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体育复兴计划及其对我国的启示

翁捷等

摘 要：运用文献资料法针对前苏联时期、叶利钦时期的体育发展问题进行归纳、总结，从历史必然性与客观现实性两个维度来诠释俄罗斯体育复兴计划的提出背景。结合复兴计划中的三大政策，归纳其在竞技体育、大众体育、学校体育、体育产业几大方面的特点，并根据俄罗斯基本国情对复兴计划施行的影响因素进行分析，认为俄罗斯体育计划将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俄罗斯体育的发展，其对我国的体育发展具有启示作用。

关键词：俄罗斯；体育复兴计划；启示

中图分类号：G813.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2076（2015）03-0018-05

Abstract： This paper sorted out and summed up the issues of sports development during the Soviet Union and Yeltsin time by the method of literature to interpret the background of Russian sports revival plan from two dimensions of historical inevitability and objective reality. We summarized the characteristics of three policies in the revival plan from several main aspects such as competitive sports， mass sports， school sports and sports industry， and analyzed the influencing factors of implementation of the revival plan in accordance with Russian basic national conditions. Based on the above it was concluded that Russian sports revival plan promoted the development of Russian sports to some extent， which gave the enlightenment to Chinese sports development.

Key words： Russia； sports revival plan； enlightenment

在俄罗斯经济复兴背景下，俄罗斯体育复兴计划正在施行。在前苏联解体，国家主导体育的体制被打破之后，随之而来的是俄罗斯体育的一蹶不振，大赛成绩下滑，大众体育基础薄弱，青少年体质下降等问题，这些问题迫使俄罗斯在新时期对体育进行改革。在经济复兴的形势下，俄罗斯出台了一系列发展体育事业的政策，对体育机构进行了调整，旨在推出体育领域的复兴计划。这些政策包括：2006年推出的《俄罗斯联邦2006-2015年体育运动发展联邦计划纲要》、2009年推出的《俄罗斯联邦2020年前体育发展战略》、2010年推出的《体育与旅游中小企业发展纲要》等。这些政策针对俄罗斯的竞技体育、大众体育、青少年体育、体育产业等方面发展现状做出了规划。以上三大政策的推行时间为普京执政的新时期，推行的背景为俄罗斯体育面临重大挑战的历史艰难时期，三者均涉及了体育发展的各个方面问题，三大政策推行是俄罗斯复兴计划的核心部分。基于此，本研究以以上“俄罗斯体育三大政策”为研究样本，对其提出的社会背景、实施内容、特征等进行深入剖析，以此为参照，为我国体育的协调发展提供启示。

1 俄罗斯体育复兴计划提出的背景

前苏联时期，体育竞技水平以及成绩达到了顶峰。在最具代表性的奥运会赛场上，前苏联（独联体）在1956年、1960年、1972年、1976年、1980年、1988年和1992年获得了7次夏季奥运会金牌榜第一；在1956年、1960年、1964年、1972年、1976年、1980年和1988年共7次获得冬季奥运会金牌榜第一。据《苏联体育小百科全书》（1979年版）记载，在前苏联长期进行体育活动的人5 500万人中，每年有1 800万人达到等级运动员标准。前苏联拥有大型体育场3 000多个，可容纳观众1 100余万人。体育馆68 000余个，游泳池1 300余个，各种体育项目运动场所50多万个[1]。前苏联体育的成功，与其举国办体育的发展理念、雄厚的后备人才储备、独特的训练体制以及广泛的群众性体育活动密不可分。[2]

但是，在取得辉煌成绩的背后，前苏联也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产生了一系列的问题。在计划经济背景下推广的体育政策最为突出的特点是政府的强制主导性，体育政策呈现的是“金牌至上”理念。由政府这个唯一的主体来对体育资源进行配置，社会参与度低。这种政府对体育的包办，在人力资源上造成体育人才难以合理流动，体育管理人员、教练员、运动员均按行政区划统一管理，只能上下调动，而横向流动困难[3]。在体育发展资金方面，为保证竞技体育成绩，前苏联政府独自承担巨额的经费开销，造成了巨大的财政压力。在各级运动员选拔机制上，腐败丛生。这些现实弊端与前苏联体育发展体制问题，是导致前苏联解体之后，其最大的继承国——俄罗斯体育体制大转变的重要原因。

在前苏联解体之后的叶利钦时期，俄罗斯历经了“休克疗法”带来的动荡，一夜之间国有资产大量集聚到少部分人手中，体育资源同样在体育体制变革中“蒸发殆尽”，该时期体育的发展遭受到了沉重的打击。在体育基础设施上，2001年全俄体育设施的利用率只有19%。同1991年前相比，俄罗斯的运动设施数量减少了9.7%，运动康复中心减少了41.2%，唯一增加的室内体育馆（增加了14.6%）、游泳池（增加了32.7%）利用率还达不到40%[4]。从竞技体育成绩来看，俄罗斯独立组队参加了多届的夏季和冬季奥运会，继承前苏联衣钵的俄罗斯却无力维系苏美体育争霸的鼎盛局面，竞技成绩一落千丈，在2004年雅典奥运会金牌数被中国所超越；在冬季奥运会上，金牌数也掉出了前三，一路下滑。该时期大众体育的发展也面临困境，据2001年俄罗斯调查数据显示，从事体育锻炼的俄罗斯人缩减了230万人，达16%。2003年一项数据显示坚持长期进行体育锻炼的俄罗斯人竟然只占总人口的10%[5]。从前苏联体育的辉煌到解体后的体育大厦的崩塌，这是俄罗斯民众所不能接受的。

竞技成绩的直线下滑，触动俄罗斯民众的神经，这是促使俄罗斯在普京执政新时期对体育进行改革，大力发展体育事业的直接原因之一。新时期的俄罗斯在经济上施行资源强国战略，经济水平日渐复苏。随着经济影响力的上升，体育的衰弱效应被放大，并被认为是阻碍其重新崛起的绊脚石。随着经济的快速复苏，总统普京提出了“大国意识、国家主义、社会连带”治国方略，当政治的需要与民众的渴望相交融，依托前苏联保留下的部分优质体育资源，俄罗斯体育的复兴作为扩大其全球影响力的又一重要手段被推上了日程。[6]

俄罗斯人口减少与人均寿命偏低是俄罗斯最为尖锐的问题之一。2000年至2003年的三年时间里，俄罗斯死亡率增长了10%，预期寿命也不断下降，从1999年的67岁下降到2002年的64岁[7]。2013年世界卫生组织指出对致俄罗斯高死亡率的七大原因及所占比例：其中肥胖占了12.5%，低体力活动占了9%[8]。两大因素均与体育锻炼有着直接的联系，民众缺乏体育锻炼是导致俄罗斯高死亡率、人均寿命偏低的重要原因。

与前苏联时期的青少年体质相比，当今俄罗斯的青少年体质问题突出。据2013年俄罗斯针对青少年体质问题的一份研究数据显示：在俄罗斯的青少年人群中，在14岁时就存在慢性病的青少年比例高达2/3，肌肉、骨骼系统发育存在偏差的青少年比例超过1/2，心血管、呼吸系统发育存在问题的中学生比例近1/3[9]。俄罗斯领导人普京对此提出：应加强体育锻炼来改善日益严峻的青少年体质健康问题。从国民健康维度，俄罗斯体育所面临的挑战不仅仅是经济成绩的衰退问题，更重要的是维系国民素质的体质问题。如果说提高竞技成绩是为了提高其国际影响力而施行的锦上添花之举，那么提升国民身体素质则是解其燃眉之急的雪中送炭之举。

俄罗斯之前成功获得了2014年第22届冬季奥林匹克运会以及2013年第27届世界大学生夏季运动会的举办权。两大体育赛事的举办权是俄罗斯体育复兴计划的重要环节。独特的地理条件使得俄罗斯在冬奥会历史上的成绩一直处于强势，但在上一届温哥华冬奥会上，俄罗斯在历史上首次跌出金牌榜前五名，仅仅获得3枚金牌，15枚奖牌，位列奖牌榜第11位。俄罗斯奥委会主席佳加乔夫为此引咎辞职。在扩大国际影响力、推动国内大众体育发展的双重动力驱动下，俄罗斯将借机推行并重视本国的体育复兴计划，根据两大赛事的备战需要，颁布新的体育政策，来配合完成计划中关于两大赛事竞技成绩的前期目标。在已经结束的第27届世界大学生夏季运动会上，俄罗斯代表团以155枚金牌、292块奖牌的成绩占据金牌榜与奖牌榜的第一位，甚至其金牌总数大大超过了金牌榜前十名国家的金牌数总和。在第22届索契冬奥会上，东道主俄罗斯队强势出击，夺得金牌榜与奖牌榜的双料“冠军”。俄罗斯一系列新的体育政策的实施，取得了显著的成效，对我国的体育发展有着一定的启示意义。

2 俄罗斯体育复兴计划的特点

2.1 总体设计：体育资金投入总体增加且分配渐趋合理

俄罗斯2006年联邦财政对于体育的拨款额为106亿卢布，比2005年增加了41亿卢布。在之后出台的《俄罗斯联邦2006-2015年体育运动发展联邦计划纲要》中规定，对于体育发展的追加财政投入为1 066亿5 500万卢布。在每年例行的体育财政支出之外，俄政府在2006年至2015年年均额外拨付至少100亿卢布的体育发展资金，数额与年均体育财政支出相当。该资金将用于完善物质与技术基础，包括修缮奥林匹克训练基地，修缮和兴建国内各种单项体育中心，修缮和更新后备人才培养教育机构的体育基地设施，为兴奋剂检测中心购置新设备、兴奋剂检测领域体育科研项目等。在竞技体育的投入上，《俄罗斯联邦2006-2015年体育运动发展联邦计划纲要》中明确的资金为52亿7 400万卢布；在大众体育的投入达到了1 013亿8 100万卢布，两者之比约为19[JX-*4]：[JX*4]1[10]。在2009年颁布的《俄罗斯联邦2020年前体育发展战略》中，发展群众体育，完善少儿教育，支持高水平竞技体育，强化教练员队伍，兴建现代体育场馆等环节成为俄罗斯政府追加3 000亿卢布体育资金的关注重点。

资金投入的数额与资金投入比率充分说明，俄罗斯经济的复苏带来了体育投入上的增加，而在大众体育投入上的倾斜也显示出俄罗斯政府对于大众体育发展的重视，对于大众体育与竞技体育之间相互关系的重新认识。

2.2 竞技体育：构建日趋完善的竞技体育保障体系

《俄罗斯联邦2006-2015年体育运动发展联邦计划纲要》明确提出了发展和改善高水平运动物质技术基地的目标，主要包括：投入资金建设、修缮和现代化7个左右联邦奥林匹克训练基地、20个左右单项体育训练中心以及奥林匹克后备力量教育机构的训练基地。

《俄罗斯联邦2020年前体育发展战略》中关于发展竞技体育的主要目标为保证国家队在夏季和冬季残奥会上取得好成绩；保证俄罗斯名列2014年索契冬奥会和2013年喀山世界夏季大学生运动会奖牌榜首位，在夏奥会和冬奥会上夺取更多奖牌。

此外，两大政策文件均提到了推动兴奋剂检测领域的发展，《俄罗斯联邦2006-2015年体育运动发展联邦计划纲要》中提出的目标为：国际大赛使用兴奋剂剂量降至零；《俄罗斯联邦2020年前体育发展战略》中要求研究制定措施加强对服用违禁药品相关人员的问责。

两大体育政策对于竞技体育发展的论述详尽，重点均在于加大对于竞技场管、设施的建设投入，这也从一个侧面反映出俄罗斯竞技水平的下滑与其国内竞技训练条件的落后、竞技训练场地设施与后备人才培养基地的短缺不无关系。前苏联时期保留下的众多优质场馆、设施由于俄罗斯国内经济的困境而纷纷失去其应有的使用价值。在对于竞技体育的投入中，大部分的资金都用于了耗资巨大的基础设施建设上，运动员、教练员的个人待遇方面虽有增加，但仍是制约其竞技水平的重要因素。[11]

2.3 大众体育：以场地设施保障为基础，全面提升体育锻炼人口比例

前苏联解体后，劳卫制的施行受到了影响，民众的体育锻炼意识逐渐淡薄，为了提升民众的体育锻炼意识，有效提高国民的体质，提高国民人均寿命，《俄罗斯联邦2006-2015年体育运动发展联邦计划纲要》与《俄罗斯联邦2020年前体育发展战略》均注重强调了要注重体育锻炼、服务人口的提升与体育场馆的兴建。

在体育锻炼人口方面，《俄罗斯联邦2006-2015年体育运动发展联邦计划纲要》与《俄罗斯联邦2020年前体育发展战略》提出：将俄罗斯公民从事体育锻炼的人口比例从2004年的11.6%提升至2015年的30%，2020年达到40%；体育运动教练和体育组织运动指导员的数量由8.7万人提升到30万人；国民每周体育锻炼时间从2008年的6小时提升至2015年的8小时，2020年达到6至12小时（每周不少于3至4次）；职业体育工作者数量由2008年的29.56万人提升到2015年的32万人，2020年达到36万人；体育健身机构锻炼的国民数量在其年龄组中的比例由2008年的20.2%提升至2015年的35%，2020年达到50%。

在各阶层民众体育运动场地的保障政策上，《俄罗斯联邦2006-2015年体育运动发展联邦计划纲要》提出将在社区兴建1 000个体育运动中心，保持全国大型体育锻炼设施、场馆密度年均2%的增长率。《俄罗斯联邦2020年前体育发展战略》细化了保障要求：将国民体育设施、场地的保障率由2008年的22.7%提升至2015年的30%，2020年达到40%。《体育与旅游中小企业发展纲要》则要求各级教育机构提升师资力量，培育更多的健身、体育旅游、体育管理人才。[12]

大众体育是体育发展之本，而体育锻炼人口基数是大众体育发展的核心，兴建大量的民间体育活动场馆能够积极引导民众参与到体育锻炼活动中，这对于体育发展“金字塔结构”的搭建具有重要意义。

2.4 青少年体育：体校主导下的后备人才培养体系

青少年体育锻炼是保证青少年体质健康、保障竞技体育人才储备的重要手段。《俄罗斯联邦2006-2015年体育运动发展联邦计划纲要》计划在各级教育机构中兴建1 467个多功能体育馆，733个室内游泳池以及733个运动场。《俄罗斯联邦2020年前体育发展战略》要求提升进行系统体育锻炼的青少年人数，在青少年人口总数中的比例由2008年的34.5%上升至2015年的60%，2020年达到80%；增加各级教育机构体育课时，学生每周参加的体育课不少于3小时，体育活动课不少于1小时；重视学生课外体育活动情况，以运动健身小组和体校启蒙训练小组的形式来保证学生课外体育活动总量不少于8小时。

俄罗斯的青少年体育运动开展主要以俄罗斯体育学校为主。在21世纪初，在俄罗斯体育后备人才培养的四级体系中初级体育参与青年为30.88万；深化培训阶段为20.58万人；高级阶段为3.69万；精英培训为8 500人。三类体育运动学校为青少年体育学校、奥林匹克后备运动员体育学校和高级运动技巧学校。有运动前景的青少年在俄罗斯22个地区的32所奥林匹克后备运动员体校中接收专业的体育教育。俄罗斯36个地区的64所高级运动技巧学校中继续深造接受教育的是最有前途的青少年。在21世纪初，共有近4 000名高素质的运动员在奥林匹克后备运动员体校接受体育训练，俄罗斯国家队的基本成员中2 000余人出自其中。在高级运动技巧学校中学习训练的467万名运动员，约占全国16～25岁青年的025%。[13]

3 俄罗斯体育复兴计划施行的瓶颈

3.1 俄罗斯经济发展的未知前景

俄罗斯整体的复兴计划可以用“富国强民”四个字来概括，复兴计划顺利实施的首要保障就是经济发展的可持续性。但利用能源出口保持经济增速的单一渠道能否为俄罗斯带来稳定持续的经济收入仍是一个未知。经历了90年代末、21世纪初的GDP高速增长时期（1999年至2001年，俄罗斯GDP增速总和达19%）。近期俄罗斯的经济增势放缓，据联邦统计局的数据，2012年俄GDP增长3.2%，低于2011年的5.1%。据俄专家预测，2013年俄罗斯GDP增速将下降至1.4%[14]。随着经济增速陡降，之前出台一系列巨额体育事业财政拨款能否顺利到位，后续政策能否保持延续性将是左右俄罗斯体育复兴计划的一大影响因素。

3.2 俄罗斯军事体育及军事爱国主义教育的负面影响

自1991年前苏联解体之后，俄罗斯政治制度发生巨变，在众多学校开始推行去政治化、意识形态化教育，青少年意识中的“爱国主义”“祖国”“责任”意识逐渐淡薄，为了改变这一状况，俄罗斯在近些年一直努力推行爱国主义教育政策，而爱国主义教育又带有明显的军事爱国主义特色[15]。以俄罗斯遍布边境地区的军事院校为例，这些院校纷纷向学院灌输“哥萨克精神”，提倡用武力保卫家园。（哥萨克是一群生活在东欧大草原的游牧社群，在历史上以骁勇善战和精湛的骑术而闻名，支撑俄罗斯帝国17世纪东扩的中坚力量。）这种以军事体育锻炼为主要途径的爱国主义教育激发了俄罗斯青少年的爱国热情，但同时也在俄罗斯社会中产生了极端民族主义、崇尚暴力的不良社会风气，青少年街头暴力事件多发。

此外，在2008年北京奥运会之际，俄罗斯与格鲁吉亚发生了南奥塞梯军事冲突，这也在一定程度上纵容了极端爱国主义、民族主义下的不良军事体育锻炼动机。

在爱国主义、民族主义下催生的军事体育锻炼在一定程度上改善了俄罗斯青少年的体质健康，但也容易产生负面影响。作为军事强国，俄罗斯应该让这些青少年的体育锻炼活动向着保持健康体质，营造健康生活方式的目标而前进，避免使青少年形成纯粹军事需求下的体育锻炼意识。

3.3 俄罗斯体育机构、运行机制的不断更迭

俄罗斯的体育管理体制在前苏联解体后的不同时期经过了多次的调整，调整之后仍存在着一些问题。首先，俄罗斯国家体育委员会和俄罗斯奥委会之间为争夺对高水平竞技体育的领导争斗始终不断。2002 年在任命了新的国家体育委员会主任，明确了体育委员会和奥委会各自的职能后这一问题才得到解决。其次，俄罗斯联邦体育委员会的名称经历了多次改动：1994年6月1日的“国家体育文化和旅行运动委员会”、2000年5月17日的“俄罗斯联邦国家体育文化、运动和旅行委员会”、2002年8月14日的“俄罗斯联邦总统体育运动委员会”、2007年9月26日的“俄罗斯发展体育文化及竞技体育事业委员”，再到2010年12月27日的“发展体育文化及竞技体育事业委员会”[3]。改名的初衷在于根据发展思路的变化，明确并细化部门的职能，但同时也带来了改名之后部门间职能交接的混乱，影响了职能发挥的效率。

4 俄罗斯体育复兴计划于我国之启示

4.1 立足基本国情，持续稳定地发展体育

从前苏联时期开始，俄罗斯这个西伯利亚大地上的国家一直以来是[JP+1]我国的重要邻国，在地缘和政治文明上都有着一衣带水的联系。前苏联的各方面发展对于我国的影响根深蒂固，在体育上同样如此。从体制到政策，这样的影响在过去的60年依稀可以看到。随着我国竞技体育一系列问题的爆发，部分观点认为我国目前所存在的问题与前苏联时期所带来的“举国体制”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应打破体制的束缚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但是，改革不可盲动，俄罗斯“推倒重来”式的改革带给我们一个重要警示。我国的体育基础设施仍不完善，群众的体育意识较为薄弱，体育发展的经费依旧短缺。这些基本国情背后，隐含着一个体育发展之路：立足国情，切忌好高骛远，以竞技体育的平稳发展来推动大众体育发展水平的逐步提高。

4.2 完善政策法规，让体育发展有法可依

俄罗斯所颁布的几大政策可以看作是其体育发展的模式转变，是社会办体育向政府、社会协作办体育的模式转变。政府的扶持不仅仅是投入经费，更多的是以政策法规的形式来展现其对体育的支持。反观我国现阶段的体育发展，大众体育呼声日渐高涨，人力、物力、财力的大量投入，但却缺乏相应的政策支撑，没有系统、完备、可持续性的政策规划。作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经费投入有了保障，但关键问题仍是“钱怎么花”。同时，“钱花在了哪里”这个体育经费投入监督机制也没有完全建立起来。目前，我国的竞技体育发展问题集中在职业体育管理的规范化、职业运动员保障的规范化等，大众体育的问题在于民众无法从体育大发展背景下获得切实利益，这些与我国体育发展中政策法规的缺失有着重要关系。

4.3 确立监管机制，使政策与措施并行发展

我国与1995年提出了《全民健身计划纲要》至今，伴随着《中华人民共和国体育法》《全民健身条例》等一些并行政策法规的推行，从体育大国向体育强国转变口号的提出，标志着我国开始逐步重视大众体育的发展。政策层面的转变势头已经悄然凸显，但在其施行的操作层面，这一转变仍存在滞后性。大量的体育经费消耗在为竞技体育的服务中，地方各级体育主管部门仍视竞技成绩为其业绩、功绩的重中之重。相反，大众体育由于其投入大、见效慢、周期长，往往不被体育主管部门所青睐，大众体育的政策施行存在无人监管、无动力推进、无标准监测的三无状态。在发展大众体育的大背景下，竞技体育投入成为体育部门闭口不谈的话题，而现实却是经济体育经费连年的增长。与其保持现行政策与措施的背道而驰状态，倒不如将竞技体育的发展经费、目标予以公开，在此基础上逐年落实大众体育的发展政策，提出更多国民看得见、摸得着的具体措施，如开放体育场馆，完善社区体育设施，加大农村体育投入等，实现体育政策与体育措施并行发展。

5 结语

俄罗斯体育复兴计划的提出是其国内体育形势与国际政治形势综合的结果，提升国内体育水平将有助于俄罗斯整体国民素质的提高以及国际影响力的扩大。一系列体育复兴配套政策的提出，无疑会将俄罗斯体育带向一个未知的状态，政策推行的效应将在今后一段时间内显现，效果如何将与俄罗斯经济发展水平、内政外交状况、政策施行严密程度息息相关。俄罗斯初期的体育动荡以及后续的复兴计划为我国的体育发展带来了一定的警示与经验：改革不是盲目求变，而是稳定、可持续地推动体育改革，在完善体育政策法规的基础上，以竞技体育带动大众体育的发展，让民众感受到实实在在的体育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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