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憩园》中的启蒙精神与人生矛盾
2015-08-05曹馨雨
曹馨雨
【摘 要】《憩园》是巴金后期所写的一篇中篇小说,它不似激流三部曲像一条澎湃的河流,曾裹挟了那个时代众多的青年,勇敢地走出家门,表现出强烈的反封建的勇气。与之相比,“憩园”更加的恬静,但是其中却蕴含着深刻的启蒙精神,也反映了作者的人生矛盾。
【关键词】《憩园》;启蒙精神;人生矛盾
《憩园》是巴金在1944年完成的作品,其文本复杂,这一时期的巴金对于人生有着更加矛盾和复杂的情感,他坚持啟蒙精神,为主人翁赋予了奋发向上的姿态,作者开始重新思考人生矛盾,并从中寻求前进的道路。
一、《憩园》中的“走”与“停”
憩园这一名字的由来与巴金的生活记忆有着极大的关联,其中的叙事结构与鲁迅归乡小说的描述类似,强调精神上的回顾。“我”在外漂泊多年,由于战争回到自己的故乡,但是故乡的生活却令“我”感到陌生。实际上,每一位归乡者心中都有着人生的受挫感,希望可以在故障中得到安慰,但是故乡实际生活与精神上的差异却让“我”的理想破灭。
《憩园》中的“我”在遭遇到冷遇之后,终于入住了一个“园”,虽然园子的主人热情非常,但是这种“食客”的感觉却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这对于“我”而言,并非安顿身心的地方。旧主人杨家败落,新主人杨家看似兴旺,但是却已经走在衰败的道路上,他们在对于自己子女的教育上依然在重复着旧主人的路线。作为一个曾经走出故乡的知识分子,“我”又再一次住进有钱人家的园子,目睹这里的一切,这实在是一种悲哀,而这样的悲哀正是战争所造成的。
二、《憩园》中的静观和干预以及揭露与抚慰
《憩园》中的“我”对于姚太太报以同情之感,这也正是作者在现实生活中的感觉,自古以来,知识分子就重实践、轻言谈,现代知识分子尤为如此,他们一直将救亡作为自己生存的对要义。但是,在《憩园》中,又可以看到巴金对自己的怀疑,初期的他渴望实现自己的理想,但是却由于种种的外界因素对人生产生无为的感觉,即便是住在清雅的“憩园”中,“我”也无法摆脱现实的禁锢。
此外,从五四时期开始,静观与干预问题也受到了社会各界的关注,在《憩园》之中,巴金借助万昭华来说出自己对人生的怀疑,再一次确认了自己的五四式信念。在借助憩园的时候,“我”一直都想描述一部表达人物悲惨生活的作品,但是我的写作却一再受到外界因素的影响,也导致作品的内容发生了极大的改变,“我”渴望给人间多添加一些温暖,但是现实却是如此的残酷。
三、《憩园》中的救人与自救
《憩园》讲述的实际上是拯救孩子的故事,同时也表达出了知识分子的自救,小说中描述的杨梦痴和姚小虎,不仅揭露了旧社会的丑恶,也表达出五四之后救救孩子的主题思想。在读者的眼中,姚小虎与杨梦痴都是纨绔子弟,但是“我”对于他们的态度却是截然不同的,对于杨梦痴,“我”同情、悲悯,但是对于姚小虎却是憎恶。之所以出现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原因是非常复杂的,姚小虎与杨梦痴是截然不同的,后者偷窃、吸毒、挥霍、低能、懦弱、骗人,但是却痴情、善良、文雅,即使到了最后,也没有丧失人性,这实际上是巴金对于五叔命运的一种怜悯之情。姚小虎傲慢、蛮横、势利、霸道、狡猾、逃学、赌博,从他的身上,“我”看不到中华民族的觉醒。“我”对姚小虎的不满,更深地其实是对朋友和自己的不满。挽救姚小虎,救助杨梦痴,事实上也就为“我”提供了再一次将这种启蒙思想贯彻到生活实际的机会。救人也就是自救,这一点不仅从“我”与姚太太对小虎的态度上显示出来,而且更清楚地显示在姚国栋身上。
四、《憩园》中与情感的流露与反讽
故事叙述的明、暗、隐变化与情感流露的渐增趋势之间构成了反讽效果。姚、杨两家故事的张显相对压抑了叙述者的主观情感,而叙述者用写的行为藏匿起的第三则故事却成了情感恣肆的场所,这样的文本叙述结构是不平衡的。以往的评论者通常仅注意到表层的故事叙述,甚至仅注意到姚、杨两家故事的对比与对应,忽视了第三则故事的存在意义,忽视了叙述者的情感在文本深层处的一以贯之和渐进发展,于是就得出了偏向性的结论。虽然这并不意味着《憩园》里不包含反封建的主题,但是小说的文本意义已不仅局限在反封建的范围之内了。
五、结语
《憩园》是巴金所有小说中意义最为复杂的文本之一,从人生意义上说,它所表现的是一有启蒙思想的知识分子,人到中年时,对家园、婚姻、事业、生活出路等问题的一系列思考,其中蕴含的启蒙精神与人生矛盾是值得我们去深入思考的。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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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王兴慧.家庭教育及影响的形象启示——巴金《憩园》重读[J].鸡西大学学报.201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