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吆喝》教学切入点的选择
2015-09-10胡波
胡波
摘要:在《吆喝》一文教学中,笔者以“唱”字为切入点,分析文章中老北京街头的种种“唱”街传达出来的艺术、精神、文化。
关键词:“吆喝”;创新教学;独特魅力
中图分类号:G633.3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992-7711(2015)15-084-1
萧乾先生在《吆喝》一文中,以平易而不乏生动幽默的语言介绍了旧北京街市上动人的一景,缓缓的追忆中流露出的是愉悦和怀想、遗憾与庆幸等单纯而又复杂的情感。作者笔下的“吆喝”不仅承载了作者对逝去岁月和童年生活的怀想,而且展现出老北京动人的街市风情,老北京人艰辛的生存状态和乐观的生活态度。在作者笔下“吆喝”不仅是独特的声乐艺术,而且是一种市井文化、民俗文化、民间艺术、民族瑰宝……
然而动人的“吆喝”却已经湮灭在时代发展的洪流中了,如何让学生读懂“吆喝”的独特魅力,从内心深处真正认同吆喝是一种文化遗产,是教师不得不面对的难题。笔者认为教学《吆喝》以“唱”字作为切入点,围绕“唱”字,引领学生深挖浅析,那么学生读懂“吆喝”艺术与“吆喝”文化恐非难事。
“唱”中有艺术。
《现代汉语词典》是这样解释“说”、“喊”、“唱”的:“‘说指用话来表达意思;‘喊指大声叫;‘唱指按一定的乐律发出乐音。”这其中的区别显而易见,“唱”较之于“说”和“喊”要求更高,它不仅需要发出声音,而且要发出悦耳动听的,有节奏、有韵律的乐音。
“吆喝”是一种乐音吗?
当然是。你听“有的小贩吆喝起来声音细而高,有的低而深沉。”说明“吆喝”得讲究音调的变化;你再听“老太太(那个)真行好,给个饽饽吃不了。东屋里瞧(那么)西屋里看,没有饽饽赏碗饭。”看来“吆喝”还得讲究“合辙押韵”。还不够呢,你再看“得力气足,嗓子脆,口齿伶俐,咬字清楚,还要会现编词儿,脑子快,能随机应变。”看来“吆喝”不仅需要悦耳的“吆喝调”还需要动听的“吆喝词”。“栗子味儿的白薯”,“萝卜赛过梨”等吆喝词巧妙地借甲物形容乙物,夸大突出了卖品的优点。“葫芦——冰塔”巧借比喻修辞将葫芦形容得晶莹可人。“喝了蜜的大柿子”,其中一个“蜜”字就写出了柿子的味甜;一个“喝”字巧借拟人修辞,写出柿子的汁多;一个“大”字写出了柿子的个大……
这小小的吆喝词真可谓手法多样,贴切生动,或比喻、或拟人、或夸张,或写形、或写声、或写色、或写味儿。平实中透着儒雅,质朴又不失鲜活。老北京的吆喝有着动人的吆喝词,悦耳的吆喝调,真可以称之为“声乐艺术”了。为了招徕顾客,为了讨到生活,这些小商贩无论是从吆喝词的编排,还是吆喝调的创作上,真可谓费尽心思,这不能不说也是一种“生活的艺术”。
但是更令人震撼的是,这些声乐艺术的创造者,既不是明净雅居中舞文弄墨的专业作家,也不是璀璨灯光下,引吭高歌的表演艺术家,他们生活在社会最底层,他们为生活整日奔波,他们是一群来自民间的“艺人”。这样看来,“吆喝”也是一种民间艺术。
“唱”中有精神。
老北京街头这些整天唱着“吆喝词”,哼着“吆喝调”的小商贩,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群体。说他们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为生活苦苦挣扎的一群人恐不为过。艰辛的生存状态并没有磨灭他们对生活的热爱,对未来的憧憬。他们依然唱着那动听悦耳的“吆喝”,享受着属于自己的生活。你看卖柿者是那样的自得其乐,“卖柿子的吆喝有简繁两种。简的只一声‘喝了蜜的大柿子。其实蛮够了。可那时小贩都想卖弄一下嗓门儿,所以有的卖柿子的不但词儿编得热闹,还卖弄一通唱腔。最起码也得像歌剧里那种半说半唱的道白;你看卖硬面饽饽者是那样的质朴厚道,就唱一声“硬面——饽饽”,光宣布卖的是什么,一点也不吹嘘什么;你看卖馄饨者是那样的真诚实在,“馄饨喂——开锅!”“皮儿要薄,馅儿要大”;你看那早起卖青菜与卖花儿的,是那么的积极乐观,热爱生活,“讲究把挑子上的货品一样不漏地唱出来,用一副好嗓子招来顾客”……
看来,嘹亮的吆喝唱出了小商贩的热情、质朴、诚信;唱出了老北京人在艰苦的生存状态中那种热情乐观的生活态度,自信豁达的人生境界。他们讲究日子再苦也要过得有滋有味、有腔有调;生活再累,也不能失去为商之道、做人之本;处境再难,也不能消极低沉,失去生活的盼头。唱吆喝,唱出的是叫卖声,更是精气神;读吆喝,读出的是生存状态,更是精神风貌、生活态度。
“唱”中有文化。
让我们不妨先来罗列一下《吆喝》一文中“吆喝”所涉及的物品吧。早晨的“大米粥”、“油炸果”、“青菜与花儿”;白天的“百货行业与修理行业”;夜晚的“馄饨声”、“唱话匣子声”、“算命声”、“讨饭声”。春天卖“大小金鱼”、“蛤蟆骨朵儿”;夏天卖“西瓜”、“雪花酪”;秋天卖“喝了蜜的大柿子”;冬天卖“刚蘸的葫芦”、“热乎的烤白薯”……
在罗列中你发现什么了吗?
也许你会说,我看到了一幅老北京人的生活画面,看到了老北京人吃、穿、玩的情景。
也许你会说,老北京的吆喝几乎囊括了老北京人生活的全部,简直是一幅老北京的清明上河图。
也许你还会说,老北京的吆喝是用地道的京白(北京口语)来写的,字正腔圆,富有浓郁的地方特色,展现出独特的地域文化。
……
的确如此,我们从这些动听的“吆喝”中,读出的是“繁华的街巷”、“丰富的物品”、“特色的小吃”,老北京人早晚四季的“生活场景”。“唱”吆喝,唱出的是平凡的生活;“读”吆喝,读出的是“市井风情”与“地域文化”。
教学《吆喝》,教师要站在文化和精神的高度,对文本价值进行准确定位和深层解读。显然,学《吆喝》不是学“吆喝”,而是要让深受现代文化熏陶的学生了解民风民俗,关注民间文化,体悟民俗文化中的精神内核。而这种“了解”、“关注”与“体悟”,必须是触动学生心灵的,发自学生内心深处的真正的觉悟,绝不能是教师“口号式”的呼喊、“标签式”的传授。而以“唱”字作为切入点,就可以一步步引导学生走进教材,又走出教材;立足教材,又超越教材,如饮佳酩般地领略着民俗文化,民间艺术的丰富意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