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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叶圣陶语文工具性思想的课堂教学反思
——以杜郎口中学一节语文课为例

2015-08-15马丰爽

现代语文 2015年25期
关键词:杜郎叶老叶圣陶

○马丰爽

基于叶圣陶语文工具性思想的课堂教学反思
——以杜郎口中学一节语文课为例

○马丰爽

杜郎口中学经过大刀阔斧的改革后名噪全国,“杜郎口模式”几乎成了全国各地学校膜拜的范例。可正如李镇西所言:“杜郎口改革是一个模式,而课堂结构的改革只是其中一个环节。”课堂上看到的,只是杜郎口经验的冰山一角。我们需要关注的,不仅仅是他们的高效课堂,而更要反思其课堂背后的理论支撑。在此情况下我们重读叶圣陶先生的教育论著,以其教育思想中对语文性质观的解读,重新审视杜郎口中学课堂教学,寻找叶圣陶教育思想与目前语文教育所关注的契合点。通过发掘其教育思想的当代价值,力求对语文课堂教学有所启发和指导。

工具性 语文课堂教学 叶圣陶

一、叶圣陶:“语文是工具。”

1980年,吕叔湘先生在《叶圣陶语文教育论集》序文中说:“通观圣陶先生的语文教育思想,最重要的有两点。其一是关于语文学科的性质:语文是工具,是人生日用不可缺少的工具。”[1]连云港师专语文教研所的董菊初将叶圣陶语文学科性质基本内涵归纳为以下几方面:语文学科是练能的工具;语文学科是益智的工具;语文学科是授知的工具;语文学科是德育的工具。[2]细品叶圣陶教育论集,我们不难发现在强调语文“工具性”的同时,叶圣陶先生也极重视语文情感、价值观的培养等。而《义务教育语文课程标准》(实验稿)规定:“语文是最重要的交际工具,是人类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工具性与人文性的统一,是语文课程的基本特点。”[3]这与叶老的语文工具观有不谋而合之处。新课标的说法是叶老“工具性”的具体化,也是对叶老语文性质观的继承和发展,即语文是培养学生听说读写能力的工具,也是育人的工具。

二、关于语文课堂教学工具观的讨论——以杜郎口中学语文教学视频《蜡烛》为例

(一)《蜡烛》教学的预习环节

叶老认为:“儿童总要在他们的实际生活中有所需求,自己去研究解决的办法,还要自己证实过,经验过,才会得到真的知识”。[4]预习作为学生面对阅读材料的第一步,是学生自主“独立阅读”的开端。预习中教师让学生熟读文本并能说出自己感受,才会实现《义务教育语文课程标准》里“发音正确,语音清晰;语言简练、生动;说话时能运用恰当的语气、语调和态势”[5]的要求。1924年,叶圣陶在《教育杂志》16卷第6号写了一篇题为“说话训练”的长文,此文还有一个鲜明的副标题——“产生与发表的总枢纽”。可见,叶圣陶把说话训练当作开启学生思维大门的“总开关”。抓住这个总开关,才能实现语文教学的有效性。

在杜郎口中学《蜡烛》视频中,我们可以明显看出教师讲解的时间少了,学生说理解、说感想的时间多了。这不仅体现出学生在预习中对文本熟读通读,培养了其“读”的能力,在熟读文章基础上的表达,也是对学生“说”的最好训练。班级里一排排桌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学生们围桌而坐的小组学习模式。学生们可以拿话筒说,也可以上黑板写心声。这说明杜郎口中学为学生“说”提供了一个民主和谐的氛围。在课上,学生在民主和谐的“境界”中探索发现,并将发现主动与他人交流。此外,言语表达的训练还应该注重教师的言传身教,叶老称之为“浸染”。他说:“若是处于故意或偶然,就是像煞有介事的师范,效力也很微细的,若是处于自然且恒常,则不论消极方面或积极方面,都有重大的影响。”[6]在杜郎口中学语文教学视频《蜡烛》中,我们可以看见徐老师说话虽不多,但普通话标准,表述句子完整连贯。学生在此影响下,语言表达能力必然会提高。这也足以证明,教师的一言一行都对学生起着潜移默化的作用,教师的言传身教比任何教学手段都更实用。

(二)《蜡烛》教学的讨论环节

讨论是师生思维的碰撞,是有效激发学生创造性思维的过程。在不同观点的交锋中,最易迸发出创造性的火花。此外,讨论能检查学生的预习效果。学生通过讨论集思广益,获得更多的信息,“让学生联系眼光,提高识力”[7]。讨论最重要是确定重点,要从学生实际出发,专注学生预习中出现的问题。《蜡烛》教学视频中就有学生提疑、他人帮忙答疑的环节,以此引发的讨论将会带动全班同学积极思考。同时叶圣陶先生认为,讨论中教师的讲应该体现为启发与引导的作用,要有针对性的指点,这样的讲即使只有三五分钟,也“容易使学生印入的深切”[8]。视频中,有学生提到黑色围巾,认为黑色代表庄重。接下来,徐教师又加以引导,引出了蜡烛的颜色,试图让学生通过颜色分析情感基调。经过讨论,学生对颜色表达的情感有了更深入的认识。这正说明了教师的相机诱导作用是很重要的,可以起到“一石激起千层浪”的作用。而且,徐老师的相机诱导不仅体现在对文章的理解上,也体现在对学生感情的激发上。在分析“老妇人”形象时,徐老师在总结学生们的分析后,归纳出“老妇人”的大爱,进而引出对她称呼的改变:从“老妇人”变为“老妈妈”“南斯拉夫母亲”。延伸总结出我们心中应怀有爱,而这种大爱应该是无国界的。激起学生们情感的共鸣,正体现了语文的人文性。

(三)《蜡烛》教学的作文训练环节

叶圣陶在《作文论》中,第一次说道:“我们作文,要写出诚实的、自己的话。”在表达“有”时,叶老强调“求诚”。他说:“假若有所感兴,当时不倾吐不愉快的,则必须本于内心的郁积,发乎性情的自然。这种要求为‘求诚’。” 在视频的最后,同学们展示课前写好的作品,老师点评“有这样的情感才会写出这样的文章”,即文由心生。这正体现了叶老的“求诚观”:首先要求说实话,养成说实话的好习惯。在此基础上,运用合理的方法技巧成文。诚实的作风不仅是对作文的要求,更是做人的要求。正如叶老的作文观不仅针对写作,更针对做人,文道统一。

纵观叶圣陶先生的语文工具性思想,其始终将做学问和做人联系在一起。不仅要培养学生良好的自学能力,更主要的是要教会学生做人。叶老认为:“受教育的人的确跟种子一样,全都是有生命的,能自己发育自己成长的;给他们充分的合适的条件,他们就能成为有用之才。所谓办教育,最主要的就是给受教育者提供充分的合适条件。”[9]如果把教育仅仅看作为教知识是不正确的,读书学习仅仅是一种手段,其最终目的当为育人。

注释:

[1]李行健,陈大庆,吕桂生,吕叔湘:《论语文教育》,郑州:河南教育出版社,1995年版。

[2]董菊初:《大工具论:叶圣陶语文德育思想的哲学基础》,连云港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2005年,第3期,第44-46页。

[3]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义务教育语文课程标准》(2011年版),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12年版。

[4]叶圣陶:《小学教育的改造》,《叶圣陶集》(第十一卷),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1991年版,第33-39页。

[5]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义务教育语文课程标准》(2011年版),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12年版。

[6]叶圣陶:《叶圣陶语文教育论集》(上、下),北京: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1980年版,第453页。

[7]张香还:《叶圣陶和他的世界》,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1995年版,第371页,第372页。

[8]叶圣陶:《叶圣陶语文教育论集》(上、下),北京: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1980年版,第720页。

[9]叶圣陶:《吕叔湘先生的比喻》,《叶圣陶集》(第十一卷),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1991年版,第286页。

(马丰爽 山西师范大学教育科学研究院 04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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