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生态文明建设的多重发展维度探析
2015-08-18林昆勇任春晓
林昆勇 任春晓
摘 要:中国生态文明的深刻意蕴突出体现在生态文明建设的区域性发展、阶段性发展和包容性发展三个维度上,中国生态文明发展的轨迹和方向取决于参与其中的多重发展维度及其相互作用。从多重发展维度的视角梳理和审视中国生态文明建设的发展路径与实践过程,分析中国生态文明建设的重大转型,能够基本反映出当下中国生态文明建设的微观实践和宏观战略,从而为中国生态文明建设提供一定的科学依据和有益参考。为此,应当立足于多重发展逻辑的分析,依据区域性发展、阶段性发展和包容性发展“三重发展逻辑”的有机统一来全面理解和把握中国生态文明建设的进程,提出进一步推进中国生态文明建设的建议和举措,以稳步推进中国生态文明的发展。
关键词:中国;生态文明建设;多重发展;区域性发展;阶段性发展;包容性发展
中图分类号:D61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1494(2014)06-0009-06
2012年党的十八大报告首次把生态文明建设纳入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总体布局,强调要把生态文明建设全面贯穿于我国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的各方面和全过程。中国生态文明的深刻意蕴突出体现在生态文明建设的区域性发展、阶段性发展和包容性发展三个维度上,中国生态文明发展的轨迹和方向取决于参与其中的多重发展维度及其相互作用。我们认为,从多重发展维度的视角梳理和审视中国生态文明建设的发展路径与实践过程,研究将之全面贯穿于中国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的各方面和全过程,能够基本反映出中国生态文明建设的微观实践和宏观战略,可为中国生态文明建设提供一定的科学依据和有益参考。这一多重发展维度的视角、方法和路径是:跳出过去仅从单一视角理解中国生态文明建设的局限,确立一种新的生态文明系统观,重新从系统、整体、协同等视角对中国生态文明建设进行分析,研究它的区域性发展、阶段性发展和包容性发展,重视三者之间的“三位一体”、“互促共进”的关联性,以勾勒出中国生态文明建设的系统性、整体性与协同性,稳步推进中国的生态文明建设。本文立足于多重发展逻辑的分析,依据区域性发展、阶段性发展和包容性发展“三重发展逻辑”的有机统一来全面理解和把握中国生态文明建设进程,提出进一步推进我国的生态文明建设相关的建议和举措。
一、中国生态文明建设中的多重发展维度:一个分析框架
一般认为,生态文明是一种继农业文明、工业文明后的更高层次的人类文明形态。生态文明建设是我们党在继承和发展马克思主义关于人与自然关系思想的基础上,科学总结人类社会发展规律和环境建设的历史经验,认真借鉴世界各国生态治理和环境整治先进经验,立足于当前我国生态现状提出的一条妥善处理人与自然关系的创新途径,一种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的创新模式。
中国的生态文明建设有三个前提条件:首先,处于中国这个特定的地理背景中。我国地域辽阔,自然条件、人口分布、产业区位、资源配置以及工业化城市化发展程度和地方社会治理等都不均衡,各类地区呈现不同的特点和难点,这就决定了中国生态文明建设要因地制宜、各具特色、异彩纷呈,防止一刀切。其次,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同时也是工业化的中后期。与中国经济发展速度一样迅速的是环境污染速度,发达国家在上百年发展中逐渐出现并分阶段解决的环境问题,在中国短期并集中地爆发,这些超常规发展后涌现的复合型、压缩性生态矛盾,决定了中国生态文明建设必须循序渐进、有计划、有步骤地逐步展开。最后,处于公民环境意识提高、政府和企业环境压力增加状态。与以往相比,当今我国普通民众的环保知识不断丰富,环境伦理和环境维权意识不断树立;环境门槛提高、环境标准细化使企业的环境责任意识不断增强;探索编制自然资源资产负债表,以及对领导干部实行自然资源资产离任审计和生态环境损害责任终身追究制,使领导干部不断纠正“GDP至上”的政绩观。中国的生态文明建设应立足于人与自然和谐发展这个“轴心”,实施坚持社会主义制度特殊性和生态文明原则普遍性的“两轮”驱动,去建设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两型社会”。因此,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态文明与其说是中国传统生态文明的“转型版”,倒不如说是人类生态文明建设与发展的“中国版”和中国传统生态文明建设的“升级版”,或是人类生态文明的“创新版”。
单一的发展是我国生态问题产生的原因之一,纠正发展偏差倡导多重发展是实现科学发展和解决生态问题的有效途径。为此,我们试图提出一个多重发展维度的分析框架,来分析中国生态文明建设问题:第一,突出中国生态文明建设的时空二维性。坐标是自然科学中用于确定物体所在位置的数字标记,对不同物体的定位用的是不同的有序数组:我们用两个数组成的有序数组来描述平面点的位置,用三个数组成的有序数组来描述空间点的位置,用矢量或向量来描述既有大小又有方向的力和速度等物理量,这种自然科学的分析方法可以为社会研究领域所借鉴。找准中国生态文明建设提出的时间节点,关照全国各地所处环境的自然差异,多重发展就成了最佳的选择。第二,突出中国生态文明建设的自然系统性。自然生态系统是借助于物质流、能量流、物种流和信息流等各种功能流,处于一定空间范围内的生物群落与周边环境组成的相对稳态系统。生态系统是一个“活的有机体”,具有一定的自我调节能力,但一旦外界压力加大到超过了其自我调节限度即“生态阈限”时,其结果是结构破坏、功能受阻、系统崩溃,平衡失调就在所难免。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要建立国土空间开发保护制度、实施主体功能区制度、建立国家公园体制、建立资源环境承载能力监测预警机制,要划定生态保护红线、按照主体功能区定位推动发展,对水土资源、地下能源、大气空间容量、海洋资源超载区域实行限制性措施等等,都预示着要严格限制人类自身的活动方式和活动范围,促使社会系统与寄居于其中的自然系统达到完美的耦合。第三,突出中国生态文明建设的社会复杂性。生态文明是一个集人口控制、提高资源利用效率、治理污染、改善生态环境、可持续发展等关键词于一体的“统摄”概念,内容的复杂性决定了建设的艰巨性。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总任务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总根据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总布局是“五位一体”。经济、政治、文化、社会和生态五大建设并举,既是我国到2020年实现全国建成小康社会的有力保障,也说明了生态文明建设不可能单兵突进,而必须与其他四大文明建设携手共行。这也是“多重发展”的含义之一。
当前,生态文明建设无论在国家层面还是在社会层面、无论在政府高层还是在普通公众之中都已经达成共识,使得生态文明建设集结强大的正能量,并具备了深入社会的坚实基础。如果说“十一五”时期为中国生态文明建设积累了经验和教训还处于积极的探索阶段,那么“十二五”时期乃至今后更长的一个时期,无疑是中国生态文明建设向着实质化稳健迈进的阶段。
二、中国生态文明建设的发展路径与实践:多重模式选择
党的十八大报告提出了优化国土空间开发格局、全面促进资源节约、加大自然生态系统和环境保护力度的发展战略,十八届三中全会加入了加快生态文明制度建设,实行最严格的损害赔偿制度、责任追究制度、源头保护制度,完善环境治理和生态修复制度,用制度保护生态环境等内容,这些都体现了对发展模式的选择。当前中国生态文明建设的探索中,主要采用了三种发展模式:
(一)区域性发展维度
改革开放30多年来,我国东中西部区域经济发展呈现千帆竞发、百舸争流般蓬勃发展态势。同时,我们也清楚地看到,由于幅员辽阔,东中西部地区的发展条件、经济基础和政策环境存在差异,出现区域经济发展不平衡,东部地区利用较好的经济基础和有利的区位优势,较中西部地区率先较快发展起来,于是,区域发展差距出现越来越大的倾向。为此,我国区域经济发展经历由“非均衡”向“协调”的转变进程,其中可分为三个阶段:1978-1999年,我国处于区域经济非均衡发展阶段,按照“让一部分地区先富起来”的政策指引,我国实施梯度发展战略,坚持效率优先,对外开放、优惠政策、投资布局和体制改革等向东部倾斜;2000-2003年,我国进入区域经济协调发展形成期,国家深入实施西部大开发战略,通过协调发展来实现效率优先和兼顾公平;2003年后,我国走向区域经济协调发展的深入期,国家深入推进西部大开发、全面振兴东北地区等老工业基地、大力促进中部地区崛起和积极支持东部地区率先发展,于是形成东中西部互动、优势互补和相互促进的区域协调发展新局面[1]。
我国实现区域经济的协调发展是达到小康社会建设的一个重要方面,更重要的是要促进社会经济和自然生态的和谐发展。我国建设生态文明,不仅要重视区域经济的协调发展,而且要重视自然生态系统的平衡发展,这就迫切需要我们要深入分析与研究我国不同区域的实际情况,积极建设与区域经济增长相适应的生态环境工程,在着力提高区域自然资源环境承载力的同时,实现区域经济增长的可持续性,由此来推动区域社会经济与自然生态系统的协调和可持续发展[2]。同时,我们也应该清醒地认识到,生态环境问题是一个整体性、全局性和长期性的问题,需要确立区域统筹协调的经济发展和生态优先的生态治理机制,要求不同区域开展生态文明建设既不能一刀切又不能各自为政,必须从实际出发,因地制宜,强化区域生态合作治理和跨区域联动统筹协调的整体系统性建设,推动我国的生态文明建设不断取得实效[3]。
(二)阶段性发展维度
工业革命之后,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为追求利润最大化,利用自身经济与技术的优势对世界有限资源进行生态帝国主义的掠夺,导致地球资源和能源日益枯竭、自然环境污染不断加重、全球性生态危机的出现。1962年,美国生物学家雷切尔·卡逊(Rachel Carson)的《寂静的春天》,引发全世界对环境保护的极大关注;1972年,联合国人类环境会议上通过的《人类环境宣言》强调人类在开发利用自然资源的同时,也承担着维护自然环境的任务;1987年,联合国通过的《我们共同的未来》首次提出,人类社会要走“可持续发展”道路,既要考虑“满足当代人的需求”,又要考虑“不危及后代人”的发展;1992年,联合国环境与发展大会通过的《里约环境与发展宣言》和《21世纪议程》强调指出,人类要改变以牺牲环境为代价,摒弃掠夺性的甚至是破坏性的发展模式,实现由传统的资源型发展模式转向现代的循环、低碳、生态型发展模式,促进人类经济与社会、环境的协调发展;2002年,联合国可持续发展大会通过的《可持续发展执行计划》和《约翰内斯堡政治宣言》指出,发展是人类的共同主题,需要促进人类经济、社会、环境的可持续发展。联合国抓住世界不同阶段要解决的主要矛盾,提出不同阶段要推进的发展形式。
纵观我国发展,新中国成立之初,我国沿用苏联社会主义工业发展模式,走的是一条高消耗、高污染、高排放的工业高速发展道路。1973年,我国第一次环境保护会议通过“全面规划、合理布局、综合利用、化害为利、依靠群众、大家动手、保护环境、造福人民”的环境保护工作方针和出台我国第一个环境保护文件:《关于保护和改善环境的若干规定》,明确将环境纳入国民经济发展战略。1994年,我国颁布《中国21世纪议程——中国人口、资源、环境发展白皮书》。1995年,党的十四届五中全会把可持续发展战略纳入“九五”发展计划。2000年,我国实施《可持续发展科技纲要》。2002年,党的十六大把建设生态良好的文明社会列为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重大目标。2003年,党的十六届三中全会提出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的科学发展观。2006年,党的十六届六中全会提出构建和谐社会,建设资源节约型和环境友好型“两型社会”的战略举措。2007年,党的十七大报告强调要建设生态文明,在全社会牢固树立生态文明观念。目前,我们的观念在改变,行动在改变。在复杂现代性与复杂全球化语境下,作为快速推进现代化建设进程的最大的发展中国家,中国既面临生态文明建设中的诸多一般性问题,也面临一些特殊性问题。通过阶段性推进发展,我国有望把生态文明这个关乎中国现代化建设的质量和未来总体格局的重大问题解决好。
(三)包容性发展维度
“包容性发展”从2007年亚洲开发银行首次提出,到2010年9月和11月胡锦涛出席第五届亚太经合组织人力资源开发部长级会议和亚太经合组织第十八次领导人非正式会议时两次发表的演讲中强调,到被选为博鳌亚洲论坛2011年年会的主题,经历的时间并不长,但被人们接受和称赞的速度却很快。包容性发展,不仅仅是指经济的“增长”,还包括社会、教育、医疗等各个方面的共同发展,作为一种更加全面、更趋公平,同时也是更具人文关怀、更具有可持续性的新发展理论和战略,包含着极为丰富的理论内容和思想内核[4]。包容性发展,是政治建设、经济建设、社会建设、文化建设和生态建设的依存共生、持续平衡,为我们提供了用系统、全面的视野处理生态问题的一种新思路。包容性发展作为生态文明建设发展方向的重要指南,满足了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进程中人与人、人与自然、人与社会和谐发展的现实需求,对指导我国生态文明建设的发展具有前瞻性的理论与实践意义。
从人类发展文明形态史的演进来看,社会主义生态文明是对人类发展史上狩猎采集文明、农业文明和工业文明的超越,是对人类文明社会发展实践经验的科学总结。生态文明建设是一个现实现象,也是一个历史现象。把握社会主义生态文明,需要从现实关系和历史条件出发。历史和逻辑的有机统一,是把握人类社会现象与社会历史的基本方法。“历史从哪里开始,思想进程也应当从哪里开始”[5]。在理论上,我们需要结合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所面对的历史语境、历史问题,在历史与逻辑的具体统一中,把握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态文明的历史转换与内在本质,以构建更为全面、合理地反映中国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特殊性的文明观与生态观。在实践上,深层研究社会主义生态文明,需要把马克思主义与当代全球问题特别是中国具体国情结合起来,进一步拓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发展前景,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回应全球性问题提供新的广阔空间,给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指明方向[6]。
区域性发展、阶段性发展和包容性发展,表面看起来是三种不同形式的发展,实质上不过是具有不同择重点、不同时空维度的同一种发展;生态文明表面看起来是一种普遍的、抽象的或共同的文明,实际上生态文明建设却始终与区域、阶段、制度、理念紧密相关。我们应把生态文明放入人类文明、社会发展的全系统演进的大格局中进行考察,用多重发展维度、多种发展手段去加以推进。
三、以多重发展为目标导向,推进中国生态文明发展的战略构想
目前,面对现实生态环境的复杂和严峻的局面,需要对中国生态文明建设面临的未来发展目标有一个基本的评估,核心的问题就是,能够从源头上扭转中国生态环境继续恶化的发展趋势。依据上述分析,以多重发展为目标导向,推进中国生态文明的协调发展,就成为中国生态文明建设战略的必然选择。
其一,从区域发展维度来看,最重要的是我国区域的协调发展。区域发展在我国经济社会中具有特别重要的地位,我国的区域协调发展更是改革开放以来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进程中的一个重大课题。由于我国拥有巨大人口、国土,地区间差异已经影响到我国社会经济进一步协调、稳定地发展。要在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年时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和在新中国成立100年时建成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两个百年奋斗目标,必须对区域差距问题给予充分的重视。把区域发展协调互动全面纳入我国社会经济发展战略之中,区域协调发展、逐步缩小区域发展差距成为我国社会经济发展的重要指导方针。构建区域安全生态体系,实现区域生态互动循环是促进区域协调发展的重要举措,是我国生态文明建设的重要内容。例如,构建京津冀生态经济圈,打造“点”、“线”、“面”相结合的区域生态环境防护安全网,通过建设以南水北调工程为主的区域水资源配置,形成协调统一的水资源安全供给体系,促进区域水资源优化配置。又如,建设珠江—西江经济带,是我国未来培育经济新增长带、促进区域协调发展的重要战略。珠江—西江经济带建设,主要是以推进区域协同发展为主线,强调突出以生态环境保护为基本前提,着力打造珠江—西江经济绿色生态走廊,为我国区域协调、科学发展和区域生态文明建设提供示范。省区作为我国行政管理的一级地域单元,是我国生态文明战略区域实现最重要的载体[7]。从生态文明发展的角度来说,区域层面与国家层面的含义是不同的。区域层面生态文明建设是国家层面生态文明建设的基本组成部分,但国家战略层面具有全局性、综合性和长远性的含义,是对国家生态文明发展战略的综合体现。因此,需要进一步做好区域层面生态文明建设的战略规划,明确我国未来生态文明发展的重点。同时,完善区域层面生态文明建设的政策体系,出台区域性生态文明建设的配套性保障举措和生态环境保护机制以及监管机制,构建起区域生态文明建设的完整的产业链与产业链联盟,尤其是要对区域性技术、信息、人才、知识、资金等要素资源进行优化配置、协调整合和系统集成,重点进行优化国土空间开发格局,建立公平合理的区际协调机制,协调区域生态文明建设的空间矛盾[8]。协调发展是推动我国区域经济发展的重要战略,也是重要机制。从经济学的意义上来说,协调发展的最本质意义是区域发展突破地域边界的限制走向一体化,在更大范围内寻求与利用资源,实现区域要素资源的合理配置。要保持中国现代化进程的可持续性,则各个领域和区域必须能够协调发展。任何方面的不协调都会产生失衡,从而干扰甚至阻碍我国生态文明整个进程的发展。
其二,从阶段性发展维度来看,我们必须清楚地认识到,中国仍处于并将长期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这是我国社会经济发展的基本国情。稳步推进中国生态文明建设,一方面,要扎根立足于我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最大实际;另一方面,要牢牢把握我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最大国情。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经济快速发展,城市人口急剧增加,使得我国城镇化进行快速发展的阶段,正面临国土、资源、生态、环境的承载问题。从1978年到2013年,我国城镇化率由17.9%提高到53.7%。在中国这样一个人多地少、城乡区域差异较大、生态环境面临承载极限的国家快速推进工业化和城镇化建设与发展,必须“坚持走中国特色新型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农业现代化道路,推动信息化和工业化深度融合、工业化和城镇化良性互动、城镇化和农业现代化相互协调,促进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农业现代化同步发展。”[9]李克强总理指出,我国要走以人为核心的新型城镇化发展道路,就是强调要突出保障和改善民生,自觉把以人为本作为深入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的核心立场,始终把实现好、维护好、发展好最广大人民根本利益作为党和国家一切工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实现发展成果由人民共享和促进人的全面发展。作为一个阶段性发展进程,现代化不是一个国家的一种主观的选择,而是一个必由的发展之路。从发展的角度来看,现代化是一个阶段性的过程,一个不断变化发展的过程。从现实来看,现代化又是一种阶段性发展的结果,是一个全程性发展的阶段。目前,我国虽然在经济总量上已经跃居世界第二位,但仍然是一个发展中国家,正处在工业化中期阶段,农业现代化和农村城镇化水平较低,实现现代化的道路还很长,稳步推进中国生态文明建设,构建人民幸福的美丽中国,需要做出长期艰苦的努力:一是建立生态文明的社会主义价值体系;二是用生态文化引领中国制度创新;三是加强中国科技与生态文化的互动相融;四是着力改善城乡生态环境,建设好宜居城市和美丽乡村[10]。建设生态文明与美丽中国并行发展,用创新的思维,推动灵活、务实的生态文明建设进程,这可能是未来中华民族实现永续发展的最现实选择。
其三,从包容性发展维度来看,我国通过坚持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实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宏伟目标,就是让我国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的发展成果惠及所有的地区和人群,在稳步推进我国社会经济可持续发展的进程中实现中国经济社会的协调发展。深入贯彻落实党的十八大精神,一方面,就是要自觉把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作为深入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的基本要求,全面落实我国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和生态文明建设“五位一体”的总体布局,促进我国现代化建设方方面面相互协调,实现我国经济社会生产发展、人民群众生活富裕、自然生态良好的文明发展道路。另一方面,就是要自觉把统筹兼顾作为深入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的根本方法,坚持一切从我国国情实际出发,正确认识、妥善处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中的重大关系,进行统筹改革发展稳定、内政外交国防、治党治国治军等方面工作和统筹城乡发展、区域发展、经济社会发展、人与自然和谐发展、国内发展和对外开放等方面利益关系,加快推进中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从这个意义上说,我国稳步推进生态文明发展是为了建设美丽中国,建好天蓝、地绿、水净的美好家园,实现中华民族的永续发展。在今后的发展中,要实现“两个一百年”的奋斗目标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需要以更加积极的姿态,切实推进以包容性发展理念指导下的中国生态文明发展实践。生态文明建设的包容性发展,不是主张用不发展来维护自然生态环境,而是强调通过转变经济发展方式,通过科技创新,利用新能源、新材料,减少对自然资源和能源的消耗来促进发展,尊重自然生态发展的进步性与变动性,使得人类社会在更高级的结构中整体得到改善和提升[11]。诚然,随着经济快速增长,资源环境约束的矛盾日益凸显。这将是我们长期面临的困难和挑战。实现现代化就其实质而言,很重要的是完成工业化和城镇化,这是中国人民现在和未来努力的方向。中国是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国家,中国走新型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农业现代化之路,是世界最大的包容发展[12]。并且中国的发展在为国内人民带来福祉的同时,也必将为世界提供更多融合、更多发展的机遇[13]。这是我国未来发展认识上的一个飞跃。有了认识上的这个飞跃,再加上制定出正确的生态文明发展战略和政策,我国经济社会的发展将以一个崭新的姿态出现,中华民族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愿望必将得以实现。
中国生态文明建设是一项科学性、系统性和社会性很强的科学工程。稳步推进中国生态文明发展取决于许多因素,既有政治的、经济的,也有社会的,综合上面三个发展维度来看,其中最重要的是:(1)突出抓好生态文明建设规划先行、用科技节能减排、科学封山育林、生态环境监测,促进自然生态恢复。要在充分借鉴和吸纳国内外生态文明建设的成功经验的基础上,按照自然生态发展法则,退耕护林还草、涵养水土,使自然生态系统恢复自我修复能力和自然生态功能,严格限制工业发展对自然生态的进一步破坏。(2)建立系统完整的生态文明制度体系,重点调整能源产业结构,不断拓宽低碳经济领域,加强推进循环经济,着力发展生态产业。要不断强化对自然生态环境的监督,不断完善自然资源、能源和生态的管理体制,进一步加强对自然生态环境的法律法规和监督管理能力建设。一方面,要着力提高对自然生态环境的监测、预报和预警水平,及时准确地把握自然生态系统的动态变化情况,为制定相应的自然生态环境保护措施提供科学决策依据;另一方面,要着力完善自然生态环境保护的法规体系,明确法治在自然生态环境保护中的重要地位,确保对自然资源和能源进行合理开发利用,从而保障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的需要。(3)全社会牢固树立生态文明观念,严格划定自然生态保护红线,实行最严格的源头保护、损害赔偿和责任追究以及环境治理与生态修复制度。要着力强化科技创新,发展先进生产技术,不断加强自然环境资源的再生能力建设,有效处理好自然生态系统中土地、水、森林、矿产等资源的合理开发利用与保护的关系,着力提高自然资源的节约和高效利用能力,最终实现自然资源的永续利用和持续发展,这也是我国实现科学发展、建设美丽中国的重要一步。
中国生态文明建设是一个不断发展的动态过程,其发展进程已经不可逆转,它的一个突出特点是务实、渐进。中国生态文明建设只能循序渐进,在发展进程中可能会遇到各种困难和挫折,在有些方面进展可能缓慢,对此我们要有耐心和信心。其间可能还会不断涌现出各种新情况、新问题,这就要求我们要不断地进行探索、不断地进行分析、不断地进行总结;要以多重发展为目标导向,稳步推进中国生态文明发展,从而建设美丽中国、建设美丽地球,为中国人民创造良好的生产生活环境,为世界的生态安全作出积极的、应有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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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任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