕、帽、袜、靴、香袋、绑带、吊带等,花缎织金狮子补服、花缎织金孔雀补服、织金斓折褶单裙等是其中的精品,衣袍的款式和裁剪工艺,具有明代中期服装的特征和较高的研究价值。各类纺织品、服饰的花纹图案繁多,题材多样,有山水纹、几何纹、各种缠枝、折枝花纹,大小四合如意云纹,仙鹤、莲花连年鹤寿纹、万年富贵纹;牡丹、莲花、梅、菊、芙蓉四季丰收纹;落花流水、凤舞山花、蝶恋花、凤穿牡丹、玉兔衔花、玉兔衔灵芝、飞马、蜜蜂、云龙等纹饰,还有古钱、银锭、犀角.、灵芝、珊瑚枝、方胜、叠胜、火珠、山峰、万卷书等各种杂宝纹;华盖、宝瓶、法轮、盘长、卍(万字)等佛吉祥纹以及代表文、武官职的孔雀、狮子补子图等,其中有些纹样从没见过。1同上第31-36页。
此外,墓中出土的王洛之妻盛氏和王昶继配徐氏头上的狄髻保存比较完整,其中王洛之妻盛氏的漆纱珠翠庆云冠造型精美是国家一级文物,在研究明代冠服首饰的文物中,是较为典型的代表。
二、王洛家族墓出土纺织品纹样的文化寓意
我国的吉祥装饰纹样的发展,有着深厚的历史积淀,从远古的图腾和彩陶艺术到今天的传统吉祥纹饰,包含着中华民族远古先民对自然万物的敬畏、部族图腾的崇拜以及封建社会各个时期人们追求美好、吉祥、如意,避免灾祸的趋吉避凶的心理,吉祥装饰纹样是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重要载体之一。吉祥装饰要求形式美与内容吉祥的统一,在发展的过程中,神话传说、历史故事,尤其是以儒、佛、道三家合一构建的、独特的中华民族的思想文化及心理结构,深刻影响着传统吉祥纹样的发展,“吉祥纹样无论在思想内涵或是表现形式上,都带有传统文化中儒、佛、道三家难以泯灭的印记。”2陈慎《中国传统吉祥纹样初探》[J].博士学位论文2009年4月,第144页。
图1 仙鹤缠枝莲花缎夹寝单线描
明代的吉祥纹饰在前代的基础上又有大的变化发展,明中期由于社会经济形态出现新地变化,自然经济的主导地位开始动摇,资本主义生产方式萌芽,商品经济活跃,带来了市场的繁荣和城市的快速发展,市民阶层空前壮大。商业文化与消费文化逐步改变了由国家主导的文化、权力与社会结构,“身份等级制的社会结构遭遇前所未有的挑战,消费与生活方式成为重要的社会分层指标,社会的实际分层不在是以国家性身份为唯一标准,身份(政治资本),金钱(经济资本)与品位(文化资本)皆参与社会地位的角逐。”3张志云.礼制规范、时尚消费与社会变迁:明代服饰文化探微[J],第2页,华中师范大学2008。
思想观念由明初的严肃保守变为中后期的自由开放,社会风尚、民众消费都出现了变化,社会生活崇尚奢华,奢侈之风首先兴起于从京师,并逐步蔓延至全国,席卷社会的各个阶层。江南更是明帝国奢侈风气最盛之地,在当时的衣食住行的各种消费中,服饰、纺织品的时尚消费又是最盛行的,上流、富裕阶层竞相以服饰炫耀、攀比,下层也竞相仿效。在这样社会背景下,明代的服装及吉祥纹样的设计制作获得了前所未有的良好环境,吉祥纹样于民间广泛流行,纹饰的设计与使用更加世俗化、吉祥化,达到了前朝难以匹敌的繁荣与鼎盛。民间美术品及日常生活用品中寓意吉祥的纹样装饰层出不穷,各种纹样广泛用于建筑装饰、窗花、年画、日用器皿和纺织品服饰之上,题材丰富,纹样繁多。吉祥装饰成了生活中必不可少的内容,形成了一种蔚为风气的民俗现象,以至于“到了‘图必有意,意必吉祥’的地步”。4段建华编著《中国吉祥装饰设计》[M]北京,中国轻工业出版社 ,1999 年5月, 第2页。
王洛家族墓出土的丰富多彩的纺织品纹饰印证了明代吉祥纹样的繁荣发展和中国传统吉祥纹样——图必有意,意必吉祥的这一特征。如纺织品中的仙鹤缠枝宝相花纹,(图1)是在宋元传统缠枝纹基础上发展变化衍生出的纹样,融入了多种题材和形式手法,此图和其它类似的纹样形式有区别,构图丰满,委婉富丽,圆润流畅,是缠枝纹的一种新变体纹样,仙鹤是长寿的象征,宝相花是富贵吉祥的象征。缠枝纹起源于汉代,盛行于元代以后,它是以各种植物如凌霄、金银花、紫藤、常青藤等花茎或蔓藤作骨架,呈S形卷曲,富有韵律感和装饰性,相互穿插缠绕作二方或四方连续的结构形式展开。到明代又称为“转枝纹”或“连枝纹”。寓意生生不息,吉祥永恒,为中国传统重要的吉祥纹样之一。此图用仙鹤、宝相花和缠枝纹构成图案表达了一种对富贵和长寿向往。
图2 杂宝玉兔衔灵芝寝单线描
出土衣物纹饰中还有八吉祥纹,八吉祥纹:又称佛八宝,即象征佛教威力的八种法物。明代早中期排列次序为:法轮、法螺、宝幢、宝伞、莲花、宝鱼、宝瓶、盘长构成的一组图案,含有吉祥之意。法轮表示佛法圆满,是生生不息象征。法螺表示佛音吉祥,是好运常在的象征。宝幢是古印度时的一种军旗,佛教用幢表示遮覆世界,净化宇宙,是解脱烦恼与贫病象征。宝伞表示张弛自如,保护众生。莲花表示佛法圣洁,一尘不染。宝鱼表示佛法具有无限生机,如鱼游水中,自由自在,象征自在与解脱,也象征慧眼。宝瓶表示俱宝无漏、福智园满、永生不死。盘长是圣洁无穷尽的象征。其中盘长纹,使用最多,明代已广泛采用并有发展创造,发展出四合盘长,万代盘长、方胜盘长等多种变化,有事事顺、路路通之意。
“卍”(万字)字符,《辞海》载:“卐”是“古代的一种符咒、护符或宗教标志”。“卐” 字符起源于史前文化,在东西方早期的陶器上都发现有“卐”字符号,在欧洲早期基督教和拜占庭艺术中都能看到“卐” 字符,印度的婆罗门教、佛教等也使用“卐” 字符,在佛教里有轮回长生之意。随着佛教的传入,“卐” 字符号在中国逐渐广泛流行,经历代流传,发展引申为坚固、永恒、辟邪趋吉,连绵不断,富贵绵长,表示永恒的吉祥符号。
在出土的寝单上,有一组从没见过的杂宝玉兔衔灵芝、玉兔衔桂花纹。兔纹在纺织品中较少见,故宫博物院和中国丝绸博物馆各藏有一件明代的有兔纹的丝织品,造型都是静态的。而这件玉兔纹样丝织品造型却是动态的很别致,表现的是玉兔口衔桂花、灵芝,一个是昂首跳跃,另一个是跃起扭头,非常生动。(图2)兔子在中国传统文化中也有重要地位,是十二肖之一,兔子因其繁殖能力强,被视为生殖的象征。千百年来,民间就流传着许多关于兔子的神话故事,在神话传说嫦娥奔月的故事中,白色的玉兔是活泼、单纯、忠诚、善良的形象,尽职尽责,服侍嫦娥,拿着玉杵捣药,并守护着桂花树。玉兔在吉祥纹样中一般代表着对美好爱情的向往、对爱人的思念。玉兔也是月亮的象征,古时文人写诗作词,常以玉兔象征月亮。桂花古人常用它来赞喻秋试及第者为折桂,灵芝草既有长寿的意思也代表吉祥如意。此图中的玉兔口衔桂花、灵芝并配以犀角、古钱、万卷书、方胜、火珠等杂宝纹,就是表达对吉祥、长寿和美好的向往。
出土纺织品中纹饰最多的是四合如意云纹样,“四合如意云纹样是一种非常经典、十分常见运用广泛的纹样,它发端产于明代,延续至清早中期。”1薛雁《明代丝绸中的四合如意云纹》[J].丝绸,2001年,第6期,第46页。四合如意纹有多种构成方式:有四个灵芝如意或云纹如意聚合在一起的、相互连结在一起的,也有交织、叠加在一起的组合形式,多与其它纹样组合构成,有四方合一、诸事顺意,和和美美的寓意。
其它还有落花流水纹,落花流水语出唐代诗人李群玉《奉和张舍人送秦炼师归岑公山》诗:“兰浦苍苍春欲暮,落花流水怨离襟”句。宋代的蜀锦工匠根据这首诗的诗意创造出落花流水锦(又叫曲水纹锦)。到明代已由原来的一种演变出十余种,寓意美好,纹饰精细优美。
图3 素缎孔雀补线描
图4 素缎织金狮子补线描
纺织品中也有不少杂宝纹,杂宝纹最早出现于元代,常用有双角、金锭、银锭、古钱、宝珠、犀角、珊瑚、火珠、火焰、火轮、法螺、双钱等组成图案,明代又增加了祥云、灵芝、方胜、馨、鼎、芭蕉叶、书、画、笔、葫芦等内容。杂宝纹图案中的宝物形象可任意择用,因器物繁杂,并无固定样式,故而称杂宝纹,也有在其中任选八种构成图案,或寓意富贵,或表示长寿,或体现文人高雅的品位等,又叫杂八宝纹。这其中除“方胜”外都不难理解,方胜,即方形的彩胜,“胜”原为古代神话中“西王母”道教女仙所戴的发饰。《山海经》云:“玉山,是西王母所居也。西王母其状如人,豹尾虎齿而善啸,蓬发,戴胜,是司天之厉及五残。”1袁珂《山海经全译》[M] 贵州.贵州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38页。颜师古注:“胜,妇人的首饰也,汉代谓之华胜。”其纹样是以蕲蛇背部两侧各有黑褐色与浅棕色组成的菱形大斑纹(24个∧形),其“∧”形的顶端在背中线(脊柱)相连或略交错,就是由两个菱形压角相叠而成,组成图案纹样,习称“方胜纹”。古时作为“祥瑞”之物,寓意:是吉祥,祝福,也有同心之寓意。此后“方胜”广泛用于各种工艺品及纺织品装饰上,吉祥寓意一直没变。
出土的孔雀补子图,(图3)是明代三品文官补服的徽识,上下两只孔雀相呼应,背景有祥云,牡丹花,下有竹叶、海水、江牙、山峰做装饰,构图丰满,纹饰富丽。孔雀是传说中拥有九德的一种瑞鸟,是有贤德、有品质的“文禽”。是吉祥、善良、美丽、文明、华贵的象征。海水、江牙、山峰纹有福山寿海、山川昌茂、国土永固的寓意。
狮子补子图,狮子位于补子正中,左向侧身蹲卧,尾巴上翘,上部背景是云纹,狮子前端和下边画有海水、江牙、山峰、灵芝等图案,画面构图丰满。(图4) 狮并不产于中国,而产于非洲等地。在佛教中,狮子是菩萨的坐骑,狮子又是兽中之王,能威震百兽,所以狮子成为佛法威力的象征,地位随之提高。以狮子作为装饰纹样,南北朝、隋唐时就很流行,两宋时期这种图案在中国也作为祥瑞之兽,常被放于大门口和厅堂,做镇宅之用。在古典家具及建筑中,狮纹被广泛应用,起到装饰和寓意吉祥的作用,喜狮即喜事,也是中国常见的传统吉祥纹样。狮纹在丝织品装饰中主要用于官服上,狮纹样是明武官二品的徽识,明朝官服,又称补服,“补服,俗称补子,文武官吏之徽识也,缀于章服之前后心,以所补之物,分其等级,文职以鸟,武职以兽,盖始于明也”1《清稗类钞》[M] 北京.第13册,中华书局,1986年版,第6199页。明以前,官吏常服的等级主要是以不同色彩来区分,明洪武二十四年始定补子制度。根据《明史·與服三》记载:“洪武二十四年定,公、侯、驸马、伯用绣麒麟、白泽。文官一品仙鹤,二品锦鸡,三品孔雀,四品云雁,五品白鹇,六品鹭鸶,七品鸂鶒……武官一品麒麟,二品狮子,三品、四品虎豹……九品海马。”这里的孔雀、狮禽兽纹不仅是吉祥装饰,也是官职大小和伦理等级的区分。
三、王洛家族墓出土纺织品纹样的艺术特点
王洛家族墓出土的纺织品及衣物纹饰的形式构成,是继承并发展了前代的设计方法,以民间传说、神话及宗教故事为背景,运用人物、走兽、花鸟、器物等形象和表达吉祥寓意的文字、图符等,并通过抽象、夸张、变形、综合重组,用象征、寓意、比拟、双关、表号、谐音等方法,遵循秩序与和谐、变化与统一,形式美与内容吉祥统一的原则进行设计,以表达求吉呈祥、消灾免难,企盼幸福、长寿、喜庆等美好愿望。概括起来有如下几个艺术特点:
(一)纹样的形式
纺织品及衣物的纹饰有抽象、具象、抽象和具象造型形式相结合三种纹样形式。抽象几何形纹样的形式,就是“用各种直线、曲线以及圆形、三角形、方形、菱形等构成规则或不规则的几何纹样作装饰的纹样”2顾方松 :《辞海·艺术分册》[M]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0年版,第401页。明代的抽象几何纹样在前代基础上,又有变化发展,品种、形式更加多样,有回纹、卍字、菱格、方胜、龟背纹、双距纹、文字还有八达晕、盘绦纹等复合几何纹,几何抽象纹饰表现出美的韵律,同时也被赋予特定的内涵和意义。如将多个回字、“卍”连缀起来。便成了民间纹样中的“卍字流水”。 这两个图形本身盘曲连接,无时无终,无头无尾,其构成形式回环反复,延绵不断,有着整齐划一的视觉效果,所以它常被用作间隔或锁边装饰,出土寝单上的回纹便是用作间隔的。 回纹是古代几何纹样的一种,是由陶器和青铜器上的雷纹衍化而来的,因为它是由横竖短线折绕组成的方形或圆形的回环状纹,形如“回”字,所以称做回纹。3顾方松 :《辞海·艺术分册》[M]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0年版,第401页。回纹形式的单纯与简洁、规整与秩序,构成了回纹独特的外部轮廓。
具象装饰纹样顾名思义是能看到具体形象的装饰纹样,抽象和具象结合的造型形式,是以具象的形象为主,辅以抽象的几何纹样做装饰,如出土狮子补子图就是抽象的几何云纹纹衬托具象的狮子。这两种形式是最常见的吉祥纹样形式,也是大众最喜闻乐见的形式。主要取材于神话和宗教故事、生活中常见的动植物、器物等,借物抒情,用其中某些事物寄寓某种特定的吉祥含义,通过物象的组合来表达人对吉祥幸福生活的向往和企盼。比如:传递喜庆的有“喜上眉梢”, “竹梅双喜”,表达平安有“竹报平安”,用玉兰、海棠、牡丹谐音玉棠富贵,祝福长寿有“松鹤长春”、“蟠桃献寿”;有期待富裕的有“年年有余“、“五谷丰登”, 表达情爱的“连理枝”、“同心结”等等。其纹样都是具象的或抽象和具象结合的构成形式,图案美观且易于理解。
(二)纹样图案的构图特色
从出土纺织品纹样图案的构成形式上,可以看出明代的纹样构图形式更加多样,结构纷繁多变,多运用象征、寓意、比拟、双关、嵌字、表号、谐音等方法,遵循形式美与内容吉祥的统一的原则,进行创作设计。运用变形、超现实的综合重组、对称与均衡、秩序与节奏、对比与调和、疏密、大小、主次、虚实、动静、聚散等形式语言设计纹样,并在统一中求变化,变化中求统一,即乱中求序、平中求奇。在前代的吉祥纹样基础上,发展变化出许多新的花样,完善并创造了许多新的吉祥纹样形式,常见的构图形式有放射式、向心式、旋转式、平衡式、散点朵花式、团花式、缠枝式、锦地开光、叠花以及丛花式、各式二方连缀、四方连续等样式。还有独幅式,如:单独纹样、适合纹样、腰圆形纹样、蛋圆形纹样、方胜形纹样、如意形纹样等形式,这些都是传统经典的纹样构成方法。
常州王洛家族墓出土的丰富、精美的纺织品及衣物纹饰,从一个侧面印证了明代吉祥纹样艺术在继承前代的基础上又有新的发展和创造,达到了空前的鼎盛与繁荣,纹样内容与形式更加多样,寓意更为丰富,纹样使用更加平民化、世俗化和吉祥化,许多纹样已经成为程式和经典。出土的没见过的纹样,丰富了我国的吉祥纹样图库。
(责任编辑:顾平)
Study on the Textiles Pattern of the Wangluo Family’s Tomb of Ming Dynasty
1997年从常州武进王洛家族墓出土文物170余件,其中纺织品和衣物共80余件,对于考察明代舆服制度、纺织技艺、纹饰图案、社会葬礼习俗均具有很高的历史文化价值。尤其是出土的纺织品和各类衣物品种之多、服饰之全、织造工艺之精和纹饰图案之丰富,实属罕见,是研究明代纺织品和图案纹饰难得的、重要的实物资料。这些纺织品上的图案纹饰,有着丰富的文化寓意和明代图案纹饰鲜明的艺术特色,反映了当时的图案纹饰的流行趋势及面貌。
The 80 textiles and clothing of the Wangluo Family’s tomb , which was excavated in Wujing District,Changzhou in 1997, is of high historical value in the research of nobles’hierarchy illustration in official clothes,craft in silk textiles, decorative design and patterns and funeral customs of Ming Dynasty. The wide range and the sophisticated design of the textiles and clothing relics provide very valuable evidence for the related study of Ming Dynasty. The patterns and decorative designs of the textiles, which are full of cultural implications and the specific characterization of the art of Ming Dynasty, infl ects the panorama and the fashion trend of that time.
明代王洛家族墓;纺织品纹饰;文化寓意;艺术特色
Wangluo Family’s tomb; Textiles pattern; Cultural Implications;Characterization of the art
华强,常州大学艺术学院教授,研究方向:美术学,设计学。
张宇,武进博物馆副馆长、文博馆员,研究方向:文物考古。
1本文系2012年教育部人文社科规划课题(项目编号:12YJA760022)的阶段性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