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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童电影是成人世界的一个伪命题

2015-08-29内陆飞鱼

普洱 2015年5期
关键词:制片厂概念儿童

内陆飞鱼

长期以来在大银幕上,中国的儿童电影是奇怪的存在,有一惯例是,儿童电影约等于国产动画片。新世纪十五年来,从1 999年的《宝莲灯》发轫,到目前在大银幕上露面的国产动画电影有《秦时明月》系列、《龙之谷》系列、《魁拔》系列等,这么一些片子题材各异,但在好莱坞动画片面前几乎做不到挺直腰杆,如果不能占领一个好档期,几乎就是陪跑送死的配角。

从理论上讲“儿童电影”这个概念太狭隘,就像“微电影”、“专题片”这些词一样,具有中国特色的自创属性,在电影分级制度成熟的国家并无太明确的儿童电影的说法,只要级别允许,就可以老少同赏全家乐。在没有分级制度的中国,经过审查的所有片子按道理都是老少皆宜雅俗共赏,实际却不然。所以,儿童电影的提法有浓浓的计划经济的时代痕迹,1981年成立的中国儿童电影制片厂就是一个典型的体制产物。

儿童电影制片厂曾在八十年代拍出了《四个小伙伴》、《应声阿哥》、《我的九月》、《鸽子迷的奇遇》等一系列优秀的电影,当时这些电影几乎是以国家全额投资、不计盈亏的前提下拍摄的,究竟有多少市场消费力和影响力,还不好说,但制片厂一走向市场就蔫了。在大制片厂纷纷转型或破产,商业片概念渐渐成型的上世纪末,儿童电影制片厂也只剩厂标,厂子也在1999年左右成了一个名义上的空壳公司。

电影环境成熟、分级制度完善、观众细分明确的地方,很少强化儿童电影的分类。这种分法往往把对电影的意识形态宣传功效、教化功能扩大化,远远大于儿童电影作为电影的商品属性,题材多样性就没法实现。大家都认为儿童电影就意味着单纯简单,无需太多创意与概念,然而因为“单纯简单”,国产片里的角色往往都是成熟的“小大人”,道德观念、阶级意识比大人还强烈,《小兵张嘎》、《闪闪的红星》、《鸡毛信》就是好例子。

细究下来,会发现儿童电影这个概念风行的地方,往往是电影审查比较苛刻的国家,这十多年来伊朗电影被世界认知,儿童电影占了很大比重。《苹果》、《天堂的颜色》、《黑板》、《小鞋子》、《白气球》、《谁能带我回家》、《万籁俱寂》等片子代表伊朗电影走向世界,像吹向烦躁世界的一缕清风让人舒服,这些电影里孩子们心灵纯净,在穷困中保持追逐梦想的冲动,不但代表了国民形象还某种意义上代言伊朗的国际形象,因而感动了很多人。

再看动漫大国日本,儿童电影也是脱胎于动画人物,早期是以特摄片的方式出现并影响了全世界,像《奥特曼》系列,《假面骑士》系列,《超级战队》系列,《金属英雄》系列,《哥斯拉》系列都代表这一类型的繁荣。在另一面,机器猫、铁壁阿童木、火影忍者、浪客剑心、海贼王、名侦探柯南、金田一少年事件簿等动画系列名作,除了电视剧集,都有“剧场版”推向影院,犒劳粉丝。大名鼎鼎的宫崎骏吉卜力公司的《龙猫》、《千与千寻》等动画电影名作,几乎是老少皆宜的佳作,但是其蕴藏的思想价值,美学表现力,主要还是针对成年人。

打着“儿童电影”的安全牌,营销儿童电影的概念,某种意义上是体制内思维的衍生物,是“审查制度”背后变形的电影题材,很多创作者为了确保“安全”,以儿童电影为名为自己找到了一个保护伞,缩在小角落里自成一统,创作者的想象力和创意却丢失了很多。什么时候我们能拍出《月升王国》、《怦然心动》那种不是儿童电影的儿童电影,小孩子也能在电影里恋爱和私奔,也许观众和市场就都成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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