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扇面“搧”出的收藏热浪

尚晓娟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清朝大才子纳兰性德以“画扇”表达人情变幻的感伤。“秋来纨扇合收藏，何事佳人重感伤。”明朝大才子唐伯虎则在《秋风纨扇图》中借执扇沉思的女子够抒发爱情。

扇子，自古就是文人雅士的把玩之物。扇子历来也是文人文化的象征，在大量的诗词、戏曲、书画艺术中，都少不了一把扇子，而扇子本身就是书画艺术的载体。今天，我们就来说一说扇面书画的收藏。

扇面市场已成气候

一手卷、二册页、三中堂、四条屏、五楹联、六扇面。扇面本来就是书画大类中的独立门类，但扇面在以往的很长一段时间，却没有自己应有的地位。直到近几年，随着人们对古代书画的热捧，扇面收藏才渐渐受到关注。

记者了解到，扇面收藏最早发端于上世纪90年代，那时主要是一些“老人”收藏。所谓老人，就是对传统书画具备一定的鉴赏能力和收藏经验的，那时的扇面作品一般在几千元。到了2000年之后，伴随着艺术品市场的火热，扇画市场明显升温，部分名家精品价格已经高达数万，甚至数十万元。

在拍卖市场上，中国嘉德首次推出扇面专场，扇面的拍卖成交率一直平稳上升。

1994年，中国嘉德首次推出扇面专场。1995年，北京翰海在春拍上也推出扇面专场，316件拍品成交率高达98%。从此之后，扇面成为拍卖场上的“俏面孔”。2004年，中国嘉德诞生了首批成交价逾百万元的扇画拍品，即以101.2万元成交的包括明唐寅、文徵明、陈洪绶等8位名家的《书画合璧》扇面（16开）。从此之后，价格数百万的扇面作品屡屡出现。

2013年，北京保利8周年春拍中，72件明清书画金笺扇面共拍出9087万元。其中，仇英的扇画《孤舟垂纶》、傅山的行书《记事廿四韵》、文徵明的扇画《凭江追远》分别拍得690万元、529万元和517.5万元。唐寅的《江亭谈古》更是首次破千万，拍出1150万元，刷新当时扇面的拍卖纪录。

据悉，最近几年，北京、上海、广东等地的拍卖行都在举办扇面书画专场，拍卖时现场交易也很火爆。有业内人士认为，扇面拍卖的高成交率并非个例，近几年扇面受到众多藏家关注，这与其自身表现出的稀缺性与高性价比是有关系的。

广东精诚所至拍卖公司负责人陈绮雯表示：此前10年，投资者们把资金都拿去投资当代书画，古代书画包括扇面书画由于在鉴定上有困难，入门有门槛，另外古代书画数量少且分散，很难收藏，故被忽略。现在当代书画热潮降温，投资变得理性，大家回归理性，回来寻找古代艺术品收藏。

升值潜力一扇万金

业内人士表示，国内各大拍卖行推出的扇画专场通常呈现出“三高”特点：高人气、高成交率、高回报率。这样的行情吸引了很多新晋的藏家，他们对扇面这个品类表现出高涨的热情，从事字画经纪的杨冰就是这样一位。

杨冰本人是书画爱好者，同时经营几个当代书画家的作品，他的另一个身份就是扇面书画的收藏家。20年前，基于自己的爱好，也是因为喜欢画扇面，就利用工作机会收藏很多民国时期的扇面。他告诉记者：“20年前，普通扇面也就几千块钱，像齐白石这样的大家才几万元，今天最普通的作品也要七八千了。”

谈起扇面近20年的发展行情，杨冰觉得扇面市场最大的特点就是理性。近几年，整个艺术品市场都不容乐观，但扇面本身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一直表现出良好的抗风险能力。虽然扇面价格一路上涨，但他认为，扇面收藏仍存在很大的升值空间。在收藏界，自古就有“一尺扇面四尺宣”之说。扇画通常都是按照1.5平方尺来计算的，有正反两面，既有山水画又有书法，性价比是很高的。另外，扇面的价值较之册页、立轴等形式的画作都要高。同一位画家的作品，同样是花鸟画，一张扇面通常比一开册页要价要多一倍以上。然而目前，扇面的价格正好与之相反，一个画家的扇面作品還不如他的立轴作品卖得高。比如张大千的一幅立轴动辄就要上百万元，而他的扇画却只要数十万元就可以拿下。

杨冰告诉记者，最近几年扇面备受追捧不是冲着其飙高的成交价去的，原因恰恰相反，“打个比方，相对于动辄数百万的古代和近现代名家，数十万元或者一百多万元就能买一件齐白石的扇面精品，在一些买家看来是非常划算的。”

关注中小名家成系列收藏

扇面分团扇和折扇两种形式。在明代以前，团扇一直是扇面书画的主要载体。折扇是于北宋时从日本和朝鲜传入，明代以后开始占据主导地位。特别是明中后期，苏州地区“吴门画派”的崛起，为折扇书画的发展拓开了道路。也涌现了一批以吴门四家为代表的画扇大家，大量精致的书画折扇作品流传后世，他们的作品在今天的收藏市场上可谓一扇千金。

中国近现代名家，如齐白石、吴昌硕、黄宾虹、张大千、徐悲鸿等，个个都是画扇能手。出自这些名家的扇面无疑都是精品，可以适当关注。

扇面虽是小品，属于小众收藏，但是它的艺术价值不容小觑。小小一幅扇面，融合了诗、书、画、印、工艺于一体。由于尺幅限制，扇面更加要求艺术家精心设计线条、墨色和构图，更加能够体现出艺术家的水准。正因为如此，对于资金量不大又想试水中国古画精品的藏家来说，扇面是个优选门类。

综观目前的扇面收藏市场，大部分还是近现代名家作品，明代作品市场上非常稀少，清代作品的数量也不多，出现最多的是民国海上画派、京津画派的名家，这也是当前扇面书画市场的主要支撑。像齐白石、张大千等大腕名家的作品，价格可望不可即，藏家不妨关注下中小名家的作品。所谓中小名家，是指那些在艺术史上有记载，但排位靠后的艺术家，比如民国时期的工笔花鸟画家颜伯龙，关于他的记载比较少，但由颜伯龙创作的扇面屡屡出现在拍场。另外，明清时期的一批女画家也值得关注，比如明代的马守真、薛素素、李因、文淑等，她们的作品不多，作品的艺术性很高，都是不错的收藏选择。

收藏扇面最好成系列收藏。所谓系列，即指某一书画名家创作的多幅作品；从大范围来看，则指某一画派主要名家的扇面；也可以按照山水、人物、花鸟等题材分类。扇画的“系列”收藏，其成本会远小于收藏大画，但收益却同样非常可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