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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态文明建设的基本阶段及治理模式转型探论

2015-09-10鲁敏崔小杰

理论导刊 2015年10期
关键词:生态文明

鲁敏 崔小杰

摘 要:人类的生态文明建设要经历战略防御、战略相持和战略反攻几个基本阶段。生态文明建设中的战略防御与工业文明中后期人类社会的基本特征高度相关,并从心理基础、治理模式和思维惯性上表现出来。战略防御阶段具有较强的被动性,人类最终会在反复的“试错逻辑”中发现矛盾核心,并及时调整自身的行为方式。治理模式的转型是基本阶段转变的关键环节。在生态文明建设的治理模式转型中,传统的官僚制组织和制度化权责主导模式将失去统帅地位,政府开始降低自身在社会治理中的角色比重,更加注重社会力量在生态治理中的拓展,小型化、随机性和贴近基层的治理方式更受到重视。

关键词:生态文明;基本阶段;被动防御;社会治理模式;治理转型

中图分类号:F1245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2-7408(2015)10-0049-04

自上世纪中期以来,人类对生态文明的忧思同工业文明的疯狂扩张相伴而生。国内外研究者在对工业文明基本范式深入批判的基础上,提出了生态文明建设所应当坚持的价值观念、总体框架和诸多具体措施。但相关研究普遍存在这样的遗漏:缺乏对生态文明建设基本阶段的研讨,不能将生态文明建设的基本阶段放在人类社会发展的总体框架中考察,没有将生态文明建设的阶段性变化同人类治理模式的转型结合起来,其结果是对生态文明建设的认识普遍缺乏大局观和整体意识,结论未免就事论事,难以对当代中国的现实状况做出科学的指导。基于此,本文以当前中国生态建设的困境为切入点,阐述生态文明建设中正反力量的消长,探讨生态文明建设的基本阶段,进而结合不同历史阶段的治理特征阐释生态文明治理模式转型的形成逻辑,并提出相关建议。

一、被动防御:当前生态文明建设所处阶段的定位

人类与自然之间的生态关联始终伴随着人类进步发展的历程。在工业社会前,人类活动保持在强度较低的水平上,此后,人类改造自然的能力在较短时间内急剧提升,并很快引发了人与自然关系的失衡。在工业文明早期,生态问题在人类的文明体系中一直处于“隐性”状态,但在工业文明中后期它夺门而入,以庞大且孔武有力的身躯恫吓了狂热吹嘘现代文明成果的人类,直到这个时候人们才如梦方醒。在高度发达而彼此联系的现代社会中,生态危机以其独特的方式全面渗透到人类从思想灵魂到行为方式的各个环节,如同人体内快速扩散的病毒一样。生态问题走向“显性”的过程中所彰显的全面性、深刻性和骤然性是生态文明不同于普通文明的一个重要方面。面对“闪电战”般出现的生态危机,人类骤然醒悟,仓促应战,因而工业化中后期的生态文明建设是人类面对生态危机的应急之举,是在强大敌人猝然出现时进行的被动防御。

战略防御阶段的被动性在于,面对具有全面性、深刻性和骤然性特征的生态危机,人类缺乏相应的知识和警觉,缺乏应对能力。不仅如此,被动性还与工业文明中后期社会生活的基本特征高度相关,这可以从心理基础、治理模式和思维惯性中看出来。

从心理基础上看,工业化中后期是人类整体对物质财富的极度追逐期,在疯狂的财富追逐中“迷失”的人们似乎只能通过无尽的消费找回作为人的尊严。极度的消费刺激和物质生产互相强化,最终人类会在对物质的极度追求中将人与自然的关系推到失衡的边缘。也就是说,工业文明中后期人类在对物质利益的狂热追求中遮蔽了双眼,漠视生态危机的发展,自然缺乏主动建设生态文明的心理基础。

从治理模式上看,工业化中后期人类正沉浸在官僚制组织的控制导向当中。而官僚组织在理性的算计和严密的等级结构中确定自己的控制秩序。政府成为社会生活的主导者,公众在权力的单向运行和控制逻辑中麻木不堪,缺乏主动的精神。这种状态投射到生态文明建设中,表现为政府面对强势的生态危机却被动地陷入单打独斗,在生态建设中获得的公众有效支持不足。

从思维惯性上看,工业文明所注重的离散对立、分析比较和偏重个体的思维方式具有“反生态”的基本特征,它“先把事物从整体中分离出来,然后把它们孤立地加以认识和研究,它把组成物质的原子作为最终实体来考察,把客体的全部属性归结为要素的机械组合,世界被看成一个松散的‘物质堆’”。[1]这种思维方式忽视整体与部分、部分与部分之间的内在关系,容易陷入片面论和机械主义的漩涡当中。工业文明中后期这种思维方式大行其道。当人类用这种思维方式指导建设生态文明时,往往容易陷入表面性、片面性和割裂化的泥潭中,将生态危机归结为几个孤立的要素,只从“术”而没有从“道”的层面思考,最终陷入被动。

尽管区域间的差异较大,但就整体水平而言,当前中国正处于从工业化中期向工业化后期的变迁当中,[2]上述心理基础、治理模式和思维方式普遍地存在社会生活中。也就是说,政府在生态治理中承担了主要的责任,并陷入“单打独斗”和“一控到底”的路径依赖中,没有与市场、社会结成生态治理的同盟,政府管控生态的力量显得单薄而零散。即使在政府内部,不同地域和部门依然延续官僚科层组织的基本规则,严守界限,没有将生态建设上升为政府工作的中心和重点,更没有形成相互补充、互相合作的态势,部门和地方间各自为政的零散工作模式没有改观。

二、生态文明建设后续阶段的展望

生态危机将在工业文明的继续繁荣中愈演愈烈,而工业文明所固有的零散型的治理模式无法治愈这一“痼疾”,人类最终会在反复的“试错逻辑”中发现这一矛盾核心,并及时调整自身的行为方式。毫无疑问,人类具备这种不断调适的能力。对于这种能力,卢梭将其归结为“自我完善化的能力”。“这种能力,借助于环境的影响,继续不断地促进所有其他能力的发展,而且这种能力既存在于个人身上,也存在于整个种类之中。正是这种能力,借助于时间的作用使人类脱离了它曾在其中度过安宁而淳朴的岁月的原始状态;正是这种能力,在各个时代中,使人显示出他的智慧和谬误、邪恶和美德。”[3]可以说,人类对生态的意识觉醒和经验积累提升了他们抗衡危机的力量。在工业文明后期向后工业文明演进的阶段,随着物质资料的相对富裕,科技的进步,产业结构向以三产为主的整体跃升,人类的工业化进程将趋于相对平和。生态危机和生态治理这两种力量此消彼长,并趋于势均力敌。这样,人类进入了生态文明建设的相持阶段。

在战略相持阶段中,人类的生产生活模式、思维方式和治理模式将会出现很多积极的颠覆性变化,有的甚至可以称得上革命。在生产领域,第三产业将会不断细化分化,成为核心增长极,第二产业的产量将会经历短暂的下调后趋于稳定。第二产业将面临较长时期的技术改进和产业升级,那些对生态环境有较大损害的产业将会被淘汰出局。在生活方式上,简约大方将逐步成为社会生活的主基调。人们不再通过对物质的极度消耗来表明自己的存在,精神上的追求将会开启思维方式的革命。零散性的治理模式将会受到质疑,政府不再是社会治理的唯一寄托,国家间,政府、社会和市场间走向联合,形成生态利益共同体。在各种场合尤其是基层领域,公众自发组织的小型的随机性的治理成为实现生态和谐的重要工具。新的治理模式将刷新人类的思维,并在不断的社会实践中拓展自己的舞台。

在战略相持阶段,生态治理与生态破坏互有进退,但生态恶魔会在嚣张放肆中凶相毕露,人类会在惊涛骇浪的极度恐惧中联合起来保卫自己的文明,组成“生态利益共同体”,这是所有积极因素中最为重要的一点。个体、组织、国家将不分界限,基于生态伦理的“善的精神”成为指引人们从事生态治理的核心精神,并且这种精神有被传承和拓展到所有的社会治理领域的趋势。

当这种基于善意的精神在社会治理领域中成为统帅时,人类将进入生态文明建设的战略反攻阶段,而此时,人类整体上迈进了后工业社会形态中。人类在后工业社会的巨大变化远远不止于物质层面上。“今天我们看到的,是一场反抗运动的开端,目的在于推翻统治了三百年来的哲学思想。工业时代的主要思想,正在失去信任,不受欢迎,并将把它归纳到更强大更有力的理论中去。”[4]人类不再以单方面的物质创造衡量社会进步,精神生活占据的分量更重。“进步再也不能以技术和生活的物质标准来衡量了。如果在道德,美学,政治,环境等方面日趋堕落的社会,则不能认为是一个进步的社会,不论它多么富有和具有高超的技术。一句话,我们正在走向更加全面理解进步的时代。”[4]思维方式上,系统化、整体性的思维将克服孤立看待客观事物的狭隘。“这么多的不同部门有这么多的活动,‘整体主义’或‘机能整体主义’等字眼不久将成为普通词汇,这一点是不足为奇的。”[4]所有的这些将为人类展开对生态危机的反攻并取得生态文明的胜利奠定良好基础。

值得强调的是,惨痛的生态危机教会了人类如何重新认识与自然界的关系,并将这种意识渗透到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人类不再把生态问题看成局部领域的问题,也不再仅仅依靠政府实现生态目标。生态文明将作为一种基本理念内化于人类的思维中,深入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无论是在经济生活、政治实践还是文化培育中,生态精神都不宣而至。生态文明如无形之大道,成为社会生活的基本价值判断和行为准则。这样,在后工业文明时代,人类经历了从生产生活到思维方式,从能量获取、信息传输到工作模式,从组织方式到居住形态的大革命。人类通过各种方式降低生态破坏,并帮助生态恢复。结果是自然本身具备的生态修复能力将超过人类活动的破坏力量,生态文明成为人类文明体系中的核心内容。

三、生态文明建设中治理模式转型的必然逻辑

之所以对人类的生态治理保持乐观,是基于两个基本判断。一是工业文明所积累的巨大物质和精神财富成为人类走向生态文明的坚实基础;二是人类所具有的顽强的追求美好生活的原始动力以及与这种动力保持一致的“自我完善化的能力”。生态危机是工业文明后人类将要面对的最大敌人之一,人类在走向更高文明形态中必然要千方百计克服生态危机。那些不利于生态文明建设的思维方式、生产生活方式和治理模式都将得到改造。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治理模式的转型是生态文明建设中的必然逻辑。

具体来看,在生态文明建设的防御阶段,人类大体处于工业文明的中后期,这一时期正是以官僚制为核心的,以制度化权责为统帅的治理模式的鼎盛期。工业文明的治理模式是适应效率追求和理性控制的必然结果。它在经历启蒙、发展和完善的历史轨迹中见证了人类从农业文明向工业文明的跃升,并在工业文明的经济繁荣和社会稳定中走向僵化。工业文明在鼎盛时期内生的“反工业文明因素”正在考验这种治理模式,生态危机就是考验者之一。结果将证明,工业文明的传统治理模式将在这场考验中落败下来。

一是传统治理模式中的控制导向压抑公众主动应对生态危机的激情,自然难以实现生态文明建设的全面性。官僚组织是一个等级森严的控制系统,系统中的高等级通过所掌控的组织资源实现对低等级的控制,并维持整个组织体系的合法性。控制导向中的个体和基层组织是被动的,他们在简单而无休止的劳动中丧失了对周围环境的敏感性和责任心,变得日益冷漠、顺从和被动,这种行为模式显然无法应对日益严峻的生态危机。从工业文明中后期开始显现的生态危机绝非一般属性的社会矛盾,它植根于工业文明的灵魂,广泛联系而非孤立存在,狂暴肆虐却“起于青萍之末”。相比而言,应对生态危机需要更广泛的公众参与,需要从思维模式到生产生活方式的革新,需要更具有后工业意识和主动精神的公民,这一切都是被动压抑的控制导向所不能提供的。也就是说,控制导向中政府单打独斗的治理格局不能点燃公众参与的激情,难以实现生态治理的全面性。

二是传统治理模式中的碎片化性割裂了政府部门之间、政府和社会之间的合作,难以实现生态文明建设的整体性。看起来整齐划一的政府实际上处于“四分五裂”的零散状态。Perri 6, Leat等将其归纳为碎片化政府(fragmented government),也就是不同职能的政府部门在面对共同的社会问题时各自为政,缺乏相互之间的沟通、协调和合作,导致政府的整体目标难以达成。[5]实际上,碎片化的状况不仅存在于政府内部,而且存在于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工业社会在一切方面都丧失了总体性,它在形式上的一体性也只是一种有形无质的整体性,是失去了总体性的整体性。”[6]碎片化是工业文明治理模式的内在特征。理性主义的灵魂和专业化分工的躯壳共同浇筑了这一治理体系,不同主体看似在谨守“不越雷池一步”的规则,实际却步入了画地为牢的狭隘。显然,碎片化无法满足生态治理的整体性要求。工业文明所孕育的生态危机深深嵌入高度复杂的社会生活,具有隐蔽联系和快速扩散的基本特征,社会生活的高度复杂性和不确定性成为生态危机发酵的温床。在这样的背景下,治理环节的零散性很容易将小的生态事件酿成大的生态危机,甚至生态灾难。

三是传统治理模式中的高成本抑制了生态治理中的效率,难以实现生态文明建设的高效性。实际上,官僚制要将很多的资源用于组织的协调和控制,而且组织的规模越大,消耗资源的比重越大。不仅如此,官僚组织是依靠明确的制度推动的,而在传统治理模式中,制度的产生一般需要通过正规的渠道,经历起草、审理、修改、公布和执行的众多环节,在立法、执法和司法的相互制衡中追求公正。可以说,传统治理模式中无论是组织形态的构建还是制度的实施都将消耗原本并不宽裕的资源,因而,官僚组织总是在“慢半拍”的节奏中勉强维持,这是无法满足生态治理的效率要求的。工业社会中后期的生态问题寄生在社会运行系统中,并可能与其他社会问题交织、组合和放大。生态问题可能在其他社会问题中推波助澜,其他社会问题也可能借助于生态问题发酵放大。快速演化的节奏和复杂多变的社会为这些问题的发生提供了基础,“拖沓”成为传统治理模式失效的关键因素。

总体看来,工业文明中后期人类沿用的治理模式已经难以驯服其内生的最大敌人——生态危机,人类的治理模式必须进行转型,否则,生态危机就是人类衰亡的丧钟。传统的官僚制组织和制度化权责主导模式将失去统帅地位,但这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一个痛苦而漫长的“试错”过程。可以说,生态危机及其所引发的治理危机是其中最重要的推动力量之一。

在生态文明建设的战略相持阶段,人类正在从工业文明后期向后工业文明演进,人类在生态建设的危机中看到了治理转型的必要性,也在后工业社会的曙光中看到了未来治理模式的构成要素。物质资料的充裕,科技水平的提升,产业结构的变化等为治理模式的转型提供了外在条件。最为重要的是,人类在大量的社会实践中意识到治理主体的多元化、理念的和谐化和方式的合作化是必然的选择。于是政府开始放弃单一主导的治理模式,降低自身在社会治理中的角色比重,更加注重社会力量在生态治理中的拓展。为了将各种治理问题消化在萌生状态,小型化、随机性和贴近基层的治理方式更受到重视。治理模式的转型大大提升了生态治理的力量,尽管生态危机仍然持续,但两种力量基本均衡。在后工业时代,人类将不断完善和确认新生的治理模式,这将为生态治理的最终胜利奠定基础。

四、对当代中国的启示和相关建议

当代中国的社会治理模式脱胎于计划经济并在市场化转型中逐步演化。无论从治理的主体还是治理的制度化水平都不难看出,它正处于依靠权威推动、制度化水平较低的传统模式向制度统帅的法治模式过渡的关键时期。从人类发展的一般规律来看,这种转变应该发生在工业化的起步期。而从现实来看,当代中国总体处于工业化中后期,也是生态文明建设的启动期。当前中国正在用工业化早期的治理模式应对工业化中后期的生态文明建设,生态治理存在严重的“错时性”特征。

治理模式大幅落后于发展阶段所带来的弊病是显而易见的,这会导致社会陷入较大的矛盾和冲突,让政府处于高度紧张状态。提高生态治理有效性的关键在于推动治理模式的转型升级。面对生态文明建设这种具有后工业文明特征的社会存在,必须在完善工业文明的治理模式中启动后工业文明治理模式,在法治和生态伦理启蒙的双重动力中寻找整个社会建设生态文明的动力。

一方面,在制度水平较低的情况下建设生态文明,首要的是抓紧完善制度,尽快从依靠政府权威和政策调控过渡到依靠制度和法律的治理模式上来。要根据生态文明建

设的不同阶段特征准确划分政府与市场、社会的关系,政府内部不同部门、不同层级间的权力和责任。在精细划分各种主体权责的时候,需要坚持的基本原则是:权责对等、主体明确、回路短小、配置稳定、适度更替、监督有效、资源均衡等,并用制度完整表述这种权力责任的界限,用完整明确的责任规范政府生态治理的行动方式和行为边界,用制度的“刚性”祛除转型期遗留下来的“随意性”,用惩处机制保证生态治理的严肃性。

另一方面,适度展望后工业的治理模式,逐步引入社会力量参与生态治理,注重培植政府间的合作精神。制度不是社会治理的唯一工具,在制度难以发挥领域的空间中,生态伦理的社会培育至关重要。用伦理的精神引导政府在生态治理中的内部合作,防止政府在制度的构建和实施中走向“画地为牢”的狭隘和碎片化。同时,保障公众参与生态治理的知情权、参与权、监督权和结社权,在生态治理的过程中培育公民意识,为公民广泛参与生态治理活动奠定基础。

参考文献:

[1] 刘湘溶.我国生态文明发展战略研究(上)[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3:126.

[2] 黄群慧.中国的工业化进程:阶段、特征与前景[J].经济与管理,2013,(7).

[3] [法]卢梭.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和基础[M].黄小彦,译.译林出版社,2013:46.

[4] [美]阿尔温·托夫勒.第三次浪潮[M].朱志炎,译.北京:新华出版社,1997.

[5] Perri 6, Diana Leat, Kimberly Seltzer & GerryStoker.Towards xolistic governance: The new reform agenda[M].London: Palgrave Press, 2002:33.

[6] 张康之.论伦理精神[M].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12:78.

【责任编辑:孙 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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