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历史

胡国华

在我三十年的记者生涯中，曾有幸到中国的大多数省市自治区采访调查。在北京工作期间，又因工作之便，参与了几次跨省区的重大问题的调查。这些调查报告，可以说是中国不同历史阶段，特别是改革开放前后历史的真实纪录。它们较客观地反映了那些历史阶段的经济发展、社会进步和人们思想观念的变化。虽然那些历史阶段距今并不遥远，但重读这些文章，回望往昔，仍令人感慨万千。

有人说，历史是胜利者写的；有人说历史是后人编的；还有人说历史是任人捏塑的泥团；更有人说历史无真实可言。不管哪种说法，都道出了探究历史真相，追寻历史真实，还原历史真况的无奈。为篡改历史，有些统治者公然编造谎言，甚至焚书坑儒，让与历史有关的人与书都灰飞烟灭。为粉饰太平，有些无耻文人不惜出卖良心，闭眼不看事实，睁着眼睛说瞎话。此外，历史事件当事人为给自己涂脂抹粉，有意歪曲事实或编造故事，也是使历史真相混沌朦胧的原因。

正因为这样，古今中外的历史都充满了各种各样的疑团，为解析这些疑团，无数人穷毕生精力仍抱憾离世。但是，历史真相终究是掩盖不了的。历朝历代，都有许多不畏艰难，上下求索，去伪存真，还历史本来面目的学者和历史学家。因而，我们现在看到的世界历史，除少数有意篡改历史事实、抹杀历史真相的外，基本还是真实的。

新中国成立六十多年的历史，照理说是本源清晰的历史，但在历史虚无主义仍有不小市场的当下，在网络和有些报刊上也变得难有定论、真伪莫辨了。互相对立，各持一端的看法亦不鲜见。有人不论前三十年与后三十年的继承关系，认为老一代领导人不懂经济，只会搞政治，改革开放前夕中国已到了经济崩溃的边缘；也有人肯定前三十年的成绩，否认后三十年的做法，认为改革开放搞乱了中国，造成贫富悬殊，社会不公，贪腐严重，国家已到了危险的边缘。这两种看法都甚为偏颇。老一代领导人在第一、第二个五年计划甚至困难期间，与全国人民一道节衣缩食，在全国各地建成了几百个大中型国有企业，为中国的经济建设打下了基础。在极端困难的条件下，成功造出了“两弹一星”，也为后来飞船上天打下了基础。能说他们不懂经济吗？在这个基础上，改革开放三十多年，中国从农村改革起步，全方位改革开放，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在经济发展的同时，固然也出现了不少问题，但瑕不掩瑜，改革开放的成果是谁也抹杀不了的。

网络世界和有些报刊的杂音说明，历史虚无主义已对人们的思想产生了不容忽视的影响。在这种情况下，引导人们用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审视历史、看待历史显得尤为必要。

将不同历史阶段的调查报告汇集成册，就有展示历史，引人遐想之意。我觉得，在中国走向新的阶段，在中国全面深化改革之际，回首往事，也很有意义。人们千万不能忘记，六十多年来，中国是怎么走过来的；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又发生了哪些变化；中国摸着石头过河的实践，又对人民的生活和思想，产生了哪些影响。

这些调查报告，多数最初都是以内参形式在内部刊物上发表的，其中有一些后来也改写成了公开报道。虽然不少稿件是我独立完成的，但也有一些凝聚了同事们的心血。先后与我合作过的记者，除（新华社）老社长穆青外，还有付上伦、戴国强、冯东书、刘霄、刘敬怀、陈敏、郭远发、肖伦添、蔡清河、黄扬略、杨春南、王志纲、赵维、陈岸明、李南玲、何广怀等。饶允琋也为此书的出版做了工作。在此一并致谢。

2014年12月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