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实与操控的完美结合
2015-07-14丁立福吴南松
丁立福 吴南松
[摘 要] 小说《狼图腾》英译本在海外的发行曾创下英译汉语作品之最。在译本中,译者采取了忠实与操控相结合的翻译策略:一方面忠实传达原作的深层语意,并尽可能保留原作中丰富的蒙汉文化特色;另一方面又考虑目的语读者的接受程度,对小说叙事方式进行修正,并对文本顺序进行一定程度的重组以帮助读者理解。此翻译策略值得译介现当代中国文学作品时借鉴。
[关键词] 葛浩文;《狼图腾》;英译;忠实;操控
[中图分类号]H315.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 1673-5595(2015)03-0079-05
一、引言
《狼图腾》的作者姜戎在文革期间“作为一名北京知青自愿到内蒙古边境插队,长达11年”①,其间与牧民共同生活,亲历了大草原上狼对黄羊和马群的围猎、人对狼的追踪和围猎,由此加深了对草原、狼性、生态、国民性、游牧文化及其与农耕文化冲突的反思。在此基础上,他历时30余年将自己的体验和思考汇聚成这部“世界上迄今为止惟一一部描绘、研究蒙古草原狼的‘旷世奇书”②。2004年长江文艺出版社出版《狼图腾》中文版;2008年企鹅出版社在全球110个国家及地区同步发行英文版,并计划销售200万册,其对英文版的信心,“来源于对著名美国汉学家、翻译家葛浩文先生无可替代的高超译文的信任”[1]。
葛浩文1939年出生于美国加州,现任印第安那州圣母大学的讲座教授。他先后选编多部中国现代文学作品选集,还连续不断地翻译出四十多部现当代汉语文学作品,极大地促进了中国现当代作品在英语国家的传播,也极大地提升了相关作家在西方的知名度,如萧红、毕飞宇、莫言及其作品,故而被夏志清教授称赞为“公认的中国现代、当代文学之首席翻译家”[2]。然而在国内译界所关注的外籍汉译英翻译家的研究中,对葛浩文的研究早期只有张耀平和文军等人的两篇讨论其翻译观的研究论文[3],[4]78-80;2012年莫言捧得诺贝尔文学奖,葛浩文作为莫言作品英译文的主要译者,迅速闯入广大翻译研究者、文学翻译爱好者乃至一般读者的视野,随之相关译评及研究也大多集中在莫言作品英译相关领域。[5-7]笔者聚焦于葛浩文2008年译作Wolf Totem,拟重点探讨葛氏独特的两手翻译策略:忠实与操控两者的完美结合,以期为有效译介现当代中国文学作品提供有益的借鉴。
二、葛氏之“忠实”
无论东方西方,“忠实”历来是传统翻译理论强调的一个基本标准。虽然随着当代翻译理论的发展,翻译研究的中心开始逐渐从原文向译文、译者及其所处的译入语社会文化上转移,“忠实”作为翻译的普适性原则,其合理性也受到许多论者的质疑,但是笔者以为,至少在文学翻译实践中,“忠实”仍应是译者必须遵循的一个总体性标准,否则翻译就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了。
总体来看,葛译《狼图腾》对原文的忠实主要体现在以下两方面。
(一)语意的深层忠实
忠实可以有表层与深层之分。所谓表层忠实,是指译文执著于对原文语言形式的模仿与再现,看似对原文亦步亦趋,实则忽视了文本内在意义的传达与译作读者的接受。深层忠实则正相反:译文形式上不一定同原文处处等值,但却始终以准确传达原文语意为第一要务。表层忠实与深层忠实的区别,说到底,是对原文不求甚解与深入把握的区别,也是对原文机械性模仿与创造性翻译的区别。葛浩文作为一名资深翻译家,他理解源语和驾驭译语的能力的确令人称道。葛译中这种通过创造性翻译实现深层忠实的例子不在少数。如小说第23章的一段话:
杨克回到家,给陈阵和高建中讲了他一天的所见所感。陈阵也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他缓过了神才慢慢说:你讲的正好是几千年东亚游牧民族和农耕民族相互关系的缩影。游牧民变为农耕民,然后再掉头杀回草原。杀得两败俱伤。
译文:When he returned to camp, Yang Ke told Chen Zhen and Gao Jianzhong what hed seen and felt that day. Chen was too upset to say anything. It took him a while to calm down. “What youve told us is a microcosm of what has happened between nomads and farmers in East Asia over thousands of years. The nomads become farmers, then turn round and destroy the grassland, inflicting damage on both nomads and farmers in the process.”
根据前文,这一天杨克的“所见”就是老王头为首的民工射杀天鹅、污染水源及挖走大量天鹅芍药,“所感”就是对生态环境日益遭到破坏的担忧和对无知民工的愤慨。天生善于思考且具有强烈生态忧患意识的陈阵自然会对此有一番议论和感慨,他将话题转移到更高的层面——“几千年东亚游牧民族和农耕民族相互关系”上:在他看来,以包顺贵为首的农耕民原本是游牧民族后裔,他们现在来到草原破坏其生态环境,无异于是“杀害”草原,而所谓“杀得两败俱伤”就是指他们的行为不仅会损害游牧民族的游牧生活,而且最终会损害自己的农耕生活。译者在这里没有简单地把“杀”译为“kill”或“fight”,而是分别用“destroy”和“inflicting damage”表达,实是对原文精髓和语境的精准把握。
(二)蒙汉文化的忠实保留
翻译中的忠实不仅指对原作意义的忠实,还涉及保持原作风格的问题。后秦僧人鸠摩罗什曾把翻译只忠于原意而不顾及文体的做法比作“嚼饭于人”,认为这“非徒失味,乃令呕秽也”。中国现代文学家郑振铎指出:“除了忠实地翻译原作的意义外,一种对于原著风格与态度的同化,在译文里也是很必要的。”[8]奈达给翻译下的著名定义,强调的也是要在“语义”和“文体”两方面再现源语信息。可见无论古今中外,对“忠实”的理解都包含风格方面。
一般来说,一部作品除了有语言、文体风格外,还会有它所处的时代与民族特征留下的烙印。葛译《狼图腾》在这些方面都较好地传达了原作的特点。尤其值得一提的是译者对原作民族风格的重视,这主要体现在他对原作中丰富的蒙汉文化信息的处理上。葛浩文曾强调,“如何处理复杂的跨文化交流活动”是译者必须要思考的问题。[9]而他也用自己的实践证明了他对翻译促进文化传播交流使命的理解。
概括来说,葛译对《狼图腾》中蒙汉文化的保留主要表现在两方面。一是涉及蒙汉文化专有名词——尤其是对蒙古文化专有名词的处理,译者基本遵循直译以及“名从主人”的原则,尽可能保留蒙古文化的本色。如“腾格尔——Tengger”、“蒙古包——yurt”、“浩特——hot”、“白毛风——white-hair winds”、“天葬——sky burial”等,这些专有名词有助于在读者脑中构成一幅幅“额仑草原——The Olonbulag”的图画。再如,“毕利格——Bilgee”、“巴雅尔——Bayar”、“茨楞道尔基——Cherendorji”、“孛端察儿——Budoncher”,这些有别于汉族“姓+名”的蒙古人名有助于读者了解并研究蒙古人的命名文化。葛浩文不懂蒙古语,但是“我绝对不要用拼音来汉化蒙文名字。毕利格(小说中的蒙古老人),Bilige——我认为这不是蒙古人的。我就问张抗抗,你能帮我找一个既懂蒙古文又懂汉语的人吗?她说好,她到内蒙古大学找一个英语系的研究生。结果,毕利格就译成Bilgee”[10]。他为真实再现源语文化所付出的努力着实令人钦佩。
二是涉及蒙汉文化内容的语言表述,译者也基本上采取了直译方法,使原文中相关的蒙汉文化得以与英语读者见面。如:
他脑中灵光一亮:那位伟大的文盲军事家成吉思汗,以及犬戎、匈奴、鲜卑、突厥、蒙古一直到女真族,那么一大批文盲半文盲军事统帅和将领,竟把出过世界兵圣孙子,世界兵典《孙子兵法》的华夏泱泱大国,打得山河破碎,乾坤颠倒,改朝换代。
译文:Now he understood how the great, unlettered military genius Genghis Khan, as well as the illiterate or semiliterate military leaders of peoples such as the Quanrong, the Huns, The Tungus, the Turks, The Mongols, and the Jurchens, were able to bring the Chinese (whose great military sage Sun-tzu had produced his universally acclaimed treatise The art of War) to their knees, to run roughshod over their territory, and to interrupt their dynastic cycles.
原文特色文化信息非常多,但译文并未偷工减料略而不译:“犬戎、匈奴、鲜卑、突厥、蒙古、女真”并未被简化成“several different minorities”,“孙子”、“《孙子兵法》”也全都译出,甚至连“改朝换代”的意思都得以保留。此外,用“the Chinese”来译“华夏泱泱大国”,也较准确地译出了汉人自豪、自大的口吻,因为古代汉人就是这么自豪地称呼自己的——汉人即中国。
三、葛氏之“操控”
传统译论强调译文对原文的忠实,以原著为标准判定翻译质量,不可否认,这作为一个理想的追求目标,对指导翻译实践有积极作用。然而另一方面,正如勒菲弗尔所言,翻译不是在“真空”中进行的。[11]无论哪位译者,由于使用跟原著不同的语言,面对不同的读者群,在不同的文化范畴下运作,受到各种各样不同的掣肘,都不可能产出同原文一模一样的译文。过分强调“原著中心”的地位,只会导致在解释实际翻译现象时捉襟见肘,因此,随着现代译论的发展,随着人们对翻译现象的认识越来越深入,翻译研究者们开始逐渐摆脱“原著中心”以及“真空”的思维模式,而将译文放置到社会文化的大环境中进行考察,考察外部因素对译者翻译策略及译文形成过程的影响。例如,形成于20世纪70年代的德国功能派译论就主张翻译不仅仅是语言转换的过程,更是一种有目的的人类活动,强调译者可根据译文的预期功能或目的来调整翻译策略。此后活跃的操控学派,其代表人物赫曼斯也明确宣称“所有翻译都包含出于一定目的而对原文进行的某种程度的操控”[12],以便“让译文符合某种特定的模式,某种特定的关于正确做法的观念,从而确保其获得社会肯定甚至是喝彩”[13]。用赫曼斯的话来审视《狼图腾》,就可发现葛氏为了使译文更加符合目的语读者的阅读模式,对原文进行了如下操控。
(一)对小说叙事方式的修正
《狼图腾》由几十个大大小小的“狼故事”有机组合而成,其中所刻画的草原狼有智慧有耐心、坚强刚毅且富有合作精神的特质,与汉语言文化里“狼心狗肺”、“狼子野心”、“狼狈不堪”、“狼狈为奸”、“豺狼成性”等所构成的忘恩负义、贪婪、奸诈和冷酷形象迥然不同。另外,小说还向读者“展现了一个美丽神奇的草原世界:成群的牛羊、奔驰的骏马、辽阔的草场、美丽的天鹅,还有神秘的天葬,飘香的手抓肉……”[14]102这种令人耳目一新的陌生叙事对象与当今日益都市化、日常化和庸俗化的文学叙事对象形成了巨大的反差,构成了强烈吸引读者的审美魔力。但作者为了“更好地”表达自己的人文思想和生态理念,在每一章前都附有一段类似于题记的语录,还常常从故事中跳出来直述自己的人文及生态观念等,更有甚者还在小说尾声后面附上了论文式的长篇大论——《理性探掘》,这些无疑有助于汉语读者轻松把握作者的叙事意图。但另一方面,“由于生态学和人文话语的大量介入,极大地削弱了作品现实主义叙事的完整性,小说叙事往往被打断,然后加入一些关于生态学或人文理性思考,小说的艺术魅力让位于直接的理论灌输,文本成为了盛放作者理论的器皿,这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14]105。
在富有美学传统的西方,读者倾向于把文学作品视为“意识之外的现实……文学创作的根本宗旨不在于审美目的,而在于审美过程”[15]。《狼图腾》每章前的“语录”、小说行文过程中的议论及结尾处的长篇大论如果直接译成英文,对英语读者来说不仅扰乱了他们的“审美过程”,还强行向他们灌输了作者的“一家之言”,他们可能就会避而远之。因此,为了迎合英语读者的阅读习惯,译者主动修正了原作的这种叙事方式。首先是将每章前的语录删去,因为原作中这种语录大都选自古书中与狼相关的叙述或论述,形式上为文言,晦涩难懂,内容上也同小说故事关联不大,直译成英文只能破坏读者阅读的流畅。其次是合理地删除小说行文中作者发表的部分议论,这种删除从篇幅上看规模确实不小。仅以第23章为例,原文106个自然段,有43个在译文中全部被删,7个部分删除。总体来看,删译后的英文故事情节更为紧凑,更容易吸引英语读者阅读。如原文第23章第3自然段,除去标点,整个段落近300字,既不涉及小说场景和情节,也不涉及人物心理描写,全是作者自己的解读,可谓强行插入且打断了故事的前后衔接。译文将之删除后,故事就更加紧凑连贯,具有可读性。最后是彻底简化了文后附加的《理性探掘》。按照西方解释学与接受美学的观点,作品一旦诞生便脱离原作者而客观存在,即便是作者的解读亦只是对作品的一种阐释,根本意义上绝不等同于原作品。因此在西方读者眼里,《理性探掘》可能就成了作者强加于读者的“直抒胸臆”,有悖于小说的叙事方式。也因此,译作对之进行了彻底简化,仅用4页篇幅就处理完了原作近45页的“鸿篇巨论”,且所译部分也基本是与故事发展本身相关的情节描述。
(二)对文本顺序的重组
为了方便读者阅读,使他们对文本的理解不会因文化背景知识缺失而受影响,葛浩文还大胆对原文部分文字的顺序进行了调整,同时增添了部分注释性的内容。如《狼图腾》第4页首次提及额仑草原:“两年前陈阵从北京到达这个边境牧场插队的时候,正是十一月下旬,额仑草原早已是一片白雪皑皑……”但直到第16页才全面介绍额仑草原:“额仑草原地处大兴安岭南边的西部,北京正北,与蒙古国接壤……”显然,汉语读者第一次读到“额仑草原”时会自然联想到中国的西北大草原,但缺乏相关背景知识的英语读者看到Olonbulag可能就不明所以,因此译者把对“额仑草原”的介绍果断地提前至其在译文中第一次出现的地方:
译文:Two years earlier, in late November, he arrived in the border-region pasture as a production team member from Beijing; snow covered the land as far as the eye could see. The Olonbulag is located southwest of the Great Xingan mountain range, directly north of Beijing; it shares a border with Outer Mongolia …
再如第21章:
可是没想到,大前天小狼跟孩子玩着玩着,狠狠朝孩子的肚子上咬了一口……赶紧抱着孩子上小彭那儿打了两针,这才没出大事,可这会儿孩子的肚子还肿着呢。
译文:But a couple of days ago, while they were playing, out of the blue he attacked my son, taking a bloody bite out of his belly … I rushed my son over to see the brigades barefoot doctor, Peng, who gave him a couple of shot. Fortunately, that was the end of it, except that my sons belly is still swollen.
译文增添的“the brigades barefoot doctor”其实是原作23章“小彭是大队的‘赤脚医生”一句的提前。鉴于“小彭”只是故事中一个配角且表现为汉语言文化中一个普通姓氏,译者在出现“小彭”的其他地方也适当添加了一些注释性文字。如第23章“说话间,只见小彭气喘吁吁跳下马……”就译成了“As he was thinking, Little Peng, the barefoot doctor, jumped breathlessly off his horse …”
另外,葛浩文还在译作末尾附加了一个注释性的术语词汇表,与其说是对源语特色文化的注释和介绍,不如说是为译语读者提供阅读所必需的常识和背景知识。这种处处为译语读者着想的翻译策略,显然与出版商的翻译目的和要求是密不可分的,是赞助人影响译者操控的直接体现。
最后还会自然涉及另外一个问题:译者有没有权力进行这种修正或重组。这是一个涉及翻译伦理的大问题,非本文篇幅所能探讨。不过值得高兴的是,葛译对原作的这种修正和重组是“经作者同意”的[16],可以说是译者、作者和出版商共同为读者服务的体现。
四、葛氏两手翻译策略的启示
然而,正是这种所谓“成功”的操控却给中国文学作品在海外传播埋下了被边缘化的危机。自近代以来,西方一直自诩拥有主流文学,西方人对其他弱势民族文学一直抱有漠视、操控甚至改写的态度。中国文学作品在走向世界时,如果西方汉学家翻译时操控过度,一旦发现有不同之处就以不如西方文学或迎合西方品位为托辞而任意地加以修正、改写甚至删除,那么翻译后的作品就永远成了印证西方作品的陪衬,被边缘化就由可能成为现实,这是我们不得不面对的一个难题。对《狼图腾》而言,庆幸的是“忠实始终是葛浩文翻译实践的第一准则”[4]80,所以《狼图腾》才能得以基本不被扭曲地进入西方视野。
迄今为止,《狼图腾》先后以30余种语言出版,在海外引起了西方国家主流媒体的广泛关注,如美国的《时代周刊》、《纽约时报》、《国家地理旅行者》及美联社,法国《解放报》、《快报》、《独立报》及法新社,英国的《卫报》、《泰晤士报》及《出版商》杂志,意大利的《意大利邮报》和《意大利共和报》,德国的《明镜周刊》和《德意志报》等。这其中除了原作的质量、成功的商业策划和宣传外,葛浩文地道、传神的翻译也功不可没。客观地说,葛浩文将忠实与操控相结合的翻译策略,既有助于源语文化的介绍与呈现即输出,又有助于译语社会对源语文化的接受和吸收即输入,这种策略着实值得我们思考借鉴。在中国国力日渐强盛、中国文学作品日渐繁荣的今天,如何扩大推广自身影响力,已经成了所有中国人面临的共同课题。作为翻译研究者,我们必须思考的问题是:如何将汉译外的忠实与操控完美结合起来?只谈忠实不顾目的语读者接受肯定不行,只考虑目的语读者接受而放弃忠实更不行。只有将自身输出与对方输入兼而顾之,翻译才能尽快地帮助现当代中国文学作品实现真正意义上的对外传播。
注释:
① 《狼图腾》带有自传体小说的特性,本处所引出自安波舜为《狼图腾》所作的编者荐言。
② 文中所引原文均出自《狼图腾》(姜戎著,长江文艺出版社,2004年),译文均出自Wolf Totem (Translated by Howard Goldblatt, New York: The Penguin Press, 200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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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夏畅兰]
Abstract: The overseas distribution of Wolf Totem is unprecedented in comparison with that of other Chinese works. In the English version, the translator Howard Goldblatt adopts the translation strategies that combine fidelity and manipulation in a perfect way. The former involves conveying as faithfully as possible the meanings and Sino-Mongol cultures in the ST while the latter involves revising and adjusting the ST to facilitate its reception in the target society. The two-hand translation strategies are without doubt conducive to the effective translation and dissemination of the modern and contemporary Chinese literature.
Key words: Howard Goldblatt; Wolf Totem; English translation; fidelity; manipulation